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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饿肚皮,包罗古今。”慕容薇淡淡说到,随即却冷不防“吁…”地一声,停了马!

车里正同那青衣阿姨大眼瞪小眼的夜宝险些就滚了出来。

慕容薇一身僵硬,缓缓转头,只见白无殇慵懒地倚在一旁,手中把玩着一根利箭,狭长的双眸微眯,玩味地看着她。

这副对联,是宁然的得意之作,他手下之人,无论是刀箭,皆刻有此对联,以白无殇对宁然的厌恶程度,怎么可能拿他的出的上联来考她呢?

“你…”慕容薇看了看他手中的利箭,又看了看他那玩世不恭的脸,整颗心都快碎了,对自己无比的失望。

“呵呵,大人我刚刚忘了告诉你了,那帮人是冲着你和夜宝来的,不是冲着我来的,这件事说好了交给王上处理,我们就不麻烦县太爷了吧。”白无殇一脸商量语气,很是温和。

慕容薇看着他,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或许,宁然也好冲着我来了,嗯…这件事证据确凿一定要禀明了王上!”白无殇自言自语。

“无聊!”慕容薇终于缓过神来,白了他一眼,转过头,继续驾车。

这一切全都是他安排的,她就纳闷着,他这么个四处收刮奇珍异宝的人物,怎么可能不会武功呢?

只是,他要制造宁然刺杀他的证据,意思意思就够了,有必要这么折腾她吗?

“果然能文能武,怎么能弃了呢?”白无殇却是径自跳下车,感慨着远远而去。

慕容薇一脸狐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而此时,马车缓缓已经入了县城。

026他死了

热闹的街道,一家客栈门前,一个戴半边面具的女子快步走着,身后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娃娃双手负于身后,微微驼着背,像极了个小老头,却不再老牛漫步,而是快步跟着。

“妈咪,这么说我们是被那位大人耍了?”

“…”

“妈咪,你第一次被骗耶。”

“妈咪,我觉得那大人挺好的,要不以后我们都跟着他了?”

“!!!”

“妈咪,那个姐姐怪可怜的,夜宝放了她了。”

“夜宝这名字好听吗?”慕容薇终于止步,不悦问道,若是平日,现在这臭小子早该为她出了好几套翻案,整回白无殇去了,现在倒好,连那青衣女子都放了。

“比无名好听。”夜宝回答道,突然认真了。

慕容薇看着儿子鲜少的认真表情,心头一紧,握紧了袖中的金丝荷包,笑了笑,道:“那以后都叫夜宝吧。”

“你是不是真的不想找我爹爹了?”夜宝一字一句问道,俊美的眉宇间隐着的执着,让慕容薇禁不住后退。

她从来就没有告诉过他,自己连他爹爹是谁都不知道,当年被慕容兰陷害的是慕容紫,而如今站在她面前的却是慕容薇,只是,即便是慕容紫也未必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吧。

或许,他早就死在慕容兰手中了,何必再去多追究呢?

“你说了,你和爹爹情同意合,选择私奔的,慕容兰从中作梗,才导致我们家破人亡的,为什么你至今木有找过爹爹呢?”夜宝大声质问道,不过是个五岁的孩子,滚烫的泪珠子滚在眼眶中却倔强地不肯掉下来。

慕容薇看着儿子,迟迟都没有回答,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此时的夜宝很陌生,似乎这个自己辛辛苦苦保住的,辛辛苦苦拉扯打,一手调教出来的儿子并不是她亲生的,会不会有朝一日,他长大了,他知晓了一切,就不认她了呢?

