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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串的动作让猗房懵了,此刻她正和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一起躺在她的床上,她的头贴着他的胸口,那有力的心跳声有节奏地传入她的耳朵,“砰砰砰”,她的心也跟着剧烈地跳动,这是她十八年来第一次和一个男人如此亲密。即使是洛昇,他们认识了三年,他们最亲密的动作也就是轻轻拥抱一下了。

他浑身散发着独有的男性气息,他的怀抱如此宽阔,这是一个狂妄至极的男人,若是惹到了他,必定要承受下地狱的后果吧。

“好了,他们走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猗房觉得整颗心都要跳出来的时候,段世轩掀开了被子,扶着猗房坐了起来。

而猗房的身子一软,就那样直直地倒在段世轩的身子上,段世轩在下面,而她跨开腿躺在他的上面。

“对…对不起…”猗房被这暧昧的姿势羞红了脸,忙撑着要坐起来,却感到腰部被一只手固定了。

“你也会有这么慌乱的时候?”段世轩不动,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如果没弄错,就在刚才,她还对着受伤的她无动于衷,眼里就那几株没有生命的花花草草。

“请自重。”猗房悄悄呼吸一口气,镇定地说道,“你的血在流,我帮你包扎好,你赶快离开这里。”

说着,她从他的身上下来,走至房中的一角,拿出洛昇为他准备好的医药箱。

猗房转过身,段世轩正看着她,那一刻,她突然觉得这个男人有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认识他吗?不,她自幼在宫中,除了太监和洛昇没再见过旁的男人。那么…为什么她会有这么强烈的熟悉感,仿佛他们早已相识,仿佛他们早已互属…

平南公主猗房

“你是谁?”

段世轩打量起这间屋子,以他对皇宫的了解,他翻身进来的是宫中最冷落的一角——冷宫,很多人都老死或疯死在这里。但这屋子里外却别有一番风景,门外是盎然的花花草草,屋里家什倒是很简单,却有一些诗书之类的东西,还有一张木桌,上面摆了砚台和宣纸,这房中的字画难道都出自这个女人的手?

“一个宫女,我家娘娘被打入冷宫,我也跟过来了,娘娘早年在一段白绫上结束了性命,我便在她的屋子里过了下来。”

段世轩并不相信她的话。

“你并不像一个普通的宫女。”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这墙上挂着的娟秀流畅的字体可以看出书写的人书法功底不薄。

“我不是一个普通的宫女,是被打入冷宫的宫女。”

“伶牙俐齿又自作清高的女人,男人并不喜欢。”段世轩盯着她平静无波的面孔说道。

“嘶…”猗房并不再接话,她果断地撕开了段世轩肩膀上的衣裳,男人古铜色的皮肤展现在眼前,那个伤口像一个丑陋的人脸横在肩膀上。

她拿起棉纱沾了些药水涂在上面,白嫩的手指和古铜色的皮肤以及血红的伤口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的手指若有似无地碰触着他的肌肤,段世轩觉得浑身一阵颤抖,他这是怎么了,怎么面对花蛮儿以后的人也会有感觉?

“包扎好了。”将药箱收了起来,她重新帮他穿好衣服,细嫩的青葱指再次不小心碰到他滚烫的皮肤,她的身子颤抖了一下。

段世轩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下面,唇精准无比地找到她的,他狂野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脸上,她的唇第一次遭到掠夺。

“你…放开!”她救得竟然是一个登徒子么?

她不知道他的挣脱更加刺激着他,他的手按住她的头。

猗房情急之中咬住了他的嘴唇,一丝血腥味传来,段世轩一下子清醒过来,他这是在干什么?竟然被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给诱惑了,怎么对得起怀胎六甲的蛮儿。

“不要诱惑本王!”他一把将猗房推开,她一个不稳掉落在床下。

猗房撇嘴一笑,男人,她第一次见识到了男人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本色。

“那么,也请你出去,不要被我诱惑。”他自称本王,说不定是她哪位同父异母的哥哥呢。

段世轩长腿一跨从床上翻身下来,带着负伤的身体推开门走了出去,回头一看,“落英居”三个字映入他的眼眶。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封瑨妃之女猗房为平南公主,钦赐!”

