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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啪”地一声关上,轩辕澈挑眉看了顾羲和一眼,冷了声音:“羲妃,”

顾羲和冷不防避开了那寒彻的双眸,即便一百个不情愿,还是看向了慕容薇,并不似墨姬那样跪着挪了过去,而是点了个头,极其不情愿道:“慕容大夫受委屈了!”

“啪!”一向温和的轩辕澈骤然重重拍案,“顾羲和,嫌丢脸还丢得不够吗?你要本王教你如何道歉赔礼吗?”

顾羲和一个激灵,其实不仅仅是她,连轩辕离都惊了,从小到大,头一回,头一回见七哥这么怒过的,身旁案几,左侧整排茶几全裂了。

顾羲和半晌才缓过神来,连连爬到了慕容薇脚下,连连点头,“慕容大夫,我错了,是我错了,我跟你陪不是!慕容大夫,你饶了我吧!”

慕容薇坐得身子有直了,这牵扯来得莫名其妙,这认错更是来得太过于突然了,她曾想过菊花宴上已经是顾羲和最大的惩罚了,却没想到最大的惩罚是齐王亲自给的。

“来人,带下去,废去正妃之位,贬低为姬妾!罚例钱三个月,禁足三日!墨姬贬为奴妃,同罚例钱三个月,禁足三日以示警戒!”轩辕澈冷声,看都没看羲妃一眼。

“王爷,你不能这样对我,王爷,我是你的结发之妻啊,王爷!”

“皇上,你救救我,皇上,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你替我求求情,皇上!”

“王爷,你不可以这样,王爷,我是你的妻子啊,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啊!”

顾羲和哭闹、挣扎,墨姬却沉默不语,任由奴隶将自己拖出大门去,轩辕烈冷着眼,一句话没说,他若插手,这便不是顾羲和和墨姬两个人的事情,而是宰相府和军机府的事情。

女人,正是这种时候拿来牺牲的?

大门又一次紧闭,顾羲和的哭喊声里夹杂了许多纷纷议论,足见大门外头热闹成什么样子了。

轩辕烈轻咳了几声,这才严厉开了口,“错也认了,人也罚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在场的都主意了,谁传出去朕唯谁是问!墨大人,日后多留个心,若是再犯,齐王爷饶过你,朕都不轻饶!”

“本王没说要轻饶。”轩辕澈淡淡说道。

慕容薇唇畔禁不住勾起了一抹欣喜的笑,从刚刚墨姬而来认错时就紧握在轩辕离臂上的手陡然大紧!

这个男人一定不知道他最迷人的地方不是他的清冷,不是他的淡泊,更不是他的神秘,更不是他那足以令人万物都黯然失色的俊美,而是他总不经意间的,用同是不经意的云淡风轻的语气说出了足以杀人的话!

他没打算轻饶,太好了!

她就这么莫名地替他高兴,连自己都不知道再高兴什么呢。

“七弟,就是一卷未完工的羊皮卷罢了,墨姬做出这样的事情,墨大人心里一定很难受了,依朕看,就别多为难了。”轩辕烈认真说道。

“一卷?这是军政机密,若是今日这东西落在他人手中,后果又会如何?”轩辕澈反问道。

“墨大人也非渎职,所谓家贼难防,谁能做到十全十美?”轩辕烈反问道。

“我这还有样东西。”突然,一直沉默的慕容薇打断了他们。

轩辕澈这才朝她看来,入门至今,第一次睁眼看她,狭长的双眸深邃而清冷,似审视,似疑问,又似乎有些玩索,盯着她下意识想移开目光,可是骨子里的倔强偏偏让她大胆地迎上了上去。

“慕容大夫,还有什么东西?”轩辕澈问道,视线不离。

“这个,王爷请看。”慕容薇取出了一卷羊皮卷,是刚刚德妃给她的,顾羲和和墨姬可是做足了准备,怎么可能只会只有一卷呢?

慕容薇起身,将东西送上,她分明看到了轩辕烈要撕了她的表情。

恨就恨吧,反正横竖都是恨,躲到离王府了都逃不过,夜宝走了,索性就让狗皇帝恨个彻底,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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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替她求

暴风雨前夕是如此平静…

轩辕澈打量了一番手中的羊皮卷后递给轩辕烈,没说话。

“你这东西哪里来的?”轩辕烈问到。

“这是德妃娘娘在首饰盒里看到了,她也正因此受了惊吓才召了微臣来。”慕容薇答道。

“啪…”轩辕烈拍案而起,“墨豫,你到底丢了多少这样的东西?”

