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心是女人的天性,两人忙八卦地凑上前!

“因为,等下我要阻止他们成亲呐!”路随心嘴角勾起一抹笑,轻轻地对着两人说着。

“什么?”

“啊?”

两条八卦的人影石化了,这…这…刚才小姐说什么?子云禁不住伸手掏了掏耳朵。她没听错,小姐说什么?

“真的?”相较于震惊的子云,冉灵儿则是双眼放光地盯着路随心,哇,真是太劲爆了,不愧是她的师傅!

“是啊,所以你们就别抱怨了,等下看我如何变成女战士,抢走我的相公。”路随心眼尖地看到前方的静立的人影后嘴角更是微微一笑,这弦法长老果真来了!

方莫言再次仔细打量了一眼路随心,眼里有着微微的疑惑。她是何来的勇气?这些日子以来,路随心给他的感觉是性情悠静、淡定,但是她今天的行为却让他有一种错觉,仿佛他从来没有了解过她一样的感觉。如此的新奇,如此的独特!他此刻才有点懂了为何洒脱不拘的师叔为她停住漂泊,为何会让一生风华绝代的男人只为她温柔深情,甚至能让一向只想着玩的师妹在一个地方停留了这么久还没有吵着要走。她确实让他好奇!

“哇,师傅,你真的好厉害…”灵儿两眼冒着崇拜的光芒。

“小…小姐…你要怎么做啊?”子云紧张地问道。

“你们等下不就知道了。”路随心在人群里看到某人的时候不由的微愣了一下,继而点了点头。是申如歌,最近好像经常遇见她。她身后跟着类似保镖的人,正站在人群中看着她这个方位。

申如歌看着前面的人影,冷清的脸上有着不可思议,她竟然也来了?可是这…申如歌刻意不去看站在她身后的那个男人,只是把目光放在她的身上。她身边他那个疼如宝的小师妹,还有一个小姑娘,看打扮应该是个丫环。她似乎在和她们说些什么,她虽然听不见她说了什么,但那两人脸上的震惊她还是看到了。她说了什么?而且竟然连他都带着审视的眼光看她!申如歌感觉自己对她越来越好奇了。想了想,她决定走上前去。正待抬起头时,申如歌发现她看见她了,并且朝她点了点头打招呼。原本想上前的脚步反而停住了。她冒然上前,会不会很不妥?他是否会以为她是为了他才上前去的?还有他那个一直对她很有敌意的小师妹会不会也不高兴?

正在犹豫的时候,后面的人流往前挤,让她前进了一大步。身后的护卫连忙把她扶住。狼狈的抬起头,却发现他朝她看来的目光,顿时让她感觉无地自容。

“申姑娘。”是他在叫她!他为何叫她?

方莫言的话让冉灵儿撅起了嘴,还轻哼了一下。

路随心顺着方莫言的眼睛看过去,他正注视着申如歌,而她在申如歌脸上看到了不自在。不自在?再看了一眼灵儿,路随心微微一笑,原来如此。难怪灵儿一直对她很感冒,原来这个申小姐喜欢的人是沉稳的方莫言。那方莫言呢?他对灵儿如妹妹般的爱护,那他对申如歌呢?

“申姑娘,如果不嫌弃的话,就站到这里来好了。”路随心不用看也知道灵儿不高兴的转过头去了,心里暗自一笑。这灵儿的性情像小孩子一样真实,很是可爱。

申如歌不去看那个男人,朝着路随心点了点头。

原本四人的队伍随着申如歌的加入,气氛有点怪。冉灵儿绷着一张脸活像有人欠了她钱一样。而申如歌虽然脸上没什么变化,但可以看得出来,她很不自在!方莫言则像是没感觉有变化,只是尽职的护着几个人不被周边的人群冲散。

杨家

“少爷,您还是穿上吧。”杨管家为难地看着手里的喜服,少爷的不甘愿他知道,可是这是皇上赐的婚,皇上要出现的,他不穿喜服,这皇上怪罪下来…

“管家,放在那儿吧。”杨亚初淡淡地声音从书桌那方传过来。他娘子也不知道在外面了没有。有方莫言和灵儿,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不过外面的人群喧哗声还真是大!

