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洛飞就沉默了,他哪会不知道关王妃把钱抓的牢牢的,自己还是借成亲的时候弄了点钱,才不至于捉襟见肘。

关鸣郤娶了邵翩若,邵翩若又是郡主派头,什么都要好的,他的开支相比自己的确很大,不弄点钱,怎么过啊!

关洛飞由此就想多了,成家不比单身,他是男人,有义务挣钱养家。

两人上了楼,掌柜的认识自家主人的女婿,给两人挑了一个好房间,安静优雅,送上了好酒好菜,门一关,就没人打扰两人。

“来,大哥,我给你倒酒!”关洛飞亲自给两人倒酒。

关鸣郤含笑接过,和关洛飞对碰一下,一饮而尽。

两兄弟看似毫无芥蒂地边喝边聊,关洛飞也不知道他知道不知道皇上要选妃的事,喝了一半酒,终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关鸣郤点点头说:“我听翩若说了,她昨晚骂了皇上半天,说皇上老而不尊,宫里那么多女人还不够,还要选妃,就不怕死在女人手上!”

关洛飞笑了笑,问道:“大哥怎么看这事?”

关鸣郤沉吟了一下说:“我不在朝中,也不了解具体的,只是从翩若口中知道一些事,三殿下打算迎娶端木翊的妹妹纤云做妃,皇上这一手,估计是想和三殿下较量吧!”

关洛飞撇撇嘴:“他难道还想让纤云入宫?”

纤云声名狼藉,这样的女人入宫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吗?

关鸣郤摇摇头:“洛飞你狭隘了,三殿下能娶端木纤云,皇上为什么不能再选几个家境靠得住的女人呢,比如说石将军的女儿,木将军的千金…把自己人的女儿嫁给自己的敌人,不如留给自己,强强联合,这不是很好吗?”

关洛飞傻眼,石絮都能做皇上的女儿了,这弄过去做妃子,这不是毁了石絮一生吗?

这样的事在皇家本来很正常,可是就因为石絮是言铮的朋友,关洛飞就觉得怪怪的。

“洛飞,你在可怜石絮吗?听说她和你夫人感情很好,言铮听到这事,估计会很难受吧!哎,要不是言铮已经嫁给了你,她也免不了被选进宫!”关鸣郤叹道。

关洛飞更郁闷了,喝了几口闷酒,忍不住还是说道:“大哥,有件事憋在我心里半天了,不说不快,大哥你帮我想想,看我是不是多心!”

“什么事?你我兄弟,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关鸣郤给他倒酒。

关洛飞苦笑:“你听说过一件事吗?皇上当年和白芷相好过?”

关鸣郤眸子中掠过一抹亮光,嘴上却有些意外地道:“还有这事?”

“嗯,言铮和白芷据说长得很像,这几次皇上对言铮都照顾有加,上次还说要招言铮进太医院为官,后来是因为言铮有孕才罢了。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我总觉得皇上不安好心,以后还可能招言铮进宫…”

关鸣郤这次是真的意外了,蹙眉道:“可是她已经嫁给你了,难道他还想夺人妻啊?”

关洛飞苦笑:“大哥,我也希望是自己多心了,可是万一不是呢?”

关鸣郤就沉默了,他听懂了关洛飞后面没说出来的话,一时忧心忡忡。

对于皇上来说,这天下都是他的,夺人妻为什么不可以!

只是对于关家,就不是那么简单了,只要关家在,皇上有顾忌就不敢做这样的事。

如果关家没了,皇上做这样的事也无所顾忌。

所以,关洛飞的担心如果不是多想,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皇上想对关家下手了。

关鸣郤还没准备好,这时候拿什么和皇上为敌呢?

“洛飞,如果你的想法不是多虑,那你准备怎么做呢?”关鸣郤试探地问道。

关洛飞咬牙:“我的娘子,我怎么可能拱手让出去呢,这样我还是个男人吗?”

“那你考虑过关家吗?如果他真有这样的意思,不会轻易罢休的!”关鸣郤叹气。

“大哥,你觉得我交出言铮,他就会放过我们关家吗?”关洛飞反问。

关鸣郤又沉默了,虽然交出一个女人对他没有什么损失,可是这人是言铮啊!

