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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台上的人们情不自禁地朝边缘又走近了几步。突听有碧罗天长老高呼一声:“天赐碧罗天神迹,众弟子叩首!”

余无忧萧九凤朝山崖下深揖首,两方弟子呼啦跪倒一片。

莫若菲和不弃张大了嘴巴,看着十七年前熟悉的街市楼宇自眼前闪过。那些熟悉又陌生的画面唤醒了他们的记忆。不弃扯了扯莫若菲的衣角,趁周围的人沉浸在异象之中时低声道:“时空隧道还是海市蜃楼?不会要把咱俩扔下去吧?万一是虚的就成肉饼了!”

莫若菲沉思了片刻后道:“前者有门儿。但不止是现代的画面,还有古代的。最好是古代。回现代咱俩是黑户。”

不弃扑哧笑出了声。

余无忧敏锐的听到了不弃的轻笑声。他淡然的说道:“这里不属于你们。回去吧,就如黄粱梦醒。”

回去?真要他们从这里跳下去?莫若菲和不弃心里七上八下对这个异象是什么压根儿没底。莫若菲涌出优雅的微笑,不解的问道:“前辈要在下回哪儿去?”

不弃被他的的手一捏,瞪大了美眸,惶惶然的望着莫若菲道:“山哥,崖下是何怪物?”

“不弃,是大哥不好。大哥少读百家书,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助皇上打江山依书所言造出了火龙炮,想出了攻城法,提出了治国策。然狡免走,走狗烹。皇帝容不得大哥了。唉,想出这等匪夷所思的东西陷大哥于死地。”莫若菲叹了口气,满脸忧伤,“只是可怜你了。皇帝要斩草除根,连累你一弱女子。”

不弃眼中顿时飙出泪来:“大哥,碧罗天不是避世乐土吗?咱俩在谷里住着,开块田种,以后再不理世外之事不就行了?哥,我就你一个亲人了。”

莫若菲显得为难之极,被不弃泪汪汪的看着,跺了跺脚失手向余无忧道:“听闻碧罗天专收弃世之人。我兄妹被大魏皇帝逼得无路可走。愿终身不出碧罗天。余谷主可否成全?”

余无忧愣了愣,如果他二人不出碧罗天,留在谷中,便也谈不上祸乱世间。碧罗天数代在此,收的人都是弃世厌世之人。不收这类人,碧罗天总有一天会因后继无人消亡。

萧九凤见余无忧迟疑,便知道他心中所想。眼前这异象谁知什么时候会消退。他冷笑了声大喝道:“狡猾小儿!余谷主莫被他骗了!他俩非普通厌世之人,而是逆天之人!他日逃出谷去,余谷主一时之仁将造成弥天大祸!”

说着身影飘动,一手扯了莫若菲胳膊,一手拉住不弃便要往悬崖下掷去。

“等等!在下还有一事相求,看在帮皇上打江山的份上,求萧谷主成全!”

莫若菲大声吼道。

萧九凤放开他俩,怒道:“休要再花言巧语!”

余无忧叹了口气道:“二位有何事相求?”

莫若菲苦笑着看了限不弃,见她又是害怕又是兴奋,便摊开手道:“萧谷主能否将在下家传玉佩相还?他日被囚天牢,皇上也允在下带着这块家传玉佩。此玉乃家母亲赠,请萧谷主赐还。”

萧九凤回过头看了眼柳青妍。她从怀里掏出那块翠玉佩,慢吞吞的走到莫若菲身边。双手递给了他。

“青妍,我喜欢你。有缘来世见了。这块玉送你作纪念吧!”莫若菲叹了口气,不接那块玉佩。

柳青妍眼中噙泪,握紧了莫若菲的玉佩,呆呆的看着他。

“傻丫头!你的精明劲跑哪儿去了?”莫若菲伤感的笑了笑。

不弃撇撇嘴想,到手的古董值钱玩意儿就被你送了,这会儿还得靠我了。她展颜笑道:“那个两位谷主,小女子也有一事相求。”

钟吕公大声说道:“你放心,我会去替你揍姓陈的小子!”

不弃愣了愣,死死压住了心底的忧伤。余谷主说他来不了,说他会忘了他。他一定是被他们擒住了。她嘿嘿笑道:“不是这事。”

萧九凤着急的看着山崖下,生怕异象会突然消失。这里是碧罗天的地盘,他一再作主,余无忧就算不露声色,碧罗天弟子看过来的眼神却极不友好。但他顾不得其它,冷声说道:“讲!”

