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末染娇羞地道:“能为表哥分忧,是表妹的荣幸。”

李迥便抬起了眼眸,狭长的凤眼停驻在青焰身上半晌,又垂下眼眸,道:“也罢,今日本王还真想看看,谁能替本王解忧。”

两女听了这话,在各自在心底里起了惊涛骇浪了,李迥这意思,他还未确定正妃之位?

秦芷儿的正妃之位,是贤德太后给的,只因她救了贤德太后好几次了。

秦芷儿不能嫁给李迥了,这么说,贤德太后就不会再理李迥的婚事,让她自己做主了?

青焰身份高贵,原本就是冲着这正妃之位来的,原以为搬开了秦芷儿这个绊脚石了,她这正室之位便是铁定的了,想不到今日被秦末染一挑拨,李迥就改了主意了?

都是这秦末染,如果不是她,此事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波折?

青焰垂了眼眸,到她做了那么多世的小三小四,今儿个还斗不过一个表妹小三!

她抬起头来,着迷地望定了李迥,到底是她喜欢的男人,儿女私情总是放在大局之后。

☆、483.第483章 战斗

对,只要向他证实了她是他绝佳的人生伴侣,他定会对她更加的好了。

她会比他前世的妻子更好,更适合于他,他那个妻子,除了娇弱善良之外,还有什么?

青焰垂了头去,暗暗地打算。

秦芷儿在隔壁,则又差点儿击掌称赞了。

这李迥,就这一句话而已,就把两个女人的战斗状态挑到了极高了。

瞧青焰那忽然间挺得笔直的脊梁,秦末染脸上忽起的红润。

可真象两只斗鸡!

李迥道:“再喂他吃两颗药!”

牧杉上前,捏开了花子虚的面颊,把两颗药直灌进了他的嘴里。

花子虚刚刚精神有点儿萎靡了,此时倒是又清醒了过来。

青焰这时才真的相信,李迥真的让人找到了办法,能解了花子虚解内的毒,让他保持清醒了。

不过不打紧,他只知道穆倾城,可不知道她!

他就算供出穆倾城又能怎么样?

谢夫人与皇帝有首尾,生下了秦氏两兄妹,这可是板上钉钉之事,古代没有现在那复杂的DNA检查,所谓的亲子鉴定也只是用粗糙的手法看看血液能否相融而已。

比如说那雪娘,与任何人的血液能相融,也只因为她是O型血而已!

而谢氏,她已经吃了许多日的那药膳了,那药膳能养颜美容,更重要的,却还是能改变血液成份,使她的血与皇帝的血相融。

秦芷儿算是机灵聪明的,破了那雪娘的局,可她却没有想到,那一次,也是为着掩盖着这一次真正的验血。

再加上那太虚幻境。

没有人能破得了这个布局的。

这些古人,再怎么聪明,又怎么能聪明得过她们两姐妹许多世积累的经验?

青焰在心底里冷冷地想着。

又有些感慨李迥,他到底是古代人,有一定的大男子主意,在定亲之前,丢了这么大个脸,还无端端地多了个皇弟,成为他皇位之争的阻碍,他自是得查个清楚了。

可他不知道,她会帮他的,无论怎么样,她都会帮他,助他成功。

皇位算得了什么?

五百年前,她们姐妹就曾经助圣祖皇帝开疆扩土,建立了鼎盛王朝!

秦末染见青焰垂着头不行动,一幅小里小气的模样,不屑地看了她一眼,上前一步,来到了花子虚跟前,见他的嘴重又被堵着了,马上指挥人,“把他嘴里的布拉开。”

牧杉不动,其它侍卫也不动。

秦末染脸色有点儿过不去,回过头,拉长了声音,“表哥…”

青焰暗喜。

李迥点了点头,牧杉这才上前,把堵住他嘴里的那块布拉开了。

李迥道:“表妹,你问吧。”

墙这边,秦芷儿听了他那宠溺的声音,弯下腰干呕了两声。

一回头,见顾海板着脸望着自己,解释,“亡国妖姬有时侯也挺招人恨的,不是么?”

顾海道:“不至于恨得让人作呕吧?”

