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子云走进来看着路随心为难地说着。

“怎么啦?”路随心睁开眼问着。

“兰夫人又在外面闹了。”子云叹息地说着。

路随心挥了挥手,子云退了下去!

她不知道她这样做是对还是错,路随心在心里叹息着,她当初的有心所为现在也确实是按着自己所设想的情节走了,钱水柔的孩子终于在大年三十的时候夭折了,尽管太医都说是急病而亡的,但是这府中上下所有的人包括皇后都认为是她这个太子妃做的!因为只有她有这个动机!因为只有她曾对钱水柔不满,但是没有人拿的出证据证明是她做的,也或许她肚子里面怀着孩子,所以皇后并没有拿办她,路随心的手放在肚子上面不动,感有有心把她和她的儿子抛向了有意人,但是…哎…也许她终是犯了杀孽!男人三妻四妾坐拥齐人之福,是为了开枝散叶,但往往这种家庭出来的孩子大半是不明不白的夭折…她恨银流人,恨他残酷无情地杀害了她老公,恨他一厢情愿地强硬带她来这里!所以她无法压制心里的恨意,而有意地导致了这场后院的风波,或许就算是没有她的有心,这后院里面的争斗永远不会停止,但是她心里对钱水柔有着怜悯,只因她也是个母亲!所以一开始她只是抛出了一个引子,后续的情节,她不曾参与,但结果而言,仍是与她设想的相差无几…

她知道银流人是知道她的心思的,所以什么话都不说,皓儿走的那晚,他静静地坐在她的床边深深地看着她,若有若无的轻叹一声,最终什么话也没有说,也没有去查,因为失去的已经失去了,查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凶手是谁,背后是谁,只要他仔细一想心里何尝不清楚。或许他聪明无比,他摆平了所有的兄弟血亲,但是到他的下一代,这争夺依旧会开始,也许等到某一天他的子嗣中再出现第二个银流人用铁腕手段摆平这些后宫争斗…这个男人如果不是与她是对立的立场,也许她永远不会爱上他,但是她会欣赏他的能力,他是天生的王者,如果他没有硬扯着她,那么她会冷眼看着他与宇默风争夺这天下,可是世事就是如此不顺人意,她最终还是无法脱离现实!他伤害了她,她也伤害了他!

无关情,只是因为他的不甘和她的怨恨…

她总有一天会离开这里,所以现在的她随着那个小人儿的死,心中的恨也渐渐空洞起来,不是不恨了,而是因为不想让自己牵扯太多。因为她只是个过客…

银流人对她,是包容的,包容着她的恨,包容她一切的怒和怨,这些她不是看不明白,也许他是为了证明他总有一天可以感动她,也许是因为他男性自尊心不允许一个女人不爱他,所以他才会用如此前所未有的耐心来征服她!可是她是路随心,她的爱情是纯粹的,已经完全给予了别人,所以她无法去爱上他,但是因为他自私的爱,她虽然无法回报不了他的爱,但是她为这份孽缘付出惨痛的代价…她爱的男人倒在了他的刀下…她此生都无法忘记那个画面…

自年关刚过,她就天天盼着南宫绝的再次到来,盼着宇默然的宣战,因为这些的到来意味着她在银十的结束…

“随心,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不知何时,银流人坐了她的旁边。

路随心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黑发束着金冠,脸庞的线条完美得让人叹息,如白玉似肌肤透出润泽,浓黑的黑柔顺地延伸着,密长的眼睫上扬着,平静的眼眸中有着微微的好奇和一丝温柔,挺立的鼻下面红润的唇,坦白的说,银流人比起杨亚初的长相,各有千秋,如果说杨亚初美的精致,而银流人而是华润…但是这个男人不适合她,所以她无法爱上他!哪怕他对她好,对她付出,她都无法爱上他,不但是因为他的伤害,而是因为性情上无法相融!她要的是一个全心全意对好,与她心意相通的男人,而不是一个站在高端上面俯视众生她要高昂头才能偶尔让他注意的着的男人!

追求、理想、性情都有着太大的差距就注定了她与他的无缘!

“银流人,你真的懂爱吗?”是不是高高在上的男人都无法懂爱?因为爱是唯一的,是用尽心力的,像银流人、宇默风、宇默然这些站在高端上的男人,心系着天下,所以是否就没有了多余的心来爱人?

