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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薇越发的狐疑了,道:“臭小子,怎么突然对白无殇那么好?”

“妈咪,老白挺好的,你真的可以考虑考虑。”夜宝认真说道。

“他是不是贿赂你什么了?”慕容薇厉声问道。

夜宝拼命摇头。

“说,贿赂你什么了,分妈咪一半,妈咪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慕容薇很认真地说道。

夜宝还是摇头,“没有,我就觉得老白,其实挺好的。”

慕容薇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妈咪,看人不能看他的金子有多少,更不能看他的样子有多好看,也不能看他的出声,得看他的人品!”夜宝边追边认真说道,小小的身子拖着长长的青衫,语重心长的语气,反倒像是在对慕容薇谆谆教诲。

慕容薇铁了心认定他是收了白无殇的贿赂,没理睬他,径自上了地窖。

夜宝飞上墙头,看着努力爬墙的妈咪,又道:“妈咪,我跟你说哦,人品怎么看呢?得分情况,看细节。”

慕容薇都翻过墙,上了马,夜宝还蹲在墙头唠叨,“妈咪,这分情况呢,是这样子滴的…”

“儿子,城门口见。”慕容薇笑着,将面纱系牢,挥起了马鞭。

夜宝大叫一声,骤然飞落,落在马背上小手从身后将妈咪拥得紧紧的,慕容薇无奈一笑,这才纵马往西城门而去。

“妈咪,其实老白的真挺好的。”夜宝嘀咕着,小脸蛋紧紧贴在妈咪背上,几日相处下来,老白对妈咪和对他的细心,他都看得到了,妈咪怎么就一点儿也不明察秋毫呢?喜欢一个人,不是应该明察秋毫吗?

他想着想着,不一会儿便远远看到了十三爷独自一人在城门口等着了。

慕容薇上前,主动离他十步之远,笑着道:“王爷久等了。”

“不在宫里,你可以叫我十三。”轩辕离冷冷说道,端着王爷的架子,很是高傲孤僻。

慕容薇点了点头,保持礼貌的微笑。

轩辕离瞥了躲在她身后的夜宝一眼,冷冷的命令语气,“你靠近点。”

“王爷,可见着白无殇了?”慕容薇避开话题,问道。

“他不是跟你们一起的吗?”轩辕离蹙眉问道。

“他昨夜有事离开了,说今早会先到的呀。”慕容薇一副惊诧的语气,连夜宝都听得云里雾里,信以为真。

“我们先走吧,本宫差人在这里守着等他。”轩辕离说道。

“谢谢王爷。”慕容薇说道。

轩辕离要走,却又止步,蹙眉打量着慕容薇,提醒道:“十三。”

“王爷,你自称本王,民女再唤你十三,这样似乎…”慕容薇欲言又止。

“爷我…”轩辕离立马改口。

“王爷,你才十六七吧,爷字显得老。”慕容薇又提醒道。

轩辕离一脸的不耐烦,看着慕容薇没说话。

这时候,夜宝才小心翼翼探出脑袋来,笑着道:“十三王爷,你可以像我一样,自称小爷!”

“啪!”慕容薇立马一巴掌将他拍进去,笑着对轩辕离道:“王爷,你可以自称少爷,十三少,这称呼好听,又同你的年龄相符。”

“本少爷很小吗?”轩辕离突然沉了声音。

“不,是年轻!”慕容薇连忙说道,自觉这小子同夜宝一样,装老成,虽然在古代十六七也早就妻儿一大堆了,但是跟白无殇那种级别的比起来,这小子还是太嫩了点。

“因为被通缉,所以蒙着面纱吗?”轩辕离又问道,只听龙啸全瀚国通缉三个人,一个叫慕容薇带着个娃娃,一个便是白无殇,都没见过画像,也不知道他们张什么样子。

“算是原因之一吧。”慕容薇答道,为什么就不能不问她的面纱呢?她防晒不行吗?

“取下来我看看。”轩辕离说道,命令语气。

“王爷,还有另一个原因,怕吓着人,所以,还是别看了吧。”慕容薇解释道,虽然对容貌不是很在意,也见惯了别人的恐惧和鄙夷的目光,但每每要她揭开面纱,她还是怯的,更别说是心甘情愿。

“难道还能吓着本…本少爷?”轩辕离不屑地说道。

“王爷,小心前面有个坑!”慕容薇急急提醒道。

轩辕离急急转头,慕容薇却是骤然挥鞭,疾驰而去,“王爷赶路吧,太晚入山,山路不好走!”