“罪臣不知啊,这要问了羲妃娘娘才知道,皇上明鉴罪臣对这件事一无所知!”墨大人连忙澄清。

“皇兄,依臣弟看,可以移交大理寺处置了,我轩辕的规矩,遗失一卷一上的军机便要革职查办,即便废卷,也一样必须法办。”轩辕澈提醒道。

“七弟,这件事不仅设计军机,还设计齐王府家丑,依朕看,还是没必要惊动大理寺,来人,把墨大人押入天牢候审!”轩辕烈直接下命令。

“皇兄既然有主意,那就依皇兄所说的吧!”轩辕澈也不多争。

“还不押走!”轩辕烈怒声,拂袖而去,并不忘看慕容薇一眼。

这时候,禁卫军才放开德妃,纷纷同齐王和轩辕离行礼离去。

大门一开,为头的议论声一如西边的阳光汹涌而来,慕容薇正要离开,轩辕离却拦住了,拉着她到齐王面前,道:“七哥,慕容大夫怎么说也替你化解了一场灾难,是不是可以求你一件事?”

慕容薇猛地挣开他的手,退得老远蹙眉盯着他看,这小子干什么呢?是来讨报答吗?还用了“求”,她慕容薇何时求过人了?

“你别急!”轩辕离还是将她拉了回来,她恶狠狠地盯着轩辕离看,就是再怎么样都不敢再去看齐王的眼睛了,虽然,她知道,此时此刻,他正在看她,非常近距离的看她。

“有什么事,不妨直说。”轩辕澈淡淡说道。

“有一样东西,想让七哥跟皇帝讨来。”轩辕离笑着说道,从小到大还真是头一回这么好声好气地同轩辕澈说道。

“什么东西?”轩辕澈问道。

“南诏进贡的奇药,‘易容’,听说好几年才能磨制出一瓶来,只能供一人使用。”轩辕离急急说道。

“你要这东西做什么?”轩辕澈问道。

“慕容大夫容貌被毁,寻了好几年了!”轩辕离夸张地说道。

就在这时候,颓然跪坐在地上德妃猛地爬了起来,朝轩辕离扑来,“王爷,臣妾在回府的途上不慎伤了脸,王爷,看在臣妾忍辱负重,没让羲妃得逞的份上,求王爷赐药!”

“易容”只有一份,德妃在瀚国就开始寻了,花了不少心下在轩辕烈身旁的太监宫女身上,都还没打探到具体的消息,如今十三爷给齐王提起,她怎么会不抓住机会呢?

轩辕澈任由她抱住双腿,蹙眉看着慕容薇,迟迟没有说话。

“你!是本王先说的!你搀和什么!这件事你出力了吗?还不是薇薇聪明,你能看得出那羊皮卷没有底纹吗?”轩辕离不悦说道。

薇薇低着头,拽着他的衣袖,没说话,动作却是阻拦的。

“七哥,这事情就当我求你!你一定能跟皇帝要的!过些日子秋猎的,如果猎到麋鹿,就能跟皇帝要一样东西,年年的麋鹿都是你囊中之物,你一定能要到!”轩辕离急急说道。

“王爷,慕容薇只毁了半张脸只还可面纱遮面,臣妾整张脸全毁了,再不用药,臣妾只能日日关在王府里,日后连瀚国都不敢回了!”德妃哀求着,泪流满面。

“你就该好好守着王府,十个你都比不上薇薇一个!”轩辕离的心完全是偏的。

慕容薇没有看到齐王此时的表情,但是迟迟没听他开口,便也知道他为难,或许,德妃为宠妃,这并非谣传吧,她扬起头来,淡淡笑了笑,道:“齐王爷,十三爷说笑呢,薇薇不靠这张脸吃饭,这辈子也从未想过这张脸能好过,齐王爷还是把药留给德妃娘娘吧。薇薇是来看病的,德妃娘娘脸上的伤不是薇薇能治的,薇薇就此告辞。”

