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在骂关二爷,可她的声音却带了哭腔,朱璇看到关洛飞的单衣,微微一笑,熙言铮在心疼他。

关洛飞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抱住熙言铮,头往她肩上耍赖地蹭了蹭,带了几分委屈地说:“我还不是怕来晚了你被人欺负嘛,我不管,反正我没形象都是你的错,你要对我负责…”

两人亲密地拥在一起,朱璇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样子,眼睛湿了,如果自己这一生也能遇到个这样的人,轰轰烈烈地爱一次,那她什么遗憾都没有了。

“关洛飞,你不可以…我们关家决不允许你娶她的!”关洛蕴冲上来一把抓住熙言铮,怒不可恕地一巴掌就往她脸上招呼:“熙言铮,我打死你这狐狸精,我让你勾.引洛飞…”

手腕被抓住了,关洛飞一手抓住她,一手把言铮扯到了自己身后,对着关洛蕴冷冷地说:“姐…言儿是我将来的妻,我告诉你…我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你如果还当我是你弟弟,最好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关洛蕴手腕被捏的生疼,难以相信地瞪着关洛飞叫道:“你…你为了这个贱人威胁我?”

手腕又被紧紧地一捏,关洛蕴失声叫了起来,关洛飞这一捏让她有种自己的手腕被捏碎的感觉,她看着关洛飞,看到关洛飞眼中的无情…

关洛蕴呆住了,关洛飞从来没这样看过她,她一时就有种畏惧的感觉,觉得这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弟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了解他了…

“洛蕴,你先回去吧!来人,护送关小姐回府!”赵天澜见两姐弟这样僵持,上前拉开了关洛蕴,转头叫自己的侍卫送关洛蕴回府。

关洛蕴根本不想走,可是侍卫已经来到身边,她看到赵天澜脸色也不是很好,深吸了一口气,迅速权衡了一下利弊,转身对朱璇叫道:“璇璇,我该怎么办?”

朱璇拉高了狐裘领子,淡淡地说:“回去吧!”

“嗯,我们回去,我去找娘亲商量,决不会放任洛飞娶这女人回家的!”

两人一起往楼梯走去,所有人一看见朱璇,就暂时忘记了关洛飞和言铮,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朱璇感觉到拓跋言的目光也落在了自己身上,她微扬着下颚,视若无睹地从他面前走了过去,就像以往两人无数次擦肩而过一般。

***

关洛飞因为坚持要娶熙言铮,气晕了瑞亲王,被关王妃罚跪祠堂…

拓跋言要认言铮为义妹,拓跋言为了救言铮掉下山崖,受了重伤…

这些事都是朱璇从无叶和关洛蕴耳中听来的,从那天酒楼回来后,她又发病了,很痛苦,躺在床上根本不想动。

关洛蕴开始还来看她,后来来的次数就少了,要不是朱璇于她有救命之恩,估计她早赶人了。

无叶几次想劝说朱璇搬出去,可是看朱璇难受的样子,又咽了下去,出门在外不方便,好歹瑞亲王府对她们还客气,就等着小姐病好了再走吧。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天晚上,无叶都睡下了,听到了敲窗声,她爬起来打开窗子一看,是拓跋言手下的龙一。

“无叶,你们小姐有没有解毒药,有很多人中了毒,急需解毒药!我们殿下派我来请你们小姐去帮忙,我看她睡下了才来找你!”龙一陪笑道。

“没有,你走吧!”无叶恼拓跋言无情,明明知道小姐在帝都也不来探望,啪地一声就关了窗子。

“那我去打扰你们小姐了!这事不能等!”龙一说着就走到隔壁敲门。

“你混蛋…我们小姐病了!”

无叶气急,冲出来小声骂道。

“无叶,什么事?”屋里传来了朱璇微弱的声音。

无叶见小姐都被惊醒了,只好狠狠瞪了龙一一眼就走了进去…

340.番外 爱他与他无关

龙一拿了解药走了,无叶很无奈,自家小姐一遇到拓跋言的事就上心,这什么时候才到头啊!

