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能找到的药材,我都给你了,你想不出来是你的事,你别指望我放你出去!对了,忘记告诉你了,关洛飞已经到清音寨下面了,可是他上不来,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找不到路,哈哈…清音寨所有的路都被我断了,我下不去他们也上不来…”

赵天泽疯狂地大笑着:“你知道我怎么做的吗?你绝对想不到!”

言铮冷笑:“不会没路的,这是山里,到处都是路!”

赵天泽笑:“对,到处都是路,只是那些路如今都不再是路,它们都有死神在站岗,言铮…你还不知道吧,我手下有个能工巧匠,他做的机关这世上无人能破…”

声音断了,言铮疑惑,怎么不说下去了,她默默地等着,揣摩着发生了什么事,好一会才听到赵天泽的声音:“言铮,你赶紧收拾,我要带你转移!”

言铮一听就笑起来:“你不是说清音寨铜墙铁壁吗?怎么了,被关洛飞打上来了吧?”

“不是他…他还没那本事上来呢!”赵天泽冷笑:“是关鸣郤,我不说你也猜的到,这世上唯一能和我抗衡的只有他,我不知道他怎么上来的,所以才要带你走!”

“来不及了!”赵天泽的声音还没落音,言铮就听到关鸣郤的声音:“赵天泽,我是该叫你师兄呢还是师弟呢?”

“你怎么进来的?”赵天泽的声音有些慌张,言铮想象着两人对峙的画面,心情突然好了,打吧,不管他们谁杀了谁,自己就少了一个敌人!

“赵天泽,啧啧,你怎么弄得这幅人比人鬼不鬼的样子啊?”关鸣郤嘲讽。

赵天泽看见他戴着银色面具,就冷笑道:“你难道比我好多少?关鸣郤,你要是比我好,把面具摘下来我看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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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5.为言铮退兵

关鸣郤见被他看透,也不掩饰了,点头道:“我比你好一点…我来找你不是想和你为敌的!我们合作吧?”

“合作?你是看言铮被我抓了,找不到她才想和我合作的吧?”赵天泽戳穿了他。

关鸣郤也不否认,道:“难道你不想和我合作吗?你看看,现在关洛飞纠集了这么多人来攻打清音寨,你能守住多久呢?我有人手,只要我们合作,打败了关洛飞才有可能回到帝都!呙”

赵天泽嗤之以鼻:“别和我说这些,我现在不想回帝都,我只想医好这该死的病!醣”

关鸣郤立刻道:“那我们更应该合作,言铮已经被你抓来几天了,她也没什么办法吧!我们还是一起想办法,先找到师父再说吧!”

“那老不死的上哪找?”赵天泽气恼地叫起来:“这世上唯一知道他下落的人已经死了,我们还能上哪找?”

“那可不一定,我知道还有一个人知道他的下落,你答应和我合作我才告诉你!”关鸣郤道。

“是谁?”赵天泽狐疑地看着他。

关鸣郤笑了笑:“你一个人去见不到他的!合作吧,我们齐心协力,打出去找他!”

赵天泽眉头皱的更紧:“打出去?你是想让我离开清音寨被他们追杀吗?”

外面全是关洛飞的人,他在清音寨还能撑一下,要是出去了,铁定很快灭亡。

“放心了,有言铮在我们手上,关洛飞不敢动手的!”关鸣郤无情地说:“我们让他退兵,他一定会退的!”

赵天泽追问道:“师父到底在什么地方?他的老窝不是在濮族吗?这里都找不到他,还能去哪里找?”

“神医谷!”为了让赵天泽配合自己,关鸣郤也不再隐瞒了,淡淡地说:“我没去过无极宫,我却偶然知道师父藏了一副画像,那画像上有个女子,你见过那副画吗?”

被他这样一说,赵天泽想起来了,他也见过,画上有个女子,长得很像他曾经见过的那个站在冰山上的女子。

“那是谁?”

