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舍不得吐了出来,嚼了两嚼才觉得自己不该妥协,决不能养成他这成婚之前随便闯人家屋子的坏习惯。

可嘴里的糕点太甜香了,简直好吃得要让她把舌头都吞了下去。

算了还是等吃完了再说吧。

李迥看着她眯着眼吃糕点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得惩来,与她相处久了,他就知道了,她这个人别看她平日里一幅伶俐的样子,其实,是最喜欢吃甜的。

以后么,就用这一招来对付她。

吃完了一块糕点,秦芷儿想要开口,他的手指便伸了过来了,手指头在在嘴唇边掠过,把她嘴角的一点糕点渣子掠了下来,放到自己嘴里吃了。

秦芷儿再迟钝,见到了这样的情形,脸也渐渐红了。

侧过身子掩饰脸上的红意。

她这个样子,精精巧巧的,娇娇弱弱,怎么不让李迥动心,他就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依旧放在膝头上坐着,捧着她的面孔一顿乱亲,亲玩了眉毛亲嘴唇,亲完了嘴唇亲耳朵,亲了还道:“芷芷,一个月时间太长了,我等不及了怎么办?”

他这话冲口就说了出来了,听得秦芷儿眉头一顿乱飞,又被他亲住了眉心了,只得道:“哼,你不是早尝过滋味了吗?”

说出来之后,又觉得这话不能由她这个姑娘来说,脸越发的红了。

李迥就感觉怀里的姑娘象团火一般在燃烧,要把他烧成了烧了。

可纵使烧成了灰,他也愿意。

他就低声笑了,“就因为有滋味了,才更想啊!”

这话越说越离谱了,秦芷儿就想从他怀里下来了,扭了半天也没能动,他把她控制得极好,既伤不了她,也让她不能下来。

李迥难耐地道:“芷芷,你可别动了,要不然,我可真等不了一个月之后了。”

秦芷儿果然就吓得不敢动了,只得任由他亲得天昏地暗。

亲完之后,他倒是规矩了,只抱着她坐着,将她发烧的脸贴在他的胸口,道:“芷芷,以后,都有我呢。”

秦芷儿就知道他清楚她午休的时侯作恶梦了。

他就在屋外听着。

定是见他醒了,才出去的。

捏起小拳头来,咚咚咚地敲了他的胸膛几下,嘟着嘴道:“偷鸡摸狗,你真坏。”

这样撒娇的语气听得李迥心都软了,拿起小拳头吻了上去,还拿舌头舔了两舔,舔得她咯咯直笑。

“做了什么梦?”

该问的总要问的,该说的也要说。

可这个时侯,那个梦反而没有那么让人心惊了。

有他在呢。

秦芷儿心想。

她轻轻地靠着他,把那个梦说了出来。

李迥一眨眼的,便想出了办法来了,道:“小狗倒是比人容易替换。”

秦芷儿便笑了,点了点头,拿手指在他胸口戳着玩,道:“是啊,管它什么,将它换成好的,就好了。”

她戳着戳着,戳出瘾来了,觉得他的胸象包着铁块的绒布,又滑又坚硬。

李迥拿着她的指尖,低低地笑,“芷芷,你想干什么?”

秦芷儿一听这话,就知道他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要从他身上跳了下来,却被他固定在怀里,道:“不想做什么。”

李迥笑了两声,松开了她,“还要等一个月才能成婚。”

秦芷儿不理他了,自去桌边倒水喝。

“秦家到底是母妃的外家,不会那么容易象你梦里的那家那样的。”李迥伸出手,也给自己倒了杯水。

秦芷儿道:“你的母妃,若还有机会,能醒过来么?”

这秦末染最大的依仗,就是这个了,让他们投鼠忌器。

李迥手指慢慢地握紧,眼底现了丝哀伤,这些日子,他一直在问自己,他应该怎么做?

母妃是否还活着?

