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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扑过来,没头没脸地要打言铮。

言铮气急,猛地让到了一边,对陈胜屿喝道:“陈大哥,我不是和你开玩笑,你自己想吧,如果留你妹妹在这胡闹,你母亲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我懂点医术,你要相信我就听我的!”

“哥,你别听她的,她就是扫把星,害死了纤云的父亲大哥,现在又想来害娘亲,你别相信她,赶她走!”陈韶儿歇斯底里地叫起来。

陈胜屿不知所措地看看她,又看看言铮,转头看向陈夫人,见陈夫人的脸变红了,呼吸也急促起来。

“言铮妹妹,我母亲到底怎么了?”陈胜屿急道。

“脑出血,现在还不知道具体怎么样,让我检查一下!”言铮直言。

“什么脑出血,她根本是胡说八道,哥,你别相信她!”陈韶儿怒叫起来。

“不相信我就算了,反正不是我娘亲,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言铮也怒了,她又不是什么救世主,没有义务见人就救!医者仁心可不是她必须遵守的宗旨。

言铮转身往外走,陈胜屿急了,紧走几步抓住了她:“言铮妹妹,我相信你,你帮帮忙吧!韶儿,你先出去!”

“哥,你怎么能相信她,她会把娘害死的!”陈韶儿还没说完,陈胜屿就拉着她的胳膊,把她推了出去。

言铮见陈胜屿把人都赶走了,也不再赌气,赶紧回身来察看陈夫人。

陈夫人鼻孔里已经溢出了血,言铮一见情况不妙就叫道:““陈大哥,让人用布袋装些冰块来!快!”

陈胜屿赶紧出去叫人装冰块来,外面是大雪天,冰块很容易找,一会就有人送来了冰块。

言铮包好放在陈夫人头四周,又解开陈夫人的领口。

言铮听陈夫人呼吸急促,喉头作响,让陈胜屿掌了灯过来,自己覆近查看。

陈夫人鼻间的血流的不是很多,她一时找不到棉花,就剪开了自己的棉袍,让陈胜屿找点酒来,撕下点棉花用小棍裹了蘸了酒,帮陈夫人清理鼻腔。

几个棉球上都沾满了血,陈胜屿看的心惊,又不敢打扰言铮,只默默地看着。

陈夫人呼吸还是急促,言铮听着喘息,判断应该是痰堵住了喉头。

她试着用棉球去沾,可是没什么用处,眼见陈夫人脸都红透了,言铮再不迟疑,俯身贴着陈夫人的嘴用力吸。

陈胜屿惊讶地看着,见言铮吸两口往旁边的痰盂盆里吐了口水,又接着吸。

这时,骆太医在下人的带领下走了进来,看到言铮的动作,他愣了一下,也没打扰,就在后面看着。

“咳…”言铮猛地一吸,感觉吸出来了,就偏头往痰盂里面吐。

陈胜屿站的近,看见一口浓痰,里面混着血丝飘在水中,愣了愣,目光复杂地看向言铮。

言铮擦了擦嘴,顾不上找水漱口,赶紧检查,见陈夫人呼吸缓慢下来,这才放心,叫道:“陈大哥,让人弄点利尿的汤水来…”

她转头,看见骆太医来了,就起身说:“骆太医,你来了,你快来看看陈伯母!”

骆太医这才走过来,往床边一坐就给陈夫人把脉。

言铮退到一边,虚心地看着,没了现代那些精密的仪器,古代的人是怎么治疗脑出血的?她为自己的所学有些悲哀,原来缺少了那些仪器,自己的所学都是纸上谈兵啊!

骆太医闭着眼把脉,眉头微蹙,把了好一会才抬眼,陈胜屿赶紧问道:“骆太医,我娘怎么样了?”

“出血必离经,离经之则为血淤,你母亲这是血淤症。”

陈胜屿大惊,他知道这血淤症,他一个伯父就是患了血淤症,昏倒后再醒来舌强语塞,肢体偏瘫,没几天就死了。

“骆太医,你一定要救救我母亲啊,我给你磕头了!”陈胜屿一想到父亲才没了,如果母亲再出什么事,他们兄妹怎么办啊,还有陈家…

他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给骆太医磕起头。

“你别这样,老夫会尽力的!”骆骆太医赶紧把他搀了起来。

这时一个丫鬟端了熬好的汤水进来,言铮迟疑了一下上前接过,骆太医看了看她问道:“为什么要给陈夫人喂利尿的汤水?”