她说罢,紧紧拉着轩辕离的手,转身便走,单薄的背影,倔强极了。

她没有回头,刚刚,她即便是抬头了,都没有看他,到了门口,才听他声音清冷依旧,“来人,送十三爷和慕容大夫。”

“为什么说谎?”轩辕离低声问道,明显看出慕容薇的不乐意,也不敢多为她说话。

“哪里说谎了?”慕容薇没好气问道。

“夜宝跟我说过,你可希望能恢复容貌了!”轩辕离认真说道。

“那臭小子的话要是能听,狗皇帝就会善良了,母猪也能爬树啦!”慕容薇笑着,上了马车。

“老白还一直想办法替你找药你,你真这辈子从没想过这张脸能好?”轩辕离跟了上去,追问道。

“他人呢?”慕容薇这才发现白无殇又不见了。

“刚刚在门口,他说看到那么多女人吱吱喳喳的心烦,先回去睡觉去了。”轩辕离说道。

“每次都是他溜得最快!”慕容薇抱怨道,拿了高枕抱着,靠在窗口看风景,没再说话。

轩辕离支着脑袋看着她的侧脸,也没多问,径自蹙眉思索着…

轩辕烈一回到宫中,本来就怒,听得还是没有南宫静思的下落,猛地将御书房整堵书架全掀了,一地书集,狼狈不堪。

刘公公领着财子小心翼翼地一旁侯着,没敢出声。

“那东西不是你亲自过目过吗?连慕容薇都看得出来是半成品,你就看不出来?”轩辕烈厉声,猛地回头,指向财仔。

“皇上饶命,小的那时候看到的确实是成品,这批东西从军机府送出来之后,中途被人换过了!”财仔连忙解释,十分老练稳重,一点儿都不像在轩辕澈面前那么浮夸样子。

“你的意思是…连禁卫军里也有他的人?”轩辕烈冷声。

“是。”财仔点头。

“刘公公…去给朕全都杀了!”轩辕烈沉了声音。

刘公公奉命而去,财仔眸中复杂掠过,又道:“皇上,会不会是思妃娘娘…属下跟着齐王爷这么多年,能查到的事情几乎为零!”

“那个贱人!加派人手去找!”轩辕烈厉声,怒不可遏。

190闷闷不乐

一路闷闷不乐,回到了离王府,慕容薇还沉闷着脸不说话,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也不让轩辕离跟。

轩辕离独自一人坐在花园里的高亭上,看着空荡荡的宅邸,不知道走神了多久。

“爷,这儿风大,还是下去吧?”管家劝说道。

“管家,你就去弄酒菜来,叫白无殇来陪本王喝酒!”轩辕离说道。

“爷,白大人不是跟你们出去了吗?奴才还想问怎么不见一起回来。”管家说道。

“他没回来?”轩辕离蹙眉问道。

“就没见人影。”管家答道。

“那你陪本王喝!”轩辕离不耐烦地挥手,示意他去准备。

“王爷,奴才可不敢,奴才帮你找慕容大夫去?听说慕容大夫的琵琶可是一绝,让她来给王爷助兴?”管家笑着说道。

“你哪里听来的这些谣言的?”轩辕离挑眉问道。

“菊花宴后,外头穿得可盛了,还说慕容大夫虽已为人母,但是依旧貌美如花张得比十六七岁的姑娘家还灵秀!”管家笑着说道。

“你听谁说的?”轩辕离沉了声音。

管家立马觉得不对劲,怯怯道,小的是在外头听来的,王爷别放心上,日后小得就当什么都没听道。”

“滚!”轩辕离一声狮子吼,震颤整个后花园!

“嘭…”茂密的水林里传来一阵巨响,惊飞了一群候鸟。

一只白皙修长、温润如玉的手拾起了草地上一只瘦骨嶙峋的假手,缩回草丛里,好一会儿,才走出另一个黑袍怪人,不见相貌四肢,正是刚到离王府不久的鬼谷子。

他扶了扶兜帽,仰头朝那高挺看去,无奈摇了摇头,足尖轻点便飞掠而去。

轩辕离见一堵黑,心下更烦躁,吼道:“王爷,小的陪你喝酒如何?”