而且就像关洛飞说的,交出了言铮,也未必就一了百了,关家无颜立足于世不说,皇上就肯对关家罢手了吗?

“那怎么办?难道看着关家完蛋吗?”关鸣郤似自言自语,又似在反问关洛飞。

关洛飞和他大眼瞪小眼,都有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在强权之下,他们都是蝼蚁,一时关洛飞恨不能自己手中有千军万马,只要皇上敢来夺,他就夺了他的皇位,取他狗头。

“洛飞,也许还有办法…”关鸣郤脑筋转的比较快,突然想起府上多的一个人,就按在关洛飞手上道:“四凤不是长得和言铮一模一样吗?制造机会,让皇上认识她,这样一来可以试试皇上是不是真的喜欢言铮,二来,也可以用她让皇上断了对言铮的心思…”

关洛飞反应过来,是啊,他怎么就忘记了府上还有这样一个人呢!

是不是,试试就知道了。

只是,四凤肯帮自己做这样的事吗?那女人来历不明,他还没弄清楚她的目的,就把她送出去,会不会给自己惹出更大的麻烦呢?

“洛飞,你在想什么?难道你舍不得她?”关鸣郤意味深长地问道。

“不是…”话都说到这种地步,关洛飞也不瞒关鸣郤了,低声道:“四凤来历不明,我是担心这样送出去,她会给我们关家惹大麻烦!”

关鸣郤笑了笑道:“一个丫鬟,来历不明又怎么样,要惹麻烦,留在家里也一样会惹,送出去一来能保住言铮,二来让她给皇上惹点麻烦不更好吗?我们需要的是时间,熬个两三年,要是皇上灭了对关家不轨的心,皆大欢喜。要是他还是这样,那就别怪我们另投明君了!赵天泽也好,赵天楚也好,谁能容我们关家,我们就支持谁!”

兄弟两互相看看,第一次有了一家人的感觉,同仇敌忾,不管是为了个人目的还是为了关家,这一刻他们都必须站在一条阵线上。

关洛飞起身给关鸣郤倒了酒,真诚地敬他:“大哥,你说的对,我们需要的是时间。谢谢大哥一席话让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也谢谢大哥,支持我!”

“我们是一家人,兄弟之间互相支持是应该的!不必客气!”关鸣郤和他碰了杯:“我希望,我们兄弟的感情一直像今天这样好,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嗯,一定会的!”关洛飞笑了,兄弟两人似乎解开了心结,你倒一杯我倒一杯,喝到了深夜才相互搀扶着回家。

双启,双明还有葛山在后面跟着,三人见这两兄弟亲密无间,却各怀心事,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们都不相信一席酒就能让两人亲密起来。

进门后各回各院,关洛飞摇摇晃晃走进自己房间,见桌上放了一桌菜,四凤坐在椅子上打瞌睡,他才想起答应了四凤回来吃饭,看着这一桌菜,关洛飞迟疑了。

他不想皇上毁了石絮一生,也不想皇上把言铮招进宫,他就能毁了四凤一生吗?

“二爷,你回来了!啊,怎么喝这么多,快躺下,我去给你煮醒酒汤。”四凤听到动静醒了过来,手忙脚乱地就来扶关洛飞。

关洛飞抓住了她的手,迟疑地叫道:“四凤…”

“二爷,怎么啦?”四凤脸红了,抬眼羞怯地看了他一眼又垂下了头。

“双启,你们先出去吧!我有话和四凤说!”关洛飞头也不回地命令道。

双启、双明看看他紧抓住四凤的手,不用猜也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两人低头关门出去了…

218.你要乖,就有糖吃

“二爷,我侍候你洗漱吧!”四凤脸更红了,娇羞地垂了头,身体却不动,她也和双启他们想偏了,以为关洛飞要自己侍寝呢!低垂的眼中闪过了一抹不屑。

关洛飞却放开她的手,自己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凉凉的水滑进肚子,他脑子有些清醒了,话却更说不出口姣。

想了想,转身道:“夫人那边今天怎么样?”