言铮解释道:“因为脑出血后脑水肿加重,常在两至四天内会达高峰,这几天内死亡是脑组织直接病损所致。所以要控制她身体里的水分,利尿的汤水能缓解一些。骆太医,我对中医只是一知半解,具体还是您做主!”

骆太医又指了指冰袋:“那在她头上放冰块又是什么意思?”

“这可以帮助她减缓脑出血,她的血压很高,冰块也可以起到降血压的效果!”言铮耐心地说道。

“这倒是新奇的想法,熙小姐学过医吗?什么是血压高?”骆太医一边给陈夫人开药,一边问道。

言铮迟疑了一会才道:“学过一点,大部分是自己学的。血压高是指她体内心血管有疾病,血液在身体里循环不通畅,一激动或者压力大会引起身体不舒服,轻者晕倒,重者就像现在这样脑出血。”

骆骆太医颌首:“你很聪明,自己学还能活用,真是难得!”

言铮微微一笑:“谢谢骆太医夸奖!骆太医要是不嫌言铮多事,言铮说个方子,骆太医看看能用吗?”

“哦,你还会开方子?”骆骆太医把笔递给她:“写来看看!”

言铮拿起笔,铺好纸,一边写一边说:“脑出血患者最危险的就是发病这几天,只要这几天护理好,后遗症也会减到最轻!”

她刷刷写好,把方子递给骆太医,边道:“这方子是我在书上看到的,纸上谈兵比不上骆太医经验丰富,骆太医不必顾忌,不行就告诉我!”

骆太医看了看,淡淡地说:“这方子浅显了,想来写书的人没把自己的秘方写上去,只能看看,具体还要参照病人的病情!”

他提笔在言铮的方子后又加了几味药材,拿给陈胜屿说:“先去把药抓来熬上,只要病情不再加重,你娘会没事的!”

“谢谢骆太医!”陈胜屿高兴起来,又要跪下给骆至刚磕头。

骆太医拦住了,指了指言铮说:“你该感谢熙小姐,我见过很多血淤症的病人,等我到时,他们都因为各种原因病情加重了,只有你母亲,病情得到了很好的控制,如果不是她做了这些,老夫再有本事也不敢说你娘没事!”

“谢谢言铮妹妹!”陈胜屿对着言铮一鞠到底,言铮做的他全看到了,听了骆至刚的话,他暗自庆幸刚才选择了相信言铮,否则,母亲就被自己送上了死路。

陈胜屿赶紧跑出去让人去抓药,屋里,骆至刚示意言铮坐下,问道:“你刚才说要好好护理,都要怎么护理啊?”

言铮耐心地说道:“这几天要保持病人呼吸畅通,大小便正常,还要注意小便的尿量,大便的颜色,这些都能确定她具体是什么病因。”

引发脑出血的病因很复杂,就算再给言铮三天时间,她也无法把满腹这方面的知识传授给骆太医,只好捡通俗易懂的说了些。

就这些都听得骆太医两眼放光,连陈胜屿进来他也没察觉,刨根究底地问着。

言铮哪有心情在这和他讨论,见陈胜屿站了半天都插不进话,就停下来说:“陈大哥,你有什么事吗?”

陈胜屿对她拱手说:“言铮妹妹,你也知道我家正忙着准备我父亲的葬礼,我娘现在又病了!我怕下人们毛手毛脚照顾不好她,能不能请你在府上住几天,帮我照顾下我娘!”

言铮愣了一下,倒不是说她不愿意帮忙,实在是古人繁文礼节太多,她没嫁,陈胜屿又没娶,就算府中有下人,谁知道传出去会变成什么样呢?

“言铮妹妹,我表姐表妹今天下午就到了,到时我让她们陪着你。熙家那边我会派人去向熙伯父说一声,决不会让你难做的!”陈胜屿见她迟疑,赶紧说道。

骆太医也道:“你知道护理方法,由你来护理陈夫人是再适合不过了,熙小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就别推辞了,留下来吧!日后谁要敢说三道四,老夫给你作证!”

“好吧,那我就留下来吧!不过,陈大哥,我丑话说在前面,你让我护理陈伯母就要完全相信我,像你妹妹刚才阻挠的事我不希望再发生了!如果不听我的话,出了什么事,骆大夫你给我做个见证,我什么责任都不负的!”言铮严肃地说道。

陈胜屿坚定地说:“言铮妹妹你就放心吧,我会交待下人,母亲的院子你完全做主,许什么人进,不许什么人进都由你说了算!就算是我妹妹,她要再胡来,你可以命人把她绑起来!我决不会怪你的!”

