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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紧紧地抱住他,忽然好怕好怕。我从来不知道君彦对我的爱如此之深,为了我可以不顾自己的安危。可我不愿,再瞧见他受伤分毫!

我只是担心着他,居然丝毫未曾发觉有人已经子行至我身后。接着那冷冷的声音传来:“哼,我父皇尸骨未寒,他的妃子居然敢公然与皇子有染,真是死不足惜!”

与你何干(1)

身子猛地一颤,回眸,见君临阴沉着脸,愤怒地站在我的身后。

我大吃一惊,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却是身形一闪,逼近我的身侧,飞快地伸手,大手扼住我的脖子,微微用力。

“呃…”

我本能地想要去扳开他的手,可是他的力气好大啊。

墨色的眸中分明生出了妒意,瞬息之间,又燃起了怒火。

他冷声道:“我父皇才刚驾崩,你就这么急着找下一个靠山么?啧啧——”他顿了下,又道,“我真是糊涂了,你与他是何关系啊?表哥?叫得真是亲切!”

“合着皇后一并算计我?拦着我进宫!凤鸾飞,你好!你很好!”

他说着说着,牙齿都碰撞到一起。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似是要狠心将我的脖子生生折断。

我无力地捶打着他的手,呼吸开始变得不顺了。眼前的景象慢慢变得模糊…

他的面目依旧可憎,他的言语依旧刻薄:“我真该杀了你!那晚就该杀了你!说,父皇归天是不是也是你们做的手脚!怕他将皇位传于我,所以你们设计唱了这出戏,是不是!”

我被他扼得头昏目眩,可是我还是想笑。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是嫉妒得发了狂,还是真的伤心过度了?

皇上的死,怎么可能与我有关?

手无力垂下去,他的眸中似乎闪过一丝讶然的光,狠狠地吃了一惊,大手颤抖地松开了。我一下子跌倒在榻边,伸手抚着颈项剧烈地咳嗽起来。

两次了,他差点掐死我。

只是,为何都没有成功呢?

与你何干(2)二更

抬眸瞧着他,他的胸膛因为愤怒而剧烈地起伏着,眼睛撑得好大。

欲杀我,又不甘。

那种矛盾而复杂的味道深深地萦绕在周围。

我咳着,又缓缓笑起来:“咳,你若现在杀了我,那就等着看他登基吧!”目光落在君彦身上,我狠声说着。

君临的眸子一紧,厉声问:“你说什么?”

我微哼一声,并不答话。我说什么,聪明如他,如何会听不出来?

他立于我的身后,半晌,将手伸至我的面前,咬牙道:“将遗诏拿出来!”

心下一凉,我颓然笑道:“凭什么?”

他应该还不知道遗诏上写了什么,我虽未见过,却因为皇上的话早已知晓内容。看来,若上面传位的不是他,他也想学皇后一样。

篡位。

原来于他,权力真的那么重要。

我的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老实说,皇位本来就是他的。

只是,我现在,突然不想给了。

“给我。”他张着手,又说了一遍。

我撇过头,咬着唇道:“杀了我!”我是不会拿出来的,绝不会!

他的眸中一痛,目光落在君彦身上,压低了声音道:“那好。”他说着,飞快地朝君彦出手。

我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了,本能地倾身护住他,恨道:“你卑鄙!”居然拿君彦要挟我!

他收了手,却是颓然地退了半步,直直地瞧着我,开口:“你当真…爱他?当真…愿意为他去死?”

“与你何干!”心有余悸地看着他,话依旧悲愤。

他忽然像疯一般地冲过来,死死攥住我的手腕,悲痛地开口:“与我何干…与我何干…你怎么说得出口!”

当真爱(1)

他的眸中,除了愤恨,皆是悲伤。

那种痛,在空气里变得愈发浓郁起来,萦漫在整个偏殿内,再一点一点地渗入骨髓。

被他用力抓着的手腕,疼了。

可是,为何我的心也,疼了?

“你究竟,想怎么样?”他瞧着我,艰难吐字。

我怔住了。

我真看不懂他啊,为何每每都问我这些奇怪的问题?

用力抽着手,我刻意不看他,冷冷地道:“放手!”方才还说我作为皇妃与皇子有染,那他如今,又算什么呢?

他不放,呼吸声好重啊,沉沉地问我:“你当真爱他?”

我明白,他指的是君彦。

目光落在榻上之人的脸上,瞧见他痛苦的神色,心被狠狠地揪起。

只是,那个“爱”字却始终出不了口。

哪怕,只是骗骗他,都不行。

轻阖了双目,我咬着牙道:“是又怎么样?”

