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放下饭菜,看了一眼被商无忌抱在怀里了无生气的人,转身走出去。

“王妈,等一等。”商无忌放下她。

“少爷,您有事吗?”

“我不在家的时候,少奶奶一般都做些什么?”他突然发觉这七年多近八年来,对她的了解几乎一无所知,做了她的丈夫这么些年,他竟然连她平时在做些什么都不知道。

“少奶奶每天早上六点多就起来了,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准备少爷您要吃的早餐。”

“准备我的早餐,这些年我吃到的早餐都是她做的?”

“是的,从进商家大门第一天起,少爷您的早餐都是少奶奶做的,而且从来不让下人们插手,她说每一份早餐里都有她的爱和关心,没有任何心机,少爷吃了,每天都有一个好的开始…少奶奶,她真的是个好女孩…”王妈说着,眼里不禁泛起泪光。

而商无忌只觉得心中一阵刺痛,她为他做了七年早餐,他竟然一点都不知道,他没有发觉自己怎么都无法割舍、不论外面有多么丰盛的早餐他都一定要在家吃的早餐就是他最恨的女人做的,就是他的妻子做的。

他所不知道的一切

“做完了早餐,少奶奶就回房再睡一会,等少爷走了才会起床收拾您的餐具,大概…大概少奶奶觉得少爷不想看到她吧,之后,少奶奶会去花园锄草或给花浇浇水…”王妈继续说道。

“睡醒就去浇花?她不吃早餐吗?”

“…少奶奶几乎是不吃早餐的,有的时候会看着您吃过的早餐发一会呆。”

“她不吃早餐为什么没人告诉我,你们都不督促她吃吗?”商无忌将桌上的饭菜掀了一地,震怒地发问。

“我…少爷您…您不是不关心吗?而且我曾经开口跟您提起,您一听就让我闭嘴,不准再提少奶奶的名字,谁还敢说呀…”王妈略带责怪的语气说道,都说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她看他们少爷就是这样的主,只是现在才知道珍惜,还来得及吗?

商无忌听了王妈的话,握紧的拳头松了,缓缓而沉重地坐了下来。

“少奶奶平时还会画画,画得可好了,还得过一个国际大奖呢,那天是洛医生陪她去领奖的,因为她打电话给少爷的时候少爷您…您正和某个女人在一起,那个电话还是您的情妇接的,她还把少奶奶讽刺了一顿…弄得少奶奶伤心的很…躲在房间偷偷地哭,一天都没吃饭。”

“洛医生陪她去领的,去哪里?”商无忌心中警铃大作,原来他的感觉没有错,洛晟那混蛋一直在觊觎他老婆!

“去的是日本东京,一共三天,刚好那三天少爷您都没有回来,可能也就不知道少奶奶不在家的事情了,除了画画,少奶奶还弹钢琴,有的时候回去孤儿院教那里的小孩子们谈,洛医生也时常会开车陪她去…除了弹钢琴,少奶奶有的时候一天都在书房中渡过,看整整一天的书,哦,少奶奶也喜欢跳舞,她跳得可好了,家里的司机、花匠,厨师还有所有的老妈子小阿姨都觉得她跳舞的时候太美了,洛医生还送过她一本学舞的光碟,那光碟上的舞蹈少奶奶都会跳了…这么些年,除了晚上,白天的时间里洛医生和少奶奶在一起的时间比您和少奶奶在一起的时间还多一些呢。”

商无忌听着王妈将端茉籽的日常活动一点一滴缓缓道出,这其中出现了好几次洛晟的名字!

好,很好,他最好的朋友,他最信任的朋友竟然一直窥觑他的老婆,而他却一直被蒙在鼓里!

洛晟,你这个杀千刀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其实,少奶奶很喜欢孩子的,只是您和她结婚七年多,您都没让她怀您的孩子,她便常常去孤儿院和那里的小孩子玩。少爷…若少奶奶醒来,您要好好待她呀。我看,洛医生对少奶奶也是极喜欢的。”

“端茉籽是我商无忌的,任何人也别想从我身边将她带走!”