“神医谷的主人…朱璇!”关鸣郤一直以为师父画像上的女子是死人,在关家第一次见到关洛蕴带回来的女人时,他只是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朱璇经常狐裘半遮了脸,他看不清她的全貌,也没往这上面想。

是濮娟临死时说的,也不知道她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还是怀了某种目的,她告诉关鸣郤:“去神医谷…朱璇,她和你师父有恩怨…”

什么恩怨?濮娟没说完就死了,关鸣郤派人调查,才知道这朱璇就是关洛蕴带回家的女人,这女人和拓跋言也有联系,只是自上次回来,就一直销声匿迹,没有人再见过她,也不知道她还活着没有。

“她是师父的什么人?”赵天泽问道。

关鸣郤摇摇头道:“你还记得神兽出现时,师父就在濮族居住吗?我听说有个山洞里刻了一副女人的图像,如果和师父的画像是同一个人的话,这朱璇就是我们找到师父的线索!”

言铮在下面能听到两人说话,听到这话就想起当时看到那图像的熟悉感,她不知道赵天泽和关鸣郤有没有见过那图像,可是她能肯定,那女人和朱璇只是酷似,并不是一个人!

朱璇会是他们师父的女儿吗?

这疑问也是赵天泽和关鸣郤脑中想的,赵天泽权衡了一下利弊,要去神医谷就只能放弃清音寨,和关鸣郤合作,可是他也清楚地知道,关鸣郤就是条毒蛇,一不小心就会被他咬上致命的一口。

不合作,凭自己手上的力量,就算有言铮在手中,他也没信心能从关洛飞手中逃走。

掂量了一下,他狠狠地点头:“行,我和你合作,我们先度过了这一关再说!”

先保住命,至于以后会怎么样,就各凭本事吧!

两人互看了一眼,都知道对方的心意,关鸣郤笑道:“那我能和言铮说说话吗?”

赵天泽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嘲讽道:“你还惦记你这弟妹啊,你看吧,她现在和我们也差不多了!”

关鸣郤在他的指点下凑近监视孔,看到言铮盘腿坐在地上,脸上脖颈上都有无法掩饰的脓包,他愣了一下,莫名地有些伤感,一定要弄成这样吗?这是他唯一真心喜欢过的女人啊!

“言铮…

”他叫出一声就说不下去了,他知道言铮能听到他们说话,自己想要利用她要挟关洛飞的话她一定听到了。

“世子爷…不,还是应该叫你前皇上?我无话和你说,想必你也一样吧!”言铮嘲讽道。

关鸣郤咽了一下口水,看看赵天泽:“我想下去看她,可以吗?”

赵天泽很大度地挥手:“去吧!”

反正他可以看热闹,也不用担心关鸣郤放走言铮,又何乐不为呢?

关鸣郤在赵天泽侍卫的带领下走下了地牢,言铮听到他进来的声音就闭上了眼,她满脸的脓包不能见人,也不怕被关鸣郤看了去。

关鸣郤在她对面盘膝坐下,看着言铮的脸,很奇怪,龙四脸上的脓包会让他恶心,可是言铮的却不会,他认真地端详着她,半响才道:“我不会嫌弃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在我心里,永远是那个聪明睿智的女子!”

“噗…”言铮喷了,听到关鸣郤要下来时含着的水不客气地喷了关鸣郤满脸。

关鸣郤的笑顿时就僵住了,他已经拿下面具,想以此和言铮产生共鸣,却没想到言铮会这样做。

“世子爷,你真不适合说冷笑话!”言铮抬起手袖擦了擦嘴,嘲讽地扫了关鸣郤一眼,对他满脸的脓包视而不见,只感叹地说了一句:“我上次已经和你说完该说的话了,我和你真无话可谈,你多此一举了!”

“怎么会,我们应该有很多话题的,我知道你在拓跋做的那些事,那也是我想做的!我是真的想做个好皇帝,我一定比赵罡他们强的!”关鸣郤不顾这些话会不会被赵天泽听到,急急地道。

“你永远都不会是个好皇帝!”言铮冷笑:“你本可以有个好弟弟,是你放弃了…关鸣郤,你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你错过了什么,你又能走到什么高度呢?”

“他不是我弟弟!”关鸣郤气恼地叫道:“他也不配姓关,他就是个来历不明的小杂种…”

言铮不客气地挥手,一巴掌摔在他脸上,关鸣郤怔住,他没想到言铮会打自己,也没防备,所以才被言铮打到。

他瞪着言铮,血都涌到了脸上,只怔了一刻,突然抬手啪地一巴掌就把言铮打的倒跌出去。

言铮的脸立刻肿了,血从唇角流了出来,她爬在地上,半响才撑着转过头,嘲讽的笑又飞扬起来:“看吧,关鸣郤,这就是你和关洛飞最大的不同,他就算再生气,也从来没想过对我动手!所以,你想说什么喜欢我的话都省省吧,我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关鸣郤愣了一下,看看自己的手掌,他那是本能反应,如果不是她先动手,他也没想过打她!