“能否,给我一点金子?当作是回家的路费?!”不弃眨了眨眼睛,小心的问道。

萧九凤银发飘扬,被她亮晶晶的眼睛刺了一下。他别过头道:“消遣老夫?”双手突然伸出拎住两人往山崖下扔去。

这一出手引来云台上之上发出各种惊呼之声。

柳青妍握紧了手中的翠玉佩,一咬牙跟着跳了下去。她手中抖出绸带一头卷住云台边缘的栏杆,飞身而下,另一端灵蛇般朝莫若菲卷去,大喊道:“接住!

莫若菲被摔下时抱住了不弃,听到柳青妍的声音,腾出一只手接住绸带。三人如串冰糖葫芦似的吊在山崖下。

变故生时,云台之上再起惊呼。萧九凤站在云台边缘对柳青妍喝道:“松手!否则莫怪老夫无情!”

余谷主大惊:“萧谷主使不得!咱们不希望有逆天之人出现,另一个世界想必也不希望有。”

萧九凤抽出身后鬼谷弟子的剑,冷笑一声,朝着柳青妍下方的绸带掷去。

莫若菲大惊,他奋力将不弃往上一扔喝道:“青妍,接住了!”

说话间绸带被剑刃割断,莫若菲往下摔去。他张开了双手,黑袍在空中展开,美丽的脸上放着光,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柳青妍接住了不弃,眼角沁出一滴泪来。

柳青妍将绸带往不弃身上一缠,往上抛去,自己借力往下急坠,手指触到莫若菲黑袍之时,强烈的罡风让她睁不开眼睛。她攥住那角衣襟,心里涌出声叹息,她终于还是和他在一起了。

萧九凤气极,抽剑再砍。

从莫若菲抛开她到柳青妍的动作骤然发生,不弃呆呆的看到两条人影入崖下坠落,喉间像被什么东西塞着了,发不出一丝声响。那绸带缠在她腰间,勒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想往上望,却扭不过脖子。

纲带再次断裂,不弃身体蓦得变得轻松,她尖叫了声,朝山崖下坠去。

“不弃!”陈煜此时奔至云台,听到下方不弃的声音,目呲欲裂。脚尖在云台边缘一点,纵身跳下绝壁。

不弃的白袍被初升的太阳染上层金色,腰间的绸带被罡风吹起。陈煜的指尖触及那条绸带手腕翻动,牢牢握在手中。脚踩一紧,下坠之势顿消。

“长卿,你抓稳了!”随后赶到的东方炻勾住栏杆,一手扔出在石室中以布条结成的绳子,拉住了下坠的两人。

他扭过头对萧九凤道:“你敢砍,我就和他们一起跳下去!”

萧九凤倒吸一口凉气,脸气得阵红阵白。

余无忧突指着山崖下惊呼了声:“怪哉!”

他扭头一看,崖下那处旋涡吸住了莫若菲与柳青妍,却像方平台托着二人缓缓消失。

旋风渐渐变弱,四周的云海像被大力推着再一次朝云台涌过来。一波接着一波,在金色的朝阳照耀下泛起绚丽的光芒,倾刻间便将悬崖淹没了。

东方炻拉着布绳,用力提起,三人自云海之中一跃而出。不弃浑身发颤,窝在陈煜怀里死死闭住了眼睛。

陈煜紧抱着她恶狠狠的瞪着萧九凤与余无忧道:“敢再言杀她之意,我必一把火将碧罗天烧成白地!”

余无忧摇头叹息,平白取人性命非他本意。他云淡风清的拂袖说道:“异象已消,本座既然不能送她回返,自然也不会取她性命。日后便让她留在碧罗天吧!”

萧九凤冷哼道:“如此甚好!妖孽放之世间必生乱!”

东方炻弹了弹衣袍上的灰,轻笑道,“外祖父无需替孙儿担心。孙儿堂堂一丈夫,手握雄兵百万,殿有重臣数百,难不成真怕了一个弱女子能夺江山毁社稷?江山是孙儿的。皇帝不急……老爷子你着什么急?”

