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可以做到啊,不过是吃素三年而已…不过,我娘子不会给我这样的机会的!你可能不知道,我娘子是最好的神医,这天下没有什么病是她治不了的!”关洛飞吹捧道。

言铮冷笑:“医者不自医的道理你不懂吗?你娘子要真那么厉害,你怎么不准她来大梁呢!”

“那不是我还没想好吗?现在想好了,她以后不管想去哪,做再危险的事我都不会阻拦,你知道为什么吗?”关洛飞认真地问道。

言铮有些意外,却撇撇嘴道:“口是心非,真不会阻拦,你追来干嘛?”

关洛飞笑道:“我追来不代表要阻拦啊!我告诉你原因吧,这是我最近才想通的…我娘子她就不是人…”

“你才不是人!”言铮立刻反驳。

关洛飞嘿嘿一笑:“你别急啊,我又不是骂我娘子,我这是在夸她呢!她不是人…她是仙女哎…她是上天送给我的最好的礼物,有了她,我才懂自己存在的意义…那就是陪着她,不再让她孤单。她被欺负,我保护她,她不开心,我哄她开心。她要做危险的事,我不该阻止她,而是支持她,替她扫平一切障碍…我要让她完完全全地信任我,依赖我,知道她老公绝对不会半路丢下她…会陪她一生一世…不管这一生有多长,始终站在她前面…”

言铮勒住了马,怔在了原地。

关洛飞跑出一截才反应过来,及时拉住了马,调转马头看着她:“这天下太大了,一个人飞很孤单,两个人飞才有乐趣,我遇到了她,我想陪着她飞…有时我可能很笨跟不上她的脚步,可我在努力,你说,她能等等我,让我跟上她的脚步吗?”

言铮鼻间发酸,强忍着泪意:“你傻啊,只要你转身,愿意陪你飞的人多的是,又何必跟在她后面那么辛苦呢?你不委屈吗?”

“不委屈,因为她值得!”关洛飞跳下马,一步步走过来:“不管别人说了什么,她该知道我的心,他们不能代表我!我愿意…痛并快乐着!”

言铮的泪水再也无法控制住,扑簌簌地落了下来,她慌忙抹着泪水,可是越抹越多,索性不抹了,睁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那人:“二傻,你真是傻的没救了!”

关洛飞呵呵笑道:“有救啊,刚才都说了,我娘子是神医,只要她肯救,傻子也能变聪明!”

言铮没词了,遇到这样的关洛飞,她什么脾气都没了,看着他还傻兮兮地笑着,抽了抽鼻子,挤出了一句:“你把我弄哭了,你快把我哄笑,否则我相公饶不了你的!”

她说完,索性纵容自己,让眼泪痛快地滚落下来。

关洛飞也忍不住了,放声大笑起来,一跃跳到她身后,揽住她:“我给你说个笑话,一定能把你哄笑的!”

言铮扭了扭身子,却挣不开他的怀抱,就听到他在耳边说:“我不能把你哄笑,我却能把你弄哭,知道为什么吗?”

言铮愣住,这是哪门子的笑话啊?

“我喜欢看你哭…真的…虽然会让我心疼,可是却会让我更加爱你…因为,这样的你…才会让我感觉自己被需要着…”

关洛飞转过她的头,大手托着她的后脑,唇就狠狠地压了上去。

暴风骤雨般的吻只是气势,落到言铮唇上,却是轻饶无比,他的舌卷着她的舌,小心的就像那是易碎的珍宝,她能感觉到他的脸贴在自己脸上的温度,浅浅柔柔,暖到了她的心,让她全身的血液开始迅速流动…

她的思维停止了,感觉自己的呼吸也没了,全身心都在感觉他的碰触…

被需要着,他们在茫茫人海,寻找的不就是这种感觉吗?

被需要着,证明自己活着的意义。

挫折,危险,无事生非的挑衅,都是变相的寻找被需要的感觉…

这人这次是真懂自己了!

言铮在心底叹了口气,手缠上了他的脖颈,反客为主狠狠地吻了回去,不再相互试探,他们都霸道地争夺着主动权,浑然忘记了这是山道,他们两匹马横在了路中间…

阳光在头顶流窜着,日头的毒辣都拦不住他们爱彼此的迫切,心与心的零距离抹去了痛,只有快乐着,才是他们共同追逐的目标。

不能不快乐,必须快乐!