四凤有些意外,微笑道:“没什么吧,听说一直呆在祠堂里抄家规呢,二爷是在担心夫人吗?”

“没,就是想知道她有什么动静!”关洛飞冷哼一声:“她不守妇道,母亲罚她抄家规是她该受的,我才不担心!”

“是吗?二爷可别口是心非!”四凤掩唇笑道:“四凤没来二爷这边时,就听人说二爷很喜欢夫人呢,曾经为了要娶夫人,宁愿呆在祠堂里也不改口,怎么可能不担心呢!籼”

“那是年少无知!一时糊涂而已…你既然听说了这么多,又怎么不知道我娶她是因为皇上赐婚呢!”

关洛飞叹了口气:“你不也看到了,她成天对我绷着脸,笑都不肯对我笑一下,你说这样的夫人娶来何用呢!”

四凤笑的更娇媚了:“那二爷何不休了她?”

关洛飞苦笑:“你不知道她怀了我的孩子吗?孩子是我关家的子嗣,要休也得等她生下孩子!”

四凤又笑了:“二爷真是善良,二爷就不怕到时她不肯留下孩子吗?我听说她母亲当年和熙将军和离都把她带走了,要是她像白芷一样把孩子带走,二爷怎么办?”

“她敢这样做,我杀了她!”关洛飞眼中掠过一抹狠意,走过来拉着四凤的手说:“四凤,其实我现在都不知道喜欢的是她还是姣娘,你可能不知道吧,以前我有个丫鬟叫姣娘,她才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女人,她的性格和你很像,对我很好,还会给我做好吃的!我那时糊涂,不知道自己喜欢她,听说她家里有婚约就放她走了,结果她死了…”

四凤挑眉,有些诧异,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事。

“我那时正是伤心的时候,后来遇到了言铮招夫,可怜她就去应征了,想着反正姣娘死了,娶谁对我都是一样,后来大家就以为我很喜欢她,可是事实不是这样的。等娶了她后,我才发现,我喜欢的还是姣娘!”

关洛飞有些沮丧地道:“有些事我不方便对你说,我只想让你知道,我并没有外界传言的那么喜欢她,特别是她做了这么多事后!”

“她做了什么事?”四凤下意识地问道。

“我不能说!”关洛飞放开她的手,往桌边一坐:“我很烦,你再给我拿坛酒来!”

四凤犹豫了一下,还是取了坛酒抱进来。

“四凤,你陪我喝!”关洛飞拿过酒盅给四凤倒上,自己倒了一盅就喝起来。

“二爷,少喝点,喝酒解决不了问题!”四凤婉言劝道。

关洛飞摇摇头:“虽然解决不了问题,也能让我不去想!”

他又灌了一盅进肚,迷茫地看着四凤,叹道:“我只想简简单单地生活,为什么不能呢!”

“二爷,你是亲王府的二公子,你想过什么生活都可以…有什么不能呢!”四凤微笑。

“不…你不知道,我不能…我们都是皇上的臣子,皇上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得做什么,就算他要我把自己的夫人贡献出去,我也得照办…”

关洛飞狠狠地把酒盅拍在桌上,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四凤蹙眉,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发生了吗?

“二爷说笑了,皇上要你夫人干嘛,皇上那么多女人,他怎么会夺你妻呢!”四凤试探道。

“你不知道,皇上喜欢言铮的母亲,言铮和她母亲长得又像,皇上想要她也不奇怪!”关洛飞似乎喝多了,口无遮拦地道:“我不想戴绿帽子,可也不甘心把她交出去,四凤,我就弄不懂了,言铮有什么好,皇上为什么喜欢她呢!一个贱奴,如果不是皇上赐婚,我还不想娶她呢,他要喜欢,当初就不该赐婚给我…”

说到这,关洛飞一拍桌子骂道:“都怨拓跋言,莫名其妙地和我母亲撮合这门亲事,他和言铮也不清不白,他到底想做什么呢?”