慕容薇一路疾驰,夜宝抓在她腰上的手,指甲都嵌入肉里了,她以为她的速度已经很快了,却没料到轩辕离突然从前面冒出来,坐在马上双臂环胸地等着她。

这小子看样子对这里的山路很熟悉呀。

“解开你的面纱。”轩辕离沉声,十分霸道,命令道。

“妈咪,这人真讨厌!”夜宝低声,小脸全是不悦。

“王爷何必强人所难呢?我容貌已毁,不愿以真面目示人,还望王爷体谅。”慕容薇淡淡说道,轩辕离越是霸道,她越是不愿意遵从。

听了这话,轩辕离一怔,却也不过瞬间,还是冷冷道:“本王让你解开就解开!”

慕容薇眸中一抹厌恶掠过,瞬间把扯下了面纱,索性侧脸将烧伤后溃烂成一大片伤疤的右侧脸完全展现在轩辕离面前,冷冷道:“王爷慢慢看。”

轩辕离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惊诧难掩,见慕容薇挺直腰板,侧着脸,一副倔强模样,心中歉意顿生,头一回,从小到大,头一回对有个人有歉疚感。

奈何,还是死要面子地冷声,“不过是烧伤而已,本王回宫后让皇兄跟南诏王讨份灵药,定可恢复你容貌。”

“谢王爷。”慕容薇淡淡说道,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心上,缓缓蒙上面纱。

“从这里右拐有捷径,直接通一个山谷,赌石大会就在里头,这会儿人应该很多了,龙蛇混杂,看好你儿子。”轩辕离说着,掉头马头,前面引路。

夜宝却突然急急道:“老白知道路吗?”

“老白?”轩辕离不解。

“无殇大人,他知道来这里的路吗?”夜宝急急问道,他想,老白要是在,刚刚一定有办法不让妈咪摘下面纱。

“城门那边会有人带他来的。”轩辕离说道,又看了慕容薇一眼,道:“他真是你儿子?”

“是。”慕容薇答道。

“他…爹爹呢?”轩辕离又问道。

“过世了。”慕容薇淡淡说道,没有多少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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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8爽约

一路沉默,慕容薇和夜宝一样,一路不停地回头看,却始终看不到白无殇纵马疾驰,白衣翩然而来的身影。

他,到底去哪里了,真的要爽约吗?

“妈咪,你该看前面了。”夜宝淡淡说道,稚嫩的小脸上全是难掩的失落表情。

慕容薇这才缓过神来,转头朝前面看去,只见轩辕离止步在一条河流前,河流的另一侧,是一个乱石阵,空荡荡不见任何人影,只有溪里一个奇怪的人撑着竹筏缓缓而来。

这人,从头到尾罩着宽大的黑袍,连脸都是套着的,只留两个眼睛洞,看不清性别,也看不清年纪,给人一种危险多余神秘的感觉。

慕容薇抱着夜宝跟着轩辕离下了马,心想这估计就是他口中的殇国黑徒了吧。

竹筏缓缓而来,轩辕离做了个三的动作,黑袍这才靠岸。

慕容薇抱紧夜宝,跟在轩辕离身后上竹筏,静默无声。

“来的人多吗?”轩辕离冷冷问道,伸手递上了一锭金子。

“很多,你们要是晚点,就会错过开场了。”黑袍人答道,沉沉的声音里有些苍老,应该是个老者。

“都来了哪些人?”轩辕离又问道。伸手递上了一条金项链。

“大财主任范都来了,你说哪些人也会来呢?”黑袍人笑了,反问道。

提到任范,慕容薇和夜宝顿时心虚,齐齐低下头。

“妈咪,你心虚什么?”夜宝低声问道。

“你心虚什么,是他先打算我们的。”慕容薇理直气壮地说到。

说话间,余光却瞥见一双满是老茧,缩骨嶙峋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伸到了她身旁。

慕容薇吓得猛地惊叫,抱着夜宝后退,却不料后脚踩空,一个仰翻,嘭地一声,母子俩全跌水里去。

黑袍老人缓缓收了手,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径自撑着竹筏而去,轩辕离却急了,道:“多少银子你可停船?”

“他们跟神灵无缘,不救。”黑袍老者冷冷说道,黑徒来自殇国,是雪神虔诚的信奉者,是整个神州大陆最虔诚的教徒,不管做什么事情,一定要寻天意,问神灵。

落水,在殇国来说是极其不吉利的事情,不会有任何殇国人会救的,何况这深峡水中还有凶猛的鳄鱼存在。

慕容薇和夜宝都水性都不错,此时正拼命地往岸边游,轩辕离谙熟黑徒的规矩,废话不多说话,冲慕容薇大喊,“溪中有鳄鱼,快点!”