拿起桌上的笔,微思索,写下几行字,折好封进信封。大哥还没回来,还是给大哥留个字。

“管家,我大哥还没回来吗?”

“回二少爷,大少爷已经回来了,在老爷房里。”

回来了,那就没什么问题了。想到这儿,杨亚初微微一笑。他很期待,期待他娘子的表现。

“亚初~”杨远之从门外踏进来,看着管家手里的喜服,微皱了皱眉。再看了一眼脸带期待的亚初,不由得挑高了眉,冷静的脸上有丝惊讶。亚初似乎很开心?

“大哥,回来了。”杨亚初看着来人,眼眸中的笑意更深了,转向管家:“管家你先下去吧。”

“这…是。”

“怎么样?”

“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让我这样做。”杨远之坐下端起茶几上的茶轻啜了一口。冷茶?

“大哥心里不是很清楚吗?为何还要问呢?”杨亚初起身也走到茶几坐下挑高眉对着杨远之。他大哥一向精明,他做什么他会不知道?

杨远之深深地看了一眼杨亚初,冷静的脸上微浮出丝丝的笑意。他为有这样的弟弟感到骄傲!

“这身喜服你不打算穿上?”

“我已经穿过了,不需要再穿。”

“那我去准备了。”

“大哥,谢谢!”大哥确实是帮了他很多!

“我们是兄弟,大哥曾经说过,无论你做什么大哥都会支持你。哪怕你捅破天,只要大哥有能力都会为你补好!”杨远之淡淡的声音说出的话却让人热血沸腾,兄弟情深又何须多言。

“对了,告诉我刚才你在期待什么吗?”他没忘记他刚进来的时候亚初脸上的开心神色。

杨亚初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意味:“大哥等下就知道了。”他的娘子怕是要让人大吃一惊呐!

看到他脸上的表情,杨远之笑了。

“皇上,外面的龙撵已经候着了,您是否动身?”小申子看着在那儿深思的皇上,上前提醒着。

宇默风两条有序的眉微带着不解。盯着杨家的暗卫传来的消息,杨远之以高出一倍的价格收购盐和大米,而且调出的全是钱庄的现银,以南向西扩散。以南向西?杨亚初他想干什么?他暗中操控这些是何目的?要知道这样做损失的将会是杨家的资金。他大量调出现银,现银流向整个天宇。可是他手里却握着大米和盐,如要他把这批天宇百姓赖以为生的两样物品转手出去,整个天宇的经济都要为之震动。因为天宇的大米和盐只能自给自足,而他一下子却收购了整个天宇近半的大米,这意味着,他控制了天宇一半百姓的需求。不到半个月,百姓就会因为没米没盐…如果他不转卖给百姓,那么百姓惨;他转卖给百姓,百姓更惨。因为百姓是无法出如此高昂的价格来买杨家的大米和盐的,只有商人才能买得起。那么商人利上加利…这将意味着什么?不,天宇的经济是杨家在支撑着,如果这次没有好好处理这个问题,谁能得到好处?当然是商人,会使无数个家族崛起,得利将不再是国库。到时天宇国库就会如同空设,朝廷将会震荡!百姓苦不堪言…这种后果让宇默风震惊。他想不通杨亚初这样做是何目的,他简直就是在拿杨家的财富开玩笑,也在拿杨家所有人的命开玩笑!

微眯起眼,杨亚初可知道他这样做,朝廷是不可能会绕过杨家的!那杨亚初是为何?