“娘,你回答我呀!”夜宝大声说道。

慕容薇却是一声长叹,道:“因为…他死了。”

或许,这对一个五岁的孩子来说是残忍的,但是一时的残忍,总比一辈子的痛好吧,思及此,她又握紧了袖中的金丝荷包,这东西她已经藏了整整五年了,和她穿越而来的那一根钢笔藏一起,永远都不会让任何人看见。

他如果想要一个爹爹,她愿意为他找的。

夜宝怔了,泪眼看着他娘亲,安静地异常,慕容薇正要开口,他却冷不防哇地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慕容薇慌了,这孩子自小就很好带,除了饿,很少会这么哭的。她急着,才上前几步,却见消失已久的白无殇早已一身低调白衣从门外大步流星而来。

“怎么了这是?谁欺负你了,没报上你的名号吗?”白无殇说着,一把抱起了夜宝来,小心翼翼替他擦眼泪,柔声安慰,“夜宝不哭了哦,告诉我谁欺负你了,大人我亲自收拾他!”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惹得夜宝哭声更大了,一头埋到他怀中,又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想哭是吧,等着,本大人找一群人陪你哭,有什么不高兴的,大家一起哭个痛快!”白无殇说着,抱着小夜便往外走。

慕容薇连忙追出,只是,白无殇却越走越快,步步踩空,往县衙门方向去。

一路追到衙门口,却听到一阵哭天抢地的嚎啕声远处,慕容薇心惊肉跳地走了进去,只见满衙门连同县太爷都抱着夫人哭成了一团,而白无殇抱着夜宝,慵懒地一直倚坐在高高的大殿上,有一搭没一搭搭轻轻敲扣着案几,而夜宝早就不哭了,乐呵呵地看着下头的人,兴奋着,他们一旁站着个青衣持剑女子,长得十分灵秀,双眸水汪汪的,正是那青衣女子,白无殇的贴身婢女银玲。

慕容薇站在殿外,就这么远远地看着眺望殿上的人,有些走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越发地觉得这两人像父子,越发地觉得白无殇很宠夜宝,渐渐地有种无法无天的意思,只是,她知道,夜宝不可能是这厮的孩子,也不可能成为这厮的孩子!

这时候,夜宝看了过来,稚嫩的小脸上的顽皮的笑容渐渐收起,就直直盯着慕容薇看,白无殇也看了过来,眸中玩味渐浓。

终于,他也不耐烦了,挥了挥手,道:“散了散了,备宴吧。”

“是!”县太爷立马喜笑颜开,卑躬屈膝地领着一干人等退了下去。

慕容薇这才走了进去,淡淡道:“夜儿,过来吧。”

夜宝却也听话,从白无殇怀中滑落,走到了慕容薇面前,慕容薇无奈叹息一身,取出丝帕蹲下身子替他擦脸,母子俩很有默契,谁都没有打破这份平静,末了,夜宝那小手紧紧拥着慕容薇的脖颈,抱着,也不知道低声在她耳畔说了什么,只见慕容薇原本沉闷的双眸顿时有了笑意。

“呵呵,说什么呢?”白无殇凑了过来,奈何,母子俩都不说话,完全把他当空气。

“走啦走啦,到后院去,大人我快饿扁了。”白无殇说着,悻悻而走…

慕容薇和夜宝到后院的时候,白无殇已经在用膳了,也不见县太爷,一桌佳肴美酒,海鲜居多,却只有他一人独自坐着,银玲在一旁伺候。

“夜宝,过来坐这儿。”白无殇拍了拍一旁的位置,笑着说道,夜宝一点儿都不客气,早就饿的饥肠辘辘。

慕容薇却站在一旁,一动不动。

“你不饿吗?”白无殇问道,说着指了指另一边的位置。

“民女不敢。”慕容薇答道,她可没有什么尊卑等级顾忌,只是,觉得诡异,这大人像是那么平易近人之人吗?连县太爷都没让相陪,怎么就愿意跟他们愿意同桌而食,又不是非常熟。

“怕大人我毒死你呀?”白无殇笑着问道。

“娘,这龙虾好鲜美,还有这个大生蚝,还有那个,油炸鳕鱼片!咱们在北城根本吃不到!”夜宝没点出息,边大口饕餮,边说道。

慕容薇白了他一眼,又看向白无殇,眸中玩味的笑意渐渐浓。

白无殇狐疑着,手挠了饶脸,又挠了挠耳朵,随而又挠了挠手臂,怎么就突然被这女人盯得一身奇痒无比了起来呢?