提起拓跋言的名字,四凤眼中就掠过了一抹强烈的恨意,低垂了眼道:“我也听说了,说拓跋言曾经拿一

座矿山换言铮的自由,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我要知道我还会坐在这吗?我早杀了她了…”关洛飞冷冷一笑,又灌了自己一杯酒才郁闷地道:“四凤,我这心里苦啊!你说,我该怎么做?”

“四凤就一个奴婢,怎么敢教二爷怎么做呢!二爷有苦就对我说吧,我能做个好听众!”

关洛飞醉意朦胧地看着她,伸手按在她手上:“四凤,你为什么长得和她一样呢,你不知道我对着她的脸都腻了,我一看见这张脸,就想着皇上喜欢她,你说,我怎么能不腻呢!”

四凤愣了一下,自己这是表错了情吗?还以为长得和言铮一样就能占便宜,可现在看来不是这么回事啊!

“皇上要真想要言铮,有的是办法…我娶了她,你觉得是福是祸啊?”关洛飞又闷闷地喝了一盅,似乎有些不胜酒力了,爬在桌上喃喃地嘀咕着:“皇上要选妃了…我关家要完了…”

四凤心一跳,原来这就是关洛飞今天苦恼的原因,只是皇上真的会把言铮选进宫吗?她不是还怀了孩子吗?难道这孩子是皇上的?

四凤虽然不是很相信言铮会做这样的事,可是看着关洛飞的样子,这怀疑还是无法释然。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她辛苦接近关洛飞就是白费功夫,找错了人。

四凤沉思着,没注意关洛飞许久都不说话了,等发现,看到关洛飞已经睡着了。

“二爷,我扶你到床上睡吧!”四凤起身,去扶关洛飞,关洛飞被惊扰,看见她就不客气地一把推开她:“滚,我不要你侍候,你去找皇上吧…我关家留不住你这尊大佛…”

四凤被他推得跌坐在地上,看着关洛飞厌恶地看了看她,摇摇晃晃地往床边走去,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

“二爷,你把我当夫人吗?”四凤不甘心地起身,走过去摇了摇他:“二爷,我是四凤啊!”

“滚…再缠着我我对不客气了!你这贱人…”关洛飞睁开眼一巴掌就打了过来:“你别想做妃子,你就该关在祠堂里一辈子,我宁愿杀了你,也不会让你给关家丢人的…”

四凤骤不及防被他一巴掌打在脸上,又跌坐在地上,等起身,脸都肿了,再看关洛飞,又睡的不省人事,身上一股酒味熏得她站在下面都能嗅到。

四凤皱紧了眉,摸摸脸,眼中掠过强烈的杀气,她就这样盯着关洛飞,许久,见关洛飞睡的迷糊,她才敛去眼中的杀气,微微一笑:“二爷,我给你盖被子吧,你这样睡会着凉的!”

她探身过去,拿了被子给关洛飞盖上,手指间的银针半隐半现,在接近关洛飞的眉间时停住了。

关洛飞眉头紧皱,丝毫没有察觉危险近在咫尺,四凤停了一会,忽地一笑,收起了银针,盖好被子轻脚轻手地走了出去。

门一关上,关洛飞就猛地睁开了眼,若有所思地看着门那边,侧耳听着那边的动静。

听到脚步声走远,关洛飞才轻轻起身,掠到窗前拉开了窗子飞掠了出去。

站在高处,关洛飞看到四凤走到自己的房间,进去了,他等了好一会,才见后面的窗子打开,一条黑影掠了出去。

那身影行动敏捷,一瞬间就消失在王府上空,关洛飞追出一段路,远远看到她消失在黑暗中,再往前,就找不到人了。

关洛飞蹙眉,这女人的轻功很高啊,几乎和自己不相上下了,她到底是什么人呢??

关洛飞怕打草惊蛇,不敢四处找,站在原地等着,许久,才见她折了回来,悄无声息地回到自己房中。

关洛飞看着她房内再没动静,才悄悄回到自己房里。

***

次日一早,关洛飞才起床,就见敛芳在外面叫道:“二爷,骆太医今日启程,夫人得到王妃的同意出去送行,夫人让我来问一声,二爷要一起去吗?”

