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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言冷冷一笑,可能是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拓跋言怕的不是死,而是自己大仇未报就先去了。

龙五和纳兰青劝不了拓跋言,只好出去准备。

纳兰青左思右想,都无法放心,逼不得已只好让罗衣去找墨修,希望他帮忙。

墨修在拓跋言进宫前来到了白府,在龙五的安排下乔装成拓跋言的侍卫,和龙一,郜镔一起陪同拓跋言进宫。

拓跋言除了是拓跋的皇上,还有一个身份是言铮的义兄,他此次来也是以参加义妹的婚礼来的,赵罡就免了关洛飞的‘禁闭’,让他进宫做陪客。

关洛飞换上了簇新的锦服,和赵罡还有赵天泽一起迎了出来。

拓跋言看也不看他,对赵罡微微一笑,有些嘲讽地道:“皇上给朕的义妹赐婚,朕还没感谢皇上呢,哪还担的起皇上还要给朕接风呢!”

赵罡微笑:“皇上谦虚了,朕也是听关王妃说皇上愿意和沧焰永结为好,让言铮和亲才成人之美的。赐婚是应该的,皇上不必谢朕,朕也希望看到他们两人有情人终成眷属,现在这样皆大欢喜,朕深感欣慰!”

拓跋言冷冷一笑,不客

气地道:“朕当时答应言铮嫁给关洛飞,是关洛飞答应只娶她一个,怎么现在多出一个平妻,这可不是朕的初衷。皇上,听说这平妻也是皇上赐婚的,请问,这是在折辱朕还是欺朕的义妹呢?”

赵罡呵呵笑道:“皇上别误会,朕可没有折辱皇上的意思,洛飞喜欢姣娘,关王妃也不想棒打鸳鸯,求朕将两人都赐给洛飞,朕觉得两女洛飞都割舍不下,就成全他们了。据说言铮也没反对,皇上就别生气了,日子是他们过,他们愿意,我们做长辈的也不能反对,对吧!”

拓跋言被将了一军,胸口有些气闷,一边恨言铮不争气,一边很想不顾一切杀了关洛飞,都是这小子惹出来的,否则自己怎么会被赵罡明讽暗刺啊!

“皇上说的对,我和言铮都愿意,拓跋皇上你就别多想了,你能来参加我和言铮的婚礼我很感激,一会让我多敬你几杯吧!”关洛飞含笑道。

拓跋言看他的笑只觉得刺眼之极,恨不能一掌劈死他。

赵罡打圆场:“都进去吧,朕还要和皇上商量婚礼呢,咱们边喝酒边聊!”

一群人前呼后拥,把拓跋言让进大殿,赵天泽作为新任太子,先敬拓跋言酒,他含笑道:“皇上,洛飞和本宫亲如兄弟,他将要迎娶你的义妹,本宫会做主婚人,皇上有什么要求尽可以提,本宫一定会尽力把婚礼办好的!”

拓跋言如今根本不看好这门婚事,哪愿意和他商量婚礼细节,淡淡一笑道:“不急,朕昨晚才到帝都,还没缓过气来,也没打听帝都娶亲都有什么风俗,待朕问清楚,再和太子另选时间商谈吧!今日咱们只喝酒,随便聊聊就行!”

关洛飞哪会不知道拓跋言的意思,当即就道:“拓跋皇上,再过几天就是我和言铮的喜事,择日不如撞日,还是今日就把细节落实了,我家里也好准备!言铮和我都是沧焰人,娶亲的规矩就按沧焰的办,皇上放心,我不会委屈了言铮的!”

拓跋言见关洛飞句句都呛着自己,脸就沉了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关洛飞道:“那关二爷倒说说,你给言铮准备了什么聘礼?”