许久,山道上重新响起了马蹄声,关洛飞的宝马上,两人共乘一骑,言铮慵懒地倚在关洛飞怀中,他们身后,言铮的马紧紧跟着。

“二傻,你还欠我一个笑话呢!你打算什么时候还?”

关洛飞脸黑黑的:“欠着不行吗?你怎么讨债一样追着要啊!”

“我是怀疑你根本不会讲笑话,你就承认吧,我不会笑话你的!”言铮笑道。

“还说不会笑话我,你现在就在笑!”关洛飞哪会承认自己不会讲笑话,搜肠刮肚想半天,还真想不出什么笑话。

他想了想索性道:“我是不会讲笑话,那你给我讲个啊,你要能逗笑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真的?

”言铮眼睛转动着,已经在想讲什么笑话了。

关洛飞低头一看她的表情,暗叫不好,脱口就道:“假的,我才不听什么笑话,你别想算计我!”

上次说招赘就吓到他了,自己这位夫人可不是常人,那脑子也不是正常人,想出的条件一定是千奇百怪的,他还是别自己找虐了。

“这可不行,男人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关洛飞,你还是不是男人?”言铮不满地叫起来。

回答她的,是关洛飞挥起的鞭子声:“我们还是赶紧赶路吧,否则今晚就要睡山上了…”

番外 我夫人就是我的一切

关洛飞和言铮进入大梁边境,两人站在山坡上往下看去,就被大梁的风景迷住了,只见夕阳光的照射下,下面山谷一望无际的黄沙中,土屋一排排,错落有致地延伸而去,期间夹杂着点点绿荫,看上去安静而华丽。

大梁是一个以畜牧业为主的部落,这些年在大梁王和皇后的治理下,大力发展商业,放开了和周边国家的贸易来往,短短几年就富庶起来,按这势头,再有几年就可以超越拓跋,成为整块大陆最强悍的国家。

难怪赵天澜会把大梁视为心头大患,看这边境的治理,已经不是沧焰能比的。

因为大梁王和皇后在此,边境出入管理严了,两人并骑下山,才到边境口,就看到士兵们在挨个盘查进城的百姓。看那些士兵装束,全是青一色的黑色铠甲,肩膀上一个狼头的铁饰,胸口也是狼头的护胸镜。

关洛飞和言铮对视了一眼,关洛飞俊眉微蹙:“大梁王把自己的亲兵都派来守门,这太浪费了吧?”

大梁王四支铁骑军,以虎,狼,豹,鹰命名,四支铁骑军以狼军为首,这支队伍也是大梁王最得意的部队,听说整支队伍不过三千人,可个个士兵都能以一当百,勇猛无敌,据说从成立后就没打过败战。

大梁王很珍惜这支队伍,轻易不让他们出手,这派来守门,的确浪费了犍。

言铮心一动,慢悠悠地说:“洛飞,沧焰那皇位还有那么多人抢,你说大梁王的皇位就真的没人窥伺吗?”

关洛飞看了她一眼,挑眉:“你是说大梁有内忧?”

言铮马鞭指了指那些士兵:“没有的话,我看不出大梁王为什么把自己的亲兵派来守门!”

关洛飞沉吟起来,大梁王强悍,手段凌厉,听说以前做皇上也是靠无情的杀戮上位的。他那些叔叔伯伯也不是省油的灯,被他撵到大梁北部也没放弃过想打回来的野心,只是碍于他手下的四支铁骑军,才一直回不来。

如今大梁遭了瘟疫,大梁王忧心皇后,又顾忌沧焰和拓跋联手,这些叔叔伯伯怎么可能放过这反扑的机会呢!

想着关洛飞忍不住同情大梁王,有什么比大难临头,自己人还落井下石更悲哀的事呢?换了他,决不会对这些叔叔伯伯再有什么亲情了,赶尽杀绝才是最好的选择。

“那我们还去不去?”关洛飞问道。

大梁在内斗,也许大梁王都自身难保,他许下的承诺也不可能兑现,他们要去了,没有好处,说不定还被卷进去脱不了身,他直觉不想去。

“你说呢?”言铮反问道。

关洛飞看看她,只见言铮两眼盯着那些士兵,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睛发亮。

“我说了你肯听我的?”关洛飞才不信。

“你是我夫君,我不听你的听谁的?”言铮微笑。

关洛飞瞪了她一眼,撇撇嘴:“我听你的吧,你说去就去,你说不去我们就回去!”