慕容薇一愣,第一反应便是来者夜宝,道:“在娘身上借力上岸,快点!”

“不要!”夜宝凶极了,几乎是怒吼。

“快点!这是命令!”慕容薇说罢,深吸一口气,竟是倒头栽入水中,不入水还好,一入水便见河里远远地一两头鳄鱼正缓缓接近。

她急急冒出水面,一把揪住夜宝的衣领,凌厉道:“鳄鱼近了!踩在娘身上上船,把包里的炸弹,一会娘要是逃不了,你相中了投过来,教过你很多次了,一定要算清楚距离!”

说罢她又是深吸一口气,潜入水中,掏出了随行携带的手枪,戒备地看着两头三米多的成年鳄鱼悄无声息靠近。

突然,双脚一重,夜宝还是听话了,踩在她的双脚借力,猛地飞上竹筏,他恶狠狠地瞪了轩辕离和黑袍老人一眼,急急同一旁的包里翻出了一颗黑色的袖珍炸弹,专心致志地看着水面,稚嫩的小脸上全是严肃和紧张。

“你滚下去,落水的人不可以再上船的!”老者大怒,竹竿一转,下端直接化成利箭直刺夜宝而来。

“一个孩子而已,你做什么!”轩辕离厉声,上前握住了那竹竿。

“十三爷,我们的规矩你应该懂的,不想参加这一回的赌石大会,你大可救他们!”黑袍老者固执地不让步,“神灵不留的人,谁都不许留!”

夜宝根本顾不上竹筏的上的事,一手拽进妈咪的包包,另一手紧紧地抱着那颗袖珍炸弹,专心致志地看着水面,生怕错过时机。

然而,就在这时候,轩辕离却松了手,这一回赌石大会,他绝对是不可能错过了,为了一对相识不到两天的母子而放弃这场大会根本没有必要,也不是他一贯的作风。

他松了手,负手背过身去,闭了眼。

老者冷冷一哼,尖锐的竹竿一端一下子抵到夜宝脖颈上,冷声,“娃娃,跳下去,否则我杀了你!”

就这说话间,夜宝都没来得及回头呢,突然一声巨大的轰隆之声,水中立马扬起一道巨大的水浪,冲天而上,随即朝竹筏覆盖而来,黑袍老者惊恐万分,根本顾不上夜宝,竹竿入水拼命地撑。

轩辕离急急转身,只见这巨大的水浪中,两个道影子随之跃起,随着水浪往竹筏上落来!

不是人,而是那两头巨大的鳄鱼,重重摔在竹筏上,头尾各一,竹筏一下子下沉,任由黑袍老者怎么撑都再也动弹不了。

水浪尽落,两头鳄鱼一头一尾,全都肚皮上翻,垂死地挣扎,而竹筏上所有的人全都一身湿漉漉的。

一切归于平静,

“妈咪!”夜宝看不到他妈咪,哭腔浓浓地惊叫出声,正要栽入水中去,却见一道白影瞬间从水中窜去。

“老白…老…”夜宝大喜,奈何,第二声还未喊出,便顿时失落,不是白无殇,而是银玲。

接连着,又是一道身影白影窜出水面,是阿宝,抱着慕容薇一脸少见的严肃,落在了竹筏上。

慕容薇一身湿漉漉的,面纱已落,面色有些惨白,看着夜宝垂着眼泪的模样,无奈地笑了,儿子好久好久没哭了呢!

黑袍老者惊慌未定,看了看阿宝又看了看银玲,没说话。

“黑徒老人,我家主子不得闲赶不过来,特地差我们姐妹俩过来让你卖他一个面子,给十三爷让个道。”银玲笑着,上前说道。

“无殇大人这么快就有了新主了?”黑袍老人狐疑地问道。

“老爷爷,再不走,错过了赌石大会开场,我家主子会不高兴的。”阿宝温和地笑着,提醒道。

“一会上岸了换上干净的衣裳,落水的事情谁也不许说出去!”黑袍老人冷冷说罢,前后各打出一掌,掌风竟足以将两头鳄鱼打落,再次撑起竹竿。

夜宝紧紧抱着慕容薇,恶狠狠盯着轩辕离看。

轩辕离取出一块锦帕递给慕容薇,淡淡提醒道:“面纱掉了。”