“是我就杀了他!”他接得好快,似乎是早已想好的答案。

我吃了一惊,蓦地睁开双眼抬眸。他的眼底渐渐地变得不再平静,除了他一贯的睿智阴狠,隐隐地,又多了一分挣扎。

我忽然笑了,轻声道:“对我,还有爱么?”否则,为何要如此?

“不爱!”他说得决绝,抓着我的手却是猛地一颤。

“呵。”我忍不住笑出声来,“既如此,我爱谁,与你无关。”缓缓地,将目光从他的脸上收回,垂于地面。

“但,倘若今日你想动他,就先杀了我!”

“你!”

我好像惹怒了他,自嘲一笑,他怕是会真的杀了我。可是,为何我一点都不怕,反而觉得有种解脱了的*?呵,凤鸾飞,你不是很怕死么?

当真爱他(2)二更

温热的东西从眼角滑出,我忽然恨起来,为何我总是那么没用,想要保护谁,都没有这个能力?我六哥,未央,现在是君彦。

隐约感觉他的手慢慢地松开了,我有些震惊。

良久良久,才听他道:“你以为我没有遗诏,你和皇后就能为所欲为了?凤鸾飞,你总是那么天真!”他愤然地转身,大步离去。

我面无表情地望着他的背影,不由自主地瘫软在君彦塌边。

我不明白,他真的可以这么容易放过我,他真的不杀我…

呵,我原以为,他恨我恨到了骨子里,他恨不得杀我千百回。兀自摇头,我竟又错了。我似乎,越来越眼拙了。

不多时,一人从外头冲进来,急着叫:“主子!”

是拾夏。

他见了我,明显一震,怔了好久,才喃喃地道:“八…八小姐…”

八小姐。

多久没有人如此唤过我了?

久到,我都记不清了。

苦涩一笑,我早已经不是什么八小姐了。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装束上,眸中更显震惊。

对了,我怎么忘记了,我身上,着了嫔妃的宫装啊。

到底是跟了君彦甚久之人,脸色一变,忙正了身道:“娘娘怎的在此,皇后到处派人找您。”

一声“娘娘”,硬生生将我们的关系拉开。

他已经将我的新身份对上来了。说皇后在找我,呵,被我喝下去的人何尝不是皇后的人?她最是清楚我此刻在什么地方。她如此,不过是不想那些有心之人知道我在什么地方而已。我忽然觉得战栗,那么君临会来,是否皇后一早就知道?又或者,是她故意的!

握着拳的双手微微颤抖起来,也许,我知道为何皇后突然决定不杀我的原因了。

我要娶你(1)

拾夏愣了半晌,才猛然回神,绕过我的身子冲到塌边,凝视着君彦,冷峻的脸上镀上一层霜,踌躇了下,才抬手将他的穴道点开。

“主子。”他轻唤他。

君彦微微哼了声,突然睁开双眼,目光落在我的脸上,他才似松了口气。撑着身子坐起身,拾夏于伸手去扶他,却被他一把挡开了。

“鸾飞!”他急急拉住我的手,悄然朝四下瞧了眼,转而道,“你怎会与他相识?他…他方才究竟想做什么!”

我怔住,他果然,都听见了。

咬着唇,我该如何解释?过去的一切,都太复杂了。他装作无害的江家公子,设下圈套让我一步一步地深陷。而后,毁了我的家。

再微笑着纳我为妾…

想着想着,红了眼眶。原来,我还是这么不堪一击。

君彦的眸中骤然生痛,他踟蹰了好一会儿,才一把将我楼进怀里,咬着牙道:“你怎么那么傻,方才他若是不收手,该怎么办?究竟该怎么办!答应我,日后,万不能再为我冒险,答应我…”他只是担心着我的安危,我与君临如何,他竟可以不再追问。

迟疑着,双手颤抖地抚上他的背,哽咽着:“好…我答应你…”

外头的声音越来越多,气势恢宏的哀乐已经缓缓在皇宫上头升起,仿佛震得整座皇城都要飘浮起来。

他抱着我的手微微有些僵硬,我终于又想起皇上驾崩的事情来,还有皇后声称手中握有遗诏的事情。

轻将我放开,他的眸中依然是一片坚定:“我要带你走。”

“主子!”拾夏惊讶地呼出声来。

我要娶你(2)二更

他不看他,起了身,拉着我欲往外走。我咬着牙将他拉住,他有些诧异地回眸,我顿了下,才小声道:“表哥,姑母既然说她手里有遗诏,难道你还不明白么?”他只要不走,皇位就是他的。

他微微一愣,脸色沉了下来,半晌才道:“如果还在从前,我势必要那张龙椅,那么,你就是皇后的不二人选。只是如今,你已不能为后。甚至…”他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可我知道他的意思。

如今的我与他,连光明正大地在一起,都不可能了。

他如果登基,那么我就是太妃。

听起来,真让人悲伤啊。

“表哥…”有温热的东西从眼睛里流出来,我半笑着问他,“不后悔么?”