王妈叹了口气,走了出去,将门关上,少奶奶骨子里也是个倔强的人,若她醒来却不要少爷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呀。

猗房看着这个房间里的一切,听着房中一老一少的对话,方知这和段世轩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不是邪神镇南王,而是另外一个叫做商无忌的男人,而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也不是她,而是一个叫做端茉籽的女子。这是另外一个故事里的另外两个人。

只是这个男人,看起来比段世轩要仁慈一些。猗房玩笑要,看着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端茉籽,这个女人,她的故事是怎么样的呢。

突然,猗房只觉得唇上一阵刺痛,一股血从唇上流出,像是被谁咬了一口,用手一摸,殷红殷红的,像一朵开到妖娆的彼岸花,那血啪嗒、啪嗒两声,掉到端茉籽的两个眼睑上,又一阵刺痛传来,猗房突然被一股漩涡般的力量拉走了。

感到异样的商无忌回过头来,却见两行红泪从端茉籽的眼中流了出来。

猗房醒来

“大夫,她的身子为何如此冰冷?”一碗药灌下去,脸色红润了点,气息强了一点,但身子依然没有暖起来。

“这…”镇南王从进来的那一刻起,就带着骇人的气势,被这么厉声一问,大夫战战兢兢地开口,“这跟王妃的血质有关。”

血质?他想起来了,她是“冰血质”,天生易冷。

“有什么方法让她尽快醒来?”

“呀,王爷,王妃醒了!”

塌上的猗房,缓缓张开双眸,看到眼前渐渐清晰的男人,熟悉的那抹冰冷让她不觉又闭上了眼,不想再睁开。

段世轩挥了挥手,众人走了出去,很快,房中只剩下两个人。

她好像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刚刚醒来,她的心还是痛的,她的脑海中还是那个男人和那个女人的影像。

他们究竟是谁?难道是她和段世轩的前辈子么,疑惑是下一辈子,如若不是,为何他们长得如此相像,为何她为他们而心痛,她的眼前不禁浮现商无忌受伤的眼神,这种眼神在段世轩的眼中能看到么?

她张开眼,望向段世轩,不,他不可能会有那种神情的,他是一个愿意眼睁睁看着她死去的男人,此刻他出现在这里,是为了奚落她么?还是为了看她死而复生那最虚弱的时刻?

猗房转过头,呆呆看着床定,床幔顶上的纹是一朵一朵的花,花是紫的颜色,看着像刚刚盛开的曼陀罗,虽不至于惊艳,但也美的安静、素雅。

猗房的头,好痛好痛,仿佛要撕裂了一般,他们是谁,究竟是谁?

“你在想什么?”段世轩掰过她的头,定住,迫使她的眼睛看着他,果然是镇南王,容不得别人半点的忽视,而猗房对她的忽视,比他以为的要更彻底。

“我在想…在想下辈子,也或许是上辈子。”猗房开口,淡淡地回答。

下辈子?上辈子?在想怎么逃离他的桎梏吧。

“下辈子你想怎么样?”他问。

“杀你?”她自言自语道。

“不用想下辈子的事情了,除非本王同意,否则,你的下辈子依旧由我掌控。你的身体你的一切都是本王的,要按照本王的意愿来生长。把补药喝了!”

段世轩端起碗塞到她的手中,因为刚醒不久,手里没有力气,碗刚到手里便差点掉了下去。无法,镇南王大人只好自己端起了药碗,用那勺子咬了满满一勺伸到猗房的嘴边。

他喂她?猗房愣了一下。

“再不张嘴喝,本王将这补药给砸了。”

恐吓,但不奏效,猗房依然维持呆愣的姿态。

“再不张嘴,本王砍了那煎药的丫鬟。”

听到这,猗房才张开了嘴,一勺温度适宜的药汁进入了她的口中。

“平南,你倒是有面子,让本王亲自给你喂药。”段世轩不知是嘲笑还是自嘲,但第二勺药汁又伸到了她的嘴边。

“苦…”这是补药吗?该是毒药吧,不然怎么苦得跟黄连似的,眼瞅着就要吐出来了,镇南王又补充了一句:

“敢吐出来,本王便不带你进宫为你父皇祝寿。”

已经吐到唇边的药,又乖乖吞了回去。

“平南,为何求死?”这是他想要问明白的,就算那时他那么急迫地想要知道她为何让他喝她的血一样,虽然关于血的问题最终弄了个以血还血的下场。

“顺其自然。”她说了一个最不是理由的理由,却也把段世轩气得够呛。

“王爷,为何救我。”猗房回问。

沉沦

“救你?谁说本王救你了,是蓝禄多事,本王恨不得你死了算了,死了清净。”段世轩愣了一下后,说道。

既然他不愿意承认,那她也就不再问了。经过上一回的死里逃生,若没有他的授意,蓝禄怎么可能违抗他的命令来救她呢?