按沧焰的规矩,文定后,婚礼前三天行聘礼,拓跋言就是赶来代言铮的长辈接受聘礼的,再看聘礼添嫁妆。

这添嫁妆也有规矩,如果新娘娘家给的嫁妆超过了夫家的聘礼,就证明这新娘在娘家很受重视,新娘到了夫家底气就足,不会受公婆叔嫂轻视。

如果新娘娘家给的聘礼远远不如夫家,就证明新娘不受娘家重视,在夫家也会被人看轻的。

关洛飞让双启呈上了关王妃给他准备的聘礼单,这聘礼虽然比关鸣郤给邵翩若的寒酸了点,但比起一般大户人家丰厚多了,关王妃是想着反正言铮没娘家人,给出去的总要拿回来,所以出手还算大方。

郜镔接过聘礼单呈给拓跋言,拓跋言随便扫了一眼就冷笑起来:“这就是关家的实力,你关洛飞的诚意?打发叫花子吗?”

关洛飞脸色就变了,聘礼单他看过,自觉已经可以了,没想到拓跋言却根本看不上眼,他忍不住冷笑道:“皇上嫌寒酸,那把言铮的嫁妆单给洛飞见识一下吧,洛飞看看,皇上对言铮的‘爱护’能达到什么程度!”

拓跋言斜了他一眼,不急着拿嫁妆单,反而对赵罡道:“皇上,朕虽然不是很了解沧焰的规矩,可是朕却听说过,沧焰为了保护女子,定下了一条规矩,那就是如果女子和夫君不和,和离时可以带走全部嫁妆,朕没记错吧?”

不等赵罡回答,关洛飞脸就沉了下来,冷笑道:“皇上没记错,皇上只是忘记了提一点,那就是如果这女子不守妇道被夫家休了,所有嫁妆就归夫家所有。皇上要是对你义妹没信心,那还是少陪嫁点为好,免得到时损失惨重!”

肖北在他们后面听到这话,异样地看了看关洛飞,他这是在暗示言铮会不守妇道吗?这个关洛飞,越来越看不懂了!他不是爱惨了言铮吗?怎么舍得在这么多人面前羞辱她呢!

他难道不知道,现在帝都关于言铮的流言蜚语有多少吗?如果他今天在这说的话传出去,不知道街头又会有多少诋毁言铮的话了!

“关洛飞…”拓跋言一个没忍住,一掌就将面前的桌子拍的米分碎,猛地站起来指着他吼道:“冲你这样的态度,朕决不会把言儿嫁给你的!这婚事不议了!我们走!”

“站住!”关洛飞冷笑道:“一国之君,一诺千金,怎么可以反悔。再说了,你又不是言铮的父母,你凭什么为言铮做主?言铮和我的婚事是由我国皇上赐婚,她的父亲首肯的,可不

是你说不议就不议的!”

拓跋言冷笑道:“熙乾明也能为言铮做主吗?言铮的义兄是朕,长兄为父,朕说不行就是不行!”

“拓跋皇上,你这话就不对了,言铮是沧焰人,我父皇是沧焰的国君,他就是天父,他为言铮做主天经地义,拓跋皇上这么急着反对,是不把我父皇放在眼中,把沧焰和拓跋交好视为儿戏还是另有隐情?”赵天泽唯恐天下不乱地道。

“什么隐情?不会是言铮早是拓跋皇上的人,拓跋皇上才不肯把她嫁给我吧?”关洛飞嘲讽道。

“关洛飞,不许你侮辱言儿!”拓跋言怒吼起来:“你有种再说一句侮辱她的话,信不信朕今天就杀了你!”

肖北忍不住了,在关洛飞开口之前不赞成地摇头道:“二爷,言铮清不清白你自己知道,聘礼什么的也可以商量,大家都冷静一下,别再说这些伤和气的话,免得日后后悔莫及!”

端木翊在一旁看好戏,见肖北有息事宁人的想法,不干了,煽风点火地嘲讽道:“肖爷这话就不对了,二爷既然这样说,那就是二爷自己心里有数,言铮已经是不洁之人,如今拓跋皇上又极力反对这门亲事,想必其中必有隐情,二爷是该弄清楚…”

“端木翊…”拓跋言没等他话音落地,腾地飞了出去,一掌就向端木翊劈去,端木翊早料到了,一边闪躲一边吼道:“怎么,说到痛处恼羞成怒了?我偏说,二爷,言铮一定是被拓跋皇上收了,你别糊涂了,还是趁早悔婚吧!”

