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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宋嫔在牧怀柔的示意之下也是朝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心里却有些别样不安,跟牧怀柔这样一个总是微笑的人同处,让她打心里有些,畏惧。

宋嫔本能的想驱除那股畏惧感,目光不经意的瞥见斜上方的牧怀柔。她唇角含着温柔的微笑,手中握着一块白色的方帕,正在安静又认真的擦拭着左手上的碧绿玉镯。

牧怀柔微微低眉,眼角的弧度像是在笑,那笑意清浅,却让人能确切的感觉到。

手上擦拭的动作不轻不重,不急不缓,一切都很有条理,也优雅的仿佛完美。

这样的人,也很完美,完美的让人看不出任何特点与弱点,尤其是情绪和言语上。

经过姬如雪被打入冷宫这件事,说实话宋嫔是有些同情牧怀柔的,因为她觉得她太可怜了。

身为堂堂后宫皇后,却不及一个贵妃受宠,也不及一位妃子幸运,可以两度怀孕。

她在后宫,似乎除了身为皇后之位,存在感似乎也不比其它不受宠的妃子来的低。

若是没有皇后这个位置,恐怕根本不会有人会注意到还有牧怀柔这个人吧?

毕竟她给人的感觉,就是这么的飘渺,可正因为加上了皇后的地位,让她这份飘渺,反倒变得让人畏惧。

难得的,宋嫔也有带脑子看人的一天。

注意到了宋嫔目光的牧怀柔并没有太在意,她依旧专注朝擦拭着自己手腕上的玉镯,这可是她成为太子妃的时候,冷映寒亲自为她戴上的。

那个人与她相处的一点一滴,自己可真是一点也忘记不了,越是想忘记,却记得越清楚。

“奴婢参见皇上,参见姬贵妃娘娘。”

外面传来行礼声,让屋子里的牧怀柔与宋嫔皆是抬头看去。

一身明黄色龙袍加身的冷映寒微微眯着双眼,长发高束,玉冠间镶嵌着一颗碧绿玉珠,那泛着冷冽光芒气质的玉珠与冷映寒的气质相容。

不论你靠近他还是远离,都会觉得他冷漠的让人难以接近。

牧怀柔看着跟在冷映寒身后的姬如梅,唇角微微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臣妾参见皇上。”牧怀柔与宋嫔起身行礼。

冷映寒淡淡的看了两人一眼,语气古井无波:“平身吧。”

“谢皇上。”

姬如梅看着两人起身,唇角微勾。

“徐太医可在里面?”冷映寒见她们起身后,便开口问道,语气有几分随意。

“回皇上,正是,已经进去有一会儿了,可不要再出什么意外才好。”宋嫔率先开口回答,语气和神色都是满满的担忧之色。

牧怀柔抿唇不语,只是微微笑着。

倒是姬如梅淡淡的开口说道:“德妃福大命大,自然是会无碍的。”

哼,话倒是说的漂亮,可你心里却指不定是怎么想的吧!宋嫔在心底对于姬如梅的话嗤之以鼻。

“姬贵妃说的对,少想那些有的没的,有徐太医在,还怕德妃好不了?”冷映寒漫不经心的开口说道,目光却是看向内殿里的。

宋嫔被冷映寒这么一说,有些委屈,想要开口解释时,却听身边的牧怀柔率先开口道:“宋嫔不过是太担心德妃而已。”

“也是。”姬如梅点点头,笑意盈盈与牧怀柔对视着:“宋嫔与德妃姐妹情深,担心过度也是应该的。”

牧怀柔微微挑眉,目光变得有些打量的看着姬如梅。

她刚才表现出来的,是对德妃的敌意和不满吧?