萧九凤大怒:“小畜生你敢讥老夫是,是,是……”从小养到大扶之上位,替之担忧,连昔日心爱之人也不顾及,却换来这样的话。萧九凤的脸阵红阵白,怒气激得他两眼发黑。

东方炻朗声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大夫不均,我从事独贤。朕乃大魏皇帝!自当担负天之责!碧罗天鬼谷无需替朕操劳!是福是祸,朕一力承担便是!”他突又冷笑,“难不成要朕做碧罗天与鬼谷的提线傀儡?要么杀了朕,扶持尔等心仪之傀儡上位。想必可满足两位心意,言听必从!”

一言至此,众人皆惊。

朝阳初升,霞光万道,瑞气千条。东方炻昂然立于石台之上,气度令人难以逼视。

余无忧心结突然解开,他朝东方炻拱手一礼道:“世间事当由皇上做主。碧罗天避世已久,只盼能收容厌世避世之人,于世间守一谷乐土。告辞!”

他率先下了石台,碧罗天众人赀带看股出尘的神色跟在他身后慢慢退下。

萧九凤沉默的望着东方炻,良久脸上泛起一丝笑容。他伤感的说道:“阿炻,你长大了,日后的路该怎么走,你心里有数。外祖父日后只是你的亲人,不会涉于你。”

东方炻掀袍跪下,恭敬的说道:“能夺回江山安慰爹娘于九泉之下,阿炻对外祖父铭感五内。逆外祖父之意肆意枉为,冲撞外祖父,他日定亲至鬼谷自领家法。”

萧九凤想起女儿,又一阵伤情。突听东方炻又道,“那个,可不可以打轻一点!上回的竹尺印才消完呢。”萧九凤听罢,走到他身边一胸叫争他踹了个趔趄骂道.“不长进的东西!”

听他开骂,东方炻又恢复了嬉皮笑脸:“听说水晶棺在山那边的冰峰上。”

萧九凤一愣,东方炻小声的接着说道:“听说柳青芜抢了定颜珠。老爷子还是不要去看了。”

身边风声掠过,他抬头看去,萧九凤带着鬼谷之人扬长而去。云台之上云雾弥漫,变得清静。东方炻拍了拍胸口这才嚷道:“哎,痛死我了!你俩替我说句老话不行?我为你们做这么多事,也不知道扶我一把,谢我一声!”

他没听到动静,扭过头一看,陈煜和不弃早不在石台上了。气得他从地上爬了起来,大吼道:“你们两个没良心的!”提起轻功就追。

阳光将陈煜和不弃的身影投射在长长的玉阶之上。

不弃在钟家睡着醒来后就在云台上了。她好奇的看着玉阶下碧罗天第八层。广阔的广场,白莲花般怒放的殿宇。白衣飘飘的碧罗天弟子偶尔出没,不弃喃喃说道:“这里的人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

“你喜欢这里?”

不弃猛的摇头笑道:“这里冷冰冰的有什么好?陈煜,你说山哥和柳青妍会落到什么地方去?”

陈煜静静的回答:“我亲眼看到他们俩在一起,必不会分散。”

“我希望他俩不要分开。山哥一直很孤单。”

“不会的。咱们也不会分开。上天是有眼睛的。送走了莫若菲,就送去一个柳青妍陪他。留下了你,就会有我陪着你。”陈煜笑道。

两人十指相扣,历劫之后,心里越发觉得甜蜜。

“你们两个!”东方炻看到相依行远的两人大喊了声,冲了下来。他望着不弃,突然觉得她变得更美了。他伸手去握不弃的手,轻声问道:“朱丫头,你吓坏了没?”

陈煜警觉的拉开不弃,轻飘飘一掌拍开他的爪子:“皇上自重!”

不弃抱歉的看着东方炻轻声道:“东方炻,我忘了告诉你,我是陈煜妻子了。”

陈煜唇角微翘,闲闲补了一句:“看吧,我说过了。你不在场还好点,你若在场会被气破肚皮的!”

“什么在场不在场?”不弃好奇的问道。

东方炻脸一红,负手倨傲地说道:“朱丫头,咱俩白纸黑字写的婚约怎么办?这纸婚约走遍天下,大概没有人会说我君夺臣妻吧?”

不弃啊了声,想起那纸婚约,又想起三千万两银子来。她存了心赖账,便笑道:“我已经嫁人了,不过,我可以还银子给你。毕竟是朱氏先祖欠你家的。”

陈煜哼了声道:“谁知道是不是鬼谷算计的!”

不弃扯了扯他的袍袖,堆起满脸笑容道:“我说过还你,就一定还!”