“皇上…”小申子小心翼翼地上前叫道。这宁妃娘娘和何学士已经在殿外候着了。

街道上面,禁卫军维持着百姓们的高涨的情绪。仪仗队缓缓前进,龙撵上面坐着的是当今圣上和宁妃,后面这是一顶华丽的喜轿,应该就是新娘子的花轿。两人的出现让看热闹的百姓都跪在地上高呼“万岁”。

“皇上,您怎么啦?”宁妃坐在龙撵上,不由得眉开眼笑。这龙撵她坐了,那么这是否代表着她是皇上心中的皇后人选?不过现在皇上的脸色有点奇怪,好像有什么问题想不通一样。

坐在轿中的何静儿脸上露出如花的笑容,就算是侧室,她也比汪随心的正式来的风光!此刻想必她在伤神落泪吧?想到这儿,何静儿似乎感觉自己心里终于好过一些了。这还只是个开始,她会让所有的人知道,她才是最配得上他的人,最应该站在他身边让他呵护的人,而不是她 ,一名被休的小妾!涂着丹蔻的手指紧紧的握住,她不会输给她的!

身着锦服的宇默轩在马上惊讶地看着弦法长老,大师为何下山?难道他还想着让他随他出家?却看到大师的眼神落在了某一个地方上面。顺着看过去,他看到最不可能会出现的人——随心!她为何会来这里?这…还未待他细想,已到了杨府街道上面。

“皇上驾到!”太监尖锐的声音在杨家主院外面朝着众人大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拥挤的人流都争先恐后的跪了下来。

宇默风从龙撵上面走下来,环视了一圈,看到杨亚初时微眯了一下:“众位平身!”

“谢皇上!”众人都陆陆续续地站起身来,此时谁也不敢说话。这皇上在场,逮到了可是要杀头的!

杨老爷上前一步说道:“皇上,吉时已到,请皇上上座!”

宇默风端坐在杨家准备好的软椅上面。他旁边坐的是轻灵美丽的宁妃,两侧分别站着路王和轩王,其余的则是朝中的官员…

杨老爷和何学士则各坐一边。

“开始吧!”宇默风还在为杨亚初的动作而想不通,对这些事情自然少了些心情。

“新人上前谢恩!”太监的声音响起来,也让众人都把眼神投向了那缓缓从轿里面出来的新娘子。一身喜服头上盖着盖头的新娘子在两名嬷嬷的指引下来到了场中。

宇默然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的一抹人影——汪随心,她怎么会来?再看了一眼杨亚初,他并没有做到你所希望的,你是错的,汪随心,本王会让你知道你选择他是错的!

“新人上前谢恩!”太监奇怪的看了一眼只有新娘子一个的场中,这新郎呢?

“新人上前谢恩!”只好再叫一下。

“他是不会上前谢恩的,因为我不同意!”一个清脆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来。顿时全场的百姓都呆滞了,没有人反映过来。

听到这道声音,杨亚初嘴角露出了一抹笑,他的娘子终于出声了。在心里暗暗说道:娘子,哪怕你捅破了天,我都会尽我所能地保护你!

宇默轩眼睛露出担忧:她要阻止吗?可是皇上的圣旨又岂是她三言两语就可以阻止的?君无戏言!

宇默然则是震惊地望着汪随心:她疯了吗?她不知道这是圣旨吗?她不要命了?为了杨亚初值得吗?

宇默风睿智的眼中闪过精光,看了一眼含笑的杨亚初,再把眼神转向那自人群中缓缓而来的女子。淡紫色的烟罗裙穿在她身上飘渺如仙;平静的脸上,清波如水的眸中露出坚决。

杨老爷脸色复杂地看着走进来的人,她可知道她会毁了杨家?这是否是杨家注定的劫?

何学士则是看了一眼这女子,哼,自不量力的女人!

何静儿听到这道声音忍不住地掀开盖头,清丽的脸上有着愤怒。汪随心她是何意?