“小姐,我们回家吧?”无叶想着要是继续留在帝都,说不定还有什么事要烦小姐呢!

“过几天就走!”朱璇还是那句话,无叶苦笑,难道拓跋言在帝都一天,小姐就不会离开吗犬?

那人真的很无情啊,或许也不能这么说,他对熙言铮可是上心的很,又给人家换大门,又帮熙言铮立祖宗牌位,看来他不是无情,只是分人。

无叶为自家小姐不值,可是看朱璇病恹恹的样子,又不忍戳穿她的幻想,只好尽力侍候,只希望朱璇好了,能尽快离开帝都踺。

又过了几天,一个夜晚,龙一又来了,朱璇精神好了很多,接待了他,两人在屋里谈了好一会,龙一才离开了。

“小姐,他们又找你做什么,没看到你身体不好吗?”等龙一走了,无叶忍不住询问道。

“没什么,只是让我去看一个病人!无叶,准备一下,等明天看过她,我们就回神医谷!”

朱璇说完,撑着去找关洛蕴告辞,关洛蕴一听她要走了,心里暗舒了一口气,表面却做出依依不舍的样子:“璇璇,怎么就要走了,是不是我哪里招呼的不周呢?”

朱璇和她客套了几句,关洛蕴也不再虚伪,让人着手给她准备马车,还大方地把太后赏赐的药物送了她一些。

朱璇也不客气,收下了。

第二天晚上,龙一来接朱璇去白府,去到见拓跋言迎了出来,他担心地看看她,柔声说:““你好些了吗?能撑的住吗?”

“能让言太子欠我的情,就算只剩一口气,我也要撑着来不是吗?”朱璇也不知道是自嘲还是讽刺他,说出来自己都觉得酸酸的。

“要说欠情,我欠你的岂不是更多…阿朱,撑不住咱们就改天?”拓跋言不安地道。

“明天你不是要走了吗?还能改天吗?”朱璇低低叹了口气:“别说了,先进去看看,我还不知道能不能帮忙呢!”

“里面,你请…”

朱璇走进去,看到言铮好奇地看着自己,她眼睛弯了弯,叫道:“言铮…”

这是自己寻找的人,对她的名字已经很熟悉,可是还是第一次和她面对面,朱璇扫了一眼,就从她的面相确认了她是自己要找的人。

朱璇大方地说:“言太子说你需要我帮忙,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帮的上,你先给我说说情况吧!”

言铮看了一眼拓跋言,拓跋言就道:“她体内被金针封住了内力,你先看看能不能取出来!”

“哦…那我看看!”朱璇点头,示意拓跋言先出去。

等拓跋言走出去,朱璇拉了言铮坐下,就闭上眼号上了她的脉,等检查完就低头寻思起来。这些金针在言铮体内已经有些年头了,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封穴方法…

朱璇抬眼看看言铮,问道:“言铮,我能看看你的掌纹吗?”

言铮迟疑了一下才伸过手掌,看的很仔细,进来的拓跋言在旁边都等的心急。

朱璇看了许久,才放下言铮的手端详起言铮的面相,一会摇头,一会又点头…

拓跋言再忍不住,沉声道:“阿朱,我知道你精通八卦易经,你看出什么你就直说吧!我们能承受!”

朱璇转头看向拓跋言,沉默了一会才道:“言铮的掌纹显示,她前半生充满了坎坷,说九死一生也不夸张…她的阳线本来已经断了,可是不知道怎么又接了起来…”

朱璇重新拉起言铮的手,指着她掌心的纹路意味深长地说:“言铮,你看,你手心里还有条隐藏的生命线,似有似无,也许这才是你真正的生命线…你体内有股戾气,你强大了就压制着这股戾气,你的命运就由你掌握…如果你弱了,你的命运就由她掌握…你懂我的意思吗?”

