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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天楚眸光沉了沉,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端木翊,他也忘记了安远郡主,是听说关洛飞去接了才想起这事,早知道他就把这事揽到自己身上了。

安远郡主虽然没什么用,可是她背后那股力量可不容小窥,要是能为自己所用,不是比给太子好吗?

端木翊也想到了这一点,和赵天楚交换了一下目光,两人都有些坐不住了,各怀心思地低头想事。

赵天敬可没那么多想法,见几人说些自己不爱听的,就起身跑到厨房去看言铮做饭。

“铮姐姐,你知道洛飞哥哥去接安远郡主的事吗?”他倚在门边问言铮。

言铮从关洛飞跑走就没见过他,听到这话就知道他已经走了,就不在意地点点头说:“他和我说过!”

“哦,那你知道安远郡主还没许配人家吗?你就不怕洛飞哥哥变心吗?”赵天敬好奇地问道。

言铮一笑:“我怕他就不会变心吗?小敬子,你觉得关二爷是容易见异思迁的人吗?”

赵天敬撇撇嘴:“他不是,可是女人手段很多,看看小绺就知道那安远郡主也不会差到哪里…铮姐姐,我这是替你担心啊,你怎么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你不知道,宫里那些女人为了得到父皇的宠爱,什么手段都使的出来,你这样无所谓,可是会吃亏的!”

言铮愣了一下,低头继续做事,她无所谓吗?或许是吧,因为爱的不够深,所以听到关洛飞去找别的女人也不会伤心…

只是想到那天摔坏了关洛飞的手镯,言铮又内疚了,她对关洛飞是不是太无情了?

他不顾家里人反对执意娶自己,自己是不是该对他多一点宽容呢,不能拿现代男人的素质标准来要求他啊!

这时代,他已经算很不错的男人了…

这样想着,言铮莫名地想到了拓跋言,和他被吊在山崖下的一幕又浮现在脑海中,她知道自己那一刻有点动心了!和关洛飞相比,拓跋言更稳重,更容易沟通…

“铮姐姐,你在想什么啊?和你说话都没反应!”赵天敬不满地叫道。

言铮回过神:“你说什么了?”

赵天敬挤挤眼说:“我说端木翊也够脸皮厚的,和你闹成那样,还有脸到你家吃饭,难道他对你还不死心吗?铮姐姐,我告诉你,他说什么花言巧语你都别信,他是想把你娶回去再折磨你呢!”

言铮失笑:“我不会和他有什么的,你放心吧!那些过去我都忘记了,恩也好怨也罢,放下往前看,做人才不会太累!”

她说着转身去炒菜,赵天敬回头冲门边的端木翊做了个鬼脸,端木翊脸色阴沉,转身就走了。他很想给自己一巴掌,巴巴过来就是为了听言铮说这些话吗?

端木翊走到半路,就见拓跋言信步走过来,端木翊不想和他说话,刚想绕路走,拓跋言已经看见他,冷笑了一声:“端木翊,你还有脸到白府?怎么,看言儿现在做了白府女主人,又想打她的主意了吗?本宫告诉你,就算你三跪九叩上门求娶,你也别想娶言儿!”

端木翊咬了咬牙站住,冷笑道:“言太子哪只耳朵听说我想娶言铮?我告诉你,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娶她,就算她三跪九叩求我,也别想让我改变心意!”

这话说的言不由衷,端木翊心中苦涩,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说的如此难听。

“言儿也不会对你三跪九叩的!你不想娶她最好,免得本宫还要伤脑筋对付你!”

拓跋言冷冷一笑:“言儿大度不和你计较,本宫却不怕做小人,端木将军要脸面的话,以后别再以任何借口来白府了!白府不欢迎你!”

拓跋言这话气得端木翊脸色顿时就变了,有心和他辩解,可是在想到这白府是拓跋言买回来送给言铮的,他也算白府的主人,主人都说不欢迎自己了,难道他还有脸继续呆下去吗?

“言太子,我会走的!走之前我有个问题希望言太子能回答我!你对言铮到底有什么目的?”他按捺着怒火问道。

拓跋言冷笑道:“你没资格让本宫回答你任何问题!端木翊,别以为你脸上的伤就够弥补言儿受过的伤害,本宫告诉你…欺负过言儿的人,本宫会十倍百倍地帮她讨回来。你从现在开始可以祈祷了,你端木家的灭亡速度也许会因为你的虔诚减缓一些…”

端木翊面无表情:“你这是为她出头,还是为你将要攻打沧焰铺垫?”