“猗房——谢皇上恩典。”

“平南公主,不应该叫皇上,该改口叫父皇了。”传旨的桂公公笑着说道。

段世轩走后不久,猗房的落英居迎来的几个太监和一道圣旨,这道册封的圣旨改变了她一生的命运。

她所有的幸和不幸由这天开始,这天的天空没有比以往更蓝,只是在这道圣旨来之前,一个负伤的男人也来过,不过,她马上就要离开这住了十八年的地方了。

猗房将所有的书籍打成一个包带出了冷宫,毕竟在这些清冷的岁月里,是它们温暖了她的心。

落英居,落英居。

芳草鲜美,落英缤纷。

平南公主平镇南王

这么多年了,她已经习惯了沉默,当被亲生父亲忽视时,当被冷宫里同病相怜却喜欢欺负人的妃嫔欺负时,她知道唯有沉默才是最好的安身立命的方法。所以,这位“父皇”没有开口时,她依然沉默地很镇静。

“猗房,以后到了镇南王府,要谨守妇道,不要给皇室丢脸,伺候好镇南王爷!”

“是。”

“记着朕给你的命令,密切关注段世轩的一举一动,伺机找到他造反的证据,定时将情况报告,否则,朕绝不饶你。”

“是。”

“段世轩随时可能谋反,你身为我们李家的公主,这也是你的责任。”

“是。”李家的公主,这李家的公主刚做便要担任去父皇的心患那里做卧底的使命。她也终于明白,为何她的父皇要封她为平南公主了,镇南王,平南,这其中的意思显而易见,他就没有想到她这样的封号会多么的不讨喜吗?

“好了,你先随苏妃去学习礼仪,为妻之道,为媳之道这些礼仪务必要学会,让段家的人喜欢你,你才有更多的机会。”

“女儿领命。”

“我会派人去镇南王府与你接应,你要配合好。”

“是,知道了。”

猗房抬头,看着皇帝的时候,脸上露出了笑容,她的笑脸让已开始衰老的皇帝似乎回忆起那早被遗忘多年的女子。

“你母妃是豫妃?”

“不,父皇,儿臣的母妃是瑨妃。”

猗房不禁苦笑,母妃,你的一生好悲哀,唯一的男人竟然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到底姓什么!母妃,猗房要嫁人了,嫁的是从未谋面的男子!

原本已经对生活心如止水,但是现在有了出去的机会,她的心里开始有了小小的期待,或者,嫁人会是一个好的开始。

猗房跟在苏妃后面,脸上一点终于被父皇关注到,荣升为公主的喜气都没有,不是因为即将嫁给她父皇的心头大患镇南王,而是她的心对于亲情的一丁点渴望也终于死了。其实一直以来她都在欺骗自己,欺骗自己她的父皇只是太忙碌了,他只是有太多子女需要照顾,父皇只是…她不断地找理由让自己相信自己只是暂时被父皇遗忘了。可是,今天父皇对她的态度却无情的敲碎了她的梦。

“猗房,要把握机会呀。”前面走着的苏妃停了下来,与她并肩而行。

猗房从苏妃的眼睛里看到了关爱以及深深地无奈。

“苏妃娘娘还记得我母妃么?”

“当然记得,当年我是瑨妃身边的一个小宫女,因为得罪了容妃,差点被赐死,是你的母妃瑨妃出手相救,否则我早就魂兮归天。我求皇上封你为公主,虽说那镇南王已有王妃,但我想着,你若能出的这深宫,在外面生活一个月也比在这生活一辈子好吧。”

“谢谢苏妃娘娘为猗房着想。”镇南王已经有王妃了?

“你父皇虽然现在还不喜欢你,但是他也不会让自己封的公主做侧妃的。”

“哦,苏妃娘娘,我知道了。”当时,猗房没有听懂苏妃话里的意思,但是这却是她嫁给段世轩噩梦的开始。

“不要称我为苏妃了,现在你是公主,按理说我该向你行礼了。”

“猗房不敢。”

“那镇南王爷其实并不是人们想象的那样冷酷无情,他也是个有很多很多故事的人呐。”

“苏妃娘娘认识镇南王爷?”