她是在指点言铮,也不知道言铮听懂了没,见她有些恍惚,似在担心,朱璇又有些不忍,看看一边的拓跋言

,打破了自己不愿多事的惯例,沉声说:“如果你找不到帮你取出金针的人,也别急,我可以教你一种不用内力的武功,足够你自保了…金针的事,我们再想办法!”

“那就先这样吧!言儿,谢谢阿朱!”拓跋言道。

朱璇当晚就留在了白府,拓跋言去休息后,她和言铮回到了言铮的屋里,就开始教言铮武功。

言铮很聪明,记住了她说的要诀,练习几次后朱璇就欣慰地点点头说:“你学的很好,就照这样,多练习就行了!来,我再教你一种内功心法,学习这种方法虽然不能动用你的内力,却有益处…如果有一天你的金针失去了作用,你可以用这种内功心法减少你走火入魔的危险…你好好学…”

她把口诀教给言铮,等她记住了就要求言铮练习,言铮在她的指点下很快就弄懂了,朱璇又教了她几招用暗器的方法,还把自己随身带的梅花镖送了她三枚。

最后朱璇诚恳地说:“言铮,我不是看在言太子的份上才对你好的…而是因为我喜欢你!我来帝都虽然没多少日子,可是不知道怎么,听你做的那些事就对你有一见如故的感觉…我希望我们能做朋友…”

她说到这拉着言铮的手,真诚地说:“你会不会有这种感觉…明明周围全是人,可是你还是觉得孤独?我能忍受孤独…可我还是希望活着的日子,有人能知道我,懂我…就算帮不了我什么,也让我多点慰藉,让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

两人又聊了一会,朱璇见天快亮了,抚了一下脸,自嘲地说:“是不是我脸色太难看了?我这身体太差了…我去你床上躺一下吧!你要不要一起躺一会?”

“好啊,我们一起躺一会!”朱璇摇摇晃晃走向床边,言铮见状赶紧上前扶了她一把,边关心地问道:“璇璇,你患了什么病?我也懂一点医术,说出来我也许能给你点意见!”

朱璇躺到了床上,才勉强地摇摇头说:“你帮不了我,就如我虽然医术高明,也帮不了言太子一样…算了,别说了,免得困扰你…言铮,和我说说,言太子为什么对你那么好?我认识他那么久,从来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这么好过…我一直以为他没心的!”

她是真好奇,她想了无数种可能,却想象不出一向在自己印象中冷酷无情的拓跋言会对言铮另眼相看。

言铮在她身边躺下,听到她的问话就自嘲地一笑:“我也想知道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以前都没见过他…”

朱璇听出她说的是实话,疲累地闭上了眼:“你真幸福,言太子这样冷酷的人都能对你好,还有关二爷…我为什么就没你一半幸运呢?我的生命…除了病痛就只有仇恨吗?”

她的声音说到后面几乎听不见,言铮以为她睡着了,她轻轻拉过被子给她盖上,朱璇恍惚间被惊到,猛地睁开了眼睛,一瞬间,她眼睛里光芒暴涨,只是仅仅一瞬间,在看清是言铮时,这光芒就灭去了。

朱璇重新磕上眼睛,喃喃地说:“不用盖…除非是天下的火炉都集中在一起,否则…什么都无法温暖我…”

是的,什么都无法温暖她,她的今生被前世的寒冰仇恨笼罩着,不放下这一切,她无法感觉到温暖…

***

这是第一次,朱璇和拓跋言能结伴而行,也是第一次,两人相处时间比较多。

一路回拓跋,拓跋言都对朱璇照顾有加,朱璇心知肚明,拓跋言是赶着回拓跋有事,可是为了照顾他,他放缓了回去的脚步。

这让朱璇有些不安,没几天就释然了,自己帮了他那么多次,虽然不求回报,换他一点时间相陪又何必内疚呢!