“你怎么想都可以!反正以后别缠着言儿就行!”拓跋言说完傲慢地走了。

端木翊恨的咬牙,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疤,只希望拓跋言尽快来打沧焰,到时他会在战场上和他一决死战的。

***

等用晚膳时,端木翊已经走了,赵天楚和赵天敬兄弟两吃着言铮做的美食都赞不绝口,哪管拓跋言一脸的不悦。

言铮没见到龙四有些奇怪,她不是对拓跋言如影随形吗?只是想想她也没放在心上,给拓跋言布菜,看他什么都吃,她心情很好。

赵天敬看不下去了,洛飞哥哥不在,铮姐姐怎么对拓跋言这样好啊!

等听说拓跋言要留宿,赵天敬就叫道:“我也要在铮姐姐家住一晚,皇兄你回去向父皇说一声,我今晚不回去了!”

赵天楚面色一沉:“不行,要说你自己去说,我可不做这样的事!要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父皇交待!”

言铮也不想担这个责任,头天府上都还出事,五殿下要是在这出事,她有几个头都不够砍的!

赵天敬见言铮不敢留她,委屈地拉着言铮的手说:“铮姐姐,你就留我在这住一晚吧,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

拓跋言哪愿意这小子留在白府,就沉声说:“五殿下还是随三殿下回去吧!白府简陋,只怕怠慢你!”

赵天敬立刻反驳道:“你住的我怎么就住不得…铮姐姐,我知道你是怕我出事,这样吧,我现在就回宫和父皇说,父皇同意的话你就不能拒绝了!”

他没等言铮同意就跑了,言铮哭笑不得,只希望皇上不会允许他胡闹,否则自己府上今晚要不安生了,天知道皇上会派多少御林军一起过来啊!

赵天楚也不喜欢拓跋言住白府,阴阳怪气地说:“言太子,你既然是言铮的义兄,也该为言铮考虑一下,孤男寡女,你就不怕给她惹闲话啊?”

拓跋言扭头问言铮:“言儿,你怕人说闲话吗?”

言铮一笑:“帝都说的闲话多的数不胜数,再多一桩也没什么!”

拓跋言就得意地看向赵天楚,赵天楚无奈,劝道:“言铮,你还要嫁人,名声什么的还是注意点,要不这样吧,我派几个嬷嬷来,她们都是宫里出来的,礼仪方面无可挑剔,有她们在,没人会说你半句不是的!”

“多谢三殿下的美意,我这里庙小,容不下那么多菩萨,还是算了吧!言铮只相信,不管做什么事,只要行的正,不怕影儿歪!”

比起被人说闲话,她更怕的是请神容易送神难,赵天楚的人一旦进了白府,又岂是她随便能赶的出去的!她才不上这个当!

言铮软硬不吃,赵天楚也没办法强塞人进来,只好自嘲地一笑:“言铮对我还有成见啊!罢,我也不为自己解释了,日久见人心,你以后会知道我的心的!”

什么都无法温暖我

送走了这些不速之客,白府安静下来,言铮沏了壶茶和拓跋言相对坐着品茶。

拓跋言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什么。

言铮也不好打扰他,总觉得今晚的拓跋言有些难懂妲。

许久,拓跋言开口道:“明天我要回去了,郜镔会和我一起回去,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你…自己保重!窀”

言铮怔了怔,这么快啊,她还以为离别还有几天呢!

“本来想等着下毒案结了再走,只是拓跋那边有事,我不能不回去!”拓跋言伸手,抓住了言铮放在桌上的手。

他的手微凉,言铮本能地想挣开,拓跋言却紧紧握住,一双眸子盯着她。

言铮就顿住了,勉强一笑:“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大哥你是一国太子,去做你该做的事吧!”

拓跋言点点头说:“你先安顿下来,过了年后等白夫人和白将军忌日,你到边境去拜祭他们,到时我想办法过来见你!”

“嗯,我会去的!”言铮觉得自己占据了熙言铮的身体,也该去拜拜她的亲人。

拓跋言拿出了一叠银票,放在言铮手中:“你现在是白家的大小姐,这府上有那么多下人要养,这些钱你收下…”

“不不…大哥,我有本事养活他们的!”言铮赶紧推辞。

“拿着,你一个大小姐抛头露面去做事像什么话!你要不收下,就和我一起回拓跋!”拓跋言生气了。

言铮苦笑:“大哥,你对我这么好,我拿什么回报你啊!”

拓跋言抬手,抚过她额上的伤口和那个刺眼的奴字,才慢慢地说:“你不需要回报我,为你做这些事都是我应该做的!言儿,记住,熙家不是你的亲人,我才是…有大哥在,一辈子都不会委屈你的!”