关洛飞有些疑惑,言铮的家规就抄完了吗?怎么母亲放她出来了?

“去,让她等我一下!”关洛飞一想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骆太医,也顾不上和言铮赌气,梳洗好就走了出来。

言铮已经坐在马车上等他了,关洛飞钻进马车,见她裹着斗篷靠在角落,眉目间有些疲惫,心一动,难道她一晚没睡赶出来了?

“母亲

怎么放你出来了?家规抄完了?”他随口问道。

“没,我说回来继续抄,母亲同意了!”言铮淡淡地答道。

关洛飞冷冷笑了笑:“不想求我帮你求情?”

言铮斜了他一眼,嘲讽道:“二爷会帮我求情吗?”

“你不求怎么知道不会?”关洛飞反驳。

言铮又看了他一眼,闭上眼:“我以为二爷希望我被关在祠堂一辈子!”

关洛飞一时有些心虚,差点以为昨晚自己和四凤说话被言铮听到了。他不想分辨,他的确有关她一辈子的意思,只是不是祠堂,而是自己屋里。

见言铮不想理自己的样子,他这次很沉稳,也不着恼,只淡淡地说:“听说罗衣病还没好,你就不想去看看吗?她和你可是好姐妹,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言铮闭了眼,淡淡地道:“二爷,别拿这事激我求你,我不会的!你知道罗衣的事,从飒芥身上也该知道我的态度,我只想对你说一句话,别一次次试探我的底线,否则你会后悔的!”

“白言铮…”关洛飞被她的话激怒了,手一抓就抓住她的手腕拖了过来,低吼道:“什么是你的底线?飒芥,罗衣都是你关心的人,为了他们,你什么都肯做,就不肯为我做点事,你…你他妈把我放在什么地方?”

他捏住她的下颚,逼着她睁眼看着自己,言铮目光漠然,和他对视着。

“就是这样…我根本不在你眼里!”关洛飞手捏紧了,低吼道:“我去风月楼,带四凤回院里,你都不生气,这是正常的女人该有的反应吗?你说,谁才在你眼里?”

“这不是你希望的吗?所有人都要求我学端木夫人,我正努力向她学习呢,怎么,二爷觉得这样不好?二爷只娶我一人委屈呢,我变成端木夫人,大度贤惠,二爷也不用委屈了,不是吗?”言铮平静地反问。

“白言铮…”关洛飞一阵失望,他也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反正就是不喜欢言铮这样的说辞。

“二爷别闹了,我们话都说开了,也没藏着拗着的必要,你知道我不能给你生孩子,所以,我也没权利拦着你喜欢别人,四凤也好,楼子里那两位姑娘也好,甚至是其他女人,只要二爷喜欢都可以娶进门来,有她们给二爷生孩子,二爷就没遗憾了。”

言铮轻轻推开关洛飞的手,淡淡地说:“我这夫人的位置也可以让出来,二爷需要,随时都可以!”

“白言铮…”关洛飞怒到了极点,腾地伸手抓到她的琵琶骨上,低吼道:“你可以生的…我知道一种方法,只要废了你的武功,那银针不就没用了吗?你说,要不要我亲自动手废了你的武功?”

言铮睁大了眼,关洛飞怎么知道的,看着他被怒气扭曲的有点变形的脸,她心里升起了一股寒意,她看的出,关洛飞不是说说而已,他是真的想这样做…

“说话,你自己来还是我来?”关洛飞恶狠狠地道。

言铮忽地一笑,又闭上了眼:“我不会自己废了自己的武功,二爷要是觉得这样好,那就麻烦二爷亲自动手吧!”

关洛飞捏紧了她的琵琶骨,只要一用力,言铮就没武功了,他看着言铮,她眉头微皱,脸上却是一副淡然的表情,闭着眼,看不到那双美丽的眸子中有没有害怕,这让他很不满,咬牙切齿地道:“别以为我不会这样做,你是我的女人,我想让你生你就得生!”

