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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云妃娘娘”,让云澜的脸色一沉,她似乎更加生气了。

而我,亦是感到震惊。她是君临的王妃,现在君临已经是大宣的皇帝,她却不是皇后么?

他居然,没有封她为后?

她迟疑了下,大步上前,纤指指着我们,冷声道:“嫔妃与人私通,该当何罪!”

私通?

她的话,让我觉得好笑起来。如今,我的先皇的妃,可是却曾是君临的妾…

云澜,对我步步相逼,她一点姐妹情分都不顾,她真的,不想做我的二姐。

薛丛宁欲要解释,我却快他一步走上前,朝云澜道:“薛将军只是好心,扶了哀家一把,云妃连这个也要管么?”浑身没有力气了,可是我依旧站得好直好直。

她是冲着我来的,便不能将薛丛宁牵扯进去。

一句“哀家”,便是要告诉她,无论如何,我现在都是太妃身份。她不过是一个嫔妃,我们,再不是当初她正,我妾的情形了。

不知廉耻

云澜被我一句话堵得说不出话来,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她指着我的手颤抖着,看来是气得不轻。

薛丛宁亦是染上讶然的神色,我朝他微微摇头。

然后,朝云澜走去。

“云妃见了哀家,为何不行礼?”

我与她,许是注定的,无法做得了姐妹。往日在凤府的时候,她便不与我亲近。后来,是临王府的百般凌辱。如今的她,再也不能在我面前趾高气扬了。

先皇没有废了我,那我还是先皇的妃,后宫尊贵的太妃娘娘。

叫她朝我屈膝,如此大的羞辱,她承受不起,张了口骂道:“不知廉耻!”

不知廉耻?

我瞧着她,她指什么呢?我嫁给先皇做妃子么?

“云妃娘娘怎能如此说话?”薛丛宁到底听不过,皱眉说道。

云澜冷笑一声,轻蔑地看着他,冷声道:“怎么,薛将军不忍心了?不忍心…就想为她出头么?”她的目光犀利,挑衅地看着他。

我心头一颤,她究竟在说什么?

往前跨了一步,拦住薛丛宁,抬眸看着面前的女子,咬着唇道:“云妃今日便不懂礼仪,恐怕今后也做不到母仪天下!”我不相信,她嫁给君临,难道就不看着那皇后之位?

当初她容不下我,她得意洋洋地做他的王妃。那么如今,她也定容不下别的女人,尤其还是,比她位份高的女人。所以她势必,不会让其他人爬得比她高。

果然,听闻我说她做不了皇后,她脸上的怒色更甚了,只差冲过来掌掴我的脸了。

我只觉得心凉,纵使我不想与她敌对,她却并不想放过我。头疼的感觉慢慢重起来,我不想再与她纠缠,回头朝薛丛宁道:“薛将军,不知皇上此刻在哪里,哀家有事要找皇上。”

薛丛宁有些惊讶,依旧答道:“皇上和大臣们商议三日后的登基大典,此刻怕是没有时间接见娘娘。”

“没事,那哀家去御和宫等着。”强忍着不适,抬步朝前走去。

“轻…娘娘——”薛丛宁欲扶我,却被我巧妙地躲开了。云澜在啊,她从来都是唯恐天下不乱之人。

“站住!”云澜尖叫着跑至我身前拦着,怒道,“你还敢去见他!你怎还有脸去见他!”

我瞧着她,静静吐字:“我为什么不敢?我为什么会没脸见他?”我从来,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为何要我去承受那种种苦难?

“你!”她的眸子成了赤色,浑身颤抖着,牙齿气得咯咯响着。

轻轻一笑,我从她身侧绕过。我是真真看不懂她,如今的我,事事不与她去争,她究竟,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什么血书

薛丛宁跟着我过来,低声唤我:“轻歌。”

指尖微颤,我深吸了口气,朝他道:“将军日后,不能再如此唤我,我,不是轻歌。”

他微微露出惊讶的表情,然后笑问:“那你喜欢,我唤你什么?”

