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积微学院管理森严,不但每个学生都画影图形的登记造册,就是前来探望的家长也都有详细的资料做备份,想在学院里冒名顶替或是掉包,根本就不可能!

余小郎笑得天真无邪,两只手垂在身侧,脆生生的说:“我笑你蠢呀,居然敢在天子脚下勾结市井匪人,企图谋害嫡亲堂弟。”

谋害的还是积微学院的学生,真是人蠢没药医,难道余大郎不知道,他们学院有武功群的任侠做护卫吗?

算着时间,他的冠军侯应该已经给杨九郎送了信,现在该去给学院的护卫送信了吧。

以学院护卫的度,用不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能尾随冠军侯赶来。

而眼前这些人,包括他的好堂兄,一个都跳不掉。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需拖延一会儿时间。

萧校长说了,不管什么时候,都必须确保自己的安全。虽然此刻他很想一刀劈向余大郎,可还是忍了下来。

“你…”

余大郎被气得够呛,指着余小郎的手都有些抖了。

余小郎还在说,“啧啧,堂兄,你知不知道以你现在犯下的过错,若是依照大唐律该如何处罚?”

当初崔夫子讲刑律的时候,余小郎听得非常认真,他尤其关注了下大唐律的‘户婚’篇、‘贼盗’篇和‘斗讼’篇。期间,他还有针对的请教了崔夫子一些法律问题。为他日堂兄再为难自己打好法律基础。

今日一看这阵势,余小郎觉得过去他太天真了,他家堂兄为了爵位已经疯魔了,连起码的理智都没有了。如今更是明晃晃的跟市井无赖搅合在一起,啧,这可是无法狡辩的铁证呀!

有了今日之事,余小郎知道,他与堂兄之间彻底撕破了脸,从现在起,不是他死就是自己忘!

一边若无其事的嘲讽着,一边暗自算着时间,一边悄悄的捻动手指将困在手腕上的东西解下来,余小郎表面淡定,实则紧张得小心脏都要跳出腔子了。

“什么大唐律?”

余大郎好容易平复了怒气,得意的嘿嘿一笑,“这里人烟罕至,你就是有了意外,估计也要三五天才有人知道。再说了,你是误入山林,被山中野兽所伤,与我何干?大唐律里哪一条规定了,堂弟顽皮出了意外,堂兄要受罚的?!”

“咦?余大郎,你的口齿也伶俐了不少哦~”

“呸,你个眼里没尊长的混小子…”

这对兄弟又没营养的斗起了嘴,余小郎是有意拖延时间,余大郎是自觉成功在望、一时忘了形。

旁边的闲人们却呆不住了,一个四十出头,满脸横肉,大冬天还挽起袖子露出满胳膊纹身的壮汉,瓮声瓮气的吼道:“余郎君,说恁多废话做什么?还是尽快了结了他,俺们几个还有其它的‘活计’要忙呢!”

这般斗嘴,耽误时间是小,万一引来邻居的注意,或是碰到武侯巡检,那麻烦可就大了。

不得不说这位壮汉很‘乌鸦’,他刚想着别引来旁人,外头便响起了一阵马蹄声,声音很杂,且由远及近,第一感觉就是冲着这里来的。

果然,听到这声音,余小郎脸上的笑纹加深了:太好了,援兵来了,就是不知道来的是杨九郎他们,还是学院的护卫。

此时的余小郎还不知道,他请来的这群援兵,不但利索的帮他收拾了歹人,还扯出了一件极大的案子…

ps:谢谢素素儿、颜颜君亲的打赏,谢谢精品之作亲的小粉红,谢谢亲们的订阅。

pps:推荐一本好书,书名《废材修二代》,一句话简介:炼炼丹,养养娃,且看废材如何逆袭,喜欢修仙文的亲们不要错过哦!

第256章 鹞子引发的血案(三)

“有人来了,动手!”

那个一脸横肉壮汉爆喝一声,提起手中横刀就冲了过来。

只是,还不等他杀到余小郎近前,场人便听到了‘啊~’一声惨叫。

“咦?老大刀法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隔这么老远就能砍到人?”这是两三个小弟心声。

早壮汉催促‘’时候,余大郎就躲到了四个闲人身后,很没出息用双掌捂住眼睛,他心里虽然恨不得余小郎立刻消失,但他是个外强中干纸老虎,平日里家里耍耍威风还成,真正亡命之徒跟前,还真是不够看。

至少,他长这么大,并没有亲眼看到杀人场景,没有亲自动手杀过人。

随后他听到了那声惨叫,心一哆嗦,恐惧和狂喜两种情绪齐齐涌上心头。

但很,他就发现了不对劲:这叫声貌似不是余小郎呀,相较于余小郎童声,这声惨叫未免‘成熟’了些。

挪动手指,露出一条缝,余大郎从人后闪出半个脑袋,凝目一看,顿时吓得变了脸色——

“你说什么?余小郎亲自动手,用藏袖子里小飞刀割断了那小厮颈脉?”

