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春公主拿着药,手指颤抖着涂在他的伤处,那一下,不深,有有一个手掌那么长,宜春公主瞧着那伤口特别愧疚,她不敢看他的脸,只垂着头,小心翼翼的为他抹药。

温热的气息撒在他的小腹,他感觉整个脊椎骨从下往上的发麻,口干舌燥,他舔了舔唇,唤道:“婳婳。”

“嗯?”

宜春公主刚仰头,便被他搂着腰,按坐在他腿上,她举着小细胳膊拍他的肩膀,挣扎,佟卫死死的把她箍在怀里,强硬的按着她的后背,声音低哑:“婳婳,你再戳我一刀吧,我想多抱你一会,一刀,一刻钟好不好?”

宜春公主挣不开,耳边都是他在说疯话:“公主,婳婳,你真软,我只抱一会,抱一会,你要我命我都给你。”

他伸手捞起那把刀,塞进她的手掌,握着她的手,刀尖对着自己:“戳吧。”

宜春公主撇了撇嘴,哭了。

哭了,也不想放。

佟卫在宜春公主面前从来都是有贼心没贼胆,头一回如此强硬,他浑身上下都是蛮力,像头牛一样,连姜钰那种泥里打滚的姑娘都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是宜春公主这种身若无骨的娇弱美人,真是被他一只手拖着,动都动不了。

宜春公主哭了一会就开始哽咽,肩膀一抽一抽的不说话,佟卫松了手一看,人白皙的手腕都被他握出了两个手指印,他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心,他也没用劲啊。

泪水砸在了他的手心上,宜春公主偏了偏头,小声道:“到了?”

“什么?”

“一刻钟到了,放我下去。”

佟卫道:“没有,一刻钟没到。”

宜春公主羞恼道:“你胡说,一刻钟到了。”

“那......你再戳我一刀吧,再抱一刻钟。”

宜春公主:“......。”

姜钰捧着茶,看着躺在床上,肚皮子被白布缠的鼓鼓的一脸傻乐的佟小侯爷,淡淡的问道:“后来,公主戳你了吗?”

“当然没有,婳婳怎么可能舍得。”

小侯爷一点都想不起来他肚皮子上的伤是拜谁所赐。

姜钰道:“那就提前恭喜小侯爷要抱得美人归了。”

佟卫乐滋滋的问道:“你是不是嫉妒我?”

姜钰道:“嫉妒你什么?”

佟卫道:“你别装了啊,我知道你嫉妒我有媳妇了,你没有,你就继续打光棍吧,兄弟我不陪你了。”

小侯爷的脑回路,姜钰真是无话可说。

“对,我嫉妒你,能做公主的驸马,公主又美丽又温柔,你修了八辈子福气才娶到公主,我们都没你有福气,行了吧。”

佟小侯爷开心坏了,一不小心笑的扯到了肚子上的伤,哎呦一声。

“你什么时候滚?”

姜钰望着赖在晋阳王府的佟卫,佟卫道:“我不走了,我要在晋阳王府养伤。”

“不行。”

姜钰想都没想便拒绝了他。

“世子,你发发善心,我这个样子回家我祖母问起来我不好说。”他祖母本就对他娶公主的事不满,再知道还没成婚宜春公主便在她宝贝孙子的肚子里戳了这么一刀,更要闹了。

姜菱带着丫鬟过来见姜钰,汀菊进来通报瞥见床上躺着的佟卫光着上身,目瞪口呆。

佟卫慌忙扯了一旁的绒毡盖在身上,皱着眉道:“你干嘛进来不说话,我佟小侯爷的身子也是你能看的?”

汀菊撇了撇嘴,福身道:“奴婢知错了,是奴婢鲁莽没注意。”

佟卫看向姜钰:“你房里的丫鬟平时就这样不声不响的进来吗?男人光着身子也不害臊。”

姜钰道:“我房里的丫头都这样,你要是怕丢了清白,赶紧的给我滚蛋。”

佟卫拽过一旁的衣服,一边穿一边唠叨姜钰:“你这种光棍肯定不懂我们的心思。”

呵,这个智障。

姜钰出去见姜菱,只丢下一句话,穿好衣服就走。

“不用你轰,我自己走。”

姜菱坐在外间,听着里面的声音,好奇的歪着脑袋,姜钰走过去摸着她的头道:“怎么了?”