“老公今天怎么这么乖?”言铮转头给了他一个笑,才慢悠悠地道:“我刚才在想…大梁王那么强悍的一个人,他不可能不知道他离开王城会发生什么事,他还是义无返顾地把皇后带出来了,而且还以十座城池换皇后的康复,他的皇后可是价值连城啊!我想看看那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看看大梁王是不是真的对她痴情一片!你别笑我啊,这纯属我八卦…我希望能看到皇权之下也有真心,这世间真的有一怒为红颜的帝王!”

关洛飞笑道:“何必看他,你看我就行,如果皇后是你,为了你我也愿意拿出十座城池换你的健康!”

“你是你,他是他…你就当满足我的好奇心,陪我进去看看吧!”言铮讨好地说:“锦上添花不稀罕,雪中送炭才珍贵,要是大梁王真的是有情有义的人,我们就留下帮他,要是不是,我们就走!”

关洛飞看看那些狼骑军,淡淡地说:“就怕到时我们想走也走不了!”

言铮微笑:“我相信我夫君的武功,一定能带我全身而退!”

“你少拍马屁!你实话对我说吧,到底想做什么?”关洛飞才不会被她的花言巧语哄晕头,认真地问道。

“让你多个朋友!”言铮无辜地眨眼:“要是他不值得我们帮忙,顺便捞一笔!”

关洛飞傻眼,这捞一笔才是言铮的目的吧!他只是没想到,自己的娘子这么贪财!

“大梁富庶,要是大梁王输了,不管谁坐上皇位,都不会和沧焰和平共处的,今年沧焰收成不好,既然迟早都要打仗,为什么不趁机捞一笔贴补沧焰呢?”言铮微笑。

“赵天澜派你来还真是派对了,他没想到你这么会为他打算吧?”关洛飞没好气地道,只是心下还是佩服言铮,换了他脑筋不会转的这么快,马上就能把对自己不利的转为对自己有利。

“剃了人家爱妃的头,也该给他点甜头啊!”言铮毫不羞愧地道:“再说他虽然有点小鸡肚肠,总体来说也不算昏君。我们想过好日子,他在上面顶着,帮点小忙也是应该的!”

关洛飞无语,他能想象赵天澜的妃子被剃了头赵天澜有多恼怒,可是如果言铮真给他拿回十座城池,或者给他捞回一笔贴补国库,他相信赵天澜那点怒气顷刻就会荡然无存。

这就是典型的给个耳光又给颗蜜枣,把赵天澜戏弄于股掌之间还要感激她…

这天下,也只有白言铮能做到吧?

关洛飞想到自己,不也是有时被言铮气的只差吐血,她几句话又能让自己的世界阴转晴吗?

再想想赵天澜,关洛飞突然想开了,一个帝王都能被言铮戏弄成这样,他关洛飞又委屈什么呢!至少他比赵天澜好一点,他娘子对他都是善意的。

“行,都依你!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跑腿就行!”关二爷一点脾气都没了。

“老公,别把自己说的那么没用,我做什么,没有你在后面支持可不行。我就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在外面闯了祸,就仗着家里有人会为我摆平,要不然,你给我三个胆子我也是不敢的!”言铮笑嘻嘻地对关洛飞抛媚眼。

关洛飞虽然不会被哄晕,心里却很受用,想起言铮在楼子里哭的惨兮兮的样子,自信起来,一拍胸膛:“我是你男人,我就是你的胆子,上吧,闯了祸老公给你摆平!”

“嗯,那我们就上,冲啊!”言铮顽皮地大笑着,一拍马,冲了上去。

那边士兵早就注意到这两人,一见言铮冲过来的架势都警惕起来,关洛飞感觉到紧张的气氛,赶紧抢着冲到言铮的前面,一提鞭子喝道:“你们头领是谁,让他出来,我们是沧焰派来的御医,是来给你们皇后治病的!”

那些士兵一看关洛飞的架势更是如临大敌,兵器全举了起来,有人赶紧跑去找头领,一个校尉模样的人则走到士兵前面,打量了一下言铮和关洛飞,沉声问道:“你们可有文书?”

关洛飞掏出大梁王的信件,还有赵天澜开出的文书抛了过去。

那校尉接过看了看,又看了看两人,才蹙眉道:“既然是来帮忙,怎么就你们两,沧焰皇上这是在敷衍我们皇上吗?”