“那就好,我还有个请求,我只带了一个丫鬟,要做的事很多,你给我找几个机灵点的丫头来帮忙,一定要你信的过的。我可不希望伯母的病还没好又节外生枝!”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找人!我母亲就交给你了!”

陈胜屿对言铮认真地施了一礼道:“言铮妹妹以后就是我陈家的恩人,我们会记住你的恩情的!”

他说完走了出去,骆太医笑道:“丫头你赚了,能让陈家欠情的人可不多啊!以后你有什么难事都可以找他们”!

言铮摇摇头说:“我不是想让陈家欠我的情…我只是尽自己的力量,回报陈家还有陈夫人刚才对我的支持!”

骆太医赞赏地点点头:“施恩勿谈回报,丫头你能这样想很好!那陈夫人就交给你了,我今天也会留住在陈家,有事叫我!”

“嗯,以后还要骆太医多多指点呢!”言铮把骆太医送到门口。

骆太医都走出了门,又回头道:“关洛飞那小子要娶你吗?他家里人同意吗?”

言铮笑了笑说:“不同意。”

骆太医皱了皱眉,若有所思地看看言铮,才道:“你想嫁他吗?”

言铮莞尔:“他若愿娶,我自愿嫁…”

“呵呵!”骆太医笑了,点点头说:“洛飞那小子人不错,他如果有勇气不顾一切阻碍和你在一起,可以嫁,否则…不嫁也罢!”

老太医说完优哉游哉地走了,言铮看着他的背影微微一笑,对,如果没勇气争取自己的幸福,那不嫁也罢。

***

利尿的汤水和骆太医开的药喂了陈夫人后,陈夫人的情况好多了,到晚上,她睁开了眼睛。

言铮守在床边,一见她睁开眼睛就赶紧说:“陈伯母,你生病了,你听我的话别乱动,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回答就行!”

“我…我怎么了?”

陈夫人一说话口水就往外流,言铮拿了帕子轻轻帮她抹去,边道:“你有几个儿女?我的问题对你的病情会有帮助的,你配合一下!”

“两个!”陈夫人老实地回答。

“你的名字叫什么?”

“廖青!”

“你有几个姐妹?”

“六个,我排行老四!”

“好了,陈夫人你的情况很好!”言铮冲她微笑,又帮她擦了口水,这是脑出血的后遗症,她刚才还担心她智力受阻,一番对答后发现陈夫人说的都很正确,这让她放下了心。

依目前的情况来看,这已经是没有先进的设备能得到的最好的结果了。

如果能少喜欢你一点

“陈伯母,现在我和你说说你的病情,你要答应我别激动,否则我救的了你一次,救不了你第二次了,记住,你还有两个儿女,他们都需要你!”言铮耐心地说道。

“嗯!”陈夫人移动目光,发现屋里已经换了几个丫鬟,原来跟自己的那几个下人只有留下一个。

“陈伯母,你中午晕倒了,经过骆太医和我的诊治,我们确定你患了血淤症。你可能知道这病是怎么回事。我不知道其他大夫是怎么医治的,我能确定地告诉你的是,只要你听我的话,我可以保证你不会像其他患血淤症的病人一样失去性命!陈伯母,你愿意配合我吗?”

陈夫人呆了呆,大概在想言铮的话,言铮也不急,转头对一个丫鬟说:“阿娥,你去把大少爷请来,记住,只能大少爷一个人进来!”

阿娥点点头,走了出去。

言铮这也是没办法,晚膳时,陈家的亲戚都来了,陈胜屿的几个叔母、婶子,舅婆一听陈夫人病了,就要闯进来看陈夫人。被陈胜屿和骆太医挡了,几人还愤愤不平,言铮怕听到陈夫人醒了,这几人又闯进来,所以才特别吩咐。

“铮儿,我怎么配合你?”陈夫人说着口水又流了出来窀。

一个丫鬟凑上来帮陈夫人擦口水,言铮满意地对她点了点头,才转头对陈夫人说:“你这病不能再受刺激。陈伯母,我不是吓你,你再昏倒一次,你就再也醒不过来,所以你一定要听我的话!”

陈夫人点了点头:“你说!”

“你这病最危险的就是这三、四天,所以你这三、四天只能卧床休息,外面的事你都别管,安心养病,好吗?”