027怪病

只有夜宝没心没肺地吃着,似乎被她娘虐了很久很久似得,一手龙虾,一手生蚝,都不担心这么猛吃下去会不会拉肚子。

银玲着急地取出冰冷井水浸泡过的手巾,伺候着白无殇冷敷,而慕容薇这一旁,一直盯着他看,眸中隐着一抹神秘,白无殇脖颈上,手臂上,还有耳朵下方,一大片全都红了,似乎被什么脏东西爬过,好几个地方都肿了,奇痒无比,他那修长而温润的双手紧紧地按在案几上,明显是忍着,克制着。

只是,似乎冷敷并没有那么快,迟迟不见红肿消退,反倒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银玲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你们慢慢吃吧。”白无殇终是起身,淡淡说着,转身就走。

“是。”慕容薇这才开口,而夜宝也才抬头看了过去,白无殇早已远处,逃离一般,十分狼狈。

“娘,这是怎么了,你不救他吗?”夜宝好奇地问道,无殇大人那模样,应该是早有病灶在身,而不是这食物有毒。

“不怕像他那样子,你继续吃。”慕容薇瞪了他一眼,懒懒坐了下来,舀了一碗清汤,慢悠悠得喝。

“他也对海鲜过敏吗?严重性的?”夜宝问道,他自小对海里的东西都过敏,却不过是轻微了,吃多了才会发病,浑身奇痒难耐。

“也可以算是过敏吧,只是,这一桌酒菜全是他的过敏源,他那病,无药可治。”慕容薇淡淡说道。

“不会死吧?”小夜一脸夸张的惊悚。

“大爆发的话,极有可能,你跟他那么好作甚?又不是个好东西,你怎么同他说宁相的事情的?”慕容薇问道。

“就说你歌舞出众,被宁相相中了,要掳你进宫。”小夜说道。

“真的?”慕容薇狐疑着。

“真心的真。”夜宝重重点头。

“你怎么就不说你活泼可爱被宁相相中了,要掳你进宫呢?”慕容薇白了他一眼,终于还是起身脚步有些快地追着白无殇去。

“唉…薇薇呀,你这丫头就是嘴上狠,心头软。”夜宝学着李婶经常感慨的样子,有模有样地长叹地说道,继续埋头在美味之中…

慕容薇已来到门前,轻轻地扣了扣房门,道:“无殇大人,你没事吧?”

好一会儿都没人回答,慕容薇心下微惊,又敲了敲,道:“无殇大人…”

终于,门开了,银玲一脸焦急无比,拿着一张药房,道:“这县衙的人不能用,你拿这方子去抓药,让你儿子赶紧过来帮忙,我们的人晚点才会到。”

慕容薇接过药方,大致浏览了一遍,眉头不由得拢了起来,道:“先让我进去看看,这药方没用。”

“你懂什么,还不快去!”银玲怒声道。

“我娘就是大夫,她说这药方没用,这药方就该扔了。”夜宝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一旁,挠着小脸,原本白皙粉嫩的小脸此时红肿得像个猪头,原本的好看的狭长眼睛,双眼皮都肿成了单眼皮,小手上也全是红肿一片,同白无殇倒是有点相似。

他踮起脚尖来,夺过药方看了一眼,径自无奈叹息,“娘,这东西还不能扔,我去抓药,对我有用。”

“臭小子,让你别贪吃,你不听!脸上要留疤了看你以后怎么娶媳妇!”慕容薇怒骂着,夜宝却已经逃得老远了,他不过是对海鲜轻微过敏,服什么药都烂俗于心,嘴馋嘛,皮肉之苦就顾不上了。

银玲看得目瞪口呆,而慕容薇早已错过她,直闯进去。

028强忍

慕容薇就这么闯了进去,闯过外厅,绕过屏风…随即她就这么戛然止步、转身、捂住眼、一个激灵,心肝脾肺全颤了。

这动作的顺序不对啊!