“没兴趣,滚一边去!”轩辕离不耐烦地挥手。

“王爷,之前不是问我八重宝函如何开锁的秘密吗?只要王爷喝得过小的,小的必如实以告!”鬼谷子诱惑地说道,跟慕容薇到离王府来,才知道最慷慨大方有钱有势没头没脑的主儿是这位爷,顿是后悔,为何答应了慕容薇便必须守信。

“来人,把本王珍藏的女儿红拿来!”轩辕离大喊,示意鬼谷子坐下。

“王爷今日心情似乎不怎么好!”鬼谷子笑着问道,声音本就诡异,笑起来更是怪里怪气的。

“笨女人!”轩辕离嘀咕一声,端起酒盏大口狂饮…

另一边,管家却怎么敲门,屋子里都没任何动静,慕容薇早就从后面溜出去了。

心情闷着,在继续闷在房间里必定会内伤,没有宝贝儿子在身旁能捏捏小脸,白无殇那厮又不知道哪里去了,没人在面前笑呵呵,还真不习惯,只得自个出来逛逛。

帝都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都是热闹繁华的,玄武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此时太阳刚下山,街道上的大红灯笼陆陆续续点燃,远远看出犹如两条正要腾飞的长龙,十分壮观。

慕容薇漫无目的地在大街道上窜梭,很早很早养成的习惯,不管是之前的顶尖媚杀杀手,还是现在名噪帝都的慕容大夫,不管自己是谁,拥有什么,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只会一个人来逛街,漫无目的,哪里人多就往哪里挤,有时候任人推任人踩,有时候一被欺负了,就非得吵到对方道歉。

只是,这一回,不管她走到哪里,路上的人竟都主动避开她,不少人都会多看她一眼,走着走着,她自己都莫名其妙,疑惑驱散了所有郁闷。

“那姑娘好漂亮啊!”

“你看她那发簪,整根都是冰蓝玉吧!”

“是假的吧,听说真的冰蓝玉比墨玉还名贵,齐王戴的也不过是墨玉,她怎么可能带冰蓝玉呢?”

“我好喜欢她的裙子,那绝对是真正的蓝真丝,否则穿不出那样的效果。”

终于,慕容薇边走着,边认真侧耳听,总算听到了些话,这才注意到自己这一身衣裳,这衣裳连同发簪都是她从温泉池里清醒后就有的,是白无殇送的,必定不会差到那里去,她没照过镜子,就知道是件冰蓝真丝纱裙,也不至于像他本尊那种高调的金丝衣裳来得吸引人目光吧!

慕容薇如是想着,看了周遭众人一眼,转身进了一家客店,挑了二楼倚窗的座位落座,这才冷冷道:“白无殇,你可以出来的,一路跟到这里,你不累吗?”

背后却安静着,没任何动静,难道是她弄错了?

方才在街上明明发觉了有人一直跟着的。

“出来!”她蹙眉,猛地转身,却见一个男子安静地站在身后,身子颀长而清瘦,相貌很清秀。

慕容薇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一身太监蓝衣,很典型的清秀小太监,并不能引起人的注意,可是,如今见他,他却一身神秘的束身黑衣,墨发高束,垂落一络挣扎眼角,他是流戬,白无殇最信任的一个侍从,连白无殇都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

他的安静,不同于齐王的清冷,也不同于沉醉的故作淡泊,是一种彻彻底底的安静,这种安静告诉别人,他不想说话,你问再多,他都不会说。

“你怎么来了?”慕容薇淡淡问道,为流戬倒了杯茶,很难想象第一次见到那个笨笨的小太监会是今日站在她面前的神秘男子,不得不承认,做戏,他才是高手,不动神色的高手。

“主子让我保护你。”流戬答道,并没有坐。

“坐,陪我喝酒!”慕容薇说着,招呼小二的上酒。

“不想。”流戬很直接。

“如果我命令你呢?”慕容薇问道。

“你没有资格。”流戬答道,语气很淡。

慕容薇一怔,随即大笑,“好,我自己喝,要是能醉了,你送我回去,哈哈哈。”

流戬没说话,静候到一旁。

店小二先上了三壶酒,慕容薇一杯杯下肚,不一会儿三坛酒便光了,又是三坛,她的酒品很好,喝再多都不废话,更不会耍酒疯,因为她从来没有真正醉过,一个媚杀高手,常年流连在各种酒宴上,怎么可以轻易醉了呢?

