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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药老人表示很怀疑,于是狐疑着问道,“嘿,那个方向,是不是你的药房?”

生一落,立马药叔一溜烟,身影便消失在了方才执墨消失的方向。

他的药房啊!可是经不起一点儿折腾的,里头有两大宝,一个是放药材的架子,另一个便是堆放医书的架子!

丹药老人缓过神来,连忙也追了过去!

可是他这个中间人介绍白无殇这群人到药叔这里来的,万一出了个什么事,以药叔的性子,那岂不得一辈子都不理他老人家了!

想想都毛骨悚然,连忙快步追去!

可是,还没有追多远呢!

突然一个人裹着毯子从一侧长廊里窜了出来,拦在了他面前!双手一下子按住了他的双肩!

丹老惊了一大跳,定神一看,这才认出这家伙是这帮人里的大管家,财主任范!

他穿着一件干净的底衣,裹着厚厚的毯子,丹药老人还是第一次看到他没有穿那件破了有破,补了又补的灰色大褂,这家伙穿白色的衣服其实比灰色的好看多了!

此时的他,三千墨发全都散落而下,衬得那清俊的瓜子脸越发的清瘦,还是一贯的和善,可是那双浑浊而隐隐带着血丝的双眸,早将醉意尽显无遗!

这家伙醉了,还醉得不清!要醒酒,没那么容易!

有了十三、执墨的先例,丹药老人小心翼翼多了,怯怯道,“任公子,那个…那个,有什么事情吗?

任范没有回答,就是盯着丹药老人看。

丹药老人的心拔凉拔凉的,这家伙不会跟无殇大人一个德行吧,醉酒之后就是盯着人看个不停?

可是,无殇大人人家是盯着心上人看,任大财主这盯着他看是看什么看呀!

“任公子,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丹药老人又怯怯试探,顿了顿,道,“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还有其他…”

谁知,话未说完,任大财主立马就从怀中掏出了一本厚厚厚,反正到底有多厚都形容不出来的账本,递到了丹药老人面前。

丹药老人惊了,他这是…他不会是被谁欠了债,误以为是他,要来跟他讨债吧!

然而,这时候,任大财主终于开了口,“老人家,咱们屋里坐,我这本账,好好算给你听听…”

丹药老人直接就傻了,这…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醉后话痨子?

717醉酒之后(4)

丹药老人怀着无比忐忑的心情,被无比亲密地牵着,回到了房间。

当任范“啪”一声关上了门后,丹药老人的心顿时跟着亦“砰”有种苦海无边,再也回不了头的感觉。

任范是个生意人,是个凡事亲力亲为的生意人,精明之外,必定细致!

比如,此地的他醉步蹒跚而来,居然拿了块抹布,示意丹药老人让一让,丹药老人连忙让开。

竟见任大财主小心翼翼地抹起桌子!这桌子本就干干净净的,被他细致地擦了一遍,红木表面便亮堂极了!

他左看看右看看,这边擦了擦,那边又擦了擦,这才满意,冲丹药老人笑呵呵,道,“老人家请,现在可以坐了!”

他这是想干什么,非得把桌子上的东西全搬走,非得把桌子擦得干干净净?

丹药老人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被任大财主这架势吓唬得连手都不敢搀在桌子上。

任大财主在丹药老人对面落座,这时候傻乎乎的笑容突然给贼兮兮了起来,嘿嘿笑着,小心翼翼又一次从怀中取出了哪一本厚厚厚厚厚的账本来,又取出了一个无比精致的红木算盘来!

他好不珍爱得摸了摸算盘,又拂了拂桌子,才舍得将算盘放下。

丹药老人看得那一个叫心惊肉跳呀,双手早缩到了背后去,不敢想象如果他不相信碰到了任大财主这账本和算盘,会是怎样的后果。

“老人家,我跟您禀告一下,这账本,是打从我赚到第一笔银子开始记的,那时候我估计也就夜宝这年纪!最后一笔,是昨天之前我们的一些开销。”任范醉眼中是不正常的无比认真。

丹药老人连忙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他。

“你听明白了吗?”任大财主又问道。

“明白!”丹药老人连忙回答。

“那便好那便好,我们现在从第一笔张算起吧。”任范好不认真,小心翼翼翻开了泛黄的第一页。

“要不,我们从昨天拿笔开起吧!”丹药老人连忙道。

要是从第一笔算起,算到所有人都醒也还算不完吧!他困倦得要死,别说这么冷的天,就算是这温暖如春,有酒有肉他都不能待着听他算账的!