她该先捂眼,再止步,再转身的,那家伙正一身赤裸地浸泡在浴桶里,虽然隔着垂帘,只是,她风风火火闯入带来的风扬起了轻纱,她就愣了那么片刻,眼前的香艳,让谙熟媚杀,并不那么“纯洁”的她都乱了心智,心头小鹿乱撞。

虽然气质过人,在美男众多的神州大陆,白无殇的相貌并不算出众,却没有想到掩藏在那宽大衣袍之下竟是这么如此躯体,如此肌肤,慕容薇寻不到任何词来形容,也不过那片刻的相望,不过浮光掠影,只有一个印象,美…比女子还美!

“什么人?”白无殇骤然厉声,丝毫不见平日玩笑模样。

“我,慕容薇,你把衣服穿了,我替瞧瞧。”慕容薇冷静下来,淡淡说道。

“出去。”白无殇却是冷声。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这病不是一两日,而是从小就有,病发之时奇痒难忍,不发病的时候跟常人无异。”慕容薇认真说道。荨麻疹在现代可是极其常见的皮肤病,在这片大陆似乎十分罕见。

帘内,安安静静的,没有声音。

慕容薇继续道:“你现在应该是浸泡在热水中待定银玲抓药来吧,药水虽然可以缓解痒症,但是我劝说你还是别现在就浸在浸在水中,过冷,过热都会引起病情恶化,确切的说,冷和热亦是过敏源。”

帘内,依旧是安静,白无殇不知道还在不在,有没有再听。

慕容薇蹙着眉头,又是认真,“是不是现在比刚刚更痒了?在路上遇刺的时候,我掐你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过渡的抓绕,你皮肤上会浮出明显的抓痕来,这是病发的预兆,而刚刚的海鲜则是你真正的过敏药,银玲替你冷敷,现在你又泡在热汤里,各种刺激,不想这一身肌肤全毁了,就赶紧起来,让我瞧瞧。”

这话音一落,慕容薇终于听到了水中,不一会儿,白无殇出声了,“进来吧。”

慕容薇松了一口气,掀起垂帘来,只见白无殇只身着一件白色底衣,有些无力地躺在暖塌上,脖颈上,脸上全是一片红,即便狼狈如此,那一双狭长的勾魂眼还是隐着玩味,唇畔噙着笑意,道:“没想到你懂的这么多。”

仿佛刚刚厉声呵斥她的人不是他。

“略知一二罢了。”慕容薇上前坐了下来,安静地替他号脉,又察看了他几处红肿之处,纳闷无比,“大人,你不痒了吗?”

他这样的情况,应该是痒得受不了,该是满地打滚,又挠又抓了呀,居然忍得住。

“还好…有什么办法吗?”白无殇问道,居然还是笑着。

一直站在一旁听得出神的银玲连忙出声,“之前轩辕的御医都看过,说是对花粉过敏,也没说对海鲜过敏,开了药让大人每次病发浸泡,也都有效呀!”

“被误诊了,这不是花粉过敏症,这叫做荨麻疹,因为你从来没有遇到过真正的过敏源,所以没有大爆发,你应该从小到大都没有吃过海鲜吧,即便有也是一两种,浅尝则止吧?”慕容薇又问道,心下却纳闷着,这家伙是滨海的浩瀚之城城主,怎么可能没吃过海鲜呢?