离姬如梅最近的冷映寒自然也注意到了姬如梅说那句话时的情绪变化,他知道她是为了姬如雪,也只好无奈的当作没有发觉。

姬如雪因为德妃而被打入冷宫,而德妃和宋嫔也是一对姐妹,此时牵挂姐妹的场景自然是让姬如梅有些迁怒。

不过冷映寒向来是比较宠着姬如梅的,何况后宫女人的争斗他从小看到大,早就麻木的不想参合了。

有时候冷映寒对于姬如梅的放纵也许不是宠爱,而是一种不想出手的慵懒,因为他厌倦这种女人之间的争斗,所以并不像参与。

可是有了他宠爱姬如梅在前,所以这种本来对所有人都差不多的态度,落在姬如梅这里就是更加的宠爱了。

冷映寒自然也是懒得解释的。

何况后宫的女人们的争斗,自然有身为皇后的牧怀柔替他率先解决,这也是他和牧怀柔的约定。

在大殿中,三个女人一台戏的情况下,没一会徐太医便从内殿里出来了。

“皇上,德妃娘娘已经彻底清醒了,此时正吵着要见您。”徐太医拱手恭敬说道。

冷映寒微微颌首,点了点头,跟着他率先进去了内殿。

牧怀柔与姬如梅等人都被留在了外面,宋嫔虽然想跟着进去,奈何牧怀柔与姬如梅都没有动,她就更不敢动了。

牧怀柔在冷映寒进去后,就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变得漫不经心起来。

姬如梅看了她一眼,眉眼含笑,走了过去,坐在了她右手下边的椅子上。

大殿里的气氛,一时间因为各自的沉默,变得诡异起来。

内殿里,冷映寒才刚走进去,便听到了德妃撕心裂肺的哭泣,哭声中还夹杂着各种呐喊我的孩子。

他微微挑眉,眼里的讥笑之色一闪而过,随后慢条斯理的走了进去,看着德妃扑倒在床上哭喊着。

周边服侍的两名宫女见了冷映寒进来,连忙下跪行礼:“奴婢参见皇上。”

听到皇上来了,德妃顿时从被子里抬起头来,哭得梨花带雨的一张脸紧盯着他,哀嚎了一声:“皇上!”

冷映寒看着她,能够从德妃眼里看出迫切的想要依赖他的眼神,可这种迫切的依赖却让他觉得恶心。

不像姬如雪那般纯粹和舒心,他想。

第一百零五章:疑点

又一次不可避免的想到了姬如雪,冷映寒不禁有些发愣。

这时候德妃已经朝走进床边的他扑了过来,趴在他的肩头嚎啕大哭的叫着。

“皇上!臣妾那苦命的孩子啊!都已经快四个月了,却被姬如雪给陷害流产…臣妾好恨啊!”

听着德妃的哭诉,冷映寒却是面无表情着。

你的孩子不过是与他人私通而来,还妄想继承我冷家皇室,流产了对他来说并无任何感觉。

他面无表情着一张脸听着德妃的哭诉,隐隐有些不耐烦,便开口道:“朕不是已经罚了姬如雪打入冷宫?你可放心了。”

“可是皇上,这是臣妾好不容易才怀上的一个孩子啊皇上!”

“孩子以后也还会有的。”冷映寒违心的说道。

德妃一听,哭的更凶了,再一次哀叹自己的孩子如何如何,如果上一个孩子平安生下,如今都可以叫他父皇了!

冷映寒依旧面无表情的听着,心中冷笑,心说不好意思啊你上一个孩子也不是朕的。

这也是他最近才查清楚的,若不是因为这一次德妃做的太过火,他说不定还没查到。

至于后宫众多妃子,为何没有一个人怀孕,这个问题,冷映寒向来懒得去思考,虽然其中也有他的授权,不然那个人是不敢做到让全后宫的人都无法怀孕的。

这个做法,简直就是在跟某些人还有急于抱孙子的太后作对。

只不过,他不反对。

所以德妃第一次怀孕的时候,他也只是惊讶那个人的失误而已,至于德妃那次的流产,他也查过,的确是德妃自己运气不好,踩着地面滑了一跤而流产的。

至于她为什么一直针对姬如梅,冷映寒也全当是她嫉妒姬如梅。

所以有时候,冷映寒看后宫有些事十分透彻,却也因为这份透彻,会模糊了一些真相。

“皇上!这姬如雪是蓄意谋害臣妾,她就这么简单的发落去冷宫,岂不是太便宜她了!”德妃抹着眼泪,语气却十分狠厉与不甘的说道:“皇上,臣妾不甘心!”

冷映寒看着她微微挑眉,怎么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姬如雪被扔去冷宫的时候还被打了四十大板,加上之前就被德妃折腾了一番,身上早也有伤。

“何谓简单?四十大板加上你打了她一顿,难道还不够?”冷映寒慢条斯理的说道。

“不够!”德妃委屈道:“这些和臣妾的孩子与那幽云萝花之毒比起来怎么够!”

“幽云萝花的毒,朕会让徐太医一定给你治好的。”冷映寒避开了第一个问题,将注意力引到了德妃身上的花毒:“你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好好养伤,快点好起来才是。”

德妃眼中闪烁着泪光,头脑却是清醒着的。

她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听如月告诉她皇上有疑封她为后的消息。

狂喜完全取代了她对于流产的悲痛和对姬如雪的愤恨!

皇后这个位置,是她渴望了多久的存在啊!