“谢谢!”言铮不敢去想这承诺有多重,拓跋言一旦挥军攻进沧焰,到时他们还能做兄妹吗?说不定连再见的机会都没有了,战争一打响,说不定赵罡就把她的人头挂在城墙上震慑拓跋言了。

“言儿,我给你请了个师父,等我离开沧焰她就会来教你武功,你要好好学习,白夫人的女儿如果连自己都不能保护自己,岂不是笑话!”

拓跋言从自己腰间抽出一柄短剑放在言铮手中:“这是月汐剑,送给你,希望我再见你时,你让我刮目相看!”

言铮知道拒绝也没用,就大大方方地收下了。

拓跋言宠溺地笑道:“怎么不拔出来看看?”

言铮看他一副献宝的样子,只好抽出了剑,没想到剑柄一分开,竟然是两柄薄如蝉翼的剑,剑锋古朴无光,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

拓跋言微笑道:“这剑你别看它平淡无奇,一遇血就能显独特了!你以后慢慢会发现的,我就不说了!这剑和你母亲的红尘紫陌相比逊色多了,只可惜当年你母亲死后,她的一双剑就下落不明,我一直托人打听也没消息,你有机会可以留意一下。那两柄剑也是一对,遇血一红一紫,锋利无比,很适合你用!”

言铮笑了笑:“好的,我会留意的!大哥你自己也要多保重…希望再见面时我能看到嫂子,最好再给我添个侄子,我就更高兴了…”

“言儿…”拓跋言眸光沉了沉,看着言铮不说话了。

言铮轻咬了咬下唇,低头给他倒茶,她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想法,一想到他真的去娶妻,她就有些不舒服…

难道自己对他已经不只是单纯的兄妹关系了?

言铮摇摇头,刚想放下茶壶,拓跋言伸手按在了她手上,言铮一惊,更不敢抬头,低着头心跳突然加快…

拓跋言看着她的头顶,也不说话,两人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沉默着,那隐隐约约的情愫似乎冒出了一点点芽,只要适合的浇灌,就会茁壮成长…

言铮明明知道这不对,可是就是无法狠心甩开他的手…

这一去,有可能他们再也不能相见,这些日子短暂的相处很快就会变成一个梦,她忍心这时候破了这个梦吗?

“殿下…朱小姐来了!”突然门外传来了郜镔的声音。

言铮猛地一缩手,惊讶地抬眼:“朱小姐?”

拓跋言站了起来,揉了揉她的头:“她是我请来给你取金针的…你记住,任何人问都别说你见过她…今天的事也别告诉任何人!”

“哦!好!”言铮点头。

“你在这等着,我去迎接她!”拓跋言大步走了出去。

一会言铮就听见外面低低的声音:“你好些了吗?能撑的住吗?”

“能让言太子欠我的情,就算只剩一口气,我也要撑着来不是吗?”一个柔柔的女音。

“要说欠情,我欠你的岂不是更多…阿朱,撑不住咱们就改天?”拓跋言怜悯的语气。

“明天你不是要走了吗?还能改天吗?”那女子低低叹了口气:“别说了,先进去看看,我还不知道能不能帮忙呢!”

“里面,你请…”

说话间,一个女子先踏进了门,裹得紧紧的狐裘飘进屋,言铮看了一眼就愣住了,这不是和关洛蕴在虹桥酒楼上出现的女人吗?好像叫什么璇璇…她和拓跋言认识?

璇璇隐在狐裘毛领下的眼睛看到言铮时没有意外,眼睛弯了弯,叫道:“言铮…”

“言儿,这是阿朱,你可以叫她姐姐!”拓跋言介绍道。

言铮虽然没有见人就叫姐姐的习惯,还是听拓跋言的话乖巧地叫道:“阿朱姐姐!”

“叫我璇璇吧!”朱璇走过来,大方地说:“言太子说你需要我帮忙,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帮的上,你先给我说说情况吧!”

言铮看了一眼拓跋言,拓跋言就道:“她体内被金针封住了内力,你先看看能不能取出来!”

“哦…那我看看!”朱璇点头,示意拓跋言先出去。

等拓跋言走出去,朱璇拉了言铮坐下,就闭上眼号上了她的脉,言铮见她的脸还半隐在狐裘毛中,肌肤在灯光的印射下白的更加透明…

她的手冰冷,言铮看着她,这副样子我见犹怜,她到底是什么人呢?和拓跋言又有什么样的故事呢!