银流人的眼眸中真切地露出了惊讶!随即脸上绽出笑容,“随心…”银流人心中有着喜悦,她终于愿意给他机会了吗?愿意了解他吗?

“爱是什么呢?在我的心里,爱是唯一的,是两情相悦的,是人群中一个眼神就意会的融合,也或者是全心的包容。而这些杨亚初都给了我,所以我轻易地就爱上他。可是你的包容呢?是有目的,因为你想要征服我,所以你才包容我。”

随着她的话,银流人脸上的笑也慢慢的不见了,眼睛紧紧地盯着她,“所以你是这样看待我对你的感情的?”尽管她说的很对,可是银流人还是有些愤怒,这么久了,他对她的好,她看不到吗?

路随心轻轻地站起身来,“别急着否认,如果有人问你,你是要这个天下呢?还是要我?你心中自然而然会有答案。”

“我…”银流人眼眸一沉,想说的话却被她打断了。

“你无非是想说,这天下与我都会是你的。对吗?”轻轻地笑了,路随心轻叹。

“但是,你忘了问我,我到底想要过些什么样的生活?”男人都会把女人当成自己的附属品,从不曾有男人会真正地去为女人着想,她适合这个生活吗?她跟着他,开心吗?这些问题都被彻底的忽视了,所以女人就会有怨,就会有纷争,渐渐地也就麻木了,曾经的爱完全变质了,只是为了现实而活着。

银流人垂下眼,“难道陪着我站在顶端就令你如此不快乐吗?”

路随心看向外面的风景,萧条的树叶都发着嫩芽,春天来了,那么在这春暖花开的季节里 ,她的寒冬是否也会随着冬天的离开而淡化呢?她期待着…

洛城边境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士兵的高声呐喊震天动地。

宇默然单膝跪地朝着马车上面的人恭迎着:“臣宇默然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申子掀开马车的布帘,宇默风一身龙袍跨了出来,一身的尊贵气息让人不敢逼视!

环视了一眼全场的士兵,低下头,亲自扶起路王。“路王请起。”继而张开双臂朝整个全场高声扬喊:“将士们请起,朕今日亲临边境,是为了让将士们知道,朕没有忘记你们!”

“多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全场的士兵激动的大喊!

宇默风走上前几步,再度高声道:“天宇与银十国的战争,是银十国太子一手挑起的,天宇与银十各自为政,银十国太子杀害了朕之五弟,轩王爷,这点有药谷为证。现在轩王爷还是生死不明,身中剧毒,朕身为天宇国君,杀弟之仇,如若不能报,他日九泉之下,朕何以面对先皇及列祖列宗。又有何面目存活在这天地间?将士们,为了轩王爷,为了朕之胞弟,为了天宇皇城的尊严,这仇我们该不该讨回来了?”

一时之间,在场的士兵们情绪激昂,都呐喊着:“报仇…报仇…”

边境驻扎地的军营里面,宇默风坐在首位,脸上高深莫测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良久才出声:“两位公子,江湖中人,为何愿意助朕一臂之力?”

南宫绝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一拱手:“回皇上,草民等与杨亚初有八拜之交,他遭遇不测,草民尽微薄之力,希望皇上为他复仇雪恨。”

“那么这个让朕亲临,鼓舞士兵们士气的主意也是公子所想?”宇默风脸色不明的看着站在场中的南宫绝和一脸冷傲的黄石傲!

“皇上今日能站在这里,说明这主意皇上心里也赞同,既然如此,又何必追究是谁所想?”

黄石傲同样微拱着手回着。

宇默风沉默片刻,“朕的五弟现在情况如何?”

南宫绝脸色一黯,“草民现在还是无法解决轩王爷的问题,毒可以解,但是轩王爷下半生可能会不良于行,所以臣不敢任意解毒。”

宇默然脸色微变,眼眸中的冷冽更为骇人,这银流人竟然用如此歹毒的毒,他总有一天会找银流人讨回来!

宇默风脸色也微黯,“那南宫公子有何妙计可行吗?既然解毒又能让皇弟不至于…”

“这,草民现在为止没有任何的办法。”就不知道这次银十国之行会不会有收获了?