这些账可跟他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呀!

“好!”谁知,任大财主立马答应!

丹药老人无比欣喜,看着任范翻到了最后一页。

“你看,这个车马的钱,三十两,这个三餐,其中有两餐吃的是干粮,有一餐吃的是客店,干粮是十两,客店加上茶钱,是十两又三个铜板。”任范说着,开始用丹药老人完全看不懂的手法敲键盘。

“你看,就车马的钱,我们一过来的是…嗯,我算算,老白,薇薇,阿满婆婆,李婶,执墨,流戬,我,药灵子,巫婆子,一共是九个人,老白非得要叫五辆马车,两个人一辆,还落单了一辆呢!这其实非常的浪费,其实可以叫上两辆马车,四人一两,落单的一个就跟车夫坐一起,如果累了,咱们可以轮流着来坐,还兼可以守夜不是?”任大财主说着,认真看向丹药老人。

丹药老人早就僵化了,别说一会儿他会不会把账本往前翻,就这趋势,敢情一页的账还没有算完,大家早就酒醒了,太阳早就掉下去又爬上来了!

面对丹药老人的僵化,任大财主还是注意到的,连忙关切问道,“老人家,是不是我说太快了,你听不明白,要不,我重新说一遍?”

“不用!”丹药老人喊出的这一声“不用”,堪比再喊“救命”的力道和速度!

“那…老人家,你听明白了吗?”任大财主非常有耐性,温和问道。

“明白了明白了,你的意思就是如果乘两辆马车的话,可以节省一笔,这都是无殇大人的错,无殇大人太浪费了!”丹药老人连忙说道。

“正是这个意思!老人家,还是你了解我呀!”任大财主好不欣喜,重重往丹药老人肩上拍下去,力道之大,震得那丹药老人那一个身心交瘁…

“不、客、气…”他一字一字重声道。

谁知,任大财主竟站了起来,一手揽着在丹药老人肩头,醉笑道,“老人家,你还真客气!”

“不…”丹药老人话未出口,任大财主便抢了话,“老人家,所以我算了一笔帐,如果用两辆马车的话,那就可以节省是十八俩银子,还有还能节省…”

终于,丹药老人也忍不住抢了话,“大财主,你们是从幽阁过来的,这马车必定是幽阁的马车吧,这一路开销,应该是无殇大人来付的吧!这笔帐,似乎不用你来算呀!”

“无殇大人的钱就是大家的钱呀!”任大财主连忙反驳。(财主,你敢想象宝少爷听到这话的反应吗?)

丹药老人是没反应了。

“老白就个马大哈,对金子银子更是不会安排,之前也说好了财主大权交给我,所以,每一个铜板,我都得盯着!再来说,吃饭,干粮先不说,就说在客店吃的那顿…”

接下来,反正不知道任大财主说了多少话,丹药老人是彻底的无语的,真真正正的无语…点头,微笑,摇头,蹙眉,疑惑,各种表情来回应他。

也不知道他到底要被困在这里多久,更不知道外头还有哪一个他们以为“酒品”很好的家伙会梦游出来。

长廊里,“哒哒哒”和“砰砰砰”的声响压根就没有断过!

“砰砰砰!”

十三有一次戛然止步在一个紧闭的房门口。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震耳欲聋!

突然,十三的手落空,敲打声戛然而止!

门开了,站在门内的人,很安静很安静,能把底衣都穿出气质来的人不少,流戬算是一个吧!

他还是一贯缄默的表情,双眸静敛着,不见丝毫醉意,倒是隐隐有些惺忪。

难不成这家伙是最早清醒的一个?