白无殇却点了点头,没说话。

“海味便是你真正的过敏药,刚刚动过那龙虾生蚝吧。”慕容薇又问道。

白无殇还是点头,再没有一脸漫笑,额上青筋渐渐浮现,忍得极其痛苦,银玲慌了,抱住慕容薇,急急道:“夫人,你有办法吗?这病有救吗?你快想想办法吧,主子每次都是强忍着,这次这么严重…”

话音未落,她家主子都顾不上瞪他,猛地一个翻滚,背对着慕容薇蜷缩着,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后背早已湿透。

“虽是小病,严重者却可至呼吸困难,窒息而亡,银玲,先去取麻沸散来,换一桶温水。”慕容薇认真说道,取出随身携带的一套银针。

“你真是大夫呀!”银玲惊着,不敢耽搁,急急就走。

白无殇早就不能再逞英雄了,蜷缩在暖塌上,双手紧紧地相互握着,控制着自己。

慕容薇暗暗佩服,靠近,低声,“别动,放松,一会就没事了。”

奈何,白无殇的身体依旧紧绷,单薄的底衣早已湿透,后背的完满曲线若隐若现。

慕容薇蹙眉,也顾不上避讳,幸得她力气大,一把将他拉了起来,急急解开了他的衣衫。

“你…你想做什么?”白无殇勉强出声,一身僵硬地像块石头。

“不把上衣脱了怎么用针,你放松点,要不我下不了针。”慕容薇说道,已褪下了他的上衣,那精炼的身躯,线条分明的胸膛,即便是红透了,却仍旧让人有种冰雪肌肤的感觉,慕容薇努力地让自己不去注意这些,将白无殇又蜷缩起的身子扳直了,翻了过去。

只是,他还是无法放手,唯有这么紧绷着,唯有双手交扣着不放,才不会让自己在这奇痒难挨中彻底崩溃。

慕容薇寻到了穴位,手中银针却怎么都刺不下去,眸中沉色掠过,骤然抬手,竟就这么狠狠一掌朝他脖颈劈了去!

029意外发现

银玲回来的时候,白无殇早就昏迷在温水中了,随行的一批婢女和侍从全都到了,统统在门外侯着,一个同是青衣的持剑婢女,温婉静敛,亲自守在门外,正是阿宝。

“你们可来了,里头怎么样了?”银玲急急问道。

“这女人是什么人?”阿宝低声问道。

“不清楚,就觉得有点眼熟,带着半边面具,我也看不清楚,是主子从宁相手中救下的,能耐不小。”银玲说着,急急推门而进。

隔着垂帘,隐隐可见主子一动不动地浸在大木桶中,而慕容薇则在他身旁用针,一切似乎平静了。

“慕容夫人,你要的麻沸散。”银玲低声。

“拿进来,放一边。”慕容薇淡淡说道,专注无比。

“奴婢隔这儿吧,慕容夫人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奴婢在门外守着。”银玲说着,小心翼翼将瓷瓶放在帘外的高台上,主子一定赤身露体着,她可不敢进去。

慕容薇没说话,注意力全在白无殇背后的银针上,她用针不过为了让他镇静,却不料发现了新的情况,一半银针还刺在穴道里,另一半则全在她手中,针头无一例外,全是黑色的,这是慢性的毒!

看样子她也误诊了,并不是什么荨麻疹,而是类似于荨麻疹的毒,在他体内日积月累沉淀下来,甚至可能是小时候积累到现在的,一经刺激,便是大爆发!

还得多亏了今日的海味,否则这毒积得越久积得越多,一旦受刺激,怕是现代医术药物都救不了他的性命!

究竟是什么人,能这么悄无声息地给他下毒呢?这家伙明显是不知道。

白无殇仰着头,昏迷着,耳边和脖颈上的红肿已经褪尽,手臂上还有一些地方没有消退,他的脸色有些异样的苍白,双眸紧闭,垂着在右眼下的泪痣为这安静的脸凭添了一种凄婉,这是慕容薇第一次见他如此安静的样子,莫名地有些堵心,只觉得这张脸安静得好哀伤。

“这一回算是真正的救你一命,还了你的救命之恩。”她淡淡说着,取来麻沸散认真察看一番。

若不是荨麻疹,暂时麻醉了他的痒觉也无济于事,能下这种慢性毒药的,必定是能亲近他之人,在他清醒之前,可不能大意了。

慕容薇正思索着,夜宝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站在她身后,压低了声音,“他脸上的肤色和身体的不太一样啊!”