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

脑海里不自觉浮出那个酒量都不如她的男子,替她喝下六巡酒的那于人群中孤冷单薄的背影。

今日,轩辕离替她求他,今日,她帮了他这么一个大忙,可是他一句话都没说。

她记得很清楚,她刚刚出离王府就听到了消息,德妃被齐王册封为左正妃,同耶律灵蓉同起同坐了,毕竟,还是他的妻妾,还是他齐王府的人。

“小二,再来三坛!”慕容薇蹙眉,大喊道。

只是,小二却没敢再上前,因为慕容薇不知不觉已经喝了三十坛酒了,店小二阅人无数,从来就没见过这么能喝的女子,不担心她喝酒,而担心起了她的酒钱。

“再不上酒,我就不付账了!”慕容薇大喊。

“客官,小店库存的酒都被您喝光了,实在对不住,要不这样,您把账结了,再到对面去喝,对面是忧乐楼,是大店,有的是酒!”掌柜的亲自来劝说。

“忧乐楼?”慕容薇蹙眉看去,果然真那偌大的招牌在大红灯笼的照耀下,格外的热闹。

她似乎彻底被安静如一座雕像的流戬抛到了脑海,付了账转战忧乐楼,流戬一路静默跟到了忧乐楼,又见慕容薇喝了好几坛烈酒。

终于,清俊的眉头缓缓拢起,走到她面前,道:“慕容薇,你怎么还不醉?”

慕容薇一怔,随即扑哧笑出声,道:“为什么我要醉?”

“你的酒量…”流戬疑惑着,欲言又止。

“如果那天没让他替酒,或许,今日我就不会心软帮他,更不用十三爷这么低声下气求他。”慕容薇自言自语,起身,这时候的脚步终于有些踉跄了。

“你想说什么?”流戬没听懂她的话。

“没什么,陪我去吹吹风吧,去湖边!”慕容薇说道。

“帝都没有湖。”流戬说道。

“谁说没有,皇宫里不是有个未央湖吗?”慕容薇反问道。

“你醉了,我送你回府。”流戬没理睬她的问题,上前并不是拉她的手,也不是揽她的肩,而是一上来就将她双手反缚到背后,押住她!

“你做什么!”慕容薇大怒,根本没来得及反抗,这家伙的力气不必白无殇小!

“送你回去,无殇大人交待过,子时前一定要送你回去。”流戬说道。

“我回不回去关他什么事,放开我!”慕容薇厉声。

流戬没说话,押着她就走,压根就是块只听白无殇话的木头!

“流戬,你放开我,白无殇问就让他来找我。”

“流戬,你凭什么限制我人身自由!”

“流戬,你放开我,我跟你又不熟!”

“流戬,你要什么,我给你,你先放开我!”

“流戬,你再不放手,别怪我不客气!”

慕容薇一路大叫,流戬都无动于衷,终于,慕容薇猛地回头,狠狠地冲他手臂上咬了去,只见流戬额上青筋在跳动着,他立马松手,却不等慕容薇逃呢,一掌便狠狠劈下!

顿时,慕容薇眼前一黑,昏厥在他身上了。

“麻烦。”只听他嘀咕了一句,抱起慕容薇转身便往齐王府去…

191这里,很累

即便已经夜深人静了,此时的齐王府还是热闹的。

德妃早就把毁容曝光的事抛在脑海,此时正在大肆庆祝她的晋升,正妃的位置她可是在娘家的时候就觊觎许久了,若是耶律灵蓉没有来,她便是齐王府真正的女主子。

连景德里德妃正在宴请她的姐妹们,昔日羲妃和墨姬的党羽全都都到,不得不转而讨好这位新正妃,只有耶律灵蓉称病没来,大婚之夜就被遗弃,即便端着右正妃的架子,也没人愿意攀附。

景轩黑灯瞎火,倒是对面的归居亮着灯。

轩辕澈懒懒倚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李姐在一旁安静地煮花茶伺候,茶香幽幽萦绕在周遭,十分浓烈,是浅夏紫罗的味道。