秦芷儿道:“要让人恨得作呕才有功力,要不然,怎么能亡国?”

两名暗卫掩着嘴笑,两个眉来眼去,‘亡国妖姬,还真说的是王爷,这点要不要记下来’

‘你不想死你就记’

秦末染便问道:“花子虚,我且问你,是谁指使你去劫持谢氏的,劫持了她,又把她送去了哪里?”

吃了两颗药,花子虚的眼神更清楚了,抱着头想了半晌,道:“不,不,我没有劫持她,我只是去看子钦兄的,我的头痛,痛得不得了…脑子里一直有个声音,要我去,去朱门巷…”

秦末染想不到这么简单便问出了这么多事来,再得意地瞧了青焰一眼,“你脑子里的声音,是什么声音?”

花子虚道:“它告诉我,要我抢了那妇人就跑,那妇人身上有股香味,和主子身上的一样,我不知道她是子钦兄的娘…”

青焰更松了一口气了,果然,花子虚什么都不知道。

这秦末染一幅小人得志的样子,在李迥面前表现,她着实看不下去!

秦末染自是把什么赃都往青焰身上栽的,听到花子虚说到了香味儿,眼睛一亮,便问:“你说那香味儿,和你家主子身上的一样?不知道这殿上有没有人有这种香味?”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眼睛直往青焰身上扫。

青焰自是不怕的,矜持地站定,脸上还带了微微的笑意。

这秦末染真是个胸大无脑的,这么拙劣的手段都使得出来。

哪象她们两姐妹,在古代转世多年了,还能屹立不倒,靠的不但是她们两人绝佳的医术,还有聪明的头脑。

要让人不知不觉地上当,上当之后还给她们两姐妹数钱,这才是谋略最高的境界。

这秦末染怎么会知道?

果然,李迥道:“表妹,问话便问话,胡乱攀咬些什么?”

秦末染自是知道李迥的,在他眼底,她就是个爽快直接的,所以,他才不会怪她乱说话呢。

她娇嗔地道:“表哥,你可不能偏心,说不定我这样,就问出事儿来了呢!人身上的香味,可难去除了!”

李迥便带着可有可无地的神情,道:“青焰,你怎么说?”

青焰把自己定位在日后能与李迥比肩的程度上的,也不和她一般见识,道:“王爷,便照妹妹的意思来做吧。”

什么叫高手,这才叫高手。

秦芷儿见李迥三言两语的把青焰往陷阱里带,直感慨…他那张人畜无害的俊脸,要不要这么骗人?

秦末染见李迥支持她,也顾不上别的了,只想打击下青焰的气焰,把她在李迥眼底里的风光全抢了去。

秦末染对牧杉道:“你,把他扶了起来,把我们殿里的每个人都闻上一遍,特别是青焰姐姐…”

她还真敢说,面对面地就堵上了。

秦芷儿对李迥选了个这么个一根筋的人叹为观止。

她一直在怀疑青焰,无论有什么证据都好,她还是怀疑她,因为她是最大的受益人!

青焰委屈地朝李迥看定。

秦末染没等青焰开口,就道:“青焰姐姐,你可别不高兴,这可是证实你自己清白最好的机会了,这屋子里只有王爷和我,以后咱们都是一定人,也没什么丢不丢脸的!”

青焰恨得直咬牙,心想她这就是想让她丢脸,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484.第484章 咬住

真是气死他了。

这一世为了能当上李迥的正室,这些小三的手段眼睁睁地看着秦末染使了出来,她却没有办法反击,真是憋屈得不行!

青焰只得继续端庄着,“末染妹妹,我怎么会?”

秦末染拍着手笑,“你,把这人推得近一些,凑过去闻闻青焰姐姐。”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就只是一种闹剧了,可偏偏的,在李迥的操纵之下,这闹剧便不知不觉竟然成了!

还成得让青焰一点儿防备都没有。

李迥这是要干什么?