路随心慢慢地环视了一眼全场的人,再朝宇默风缓缓一跪:“民妇杨氏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宇默风低垂下眼,并未让她平身,只是淡然的说道:“杨夫人,这里似乎并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那么民妇请问皇上,民妇的夫君成亲,民妇该去哪里?暗自垂泪?还是笑迎新人?”

此话一出,呆滞的百姓此时才反应过来,心中都对场中的女子升起了无限的同情。如此善妒的正室怕是要被休了,可惜啊可惜,看来她注定是被休弃的命。

“大胆民妇敢对皇上无礼,不要命是…不…是?”这里所有的人多多少少知道这女子的来历,都不开口,偏偏主持礼仪的太监司则搞不清楚状况出言呵斥,还未说完就感觉到了好几道锐利的视线射在他的身上。心里暗叫不好,自己是瞎了眼了,这皇上身边的大总管都未出声,肯定有其原因。这…这…他是活腻了啊?抢着出什么声啊。

路随心像是不曾听到一样地抬起头来看着宇默风:“今日民妇斗胆请问皇上,女子与男子可否相提并论?”

如果说前面一句话已经足以表示她的胆量,那么此刻她就是不要命!在场的百官也同时惋惜不已。

“那么就请杨夫人告诉朕吧。”让人看不清情绪的脸色,依旧是淡淡的声音,但其中微带着丝丝不悦则明显的让所有人为之一振,更认定了这女子性命不保!

“那么,民妇告诉皇上,当然可以相提并论。”如此惊世骇俗的话一出,全场的人都议论纷纷。男子则不以为然,眼眸中露出不屑;女人则茫然地看着场中的女子。这千百年来还没有人对女子的地位提出抗议,而她是首当其冲的第一人!

第七十二章 妒名扬天下

宇默风眼眸微闪,他也想知道接下来她还会说出些什么话来。

“何以见得?”

路随心心里暗自朝宇默风翻了个白眼,就算是在挑战你的权威,有必要让她一直跪着吗?还是说这样就显示他的至高无上了?

“其它的我都不说,我只说一条女人做得到,男人却无法做到的,只凭这一条,女人就足以与男人相提并论!那就是生生不息的最大功劳者,母亲!”路随心的话一出,场外的百姓中各有意见。女人则大多数惊讶之余而深思起来:女人是不是真的有功劳?而男人则愕然不止:这是什么话来的?这是女人的天职,怎么能论功劳呢?

宇默风看了一眼骚动的百姓,和场中神色各异的人。两条有序的眉微微的合扰:“杨夫人,这点朕不否认,但这与你现在出现在此地有何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了!路随心微微一笑:“请问弦法大师,佛曰,众生平等,是否尤其说?”

弦法长老?对于天宇国最有名的弦法大师也来了,几乎所有的人都震惊了。

“阿弥陀佛~”一声绵长悠远的声音似乎在耳边,又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让人群中的百姓群情激昂!这弦法长老可是天佛寺得道高僧,他的到来让很多人心里都起了变化。

何静儿脸上微愣,继而不敢置信,对于弦法长老的出现,她心里缓缓升起了不安。这汪随心看来是有备而来。

宇默轩朝弦法长老所站的方位作揖行礼:“大师…”

宇默风也站了起来,以示尊重。其他的人看见皇上都站起来,都纷纷站起来朝站在人群中的人施礼。

“阿弥陀佛,女施主所言极是,我佛所言,众生平等。”身穿灰布衫的弦法长老并未移动身子,只是朝跪在地上的路随心微微地点了点头。

“谢谢大师。”路随心朝弦法大师行了个礼,再转向宇默风。

“皇上,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君者,对民有着绝对的生杀大权,主导着百姓的一切,是上天指派的王者。所以,君要民死,民不得不死,君要民跪着,民不敢站着,因为皇上就是百姓的天!”微顿了顿,不理会场中此时的死寂。

