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挥手,大步走了,他手下几个将领看了看太子,也傲慢地跟着哲伦走了。

“哲伦,你这混蛋!”乌兰荀吼叫起来:“你别仗着手上有狼骑军就可以如此嚣张,那不是你的兵马,是我的大梁的!”

哲伦对她的吼叫听而不闻,嚣张地走了。

其余将领都愕然地看着,等哲伦走远,才有将领反应过来,气急地叫道:“这太嚣张了,他这是想自立为王吗?仗着能指挥狼骑军就不把太子公主放在眼中,要是其他三支骑军的将

领也像他,那大梁不是完了吗?”

有个将领毫不留情地把众人的侥幸戳破了:“不是可能像,而是事实如此,不管谁做王上,想调动这四支铁骑军,就要有令符,否则谁也不会听他指挥的!”

这是大梁王定下的规矩,四支铁骑军的首领只认令符不认人,曾经有人质疑王上这规矩,可是大梁王一意孤行,那些质疑都不了了之,就形成了现在这种局面,没有令符,就连大梁王也无法调动这四支铁骑军。

梁丞相忧虑地看看乌兰与,乌兰与却淡淡地笑了:“诸位别担心,令符在我父皇母后手中,就算我父皇驾崩了,没有令符,他们谁也不敢动手的,我们还是先安排我父皇的后事吧!”

那些将领听了乌兰与的话,心落了下来,也对,既然要调动四支铁骑军需要令符,那没令符,这四支铁骑军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们不知道一动手,其他的三支铁骑军会不会拿到令符对他们群起而攻之。

这就等于悬在他们头上的剑,四支铁骑军互相制约着。

在乌兰与的指挥下,侍卫们把大梁王收殓,抬进了灵堂里,就在离皇后寝宫不远的宫殿。

行宫里升起了白幡,乌兰荀和宫里的太监丫鬟都换上了缟素,整个行宫弥漫着哀伤的气氛。

另一边宫殿里,男人们在商议事情,派出去追捕关洛飞和言铮的将领回来回禀,说两人已经逃出了边境,关洛飞受了重伤,一进沧焰边境就消失了。

乌兰与听了摆摆手说:“先放他们一马吧,等父皇的葬礼结束,本宫会亲自去把他们抓回来祭奠我父皇。”

乌兰与忧虑的不是关洛飞和言铮,比起他们,找到令符才是当务之急。虽然在众将领面前他很镇定,可是这镇定是装出来的,那四支铁骑军的令符也是悬在他头上的剑,如果找不到,他无法想象四支队伍一起举事带来的后果。

父皇驾崩的太突然,没有遗言交待,也没有留下线索,他不知道怎么去找令符。

父皇身边的太监都被严加盘问过,却没人知道令符的下落。

皇后身边的侍女也盘问过,也没人知道,看来那四支令符的下落只有大梁王和皇后才知晓了。

父皇没了,唯一剩下的知情者就是皇后…

乌兰与焦虑的还不止令符的事,大梁王驾崩,他远在王城暂代父皇管理政事的二皇弟乌兰契和三皇弟乌兰杰也会得到消息,这两人都会迅速赶到的。

如果令符落到他们手中,乌兰与这太子之位都难保,更别想什么皇上的位置了。

乌兰与越想越焦虑,心不在焉地和众将领讨论着丧事怎么办。

大梁王驾崩的仓促,他生前也没遗言要怎么处置自己的身后事,按大梁的祖训,大梁王的遗体是要送进皇陵的,这就意味着要扶灵柩回王城。

可是皇后昏迷不醒,这一动就是浩大的工程,没有铁骑军的护卫,怎么把两人送回王城呢!

乌兰与一晚没睡,和众人讨论了一晚,最后还是决定先上路再说。于是,天亮后众人开始忙起来,找了几辆大马车来把灵柩装上车,又把皇后搬上了马车。

马队浩浩荡荡地离开了行宫,前往王城。

谁也没注意,这送殡的队伍里混进了两个士兵,正是传言逃回了沧焰的关洛飞和言铮。两人乔装打扮成大梁的士兵,混进了乌兰与的队伍中。

本来言铮是建议两人分别混进乌兰与和乌兰荀的队伍,关洛飞不同意,说要是她有危险,怕自己赶不过来,言铮拗不过他,只好两人一起进了乌兰与的队伍。

为什么是乌兰与不是哲伦的,理由很简单,言铮已经见识过哲伦队伍的管理严谨,那三千人的队伍,混进一个外人就如眼睛里容不下沙子,很快就会被发现的。

而乌兰与这边就不同了,这位太子爷有点散漫,他队伍里的丫鬟都不少,看来这位太子为母后求医路上也不忘记寻欢作乐啊!混进去就容易多了!