“我能看下金针在什么位置吗?”朱璇睁开眼问道。

言铮指了指自己的下腹,犹豫了一下解开了裙子。

朱璇面无表情地伸手,顺着她的小腹摸了一遍就皱起了眉头:“这些金针是什么时候刺进去的?”

言铮摇摇头:“我不记得了!我忘记了很多事…”

朱璇示意她系好裙子,自己就在一边低头寻思起来。

言铮也不好打扰她,找了个干净的茶盅给她倒了杯茶,默默地放在她面前。

“阿朱,能取出来吗?”拓跋言在外面等不及了,催问道。

朱璇看了看言铮,叹了口气:“言太子,你进来吧!”

拓跋言就大步走了进来,朱璇勉强一笑说:“这些金针在她体内已经有些年头了,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封穴方法…”

“啊,难道你也没办法取出金针?”拓跋言失望地蹙眉。

朱璇看了他一眼,摇头:“言太子心急了,我还没说完呢!我没见过,可是我知道这种封穴方法…很久以前在一本书上看到过,我一直以为是传说,没想到今日亲眼见到了!”

“这是什么封穴方法?有什么用?”拓跋言问道。

朱璇转头看看言铮:“言铮,我能看看你的掌纹吗?”

言铮迟疑了一下才伸过手掌,她前世听爷爷说过,别轻易让人看手相,说是好的不应坏的应…

她虽然不是很相信这样的说法,只是觉得看看也没什么!

朱璇认真地端详起她的掌纹,看的很仔细,拓跋言在旁边都等的心急。

朱璇看了许久,才放下言铮的手端详起言铮的面相,一会摇头,一会又点头…

拓跋言再忍不住,沉声道:“阿朱,我知道你精通八卦易经,你看出什么你就直说吧!我们能承受!”

朱璇转头看向拓跋言,沉默了一会才道:“言铮的掌纹显示,她前半生充满了坎坷,说九死一生也不夸张…她的阳线本来已经断了,可是不知道怎么又接了起来…”

言铮心慌了,难道朱璇看出自己不是熙言铮?而是占据她身体的幽魂?

朱璇的目光重新落在言铮脸上,蹙眉说:“也不知道是她额上这个‘奴’字还是身体里这七颗金针改变了她的命运,反正她的阳线得到了延续…只是还不能高兴…”

朱璇重新拉起言铮的手,指着她掌心的纹路说:“言铮,你看,你手心里还有条隐藏的生命线,似有似无,也许这才是你真正的生命线…你体内有股戾气,你强大了就压制着这股戾气,你的命运就由你掌握…如果你弱了,你的命运就由她掌握…你懂我的意思吗?”

言铮直视她的眼,朱璇明亮的眼睛深不可测,一瞬间,言铮惊出了一身冷汗,她知道自己的感觉没有骗她…

朱璇知道一切,她知道她不是熙言铮,她这是用这话在提醒她,熙言铮的灵魂还活在她体内,她会寻找一切机会重新夺回自己的身体…

言铮哪甘心自己才得到的生命又转眼成空,急问道:“璇璇,我该怎么强大呢?”

朱璇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的建议是这几颗金针别取了,它们曾经救过你的命,要是取出来,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可是金针在她身体里,不会有什么坏影响吗?”拓跋言问道。

朱璇怜悯地看了一眼言铮,才道:“肯定会有影响,这几颗金针在她丹田附近,最直接的影响就是她不能有孩子…”

言铮愣住了,虽然受过现代教育的她没有孩子也能想得通,可是在古代,如果她嫁人不能生孩子,她的夫君能接受吗?

“其他影响呢?”拓跋言追问道。

朱璇摇摇头:“其他的不好说,我对这种封穴方法知道的不是很多,等我回去再了解一下再说吧!”

“你还没说这金针有什么用呢?为什么有人会对言铮用这种封穴方法?”拓跋言蹙眉。

朱璇拢了拢狐裘道:“刚才说了,这金针救了她的命…如果我没看错,言铮曾经走火入魔过,有人用这几颗金针封住了她的内力,才救了她!要是取出这几颗金针,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再走火入魔…而且,风险也很大,在这过程中,她可能会反噬帮她取金针的人的内力…”

这么严重!拓跋言沉默了,他无法要求朱璇去冒这个险,自己也不能去做这种事!

“璇璇,就没其他办法了吗?”言铮觉得这真是一个笑话,她就像守着一座宝山,却只能望而兴叹做穷人,无法用内力,还要受这金针的折磨。

“给你封穴的人应该知道怎么取出来,你知道是谁做的可以问问她!”

朱璇有些内疚地安慰道:“如果你找不到这个人,也别急,我可以教你一种不用内力的武功,足够你自保了…金针的事,我们再想办法!”