看着言铮嘲讽的笑,关鸣郤为自己分辨:“我也没想打你,我是下意识的…再说你也没打过他,他自然不会打你,否则他也和我一样!哪个男人能容忍被女人打耳光啊?”

“我打过他…”言铮冷冷地道:“他忍下了!”

关鸣郤顿时说不出话,怔怔地看着言铮,似乎她在说谎,关洛飞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那小霸王的性格比自己火爆了不知道多少倍,被女人打耳光,他会不扇回去?这还是关洛飞吗?

“关鸣郤,现在知道我为什么选他,而不是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吗?”

言铮慢慢坐了起来,抹去唇边的血,唇边慢慢绽放出一朵笑容,那是想起关洛飞的温馨:“他没有你聪明,没有赵天楚机智,有时做事还傻傻的,又莽撞,算起来的确不是很完美,可是他勇敢,我在酒楼招亲的时候,无权无势,他却凭了一腔喜欢,不顾一切地去应征。和我赌气,不懂甜言蜜语哄人,却傻傻地守在屋外…被我打了,也不还手…不是他没脾气,那是因为他是真心喜欢我!”

关鸣郤冷笑:“你是在自欺欺人吗?关洛飞那种傻小子,不过就是运气好点而已,否则他算什么?”

言铮摇摇头:“关鸣郤,你说这话才是自欺欺人!你敢告诉我,你心里就没他的好吗?要和他做敌人,你就没纠结过吗?”

关鸣郤似乎被戳中了伤疤,痛的轻微地缩了缩。

关洛飞有什么好?那傻小子有什么好?

他在脑中抗拒地叫着,可是有些画面却无法控制地闪过脑海,他和关洛飞一起被抓,关洛飞为了护住他被那些歹人拳打脚踢,他小小的身子压在他身上,叫着:“别打我哥,他身体不好,要打打我!”

他‘腿没救’了,那傻小子一夜一夜守在外屋,他起夜他第一时间进来侍候,他故意尿了他一手一脸,他却不在意,嘿嘿傻笑着…

他不能出门,那傻小子听说什么地方有好吃的,想方设法也要给他弄来,所以那些年,他虽然足不出户,却能尝遍所有好吃的。

他珍藏的书,他的笔,哪一样那傻小子没有经手过?

直到他娶了陈竺玉,这些事关洛飞才慢慢停止做了。他也舒坦了,觉得自己终于摆脱了这个麻烦精…

可是为什么会想起这些呢?

关鸣郤一直觉得自己从来不在意关洛飞的付出,那是他该做的,谁叫他是那女人的儿子,就算不是亲生的,也是和她同仇敌忾对付自己和父亲的!

为什么自己从来不在意的东西,被言铮这样一问会纠结呢?

关鸣郤瞪着言铮,言铮似乎看透了他,淡淡地说:“我上次就告诉你,关鸣郤,好好想想,你得到了什么,会失去什么?你没想…”

“不…我才不在乎他!”关鸣郤怒吼起来:“白言铮,你说什么都没用了,别拿这套来蛊惑我!我没有弟弟…我没有!”

言铮嘲讽地看看他,不说话了,虚张声势,关鸣郤连自己舍不得关洛飞都不敢承认,她再说什么也没意思了!

上面听着的赵天泽也感觉不妙,言铮这是在拉拢关鸣郤吗?他不能再放任两人了,就沉声道:“关鸣郤,上来吧,要走今晚就走,不能再拖了!”

“好,这就走!”关鸣郤不再迟疑,突然凑上前,一掌击在了言铮脖颈上,言铮根本没有抵抗的机会,就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赵天泽看见,叫道:“关鸣郤你做什么?”

关鸣郤冷笑道:“这女人狡黠多端,还有武功,我不放心,等我废了她的武功!”

赵天泽叫道:“别,能不能找到师父还是另一回事,我们还需要她!她现在感染了疾病,有武功还能抵抗一段时间,要是失去武功,她撑不到神医谷的!”