精神不好时,朱璇就躺在铺的厚厚的褥子上,这个小小的细节让她很感动,拓跋言也不是完全无心啊,他是怕她的身体无法忍受赶路的颠簸,才命人特别准备的。

精神好时,朱璇就倚在车窗前,撩起帘子,看行在不远处的拓跋言。

他矫健的身影随着马跑动起伏着,而她就像春心萌动的少女,在偷窥自己的心上人。

是了…他是她的心上人!

朱璇已经不想和自己争辩,她承认了,她喜欢他。

这种喜欢不需要结果,也不掺杂前世的过往,她只是单纯地喜欢,用这种还能喜欢一个人的心来证明自己这一世没白活。

她和他的生命一样脆弱,和老爷子向她宣布,她只有一年的寿命相比,她现在每活一天都是赚到了,那么,又何必去压制自己的感情呢!

喜欢就喜欢了,这种喜欢的感觉是自己的,和他无关。

人这一生,要遇到一个能让自己动心的人说难也

难,她和无数人擦肩而过,却只为了他动心,这本身就是一种玄妙的缘分,其他的就不必强求了。

无叶和白素素担心的目光她不是不知道,可是她无所谓了,就像言铮酒楼招夫一样,爱也是需要勇敢地去挑战的,不去冒险,又怎么知道一个人值不值得自己去喜欢呢?

这样赶路的气氛很温馨,可是路总有走到头的时候,等把她们送到山谷,拓跋言就迫不及待地赶回拓跋去了。

朱璇站在路边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微微一笑,没有伤感,没有遗憾,她和他一样,都有自己要做的事,他们能相伴这一路,她已经知足了!

***

日子又一天滑过,朱璇已经断了每个月去拓跋王城行医的计划,她不欠任何人的,所以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这世上谁少了谁,日子还照样过。

她也不愁钱,拓跋言每个月都要派人送银子药物过来,朱璇用的心安理得,她知道,她和他已经不能用金钱来衡量彼此的关系了。

就算拓跋言是想以这些东西买他的心安,她也乐得成全他。

不用出去,就有大把的时间研究药物,研究言铮和拓跋言的病情,这才是她该做的事。

该来的总会来的,当听说龙四被拓跋言发配到锡罗山,朱璇就替拓跋言担心起来。还没过了两天,龙一就亲自来谷里接她,说拓跋言太忙,请她出谷去给他施针。

朱璇毫无架子,启程跟着龙一去王城,如今的拓跋言已经不是言太子,他已经即位做了拓跋皇上,她理解他的国事繁忙。

可是,让朱璇没想到的是,给拓跋言诊脉后,她发现他的情况越来越糟了,她在皇宫里呆了几天,都没想出两全其美的方法,只有一个最笨的方法,取出毒菌,然后再用自己知道的解毒方法帮他治疗。

这是她在老爷子书上看到的,只是没实践过,她不知道有没有用。

这些话她也坦然地和拓跋言说了,拓跋言听了沉默了半响才道:“现在就挺好的,你只要继续帮我维持这样就行了!”

又呆了几天,朱璇呆不住了,想走了,她去找拓跋言告辞,进去看到那个伟岸的男人面朝窗站着,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怔了怔,她认识他很久了,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样子,她忍不住看傻了…

“阿朱,你是来告辞的吗?你知道我不喜欢告别,你该悄悄的走了!”拓跋言没转身,淡淡地说道。

朱璇怕冷地竖起毛领,淡淡地说:“我也不喜欢告别,所以我来不是告别,我是想告诉你,你该做决定了,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别拖着了,否则你会死的!”