“那就先这样吧!言儿,谢谢阿朱!”拓跋言道。

“谢谢璇璇!”言铮知道拓跋言这样说必有其用意,她看出来了,朱璇是个有能力的人,如果不是拓跋言的面子,她决不会这样无私地教自己。

朱璇当晚就留在了白府,拓跋言去休息后,她和言铮回到了言铮的屋里,就开始教言铮武功。

言铮很聪明,记住了她说的要诀,练习几次后朱璇就欣慰地点点头说:“你学的很好,就照这样,多练习就行了!来,我再教你一种内功心法,学习这种方法虽然不能动用你的内力,却有益处…如果有一天你的金针失去了作用,你可以用这种内功心法减少你走火入魔的危险…你好好学…”

她把口诀教给言铮,等她记住了就要求言铮练习,言铮在她的指点下很快就弄懂了,试着练了一周天,只觉得神清气爽,耳目也聪敏了许多。

朱璇又教了她几招用暗器的方法,还把自己随身带的梅花镖送了她三枚。这梅花镖是用一种金属打造的,五个花瓣都有棱角,言铮看着像邬金,细看又不像。

问朱璇,朱璇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这是以前一个故人送给我的,言铮,我这是给你保命用的,你答应我,除非万不得已,别用这梅花镖,这镖我不是夸张…一枚就价值连城…我不是看在言太子的份上送你的…而是因为我喜欢你!我来帝都虽然没多少日子,可是不知道怎么,听你做的那些事就对你有一见如故的感觉…我希望我们能做朋友…”

她说到这拉着言铮的手,真诚地说:“你会不会有这种感觉…明明周围全是人,可是你还是觉得孤独?我能忍受孤独…可我还是希望活着的日子,有人能知道我,懂我…就算帮不了我什么,也让我多点慰藉,让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

言铮一瞬间就被她打动了,在这一刹那,和她有了共鸣,她懂她想表达的意思,因为她也经常这样想…

“我很荣幸能做你的朋友!”言铮笑了笑,一狠心问道:“你想来杯咖啡吗?”

朱璇愣了一下:“咖啡是什么?”

言铮的心就沉了下去,她还以为朱璇和自己一样是穿越来的,连咖啡都不知道,看来是自己误会了,现代人哪有不知道咖啡的!

“咖啡是我发明的一种喝的东西,我是看你累了,问你想不想喝点什么!”她辩解道。

“不用了,我休息一会就行了!”朱璇见天快亮了,抚了一下脸,自嘲地说:“是不是我脸色太难看了?我这身体太差了…我去你床上躺一下吧!你要不要一起躺一会?”

“好啊,我们一起躺一会!”言铮见朱璇摇摇晃晃走向床边,赶紧上前扶了她一把,边关心地问道:“璇璇,你患了什么病?我也懂一点医术,说出来我也许能给你点意见!”

朱璇躺到了床上,才勉强地摇摇头说:“你帮不了我,就如我虽然医术高明,也帮不了言太子一样…算了,别说了,免得困扰你…言铮,和我说说,言太子为什么对你那么好?我认识他那么久,从来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这么好过…我一直以为他没心的!”

言铮在她身边躺下,听到她的问话就自嘲地一笑:“我也想知道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以前都没见过他…”

朱璇闭上了眼:“你真幸福,言太子这样冷酷的人都能对你好,还有关二爷…我为什么就没你一半幸运呢?我的生命…除了病痛就只有仇恨吗?”

她的声音说到后面几乎听不见,言铮转眼看她,就见她已经睡着了,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一圈黑影,无法掩饰的疲惫压得那张小脸脆弱的不堪一击…

狐裘上的毛轻微地颤动着,轻抚着她的脸,那一点点的温暖,能暖和她冰凉的身体吗?

言铮躺在她身边,就如躺在一个冰箱旁边,她身上散发的寒意阵阵侵袭她…

怎么会有这样低体温的人呢?

言铮疑惑,这难道就是她的病因吗?

她轻轻拉过被子给她盖上,朱璇猛地睁开了眼睛,一瞬间,她眼睛里光芒暴涨,只是仅仅一瞬间,在看清是言铮时,这光芒就灭去了。

朱璇重新磕上眼睛,喃喃地说:“不用盖…除非是天下的火炉都集中在一起,否则…什么都无法温暖我…”

她再次睡去,言铮却久久无法闭眼,心里一阵难受,朱璇是遇到过什么痛苦的事吗?

什么都无法温暖她…这得是什么天大的痛苦才会如此悲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