可是,昨夜他喝的酒应该是最多的吧,不管是来来敬他都喝,不管是敬几次,他也都老老实实的喝,根本不懂得当酒,别人不来敬了,他也不会主动去敬,傻乎乎的、默默地喝,一杯又一杯。

“嘿嘿,流戬!”十三乐呵呵笑了。

流戬看着他,突然眉头紧锁。

“嘿嘿,流戬!”十三似乎很惊喜。

流戬眉头蹙得更紧了。

“嘿嘿,流戬!”都不知道十三在惊喜什么。

猛地,流戬一手捂住了嘴巴!

可是,十三还是没反应,傻乎乎地,黑白分明的双眸里尽是单单纯纯的笑意,像个孩子一样,好不单纯,“嘿嘿,流戬!”

似乎,看到这个人就会开心一样。

“嘿嘿,流戬…”

谁知,冷不防的,流戬竟狠狠一把将他推开!十三压根没有丝毫防备,一下子便重重跌坐在地上,而流戬早就喷了出来,尽是污秽…

是的,他吐了,如果、如果十三是清醒的,他开门的瞬间就会闻到气味了,一屋子早被他吐得乱七八糟,臭气熏天了!

十三远远地跌坐着,傻乎乎瞧着,良久良久,突然惊叫出声,“流戬!”

流戬好不容易才吐完了,蹙眉看着他,立马道,“别过来!”

流戬确实是清醒的,可是,清醒得很无力,吐得五张六腑全都搅在一起了,他现在就想找个干净而温暖的地儿,好好睡上一觉!

被流戬这么一吼,十三还真就怯了,径自小心翼翼地爬起来,动作十分机械,只当作什么都没有看见,转身就走。

“哒哒哒、哒哒哒…”

这一路再没有回头,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个房门开着的房间!

依旧,他止步在房门口,身后一敲立马落空,这才发生房门是开着的。

“嘿嘿!”傻乎乎一笑,终于放下了高高抬起,还未落下的一脚,悄无声息往房内一踩,进屋后便顺手关了门。

醉了,就该乖乖睡觉了…

房间里,一片安静,十三的双眼都开始迷离了,醉了也卷了,看都不看,懒懒往榻上一躺,随手要抓被子,却怎么都拉不了,他也不多费力,径自蜷缩了起来。

一室寂静,静寂得都听得到此起彼伏的呼吸声音。

是的,是此起彼伏的呼吸声,两个人的节奏并不一致,一个呼气,一个吸气,真真的此起彼伏!

十三蜷缩在外头,而床榻内也不知是什么人,紧紧裹着杯子,蒙着头,看不到脸。

安静,除了安静还是安静,一切是这么的恬美…没了十三的走廊空荡荡的,好不安静。

可是,不一会儿,焦急的脚步声顿起,竟是一群幽阁侍从,一个个都捧着大酒缸往后院快步而去。

这,又是怎么回事呀?!

“等等,你们等等!”

“你给我停下来,听到没有!”

“你们听到没有,马上停下来,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就在另一侧,药叔拼命地喊,一边喊,还一边揽着从他酒窖里扛出酒来的幽阁侍从。

这酒窖里藏着的可都是他自己也舍不得喝的美酒,昨夜里狠心掏出了两坛来,谁知,引狼入室,才一会儿,幽阁的侍从都快把整个酒窖办光了!

终于,他拦不住也索性不拦了,愤愤跟着侍从往前走,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有这么好的酒量,还能喝这么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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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8醉酒之后(5)

到底什么人能喝那么多酒呢?

这群人不管是谁,昨晚上已经喝到了极限了呀!

药叔眉头紧锁,此时此刻,执墨都还在他的药房里劈哩啪啦,叮叮当当呢!

他心里那一个恨呀!可是,人家是寒气九阶的高手,可是,如今的九不管地带已经再没有什么九州人不敢招惹的规矩了!

他无可奈何,还是看看能不保住他的美酒来得实际一点吧!

跟着侍从快步在长廊里穿梭,突然,他戛然止步,身为医师的他,不仅仅是药味很敏感,而且对各种味道都十分敏感。

他在一间房门紧闭的房间前止步,嗅了嗅,立马不住了鼻子,下意识要一脚踹门,可是,刚刚抬起脚来,自己立马倒头就吐!

