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女子,再怎么聪明伶俐,遇到这样的情形,总是会心慌意乱。

穆倾城脸上笑容更深,带着些宠溺,“你怕些什么?怕坏了自己的名声?你总归是本侯的人,本侯不会嫌弃的!”

王芷儿脸色乍红乍红,眼底怒意更深,道:“是八公主劫了我来的?”

穆倾城很欣赏她瞬间的冷静,拍着手掌道:“就是这样,这样才配做本侯的女人,本侯原打算让你当我正正经经的妻子,却哪知,你偏要作怪,把自己那妻子的名份给丢了,没有办法,本侯只得让你做个妾室了。”

穆倾城伸手手去,拿了茶几上坐着的那块玉佩,似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来,道:“这块玉佩,是你那兄长偷的,还是你偷的?”

王芷儿咬紧了嘴唇,气呼呼地瞪着他。

“不说?”穆倾城道,“本侯贴身藏着这块玉佩,竟也被人顺手牵羊而去,直至皇后拿了这块染血的玉佩递到我手里,我才知道,自己被人陷害了。”

他拿手指勾着那块玉佩,在灯光底下晃来晃去,玉佩莹莹有光,他肌肤如玉,笑意融融。

王芷儿后退一步,连连摇头,“我不知道,神侯,我不知道。”

穆倾城把那玉佩随手丢在了茶几之上,托着腮望定了她,“芷儿现在这幅模样,倒真让本侯有些怜惜呢。”

王芷儿再后退一步,腿便抵到了长椅边缘,眨着眼往门边望了去。

穆倾城看清了她的行动,有些愉悦,嘴角向上翘起,“芷儿,你还真不喜欢和本侯呆在一起啊。”

王芷儿哼了一声,停住了,首次正眼望他:“神侯想要什么,我现在略有些明白了。”

穆倾城有趣地望定了她,“是么?”

王芷儿笑了笑,温婉亲切,“我什么都可以答应神侯,但神侯,可要答应我一件事!”

穆倾城点头笑了,“这才是王家大小姐,做什么事,都不肯吃亏,好,你说吧,要本侯做什么?”

王芷儿咬牙切齿,“请神侯请了八公主上来,我有些话想问她。”

穆倾城盯了她半晌,拍了拍手掌。

隔了一会儿,两名内侍便领着永贞进到殿内。

永贞已换了一身新衣,脸上妆容精致,哪还有刚刚那儿狼狈模样。

看见王芷儿站在屋子中央,她只是笑了笑,嘴角露了些刻薄出来,“王家大小姐,你也有今天…”

话还没说完,王芷儿便扑上了前去,扯住了她的头发,一巴掌扇在她脸上,脚底下还补了几脚。

等宫人们在度过了当初的目瞪口呆,将两人拉开,永贞身上脸上,又跟在斜柳宫时差不了多少了。

穆倾城显见心底里想过了无数次王芷儿醒来之后的情形,也没有想到她会如此。

他真的气着了,脸上温缓的笑容消失不见。

王芷儿却吁了一口气,脸上展现出吃饱了好上路,报仇了去了黄泉路上也舒心的表情来,道:“神侯,说吧,要我替你做什么?您就别说什么当你小妾之类的话了,神侯的志向,比娶个人当小妾可大多了。”

永贞捂着嘴嘤嘤嘤直哭,边哭边道,“神侯,你说过,会保护我的!”

穆倾城恨得牙直痒痒,只得安慰,“八公主,您别和她一般见识…我这里有上好的伤药,给您擦上,一时半会儿便褪了肿了,脸上不会留疤痕。”

王芷儿在一旁遗憾地道:“今儿手指甲里没沾上毒物啊什么的,要不然挠上两把,我心里更舒服了!”

永贞哭声更大了,穆倾城哼了哼,她又把声音缩小了一些。

穆倾城忽然间想通了王芷儿与王子钦的相似之处,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猜测的事是真还是假…这两兄妹,都有把人气死不偿命的本事!

他凝眸望着她,冷声道:“王家大小姐问八公主之事,问完了吗?”

王芷儿点头,诚挚地道:“本来还想多问侯几下,但神侯的手下手脚太快,我没来得及。”

穆倾城差点仰望,心底里哪还有那猫捉老鼠的心思?

试想一下,他原本是只猫,要把王芷儿当掌下的老鼠来逗弄的,可这老鼠,忽然间变身,变成了一只大狗…

穆倾城道:“好,王小姐既是快人快语,本侯想娶你为妻,倒是真的,可惜王小姐不识抬举,说不得,本侯只有采取行动了。”

他一挥手,永贞便被人拉了出去,其它的人都退下了,屋子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王芷儿眼睛瞪得溜圆,眼睁睁地望定了他,见他开始解身上的腰带,这才害怕了,一下子坐在长椅上,指着他道:“你,你,你别过来!”