姜菱凑到姜钰耳边,小声的问道:“里面的佟小侯爷是被公主戳伤了吗?”

姜钰道:“小孩子,别多问。”

“哦。”姜菱老老实实的坐好:“长兄,宫里面的贵妃娘娘早上派人来说,让我明日去皇宫参加赏花宴,我要不要去?”

贵妃举办赏花宴的事姜钰知道,这事还是贵妃求了陛下,陛下答应了的。

姜菱到京城后一直待在晋阳王府没出去过,也没去皇宫拜见,这回贵妃下了请帖,再不进宫,只怕陛下都要生气了。

姜钰道:“我明日带你入宫,要先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姜菱有些害怕:“我可以不去吗?”

姜钰叹了口气:“傻丫头,你人都在京城了,早晚要去拜见皇后娘娘的。”

姜菱虽是偷偷跑过来的,但毕竟是藩王之女,入了京,不入宫拜见,不合规矩,且行了礼,也能向陛下表明晋阳的忠心。

姜钰是被迫入京为质的,晋阳王妃又不受宠,真发生了什么事,都不够格威胁晋阳王的,可姜菱不一样,她是主动入京的,又是晋阳王宠爱的长女,光凭这一点,就足够陛下放松对晋阳的戒备。

姜钰有些想明白晋阳王为何不把姜菱捉回去了,看来不止是为了姜菱好,更多的是求个安稳。

如果真像她想的这样,姜菱很有可能在这里出嫁,以后便和她一样,留在京城了。

一个儿子不够,还要主动搭一个女儿进来,姜钰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长兄,你在想什么?”

姜钰愣了一下,笑了笑:“我在想阿菱明日去参加赏花宴,一定是最美的那一个。”

穿好衣服走出来的佟卫就听见姜钰这句话,有些顿悟。

还是小面团子厉害啊,时时刻刻都想着讨姑娘欢心,他感觉,他又学到了一招。

姜菱对着佟卫微微颔首,佟卫道:“世子,我先回去了,咱们改日再聚。”

姜钰站起身:“我送送你。”

姜钰把佟卫送出门,再回来时姜菱已经拿了好几身衣服过来问他穿哪一身好,小姑娘要不就不参加宴会,一参加就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姜钰指了件粉色裙子,姜菱道:“这件不好看啊。”

“谁说不好看了,你长得漂亮,穿什么都好看。”

“真的?”

小姑娘被哄的心花怒放,抱起那件粉色裙子,开心道:“那我明儿就穿这一件了,长兄的眼光,准错不了。”

她要回去试衣服,人都到门旁了,姜钰叫住她:“阿菱,明日贵妃若是与你说话,你能糊弄就糊弄,莫要人家问什么你都傻乎乎的,知道吗?”

姜菱点头:“我知道,长兄是怕贵妃居心叵测,利用我?”

“贵妃这人瞧着和善,其实做起事来不择手段。”

姜菱握了握手指:“我知道,我有分寸的。”

她与二皇子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时候就说了各自的母亲,二皇子当时说了他母妃霸道,总想夺他大哥的东西,他大哥的东西,不就是太子之位吗?

长兄现在支持的是太子,她自然不好跟在后面让人捉了把柄,虽然她也没什么把柄让人抓,但保不准贵妃狡猾,这么一想,她意兴阑珊,也没什么心思打扮了。

姜钰没想到临到傍晚的时候贵妃又给她下了一张请帖,她盯着上面的字,觉得有些头晕,这不是赏花宴吗?把她也请去干嘛?

第89章 ...

宫里那位贵妃娘娘脑回路清奇, 真是猜不透她到底想干嘛?觉得还是去太子府找太子讨讨主意。

姜钰给她母妃和舅舅分别写了信, 让他们盯紧了她父王,莫要在这个时候给她生事, 随后带着人去太子府。

徐砺听她说贵妃也叫她去赏花宴时, 勾了勾唇角:“贵妃这怕是,要给你相看媳妇了。”

姜钰皱着眉:“怎么可能,殿下莫要与我开这玩笑,我相看什么媳妇?”