不过,也可能是她确实想错了。

“那是我会错意了。”

“自然是。”

“害怕了?怕没人救你?”盯着猗房眼睛的段世轩,问又开始在他面前走神的她。

她对视着他的眼睛,他们真的是同一类人,都是冷酷的人,都是残忍的人。

段世轩早已在战场厮杀过多年,他见过的血腥和人性的残酷,数不胜数。曾经记忆最深的一次也是他从来不愿再想起的一幕,而猗房呢,贵为公主,父皇却不知道她的存在,在冷清萧瑟的冷宫生活多年,更可笑的是他的父皇完全不记得她的母妃,最后把她当做一颗棋子在认她了第三天便将她嫁给了自己的死敌。

两个人的话都不多,若一方停了下来,另一方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们就这么沉默着。

“王爷若没事,我想要休息了。”良久良久,猗房转过身轻声说道,不再看他。

房间里变得静悄悄地了,就在猗房以为段世轩已经走了的时候,她的被子突然被掀开,段世轩睡进了她的被子中,她下意识往后一退,却被他搂住了身子。

两人同时发觉她的身子竟然是光着的,小若听了蓝禄的建议将王妃的衣服脱了抱着取暖,之后大夫来了就一直没有穿回去了。

段世轩脸一沉,揽住她腰的手加大了力道、

“刚才一直这么光着?大夫和蓝禄在的时候都这么一直光着?”大掌开始在她的大腿上游移,另外一只手往往移至她的浑圆处,抚摸着她的娇美和柔软。

“不知道。”猗房回想了一番,却想不得衣服是何时脱下的,感觉到他的侵占,她用双手反抗。但是,她那一点点力气怎么可能抵得过他,很快,她便被他压在身下,他的手顺着大腿妖娆地向上移动,直到探入她那女子最神秘幽静的地带,尽情采撷着。惹得她浑身一个轻颤,比起以往,他的动作和语气轻柔了不少。

“为何要在本王不在之时将衣服脱光了。”他的问题引来猗房的侧目。

“王爷是什么意思?”

“你是本王的人,没本王的允许便不得脱衣。”

“谁…”刚掌嘴,便被他的唇挡住了,所有的话都被吞进了肚子,他的唇在她的唇舌之间流连忘返,第一次,他给了她疼惜;第一次,她感觉到的不仅仅是侵占和掠夺。

一个挺身,两人合为一体,那缱绻旖旎的风光照亮了一室,床幔上的曼陀罗开得更美更艳了,慢慢地仿若染上了血的颜色。

多少年月,随着光阴的流转而消逝,又有什么会是恒久不变的呢?

所有的爱,都要经历一次最热烈的燃烧,然后,归于平淡,只是那让很多人害怕的平淡却是要熬过那么多的阵痛才能获得,更多的人热爱的是轰轰烈烈,须知,这轰轰烈烈之中,消磨了多少的年华和岁月呢。

屋外,又飘起了漫天的鹅毛大雪,很快大地被加盖了一层棉被,有几片雪花从窗子的缝隙中悄悄钻了进来,飘到正在熬着药的炉子上。

冰火相遇,冰便化成了水,而那火,因为这雪的加入,温度也降了下来。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

猗房自讨没趣

自从坠池事件后,几个死里逃生的侍妾收敛了许多,没有人敢惹猗房了,也自然没人来给她请安问好之类的,这样反而更好,落得个清净,那些礼数的东西她不是很懂同时也不想理会。