萧南顿时惊呆了,饶是她知道自己学生很神奇,此刻听到这个消息,也被弄得目瞪口呆。

好一会儿,她才喃喃道:“他、他才七岁呀。”竟然就敢杀人,而且还挑准了致命地方?

如果不是自己是学院校长,萧南都想问一句:这孩子都学院里学了什么呀?她这是贵族学院,可不是杀手培训班呀。

有此疑问还有亲眼目睹余小郎杀人四个闲人和余大郎,当然包括那个正举着刀,准备砍杀余小郎壮汉。

“这、这还是个七岁孩子?!”

望着小厮捂着鲜血直流颈子倒地,壮汉举着刀缓缓落下了。身为一个刀口舔血混生活市井混混。他见过杀人,自己也砍过人。

但,似眼前这样稚童杀人,杀完人还如此镇静情况,他是第一次遇到。

其实就是他自己,第一次砍人时候,也是心慌得不行,手忍不住发颤,半夜睡觉时候,一闭眼都是那人鲜血淋漓模样。足足有三四天吃不下饭去呢。

而眼前这稚童,杀了人,不但不害怕。还一脸兴奋与激动,这、这还是个孩子吗?

哦不,确切问,这还是个正常孩子吗?

余小郎一招得手,兴奋得不行。他伸平手掌裤子上蹭了蹭,抹去掌心冷汗。

接着,他又利索从绑手腕上刀套里取出一枚小飞刀。

这时大家才看到,原来余小郎左手腕上绑着个牛皮缝制刀套,刀套做成护腕样式,足足半尺长。余小郎人小胳膊短,刀套正好占据了他整个小臂。

因为圆周短,刀套里放着飞刀也不多。一圈共插着四柄飞刀。

除去刺杀小厮用了一柄,余小郎手上一柄,刀套里还有两柄小飞刀。

因刀套做得很精巧,余小郎又穿着厚厚冬装,也没人想着这么个小屁孩儿身上有兵器而去提前搜身。是以大家都没发觉。

再看那飞刀,做得亦非常精巧。约莫四寸长,刀锋尖利,阳光下泛着森森寒光,刀柄上有圆环,圆环上系着红绳,便于取用。

余小郎右手两指捏着飞刀刀神,戒备看着场五人,冷声道:“小爷飞刀可不长眼,谁不怕死就来试试!”

马蹄声越来越近,余小郎却不敢放松警惕,萧校长说了,越是后关头越不能放松,否则就会功亏一篑。

壮汉舔了舔有些干裂唇瓣,嘶哑嗓子喊道:“兄弟们,他还剩下三枚飞刀,咱们有四个人呢。再说了,刚才他能得手,不过是侥幸。如今咱们都有了戒备,只需小心闪避,断不会被他伤到。可若是耽搁下去,等救他人闯进门来,咱们慢说拿赏钱了,就是咱们命也保不住了!”

余小郎捏着飞刀手渗出汗来,壮汉说没错,方才他能一刀命中那小厮,确实有几分侥幸:

一来他们都觉得胜券握,失了警惕;

二来那小厮许是想看守自己,离着他近,这才没失了准头;

三来,自己年幼,谁也没想到他手上有足以致命暗器,大家都没有防备。

这会儿,大家都有了戒备,他再想得手,恐怕很难。

靠,他年纪太小了,力气也小,且身高上也不占优势,即便是瞄准容易致命颈脉,也不是次次都能成功,偏他手里飞刀原就比场人少。

似乎,他有麻烦了,余小郎额上渗出了点点汗珠。

壮汉似是被自己话劝动了,他用力一挥手上大刀,喝道:“兄弟们,上呀,弄死这个小东西,就有五十万贯钱到手。到时候,富贵荣华,一辈子都吃喝不呢!”

“什么五十万贯?之前明明说好——”十万贯呀。

余大郎天生爱财,刚才还被小厮骤然惨死吓得魂飞魄散,一听到‘钱’这个字儿,他瞬间活过来,从角落里探出半个脑袋抗议。

但,壮汉吃人目光中又瑟缩了,后半句话硬生生噎住了。

好吧,五十万贯就五十万贯吧,待这个臭小子一死,余家家产都是他,相较于渔阳县男爵位和食邑,五十万贯只是九、牛、一、毛…才怪,呜呜,好多钱呀!