秦芷儿在隔壁仔细的想,决不是让花子虚闻她身上的香味那么简单的事。

还没想得明白,就听隔壁传来一声尖叫。

秦芷儿忙把眼睛重凑在了那竹筒上往那边望了去,就见花子虚一嘴咬住了青焰身上的衣服带子了。

花子虚的双手被绑在后边的,死咬着那衣服青焰的衣服带子不放,双眼又开始发红。

青焰满脸惊慌,脸色苍白,不停用手去拍当咬了她衣服带子的花子虚。

秦末染在一旁落井下石,指着青焰大声道:“表哥,是她,就是她,果然是她!要不然这人怎么会死咬住她不放?她就是幕后主使!是她指使这人去劫持谢氏的!”

青焰被花子虚咬着身上的衣服,狼狈不堪,又不敢使出仅剩的武功来,听了秦末染在一边胡说,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原来当正室也不容易,还没有当小三来得畅快呢!

花子虚嘴里的唾沫都快渗透到她的衣服里来了。

她不得不求救,“王爷,快让人拉开他!”

李迥显然被秦末染挑拨成功了,没有出声,只冷冷地道:“青焰,真的是你?”

青焰连连摇头,“不,不是我,不是我…”

正在此时,她的声音忽然间变了,不,音调还是没变,只是那语气变了,变得自信,掺和着些冷利,“王爷,仅凭这末染妹妹几句胡搅蛮缠的话,你就要定我的罪不成?如果是这样,我可不服!”

这样的改变,自是被秦芷儿也看在了眼底了,她忽然间明白了李迥想做什么了,他想逼出那个姐姐来!

难怪要在这样的环境之下,用这样的方法,不动生色的,让她无法查觉地自动自觉出来!

他是从哪里知道的这种办法?

这种办法,秦芷儿前世偶尔看些法医类的书也曾了解过,双性性格的人,如遭逢大难,一个为着保护另外一个,是有可能被逼了出来的。

这两姐妹虽然不是双性性格,但也相差不了多少了。

说到底,她们两人共用一具身体,身体如果受辱了,姐姐肯定也藏不下去了。

难怪要花子虚去咬她的腰带了。

这个计划,真的是步步为营,布局周密了,首先找了个这么一根筋的秦末染来瞎搅和,一口咬定青焰是最大受益者,谢氏之事不管有没有证据都和她有关,李迥再三言两语,略略提点,秦末染就帮他把事办下去了,那姐姐纵使再精明,也只以为秦末染与她那妹妹争风吃醋惹的祸,哪里会怀疑到李迥的身上?

秦芷儿可看得清楚,李迥放在背后的手,不停地抚着拇指上的那只玉斑指,他心底里,也紧张着呢。

李迥一挥手,牧杉拉了花子虚往后退,想拉出他咬在嘴里的那块布来,可花子虚咬得死紧,牧杉只得捏着花子虚的下额,才把那块布从花子虚的嘴里扯了出来了。

青焰原本身上穿了件青色的长裙的,这么一来,那个深青色的湿了一大片的水渍就清楚得很了。

粘在她身上,肯定不舒服。

青焰的脸色都发青了,眼神也变得凌利。

看着李迥的样子,早不是先前那倾慕的模样,且眼眸清明,再着冰冷。

秦末染冷笑,“不服?他明明就是闻到了你身上的味道和谢夫人身上的味道相近,这才上前的,又没见他扑向了我?”

青焰也跟着冷笑,“这倒是奇怪了,一条疯狗,也会随便扑人的,难道说那被扑了的人吃了狗肉不成?王爷,你看他现在这样子,哪有半分清醒?”

秦末染没想到她节节胜利,到了这个时侯,这青焰反而反应过来了,一句话就堵得她说不出话来。

秦末染怔了怔,“他说那人身上有香味,和谢夫人身上的香味一样,这其中定有联系。”

哪还有刚刚那咄咄逼人的模样。

青焰便不理她了,只向李迥下拂行礼,“王爷,奴家倒是认为,这个人失了理智了,问不出什么话来,王爷要另寻其它的证据才好。”

李迥道:“是么?”

这一定是姐姐,只有姐姐对着李迥时,眼神才会那么清明,说话也有条理,可姐姐比妹妹难对付多了。

可许多事情,只有姐姐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