“那么杨亚初呢?他还是不曾有半点消息吗?”宇默然出声问着。

南宫绝与黄石傲相视一眼,同样有着苦笑:“草民也想知道他到底是生是死。”

现场静默起来,是啊,轩王爷现在都还未醒,事情如何也只是听轩王的侍从所说,只是现场除了苦战的痕迹和一摊血,宇默轩不知被谁送到了药谷,而杨亚初却不翼而飞,至今没有消息…

银十国议事殿

“皇兄,这宇默风竟然出现在了洛城军营,这是什么意思?”银岑人问着只是沉默的银流人。

“意思就是我们和天宇的战争终于要开始了。传本宫军令,一切按着计划部署。”

“遵命!”众位将领们也都激情高昂起来,终于可以和天宇一较高下。

银流人深思着,宇默然三个月前突然不再攻城,反而是驻扎起来,休养生息,而年关一过,宇默风亲临军营,把宇默轩抬出来转移天下百姓的注意力,不仅让百姓们也敢再有言论,也让驻扎在边境近半年的将士们情绪高昂…嘴角轻勾,这主意是谁想出来的?是宇默然还是宇默风?不仅看透了他想拖垮天宇士气的本质,还能迅速作出对策拉拢民心?

“二皇兄,你在想什么?”银岑人好奇地看着微笑的银流人。

“粮草全部往边境押送。还有,你要准备足够的粮草。”他有点迫不及待了,与宇默然的这一战,他等待很久了。

“是。”说起正事,银岑人也正经起来。两国这次战争可是银十国成为天下霸主的最好机会!

银流人脑中突然想起了她说的话:你不曾问过我愿不愿意?

自年关后,他就让太医轮流在太子府当值,就怕她要生。算算时间,现在也有九个月多,那么她会给他生下儿子还是女儿呢?其实对于儿女,他并无多大的关注,可是他心里也隐隐雀喜着,只因为是她生的,她对于他是特别的,所以他才会这样宠着她!默轩她的所做所为,那么为何她还不满足呢?

凤园

红粉扶着路随心走出院子。突然身体顿住了,脸上喜悦起来,“小姐,来了。”

路随心一时没反应过来,回转身看着红粉脸上的喜悦,立时反应过来,立时有点慌张,来了?来了那岂不是意味着她要生了?这现在是七个半月,还可以再等半个月的,她尽可能的想让孩子在肚子里面多成长一段时间!

“小姐,别慌。”红参也跑过来扶着路随心,在她耳边轻轻地说着。这些日子以来,只要有机会她们就演练着所有到时可能会发生的情况,也想着各种的应对方式。红粉、红参还有子云三人也极力串好了滴水不漏的说辞。

“对,现在还不知道具体情况会如何?”红粉扶着路随心坐回软榻上面,心里同样有着微微的紧张!接下来的事可事关重大,一点都不能有差池的!

路随心冷静下来,对,她不能慌张,现在她要做的事情是排除一切突发的可能性,她要再想想,看看哪里还有漏洞?还有银流人一定要上前线去,她的计划才能实施。

“太子妃…”一名婢女模样的人慌张跑了过来,朝着路随心禀报,

花嬷嬷听到声音喝斥了一声:“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万一惊吓了太子妃,你担得起吗?”

“啊…奴婢知罪…”被花嬷嬷一喝斥,慌张的婢女更是吓着舌头打结,想说什么也不知道了。

路随心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出什么事了?”

“是,是秋阁的秋侍妾流产了,现在太子殿下还没有回府,梅夫人让奴婢禀报给您。”

路随心垂下眼,这结果是她意料中的事情,但还是问道:“怎么会流产呢?太医这几天不都是轮流在府里当值的吗?为何没有宣太医去看看?”女人的心一旦有了机会,那么不达目的怎么会罢休呢?她只是一个引子,却引出了这么多的残酷,尽管这一切都是在她的心里预料的相差无几!可是…现在说什么又有何用?

“这…奴婢也不知道…梅夫人没有说!”