“找死…”拓跋言面具下的脸早扭曲了,腾地一掌击出,端木翊一个躲闪不及,就被打飞出去,不偏不倚掉到了皇上脚前。

拓跋言回身抽出了一个侍卫的剑,就扑了过去。

也不知道谁叫道:“不好了,拓跋皇上要刺杀皇上,大家快护驾…”

顿时,赵天泽和关洛飞还有一干侍卫都拔剑冲了上来,龙一暗暗叫苦,皇上这是怎么了,一涉及到言铮,冷静全没了,这不是明摆着中了人家的激将法吗?

“保护皇上!”龙一大叫一声,也拔剑冲了上去。

一时,大殿里一片混乱,赵罡冷冷一笑,退后,也不阻止,任由这些人互相打斗。

“赵罡,你想杀朕?你是嫌你的龙椅坐腻了?”拓跋言一击不中,被众人围住,抬眼看到赵罡冷冷地置身事外,就冷笑道。

赵罡假装无辜地说:“拓跋言,是你先动手的,朕怎么知道你不是借杀端木翊想杀朕呢?如果你觉得无辜,就放下兵器,束手就擒,朕再和你好好商议…”

他说这话的时候,赵天泽丝毫没停手的意思,反而下手更狠,招招都往拓跋言致命之处紧逼。

拓跋言哪敢停,只怕还没收手就被赵天泽杀了,他一狠心,身形一拧就跃起身直冲赵罡逼去,擒贼先擒王,拿下赵罡,今日才能全身而退。

龙一和拓跋言心意相通,一见拓跋言动身就知道他的意思,配合地冲上来拦住了赵天泽的剑。

“保护皇上…”关洛飞一见这架势也知道了拓跋言的用意,一声吼叫,人就冲了上来往拓跋言身后刺去。

墨修蹙眉,他受了纳兰青的委托要护拓跋言安全,这时再不出手,怎么向纳兰青交待,他一闪身,架住了关洛飞的剑,借错身的机会在关洛飞耳边低声说:“拓跋言要是死了,你和言铮就决无可能了,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徒儿,别一错再错了!”

关洛飞骤然听到墨修的警告,就愣了一下,手下就迟疑了,自己今日做的事是不是过分了?

“闪开…”墨修挥出一掌,借巧力把关洛飞击飞,回身护住了拓跋言。

拓跋言已经冲到了赵罡面前,挥剑就刺向赵罡,赵天泽一见就扑了过来,吼道:“狗贼,敢刺杀我父皇,我杀了你!”

他用剑隔开拓跋言,把赵罡推开,冲一个侍卫叫道:“快带皇上走…”

几个侍卫冲了过来,赵罡见拓跋言被赵天泽困住,就叫道:“给朕杀了他…谁能取拓跋狗贼的头,朕重重有赏…”

那几个侍卫一边护着赵罡,一边寻找机会去杀拓跋言,赵罡只注意拓跋言,没发现一个侍卫眼中闪过了一抹杀意,忽地举剑就刺向赵罡。

“皇上小心…”关洛飞刚站稳就看到这一幕,急扑过来护驾。

赵天泽听到他的

声音,眼中闪过一抹恼怒,手指暗扣,一枚暗器就击向关洛飞。

关洛飞只觉得腿一痛,顾不上去看,还是冲了过去,可是慢了一点,那侍卫的剑已经插进赵罡的脊背。赵罡被关洛飞一叫反应过来,及时转身,剑就偏了一点,划过赵罡的腹部,拉开了长长一条伤口…

那侍卫见状,拔出剑又刺向赵罡,赵罡一声怒吼:“给朕杀了他…”

几支利箭不知道从何而来,凌厉地射进那侍卫的身体里,那侍卫一声惨叫,就被箭钉在了身后的柱子上。

更多的暗卫冲了出来,墨修一见这架势,就拉住拓跋言叫道:“皇上,快走,不可恋战!”