东方炻哼了声道:“朱府还有钱?”

不弃笑道:“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他娶了我,这三千万两就是他的聘礼。他自然是拿不出来的,麻烦你从陈煜的俸禄里扣吧!不够就一直扣下去好了。”

东方炻悻悻说道:“扣到猴年马月也扣不完!当我是傻子好糊弄?!”

陈煜笑道:“不弃说得极之有理!一个不领俸禄的王爷,你赚了!”他拉着不弃的手道:“瞧你的手凉得冰块似的,咱们下山!”

东方炻看着他俩,眼里生出一丝羡慕,却怎么也不肯再流露出来,高声嚷道:“朱丫头你听我说,女人嫁人是一辈子的事。你可不能这么草率就嫁了长卿!连花轿都不坐一回,多亏啊!米八太爷也绝不会答应!”

他跟着二人一路嘀咕。陈煜还想逗他,被不弃不停的扯着衣角,示意他见好就收,别再惹火了东方炻。

下了玉阶,便有一名碧罗天弟子上前道奉了余无忧之令送他们下山。

陈煜突然问道:“钟吕公夫妇还在山下?”

那名弟子回道:“谷主有令,各位不必前去辞行,即刻出谷。”

陈煜这才松了口气。

来年秋至,苏州河畔再起一座精巧府邸。紧挨着朱府老宅而建。不弃舍不得让朱八太爷孤身一人。陈煜的清王府便选在了苏州。

朱八太爷和东方炻一样,跳着脚非要大办婚礼。

朱府生意十停分出去了八停。不弃怀疑自己的嫁妆是否能凑得够十二抬。结果被朱八太爷拿出来的私房银子吓了一跳。不得不感叹,狡兔三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朱府门庭重新整修一新,四位总管脸带喜色送嫁。清王府中热闹非凡。当地官员世家名流悉数到场。

不弃很好奇的想东方炻一直心里不服气,他会在婚礼当天传什么旨意来。

陈煜并不担心。他的策略很简单,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等到不弃进门,拜完天地,揭了盖头,圣旨到了。

传旨的黑凤板着脸,一字字读完旨意。他身后站着十位头蒙喜帕的姑娘,对陈煜与不弃盈盈拜下:“妾身见过王爷王妃!”

黑凤皮笑肉不笑说道:“皇上念清王一脉子系单薄,特赐美妾十名!清王谢旨!”

在座嘉宾羡慕的望着清王陈煜,见他脸颊抽动,竟像是欢喜得呆了。

当着众人之面,陈煜无论如何也不敢不接。直气得他恨不得奔到望京找东方炻打一架。不弃扯了扯他的衣角,对他盈盈一笑。他宛尔一笑道:“多谢皇上美意,臣接旨。”

黑凤眼中露出得色,心道总算让皇上出口气了。

他前脚一走,陈煜便道:“来人,将皇上赐的美人全送到别苑安置。”

美人中有人正想说话,被陈煜府中的侍卫扯了胳膊便走。

陈煜不屑的说道:“莫说十个,来百个不外是添百双筷子罢了。我府中甲兵上千,正缺人洗衣缝补!就这样的招术,我还以为皇上心思多与众不同呢。他明年开春大婚,娶于侯爷的孙女。那于悠悠可不简单,本想提醒他几句。现在本王心情不好,不说了。”

不弃眼睛一亮扯着陈煜想问,陈煜搂着她无比温柔地说道:“不弃,咱们看戏便成。相信我,他会很惨很惨的。”

能被陈煜赞不简单,那于悠悠就绝对是个人物。不弃打了个寒战,顿时可怜起东方炻来。她好奇的问道:“她有多厉害?”

陈煜搂着她走回新房,抱着她笑道:“不弃,咱俩的洞房花烛夜可不可以不谈别的女人?”

不弃推着他的胸轻轻捶了他一记嗔道:“人家好奇嘛。”

陈煜闷笑道:“我打赌,东方炻一定会被她绑得死死的。”

“啊——女王!”不弃崇拜兼无限想象。

陈煜轻敲了敲她的头道:“明天还要早起去看你九叔。睡吧!”