猗房总呆在落英阁里,没有走出去一步。

天气虽然有些凉,但她依然让小若小柳将矮塌搬到院中,有时候坐在矮塌上就是一整天,或看云卷云舒,或看花开花落;有时候捧上书,泡上一壶铁观音,一卷书一杯茶,便是她生活的全部了;还有的时候,什么也不做,就那样躺在榻上闭目养神,想事情想上一天,又或者什么也不想,只是静养。

段世轩那日跟萧逝之说三日后便是她父皇的寿辰,但这回镇南王府都半个月了,除了昏迷那次他来过一次,隔些天便来,话不多,都是夜半而至,那时她多半已经睡了,而他不管她是醒还是睡都要与她翻云覆雨一番,而后拥着她沉沉睡去,一早她还没醒来就走了,从不曾提起她父皇寿辰之事。是不是他已经彻底与她父皇决裂,连皇帝的寿辰也不去出席了?他们就要兵戎相见了吗?那她该何去何从?

“蓝将军,我父皇的寿辰已过了吧。”

这日正在院中看书的猗房,突然问蓝禄。蓝禄时常给落英阁送些过冬的物品过来,今儿是木炭,过些天就是毛裘,也不知道是段世轩的嘱咐还是他自己自作主张,每次来,必然将东西交给小若。

“皇帝寿辰?”

蓝禄一脸茫然,猗房顿时了然。

段世轩再来的时候,她便是醒着的,而且没有上塌,手拿一卷书,斜倚在矮塌上,就着青灯,慢慢翻阅,细细品读,沉静的似乎任何事物都打搅不了。

青灯下的影子随着进来之人带来的一阵风,晃动着。

抽去她手中的书,将她按到在榻上,在她的唇上一个狂妄的掠夺,直到她喘不过气才放了开来,一把将她抱起,放置在床上,掀开被子和她一块躺了上去,她悄悄呼吸了一口,他的身上带着风雪的味道,像是刚从军营赶回来。

“今晚为何迟迟未入睡?”将袍子脱了,半倚着床,将她抱在胸怀。或许是这青灯的原因,抑或是风雪的原因,段世轩和她偎在一起,脸色柔和了不少,猗房有片刻的错觉,仿他们佛是一对平凡的夫妻,丈夫从外面奔波回来,抱着妻子,两人说着世间最平常的对话。

“我父皇的寿辰,你不去?”想了好久,想了好多个问他的方式,但开口问时,却用了最没有修饰、最不委婉,也是平凡夫妻间最寻常的方式发问。

段世轩微微一愣,而后将握在手里的她的柔胰一把甩开,将她退至一边。

“你想要管本王?”凌厉的声音透露出他心中的不悦,他从来不会受制于任何女人,即便是花蛮儿也从不会过问他的事情。

“并不是。”

“本王警告你,切莫以为本王来了几回这落英阁,你就开始恃宠而骄,本王从来不许女人过问任何事。也别忘了,你现在住着的地方可不是镇南王和他王妃的房间,而是王府的‘冷宫’,谨记你的本分。”

自讨没趣了不是?和段世轩的狂妄作对,简直是自取其辱。

“我知道了。”

猗房疏离了他,在两人中间留出一段距离,背对着段世轩,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段世轩看着她的背影,欲言又止,最后下了塌,径直离去了。

不得不出席的宴会

从那以后,段世轩又不再来落英阁了,而猗房也再没有踏出房间一步,连园子里也不曾去了,好几次,小若小柳特意将矮塌和茶水、书等东西搬至园子里,但猗房仿佛没看见似的。两姐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这期间,鄢陵倒是来了几次,带了一些新鲜的玩意来,有绸缎还有吃的玩的,说是皇帝赏给王爷的东西,王妃若见了,也可缓解一下思乡的情愫。

但每一次,她都是悻悻地尴尬地离去,因为猗房向来不会客套、更别说与人相处融洽了,她开口说话,十回有八回是得罪人的,那些东西却是留下了。

猗房心中并非完全没有想法。原本以为父皇和他很快便会兵戎相见,但此刻这般,父皇竟然隔三差五地赏赐镇南王东西了,是因为镇南王已经强大到连整个朝廷的力量都怕了,父皇暂时采取招安的策略么?毕竟,他肯定是没有段世轩造访的真凭实据的。还是因为两人都有了新的策略,否则,段世轩不可能会因为这一点点赏赐而停下策反的计划才是。