“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我赌不起!阿朱,我不怕死…我只怕来不及做我想做的事!”拓跋言淡淡地道。

朱璇不再劝,这样的对话他们这几天每天都要重复一次,她知道自己劝不了这男人,一如自己劝不了自己一样。

他不愿意冒险,他还有很多事要做,朱璇懂他的意思,正如自己现在拼命地学习医术一样,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方法让自己没有遗憾地离开。

“我给你配了一些药,我会计划着,等药用完了再派人给你送来…药在这…”她把药瓶放在桌上,转身往外走。

拓跋言的声音在后面响起:“阿朱,你知道,你让我做什么事我都不会说不的!”

朱璇顿了一下,点点头:“我知道!等我需要你帮忙,我会开口的!”

“嗯!”朱璇听着他的承诺离开了,她知道只要自己开口,想做什么他都会去做,可是,她不愿意他帮忙,她宁愿他永远欠着自己。

这样,当有一天她离开时,她还能在他心里留下一个位置…

就这样吧!等有一天我撑不住了,我会抓住身边的浮木,是不是你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还要活下去…

***

关洛飞攻打濮族的消息传进谷时,朱璇就有些急躁了,今年是神兽出现的时机,也是她得到涎汁的千载难逢的机会,她弄不清关洛飞攻打濮族是冲着神兽去的,还是单纯地只是为了拿下濮族呢!

她赶紧让无叶去打听,只是还没隔了几天,拓跋言的人就找上了门,说言铮受了伤,生死不明,请朱璇去救救她。

一听是言铮有事,朱璇二

话不说就带了人出门,出谷碰到了拓跋言亲自来接,两人没多言,一起赶了过去,去的正巧,正碰上濮族的二小姐用招魂笛对付关洛飞等人。

拓跋言一见这边在打斗,又听到那奇怪的笛声,脸色一变,弃马就飞奔先跑了过去,老远就叫道:“姑姑,我来了!”

***

亲们,今天加更,还有一更,写完就发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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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1.番外 谢谢你出现在我生命中

笛声如魔音,跟随朱璇的无叶等人虽然在朱璇的提醒下塞住了耳朵,旋律还是不受控制地钻进耳中。

看远处,就连拓跋言带来的人都有些受不了,脚步都有些慌乱起来。

朱璇远远看到有些士兵已经放下武器,着了魔似地向濮二小姐走去,她轻叹了一声,取过自己的琴抚了起来犬。

琴声飘荡在整个边境上空,琴声悠扬,似泉水潺潺而来,瞬间就掩盖了笛声,濮二小姐也听到了琴声,心里暗暗叫苦,嘴上却加快了吹奏,努力和这琴声博斗着踺。

马车迅速就冲了过来,朱璇人还没到,声音就飘了过去:“别抵抗了,否则你一身功力就完了!”

濮二小姐根本不想停,只想着压倒她,使劲吹奏着。

“真不听话!”朱璇低低叹了声,旋律一变,本是潺潺流水的旋律,突然变作奔腾的河流,众人只觉得心头比刚才更舒服。

可是濮二小姐却受不了,啊地惨叫了一声就跌了出去,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笛子也掉在了地上。

笛音戛然而止,众人都纷纷清醒过来。

纳兰青第一个反应过来,提剑就冲了上去:“我杀了这妖女!”

她的剑刺向濮二小姐的喉咙,还没刺下去,剑就被一条白绫缠住了。

“姑姑,这人和我有些渊源,她武功尽废,看我的面子,绕她一命吧!”朱璇手一抖,放开了她的剑,白绫一甩,卷起了地上的笛子。

朱璇手中握住了笛子,垂眸轻轻用衣袖拂去笛子上的灰尘,那样子,似乎见到了一个久未谋面的老朋友。这是老爷子的东西,老爷子留下的书里说过这笛子,是他送给濮家的东西。

“你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破我招魂笛的方法?”濮二小姐忍着痛吼叫起来。

朱璇转头看向她,慢慢走下马车,一步步走向濮二小姐,停留在她面前才淡淡地道:“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姓濮是吗?濮沢是你什么人?”