果然走了半天,也没人注意队伍里多了两个人,言铮暗暗嘲讽,看来这位太子爷身边的人来来去去,这些士兵都习惯了。

言铮边走边观察着,哲伦的队伍押后阵,远远跟着,乌兰荀带的女兵陪在了皇后马车附近,乌兰与这支队伍则负责押送灵柩。

两人虽然跟在乌兰与队伍里,却时时注意乌兰荀那边的动静

,大梁王驾崩,唯一知道令符下落的就是皇后,如果不出所料,这一路回去都不会太平的。

只是言铮顾忌的不是这个,而是有多少人窥伺大梁王的位置,别争斗过火,破坏了自己的计划。

队伍前行着,第一天走了百里路天就黑了,队伍在一个凹谷中扎营,因为是在沙漠中,方圆几十里都没人烟,这个凹谷可以避风沙。

士兵们一扎好帐篷就开始生火做饭,言铮和两人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等吃过饭,大家就分了帐篷休息。关洛飞讨了一个上半夜巡逻的差事,拉了言铮就跟着士兵巡逻。

两人走过哲伦队伍的营地时,都暗暗留心,只见整个营地除了有巡逻的士兵发出的脚步声外,都静悄悄的,没什么异状。

关洛飞和言铮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不敢掉以轻心,大梁王的死讯传出去,留守王城的皇子和其他几支铁骑军的将领都会迅速赶到,如果护送灵柩的人里面有不怀好意的,今晚就是他们抢走皇后的最好时机。

两人随着巡逻的队伍走过太子的帐篷时,见里面还亮着灯,隐隐能听到有人说话,言铮耳尖,还听到女人的声音,她嘲讽地一笑,大梁王一世英名,怎么会养出这种儿子啊!

父皇还尸骨未寒,他大权没到手,这边就忙着寻欢作乐,真是无语了!

关洛飞看见她的笑,就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手,低声在她耳边说:“眼见未必是实,耳听未必是真…”

言铮一醒,对哦,她这样看太子,谁知道不是太子故意弄出来让别人看呢!

皇家的孩子,有谁是简单的,太子再糊涂,也不可能在自己皇位没到手之前就弄得人人唾弃吧!

这样想着,她甚至怀疑太子有没有在里面。

她看向关洛飞一挑眉,关洛飞和她心意相通,微微颌首,表示自己懂她的意思了!

又走出一段路,关洛飞突然捧了肚子跑到校尉身边请假,一副内急的样子让那校尉皱了皱眉,挥了挥手就让他走了。

言铮看着关洛飞跑走,暗暗失笑,跟着士兵往前走。

乌兰荀的营地外,那一排女兵傲然地站在营帐外,气势逼人,言铮他们走过时,看到几个女兵从里面抬了水出来,帘帐放下时,言铮瞥见里面有抹红色一闪而过。

言铮往前走了几步,突然站住,转回头看去,只见帐篷前面的几个女兵在转身走开,一会,帐篷前就只剩下两个女兵。

她蹙眉,感觉很不正常,正想着,没发现自己和巡逻的士兵已经拉开了距离,走在她旁边的一个士兵不见她跟上,回头叫道:“快跟上,你不会也肚子痛了吧?”

他说着揉了揉自己的肚子,似乎也有些不舒服。

言铮心一动,一边揉着肚子跑上去,一边粗了嗓子抱怨道:“有点怪啊,这肚子还真有些不舒服,难道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那士兵低声道:“你也不舒服?我也是,一会换岗去找大夫要点药,可别是瘟疫才好!”

言铮看看其他士兵没注意两人开小差,就低声道:“那可说不准,听说瘟疫都是从肚子痛开始的…我们护送的皇后就是感染了瘟疫的,谁知道我们会不会被感染上!”