拓跋言也看清了形势,知道今日杀不了赵罡,狠狠瞪了一眼关洛飞,吼道:“走…”

几人往门口杀去,龙一和墨修都是千里挑一的高手,那些侍卫根本拦不住几人,赵天泽心不在拓跋言身上,见关洛飞坏了自己的好事就冲到赵罡身边叫道:“父皇你怎么样?”

赵罡虽然没被刺中要害,可是腰腹部都被刺伤了,血瞬间就流了满地,隐约可以看到里面的内脏…

“快去请御医…不,快去白府请白小姐来救皇上…”肖北大叫道。

他虽然不知道今日的事怎么会演变成这样,可是却知道,皇上不能死,否则赵天澜就再也没翻身的机会,而他肖家也完了。

那些躲在一边的大臣都惊叫起来,肖丞相明白儿子的意思,也跟着叫起来:“对,赶紧去请白小姐,她治外伤有一套,她一定能保住皇上的命的!”

端木翊气恼地叫道:“什么白小姐,你们没看到吗?她义兄刺杀皇上,她就是拓跋言的人,是逆贼,你们请她是要皇上的命吗?”

“肖爱卿…朕的命就交给你了,你做主,谁敢反对,格杀勿论…”

赵罡眼中全是恨意,他怕自己就送命在自己人手上,强撑着,断断续续地吩咐完才晕了过去。

“木将军,你带人去请白小姐!”肖丞相顾不上得罪赵天泽了,瞬间判断了形势,果断地吩咐道。

“是!”木君山二话不说就带人走了。

追赶拓跋言的熙乾明和邺亲王的人一路追出宫,却遇到了龙五的阻拦,熙乾明根本想不到,拓跋言竟然在帝都藏了一支精英,他们双方一汇合就杀出了城外,激战中,熙乾明受了重伤,还是手下人拼命护着他才捡回了一条命。

他眼睁睁地看着拓跋言一行人杀出帝都,绝尘而去,才撑着转身,让手下人去捉拿言铮。

等他的人赶到,却发现白府都被关洛飞的人围住了,熙乾明才恍然,原来言铮没有随拓跋言逃走,是关洛飞早有防备…

193.皇上要帮言铮悔婚

“白小姐,老夫奉命来请你去医治皇上,请随老夫进宫吧!”肖丞相遣退熙乾明的人,亲自邀请言铮。

言铮淡然一笑:“我有拒绝的权利吗?”

白府上下都被官兵扣住了,连罗衣也被抓了,她除非不要自己的命和她们的命,否则就不能拒绝燔。

“言铮,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赶紧随我们走一趟吧!”尾随而来的肖北劝道。

“那就走吧,我去取药箱,肖北你把罗衣和绿荷放出来,我需要她们帮忙!窠”

“嗯!她们会随你一起进宫!”

言铮赶紧跑去取药箱,走出来看到关洛飞,她视而不见地越过他往前走,拓跋言进宫赴宴,龙五本来没告诉她,后来看到关洛飞的人把白府围住了,就知道情况不妙,逼不得已就告诉了言铮。

言铮一听就知道要出事了,赶紧让龙五去找帮手救拓跋言。

龙五想带她走,言铮拒绝了,正色道:“你能带我走,你能带我府上的人全走吗?龙五,你和我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就像你不能丢下皇上,我也不能丢下她们,你别管我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见到我大哥,告诉他,我对不起他,让他先回拓跋,等我办完事,我会去拓跋找他的!相信我,我决不会让他失望的!”

龙五劝不了言铮,只好自己走了。

等官兵包围了白府,言铮就知道拓跋言已经逃出帝都,她放心了,就坐在家里等着再进一次天牢。

没想到皇上受了伤,肖北来请她,她虽然没能和肖北交流,却知道皇上死对她更没好处,此时只能救皇上。

“言儿,皇上不能死,你一定要救他!”

关洛飞见言铮不理自己,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知道自己做的事,追上来道:“你放心,拓跋言的事不会连累你的,我会帮你向皇上求情的!”