此时听冷映寒要自己快点好起来,她顿时意会到自己好起来后会发生的事情,微微点头,但是看起来还是有几分委屈的模样。

“臣妾一定会快点好起来,不会让皇上久等的。”德妃含情脉脉的说道。

冷映寒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知道德妃也一样会错意了,不过这也正是他要的。

于是当下安慰着德妃,好让她更加相信自己将来不久会被封为皇后。

殿内里德妃的大哭,殿外的几人也是听的一清二楚的。

宋嫔不由看了一旁的姬如梅一眼。

姬如梅听着里面德妃的哭号,只觉得好笑之极,面上淡然着,眉眼间流转些许不屑之意。

牧怀柔还在低头擦拭着自己手腕上的玉镯,似乎怎么擦拭也不满意一样。

姬如梅瞥见了,不由笑道:“皇后娘娘这镯子可是什么宝贵之物?瞧你已经擦拭了很久了。”

牧怀柔微微笑道:“也不算是什么稀奇的,只不过是当年嫁给还是太子的皇上时,皇上为本宫亲自挑选戴上的。”

姬如梅眼里闪过一丝嫉妒,笑说:“这么看来,皇后娘娘这么宝贝也是情有可原。”

“皇上送的东西,本宫自然会很宝贝的,姬贵妃不是吗?”牧怀柔打量了会手中的玉镯后,抬眼看向姬如梅,微微笑道:“哦,说不定皇上送姬贵妃的东西太多,你自己也记不清楚了。”

牧怀柔!姬如梅心中恼怒,面上却依旧笑道:“瞧皇后娘娘这话说的,皇上送的东西,臣妾自然是会一一记住的。”

“说的也是。”牧怀柔微笑着,她的笑意让她看起来好无恶意:“贤妃也是一样,对于皇上赏赐的东西,每一样都记得牢牢的,多了少了她都十分清楚,有时候本宫怀疑,她除了与本宫下棋外,是不是就天天数着那些皇上赏赐的物件过日子。”

这是调侃的语气,却在牵扯到贤妃的时候,让姬如梅微微眯起了双眼。

两人对视着,眼里都是带着笑意,却不达底。

一旁的宋嫔听着,倒是乐得看牧怀柔和姬如梅两人明争暗斗。

当然她的心理是偏向牧怀柔的,毕竟姬如梅简直就是整个后宫的公敌,却也不可否认的,有些人却是依靠她的势力而存,但宋嫔绝对不是。

所以她此时可是迫不及待的想看到牧怀柔让姬如梅吃瘪的样子。

“说到下棋,今日来了兴趣,倒是邀请了贤妃姐姐来臣妾的龙德殿对弈一番。”姬如梅不紧不慢的说着:“不愧是于皇后娘娘整日对弈的人,臣妾除了开局赢过后,之后的十多局竟是一局也没有赢过。”

“贤妃的棋艺本就在你之上,加之你并不喜棋,会输也没什么。”牧怀柔笑道。

姬如梅眼里不悦闪过,却压了下去。

一旁的宋嫔可就乐了,这句话无论怎么听,都是牧怀柔在嘲讽姬如梅,即使她的笑容与语气都不会明着表现出来。

“那臣妾想要赢过皇后娘娘的棋艺,恐怕是要经常找贤妃姐姐切磋切磋才是。”

牧怀柔听到这里,微微惊讶的挑眉,“原来你想赢本宫?”

这句话问的模凌两可,宋嫔也有些关注姬如梅会怎么回答。

“只是棋艺而已。”姬如梅淡淡的回答:“不巧,今日的连败激起了臣妾的胜负欲。”

牧怀柔轻笑一声。

“有这个**也不错。”她笑弯了双眼:“那本宫可就等着那天了。”

“相信到时候,臣妾不会让皇后娘娘失望的。”姬如梅微微抬首,笑看着牧怀柔。

两人对视间,皆是看见了对方眼底深处的幽幽冷光。

“既然如此,那本宫就等着了。”

两人的对话也是模凌两可着,让旁边不明觉厉的宋嫔听了,也觉得不过是关于一场棋的事情。

可其中到底是在说棋,还是在说贤妃的事情,也只有姬如梅和牧怀柔她们两个人知道了。

等到冷映寒安慰好了德妃,带着徐太医出来的时候,殿外的两人已经又恢复了平时的模样。

见冷映寒出来,她们也站起身迎了上去。

“皇上,”牧怀柔最先开口道:“德妃可还好?”