不过,有一点不会变的是——即便她想破了脑袋,也无法改变事情的发展。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就像泼出去的水,再也回不来,而生命中多少的美好的纯真就这样随着那水,流逝了、蒸发了、风干了…

她只希望能将这里的一切都忘了,如同很多人已将她遗忘一样。

这一天,是镇南王府小王爷段沂南一周岁的生日,镇南王府为段沂南大摆筵席,作为王妃的猗房不得不出席这样的盛宴。

从前总是梳一个简单的髻,一头青丝垂于胸前,但今日的场合由不得她这样随意了,为了减少麻烦,她让小若帮她将头发盘了起来,落英阁里没有什么金银玉器,猗房便捡了一只她母妃留下的木钗插在头上。据说,这是母妃初见时的男子亲手削了送给她的。

端详着这只木钗,猗房想起一句诗:人生若只如出现。

脸色总是那般苍白,小若帮她在颊上施了淡淡的胭脂,脸蛋红润了,整个人的气色好了很多,再稍微的描了一下眉,她却拿帕子将画的眉擦去了,她的眉毛是天生的柳叶眉,眉形很好看,画上一笔则显得多余了。

头发盘好了,铜镜中的她露出平时鲜少暴露的白净的脖子和小巧的耳垂。

“王妃,您真美,若有一对耳环戴上,就更加好了。”小柳望着镜中的王妃,身为女子的她都被那一股子清雅的气质给吸引了,她就像一枝高贵清纯的百合,静静地开放,不为任何人,只为自己而开。若一般女子这般清高只怕会遭人厌恶,但王妃的清高却让人移不开视线,让人沉迷。

小若却为猗房该穿什么衣服犯了难。

“王妃,今儿是小王爷的周岁生日,是个大喜的日子,想必王府里的人个个都穿的喜庆至极,王妃是不是该脱去这一身白,换个鲜艳些的颜色呢。”

“鲜艳的颜色?可是王爷不是说王妃三年之内只能穿白为原来的王妃守丧吗?”小柳快言快语,被小若瞪了一眼,方知说错了话。

“无碍,就这白吧。”猗房察觉到二人的神情,开口说道,“把那粉红的裘拿来披上。”

粉红粉红的颜色,衬得她的肌肤更加的水嫩了,比起以往,她的清冷之中有了一丝迷人的娇俏。原来,她也有这种情态。活了十九年了,她都还从未见过这样的自己。

“真的好美呀,王妃比府里任何一个女人都要美。”

“什么呀,那些人能拿来和咱们王妃比吗?连根头发丝都比不上呢。”

听着两姐妹毫无心机的话,猗房淡淡地笑了,这不经意的一笑,却犹如清晨绽放的梅花,有着扑鼻的香味,让人回不过神来。

“走了。”

她起身开口,两姐妹才不好意思地回过神来。

准备了一下,三人便朝前院走去。但是她们却忘了重要的一项——给小王爷准备周岁礼物。就这么空着手去,不知又将承受些什么非议呢。

阴谋的开始

出了落英阁往东走上一段路,才到得前厅。

镇南王府分为前厅和后厅,前厅是老王爷老王妃,段世轩及…王妃、还有段衍轩、段沂南的居住地,同时招待宾客,宴请群臣也是在前院。而后院则是段世轩的妾室和下人们住的地方,而猗房,不属于这两个地方的任何一个,她独居在那清冷的地方,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一周岁?犹记得那日刚嫁到镇南王府的时候,她便看到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哭的惊天动地的模样,那声音该是如何的翻动人心,是一个婴儿对死去母亲的祭奠么?段世轩和花蛮儿的孩子,该是非常聪明的吧。

赶到前厅的时候,其他的人都已经到了,老王爷和老王妃坐着正聊些什么,段世轩手中抱着段沂南,爽朗的笑声显示他此刻心情大好,鄢陵含笑在侧,拿了什么吃的放入段沂南嘴里,另外几个人楠楠、语嫣、沫儿大概因为上次被扔进水池中,都规规矩矩地坐在那,不敢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