言铮站住脚,面无表情地看着关洛飞,那明亮的眼睛看的关洛飞心虚不已。只觉得虽然被她只看了一眼,却感觉看了许久似的。

言铮千言万语在肚子里揣着,可是却一个字都懒的和他说,就看了一眼,扭头就走了。

肖北安排好就迎了上来,带言铮进宫。

一路,肖北把赵罡的伤势还有发生的事都告诉了言铮,只是没说关洛飞侮辱她的话,关洛飞在一旁听着,更加心虚。

言铮脑子里已经把当时的情形重组了一遍,大体也猜到了怎么会弄成这样,无视关洛飞在一边,低声问道:“那刺杀皇上的侍卫是什么人,查了吗?”

肖北看了一眼关洛飞才道:“太子说是拓跋皇上派到皇上身边的探子,现在以这为借口,在彻底清查宫中的侍卫呢!”

“哦…”不是趁机都换上自己的人吧!

言铮蹙眉,赵天泽这是等不及要做皇上了,才借拓跋言来访弄出这些事吧!这是早已经预谋好的,还是知道拓跋言受伤才临时打的主意?

她下意识地看向关洛飞,心下一寒,关洛飞和拓跋言为了自己打架,这也是预谋吗?如果是,那关洛飞也太可怕了!

说话间已经到了皇宫,肖丞相、肖北径直带言铮去皇上寝室,木君山带了侍卫把守在门口,赵天泽和端木翊也在,看到言铮,赵天泽上前沉声说道:“肖丞相,你确定要让白言铮救皇上吗?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肖丞相淡淡地说:“老夫受皇上的嘱托,是好是坏都要担,皇上还等着言铮救命呢,还请殿下别耽搁时间!”

“胡闹,父皇已经晕了过去,本宫作为太子,要对皇上负责,岂能由尔等胡闹!”赵天泽怒道。

“太子放着皇上不管,不准大夫进去救治,岂不是更胡闹?”闻讯赶来的赵天楚一来就听到这话,冷笑道:“太子就算想做皇上,也得父皇驾崩,父皇还没死,难道太子就把皇宫当自己的了?”

“你胡说什么!本宫是那种人吗?本宫是担心言铮医术不行,误了救治父皇才盘问的。三皇弟别忘记了,白言铮可是连小孩喉咙上都敢动刀的人,她又是拓跋言的义妹,三皇弟难道就不怕她杀了父皇?”赵天泽振振有词地叫道。

赵天楚往前一站,冷笑道:“我只知道,言铮救活了陈枢的儿子和我,帝都要论治外伤,她是当之无愧第一人!我相信她的医术,也相信她的为人,我愿意给她做担保,她决不会伤害父皇的!”

“这不是你担保就能没事的,要是出了事,谁负得起这个责任?”赵天泽还是不肯让步。

言铮冷冷一笑:“太子殿下你们可以继续斗口,我不急,反正如果皇上伤势真的很重,他死了于我也没什么损失,就如太子殿下所说,我是拓跋言的义妹,不需要我动手就能让皇上死,我也能向拓跋言交待。而太子可以继承皇位,大家皆大欢喜,谁也不吃亏!”

赵天楚就急了,瞪眼道:“太子,你赶紧让开,否则我就以违抗圣旨之名拿下你,交给应天府处置!”

“你敢!”赵天泽嘲讽地一笑:“你口口声声想让白言铮给父皇治病,本宫还要怀疑你图谋不轨呢!你敢动手,本宫就以加害父皇的名义拿下你,交给应天府处置!”

两人针锋相对,谁也不肯退步,赵天泽不急,赵天楚却急了,他知道赵罡伤势严重,怕再拖下去就真的回天无力了,一狠心就拔出了剑,叫道:“木将军,你和本宫一起拿下太子…”

“谁敢动手,就以谋逆之罪论处!”端木翊拔剑拦在了太子面前。

眼看宫里又将迎来一场恶战,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吵什么?宫里是你们乱来的地方吗?有哀家在此,哀家儿子的生死论得到你们做主吗?”