路随心挥了挥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事情已成定局,说什么也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是,奴婢告退。”

花嬷嬷看着太子妃的脸色,上前一步道:“太子妃,要不要奴婢去瞧瞧?”这兰夫人的世子刚走,这秋阁的又没了,这…看了一眼太子妃的肚子,心里一凛,这太子妃可不能出任何的差错啊!

路随心点了点头,其实去不去也都没有了什么意思了。都是些偏执的女人的阴暗面,而她…却成了一根导火线,牵出了这场风波。

这太子府里面,背景最大的是钱水柔,是右侧妃,却生下了银流人的第一个世子。

荣梅身为左侧妃,按顺序这第一个世子应该由她所出,可是她膝下却是女儿,或许是生雨儿时出了差错,也或许是有心人的利用。

也许是皇后所为,也许是钱水柔所为,以她们的能力要在荣梅生雨儿时做些手脚,让荣梅再也不可能有所出,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荣梅肚子三年来不曾再有过任何消息,这一点荣梅恐怕也清楚,她肚子再怀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所以她心里自然有怨恨!直到钱水柔成功地生下世子。

银流人对子女冷淡,对雨儿也无多少感情流露出来。而钱水柔的世子虽然也没有得到银流人多大的注意力,但毕竟是长子,皇后疼入骨的长孙。以钱水柔的身份和侧妃的地位,钱水柔一跃跃到荣梅的头上,当不成皇后,也会以后的四妃之首,地位仅次于皇后,在后宫的地位同样瞩目。

而荣梅不能再有所出,只有一个女儿,后半生的孤寂也可以看见。

而她这位凭空而降的太子妃,肚子里面也有着孩子,而且侍妾秋阁也传来喜讯,这让荣梅更为黯然且又无计所施。而她这个太子妃仗着太子的恩宠无视钱水柔的存在,不仅光明正大地得罪了钱水柔,还得罪了皇后,且身体柔弱…

于是,因为她的出现,后院中悄然地进行着残酷的争斗,只是最后的赢家是谁?

路随心嘴角轻轻的勾起,还不定是谁呢?如果一切顺利…

银流人听到秋阁流产的消息连眉都未曾皱过一下!走进凤园,看着她站在那儿散步,挺着那颗大肚子。突然伸出手来抚摸着路随心肚子,“早点出来,让爹看着你和你娘平安。”这样他才能安心去和宇默然真正的较量。

路随心垂下眼,看来宇默然宣战了,这两国的战火这一次可以算是真正的点燃了。

路随心不留痕迹地避开了银流人的手,走回客厅的椅子上面坐下。

银流人眼眸一黯,她还是对于他的靠近无法接受吗?随心,本宫要用多久的时间才能让你接受呢?

流星匆匆地跑了进来,“太子,这天宇竟然攻打西境了!”

银流人听言后浓眉紧皱了起来:“召集所有的统领将士们去议事殿。”率先走了出去,眼眸眯起来。这招声东击西可是厉害,幸好他没有轻敌。

“是,属下这就去。”流星紧跟随后,跨步走了出去!

路随心看着有些晃恍的子云,垂下眼。这些日子以来,如果她还看不出来子云的眼神的话,那她就是白活了。只是她看得出子云已经调好了心态了,最重要的是流星不曾对子云有过爱慕之情。倒是偶尔眼中会有一些复杂。

情之一字,伤人无形,两情相悦才能甜蜜,一厢情愿对于彼此而言都是伤害!就如她和银流人!最终也只是伤害彼此!

第九十六章 万事具备

龙城黑家暗室

黑大和黑二看着桌子上面的厚厚一叠银票以及一块寒玉和一块令牌。两人都垂下眼,让人看不清他们心里在想些什么?

而黑三和黑四则是震惊地看着那块寒玉和那块令牌,再看向南宫绝和黄石傲!