那士兵脸色就变了,随即又自己安慰地说:“不会吧!你看四公主天天侍候娘娘,她身边的侍女们也没感染上瘟疫,我们离的那么远,怎么会感染呢!”

言铮叹了口气:“我们怎么能和她比啊,她身份尊贵,有点小病痛御医马上就给她治了,皇后感染了瘟疫,御医肯定也给了她预防的药物,否则她怎么可能不会感染瘟疫呢!”

“说的也是!”那士兵看来很实诚,也跟着叹了口气:“人比人气死人啊!”

言铮见对方很相信自己,就趁机问道:“我一直在外面当差,也没机会接近公主,今日看见,才发现公主也有些岁数了,怎么还没许配人啊?兄弟你可知道原因?”

那士兵嘿嘿一笑:“你说的没错,四公主的确有些岁数了,她今年应该十八了吧,不是皇上没给她指婚,是她眼光太高,一般的人看不上!听说她曾经心仪虎骑军大将军玺夆,可玺将军已经有娘子了,她让玺将军休了他娘子娶她,被玺将军骂了一顿,这事传出去她也不后悔,跑到王上面前要王上赐婚。结果被王上骂了一顿,皇后为此罚她半年不准出门,还责令她向玺将军的夫人道歉!从那以后,她就说自己一辈

子不嫁人了,愿意一生侍候在皇后身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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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8.番外 我能不怨吗

言铮听到这就笑了,睁大眼问道:“那王上和娘娘也同意?”

那士兵嘿嘿一笑:“王上和娘娘肯定不同意,可也不能逼她啊,听说有次逼急了,她拿了剪刀要剪了发去做尼姑,王上和娘娘没办法,才没逼她!”

言铮突然想起一件事就问道:“那这次王上说沧焰的人要是把娘娘的病治好,就让四公主去和亲,她同意了?”

那士兵抓抓头:“这事听说她没反对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许想通了吧!跬”

言铮笑了笑,自言自语般地说:“公主身份尊贵,爱慕她的男人一定很多吧!何必非要嫁到沧焰呢!玺夆将军不行,其他几个将军也不错啊,就拿我们哲伦将军说,除了脸上有条疤,凶猛什么的也不比玺夆将军差啊!”

那士兵看看走在前面的人,见没人注意,就悄悄凑近言铮道:“兄弟,我和你说吧,你可千万别说出去,我听我兄弟说,哲伦将军爱慕四公主呢,每次有什么好玩稀罕的东西,都悄悄送给四公主,四公主开始不待见他,每次都把他送的东西退回去,后来次数多了,四公主就没退,留了下来!我看,四公主是有点意思了!”

言铮该知道的事都知道了,也不再套士兵的话了,见关洛飞还没回来,就捂了肚子说:“我撑不住了…”

她跑到校尉面前,还没张口,校尉一看她的样子,就烦躁地挥了挥手:“去吧,快去快回!”

言铮点头哈腰,谢过校尉就跑了。

她绕过帐篷,悄悄地潜回乌兰荀的帐篷,见帐篷门口还是只有两个侍女把守,她就绕到了后面,看看四下无人,就闪了过去,爬在地上,撩起一角,就见里面床旁站了一人,她又往四周看去,确定里面只有这人。

她等了一会,见那双脚往前走了,就一撩帐篷钻了进去,躲在了那堆行李箱后。从箱子缝隙看出去,言铮看到了穿了一袭红衣的乌兰荀,她背对着她站着,不知道在想什么,走走停停。

言铮冷冷一笑,这公主胆子还真大啊,自己的父皇才驾崩,众人都在穿孝服,她却一身红衣,这不是明摆着有问题吗?

她还要感谢她这身红衣,否则她也不会注意到她有问题。

想想,炽机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又只有乌兰荀一个女儿,不是说女儿是母亲的贴心小棉袄吗?

炽机估计也是这么想的,哪会想到自己最看重的女儿会对自己下手呢!

言铮替炽机悲哀,这女人一生以丈夫为重,却对自己的儿女关心的少,否则早就该发现乌兰荀的不对吧!