“太后…臣等恭迎太后…”

肖丞相先反应过来,跪下行礼,众人抬眼,就看到几个侍卫抬了一顶软轿过来,几个宫女尾随其后,那轿子上坐着病恹恹的太后,

“言铮,你进去救皇上,出了什么事,哀家担着!”太后又转向赵天楚道:“三儿,你跟进去,你父皇的命哀家就交给你了!”

“是!”赵天楚一得令就赶紧拉着言铮走了进去,外面的混乱就交给太后了。

“木将军,你负责保护皇上,这边的安全防卫就交给你了!”太后一一布置,赵天泽脸色有些难看,等太后说完,才上前陪笑道:“太后,天泽也是担心父皇,要是做过了什么,还请太后见谅!”

太后微微一笑:“你们几个孩子的孝心哀家知道,哀家也没说你什么啊,行了,宫里今日够乱了,为防拓跋言还有余党在帝都,你就辛苦一趟,和端木将军一起去转转吧!后宫哀家帮看着就行了!”

华妃和赵晓绺等嫔妃都赶来了,闻言,华妃陪笑道:“太后身体不舒服,夜深风凉,还是回去歇着吧,妾身在这守着,有消息就去通知太后!”

“皇上生死未卜,哀家回去也呆不住,还是留在这陪你们吧!华妃,你去让他们弄个香案来,哀家要亲自为皇上祷告祈福!”

华妃没办法,回头吩咐公公去准备香案,众嫔妃随着太后都留下来为皇上祷告祈福。

****

言铮检查了皇上的伤势,和骆太医,柯京商量后就动手给皇上医治,两人虽为太医院之首,给言铮打下手却没有委屈之感,按言铮的吩咐洗手消毒,就围在了皇上;床边。

屋里一片寂静,多余的人都被赵天楚清理了出去,赵天楚抱手默默地站在墙角看着,言铮的冷静果断再次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影响,他眼中只有这个女人了,除了她谁也看不到。

“皇上失血过多,需要给皇上输血…”言铮手脚麻利地缝合好,检查了赵罡的脉搏和心跳,感觉有些不妙就抬头叫道:“三殿下,你来…”

赵天楚走了过去:“我要怎么做?”

“你在皇上身边躺下,我要取些你的血,别担心,正常人失去几百cc的血不会有事的!”没有验血设备,言铮只能相信赵天楚是赵罡的儿子,不会出现排斥反应。

“好!”赵天楚此时眼中只有言铮,言铮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他躺好,言铮用酒精给他消了毒,就把自己让人打造的针头刺进了赵天楚手臂中,输血的设备也是言铮早就准备好的,虽然达不到现代那么严谨卫生,在这时代已经遥遥领先了。

骆太医和柯京惊讶地看着血从那管子里流进了赵罡体内,不约而同地问这又有什么作用。

虽然这时不是授课的时候,言铮还是耐心地给两人讲了原理,还顺便普及了一下血型不同进入体内会引起的排斥反应等知识。

赵天楚听着,就笑道:“言铮你放心,我是我父皇的儿子,我们的血肯定是一样的,他不会有排斥反应的!”

赵天楚也不知道是想表现,还是真的担心

赵罡的生命安全,言铮说够了时,他还道:“没事,我撑的住,再给父皇一点血,如果能帮助他早日康复,我把全身的血给他都无所谓!”

言铮无语,这些皇子,谁都不是简单的角色啊,逮到机会就拼命表现,虽然说这里没有外人,可是赵罡贴身的公公还在,赵罡要是醒了,赵天楚的所作所为都会被如实禀告的,赵天楚这次说不定能翻身了。

想着赵天泽的危险,言铮就不介意赵天楚的争宠行为了,只要能保住自己和白府的人,她不介意让他们去斗。

由着赵天楚又输了一些血给赵罡,看他脸色寡白,言铮才拔出了针头,让罗衣出去吩咐御膳房,给赵天楚做一大碗红糖鸡蛋来给他补补。

“言铮,皇上什么时候能醒?”骆太医见血输了,皇上还没醒就担心地问道。

“别急,我看他情况不算严重,心跳脉搏也在恢复正常,不会有事的,给他点时间会醒的!”言铮安慰道。

她累了半天,又从早上就没吃东西,血糖有点低,站不住就在床边坐了下来,边道:“师父,柯太医你们也休息一下吧,等皇上醒了,接下来的护理工作还得靠你们呢!”