言铮挑眉:“我们的人还在后面,这次出使太匆忙,总要准备东西,我们两是担心皇后,先过来看看…大梁需要的是能想出扑灭瘟疫办法的大夫,这样的人有一两个就够了,不是吗?”

那校尉被说的哑口无言,半响才道:“是末将唐突了,夫人莫怪,稍等片刻,我们哲伦将军马上就到。”

一会,几匹快马跑了过来,为首的是个高大的男人,一身黑色的铠甲,衬的他的肤色更加黝黑,眼睛也很深邃,他的脸上有一条刀疤,从眼角拉到了鼻梁,看上去很狰狞。

言铮注意到他腰间有把大刀,上面挂了些铁环,刀柄上的木纹眼很熟,仔细一想,和哑大婶挂在帘帐上的剑鞘木纹很相似,她心一动,这人和哑大婶有渊源吧?

“哲伦将军,这两位是沧焰派来的,这位是关将军,那位女子就是他夫人!”校尉介绍道。

那大汉看向关洛飞,薄唇咧了咧,沉声道:“关将军?可是那位号称沧焰第一猛将的关洛飞?”

关洛飞不卑不亢地抱了抱拳:“第一猛将不敢担,本将军是关洛飞没错!”

哲伦嘿嘿一笑,把目光投向言铮:“这位就是那位贱奴出身,酒楼招夫的白芷夫人的女儿白言铮?”

言铮微微蹙眉,感觉到哲伦话中带的轻蔑,她傲慢地颌首:“我是白言铮!哲伦将军可是那位大梁王上从楼子里救出来,尽心培养才出人头地的哲伦?”

言铮话才一出,哲伦身边的人脸色都变了,谁不知道哲伦最忌讳的就是被人提起这事,他少年时长得清秀,被家里人卖到了楼子里做小倌,受尽了屈辱,是大梁王偶然救了他,从此就跟着大梁王。

他很拼,打仗又不怕死,再加上忠心,大梁王很看重他,屡屡委以重任,才让他一路升迁的飞快,做上了狼骑军头领。

可是对于自己少年时的遭遇,哲伦很是忌讳,从来不允许有人提起这段历史,曾经有人不小心提起,他剁了人家的手脚,抛到楼子里让人蹂.躏,让人家求死不能,最后死了还被吊在城墙示众。

他身边的人都知道他的忌讳,从此谁也不敢再说这事,谁敢想,言铮就这样挑了出来。

言铮却不后悔,说了就盯着哲伦。

哲伦的手一瞬间已经移到刀柄上,眼睛却没动,盯着言铮,眼角稍着关洛飞。

关洛飞也没想到自己娘子如此大胆,竟然把人家忌讳的事挑了出来,一瞬间脸上的肌肉都绷紧了,盯着哲伦,只等他一动手,就先护住言铮。

那两人互相对视着,都有点针锋相对的感觉,其余人都绷紧了身体,紧张地看着两人。

许久,在大家觉得时间都静止了,哲伦忽地放声大笑起来:“关夫人…有句俗话说的好,英雄不问出处,是哲伦先唐突了,也不怪夫人提起哲伦难堪的过往…哲伦久仰夫人胆识过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果然将门无犬女,关夫人比当年的白夫人更胜一筹啊!哈哈…”

言铮淡淡一笑:“哲伦将军过奖!听说大梁王已经到此,救人刻不容缓,还请将军引见,让言铮早些见到皇后娘娘!”

“那是自然,皇上已经等待了两位多时,请关夫人和关将军随我来…”

哲伦一转身,旁边的校尉见他使了个眼色,就上前道:“关将军,关夫人前来帮忙,我大梁感激不尽,只是最近有不少奸细混进来意图不轨,末将有命在身,行李都要检查,还请关将军和关夫人配合一下。”

他的目光看向言铮马上的医疗箱,言铮眼一扫就知道他的意思,看看哲伦不出声,就淡淡地笑道:“那是我随身带的医疗箱,里面是治病的器材,也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将军要检查可以,必须保证不能有任何损伤,否则这大梁言铮也没进去的必要了!”

关洛飞也在旁边道:“对,我娘子说的对,她的器材都是独一无二的,说好听一点,是花了很多钱打造的,说难听点,损坏了你们皇上就算把宫里的宝物全给她,也赔不起!”