他都不敢肯定了。

秦芷儿看着他的神色,在心底叹了口气,她明白他心底里想着什么,如果是她自己,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无论秦末染发生了什么变故,她手里有了这么大的把柄,就是她最大的护身符了。

甚至于,不能让她查觉有人在查着她。

如果她疯狂了起来…

秦芷儿不敢想象下去了。

简氏扶着秦末染回到了住处,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反复地问,“染儿,你没有什么事吧?”

秦末染不耐烦地道:“娘,哪有什么事?”

简氏见她脸色不好,拿手背去探了探她的额头,道:“还好,没有发烧。”

秦末染今日受了挫折,心底里恼火之极,一伸手,就挥开了她的触摸,声音也变冷了,“娘,您先回去吧。”

外边又传来了一声鸡叫,让她心底里更为厌烦。

她得好好儿想想,要怎么应付当下这个困境才对,她倒是不相信了,她有这么充足的条件,还不能对付秦芷儿?

简氏被她一下子打在手腕之上,怔了怔,眼睛就停在她脸上不动,似是不认识她了,“染儿,你到底是怎么了?”

她的女儿,平日里虽有些任性,有些嚣张跋扈,但从来没有这么对待她的,象变了一个人一样。

秦末染见了她的脸色,心底里一惊,摇着她的手道:“娘,今儿个被那粗鄙的丫头这么说,我心底里真的很不高兴,娘,咱们得想个办法,把她们赶出去才是。”

简氏见她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倒是松了一口气了,点着她的额头道:“她们和你闹了这么一场了,你现在赶她们出去,岂不是更让人在背地里说闲话?染儿,娘不是告诉过你么,咱们这种人家,最重要的是维持表面上的平和,绝不能让其它人看笑话,你怎么当场就闹了起来,让人抓住把柄?”

秦末染有苦说不出来,心想她哪里知道长得娇娇怯怯的秦芦花,那么厉害?

抓住一句话里的把柄,便不依不饶地闹出来了。

让她丢了这么一个大脸!

“娘,我也就是随便那么一说,被她胡搅蛮缠地拿住了。”秦末染道。

☆、525.第525章 狐媚

到底是自己的女儿,躺在床上多年,现在才醒,简氏也不忍多做苛责,心想这个女儿怕是在床上躺得久了,这才有些不通人情世故了,她得多提点才是。

见柳青青走了进来,她皱了皱眉,这一位却是秦芷儿身边的人了,但想及这位医女常年照顾着女儿,还是尽心尽力的,于是道:“青青,你可得多看着点二小姐,她刚刚才醒,有些事,多劝着些。”

柳青青点了点头。

她得了简氏的吩咐,更加会寸步不离地跟着她了。

秦末染眼底闪过丝阴冷,只觉自来到了荣国公府,仿佛做什么事都极为束手束脚。

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

那处都有眼睛。

她有些后悔夺了这么个女人的身躯了。

简氏是她的娘,倒是一心一意为她的,如果要在荣国公府立足,她还得依靠着她才是。

她以往夺人身躯,大部分都夺的都是姨娘侍妾之辈的,极少占据了嫡女之类的人的,姨娘侍妾,来历身份可以千变万化,言语举止有些不妥,也容易被人忽视,可这些嫡女们从小就被奶娘丫环们伺侯着,一举一动受万众瞩目,生活环境简单,言语上稍有差池,就会被人查觉了。

这一次不得已地进入到了她的身子,倒是有点儿失了考虑了。

秦末染暗暗下定决心,经过了这次的教训,她决不能再有任何差池。

想到此处,她的神情更为温顺了,轻声道:“娘,你教训得是,女儿在床上躺得久了,这才失了分寸。”

简氏见她这么大方,倒恢复了几分以往的端庄大气来,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样便对了,咱们说话行事,最紧要的,是别让人拿住把柄,秦芷儿想着替李迥选侧妃,多少人急眉赤眼地盯着,就想把别人踩了下去,你今儿个,可不就被人算计了去了。”

简氏的心底里,自己的女儿始终是最好的,如果不是当年为了救李迥,常年躺在床上,哪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想着想着,便拿起帕子拭起眼泪来了。

秦末染看不得这妇人软弱的样子,于她来说,眼泪都是来哄男人的武器。

这里又没有男人,她娘这么做,不是浪费眼泪么?