轩辕澈双眸微眯,仿佛睡着了,俊美无涛的脸上是任何人都打扰不了的平静。

“主子,德妃…未免太张扬了。”李姐低声,端上热茶。

轩辕澈这才睁眼,接过瓷杯,仿佛没听到李姐的话,慢条斯理地闻了闻,竟随手泼掉,淡淡道:“太浓了。”

“主子不是一贯喜欢浓烈之味?奴婢还怕不够味呢。”李姐笑着说道,将盏中所有紫色的茶全倒了,从新来过。

“‘易容’可找到了?”轩辕澈淡淡问道。

“延禧宫来的消息,查了纪录,那东西确实到过思妃娘娘手上,不过后来又被皇上要了去,到了皇上手里的东西可就不好查了。”李姐答道。

“他怎么又跟思妃要了那东西?”轩辕澈问道。

“主子,德妃的容貌若是恢复了,那气焰岂不更甚?”李姐问道。

轩辕澈还是不答,转而问道,“墨大人的事情,报大理寺了吗?”

“皇上前脚一走,军机府里就两个人去报了,墨大人平素待下属可不好,想往上爬的人可不少。”李姐笑了。

“离秋猎还有几天?”轩辕澈又问道,几句话听似随意,全蕴含了无数玄机,别说别人听了不明白,就是李姐都掌握不了他所有的安排和心思,只知道他心中有丘壑,运筹帷幄这么多年,要的结果也不过是谈笑之间便能得到。

“还有三日,主子想躲?”李姐问道,离开皇室成员,不管男女都必须参加秋猎,轩辕马上得天下,皇帝每年都必须考验皇室子孙的骑射能耐。

“备一份骑装,冰蓝色,护腕护膝,领口袖口加一程白狐裘。”轩辕澈说罢便起身,余光瞥见了墙头月下站着一个清瘦的黑衣人。

李姐亦看了一眼,明知却故问道:“主子不是一向喜欢锦白骑装吗?”

“给她的。”轩辕澈说道,口中的她,李姐知道的。

“主子,她的母亲沉笑或许还或着,是不是先…”李姐试探道,这件事,主子鲜少提起,即便是对西太后。

轩辕澈转身看来,清冷的双眸顿时一冽,李姐连忙低头,不敢再言语,虽是从小伺候到大的,毕竟,他还是主子,待她抬起头时,轩辕澈已便落墙头那黑衣人身旁。

一身锦白便装,在皓月下墨发翻扬,竟是比那神秘黑衣人更似夜魔,神秘得可遇不可及。

“下回这种差事别交给我,那个女人非,常,麻,烦!”黑衣人冷冷说罢,凌空而起,恍若惊龙。

“去哪?”轩辕澈淡淡问道。

“沉家别院。”黑衣人说罢,身影便融入了夜色,无影无踪。

“麻烦?”轩辕澈若有所思喃喃自语,往景轩飞身而去,锦白墨色在夜色里流溢,婉若游龙。

皓月中,他悄无声息出现在了景轩二楼卧房里,也不燃灯,看着床榻上晕厥的人,才靠近就嗅到了她满身的酒味。

他沉眸,挨着她坐下,解开她脸上的轻纱蒙面,修长好看的手指轻轻抚过她有些酡红的小脸,一寸寸…一寸寸下移,缓缓地…缓缓地,手指轻勾便解开了她的衣领。

昏厥的人儿一动不动,只有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

见她没反应,他那比常人略微苍白的唇畔才缓缓勾起一抹暖笑,透出了些许从未在这张清冷绝尘的脸上出现过的戏虐。

大手缓缓下探,覆在了她平坦的小腹上,陡然,他手心一热,她猛地仰头,溢出了一声疼痛,却仍旧没有醒。

他似乎在试探什么,又似乎在寻找什么,一手撑在她身旁,一手覆在她小腹上,欺负在她身上,远远看去,静谧的月光下,凌乱而落的纱帐里,这身影是如此的暧昧,又是如此的唯美,令人怦然心跳,怎么都舍不得移开眼。

如此清冷寂寞的一个男子,若是有一日真的在榻上不能自己、化身为狼,谁能有幸见到他眸中的沉色呢?

良久,他又探了探她的脉搏,这才满意地放手,冰凉凉的双唇在她额上轻轻落了一吻,却什么都没有做,小心翼翼将她横抱了起来,唇畔噙着暖笑,淡淡道:“走吧,你不适合这里,这里…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