忍着心疼,余大郎点点头,“没错,是、是五十万贯,只要你们帮某办成此事,某一文钱都不会少你们!”

“嗷~~”

“冲上去,砍死他,不就是个小娃娃嘛。有什么可怕!”

“对对,弄死他就有五十万贯,五十万贯呀~~”

人为财死,这话一点儿都不错,一听有巨额酬金可拿,其它三个小混混强压着心底怯意,嗷嗷叫挥舞着手里横刀往前冲。

余小郎紧张直咽吐沫,不过他还是没忘了夫子们教导:唔,演武师傅说了,越是关键时候越要镇静。唔,夫子说了,擒贼先擒王。

他眯起眼睛瞄准那壮汉。抬起胳膊准备行动。

就此时,‘嗖’一声脆响破空而至,一支利箭死死钉了壮汉胸口。

他那句‘杀呀’还没有喊出来,就保持着一手持刀姿势倒了下去。

“哈哈,援兵到了!”

余小郎那个兴奋呀。他也不害怕了,标准剩下三个闲人,一甩手,一枚飞刀掷了出去。

呃~偏了,飞刀擦着闲人甲颈间黑发飞了过去,空中飘散着几根断发。

余小郎瘪瘪嘴。好吧,看来接下来他还需要多加练习移动靶射击呀。

他没有射中,并不代表别人没有得手。

耳边只听得‘嗖’‘嗖’几声脆响。羽箭纷飞,齐齐朝三个闲人而去。

“六弟,你没事儿吧!”

门外马蹄声停住了,四五个**岁少年狂奔而至。

说话是杨九郎,只见他手持一柄崭横刀。风风火火跑了进来。

“幸好你们及时赶到,我没事儿!”

余小郎如同看到了亲人。三两步跟兄弟们汇合,语带感激说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其它兄弟纷纷上来安慰。

杨九郎却急着‘试刀’,提醒众人:“这里还有四个人没解决呢,咱们先忙正事儿,等事儿完了,咱们再好好跟老四说说。”

说罢,杨九郎又恐这话没有说服力,加了一句:“来之前我已经给学院护卫送了信,估计他们用不了多久就能赶到!”

言下之意很明白:等他们来了,咱们再想找人‘实战’可就没机会了!

众人会意,纷纷亮出兵刃,别看小家伙们年纪不大,大才十岁,手里兵器不但种类多,且制作精良。

赶来五个人,有拿刀,有拿箭,有拿鞭子,有拿剑,凶残一位,竟然端着把研制火铳。

几个人仿佛狼遇到了羊,眼中泛着绿光,直接朝剩下四个人扑去。

余小郎忽然想起一事,忙大声喊道:“哥哥们,穿青色棉袍是我堂哥,先别杀他!”他们六个是同一小院舍友,平日里交情极好,混得时间久了,大家便按照年龄排了个序。

余小郎年纪小,排行老幺。

他们虽不是义结金兰那种拜把子,但也比普通室友关系亲密许多,学院里大家也喜欢按照这个排行称呼彼此。

“…知道了!”真扫兴,又少了一个靶子。

三个闲人都傻了,刚刚被老大煽动起来勇气,目睹老大中箭倒地后瞬间消失了。面对如入羊群五只小狼崽儿,三个干惯打家劫舍混混,竟像个被调戏黄花大闺女,四下里奔逃。

呃,这是个什么状况?这次,余大郎是彻底呆住了。他严重怀疑自己做梦,若不是做梦,那就是这个世界变得太诡异:这些孩子都怎么了?一个两个,怎么都这么暴力?这么血腥?

“呕~”

余大郎终于忍不住了,扶着残破墙壁吐了起来。

而飞赶来学院护卫们,看到院子里场景也吓了一跳,带队侍卫长心说话:不是说有学生被绑架吗?怎么现却是一地鲜血和尸体?!

Ps:有点儿晚二,某萨没有失言哦,厚厚,终于可以安心睡觉去了,亲们晚安哈!

第257章 狂怒

“…”

萧南麻木了,现在她自己都不确定自己开的到底是贵族学院还是杀手培训班了。

如果说余小郎的出手,是形势所迫,属于合法范围的自卫杀人;那么其它赶来的学生呢?

见义勇为?

呃,貌似见义勇为杀人的话,也属于违法,要被判刑的哦。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呃,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

萧南问得有些恼羞成怒,她身为学院的校长,学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学生杀了人,都出动校警了,她居然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

不对不对,这也不是重点,萧南问完这话就觉得自己问了个傻问题,她不等玉簪回答,又问道:“余小郎他们几个现在在哪里?还有,此事京兆知道了吗?将会如何处置?”