因爱成恨,乌兰荀嫁不了玺夆,想必对玺夆是恨之入骨,而他又是大梁王和皇后器重的人,她无法动手,就只能找个胜过玺夆的人。

哲伦就是看中这一点,才趁虚而入讨好乌兰荀的,在楼子里做过小倌的人,他怎么可能不了解女人呢,当然知道什么手段容易打动乌兰荀。

如果不是大梁王把四支铁骑军用令符控制,估计哲伦早就取而代之了,又何必费这么多事呢!

言铮正想着,突然见乌兰荀跑到了床边,她迅速地穿好孝服,就走了出去,言铮见状,飞身一扑,就滑到了床下,帘帐低垂,遮住了她的身影,她爬在床下,听到了有脚步声往这边走来。

来人脚步声沉重,走到帐篷前就停住了,言铮看不到外面,只能竖直了耳朵听着。

只听一个低沉的男音淡淡地道:“四公主让末将不去见太子,先来见你,可是有什么急事?”

“玺将军,本宫当然是有急事才让你过来,我们先进去再谈吧!这事事关重大,不得不慎重…”

乌兰荀说着就撩起帘帐:“玺将军请…你别担心,里面还有我母后,本宫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玺夆看了她一眼,迈步走了进来。

言铮一见玺夆的样子,就知道为什么乌兰荀对他情有独钟了,玺夆也是个个子很高的男人,比大梁王矮了点,可是却比哲伦长得好,气宇轩扬,一身黑色的铠甲还有那虎形的肩饰更衬的他铁骨铮铮。

他的气质也不是哲伦能比的,浓眉大眼,棱角分明的脸庞都带了傲人的气势,这种人决不是会耍滑头的人,更不是为了富贵就可以弯腰的人。

言铮刚才听士兵说他不愿休妻重娶就对玺夆有好感,现在见了他的样子,更是好感倍增。

“四公主有话请

说!”玺夆看了看床上的人,在远处站住。

乌兰荀委屈地垂了头:“玺大哥,你还在怪我当年莽撞的事吗?我都道了歉,你就不能原谅我吗?”

玺夆面无表情:“我已经说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四公主别提这事了,末将赶来是听说皇上驾崩,末将还要去见太子和丞相商讨大事,要是四公主想说的就这些,那末将告辞了!”

“玺大哥…等等,我找你是真有事…实话说吧,玺大哥,我母后昏迷不醒,我父皇又意外地驾崩了,四支铁骑军的令符还没找到,我是担心四支铁骑军不受控制才请玺大哥来的!我知道,不管谁会背叛我父皇,玺大哥你是不会的!现在…我只能相信你了!”乌兰荀急急地道。

玺夆站住了,还是面无表情:“公主抬爱了,公主如果担忧,该和太子丞相商量,玺夆只能见令符行事,帮不了公主什么忙!”

“不,你可以的!玺大哥,我谁也不相信,我只相信你…实话告诉你吧!我怀疑我母后根本不是感染了瘟疫,她是被人下了毒…如今我父皇驾崩了,知道令符在哪的只有我母后!玺大哥,我想请你悄悄护送我母后走,别让她落到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手上!”

乌兰荀哀求道:“玺大哥,我没有令符可以指挥你,我只想请你念在我母后和我父皇的情分上,帮帮我们!”

玺夆皱了皱眉,似在掂量乌兰荀说的话有几分真实度。

乌兰荀却在这一瞬间跪了下去:“玺大哥,你知道我皇兄,他荒淫无道,我父皇驾崩了还在营地里寻欢作乐,要是我母后落到他手上,他一定会逼我母后交出令符的。还有其他三支铁骑军,我不敢保证他们不窥伺我母后,我一个弱女子,怎么护的了我母后的安全,玺大哥,你不帮我,就没人帮我了!”

“公主请起,玺夆担不的公主如此大礼!”玺夆手一抬,衣袖一卷就把乌兰荀托了起来。

可是几乎在同时,乌兰荀手中却射出了几支银针,全扎进了玺夆大腿上。

玺夆一晃,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他吼出了一声:“你…”

乌兰荀手一晃,一只银针就扎在了玺夆脖颈上,玺夆的声音就卡在了喉咙里。

言铮看的目瞪口呆,她也没想到乌兰荀会突然出手,刚才只差哭出来的女人,一变脸就成了恶魔,玺夆要为自己哭了。

“玺夆,没想到你也有给本公主下跪的一天吧?”乌兰荀嘿嘿笑起来,伸手抬起了玺夆的下颚,嘲讽道:“你不是很傲吗?你不是看不起本公主吗?怎么,现在给本公主行这么大的礼了?”