成亲忙碌一天,不弃不多会儿便沉沉睡着。

陈煜在她额间轻轻吻了吻,翻身披上外袍下了床。他拎起桌上的酒壶推开走到天井中,施展轻功掠上了屋顶。雪白的女儿墙下坐着个孤单的黑影。陈煜哏中露出怜意,轻声唤道:“云琅。”

云琅失魂落魄的回过头,尴尬的说道:“王爷,我只是来……”

“我明白。”陈煜走过去挨着他坐下,递过酒壶道,“你抗旨辞官逃婚,皇上明着怒,实则任你在外逍遥。皇上有些孩子气,他对当日与林丹沙设计你一事愧对于你,这才就着赐婚让你明白原委。决定权尚在你之手。你若不娶,皇上也不会有什么意见。你如今可有什么打算?”

云琅喝着酒,目光迷茫。

陈煜也不逼他,静静陪他喝完酒。

云琅低声说道:“你好好待她。你告诉不弃,她不用遣四位总管来寻我。做将军只因父令,信守我云家对诚王一脉的信诺。如今江山已定,我并不适合庙堂。我只是借着不喜婚事辞官而己。”

他展颜一笑,英俊的脸上阴霾尽除。对陈煜一抱拳飘然离去。

陈煜想起那年莫府后院中的热情少年,不觉痴了。他掠下屋顶推开房门,不弃正站在窗边望着云琅离开的方向出神。陈煜走上前去拥了她入怀,在她耳旁喃喃说道:“不弃,他都走了你还看?”

不弃叹了口气,抬头笑了笑道:“这也吃醋?”

陈煜埋头在她颈边轻声说道:“咱们再不分开。”

被云琅的落索带来的感慨被满心欢喜淹没,不弃望着陈煜只觉得再无遗憾。她点了点头道:“嗯,我们再不分开!”

陈煜打横抱起她,俊脸神采飞扬:“将来东方炻成亲我会找十个孩子去叫他爹,将来云琅成亲,我会带着你去看回来!谁敢再破坏咱们的洞房花烛夜,本王必回报,绝不手软!”

不弃卟的笑出了声,搂看陈煜的脖子狠狠的亲了口。

突听窗外元崇惶恐的声音响起:“小虾,咱们还是走吧。长卿是说给咱们听的呢!”

小虾赶到了?不弃心里大喜,张口就想喊她。

陈煜恼怒的低下头封住她的嘴,磨着牙道:“红烛都快烧完了!再折腾,我的洞房花烛夜就没了!”

小虾在窗外清淡的说道:“我再听一会儿就来。你轻功不如我,你呆在那儿方便跑。”

陈煜目瞪口呆,天底下还有这般不知羞耻大方听壁角的女人?他大吼出声:“元崇,你被猪油蒙了心啦!”

元崇大笑道:“我喜欢你管得着么?有本事抛下新娘子和我打一架啊?我和小虾从千里之外赶来,没听够怎么行!”

不弃见陈煜发怒,伸手揽住他的脖子笑道:“别管他们,将来小虾和元崇成亲,咱们听回来就是!”

陈煜想了想便笑了:“有理!”

小虾听得清清楚楚,打个了呵欠笑道:“元崇,咱们走吧!天都快亮啦!我好累呢。”

元崇马上狗腿地说道:“快走快走,听不了壁角无所谓,累坏你我心疼!”

小虾和元崇的笑声渐去。不弃瞟着红烛又是一笑,抬头吻着陈煜的唇道:将来不折腾到天亮不放过他们!”

“好!”陈煜答得这一句,突听到院中早起的鸟儿清鸣不断。

正是:“意中人,人中意,则那些无情花鸟也情痴。”

东方炻番外一

“黑凤,北狄大公主到了?”东方炻颇有些惊诧,怎么就到的这么快?

他今天娶于侯爷的孙女,洞房还没有花烛,第二个老婆就到了。

黑凤低下头,犹豫了下道:“皇上,西胡还有三公主。”

“废话!朕知道西胡有个三公主。老爷子早安排了,迟早也要送进宫来凑热闹!”东方炻穿着大婚朝服突然觉得有点热。他望着凤藻宫高耸的宫墙,邪恶的笑了笑道,“既然北狄大公主到了,远道是客,朕得去看看她。”

他停足,害得身后一长串举华盖撑羽扇提宫灯的宫侍们全部停了下来。个个表面低头顺目,实则心里惊骇不己的听着自家皇帝的话。

立后大婚之夜,不去见皇后,见北狄的大公主。虽说北狄大公主进了宫,看在两国交好的份上也会给个不低的品级,但皇上此举也是在落皇后的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