很显然,萧南已经被她的学生们弄得有些思路混乱了,大脑也出现了暂时的短路。

她这边问得乱七八糟,玉簪那里却还是思路清晰的一条条的回答:“回郡主,这是昨天的事儿,事情刚发生后,学院的侍卫长便来寻您回话,只是当时您在宫里探望皇太后,回来的时候您又忙着照看四位小主人,所以,婢子就——”

萧南摆摆手,这会儿她的脑子清楚了不少,已经能开始正常的思考,相较于追究昨天的事儿,她更想知道事情的发展。

玉簪原想着跪下来告罪,看到萧南的表情,她直起身子继续回禀道:“事发后,侍卫长已经率领护卫们将六位小郎君护送回家,同时又派人去京兆府报案,时至当下,韦京兆已经将相关案犯关押。并着手准备调查另一件大案。”

萧南越听越迷惑,难道她刚才遗漏了什么,待玉簪的话音方落,她便急急的问道:“等等,这件案子还有活口?”

不是都被她那几个‘神勇’的学生干掉了吗?京兆关押的什么案犯?还有那个大案又是什么?

玉簪抽了抽嘴角,其实吧,当初她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跟自家主人一样,先是惊得目瞪口呆,接着是不敢置信。于是就反反复复的询问,偏每一次都能漏下关键的几句话。

主人还是好的呢,这么快就回神了。想她自己足足问了侍卫长四五遍才把所有的信息都听全了。

“好叫郡主知道,此案还有活口…”

事情是这样滴,咱们再把时间调回昨天。

几个小郎入饿狼扑进狼群,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两个围攻一人。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把年龄是自己两三倍的成年男丁干掉了。

结果很振奋人心,就是过程过于血腥了。

几个小家伙的年纪小,饶是他们整日锻炼,也不可能违背自然规律的拥有与成人一样的力气。

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想李元霸一样神勇,这些学生的心中虽然都有个英雄梦。私底下也曾不止一次的脑补:若是自己遇到了歹人,行侠仗义的时候该是怎样的威武。

但现实容不得YY,几个小家伙真正对上敌手的时候才发现。砍人并不轻松。虽然他们面对的闲人已经吓破了胆子,但就是一只鸡,当它面对生死关头的时候还有扑棱几下翅膀呢,更不用说一个活生生的成年男子了。

着实费了一番力,又把人砍得面目全非。几人才喘着粗气住了手。

而此时,原本早该被一箭射死的壮汉老大。却禁不住颤抖起来。没办法呀,小家伙们把三个闲人砍得七零八落,主要是因为力气小且手生,但外人看了却不会这么想,只会觉得这几个孩子是魔鬼,竟然如此残忍的杀人。

面对如此血腥的场景,余大郎已经吓得昏厥过去,而壮老大也不敢再装死了,哆哆嗦嗦的喊道:“我、我招,我什么都招,求你们别杀我,呜呜~~”

做了这么多年的混混,壮老大头一次被几个孩子吓得肝胆俱裂,只见他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胸脯上还插着一支箭。

只是箭手的力道有些小,羽箭只是刺破了皮肉,并没有射进胸腔。

壮老大中箭的时候也只是疼晕了,待他清醒过来的时候,耳边充斥着兄弟们的惨叫,鼻端萦绕着浓浓的血腥之气,他一时害怕就又闭上眼睛装死了。

但,好巧不巧的,他的某个兄弟倒在了他身边,壮老大不由自主的眯起眼睛偷瞄,却看到那些孩子居然还一脸兴奋的举着横刀、宝剑的砍人。呜呜,人都死了好不好,他们居然连死人都不放过。

为了避免被‘戳尸’,把自己真弄死了,又为了不让小郎们因自己装死而发怒,他仿若竹筒倒豆子,将自己做过的、正在做的以及还没有做的坏事统统说了出来。

众小郎见到壮老大‘死而复活’的时候,起初还很郁闷,尤其是射箭的那位(这可是赤果果的打脸呀),结果听了壮老大的招供,大家都面面相觑——

“什么?!他们竟是专门诱拐好人家的孩子的拐子?”

萧南气得用力捶了下面前的小几,震得上面的茶盏叮当乱响。

自从她做了母亲,心就变得分外柔软,尤其是面对孩子的时候,更是心软得一塌糊涂。

而作为母亲,最见不得的就是有人伤害无辜的幼童。

彼时,虽是盛世,处处繁花似锦,但依然有太阳照不到的阴暗角落。

比如拐子,这是个不管古代还是现代都杜绝不了的一种职业,从事这种职业的人,从古至今都保持着同样的特质:黑心黑肝、泯灭人性。

为什么这么说呢?