玺夆脖子不能动,瞪着乌兰荀忽地一泡口痰就吐到了她脸上,跟着挤出了两个字:“贱人…”

乌兰荀被口痰吐了个正中,呆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挥起手,狠狠一耳光就扇在了玺夆脸上,打的玺夆脸歪到了一边,唇角立刻溢出了血丝。

他冷眼看着乌兰荀,又挤出一句话:“从前我骂过你贱人,现在觉得骂轻了,你连贱人都不如!”

言铮差点笑出声来,果然玺夆这样的男人,连骂人都还没学会啊!

“嘿嘿,骂吧,让你骂个够…反正你怎么骂了我,以后也要求回去!”

乌兰荀这次没动怒,慢吞吞地脱了孝服,擦去自己脸上的口痰,还得意地在玺夆面前转了一圈,抛了个媚眼给玺夆:“我这身衣服好看吗?”

玺夆无语,言铮也无语,她母亲还躺在床上生死不知呢,她就能无耻地当着母亲的面勾.引男人,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啊!

“玺夆,你真没趣,你和我母后,父皇一样没趣…”

乌兰荀伸手一指床上的炽机,冷笑道:“大家都说我母后是大梁的贤后,你们都爱戴她,可是你们知道她有多无趣吗?她让我父皇只守着她就算了…她要求她的亲兵只穿那难看的兵服也算了…可她凭什么不许我穿好看的衣服呢?说要节俭…说要以身作则,我堂堂一个公主…穿的连那些大臣的小姐都比不上,你说我能不怨吗?”

言铮傻眼,这就是她恨炽机的起因?

“我喜欢红色,我母后说这颜色太招摇…我喜欢华衣美服,我母后说我浪费,好吧,我听她的。可我好不容易看中了你,我母后说你爱护你妻子是对的,让我别去横插一脚…我喜欢的东西她都不准我拥有,我这个公主做的还有什么意思?你说我能不怨吗?”

乌兰荀摇头:“偏偏我父皇还顺着她,我母后说的什么都是对的,我们都只有听着的份!我母后身体这么好,她什么时候才会死呢?”

玺夆再也忍不住,嘲讽道:“所以…皇后中的毒,是你下的吧?我刚才骂轻了,你不止连贱人都不如,你连猪狗都不如!”

“呵呵…玺夆,你看看你,连骂人都不会,我说你无趣是对的吧!”

乌兰荀低笑着伸手在玺夆脸上摸了一把:“可是我怎么明明知道你无趣,还是这么喜欢你呢?啧啧,越看越喜欢…看这肌肉…”

她伸手在玺夆手臂上捏了一下,玺夆羞愤的只差吐血,张口又喷出一泡口痰,可惜乌兰荀这次早有防备,跳开了。

“嘿嘿,玺夆,别这样,太恶心!”乌兰荀摇摇头,走到一边,偏头道:“你落在我手上,我不用令符也能杀了你!可是我想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愿意归顺我,我就不杀你,怎么样?”

玺夆冷笑:“没有其他条件?”

乌兰荀笑起来:“你真聪明…只有一个条件,回去杀了你妻子,听说她又怀了一个孩子…你的长子我就不计较了,但是这个孩子和她必须死!你好好想想吧,归顺了我还能保证一个孩子,要是不依我…你们全都得死!”

“和归顺你这毒妇相比…”玺夆冷笑道:“我想我夫人和我都愿意一起下黄泉。”

“真是这样吗?那我倒要看看你夫人是不是和你想的一样!如果是,就算我输了!”乌兰荀狡黠地一笑,拍了拍手:“来人,去把玺夫人带来!”

玺夆脸色顿时一变,吼道:“你…你把她们抓来了?”

乌兰荀哈哈笑起来:“玺夆,你和我母后一样自大,你以为你是虎骑军将军,又深得我父皇重用,就没人敢动他们吗?你错了,我忍了这么久没出手,就是让你以为我死了心,放松警惕!你太自大,自大的不屑了解我,但凡你肯用点心,你就会知道,我乌兰荀从来不是一个可以轻言放弃的人!我得不到的,我宁愿毁了他也不会让别人拥有的!”