慕容薇吓了跳,条件反射侧身,一拳打了过去,夜宝连忙躲开,拍着小胸脯,惊慌道:“谋杀亲儿子!”

慕容薇见是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这也才发现自己的紧张。

“娘,这药方还真有效,我没事啦!”夜宝笑着围着浴桶走了一圈,认真地打量着白无殇的身体。

“别看了,快去给我抓几味药来。”慕容薇急着。

“娘,真的,这家伙两种肤色!”夜宝认真说道。

“哪个人不是脸和身体的肤色不一样,尤其是古人,身子就从来没晒过太阳!”慕容薇随口说着,在一旁急急写了一张药方,她还不太清楚这究竟是什么毒,只能暂时用药替他清毒,慢性的毒要完全清理干净,可得比下药的时间长。

“古人?”夜宝一脸狐疑,这什么意思?

“赶紧去,这事情不简单,一会儿跟你说。”慕容薇却是一脸认真。

夜宝一愣,也不多问,点了点头,取了药方急急就走。

而这时候,白无殇迷迷糊糊地醒了,他正低头,脖颈上的疼痛立马传来,从脖颈上蔓延到脑后,这女人下手不是一般的重啊!

“这么快就醒了,不赖嘛。”慕容薇笑着说道。

白无殇看了她一眼,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瘙痒感已经退去了,除了一身无力,和脖颈上的疼痛,再没有什么感觉。

慕容薇走到他背后,淡淡道:“会有点疼,忍着。”

话音一落,白无殇的那俊美的脸便瞬间扭曲了,这哪里是有点疼,是巨疼好不!

“你对我做了什么?”白无殇骤然转身,厉声。

“针灸而已。”慕容薇淡淡说道。

“说谎!”白无殇冷声,针灸怎么可能这么疼?只是,当他看到慕容薇摊开的手心里满是针头带黑的银针时,他沉默了。

“意外发现,我和那轩辕的太医一样,误诊了,你身上有一种慢性的剧毒,海味中高含量的碘是刺激物,你得感谢县太爷,若不是今日那一桌美味,可不会有如此意外发现。”慕容薇说着,将银针塞到他手中,径自往帘外走去,背对他。

很快白无殇便穿好了衣衫,轻咳了几声示意她好了。

慕容薇转身,见他又是那一身金灿灿的华服,坐在一旁,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这家伙究竟是不是真的像表面这么玩世不恭没心没肺放荡不羁呢?

她懒得管这么多,朝廷的人她一概不想有过多牵扯,到了王城她就要逃了。

她一边将麻沸散往水中倒,一边道:“我让夜宝去取了几味药了,你自己想办法煎着喝,药头药尾,每日早晚,皆是三碗水煎成一碗,暂时可以逼出一些毒来,至于全部逼出,我无能无力,你另请高明吧。”

“你不是弃妇吗?怎么会医术?还这么高明。”白无殇挑眉问道。

慕容薇顿了顿,道:“弃妇就不能会医术吗?我家世世代代行医,我嫁人前跟着我爹爹学的。”