“今日不惜冒犯龙颜,我也要把我该说的话说出来。上苍给皇上有着绝对的龙威的时候,也交给了皇上一件任务,那就是听听百姓的心声。今日这道赐婚身为君者,赐给百姓是天大的福分,是三生修来的姻缘,理当感激谢恩。但是却不是民妇的福分,更不是民妇期望的。佛说众生平等,上天给予皇上爱民如子,那么民妇也是众生中的一员,也是皇上的子民。身为百姓,此刻民妇的心声是不愿意,不同意我的丈夫纳侧室!请皇上明察,体谅民妇的心声!”

何学士听言,紧起眉头:“自古女人需三从四德,所谓的“四德”是指:德、容、言、功。就是说做女子的,第一要紧是品德,能正身立本;然后是相貌,指出入要端庄稳重持礼,不要轻浮随便;言,指与人交谈要会随意附义,能理解别人所言,并知道自己该言与不该言的语句;还有治家之道,包括相夫教子、尊老爱幼、勤俭节约等生活方面的…”

“何大人可愿与人共妻?”一句牛马不相关的话突煞风景的打断了何学士的滔滔不绝。

什…什么?众人听到如此离经叛道的话,都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说话的女子。

“你…你…混账…说出如此不容与世俗的话来!”

“对了,身为男人,不愿与人共妻,连说说都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那么…”

路随心不等宇默风让她站起来而自己站起来了,她发现跟这些古人讲众生平等,讲爱民如子都是废话!浪费她的口舌还不能达到她要的目的。

“那么为什么女人要与人共夫?”

“你…”

“修身、养性、齐家、治国、平天下。男人最重要的是什么?那就是责任,对妻子的忠诚,这才是身为男人最基本却也是所有的男人都无法做到的!反而还沾沾自喜,还自认为一身正气,傲立天地间。那么为何男人做不到不娶妻呢?如果一个男人终身不娶把一腔热血洒于天地间,那无可厚非;那么既然娶妻了,为何又连对妻子最基本的忠诚都做不到呢?连最基本的忠诚都无法做到,那么谈何责任?”

路随心低垂下眼,说出的话却如晴天霹雳一样轰炸在众人头顶。

“修身、养性、齐家、治国、平天下。杨夫人的见解可谓是独特。”宇默轩脱口而出的话也让在场的人回过神来。

“娶妻娶贤,那么嫁夫当嫁什么?没有忠诚心的男人要来何用?”路随心看着杨亚初说道。

杨亚初微微一笑,眼眸中深深地看着他的娘子。他的娘子,说出的话让人永远也跟不上。

何学士眼眸微眯:“恕本官纳闷,杨夫人既然要求男人忠诚,那么杨夫人自己呢?为何不忠诚?”全场再次呆愣。是啊,这杨夫人的身份可是很特别的。

宇默然眼眸中射出厉光,似乎也想听听她对于这个话题的回答。

宇默轩眼中则微微的惊愕,这何大人还真是不留情。

宇默风坐回软榻上面,不发一言。低垂着头似乎还在想着什么问题。

杨亚初则气闲神定,他相信他娘子绝对可以应付得来的!

路随心微微一笑:“汪随心遇人不淑,难道就要认命?既然她遇到的那人给不了她所要的忠诚,那么为何她不能离开?自由身的她为何不能再嫁给一个全心爱她的人?”

宇默然紧紧地盯着她,她说遇人不淑?是因为他给不了像杨亚初对她这样的感情吗?冷眼中有着复杂意味,现在他才知道她要的是什么样的感情,如此的决然,真正的一世一双人吗?

“你这是歪理邪说!”

“歪理?呵呵,我只求我的夫君只娶我一个人,我夫君都无意见,那么为何这么多人有意见?这是不是你们都怕呢?因为你们做不到,因为不能有人开先例?”