“不要你的东西!”夜宝立马伸手,啪地一响声将他的手打开,径自从包中掏出了金丝面具给慕容薇。

“你!”轩辕离怒声,他给的东西,多少人想要,还是头一次被这么打开,居然还是个孩子。

“见死不救!”夜宝不屑的斥责。

“我!”轩辕离急着想解释,却发现真没什么可解释的,看向已经戴好面具的慕容薇,又随即移开眼,索性背过身去,懒得多说。

“夜少,宝少,夜宝小少,好久不见啦,还是这么有个性,见死不救的人,还真不用多理睬!”银玲伶牙俐齿,笑着走了过来,捏了捏夜宝的小脸蛋。

“白无殇呢?”

“老白呢?”

母子俩同时开口,不得不承认,方才真以为是老白回来了。

银玲耸了耸肩,道:“我们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说是有急事,让我俩先跟着来,一路有个照应。”

“什么事那么急,居然爽了十三爷的约。”慕容薇说得很不经意,而夜宝不再说话,一脸失落,老白果然爽约了。

“不知道,指不定又哪里幽会美丽的姑娘去了,主子的行踪,我们也鲜少清楚,如果不是他找我们,我们还傻傻在瀚国等呢!”银玲无奈说道。

这时候阿宝也走了过来,刚靠近,轩辕离便厉声,“离我远点!”

阿宝只得在十步之内,恭敬有礼,道:“十三爷,我家主子临时有事,来不了,差我们俩来相助,他跟那黑袍老人有点交情,若是遇到什么难事,可以找那老爷爷。”

“架子到很大,什么时候会亲自过来?”轩辕离冷冷问道。

“这可说不定,主子的行踪我们也不知道,不过十三爷大可放心,赌石大会,我们姐妹俩参加过多次,定能相助王爷得到想要的东西。”阿宝很有信心地说道。

“话别说得太早,有还真本事再说。”轩辕离冷冷说着,一个翻身上岸,他的侍从已经都到了。

众人上了岸,侍从送来了统一的服装,所有人都扮成了轩辕离的侍从跟随,只有夜宝,慕容薇坚持不让他换掉那件青衫。

无奈银玲陪着他们母子倆定衣裳烤干再走,轩辕离和阿宝先入了一线天,过了这一线天深峡便是大会所在。

没走到一半,喧闹声便远远传来,似乎这深谷里藏着另一个世界一样。

“王爷,刚刚得到消息,皇上下了圣旨召齐王回宫,估计不久圣旨也会到您手上了。”侍从低声说道。

“他出来那么久了,是该回去了,我这不是奉命送公主宫途中吗?”轩辕离不悦说道,侍从不敢再多说什么急急退到十步之外去。

不一会儿他们便出了一线天,眼前是一个平坦的高台,桌位围成了亦圈,中央放着一块巨大的玄冰,两个黑袍大汉手持斧头分立两边。

只有一个位置是空的,轩辕离是最后一个到的。

099过敏

崇山峻岭,蜿蜒无边,天高气爽的秋季,满山红叶纷纷而落,北国的秋已经块过去了。

悬崖上的大树下,落叶如蝴蝶一般飘飞,随行的人马全都静在一旁。

轩辕澈独自一人,负手立在悬崖前,眺望远山,这颀长的背影,白衣翩然,墨发翻飞,用只有这两种颜色,永远都是那么孤单落寞,就如同这深秋的山林寂寥苍凉。

随行的除了金蝉和财仔,还有一批大内高手和一个送圣旨来的老太监,左厂的厂公,皇帝左臂膀,孙德盛,孙公公。

孙公公身形高大,一身青黑色的官府,一头银发仍旧高束,上了浓妆,粉底极吼,白色惨白,双唇艳红,入鬓的长眉浓黑,大白日见了都会让人觉得撞鬼了。

此时看着轩辕澈的背影,唇畔勾着一抹冷冷的笑,一脸奸诈相。

“幸好昨夜在北城偶遇到了,要不真不知道哪里找,回去了皇帝非得宰了我。”财仔低声说道,很金蝉站在树下。

“说得你是皇上的人,不是王爷的人似得。”金蝉说到,语气里不着一丝情绪。

“那皇上已经让我催了好几回了,我能说不,再说了,我都说了多少借口挡回去了,什么主子病了,发生矿山了,在瀚国遇到德妃了,这么多借口,我还能说找不着主子?”财仔没好气说道。

“主子去哪了,还真好一阵子没见着他了。”金蝉问道。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他铁定是被我说烦了,躲着咱们呢!”财仔说道。