“你…你是疯子…”玺夆词穷了,他一个武人,做事直来直去,从来不知道有人会用这种心态去恨一个人。

变.态,言铮直接送给乌兰荀这两个字。她焦躁起来,本是想来看乌兰荀逼皇后要令符,没想到这女人却给自己上演了这出戏。

一会等玺夫人来,乌兰荀一定还要将变态进行下去,她是救人呢还是不救,救了,皇后怎么办?打断了乌兰荀的计划,谁知道她又会弄出什么花招呢?

没等言铮想好,几个侍女推了一个大腹便便的妇人和一个小孩走了进来。

“将军…”那妇人一看玺夆跪在地上,脸色就变了,想扑过来就被侍女抓住了。

“怎么样…我没说谎吧!玺夆,你的妻子孩子都在这,我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要他们谁活?”乌兰荀笑盈盈地问道。

玺夆看着自己即将临盆的妻子和年幼的长子,说不出话来,没见他们时可以说的轻松,真见了人让他宣布他们的死期,他真的说不出来。

“啧啧,怎么哑巴了?好吧,你不选择,我就让你夫人选择了!”

乌兰荀走到玺夫人面前,冷冷一笑:“玺夫人,本宫刚才给玺夆一个选择的机会…让他归顺我,我会继续让他做虎骑军的将军,条件只有一个,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死…否则,你们全部死,你选哪条路?”

“别听她的,夫人,要死我们一起死!”玺夆吼道。

玺夫人脸色发白,看着跪在地上的玺夆,下意识地揽紧了自己的儿子缩了缩。

言铮看到玺夆身形在颤抖,她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她同情玺夆,理解玺夆的心情,作为一个将军,如果连自己的家人都无法保护,他就算苟延残喘地活下来,又有什么意思呢?

乌兰荀难道不知道,除非玺夆没有这一段记忆,否则,他会报复回去的。

“我时间不多,容不得你们拖延,我数三声,不说我就给你们做决定了!”乌兰荀扳着手指:“一…二…”

玺夆身子在激烈地颤抖着,没等乌兰荀第三声说出来,就吼道:“放了她们,我归顺你…只要他们活着一天,我都不会背叛你!”

乌兰荀笑起来:“玺夆,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我要留下他们,

你就有机会杀了我…只有让他们死了,你才会死心塌地地跟着我!”

309.番外 我不需要借口

玺夆这次反应不算慢,立刻叫道:“他们要死了,我又怎么可能死心塌地跟着你呢?”

乌兰荀一指玺夆的长子,笑道:“不是还有他活着吗?玺夆,你就不想他有个好前程吗?那可是你和你夫人的血肉,你看着他出人头地,心里不是安慰吗?何况,一边恨我,一边又追随我,还可以伺机杀我,这不是很有趣吗?”

疯了,言铮在心里腹诽,已经无法理解这个疯狂的女人,她是以什么样的变态心里想出这种方法呢妗?

再想想,言铮还是觉得自己有点理解她,那么无趣的生活,她不找点刺激做生活的调味剂,她不是很无聊吗跬?

现代的她能理解乌兰荀的孤独,古代的玺夆却无法理解,他不知道现代还有很多比乌兰荀更变态的人,他头一次遇到乌兰荀这样的人,只觉得任何言语和谩骂对她都无用了。

一想到以后要过她说的这种日子,玺夆任何安慰都没有,那不是她的玩具吗?

“乌兰荀,要怎么才肯放过我们?”他悲哀地问道。

顶天立地的男子,该是从来没有这样低声下气的时候,乌兰荀看着他,眼里也掠过了一抹悲哀,只是一想到自己曾经低声下气求他,他却嘲讽自己,无情地告到父皇那的事,她就无法释然。

他的哀求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他的妻子和孩子…

乌兰荀的悲哀一闪而过,无情地道:“没有其他选择!”

“将军,不要求她!妾身愿意和你一起死!”玺夫人突然叫道。

言铮心下一凉,玺夫人不是在刺激乌兰荀吗?

果然,乌兰荀一听就哈哈笑起来:“好一对有情有义的夫妻,那就一起死吧!来人,先杀了那小子,让他们夫妻看看,是他们的自私才害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