“没进宫前曾经见过。”

“哦。”

“猗房,你记着,要努力地去争取你的幸福,你的母妃,我,还有众多的妃子把幸福都放在同一个男人身上了,怎么会有幸福?你好自为之吧。”

“猗房谢苏妃娘娘。娘娘,我想要将我母妃的骨灰盒送回她的家乡。”

“好吧,去吧,皇上那里我会去说的,带个宫女在身边,我已经帮你物色好了一个,乖巧的很。”

“谢娘娘。”物色好的宫女,恐怕又是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吧。

“好好对他,对段世轩。”苏妃喃喃地说道。

苏妃的话让猗房有些疑惑,为什么她觉得他们是旧识。

帮你有何好处

一道一道的霞光染上柔软的云朵,几只归巢倦鸟自天空飞过,叫的好不悲凉。

猗房拿着她母妃的骨灰盒,立于大榕树下,听苏妃说,母妃在世的时候,曾她与心中最爱的那个男人第一次相遇便是在这大榕树下,当时女的娇羞,男的潇洒,两人一见钟情,但无奈,一道圣旨硬生生将两人分开,母妃成了皇帝的妃子,那个男人也远走他乡,而她的母妃也没能得到最后的幸福,最终凄惨地死在冷宫,死的时候身边只有她嗷嗷待哺的女儿。

又是一道圣旨,将她许配给从未谋面的男人,这未来的路,她会和母妃一样吗?思及此,猗房叹了口气,跪下,开始刨地。

一个公主,皇帝的亲生女儿,出宫仅有一个小宫女相陪。

“好一个淡雅的美人,真是叫人想亲近。”一个穿着华服的男子,身后呆着几名随从,挡在她的身前。

猗房抬头看了看,靠着父亲的庇佑,在朝廷外为非作歹的富家公子并不知道眼前这位就是刚册立的平南公主。皇帝的册封过程寒酸的很,没有带她见过群臣,只是短短几句话,所以说,她这个公主,其实还算不上正式的。

“哟,性子够冷的呀,竟然理都不理本公子我。”说着,一只让猗房忍不住想呕吐的手向她靠近。

“这位公子,看穿着应该是哪位大臣的儿子吧,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无礼,不怕丢你父亲的脸么?”猗房淡淡地说道,眼睛并不看那个男人。

“还挺会讲道理的,不过,男人都不喜欢会讲道理的女人。”他一把将猗房拦腰抱住,猗房来不及闪躲,手里的骨灰盒掉入大榕树下面的河里。

“不…我的骨灰盒…放开我。”因为母妃的骨灰盒掉了,她的冷静开始瓦解。

“让本公子纳你做小妾吧。”男人的手开始不规矩了。

“大胆,这乃皇上的亲生女儿,平南公主猗房,你敢犯上!”危及时刻,眼看着公主母妃的骨灰坛越飘 越远,跟随的小宫女搬出了她们的身份。

“你骗谁呀!皇上根本就没有女儿。”不信不奇怪,她是皇帝亲生女儿,贵为公主,但一生下来便在冷宫,从未路面过。

说时迟那时快,突然一道白影飞掠而过,这个企图冒犯的人立即倒地呻吟,她从他的怀里飞了出去,眼看着就要摔倒地上了,那道白影再次一个旋身,单手将她抱在怀里。

“你是谁,敢管我的事,我爹是尚书刘…”

“滚!”男子冰冷的话字口中说出,让猗房的都不禁打了个寒战,好冷的一个人。他白色的袍子在风的戏舞下,偏偏扬起,他相当的高,猗房要仰着头才能看清楚他,他浑身散发的王者气势让人不由得臣服。

是他!那个在冷宫的时候曾在她的房中出现过的人。

等她回过神来,出手相救的人已经走远。

段世轩路过,看到这个冷宫里的女人被人调戏,本想就此走开,但却忍不住上前帮忙。看在她给本王包扎过伤口的份上而已。

不…猗房清醒过来,母妃的骨灰坛,她顺眼看去,那骨灰坛已经顺江飘至好远,任她这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怎么也追不上了。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她追上了他,拦在他的面前。

“请公子再次出手相救。”

段世轩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其实他心中现在也颇感讶异,刚才他竟然会对这个相貌平平的女人出手相救,这太不符合他的作风了,而且这女人,竟然给他一种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

“何事?”

“我母…亲的骨灰坛刚才被那登徒子…掉到河里了,请公子帮忙拾起。”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果然有一个黑色的坛子在漂。”

越来越远, 猗房脸上露出难得的焦急的神色。

“请公子出手相救。”

“哦?有何好处?”他应该毫不理会,径直离去的,但是他不但没有挪开脚步,反而跟她谈起了“条件”。

“帮我,我做你一世的禁脔。”她淡淡地开口。这句话几乎是没有经过思考就脱口而出了的,她也忘了,数日之后就要嫁给镇南王爷的事情了。

“哦?”