好端端的孩子,被他们拐了去,远离亲人不说,好一点儿的被卖做奴婢,命苦的则被故意弄残去当乞丐,这得多没有心肝的人才能做得出来的缺德事呀。

彼时还有更没人性的拐子,特意拐那些两三岁的幼童,剥去孩子身上的一块皮,然后覆上一层动物的皮毛,诸如狼皮、豹皮或是虎皮,时间久了,孩子的血肉与那皮毛长在一起,拐子们便宣称这是‘狼孩儿’、‘豹孩儿’或是‘虎娃儿’用以招揽看客牟取利益。

而壮老大那些拐子,也拐骗、绑架甚是劫掠了不少幼童,远远的送出京城卖做奴婢。

一想到自己的学生可能会被壮老大绑架出京然后卖掉,或是干脆杀掉,萧南胸中的怒火就忍不住的往上冒。

玉簪见萧南如此生气,不禁有些犹豫:接下来的事儿还要不要说?

不过,为了让主人惊醒,她还是一咬牙说了出来,道:“那闲人还招供,说、说有人高价请他去诱拐两个孩子,他们已经观察许久,准备两个月后元宵节灯会的时候,趁着人多下手…”

萧南挑眉,玉簪说这些是什么意思?难道此事还与自家有关?

等等,两个孩子?元宵节灯会?难道、难道——

玉簪还在说:“据那闲人说,他要绑的是齐国夫人的儿子和女儿——”

“嘭!”

玉簪的话还没说完,萧南腾地站起来,一脚踢翻面前的小几,像个被激怒的母狮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玉簪。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萧南咬着后槽牙,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挤出这两句话。

在萧南凶狠的目光下,玉簪吓得心怦怦乱跳,不由自主的倒退两步,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吞了吞口水,玉簪怯怯的说道:“那闲人说,他要绑的是齐国夫人——”

又没等玉簪的话说完,萧南转身去了内书房,伸手摘下书房墙壁上挂着的一把古剑。她抓着剑柄,噌的一声抽开宝剑,一道寒光闪过,萧南满意的点点头,嗯,剑锋很犀利!

呛啷一声,萧南把剑放回剑鞘,攥在掌中,抬步就要往外走。

玉簪紧跟其后,急声道:“郡主,郡主,您要去做什么?”

萧南头也没回,大踏步的走出书房,边走边说:“去京兆府!”娘的,她要亲手砍了那个拐子。

居然敢打她儿女的主意,虽然还没有动手,但他们起了这个心思,就该死!

“郡主,您等一等,婢子还没回禀完呢!”

玉簪感觉到萧南浑身的杀气,一想到下午才收到的消息,担心郡主一怒之下坏了大事,忙快走几步追上萧南,“…跟小郎君和小娘子有关,背后主使之人,郡主您也认得!”

这句话一出,萧南停住了脚步,扭过头,问道:“是谁?是谁指使的?”哪个王八蛋敢伤害她的孩子,她要亲手了结了他!

玉簪看了看左右,她们已经走到了庭院中,四周不时有奴婢路过。

萧南见状,只得忍着性子又折回正堂,她也不坐下,直接抱着宝剑站在堂中,一扬下巴,示意玉簪快说。

玉簪压低声音,道:“这是婢子下午才得到的消息,那拐子开始只是说有人指使,但韦京兆一听事关咱们崔家,便想调查清楚。于是就动了大刑…那拐子说,是、是一伙突厥人指使的,领头的是个女人…另外,那个女人还说,一旦把孩子弄到手,就、就,小郎打断腿脚丢去街头乞讨,小娘子卖到——”

“嘭!”

萧南抽出宝剑,一剑砍断了屏风的木架,她的脸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咬牙切齿的低吼道:“阿史那嫣,阿史那嫣,我若不亲手杀了你,我就不姓萧!”

PS:谢谢挼雪亲的小粉红,谢谢亲们的订阅,谢谢~~

第258章 母女

“这是怎么了?大白天的在家舞刀弄剑?”

恰在此时,长公主从外面走了进来,抬眼便看到萧南怒砍屏风的样子,狐疑的问道。

萧南双手紧紧的攥着剑柄,心中的狂怒烧得她双眼赤红,直接把面前的屏风当成了阿史那嫣,一剑猛似一剑的砍着。

忽听到阿娘的声音,她的动作停了下来,愣愣的转过头,见果然是她的公主阿娘,这才深深吸了一口气,双手一松,‘呛啷’一声,名贵的古剑掉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