“可是老爷的葬礼…”陈夫人说着就有点急,动了动。

“冷静!”言铮赶紧按住了他,沉声说:“陈伯父已经死了,活着的人才最重要。陈伯母是女中豪杰,你该知道怎么选择才是。陈伯父在天有灵,也不会同意你为了他丢下一双儿女的!”

陈夫人就愣住了。

言铮放柔声音劝道:“我知道陈家是个大家族,以前陈伯父是族长,他一死就有很多不安分的人想闹事。陈伯母,你不会希望两脚一伸就把这些困难留给陈大哥吧?所以,你要活下去,给陈大哥做后盾,扶持着他坐稳族长的位置。”

陈夫人目光闪动,似在脑子里权衡利弊,许久才缓缓点头:“我听你的!”

“这就对了,病人就要好好养病!伯母你别担心,陈大哥已经长大了,以前被你和伯父照顾着,虽然说是好事,可是民间不是有句话吗?‘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陈大哥是陈家的人,总不能一辈子在你们的羽翼保护下生活,这次就算给他锻炼的机会,让他明白自己的责任所在,他会快速地成长起来的!”

陈胜屿刚跨进门来,听到言铮的话就站住了,有些惊讶地看着言铮。

陈夫人被言铮一番话打动,动了动手指,言铮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她费力地挤出了几个字:“白芷可以瞑目了!”

言铮把这话当做了陈夫人对自己的肯定,对她微笑。

“熙小姐,大少爷来了!”阿娥禀道。

言铮转头,看到了愣在门口的陈胜屿,就笑着招呼道:“陈大哥,伯母醒了,你过来看看她…”

她对陈胜屿警告地使了个眼色,陈胜屿会意,上前走到床边微笑道:“娘亲,你醒了,真好!言铮妹妹说的对,我也该长大了,娘亲你放心,外面的事我都会处理好的,你只要安心养病就行了!”

陈夫人伸手,陈胜屿赶紧握住了她的手,陈夫人眼中全是焦虑,她嫁进陈家这么多年,哪会不了解陈家那些族人。

外面的人都以为他们陈家团结一致,可她却知道,这只是表面,陈家对于危及陈家的事肯定会团结一致,这却不影响他们内斗。

自己的夫君这些年没少被他们算计,只是碍于夫君的职权,这些人再怎么闹也不敢太过分。

如今夫君没了,族长一职空闲,这些人来奔丧,谁知道不是冲着逼他们孤儿寡母交出家族令来呢!

“胜屿,三叔公来了没?”

陈胜屿摇摇头:“二叔、四叔,五姑母他们都来了,三叔公还没到!”

“他没来之前,家族令死也不能交出去!”陈夫人抓紧了陈胜屿的手。

“娘你放心,没有你的命令,我决不会把家族令交出去的!”陈胜屿安慰道。

“胜屿,他们一定会为难你的…”陈夫人说着有些激动,言铮一看就推开了陈胜屿,低声道:“好了,只能说这么多了,伯母你该休息了!”

陈胜屿也怕母亲出事,安抚地低头说:“娘,你好好养病,什么都别想,相信我就行了!”

他怕陈夫人再激动,说完就赶紧走了出去。

“胜屿,去找三叔公…”陈夫人在后面叫道。

言铮无奈地坐下挡住了她的视线,轻抚着她的手叫道:“冷静…你说你会听我的话的,别去想那些事了,你要做的就是闭上眼,好好睡一觉,明天一切都会好的…”

她的手抚过陈夫人的眼睑,陈夫人下意识地闭上了眼,听着她的声音,慢慢睡了过去。

等确定陈夫人睡着了,言铮才舒了口气,转头,看到刚才给陈夫人擦口水的丫鬟紫衣冲她使了个眼色,又指了指外面。

言铮起身走了出去,陈胜屿站在院门口,迷茫的样子有些可怜。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言铮走过去问道。

“我母亲睡了吗?”陈胜屿反问道。

“嗯。”言铮点点头,陈胜屿指了指院外:“我们出去,我有点事想你帮我拿个主意!”

他带头往外走,言铮跟了出去。

陈胜屿一直走到外院的门口才站住,回头冷笑道:“我那些叔叔婶婶都不是好人,我父亲尸骨未寒,我母亲又突然患病,他们来到没想着帮我排忧解难,一来就逼我交出家族令,还说他们都商量好了,由我二叔接任族长的位置!他们还威胁我,如果我不交出家族令,我爹的葬礼他们就不管了!言铮妹妹,你说我该怎么做?”