我怔住。

缓缓地,缓缓地摇头。

“我是什么身份,将军便该唤我什么。”

话说得无情。

我只是,不想再让他掺和进来。对他来说,我太复杂了。当年皇后答应他娶轻歌,也不过是使了一计。用轻歌去换薛家的忠心而已。

于他,始终,是不公平的。

他脸上的笑,终于慢慢隐去,不可置信地瞧着我。我不去看他,径直朝前走去。

隔了会儿,才又听见他跟上来的脚步。他压抑了许久,才踌躇着开口:“你找皇上,有什么事?如果可以,我知道帮…”

“薛将军。”我打断他的话,并未回头,只道,“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你还是回去吧。你们薛家,为大宣做的,够多了。”

你为我做的,也够了。

“我只是…”

他似还想说什么,可我已经不想听,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薛丛宁,薛丛宁…

不要再傻了,回去吧,回去。

***

御和宫。

宫人们见我进去,个个露出错愕的神情。

马上,便有太监过来,低了头道:“娘娘,皇上不在宫里。”

“哀家知道,哀家进去等。”

宫人们不敢拦我,只好由着我进去。宫女们交头接耳地说着话,又慌张地下去为我沏茶。

坐着等了许久,都不见君临回来。我着实倦的很,闭了眼睛靠在椅子上。

又不知过了多久,隐约听见外头有声音传进来。

我一惊,忙坐直了身子。

太监的声音传进来:“王爷,王爷…皇上说让您先进里头等等。”

不知为何,听见太监说着“王爷”,我立马想起君彦来。不自觉地起了身,目光朝门口瞧去。

几个身影重叠而来,他一身孝服,脸上笑意全无。太监引着他进来,跨进来的一刹那,他一个抬眸,与我对视。

他果然是,清瘦了不少,脸色依旧苍白。我只觉得心下一紧,他身上的伤,还未好么?

“王爷,您先等下,奴才还要回去禀报。”太监说着,躬身退了出去。

他直直地看着我,再不往前一步。

我亦是,瞧着他,眸中慢慢溢出泪水来。

那声“表哥”卡在喉咙,怎么也叫不出来。

他终是,缓缓地将脸别开去。

而后,低低出笑。

他的笑,却令我徒然心惊。

那种沧桑与悲切,仿佛千层高的浪,排山倒海地朝我打来。

半晌,他才开了口:“原本瞧见母后的血书的时候,我还不信。呵,我竟然…竟然会不信!”

我一下子懵了,什么血书?

你让我,众叛亲离

他说血书,血书…

为何听见他哀伤的话,我觉得一波一波的疼?

“表哥…”我实在不知,他口中说的血书究竟是什么。

我上前,他却是退。

指尖猛地一颤,他,怎么了?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

缓缓地,侧脸,凝视着我。那双眸子里映出的伤痛宛若砸在身上的冰块,瞬间冰冷的味道蔓延。他的身子微晃,而后,才笑道:“母后做那么多事,纵然我不赞同她的所作所为,可,她依然全是为了我。她为了我,去伪造遗诏。可是,拿了遗诏的你,做了什么?”

心头钝痛,他的话,是何意呀?

我做了什么2我什么都没做啊。

摇着头,想要开口,却被他全堵了回去。他的声音,慢慢地冷了下去:“我原本,选择去相信你。你与他的事,我本不打算知道。”

错愕地瞧着面前男子冷峻的脸庞,他说原本…

那么,他查了,他查了我与君临}的事情?

身子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他知道了我爱上君临的事,他知道了我做了他妾室的事…

他知道了一切的一切。

看着我的神色,他的眸中,愈发的失望起来。

“为了他,你可以忘记凤府几百余人的惨死!为了他,你可以不顾姑侄亲情! 为了他,你可以不知屎耻地做我父皇的妃子,好让父皇传位给他! 为了他,你终于敛起你的清高,愿意涉足皇权斗争!为了他,你还可以…可以…唔———”

他说得好激动,却在忽然之间顿住,手捂住嘴,那殷红之色,从指缝间点点滴滴地落下来。

那般,触目惊心。

我吓呆了,半晌才冲上去扶他,哭道:“表哥,你怎么样…”

突然之间,发生这么多事。他的伤未好,又连受刺激,只怕是病上加病。

他对我,又是误解甚深。

那双哀伤的眸子瞧着我,伸手狠狠地将我推开,他苍然一笑:“请你,手下留情吧!你知道,你的温柔,我承受不起!从来,都承受不起! 你既然能将遗诏交给他,就不必装出这副关心我的样子了。”

他真的,转过身去,不看我。

我怔住了,强忍着晕眩,咬着牙开口:“我没有,将遗诏交给他!”