关鸣郤想想也有道理,就放过了言铮,一把抓起她点了她的穴道就走了出去。

赵天泽赶紧让人准备,带上该用的药材,就让人到清音寨门口喊话。

“关洛飞,退出清音寨一百里,没有讲价还价的余地,你要是不退,一个时辰后,你就会见到白言铮的手指…拖延几个时辰,就能见到几根手指!”

那些士兵在清音寨门口大叫着,声音传到下面,关洛飞顿时暴跳如雷,自己跑到阵前以内力大吼:“赵天泽,别说一根手指,你敢动她一根汗毛你试试,看我不把你碎尸万段才怪!”

赵天泽和关鸣郤都听到了这气吞山河的霸气,两人互看一眼,一起笑了,关洛飞喊的越大,就证明言铮在她心目中的重要,他一定会退兵的。

“再喊,一个时辰,没商量的余地!”

那些士兵得令,又一起大叫起来,关洛飞气的拿起剑就要冲上去,肖北一把抓住了他,沉声道:“冷静,言铮现在在他们手上,他们真要她死的话,还没等你上去就杀了她了!现在只要她的手指,就证明他们还需要言铮…”

“这叫我怎么忍,他们真的会说到做到的!”关洛飞哪会不知道这道理,就是知道才焦躁。

“既然知道他们会说到做到,那就没商量的余地了,退兵吧!”肖北理智地道。

“退兵?任由他们带言铮走吗?”关洛飞急了,在清音寨还有地方可找,要是放虎归山,去哪找人啊?

“别急,他们放弃清音寨,一定是有了更好的去处,这迁移的过程就是我们的机会!这总比苦等在这冲不上去好吧!”

这两天,为了冲上清音寨,他们已经损失了不少人,赵天泽只凭几个箭术超群的人就守住了他们,就连关洛飞在强大的箭矢攻击下也冲不上去,更何况其他人。

关洛飞还找人从后山绕上去,可是后山的陷阱机关比前面更凌厉,那几乎是天罗地网的机关,肖北就亲眼看着自己的下属被射出来的弩钉在树上。

他们已经领教了清音寨铜墙铁壁的威力,赵天泽这厮选在这里绝不是偶然的,他是早了解过清音寨的坚强才选择把言铮带到这里。

上面不再喊话,关洛飞的焦躁却随之升级,他在帐篷里走来走去,

最后无奈地吼叫起来:“退兵!”

他不敢赌,就算知道这退让会让赵天泽他们更嚣张,可是他无法拿言铮去冒险,别说要砍下她的手指,只想想她会被虐待鞭打他都无法忍受,又怎么敢去冒这个险呢!

276.如果有来世

山下的兵在撤离,赵天泽和关鸣郤不放心,还派出探子去查看,等关洛飞退出二十里,赵天泽和关鸣郤就带着人马下山了,他们赌关洛飞不敢回来,有言铮在手上,就算回来他也不敢轻举妄动的。

关洛飞并没随大部队撤退,他只留下了春风楼的几个高手,大家分散,在几个路口等着。

等大部队退出四十多里,他得到了消息,赵天泽和关鸣郤的人马走上了边境的道路,这条路是通往拓跋的,关洛飞第一个想法就是,他们想和拓跋正汇合,这三人如今都是落水狗,要是抱在一起,一定是群疯狗。

关洛飞一边让人去给龙三报信,让龙三阻止两人和拓跋正汇合,一边派人密切注意队伍的动向。

他自己带了奎狼,寻找机会混进赵天泽的队伍,等候时机救言铮。

只是队伍急着赶路,关鸣郤管理的很严谨,两人等到天亮也没找到机会混进去。

赵天泽的队伍连夜赶路,关洛飞一直在后面紧追不舍,天亮时,队伍已经赶到了离拓跋只有一百里的地方,队伍停了下来,安营扎寨,似乎在等拓跋正汇合醣。

关洛飞和奎狼远远看着,见不知道谁的将领走来走去查看队伍,可是一直没见赵天泽和关鸣郤出现。

关洛飞越看越疑惑,以关鸣郤的性格,什么都要做到万无一失,他怎么可能不露面呢!