言铮从石絮口中已经知道陈家家族令的重要性,想也知道,族长在这个家族也很重要,稍有不慎,就会把家族带向灭亡之地。

这时代表面平静,下面却波涛暗涌,一步棋走错,陈胜屿就是家族的罪人,这担子突然压在他身上,他迷茫也是正常的。

“你爹以前说过将族长之位传给谁的话吗?”她问道。

陈胜屿点点头:“我爹有次上战场前说过,如果他有什么不测,族长之位就传给六叔。我娘当时还反对,说六叔不务正业,常年不管家事在外飘游浪荡,不适合做族长。”

“那你爹怎么说?”

“我爹说六叔是他们兄弟几个中最聪明的人,他不是不务正业,是还没找到让他定下来的目标。如果族长之位给他,他一定会负起这个责任的。他说二叔、四叔他们有野心,陈家如果交到他们手上,不出三年必亡!”

言铮点点头说:“我相信你父亲看人的眼光,他既然说你六叔行,那就让他做族长吧!”

陈胜屿抿了抿嘴,摇摇头说:“我也觉得六叔不行,你不知道,他就比我大三岁,今年刚满二十,平时听四叔他们说他最爱去的地方就是风月楼、赌场,我父亲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怎么会觉得他能胜任呢!我只怕把家族交给他,不必三年,一年就亡了!”

言铮失笑:“道听途说误人,你不相信自己的父亲,却相信你四叔他们的话,难道你觉得你四叔他们比你父亲更会看人吗?”

陈胜屿蹙眉:“我自己也看到他去风月楼了啊!我只怕我父亲被他迷惑了,所以才相信他!”

言铮耸了耸肩:“眼见不一定就是实,你看世人都说我卑鄙无耻,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吗?”

陈胜屿摇摇头:“你和他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言铮微笑:“你不认识我时,你和其他人也一样对我有成见,你们去酒楼帮我,与其说是为我,倒不如说是为了我母亲和外祖,不是吗?”

陈胜屿脸红了,言铮看看他道:“陈大哥,你父亲没把族长的位置传给你,一定是有原因的,你不用不服气…如果有一天你能胜任这个重担,我相信你四叔一定会把这位置还给你的!你自己想吧!我去看你母亲了!”

陈胜屿看着她走了进去,沮丧地摸了摸鼻子,自言自语:“为什么我就不行呢?四叔能做的事我也能做啊!”

***

半夜,言铮还坐在灯下守着陈夫人,绿荷和几个丫鬟都换着去休息了。

院外,巡逻的下人也找墙角躲冷去了。

言铮手支着额,翻看着从骆太医那借到的医书,这书比她在市面上找到的好多了,看样子是骆太医的藏书,书中还有骆太医的批语。

言铮和骆太医一番谈话得到了骆太医的赏识,所以骆太医才没有对她藏私,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医术借给她学习。

夜里更冷,虽然说屋里有火盆,可是考虑到陈夫人的病情,火没生的很旺,还半开着窗户。

言铮坐久了感觉身上很冷,就起身走动走动,走到窗前时,突然听到一声低低的‘阿嚏’,随即又被什么捂住了。

“谁在哪?”言铮轻喝道。

“是我,言儿你出来!”关洛飞在窗前一闪,言铮愣了下赶紧走到门口,打开门,就关洛飞身上裹了一件斗篷,帽子压到了眉间,只留了一双明亮的眸子…

“你怎么来了?”言铮愕然,这都半夜了,关洛飞怎么跑来的,飒芥不是说他被关在祠堂里吗?

“想你就跑来看你啊!我还怕我再不来,你都被人抢走了!”关洛飞伸手将她拉了出去,抱着她一扭身就上了屋顶,掠到了屋梁背面。

猛然从温暖的房中出来,这雪夜气温又低,言铮鼻间吸到冷空气,‘阿嚏’就出来了。

“冷到你了?”关洛飞解开斗篷,将她抱进怀中包了起来,边在她脖颈上低笑:“这样就不冷了!”

言铮无语:“你大半夜跑来就不怕生病吗?”

“为了你,生病也是值得的!”关洛飞将她环抱在怀中。

火热的温度让言铮感到温暖,随即觉得有点不对,这大冷的天,就算关洛飞不怕冷,身上也不至于这么热吧!

她伸出手摸上他的额头,头上温度也很高,她顿时沉下了脸:“你在发热!”

“没事了,我能抵挡的住!”关洛飞低头在她脖颈间蹭了蹭,低哑了声音说:“怎么留宿在陈家啊,陈胜屿还没娶亲呢,难道你想变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