“你不是说你还没嫁人,当不起这‘妇’字吗?”白无殇又问道,摩挲着下颌,一脸玩味。

“气话罢了,这是我私事,大人还是管好自己的事情吧,能下慢性毒药的,只能是亲近你之人,还有,你刚刚从鬼门关前面折回来,说话还是别这么缺德!”慕容薇好心提醒。

“呵呵,想要大人我性命的人还真不少,习惯啦!”白无殇却似乎并不惊诧于此事。

“那还是趁早远离你。”慕容薇心中暗想,在一旁坐了下来,长时间注意力高度集中,她需要休息了。

白无殇亦是坐着,看着她,一脸若有所思。

慕容薇别过头,不理睬他,眯眼小憩,等夜宝回来,似乎要重新商量商量,趁早逃了为妙。

“嘿,弃妇。”白无殇唤了一声,果真的没心没肺,人家刚刚还救了他呢,一点感恩之心都没有。

慕容信极其不喜欢“弃妇”这二字,那无疑对女人来说是一种极大的侮辱和否定,她冷着脸,一言不发。

只是,很快,白无殇便到了她身后,低声,“弃妇,我们商量个事情成不?”

慕容薇转身,几乎同他鼻目相对,不悦道,“我有名有姓,慕容薇,谢谢。”

“不喜欢连名带姓叫你。”白无殇那狭长的勾魂眼微眯,笑得好看极了。

“你就不会叫薇薇吗?”慕容薇脱口而出,话一出口,顿是尴尬,挪了位置,淡淡道:“街坊邻居都这么叫的,大人是朝廷命官,还是连名带姓唤草民,草民的心也才安稳。”

“薇薇…薇薇…这样叫起来亲切多了。”白无殇却是摩挲着下颌,自言自语。

鞠躬感谢姐妹们一如既往的支持!

030留下来

“薇薇,你去把那贴药煎了。 ”

“薇薇,你过来,大人我有悄悄话告诉你。”

“薇薇…薇薇…薇薇你在哪里?”

“薇薇,大人我带你们去逛庙会如何?”

“薇薇,你去替大人我卖个东西。”

“薇薇,我们带夜宝去山里逛逛好不?”

那日之后,他们继续一路往南,白无殇似乎叫上瘾了,在车队里经常可以听到他的声音,亲切地喊着她的名字,连夜宝都快嫉妒了。

此时,大伙正停在驿站休息,慕容薇亲自熬了药给白无殇送来,从那日起,他身旁的事情,事无巨细,似乎都落在了她头顶,银玲和宝儿要插手都没多少机会。

屋里就白无殇一人懒懒地倚在榻上看书,银玲和宝儿被小夜拽着教他武功去了。

慕容薇放在药汤,转身就要走,白无殇却懒懒出声:“薇薇…”

“民女在。”慕容薇转身,欠身道。

“行这么大的礼做什么?你同大人我是越发的客气了。”白无殇笑着说道。

“不是客气,这是应有的礼节。”慕容薇淡淡答道。

她都还没有同小夜商量好呢,这家伙就防备了,似乎明知道她会逃一样,除了夜里睡觉,大部分时间她都离不开他的视线,而小夜痴迷于学武,经常不在她身旁。

一路南下,每日两碗药都是她亲力亲为,除了小夜和她,所有人都当是荨麻疹的药物。

白无殇却是起身,朝她缓缓走来,亲手搀起了她,认真道:“这些日子,你辛苦了。”

这家伙认真起来总会让人毛骨悚然,慕容薇不着痕迹推他的手,退了几步,道:“民女没伺候过人,大人还是让两个贴身婢女伺候吧,免得民女有伺候不周的地方,恼了大人。”

“不是你说的,能下慢性之毒的人,必定是亲近之人?在没揪出真凶来,你可是大人我唯一能信任的人了,所以,还得委屈你些日子。”白无殇说得很是无奈。

“听说阿宝和银玲是从小跟着大人的,必定是可靠之人,大人何必起疑,若是让她们知晓了,岂伤了她们一片耿耿衷心。”慕容薇反问道。

白无殇眸中一抹淡淡的哀伤一闪而过,他笑了笑,道:“事情既然是你发现了,你就得负责到底,大人我护送你到王城,保你不进宫,你留在大人我身旁如何?”

“不好!”慕容薇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