他又观察了一会,突然有了决定,附耳在奎狼耳边交待了几句,奎狼会意,转身走了。

关洛飞等着,过了一会,就见几匹马疯了一般从远处飞跑过来,不一会就冲到了阵营前面,那些士兵一看,马身上背着燃烧的草席,马受痛才狂奔。

这些士兵赶紧阻止,注意力被引开,关洛飞就趁机掠了进去,他身形如电,瞬间就冲进了一个帐篷,等再出来,他已经换上了士兵的衣服,脸上戴了飒芥给的面具,变成了一个长相普通的士兵。

那些士兵已经把马杀了,关洛飞扫了一眼,就往主帐篷走去,快到帐篷时,看到一队士兵站在帐篷外,防卫森严,关洛飞一看这架势就混不过去,心里焦躁起来,有一瞬间很想不顾一切地杀进去,可是又怕言铮不在帐篷里,自己的举动会打草惊蛇,只好装作无意地在远处走动着。

正走着,听到有人叫道:“你…过来,把车这些搬到帐篷里去!”

关洛飞回头,见一个校尉模样的人指着自己,看到他转过头,那人指了指身边的马车。

“是,长官!”关洛飞怕暴露,赶紧跑了过去,一看车上是些药材,心就落了下来,有药材就证明言铮在这里。

他遵从校尉的指示,把车上的药材一一搬到帐篷里去,车夫也是士兵,跟着他搬,边搬边嘀咕:“这一天到晚跑来跑去,军饷不发,买这些劳什子的药材能当饭吃吗?”

关洛飞一听就赶紧套话,附和地点头:“就是,还以为跟着他们能捞到好处,谁知道这皇位都没坐稳几天就被打跑了,这还有前途吗?”

那车夫一见有人附和自己,就低声说:“可不是,现在跑到拓跋,人家拓跋比我们强大多了,他们连太子的人都打不过,还想打拓跋,真是做梦!能留命回去就算不错了,哪还敢想什么前途啊!”

关洛飞低声道:“兄弟,你说关将军怎么样?我有个兄弟去投奔他了,就是还知道怎么样,要是好,我也去投奔他去!”

那车夫赶紧看看左右,见没人注意他们,才低声说:“关将军不错啊,听人说他从不拖欠军饷,如今赵天澜做了皇上,他被封了大将军,要是能投奔他,有前途!”

关洛飞叹了一口气:“还不知道人家肯不肯要我们呢!我们主子抓了他夫人,他要是知道我们是帮凶,怎么可能收留我们呢!”

那车夫又转头看了看四周,把关洛飞拉到了一边,低声说:“我们去投奔关将军吧,有消息送给他,他一定不会为难我们的!”

“什么消息?”关洛飞心跳起来。

那车夫估计为了拉拢关洛飞,附耳道:“关将军还不知道这军营现在就是空城计,赵天泽和关鸣郤早在半路就甩开我们走了,如今这些人是迷惑他的!”

关洛飞的猜疑得到了证实,只是还有些不相信,他一路追踪,怎么就没发现关鸣郤和赵天泽悄悄走了呢!

“你怎么知道的?”关洛飞怀疑地问道。

车夫撇撇嘴:“我堂姐夫是赵

天泽的近卫,他悄悄告诉我的,让我有机会就走,可是我没机会啊,那姓李的狗一样盯着我们,想跑都跑不了!兄弟,我看你实诚才告诉你的,有机会还是走吧,等关将军打来,知道他夫人活不了,我们都会被他迁怒的!”

“兄弟,我在外面执勤,也不知道里面的事,你再给我说说,关将军的夫人怎么样了…你放心,只要我能逃出去,我会在关将军面前给你说好话的!对了,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曹辉,兄弟,那就拜托你了!我给你说,关将军那位夫人,被赵天泽害的感染了瘟疫,赵天泽是想让她也生病,才能尽心尽力地给自己治病!可是听说他夫人也束手无策了,这几天吃了很多药都没效,恐怕凶多吉少了!”