“虽是贴身侍从,也没能时时刻刻跟着他。”金蝉似乎话中有话,试探地问道,奈何财仔没听明白,往一旁面容严肃的孙公公看去,低声道:“那老家伙可不好惹,皇帝这回把这老家伙都用上了,一定是宫里出什么大事了。”

“他用得着主子的地方,能有什么大事,又不打仗。”金蝉似乎有些不屑。

“那后宫的事情就不是大事了吗?后宫安,皇上才能专心料理朝政,后宫是根源,是根基!”财仔一说起话来总是没完没了,金蝉懒得理睬他,抱着长箭轻轻一跃便上了树,懒懒倚着,一只眼微眯,另一只眼永远都是蒙着的,谁都不曾见过。

这会儿,随行的婢女们上来伺候了,在悬崖上搭了一块宽大的案几,一道道佳肴一一送上,不一会儿便是一桌酒菜,好不诱人。

“王爷,奔波了一夜,老奴特地为您准备的酒菜,您尝尝对不对胃口,不对的话,老奴再差人换掉。”孙公公挽着拂尘,恭敬地说道。

轩辕澈转身过来,面色苍白,双唇略比常人苍白一些,深邃的双眸静敛,撩袍落座,挥了挥手示意孙公公退下。

“七王爷,这是老奴奉皇上的命令专门从东海之滨入还的一条河里捕来的新鲜三文鱼,特地做了让你尝尝,皇上交待了,这一路可得把您伺候好了。听财仔说您这一回到瀚国没到海边去,怕是没尝到瀚国新鲜的海味吧?”孙公公说着动筷夹了一块完全是生的三文鱼片放到轩辕澈的碟子里。

轩辕澈还是没说话,夹了青菜细嚼慢咽。

“还有这样,深海龙虾,王爷,您也尝尝吧,老奴带了好多,难道到瀚国来一趟,皇上特地吩咐带几箱海鲜河鲜回去,也交待了,这一路上让您都尝尝,您要是觉得不好吃,直接丢了,也不用带回宫里去了。”孙公公无视轩辕澈对他的无视,双手在下人碰上的水盘里好一番清晰,这才拿起柑子,敲碎了一只大龙虾的钳和硬壳,勾着兰花指,细致而耐心地将成块龙虾肉一一挑出。

不一会儿便动作利索地将整只龙虾都剔得干干净净,堆了一盘鲜美的龙虾肉,送到了轩辕澈面前,恭敬道,“王爷,请。”

“本王向来对这些海味没有多少兴趣,还是孙公公你尝吧。”轩辕澈淡淡开了口,将东西推了回去。

只是,手都还未松开,孙公公便又将东西推了回来,道:“老奴可是馋得很呢,只是…王爷,这是皇上交待的,老奴可不敢怠慢王爷,更不敢违背皇上的命令。”

轩辕澈又要推开,孙公公手中力道陡然加重,轩辕澈也不知道是让,还是不敌,竟让他将东西送到了面前来。

“七王爷,这也算是皇上的赏赐,恭敬不如从命吧,老奴回去还得交差呢!”孙公公苦口婆心地说道。

“多谢皇兄,也辛苦孙公公了。”轩辕澈淡淡说道,至始至终都不着一丝脾气,清冷淡然,连方才推辞的动作都是那么优雅。

“齐王爷请,老奴就不多打扰了。”孙公公说着,将桌上所有海味全都推到了轩辕澈面前,这才退下去。

他没再说话,也没有抬头,孤零零的独自一人坐在悬崖上,面对一桌佳肴,动作优雅淡然依旧,他吃饭总是这样,孤单的一个人,不管是在外头,还是在妻妾成群的府上。

他习惯了一个人静默用膳,不喜欢用膳的时候说话,不喜欢那些觥筹交错,逢场作戏,可是,但凡宫廷盛大的宴会,他都会出席,这是皇命,不得不从。

一如如今,他对海鲜根本没有任何兴趣,可是他仍一一品尝,这也是皇命,不得违逆。

尝过了生鱼片,龙虾才刚刚入口,他便有些坐立不安了,脖颈上、手臂上全一下起了红疹,原本苍白的脸涨得通红,亦是星星点点。

他忍不住去挠,只是,淡淡手臂上一片红疹,轻轻一绕便越发的痒,他停了手,眸中掠过一抹复杂,却还是那一成不变淡然的语气:“孙德盛,你过来。”

“王爷,你这是怎么了?”孙德盛倒是惊慌了起来。

“宣太医来,本王怕是对这些海味过敏了。”轩辕澈仍淡淡说道。

“来人啊,宣太医,快!”孙公公说着,上前一步,歉疚地道:“七王爷,奴才疏忽了,奴才不知道王爷对海味过敏,是奴才伺候不周,没有禀明皇上,要不皇上也不会让王爷试这些东西了!”