骆太医坐了下来,柯京出去禀告太后皇上的病情,太后一听很高兴,笑道:“好,哀家就知道言铮这孩子靠的住,柯太医你进去告诉她,让她别担心,她是她,拓跋言是拓跋言,哀家不会混为一谈的,只要她能让皇上康复,哀家重重有赏!”

柯京趁机为言铮说话:“太后,言铮被拓跋言认为义妹也是皇上答应的,可不是言铮主动争来的,既然和拓跋言撕破了脸,言铮自然不可能再做拓跋言的义妹。太后怜悯她,就多帮她说说话吧!这孩子命运多杵,实在不容易啊!”

太后微笑:“柯太医放心吧,就冲她这身医术,哀家也不会容人伤害她,上天让她生在沧焰,那是沧焰的福气,回头等哀家和皇上说一声,让皇上收她为义女,再以公主的名义嫁到关家,这岂不是比做什么拓跋公主好的多吗?”

柯京不敢想言铮做公主,只想为言铮争点庇护,闻言大喜,当即就跪下道:“那臣先替言铮谢谢太后的慈悲!”

关洛飞在一旁听到,心一动,上前撒娇般地说:“太后娘娘让言铮做公主,那不是欺我吗,我未来的娘子做公主,还有太后皇上撑腰,那以后我还有好日子过吗?这可不行,太后娘娘可不能这么做!”

赵晓绺也急了,上前叫道:“太后,白言铮有贱奴的身份,怎么能做公主呢!这不是玷污我们皇家的声誉吗?这可不行,她救了父皇,最多功过相抵,可不能再抬举她,否则下次就真要出大事了!”

太后脸一沉:“哀家只是说说,你们就这么反对,这不能不让哀家怀疑了,哀家是不是老了,在你们眼中就是废物一个,连说句话都没人听了?”

“太后娘娘怎么会老呢,在小绺心里,你永远年轻!小绺只是就事论事,可不敢不听太后的话。太后别生气,小绺给你捶腿!”

赵晓绺讨好地蹲下身子,就给太后捶起腿,边撒娇道:“太后,小绺也是为了皇家好,言铮抛头露面名声不好,又不守妇道,要是真让父皇收她为义女,那以后要再做出什么丢人的事,那不是给我们抹黑吗?太后三思!”

这话让关洛飞就不舒服了,冷笑一声道:“四公主说话注意点,什么叫不守妇道?言铮再做什么也没比有些人更丢脸…”

他给赵晓绺留了三分面子,那句‘未婚先孕’没说出口,可在场的谁不知道,赵晓绺脸上一红,委屈地垂了头,没再说话。

“行了,这事哀家和皇上自有定夺,皇上没事了,你们一个个也不用杵在这,都回去吧!”太后发话了。

赵晓绺等人只好走了,关洛飞不放心言铮,留下来等。

这一等就等到了天亮,赵罡醒了,睁眼第一眼就看到了言铮,她低垂着头依在床边,闭了眼,那微弯的唇角让赵罡一阵恍惚,似乎又见到了多年前的白芷,喃喃地就唤道:“阿芷…”

“皇上你醒了!谢天谢地…”骆太医听到动静就赶紧凑上前,推了推言铮,言铮醒了过来,看到赵罡醒了,赶紧起身退开了。

赵罡有些失望,眼睛越过骆太医看向言铮,见她背着骆太医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臂膀,还打了个哈欠,这小儿女般的娇憨样也像极了白芷,赵罡忍不住恍惚起来…

似乎经历了一次实实在在的生死,赵罡某些想法在这一刻突然就发生了改变,生命如

此脆弱,他为什么要让自己留下遗憾呢?当年自己是皇子,不能无所顾忌地拥有白芷。现在自己是皇上,为什么不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