穆倾城刚刚被她这表情骗了一次,让永贞被撕打了一顿狠的,哪还能被骗第二次,把手上拿着的腰带松开,开始解外边的衣襟,冷冷地道:“芷儿,虽然不能明媒正娶,我也会好好儿疼你的,如果你做了我的灯笼,也是那最美的灯笼。”

他这话让王芷儿毛骨悚然,他的意思,他如果厌烦她了,就会把她做成灯笼挂着?

一眨眼的功夫,穆倾城把上衣脱了,几步把她逼到了墙角。

伊人如花的娇颜就在眼前,穆倾手指抚了上去,在她嫣红的嘴唇上滑过,左手抱住了她的腰,王芷儿一脚踢了去,反倒让他的双腿夹住了,让她只能以金鸡独立的姿势站着。

王芷儿眼底的倔强惊慌愉悦了他,让他眼底滑过一丝残忍,一只手固定住她,另一支手却来到了她的衣襟之处。

感觉有硬物抵在了自己的小腹之处,王芷儿的脸上现起了红霞。

惊慌大叫:“别,别,穆倾城,你是神侯,怎么能强逼一个弱女子?”

穆倾城冷冷地笑了,眼底燃起了隐隐的****,“本侯从不强迫人,只除了你。”

说着,他便吻了下去,王芷儿左避右闪,心底里直着急,怎么还不来?

大殿的门咣当一下被撞开。

昏暗有屋子陡现光明,穆倾城脸上现了丝愕然,朝后望去,便有一股大力袭来,他来不及反应,就被撞到了墙上。

王芷儿被李迥拥在怀里,他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眼底积蓄着泼天的怒火。

王芷儿吞了口唾液,有点儿害怕:尼妈,我又不是你的所有物,你这满脸的郁闷是怎么回事?

她挣了两挣,从李迥怀里挣脱了…确切地说,李迥有事要办,暂且松开了她。

等她看得清楚,李迥与穆倾城打在了一处。

看了一会儿,王芷儿完全知道了为什么穆倾城对李迥很有些忌讳的模样了。

在她看来,穆倾城的武功也算是高的了,都算得上武功高手。

可在李迥根前,简直不够揍啊…完全是一边倒的揍人,痛快淋漓,拳拳到肉。

不一会儿功夫,穆倾城英俊的脸肿得老高,再也看不见英俊的模样,成了实打实的猪头。

王芷儿听到了骨头断裂之声了。

还是顾海上前提醒,“王爷,不能再打了,如果再打,神侯当真要羽化飞仙了,他死不要紧,太子之死便查不清楚了。”

☆、169.第169章 身形狼狈的亲亲

李迥这才松开了他,看着自己拳头上的血皱了皱眉,牧杉忙拿了块布来给他擦手,擦干净了手,转过头冷冷盯着偷偷往殿门口溜的王芷儿,随手把那块布一丢,那布便如伸展如一把利刃,一下子插到了门框上,生生把王芷儿拦住。

王芷儿脚底一滑,软点软倒,好不容易站直了身子,缓缓转过身来,垂着头,身子缩成一团,“王爷,臣女知错了。”

似极为害怕,浑身都在颤抖。

可她那连速急眨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李迥被她小狐狸一般的神态气着了,冷声道:“错在哪里?”

王芷儿头垂得更低,“错在哪里?错在…”她一下子抬起头,眨着眼,“王爷,臣女没错在哪里啊?”

她话才刚说完,身子腾空而起,撞到了他的胸膛之上,撞了个头昏眼花的,他咬牙切齿地道:“真不知道?”