言铮没说话,只是唇角嘲讽地微勾。

这样子更是让关洛飞气恼,他猛地捏紧了她的琵琶骨,边探头咬在她唇上,舌霸道地撬开她的齿,纠缠她的舌头,堵住她的痛呼。

感觉骨头在自己手中发出了轻微的脆响,言铮的身子颤抖起来,贴在他胸前像一朵即将败落的花儿…

关洛飞放开她的唇,头抵着她的额,感受着她的颤抖,心里升起了一种绝望的无力感,就在他矛盾的不知道该继续还是该罢手时,听到言铮细微的如同蚊蚁的声音:“洛飞…”

没有其他求饶的话,就只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就关洛飞顿住了。

“洛飞…”她又轻轻唤了一声,似梦呓,又似低叹。

“你他妈的…”关洛飞突然放了手,猛地把言铮压下去,狠狠地吻住了她,他疯狂地掠夺,啃噬她的唇,感觉到她的血流进了自己口中,可是他还是不管不顾地用力吻她,想将她整个人都

吞进腹中似的。

那种绝望的无力感已经到了一个濒临崩溃的地步,他无法思考,也不敢去思考,怕自己再受一点点刺激,不是真的废了她的武功就是杀了她…

这个让自己从遇见她就变得不像自己的女人是祸水,杀了她,也许自己又能回到以前,变成那个什么都无所谓的公子哥…

“洛飞…”言铮叹息着,手揉乱了他的发丝,像安抚似地抚摸着他的头,另一只手揽住了他的腰,转头,在关洛飞想避开时,她轻轻吻在他唇上…

这不同于关洛飞疯狂的掠夺,带了安抚的味道,和一种她也说不明的柔情,轻轻地落在他唇上,如羽毛般划过他的唇,还有他焦躁的心…

关洛飞无法忍受了,腾地一手撑在车壁上,弹起身坐到了一边,扭头不看他。

别扭的孩子!言铮笑了,慵懒地躺着,许久才听到关洛飞赌气的声音:“别以为我放过你了,我是不想骆太医发现你被我欺负,等回去,我会继续的!”

言铮又笑了,慢慢坐起身道:“我也没原谅你,只是让你知道,女人可以用各种手段达到目的,关洛飞,你别太自以为是了!你觉得找几个女人气我的想法很幼稚,我要像你那么幼稚,我也可以找几个男人气你,你觉得到时是你气还是我气的更多呢?”

“你敢!”关洛飞立刻坐不住了,转头瞪着她:“你还是不是女人,这样的话你也说的出口!”

眼睛在落到言铮身上时,关洛飞又直了眼,只见言铮衣衫不整,刚才被自己揉乱了,露出了里面的里衣和大片白嫩的肌肤。

言铮似乎没察觉似的,解开了自己被他揉散的发髻,用手梳理着,还抿了抿自己被他咬破的嘴唇,才慢悠悠地道:“你要知道一点,我虽然没你武功高,可是如果不是我愿意,你别想碰到我!”

啥?关洛飞一时反应不过来,言铮戏谑地一笑道:“我是大夫,我不喜欢不洁的东西,关洛飞,要是你脏了,我不会允许你碰我的!这话现在和以后一样有效,希望你记住这一点!”

她的话说完,马车也停住了,关洛飞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外面骆太医的声音:“铮儿,不是让你别来送吗?怎么还来!”

言铮边整理头发边道:“师父要走,徒儿怎么能不送呢!”

她越过关洛飞,刚想下车,关洛飞一把拖住了她,哗地一下把她的衣服拉起来,咬牙切齿地在她耳边低声道:“衣衫不整想勾.引谁呢!白言铮你给我注意点,你可是有夫之人!”

他根本想不到,言铮就借着他给自己整理衣服的时候,揽住了他的脖子,狠狠地吻在他唇上,勾住他的舌尖缠绵了一下,才放开他贴在他耳边说:“我只想勾.引你,二爷,现在知道了吧,有些事不是我不能,而是我不屑为…你要乖,就有糖吃,否则,就只有苦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