路随心走到何静儿面前,深深地看了一眼在那儿呆立的佳人。

“何小姐,你明知我与夫君情深,为何一定要介入?这是否也意味着你没有成人之美呢?”

“姐姐…”何静儿温婉的脸上满是委屈。

“何小姐,你可以委屈自己与人分享相公,但是抱歉,我不行,我做不到!世人说我妒妇我都甘之如饴,因为我要一世一双人的婚姻,宁缺毋滥!所以我拒绝你的加入!”

“你这个妖女…你是个妖女,在这里散发谣言邪说!”何大人愤怒地大喊。

“杨夫人,可否给朕解释一下这修身、养性、齐家、治国、平天下?”

宇默风抬起头来仔细打量着她。他知道她是特别的,但是此刻她的思想还是让他震撼。他第一次听见有女人要求男人忠贞,她可知道她在说什么吗?他现在知道为何她会选杨亚初了,因为这个世界除了杨亚初,谁也做不到她所要求的一世一双人!

她说的话虽然惊世骇俗,但是她说出的话中有些却是内涵无限的治国之道。思之震惊,所以他才没有出言制止。

路随心眉眼微扬,这宇默风此刻还有这样的闲情逸致来问她这个问题?

“皇上,我想这个问题您自己心里已有了解释了,现在我只希望听到您的回答。”

“你可知道你说的这些话是有犯女德的?”宇默风的神色让人看不出现在他在想些什么,但是说出的话却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杨亚初走上前去,轻轻的搂住这个在这儿挑战权威的女子,她的思想根本不可能容纳于这个世上,独有他认同。虽然他知道不可能会有人接受,可是他仍然愿意让她说出来。

“皇上,草民杨亚初谢皇上对杨家的恩赐,但是草民不想辜负草民妻子的期望。虽然草民妻子的话确实来得离经叛道,但是有一条草民非常赞同妻子,那就是忠诚。草民没有大志向,没有大抱负,有的只是想做好男人最基本的责任。爱我的妻子,教育好以后我的子女,这就是草民的责任。请皇上成全!”

何静儿温婉的脸上泪倾泻而下,走到两人的身边缓缓跪下道:“相公,静儿不会和姐姐争宠的,静儿只要远远地看着相公就好了…”

“何小姐,我们并没有礼成,所以我并不是你的相公。”杨亚初淡淡地说道,并不理会那张梨花带雨的娇柔面孔。

“静儿…”何大人紧皱起眉,看了四周,这如果静儿没有入杨家门,这静儿以后要怎么见人?这满朝文武在背后将会如何议论他?不行…“皇上,这君无戏言,圣旨都已经下了,这杨家临时反悔,简直是不把皇上的威严看在眼里啊,请皇上明察!”

“皇上,妹妹确实是喜欢杨公子的,不然以妹妹的条件又何须自甘侧室?所以妹妹会好好和杨夫人相处的。”宁妃也从惊愣中回过神来缓缓地说道。

“皇上,自古言,君子有成人之美。这杨公子和杨夫人一片情深,难得彼此忠诚,皇上何不成全这种难得呢?”宇默轩也跪在地上焦急地说道。随心竟然为杨亚初做到如此地步!以身试法?

此时围观的群众也纷纷的低语起来,有赞同杨夫人的话的,也有支持何静儿的。

“皇上,草民弟弟与弟妹夫妻情深,还请皇上成全他们,取消赐婚!”杨远之也上前说道。他终于知道亚初刚才的神色了。心中有着震撼,这弟妹的思想确实是无法想象啊。她可知道不消片刻,她妒妇之名将会传遍天下!

“杨老爷,你怎么说呢?”宇默风问着一直不曾出声的杨老爷。

“回皇上,这…草民求皇上网开一面。”杨老爷恭敬地说道。这是杨家的劫啊,亚初都放任了,且还…哎…事到如今,他还能说些什么?她已是杨家媳妇,亚初用尽全部心力护着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