那校尉一听这么珍贵,就迟疑了,看向哲伦。

哲伦脸色沉了沉,没说话,那校尉心虚,一边在肚里骂哲伦狡黠,让自己做恶人,一边小心地陪笑:“就看看,不会乱动的,关夫人,你就别为难我了!”

言铮也看出这校尉是受人指使,想着为难他也没意思,就点点头:“看吧!小心点就行了!”

那校尉也不敢假手于人,走过去解下医疗箱小心地打开,只见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些奇形怪状,他从所没见的工具,药箱上面还有一小排瓶子,拉开中间的工具,看到一小排很小巧的刀具。

这些刀具很薄,看刀刃却很锋利。校尉眼睛深邃地看了看言铮,这么锋利的刀,可以一瞬间割开一个人的喉咙吧?

他伸手去取,言铮抢上一步按住了他的手:“将军,这些不能碰,我的手术刀都是消过毒的,而且很脆弱,要是不小心摔断了,我没时间再去打造一把!”

校尉沉声道:“关夫人,你要去见皇后,按律,是不能带这些危险物品的!”

言铮镇定地合上医疗箱,才道:“没办法,我出诊这是必备的工具,就像你们,难道让你们上战场,可以不带兵器吗?如果觉得这很危险,那另请高明吧!”

她转身把医疗箱放回马背上,仰头对关洛飞叫道:“洛飞,我想大梁王不需要我们,我们还是回去吧!免得孩子们记挂着!”

关洛飞配合地点头:“那赶紧上马吧,赶在天黑前还能找到客栈歇脚!”

言铮一拉马缰上了马,看两人真要走,校尉傻眼了,求助地看向哲伦。

哲伦脸色更黑,沉声道:“关将军,关夫人,请别为难他,这是皇上亲自定下的规矩…关夫人这些东西我会亲自保管,等见了皇上禀明皇上,会还给关夫人的!”

言铮冷冷一笑:“哲伦将军,你上战场会把你的兵器交给人保管吗?你有那习惯,言铮没有。听说大梁王英勇无比,座下猛将也是数不胜数,没想到还会惧怕这小小的手术刀,看来都是传言误人啊!既然怕,言铮也没必要惹人闲

,告辞了!”

她拨转马头就要走,哲伦一闪身抓住了马缰,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马突然嘶叫起来,一个纵身就跃了起来,言铮赶紧抓住鬓毛,另一手抱住了药箱飞了起来。

“言儿…”关洛飞也在一瞬间跃了起来,言铮还没落地就被他抱着纵回自己的马上。

“哲伦将军,这是要动手吗?”

关洛飞看到哲伦一放手,言铮的马就纵跳着疯狂地跑开了,眸色就暗沉了,一手抱着言铮,一手就抽出了宝剑,长啸一声:“那就让本将军来领教一下哲伦将军的威武吧!”

周围的士兵瞬间就退开了,那些想进城的百姓见状也赶紧跑远了,正中就站了哲伦,对峙着关洛飞夫妇。

哲伦傲然地站着,见关洛飞拔出剑也不慌,淡淡一笑:“既然来了,又何必急着走呢!关将军想和本将军切磋一下,那就切磋一下吧!只是有个条件,要是关将军败了,关夫人就得留下了!”

“那哲伦将军要是败了呢,是不是就把狼骑军送给我?”关洛飞冷笑道。

言铮轻轻掐了一下关洛飞的腰,提醒他别打赌。

关洛飞摸了摸她的手,表示自己不会拿她打赌,他可没忘记教训。

哲伦沉下脸,关洛飞这么自信能赢自己?狼骑军可是他的骄傲,他的资本,他怎么舍得拿出来做赌注呢?

“哲伦将军,怎么,舍不得?我娘子有句话可以送给你,‘己所不为,勿施于人’,在你,狼骑军是你的一切,在我,我夫人就是我的一切!你就算舍得拿狼骑军来和我换,我也是不肯的!因为我夫人比你的狼骑军更珍贵,我想要狼骑军,我自己就可以建一支,而你,还要仰人鼻息才能拥有这一切!”

关洛飞轻蔑地撇撇嘴:“所以,你不配和我赌!”

这话让哲伦的怒火腾地就上来了,就如他无法容忍有人提自己的过往,他也无法容忍有人说他靠大梁王才拥有这一切。

这是他自己奋斗得来的,大梁王做了什么?他不过就是提供了钱财,这支队伍的强悍,都是他亲手培养出来的,包括装备,哪一样不是凝结着他的汗水呢?