心里则是惊得说不出话来,这…他们不是申家的人?而是药谷和黄家堡的人?他们在天牢呆了也不算是短的时间,自然对天宇的药谷和黄家堡有所耳闻了。天宇的市面的药材都是药谷所处,只要是天宇的药庄,都是药谷的势力了。而黄家堡的镖局则是声名赫赫,黑白两道都礼让三分,三教九流的人脉都有交往,这…这两人…

他们上次离开银十国,前几天找到他们说是要和大哥他们谈一笔生意,让他们再带他们进入银十国,因为有了上一次的甜头,所以这次他们也未细想,他们现在才知道他真是太笨了,都没有细想就带着他们来见大哥。甚至这两人还多带了三个人来。

南宫绝恢复一身的玩世不恭,但脸上却是再正经不过的脸色,他身后跟着一男一女,两人都有四十上下的年纪,男人身上背着一个小小的药箱,两人都是一身的生人勿近的气息,让人不敢直视。

“黑公子,两位是聪明人,这买卖是否可以做呢?”黄石傲坐在旁边淡淡地问道。

“你们…”黑四伸出手指指向南宫绝和黄石傲,“你们骗我们?”

南宫绝抬头眼看向黑大和黑二再转向用手指着他们的黑四,“你们是做买卖的,而我们是想和你们做买卖的人,自然得坦诚以待。怎么能说骗你们呢?”脸上虽然带着笑,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南宫绝眼里的冷意。

黑二抬起眼看向南宫绝,“两位想做什么买卖?”脸上的凝重也前所未有。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再看向南宫绝,黑二与黑大相视一眼,他们早就感觉这两人绝非寻常的生意人,果然…但愿这次不会是黑家村的劫数啊?

“二哥…”黑三嗫嚅地看向黑二。二哥疯了,这两人利用他们肯定是想做些不能做的事情,二哥还问,这…

“你惹的好事,还有脸说,闭嘴。”黑大严厉喝斥黑三。黑三身体一震,噤声退到一旁。

“两位公子都露出了底牌,生意场上最重诚信。两位的诚意,我们看到了,只是两位和黑三、黑四所说的生意,现在不妨说说看,我们也好衡量这生意是否能做?”

黄石傲微微一笑,“公子既然把自己定义为生意人,那么也可以看出了黑公子的诚信,所以…”扬起眉,微顿了片刻,方出声,“我们做什么事情黑公子无需过问,我们只要到时借黑公子开通的宝地出去。而黑公子要做的就是帮我们打通好这条通向天宇的路。当然这桌子上面的十万两银票、药谷的寒玉和我黄家堡的令牌都是在下给黑家的酬劳。”再看了一眼他身后站的一位老者,老者从怀中再掏出一叠银票放入桌子上面。黄石傲看了一眼吞口水的黑三和黑四,缓缓地说道:“这一万两则是用来给公子打通道路的银子。”

话音刚落,室内一片寂静,无人发出半点声音。这暗室里头除了南宫绝带来的两个人和黄石傲身后的老者,只有黑家四兄弟在场,饶是见过了世面的黑大和黑二也不禁为黄石傲所说的条件咋舌!

他们也算是江湖中人,自然对道上面的事也有着一定的了解。虽然他们是银十国人,但对于庞大的天宇国,他们也算是心中有分寸。药谷的寒玉代表着可以向药谷讨一个人情,在天宇只要是卖药的地方都会给这块寒玉面子。而那块黄木牌,则几乎是黑道上面的情面。这两样东西是万两黄金都没办法买来的!更何况还有十万两白银。这优厚的条件只要是生意人都会心动,无人能逃得过…

他们来回银十与天宇之间,用了这么多年的努力,也只能是在天宇边境做些小买卖,但是天宇的重心,他们是无法进入的,就如同这些人无法进入银十国一样的道理。

但是…黑大与黑二相视一眼,如果这生意做成了,那么他们的生意则真的可以纵横天宇与银十了。只是如此优厚的条件,那么所要做的事情也必是凶险万分,一个差池,那么也许付出的代价将是他们无法想象的。一旦失败,那么黑家村几百条人命无一逃得脱…这…

南宫绝看着两人的脸色,知道真正下决定的是这两个人,也知道两人心里所考虑的问题。

“在下可以向几位保证,在下要做的事情不会牵扯到黑公子,只要黑公子这条道路,一切都不会有任何问题。”

“这…”黑大迟疑了。

“只要打通道路就可以了?”黑二脸上严肃地问着。

“还要借我三个人。”黄石傲话一出,黑大和黑二脸色更严峻了。

室内气氛紧张的让人呼吸都不敢太过于大声,黑大和黑二都陷入了沉默,心里都在天人交战…

南宫绝拿起桌子上面的茶杯品尝地啜了一口,神情很是轻松。

黄石傲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面,俊脸上有着冷静,垂下眼眸不去看对面两人的脸色。他和绝花了这么长时间准备,知己知彼,自然不会允许他们拒绝了。现在他们可是骑虎难下,不答应都不行,更何况还有如此优厚的条件,做完这笔买卖,他们可以这辈子躺着吃了。