“嗯。”冷映寒漫不经心的回答着。

这样的态度落在宋嫔眼里,却是冷映寒对牧怀柔的不耐烦,心中不由暗自发笑。

刚才皇后和姬贵妃两人斗着,殊不知她们再怎么斗,这皇后之位也不是她们的,而是她姐姐德妃的!

姬如梅瞥了一眼暗地里得意的笑着的宋嫔,心中对此讥讽一笑。

“让她好好休息一会吧。”冷映寒说道,“不过你们若是陪她多说话也是好的,流产对德妃的打击还是很大的,你们有空便多来陪陪德妃吧。”

这句话算是为了再一次给德妃等人的错觉。

牧怀柔与姬如梅是知道的,也只有一旁的宋嫔十分高兴冷映寒这个吩咐了。

说完这话后,冷映寒便离开了,姬如梅与牧怀柔对视一眼,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都落在了一旁还在暗自高兴的宋嫔那里。

愚蠢。两人内心都是冷笑一声。

冷映寒倒是没多大心思去想德妃那里的事情,他此时的注意力都在眼前徐太医要说的事情上。

回到显庆殿,百里安在外守门,江友安与程天风分别站在冷映寒的两边,看着下面跪着的徐太医。

冷映寒坐在高位上,神色慵懒,狭长的凤目微眯着,眼里琉璃色的光芒流转,让人看不真切。

他懒声开口道:“徐太医,你倒是说说,你发现了什么疑点?”

徐太医拱手,眉头微皱,却是恭敬说道:“回皇上,微臣在德妃的宫殿里闻到了残留的幽云萝花香,更是在香炉之中发现了燃烧的幽云萝花枝杆,这分明是要德妃娘娘在幽云萝花毒的幻境中沉睡死去。”

冷映寒一听,微微挑眉,有人要德妃死?

“如贵人被打入冷宫,自然是做不了此事,何况皇上已经下令将如贵人栽种的幽云萝花全部烧毁,那幽云萝花枝干却是最近才生长的,或许,宫里除了如贵人以外,还有人拥有幽云萝花,并且想要致德妃娘娘于死地!”

第一百零六章:嫌疑

徐太医这番话让旁听的程天风和江友安都是一愣,目露惊讶的看着下面的徐太医。

冷映寒更是微蹙了眉,冷声问道:“徐太医,你可确定?”

“微臣断不敢欺瞒皇上!”徐太医伏身保证道。

冷映寒对于徐太医的保证还是相信的,此时不由想到,第一个使用幽云萝花毒害德妃流产的是姬如雪。

那剂量也仅限于流产而已,那么可以分析出,姬如雪并不想要德妃的性命。

可这一次,却是直接导致要让德妃神不知鬼不觉死去的剂量,若是德妃在庐州的事情没有解决前死去,那可是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

这点比被姬如雪害的德妃流产还不能忍!

一时间,冷映寒眼里的冷光渐渐快凝结成霜。

这一次应该不关姬如雪的事。

她人在冷宫,还变的差不多跟傻子一样。

她信任的两个宫女也被姬如梅带去了龙德殿,根本没有机会去接触德妃宫里的人,更别说是往德妃寝殿里的香炉里放幽云萝花枝了。

她们要是能做到,那他真该好好教训一下宫中的守备了。

可是如此一来,对德妃下手的人是谁呢?

“还有一事…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冷映寒正思考着,却听徐太医如此犹豫的语气,不由挑眉道:“说。”

徐太医微微起身,拱手沉吟说道:“微臣发现,在上一次如贵人对德妃下毒一事情也有些疑点。”

冷映寒目光微顿,在徐太医示意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面无表情的开口道:“继续说。”

徐太医点头,继续说道:“首先微臣听说如贵人身边的两个贴身宫女说,如贵人一开始从头到尾都不知道那是幽云萝花香,之所以栽种,完全是因为混合到一堆种子里,而之所以会注意到幽云萝花,是因为种子种下去没多久后,它就迅速发芽。”

“这样的奇异发现才会让如贵人十分在意这种子,平时花圃也是让另一名宫女照顾的,说起来她自己是很少去的。这些听起来似乎有些为如贵人开脱的意思,但是重点在后面,那名宫女给了微臣一本如贵人自己记载的关于花草集的本子,上面写满了她对于自己培育花草的记录,其内容丰富大胆,能看出如贵人很有天赋。”

说到这里的时候,徐太医的语气里多少带着些许敬佩与感叹之意。

冷映寒意外的耐心听了下去,关于姬如雪那个记录花草的册子,他也是知道的,曾经还看过她一笔一划的在那册子上记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