这是他的铁骑军,他的!不是大梁王的!他在心里呐喊着。

哲伦的脸色变了又变,权衡着翻脸的利弊,终是无法咽下这口气,吼道:“什么关将军,关夫人,本将军看就是两个江湖骗子,冒名顶替来行骗的!来人,把他们给我抓起来,我要好好查查,是谁主使他们的!”

他说着,取下了背上的大刀,没等士兵们冲上来,就抢着出手了。

言铮一见那大刀的铁环上闪着蓝光,就低声对关洛飞说:“小心,刀上有毒!”

番外 置之死地而后生

关洛飞一笑:“娘子放心,他占不了便宜!”

关洛飞一跃而起,拔出剑就迎向哲伦,只见刀剑碰在一起,击出了火花,众人只看到两人身影混在一起,分不出谁是谁。

言铮坐在马上,看的分明,只见关洛飞一剑就削去了一只哲伦刀上的铁环,哲伦脸色顿时就变了,那条伤疤更狰狞,像条丑恶的毛毛虫爬在他脸上,翻出了红色。

言铮看了一会,不担心关洛飞,她已经看出关洛飞的武功高过哲伦,没有急着取胜不过是在戏弄哲伦而已孀。

言铮琢磨起来,哲伦是大梁王最看重的大将,他不是该和大梁王齐心吗?怎么自己来帮忙,他却想法阻挠呢?

难道大梁王已经失势了,又或者被哲伦禁锢了,所以他才这么嚣张?

这可不行,言铮并不是同情大梁王,只是为沧焰考虑,大梁不能落在这等小人手上,大梁王还算有情有义。而这个小倌出身的人,心胸狭隘,大梁要是落在他手上,决不会和沧焰和平相处的!

想着,言铮就叫起来:“那边的人,你们效忠的到底是哲伦还是大梁王啊!皇后患病,我们来帮忙,你们就是这样对我们吗?这哲伦千方百计阻挠我们去救皇后,是不是想取代大梁王啊?”

这话一出,很多士兵脸色都变了,那校尉一见就吼道:“你别想挑拨离间,我刚才看过了,你们的文书是伪造的,你们根本不是沧焰皇上派来的,让我先抓住你这奸细…看你还敢胡说八道…大家上…”

他挥剑冲了上来,几个侍卫也跟着冲了过来,校尉是看哲伦和关洛飞难分上下,再想到言铮是关洛飞最在乎的人,抓到言铮,何愁抓不到关洛飞啊!

“被我说中了?想杀人灭口啊!”言铮边抽出剑迎了上来,边嘲讽地叫道:“你们那边的人,难道都是哲伦的走狗吗?就没谁去禀告大梁王一声吗?”

那些士兵互相看看,却谁也没动,狼骑军军纪严明,没有上司的指示,妄动就是违纪,会被严重处罚的!

所以虽然有些士兵心里有些相信言铮的话,却还是没人敢动。

关洛飞一见言铮被围,就沉下了脸,他虽然相信言铮有自保的能力,却知道自己的娘子不是喜欢打架的人,她实战经验不多,要是受了伤,还是他受罪。

想着,手下再不留情,一剑刺了过去,哲伦还没反应过来,大刀就被挑飞了,关洛飞一跃而起,在半空中接过他的大刀,冷冷一笑:“什么大梁第一猛将,我看也不过如此啊…在兵器上用毒,你是心虚吧…好,你也尝尝你自己毒的厉害…”

关洛飞手一转,大刀就往哲伦手上砍去,哲伦一惊,下意识地后退,可是关洛飞早料到了,刀一横就封住了他的去路,再一转,就从他胸膛划了过去…

“刀下留人…”

没等关洛飞反应过来,一把弯刀旋转着就击中了关洛飞的手肘,关洛飞的刀一偏,就擦着哲伦的脸颊刺了过去,霎时就把哲伦的脸拉出了一条长长的伤口,一直划到了唇角。

关洛飞来不及看他伤的怎么样,一个倒飞翻到了言铮身边,刀一横,就见围攻言铮的几个侍卫都倒了下去,那校尉闪的快,却还是被砍伤了,手臂被拉下一大片肌肉,血一瞬间就染红了衣襟。

关洛飞落地,看见半空中飞掠过来一个大汉,黑色的王袍,滚边全是朱红色,王袍上绣了一只奇怪的猛兽,似龙非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