她掩了眼底里的不耐烦,柔声道:“娘,您别担心了,女儿既然醒了,以后便要好好儿的孝敬您,让您不再受委屈,对了,爹去了哪儿?”

自她醒了之后,荣国公秦坊回来见了她一面,便再没有见过。

一提起这个,简氏的眼泪又不停往下掉,哼了一声道:“去了文县了。”

“文县?”秦末染的心忽然间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她怎么不记得文县。

文县可是荣国公府大房兴衰的关键地方。

“爹,他去文县干什么?”秦末染道。

简氏咬着牙道:“你爹干什么都瞒着我,打量我不知道,他定是又去找那个狐媚子生的后代去了,也不知从哪里听到的消息,说那狐媚子当年没死,还给他生了个儿子!你大哥二哥当年在文县死于非命,也没见他这么上心!”

当年还有落网之鱼?

秦末染眼底闪过一丝利色!

不行,她的计划理当是完美无缺的,她得弥补了这个漏洞才行!

秦家的嫡长房这一代,应当断子绝孙了,这就是她给丽贵妃这一支的家人的惩罚了。

这么多世,这么多年,这是她定下来的规则,但凡违逆着她的,反抗着她的,她便要让其父母种族绝了种去!

这才是真正的斩草除根。

也是从六祖皇帝那里得来的经验教训,瞧瞧那一世,她没能做到这一点,她们姐妹俩受了多大的委屈磨难!

秦末染暗暗打着算盘。

便对简氏道:“娘,您可得多盯着点儿爹,别让他被人哄了去,咱们家是什么人家,是一等一的侯门世家,阿爹在乎子嗣是对的,可千万别让人趁机混入了咱们家!”

简氏咬着牙道:“你放心,染儿,你爹那儿,我找人盯着呢。”

秦末染便柔声道:“娘,如若得了什么信儿,您可得告诉女儿,无论如何,女儿都会帮着您的。”

简氏便怔怔地看着秦末染,叹了口气,“只有你才是最心疼娘,指望你爹,是指望不上了。”

秦末染扶了简氏出去,将她送到了门外,简氏便让秦末染回房歇着了,又让柳青青过来,送她回去。。

秦末染听话地回房,走到内室,却推开了窗,从窗户里爬了出去,绕了一个大圈,跟上了在花园小径处正和柳青青说着话的简氏。

“青青姑娘,依你看,二小姐这次醒了之后,到底出了什么状况?”简氏道。

柳青青扶了简氏的手肘,轻声道:“依奴婢看,二小姐身体没有什么大碍,正常得很,只是性子却有些变了,与以往大不相同。”

简氏便道:“说得也是,我是她的娘,也觉得她和以前不同了。”

柳青青道:“夫人的意思?”

简氏道:“你替我多看着她一些,有什么,便向我禀报。”

柳青青道:“夫人不会是相信了刚刚那些流言吧?”

简氏声音渐渐变冷了,“我自己的女儿,从小在掌心里护到大的,她是什么脾性,我还不知道么?如果真象她们说的那样,我可饶不了她!”

说着,拿出手帕来掩了掩眼角。

简氏到底是世家大族之女,对女儿虽然爱护,但一涉及到家族利益,便懂得舍弃了。

柳青青沉默了下来,又扶着简氏走了两步,简氏便让她回去了。

秦末染躲在树后,把简氏的话听得清清楚楚,手里边无意识地扳着一颗树杆,啪地一声,把那树杆折断了。

好个简氏!

她冷冷地望着简氏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小径深处了,这才悄悄地回转,又爬窗子回到了室内了。

秦芷儿道:“荣国公真去了文县?”

“没错,这是小橙在简氏院子打听来的消息,听说简氏气得不得了,在屋子里摔了两个上百年的古董花瓶,把去禀报消息的人都打了。”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