穆倾城被人带了下去,顾海与牧杉挥了挥手,让其余人等全都退下,两个人最后走出去,顾海体贴地合上了殿门。

在他暗红的眼眸注视之下,听到咣地一声门响,王芷儿感觉到了危险,手忙脚乱要从他的怀抱中下来,却哪里能得。

他的手指抚过她的面容,带着薄茧的指肚刮得她的脸生疼,愤怒之中又有些迷惑,盯着她嫣红的嘴唇半晌,不假思索地,就吻了下去。

刚开始是惩罚性的亲吻,可一接触到她那馨香柔软的唇齿,脑子便轰地一声炸开了,只渴望得到更多。

王芷儿被他吻得气喘吁吁,只觉他象吸着冰激凌一般吸着自己的嘴唇,牙齿轻轻地咬,咬得她嘴唇阵阵酥麻。

刚刚用冷水冲下去的欲望开始抬头,比刚才还在肿大,抵住了她薄薄的裙子。

王芷儿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脑子象煮沸了一样,轰地一声差点爆炸。

她不喜欢他,不喜他的高高在上,时不时露出来的冷酷残忍,这是必然的。

可此时此刻,她在他的怀里,软成了一团泥。

他的手哆嗦着探进了她的怀里,隔着薄薄的衣衫试探,下面的灼热紧贴在她的身上。

越来越粗壮。

他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他忍不住了,要把她拆皮剥骨吞了落肚。

他身上滚烫,能烤熟鸡蛋。

王芷儿自然知道他身上的变化,必竟两人已经做过两次,心底想,这一次,他到底忍不住了吗?

“以后不要这么做了?”李迥松开了她,背对着她,粗粗地喘气,“对不起。”

他大踏步走了出去,身形狼狈,微弯着腰。

王芷儿怔怔地看着那半敞的门半晌,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

没有人来打扰,王芷儿自己拉开门走了出去,便见顾海一人站在长廊下,见她走出来,道:“平乐郡主,轿子已经备好了,王爷交待了送您回住处。”

王芷儿跟着他走了两步,迟疑了半晌,到底问道:“你家王爷,还好么?”

顾海冰着脸,“好着呢…回去冲两桶加了冰块的水,就差不多了。”

王芷儿的脸陡然一红,不知从何接口。

顾海沉默了半晌,道:“平乐郡主,你这次,实在是太过份了,完全没有替王爷想过,如果真出了什么事,你叫王爷怎么办?”

王芷儿强自狡辩,“会出什么事?我不是让永贞吹那笛子了吗?”

心底却想,哼,老子出事,关李迥什么事?

好吧,无可否认,王芷儿前世经常性的深入虎穴,所以,来到了古代,习惯还是不改。

回到王芷儿与永贞在斜柳宫面对面坐着之时。

穆倾城作了两手的准备,第一手,便是把杀手按排在了永贞的屋子里,如果王芷儿没有识破,那么,杀手便杀了永贞,嫁祸给王芷儿。

如果被王芷儿识破了,他则早就哄得永贞相信,她如果替他办成此事,把王芷儿在李迥眼皮底下掳了,他就会让永贞好好儿的出了斜柳宫,继续过锦衣玉食的日子。

在李迥的眼皮子底下,王芷儿消失不见,便可以给李迥致命的打击。

也让皇帝置疑李迥的能力!

王芷儿纵使再聪明,躲过了第一次暗算,还能躲过第二次?

那时那刻,永贞满身狼狈,刚被王芷儿救起,还吃了王芷儿送的鸡腿,无论如何,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会想着要害救命恩人的。

但永贞不是个正常人。

遇上了如果是个正常人,有正常思惟的王芷儿,王芷儿定会让她得惩。

只可惜,王芷儿也不是个正常人。

永贞伏在床榻之上抽泣,哭着自己悲惨的命运,哭泣着自己的靠山太子的死亡,各种不幸与悲哀,等着王芷儿喝完手里那杯水,等着王芷儿昏迷。

只要把她拖进床榻下的那洞里,便大功告成了。

她低着头,泪眼朦胧,悄悄打量,慢慢儿盘算,脸上一片凄楚。

王芷儿则脸上带着同情,慢慢儿地咽下了那杯水。

可等了半晌,也没见王芷儿昏迷。

反而见到她放下手里的杯子,托着腮,脸上同情神色不解…她这表情,太象看折子戏看到精彩之时的表情了。

永贞慢慢儿地不哭了,直起了腰,怒:“你看什么?”

王芷儿笑了笑,“哭来哭去的,也没看见我昏了过去,你很失望是吧?”

永贞震惊地望定了她,眼里哪还有半滴眼泪。

王芷儿晃着手里端着的那杯水,“这杯水,喝下去,好象没有效果啊?”

永贞脸上的震惊转成了极度惊震。

王芷儿决定把李迥拿出来增添谈判的份量,不得不说,有的时侯,李迥的份量很重很重。

“你九皇弟早知道了这屋子里的秘密了。”王芷儿拍了拍床榻。

床榻下面有个通道。

永贞不得不相信了,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这条通道,穆倾城前几日晚上才命人挖的。

所以,永贞在王芷儿的威逼利诱之下,投靠变节了,把所有事情向王芷儿和盘托出,还接过了王芷儿递给她的哨子,答应她,她一被劫走,到了目地地,永贞就开始吹哨子。

至于在穆倾城面前,王芷儿扭打永贞,是为了延长时间,降低穆倾城的警戒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