曹辉的话让关洛飞怔住了,言铮感染了瘟疫,他想到自己见到的那些病人,无法想象言铮会和他们一样。想到那些人死的样子,一时间,关洛飞只觉得自己全身从头凉到了脚,身子也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兄弟,你怎么了?”曹辉看他不对劲,问道。

关洛飞清醒过来,拉了曹辉一把,低声道:“你别说出去,我和你说实话,我就是关洛飞,你找机会逃出去…不,你去告诉你的弟兄,都逃出去,去找肖北,就说我让你们去的,他一定会好好安置你们的!曹兄弟,等我救出我夫人,你就是我的恩人,你的恩情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说完,关洛飞也不搬药材了,绷着脸就冲了出去。

“你去哪?”刚才那校尉见关洛飞不搬药材,提着鞭子就走了过来。

关洛飞正一腔怒气无从发泄,手一挥,抽出身上的佩剑,劈头就砍了过去,他的武功已经高不可测,这一手让普通的校尉怎么招架的了,还没反应过来,头和身子就分开了…

“啊…杀人了!”有士兵看见就大叫起来,很多士兵冲了过来,关洛飞无心恋战,夺了一匹马一跃而上,扯去自己的面具就吼道:“拦我者死…”

“是关将军…”不知道是谁叫了出来,那些冲上来的士兵就迟疑了,关洛飞的名字在打了几次仗后已经让他们都耳熟了,他们自然知道他是为什么来的,看关洛飞一剑就杀了校尉,这些人掂量着自己冲上去能走几招。

赵天泽和关鸣郤的士兵早就对两人怨声载道了,军营里也有士兵患病,两人不想着怎么救治,发现生病的人要不就赶走,要不就杀了,这些士兵很多都寒了心,怎么可能拿自己的命去帮他们拼呢!

曹辉一见这架势就豁出去了,大叫道:“大家别拦关将军,让他去吧,我们为主子卖命什么都捞不到好,还不如投奔关将军呢!”

关洛飞已经跑了一半路,闻言回头叫道:“行,你们想投奔的就去找肖相,就说我让你们去的,不管是谁,只要弃暗投明,我们都欢迎!”

那些留下的将领一听就慌了,有人大叫道:“谁也不准走,谁走就杀谁!”

“去你.妈的,赵天泽和关鸣郤都抛开我们逃了,难道我们还为他卖命不成…你们要留你们自己留,我们走,弟兄们,杀出去啊!留在这里迟早是死,倒不如豁出去博一搏…”曹辉怂恿道。

顿时这些士兵都乱了,有些觉得曹辉说的话有理,赵天泽和关鸣郤都跑了,他们又到了拓跋边境,要是拓跋的士兵冲出来,他们也是死路一条。

权衡之下,又得到了关洛飞的承诺,很多士兵都不再犹豫,不知道是谁先带头,杀了自己的校尉,这些士兵就被鼓舞了,没人领导,却一起往军营外冲去。

那些将领一见场面不受控制,纷纷大开杀戒,可是毕竟将领是少数,更多的是士兵,这些士兵一见自己的将领都没把自己当人,肆意乱杀,顿时怒了,一起扑了上去。

军营里顿时变成混乱一片,龙三接到消息赶了过来,到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局面,他有些愕然,怎么内斗了。

有个校尉很聪明,他知道言铮在拓跋的地位,没等其他士兵反应过来就趁乱冲到大军面前,叫道:“拓跋皇上,我们是要投奔关将军的,那些长官不允许,在杀人呢,救救我们!”

龙三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命令自己的士兵冲上去帮忙。

赵天泽和关鸣郤的将领见来了援兵,不敢恋战,纷纷逃窜,本以为多少还有人跟着他们跑,可是等跑出一段路,才发现各自手下都不足百人。

几人面面相窥,一个将领心灰意冷:“军心已失,就算皇上能治好病,也难有昔日的阵容

了,我们还是各走各的吧!诸位,告辞…”

那将领不是不想去投奔赵天澜,只是他跟随赵天泽已久,就算回去,也不会得到赵天澜的信任,倒不如就此机会解脱,回老家隐姓埋名,过自己的日子吧!

其他将领一见他走了,再想想他说的话,大都没斗志了,第二个将领权衡了一下,也拱拱手道:“我也走了,诸位好自为之吧!”

他带着自己仅剩的几十人跑了,一个两个三个,很快就走得寥寥无几,这些人还有些不甘心,可是看看自己手下如此惨淡的人马,别说打回帝都,能不能从拓跋言手中逃走还是问题。

“都走吧!各奔东西…”一人沮丧地说完就带着自己的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