“我曾爷爷!”濮二小姐疑惑地看着她:“你认识我曾爷爷?”

朱璇微微一笑:“我才多大,怎么可能认识你曾爷爷?这笛子也不是你濮家的东西,是我家先人的,我收回了。你回去告诉你父亲,就说你濮家违背了诺言,所以这招魂笛不能再留给你们了!你们自己好自为之,别逼我再次出手…嗯?”

淡淡一声“嗯”却如千斤一般压在了濮二小姐心口上,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本能地点了点头,有些畏惧地看着这少女。明明感觉还没自己大,怎么身上会有这样强悍的气势呢!

“你走吧!”打发了濮二小姐,朱璇赶去看言铮,言铮已经昏迷了几天,有些棘手,朱璇赶紧救治起来。

外面,无叶一脸的恼怒,小姐这些日子身体很不好,可是还是被拓跋言叫来了,这人到底要怎么样,是不是只有她们小姐死了,他才不会麻烦她?

正想着,见拓跋言走过去,问道:“无叶,言儿怎么样了?”

无叶看看他,冷着脸说:“皇上就没想过问问我们小姐怎么样了吗?为了救白小姐,小姐可是带着病赶来的,她的身体怎么样你不清楚吗?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小姐怎么可能会救她!”

“算朕欠她一个人情!以后她有事朕一定会鼎力帮忙。”拓跋言沉声道。

无叶冷笑:“你欠我们小姐的何止一个人情,只怕你这辈子都还不清吧!每次都说还,就没见你有实际行动!”

“无叶…”一个声音轻声制止她继续说下去。

拓跋言听出是朱璇的声音,她的声音很虚弱,他心一紧,忍不住推开无叶走了进去。

朱璇靠在病床边,脸白的和她的狐裘一般,拓跋言皱起了眉,为什么每次都让自己看到她这模样啊!这让他有种无力的感觉,似乎不管自己是太子也好,皇上也好,得到天下也罢,他都不能帮这女人摆脱她所背负的痛苦。

“你怎么样?”他忍不住关心地问道。

朱璇看见他眉目之间的紧张,调皮地笑了:“谢谢皇上关心,我没事,言铮她也没事,伤口静养几天就愈合了!这几天还是别搬动她为好!”

拓跋言走近,看到床上的言铮脸没那么白了,微微有些红晕,他再凑近一点,嗅到了一股淡淡的冷香味,腾地脸色一变,震惊地看向朱璇:

“你给她吃了涎汁丸?这不是你仅剩的一颗吗?给了她,你发病怎么办?”

无叶在后面听到就气急地叫起来:“小姐,你怎么能这么做,这可是你保命的丸药啊!”

“大惊小怪做什么!”朱璇不高兴地瞪了她一眼,才转头对拓跋言微笑道:“言铮和我有缘,刚才我进来时她的情况非常不好,我知道她对你很重要,而且我也很喜欢她,所以就把药丸给她吃了!你们放心吧,那丸药我会再配制出来的,今年刚好机缘巧合有机会能得到涎汁…到时皇上帮个忙就行了!”

拓跋言看看她,沉声道:“我会的,只要你需要,让我把命还给你都行!阿朱,你知道的!”

“我知道!”朱璇点点头,微微一笑站起身:“给她喂点米粥,很快她就能康复…”

朱璇话还没说完,忽地就往地上栽去,拓跋言心一紧,窜过去抱住了她,朱璇的身体轻如羽毛,似乎又瘦了很多,再一看,她紧闭着双眼晕倒在自己怀中。

“混账,你们是怎么照顾你们小姐的,她怎么比我上次看见她又虚弱了很多?”拓跋言忍不住大骂道。

无叶气急地叫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们,你别一次次拿你的破事来烦我们小姐,她怎么会弄成这样!你要真担心她,以后别再烦她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