黑二与黑大再次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眼中都有着决然。

黑大深深地看了一眼对面悠闲的两个人,再看了一眼他们身后站着的三个人,脸色终于有想通后的凝重,拿起桌子上面的茶杯朝两人举起:“既无退路可走,那么,希望你们的事情能如愿。而黑家村不会因为今日的决定而断送。”

“大哥…”黑三和黑四似乎有话说,但却被黑二的眼神给制住了。

“呵呵,黑公子放心,您的这个决定不仅不会断送前程,可是前途无量。”果然是个聪明人。南宫绝脸上露出了笑容。

凤园

路随心默默在心里算着,七个半月了,还可以再等十天半个月的,她想让孩子满八个月。这几天这太医院的太医和稳婆也都全部往太子府里面堆积了。只是银流人却一直没有去前线,看来他对她这个孩子还真是与众不同了。明明宇默然的攻击都快突破他的西境了,如果一切正常,那么银流人是一定会上前线的,虽然他的防守绝对是坚硬,但是宇默然的攻击也不差,更何况现在他弃洛城而转攻了相对防守较弱的西境。而洛城则由宇默风亲自坐镇,自然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西境一旦攻破了,那么天宇国的士气则高涨,一发不可收拾。而对于银十国来说,就算是西境可有可无,丢了也不会有多大的作用。但是银流人一直以攻心为首,他比谁都懂得士兵不在乎这些,他们在乎的只是输了和赢了。西境一旦失守,那么对于银的士气来说,等于先战先败。所以银流人不会允许他的士兵们还未等他真正的与宇默然较量的时候,就先丧失士气了。所以他一定会上前线去的。他要稳过西境…

正想着,看到来的人影,路随心脸上缓缓地笑了,他是不是来和她告别的呢?

银流人还未跨进屋来,就看到了屋里人脸上的嫣然一笑,心里微微有些诧异,随心刚刚是在朝他微笑吗?

“银流人,陪我出去走走吧!”路随心在红粉的搀扶下站起身来,不等银流人走进来,她就出声。

银流人微微眯起了那双如深潭似的眸子,今天的她似乎有些不同?如此和颜悦色是为了什么?

路随心不理会银流人的惊讶,慢慢地走出院子,看着周边的风景,也许是心情不一样,此刻她带着纯然欣赏的眼光去欣赏着这座府邸,蟠龙牌楼,金雕玉饰,气派非凡。

走出凤园,湖泊中的春水碧绿,这里的冬天过了,湖泊两旁的杨柳也吐出新芽,和煦的春风吹来,虽然还微微带着些许的寒气,但是却没有了那些刺骨的寒冽了。

沿着湖泊走着,看到前面的三岔口,路随心停住了,心里有些波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银流人走上前来轻搂着她,“怎么啦?这里有什么不妥吗?”刚才他看着她脸上的轻松,他心里也有着轻松。他心里也升起了希望,只要她在他身边,那么总有一天他会等到她心甘情愿地投入他的怀抱。

路随心良久才迈动步伐走过去。银流人心里更为不解,她为何要去兰园?

这是路随心第一次踏进这里,兰园的一切布置都很精巧,可以看出来花了心思的,精巧中带着华丽。

“参见太子殿下,参见太子妃殿下。”兰园里的下人看着走来的人,都惊诧地睁大了眼睛,这太子殿下自世子走了后,也只来过两次,可是太子妃…她来干什么?夫人不是经常去见她,她都避而不见的吗?这次她为什么来?还是和太子殿下一起来,难道是故意给主子难堪的吗?

“平身。”银流人温和地说道。

路随心并未走进屋,她知道钱水柔是不会希望她进去的。

“你这个贱人…你还我皓儿…”一道人影冲了出来,是钱水柔,丧子之痛让她看起来憔悴不少。此刻正情绪激动地想要冲上来揪住路随心,被两名丫环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