他踩到了什么?

不…他恶心了!

看都不看敢脚下的东西,立马转头就往外跑,早就把要见的人远远抛到脑后去,他要远离这帮家伙,在这帮家伙全部彻底清醒过来之前,他要远离这个地方!

否则,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在哪一刻会突然就吐血身亡吗,回归西天去了!

侍从还是继续往前走,那是通往后院的路。

后院那个临时搭建起来的棚子里,就剩下鬼谷子一人,他坐在木栏杆上,背靠着墙上,一手随意搭在懒懒散散支起的一腿上,另一手提着酒壶,仰头豪饮。

就在他身旁,早堆满了一人多高的酒壶,全是满满的陈年佳酿!

远远看出,美酒之侧,肆意醉意,自在不羁,一袭白衣纤尘不染,一张俊脸更是出尘绝美!

这不是九天上下来的醉仙,还是什么呢?

谁都不知道他到底醉了没有,只见他美酒一坛一坛仰头灌下,唇畔勾着一抹放肆邪惑之笑,醉态肆意,似打算永远在这里停留,一辈子就这么醉下去,又似随时都有可能羽化成仙,乘风而去!

“嘭!”酒坛落地,摔得粉碎,好不痛快,“呵呵”他大笑身子一滑,完全躺在了狭窄的木栏上,风乍起,白袍如轻纱扬起,缓缓落下,他双手抱着大酒缸,美酒如瀑倾泄而下,他大口豪灌,真真的放肆,却也是真真的痛快呀!

棚子外头,白雪悄无声息地缓缓飞扬起来,不一会边又是漫天飞雪,白茫茫的雪地中,红梅绽放得那么热闹,红得那么火艳艳!

远远望去,天地之间就只有三种颜色,纤尘不染如雪之白,乌黑如墨的黑,还有红,同雪白交相映衬的红!火一般热烈!

白,是雪,是他随风反应的白袍。

墨,是酒坛,更是他垂下的三千墨发!

红,是花,这寒冬雪中盛开的花,恰似这雪中醉酒之人,那么肆意,那么热烈,那么高调,那么尊贵,可遇而不求!

远远地,远远看着,她已被完全淹没在白雪之中,她就只有一个颜色,白,苍白!

远远地看着他,脑海里忍不住浮现出那夜偶遇的那一幕!

她知道,那夜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她知道,此时此刻的他,也是最真实的他!

明明已经不想看了,却还是没有低下头,不管她看多久,他都不会再看她一眼。

即便她看到眼珠子都僵了,她也不会对他再多说一句什么!

很多时候,人呀!能相聚在一起,其实并不是像他们之前说的那样,是上辈子缘分未尽,这辈子来续缘的。

还有另一种,她就是那另一种吧!

也不知道上辈子是谁欠了谁的债,这辈子逃不掉的,一定会相遇,一定会有瓜葛,却不是来聚的,不是来续缘的,而是来还债和讨债的!

但愿,这辈子可以彻底还清吧!

否则,下辈子还得这么遇见,这么注定是仇人。

突然,一声巨响,打断了巫婆子的思路,她猛地回神,只见棚子里那个男人早就站了起来,双手抱着一个无比巨大的酒缸,还是仰头要灌,也不知是醉步蹒跚,还是大酒缸太重了,他根本站不稳,酿跄地跌来倒去!

可即便脚下如此的,他却还是硬是要把酒缸高高举起,还是最喜欢这种痛苦的饮酒方式,仰头大口接酒!

一旁的侍卫似乎很谙熟他的脾气,根本不敢阻拦。

他酿跄了好几步,还是无法将大酒缸举过头顶!

终于,他顿了,哈哈哈爽朗大笑!

缓缓放下酒缸,就坐在酒缸上,取来一旁的小缸酒,继续痛快地喝!

酒嘛,一旦放开喝,那必定要不醉不休的!

他可还没有醉呢!

他还没有倒下,就是还没有醉!

一缸接着一缸,一缸缸举起,一缸缸摔碎,不一会儿,便是一地碎片,本来堆得有一人多高的酒居然全被喝光了!