段世轩再次看向她,四目相对,他的深邃仿佛要将她看穿,而她亦不躲闪,大手一捞,将她揽至胸前,他看着怀中毫无惧色的女人:“本王就看你怎么做我一世的禁脔。”

说着,唇便覆上她的,好苦。

“你的味道太苦涩了,本王不喜欢。”段世轩放开了她,“况且,本王已经有了心爱的女子了。”他看着她,眼中有戏谑。

与他近距离的接触猗房才发现,这个男人有着一张薄情的嘴唇。

“公子,求您。”猗房跪了下去,是她自己太自不量力了, 以为能用姿色打动他,但她发现, 他需要的是她的臣服。

“看在你的勇气可嘉的份上,我帮你捡回。”段世轩飞身掠过江面,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那黑色的坛子便到了她的手上。

“多谢公子。”

母妃的骨灰坛被拿回来了,她的脸上也露出难得的激动的神情,向出手相助的人道歉。

“以后,不要随便对男人说那种话。”段世轩飞身离去了,跟他出现的时候一样突然。

猗房抱着骨灰盒,愣愣地看着他离去的最后一丝背影。

对他,真的有种好熟悉的感觉。

花蛮儿被杀

“王爷…出事了,王妃她…”蓝禄终于找到了在酒楼的段世轩。

他浑身负伤,从马上摔了下来

“怎么了?”段世轩手中的酒杯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酒溅的四处都是,打湿了他的鞋子。

“王妃…她生了…死了…在桃花庙…”平日素来办事利落的蓝禄说起话来结结巴巴、语无伦次。

“什么?说清楚一点。”段世轩拿起手中的剑,跨上白马朝桃花庙的方向奔去,生了死了是什么意思?蓝禄也重新上了马。

“刚才陪王妃在庙里上香…为王爷和王府,还有未出世的小王爷祈福,突然来了一群黑衣人,她们的目标就是王妃,王妃吓得早产,我打退了对方…但是…但是王妃她…死了。”

夹紧马腹,马儿飞奔开去。

段世轩匆匆赶至桃花庙,他僵住了,剑从手中滑落。

眼前血腥的尸横遍野的景象让他心如刀割,丫鬟们都被砍死了,而他的王妃,花蛮儿也倒在了血泊里,早已经断了气,连那张娇俏的容颜,也已面目全非。

“蛮儿…”段世轩不相信眼前的一切,不过才分开几个时辰,再见时却已经天人永隔。

蓝禄从观音像后面将刚生下来的孩子抱了出来,递到段世轩的手里。

“王爷,是个小王爷。”

段世轩颤抖着双手接过襁褓中的孩子,孩子身上的血还没有干,眼睛也没有睁开。

“蛮儿,醒醒,醒醒…你看,这是我们的孩子,是个男孩,我说过你生男生女我都喜欢的,乖,睁开眼睛看看啊。”段世轩摇晃着花蛮儿的身体,不停地含着她的名字。但是,伊人已逝,她再也醒不过来了。

“王爷,你看,是狗皇帝使的诈。”

蓝禄将一个牌子递到段世轩眼前,上面刻有皇宫锦衣卫特有的标志。

“李正龙!你这个该杀千刀的狗皇帝,我段世轩发誓,一定要让你国破家亡!蓝禄,为王妃大摆十天丧礼,让全紫禁城的百姓都知道我镇南王的王妃死了。”段世轩的眼里那仇恨的火花就像一把利剑,能刺得人体无完肤。

“皇上,您当真杀了镇南王的王妃花蛮儿?”苏妃的脸色惨白,她万万想不到皇帝竟然这么心狠手辣的一个人。她以为皇帝所说的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做侧妃,是说会用圣旨命令段世轩废了他的正妃,改立平南公主为正妃,却没有想到是要赶尽杀绝。

“哼,杀了。段世轩此刻一定是痛不欲生吧。朕才是李家皇朝的天子,为什么要受制于一个外姓的王爷!朕就要他痛苦!不过他却不会有任何证据证明是朕的人做的”

“可是这么做的话,猗房的处境可就难了。”迎娶仇人的女儿,别说是镇南王,就是一般的人也做不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