“从未后悔过。”他瞧着我,一字一句道,“鸾飞,我要娶你。”

“呜——”忍不住哭出来,摇着头,“我会伤害你…”

他并不在意,只笑道:“我已经等了十六年了。”

“我会…伤害你…”那时候那般无情地推开了他,如今的我,怎么还能去伤他啊!我配不上他了,早配不上他了。

他紧紧地抓着我的手,凝望着我,清晰地说道:“那我求你,来伤我…”

心口好痛啊。

就算,就算明知道会受伤,也不愿,放开我的手么?

我与君临的事,就算我不说,他定也是,猜中几许。

可他还是…

表哥,我何德何能…

指甲嵌入掌心里,令自己一丝一丝地清醒过来。开口:“那么,你先回府去,养伤。”目光越过他的肩,瞧向他身后的拾夏,微微使了个眼色。我知道,他的性子,定是不会听我的。只是,今晚,他纵使有三头六臂,也无法将我带出去。何况,他还受了伤。

我不想,也不忍看着他出去冒险。

拾夏的眸中闪过一丝惊愕,马上理解了我的意思,一掌劈在他的颈项,又眼疾手快地接住他瘫软下去的身子,咬着牙道:“属下多谢八小姐。”

身系数命(1)

我哭着摇头,谢我作甚?倘若不是我,他又如何会落得如此下场?

他本该,是大宣最尊贵的皇子啊!

拾夏小心翼翼地将君彦背在背上,朝门口走了几步,忽然又顿住,似是挣扎了一番,才回过头来,开口道:“八小姐,其实…”

他瞧着我,眼底甚是痛苦,继而又咬着牙,居然说不下去了。

我只觉得心一下子被狠狠地揪起,从他的神色里,我读出了一种令人心慌的味道。

他们,瞒了我什么吗?

颤抖地扶着塌沿站起来,开口问他:“其实什么?”

拾夏似猛地回神,有些惊慌地侧了脸,转口道:“哦,属下是说,我们出去了,您怎么办?”

我怔了下,摇头道:“我没事,你快带他走。”我知道,他方才要说的话并不是这个,只是,既然能缄口,必是不会告诉我的。我只是,不能再让君彦待在这里了。

我不想,就此毁了他。

我忽然觉得其实自己真的好自私,这是君彦想要的结果吗?

不,惶然摇头,绝对不是。

他说,求我伤害他…

我何尝不理解他话里的意思,他只是要与我在一起,哪怕是死,亦不会放手。哪怕我伤他再深,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而我现在,要拾夏将他带走,又何尝不是,深深地伤了他。这样的伤,却是他最不能承受的。

呜——

哭出来,伸手捂住嘴,嘤嘤地啜泣着,我真的不是个好人。我愧对了太多的人…

身系数命(2)二更

扶着床榻站定了好久好久,我才有力气迈出一步。摇摇晃晃地朝门口走去,使劲力气推开了殿门。

及近暮色,西边的天空染起了火红的霞,仿佛异常的刺目。

皇上驾崩了,太多的事都不一样了。

皇后掌权内庭,君临和丞相想必已经做好了反抗的准备。

端看着,薛丛宁,站在哪边。

我庆幸的是,薛未央在君彦手上,并非皇后。

浑浑噩噩地回了云络宫,进了门才觉出不妥来,竟不见一个宫人出来迎我。心下一沉,疾步向前,未及入内,便听见凌乱的脚步声,期间隐隐地夹杂着宫女的哭声。

我冲进去,见云络宫的人满满地跪了一地,御林军打扮的侍卫们到处翻着东西,厅内已是一片狼藉。

心下冷笑不已,我知道他们要找什么。

皇后负手而立,虽是背对着我,可我依然仿佛可以瞧见她的神色。定是不甘与愤怒并存。

宫女瞧见我进去,苍白的脸上拢起一抹欣喜之色,颤声道:“娘娘…”

皇后猛地回身,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微怔了下,立马道:“东西呢?”

东西啊。

说得真隐晦。她为何不干脆问遗诏在哪里呢?

我直直地看着她,不说一句话。

她的面色一冷,朝边上的侍卫看了一眼,只见那侍卫身形一动。我尚未反应过来,便听得宫女惨叫一声,顷刻之间倒在血泊里。

“你…”我只觉得双腿一软,脊背倚在身后的门上才不至于瘫软下去。身子却是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我清楚,这,仅仅只是开始。

皇后朝我走来,面无表情地开口:“你生性柔弱,从小连一只小动物都不忍伤害,何况如今是人。”她太了解我,一下子就能将我吃得死死的。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

地上的宫人们开始磕头求饶,一个个显出惊慌失措的表情。殊不知究竟在求我,还是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