“不碍事,皇兄也不知道,我自小就不喜欢海味,鲜少吃过,这里好些东西都没尝过呢。过敏罢了,没事的。”轩辕澈淡淡说着,正要站起,却脸色骤变,一手捂住心口,猛地跌坐回去,双眸大睁,竟口吐白沫,白眼直翻,直直后仰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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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往死里出

“妈咪,为什么我心扑通扑通的跳?老不安了。 ”夜宝低声问道。

“妈咪我好端端的在这里呢,你不安什么?”慕容薇答得很不经意,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前面那块巨大的冰石头上。

她和抱着夜宝站在轩辕离身后,头一次愿意离他这么近,只为了看清楚圆台中央那块玄冰,那玄冰约莫有一人高,两人合抱那么大,散发着冷气。

她和夜宝赶来的时候,已经赌到第二快冰石了,听说高价拍下第一块的商人当场吐血而亡,已经连冰石便抬走了,那冰石头里什么宝贝都没有。

现在是中场休息时间,整个圆周在座的有几十位来宾,有抓紧时间观察这冰石的,有同下人们交头接耳的,也有同邻座的友好交流的。

独独轩辕离,冷冷地看着中央那玄冰,一声不吭,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人生哲学。

“妈咪,会不会是我爹爹出事了呢?”夜宝扬起头,很认真地问道。

慕容薇直接翻白眼,道:“心灵感应这种东西不单单是有血缘关系就可以有的,还得长久的相处,某中意义上来说,这就叫做默契,是需要培养的,懂不?”

“可是我的真的觉得怪怪的呢!”夜宝还是认真。

“你问问他,这赌石是怎么玩的。”慕容薇低声,指着轩辕离的后脑勺,转移话题。

赌石她听过,也玩过,但是赌的是玉石的毛料,一打开石头,单单凭借经验和眼力,赌里头是不是藏了玉料。

玉料的分布谁都说不准,往往有人高价买下,切了一刀,没见任何玉料,便低价转手给别人,反而别人切开第二刀的时候发现了价值连城的好料子。

这赌石的游戏,可谓是一刀穷、一刀富,一刀哭,一刀笑!

而赌玄冰,她倒是头一回见着,这么大的玄冰也不知道是哪里运到这里来的,是不是跟赌玉石毛料一样,里头藏着宝贝呢?

“要问你自己问,我不想跟他说话。”夜宝冷哼一声,别过头,双臂环胸。

“又不是非得问他。”慕容薇说着,后退一步,冲着一旁的侍卫笑了笑,道:“这位大哥,这玄冰怎么个赌法?”

“同赌玉石毛料一样,只是里头藏得不是玉石,是什么宝贝,谁都不知道,那是从殇国极北的冰雪丛林挖出来的,传说那片冰雪丛林越深处珍宝越多,运气好能挖到宝贝,这一回有消息说这群黑徒是进到冰雪丛林的第二层找到这几块玄冰的,第二层都从来没人能进去呢!”侍卫低声说道。

慕容薇立马有了兴趣,凑了过去,放低声音,怯怯道:“那…咱们十三爷是不是收到什么消息了?”

“嘿嘿,姐,您别用咱们,您是十三爷的坐上宾客,小的承受不起,小的也不知道十三爷是不是收到什么消息了,您要是想知道,直接问他,您可是第一个能接近十三爷的人,跟他说话的机会多着呢,您问问他去?”侍从低声,教唆道。

慕容薇亦笑,皮笑肉不笑,转过身来,而这时候,突然“铿”得一声震耳欲聋,铜锣声响起,激动人心的新一轮赌博又开始啦!

所有人都朝中央那块巨大的玄冰看去,铜锣声中,一个黑袍人缓缓走到台中,身影高大,一身黑袍从头罩到尾,体格上看应该是个男人。他一抬手,铜锣声戛然而止!

一时间,全场寂静,寂静得落叶的声音都听得到,所有人都看向台中,安静等待着。

能到这里来的人早就打听清楚了一切,自然不用这黑袍人多做介绍,就等着他的手放下,一盏茶的时间,在座各位可以到玄冰周围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