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可是他,不相信,不相信…

他虽不说,我却感觉到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是字字铿锵有力:“那么,为何我母后死了?为何,他做了皇帝?为何,你做了尊贵的太妃?为何,你又出现在这里!”

“我.,.…我怕他对你不利,我来…”

“替我求情?呵,不必了,你若是想到今日,当初就不该那么做!”

看着男子消瘦的背影,我忽然觉得没有勇气往前。

我是来为他求情,可是,我没有那么做啊!

这些,他都不会信了。

谁都知道,遗诏在我手上。

甚至,我自己都以为在我手上…

他不动,我不动。

我却已,泪流满面。

难道,真的要我凤鸾飞,众叛亲离么?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那声“皇上驾到”,却在此刻,适时地响起来。

心下一颤,朝门口瞧去。

细碎的脚步声传进来,太监和宫女们规矩地跪好,迎接皇帝进来。

而后,是“万岁”的高呼声。

他进来了,瞧见我与君彦在里面,略微露出些许惊讶,马上又恢复如初。

君彦这才转了身,朝他行礼道:“参见皇上。”他的语气淡淡的,不满的情绪已经掩起。

君临却是已经上前,轻扶了他道:“七皇兄的身子还未大好么?其实你不必急着进宫来,父皇和母后的后事,月关自会办得妥当的。”他说着,目光朝我看来,我被他看得一惊,他却已经笑道,“原来,太妃也来了。”

他称呼我“太记”,我只觉得好笑。我自己,都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他的口舌落得倒是快。“母妃”他是无论如何都叫不出的,所以,叫我太妃。

我直直地瞧着他,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异样。仿佛那日在云络宫里,拉着我狠声说着,不会让我做太妃的人,不是他。

君临啊,我永远,看不懂他。

他却已经收回了目光,对着君彦,又道:“月关看,还是宣太医为七皇兄诊治一番,母后才刚去,七皇兄可要好好保重自己。”

君彦的眸中闪过一抹光,嘴角微扬,说道:“谢皇上关心,臣,自会好好保重。”

我觉得难过,表面上,如此亲近的两人,却是恨对方,恨到了骨子里。

君临笑着点头:“如此,月关便放心了。”他又朝我看来,开口道,“不知太妃今日过来,有何要事?”

不自觉地握紧了双拳,目光朝君彦看去。我为何而来,聪明如君临,如何会不知道?

咬着牙开口:“哀家来,是想…”

“哦。太妃上次说的事,朕想过了。”他突然打断我的话,惹得我一惊。我说的什么事?

他接着道:“此番父皇母后去的突然,七皇兄又是大病之身,朕也以为,让七皇兄去陵南疗养一段时间也是好的。那里空气甚好,又是长年常温。虽说离京城远了些,倒也不必多担心,朕会派遣最精锐的侍卫,护送七皇兄前往。”

君彦未说话,只是,藏于身下的手,早已经握得指关泛白。

真好啊,把他送去边疆,不等于变相的流放么?

表面上.让他去做那闲散王爷.实则明升暗贬。连我都知道.君彦不会不知。

“太妃以为呢?”他还要问我,略微带着得意的笑。

心头钝痛,他怎么能。。。。将责任推往我的头上?

君彦的目光随他瞧过来,失望、伤痛、揪心的感觉顷刻间远不涌上来。

可,我该怎么解释?君临此举,是要放过他啊。

我又怎敢解释?

他用放他走的条件,来压我。他赌我不敢解释,赌我只能咽下这口气。他亦

是在警告我,吾刚,他便不放他走。他会为难他。

如何做?

杀…

心口剧痛,夸我几乎站立不住。

可是表哥,我多想你活着,多想你好好地活着。

所脱.我不能…

君临满意地看着我,又道:“天色不早了,七皇兄还是早些回府歇着,此事

.朕定会好好安排。”

君彦看着我,恨道:“臣,先行告退!”他愤然起身,转身出去。

而我身侧之人,忽然靠近我,浅声道:“放心了吧? 鸾飞,当初朕答应你的

,朕拿到了遗诏后,必不为难他。”他的话,杀杀的,他的眼睛里,连着笑。

我却忽然觉得,那阵凉意,从我的脚底,一直蔓延而上…

只因,他的话,根本不是为了说与我听。他是想,说给君彦听。

从此之后,他对我的误解,我健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他故意压低了声音,却又故意让他听见。

君彦的身影猛地一晃,步子也变得有些踉跄。可是他没有停下来,挺得好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