细数不了,可是,估算得出,这么短短的几个时辰里,至少被喝掉了又一百多缸吧!

她眸中忍不住掠过了一抹担忧,却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蹙眉仍移不开眼看着他。

这家伙在这么下去,不是会醉,而是会醉死的!

然而,很快她就发现了,她其实真的一点儿也不了解他,这一百多缸下去了,他居然还站得起来,还站得稳脚步!

唇畔的笑,那么肆意,那么冷邪,仿佛他的一生就只有这一刻,什么都不用管,什么都不用牵挂,什么都不用担心!

肆意得过完这一刻就死掉!

“哈哈哈!”他大笑,那么那么爽快,那么那么爽朗!

清清朗朗的笑声中,他缓缓地抱住了那个最大的,也是仅剩的一个大酒缸。

扎了马步,卯足了劲,缓缓地抱住,然后,缓缓地起身…

他的动作很慢很慢,他不管喝多少酒,都不会脸红的,脸色还是那么苍白,常年不见阳关的苍白,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远古,总觉得此时的他,更紧的俊了,潇洒谪仙气息越来越浓了!

突然,他厉声一呵,竟一下子就将大酒缸高高举过头顶!

“哈哈哈!哈哈哈!”

笑,痛快的仰天大笑!。

而就在这笑声声,大酒缸猛地倾泄,美酒如瀑倾泄而下,直冲他而来!

他的笑声却还不断,“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酒水声从此着安安静静的茅草棚子。

一旁晕厥的药灵子都被这声音惊醒了,抬头看来,血丝浑浊的老眸中,不再是之前的渴望,是一种,这个年纪的人对年轻人特有的一种艳羡,对年轻,对自由的艳羡!

719醉酒之后(6)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肆意的笑,痛快的笑,无所忌惮无所顾忌的笑!

却,突然!

一个酿跄,只见原本顶天立地站着的人同那巨大的酒缸子一并摔了下去!

猛地,巫婆子分明要起身了,可是,还是没有!

冷冷地看着,看着鬼谷子重重摔在一地碎片之中,还有半缸的美酒,缓缓流淌出而,不一会儿便被冻成了冰,隐隐可见丝丝血迹,他难免会被碎片割伤!

只见他仰躺在一地碎片之中,一片酒气之中,仰望棚顶,一动不动!

侍从立马要来搀扶,他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眼珠子有些直,身子很僵硬,任由侍从怎么搀怎么拉都一动不动!

这到底是怎么了呀!

而她,远远地看着,目光还是那么冷那么冷,就是看,不再有什么反应!

“没有醉死也得摔死!”药灵子好不歹毒!

她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冷哼,“总比老死好。 ”

“你!”药灵子气结,正正被戳中要害!

她没有再理睬药灵子,见他迟迟不起,还真就狠心低下了头!

“怎么,不过去瞧瞧?”药灵子冷哼,她其实还可以动的,也不知道她是傻还是倔,都这样了还端着什么架子,摆什么脸色。

“死了更好!”她声冷如冰,埋头在膝盖中,不看了就是不看了!

棚子里的侍从皆是着急。

“怎不吗?”

“要不找主子去吧!”

“应该还有气吧!”

你一眼,我一语,谁都不知道怎么办!

这时候,一个小侍从小心翼翼上前去,缠着手要去探鼻息!

恰恰就是在这时候,猛地,鬼谷子双腿一阻力,整个人都弹了起来,直接冲破了茅草棚,高高凌空而上!

众人又惊,连忙跟上去。

只见,只见漫天飞雪之中,白衣男子一青竹剑,一酒葫芦,凌空而醉,凌空而舞!

剑随着人动,人随剑走,酒葫芦从剑把一划而落,悬在剑尖处。

他邪佞扬笑,动作放慢,优雅地轻轻一挑,酒葫芦立马凌空跃起,他不紧不慢,优雅收剑,一个转身,长剑直刺上空,看都没有看,竟准确无语挑住了酒葫芦的绳索,长剑一落,一手提壶,一口痛快!

不曾有人见过他这样的剑术,似术,似舞。

在纷飞的大雪之中,似缓缓落下的醉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