她说完话, 转念一想,以贵妃的性子,还真有可能, 毕竟她十三岁那会贵妃就已经安排人往她床上爬了。

“不信你只管瞧瞧, 明日你去,贵妃必然会变着法子向你引荐她侄女。”

姜钰看他似笑非笑的眼神, 一本正经道:“殿下放心, 臣绝对不会干出那种脚踏两条船的事。”

徐砺颔首,道“你的事你尚且能做主,有一件事你要提前做好准备了。“

“什么事?”

“老二可能要娶你妹妹了。”

“什么?”徐砺的话简直像晴天霹雳,姜钰瞪大了眼:“谁与殿下说的?”

徐砺把她抱过来, 安抚的拍拍她的背:“陛下亲自同孤说的, 老二与你妹妹情投意合, 天定缘分,问问我的意见。”

皇帝之所以问徐砺意见,不过就是怕他因为二皇子娶了晋阳王宠爱的女儿, 会生气,姜菱是晋阳王庶长女,从小比姜钰这个嫡长子还受宠,皇帝一直觉得姜钰这个不受宠的在京为质不稳妥,一时找不到别的借口让晋阳王再送一子。

姜菱为了逃避她亲娘给她订的婚事,一个人偷跑入京,皇帝便动了姜菱的心思,他开始是想让姜菱做徐砺的侧妃,这样一来晋阳王宠爱的女儿做了当朝储君的侧妃,就能顾着女儿,少动些歪心思了,只是徐砺没答应,说世子现在受他管教,晋阳王嫡庶矛盾激烈,他若娶了姜菱怕会激怒晋阳王嫡系一脉。

他分析的有道理,态度强硬,皇帝没法子促成这段婚事,又把主意打到了其他儿子身上,恰好此时贵妃向陛下求旨说二皇子与姜菱姻缘早定,皇帝虽知道贵妃打的什么主意,但一方面气徐砺不按他安排的来,另一方面是没有比二皇子更适合联姻的人选了,便顺水推舟应下了此事,派去晋阳传旨的使臣早就出发了。

只要晋阳王同意,便可择婚期成亲了。

晋阳王当然不会不答应,他不答应,那就是同陛下对着干,是要造反,何况姜菱人已经在京城,他不答应也不成。

徐砺因为拿了祖先做借口,说先头去皇陵为国祈福,为表诚心,暂不娶妻。

底下儿子个个打光棍不好看,陛下便答应先让底下几个皇子先成亲。

姜钰捏拳在案桌上砸了一下,声音沉闷:“还是将阿菱扯了进来。”

她是一万个不愿意让姜菱搅入这浑水中,以刘贵妃的性情,将来与太子必要爆发争斗,她是要站在太子这边的,那阿菱怎么办?

徐砺道:“父皇向我保证,未来的晋阳王,只能是你。”

这是向徐砺承诺,即使二皇子娶了姜菱,他娶的也只是一枚控制晋阳的棋子,晋阳这个助力,不会属于二皇子。

“以阿菱的身份,贵妃必然是瞧不上她做正妃的,要求求的也是侧妃。”

“是正妃,侧妃怕你父王不同意。”

姜钰了然一笑:“那就是知道我待阿菱好,想要把阿菱拉拢过去,这样就不仅父王,连我也要顾忌着阿菱,去投靠她了。”

贵妃必然是这样想的,当日贵妃娘家侄子招惹了姜菱,姜钰对妹妹的态度刘五和他爹都瞧见了。

姜钰闭了闭眼:“我就不该对阿菱好。”

“贵妃原本瞧上的是定南王府的郡主,你就是和你妹妹关系不好,闹的天崩地裂,贵妃还是要替二皇子求娶姜菱,一来讨好陛下,二来能得到你父王的支持,横竖一个侧妃之位,在她眼里也不值什么,所以这与你无关,你的态度只决定了姜菱是正妃还是侧妃。”

他捏着她的手心,无声的安慰他。

在他看来姜菱入京甚至是嫁给老二对她都是有利的,在皇帝心里,晋阳王能主动把姜菱送到京城,就是一种示弱表忠心,那姜钰这个晋阳来的世子也会相对轻松许多,且陛下为了让他放心,会主动保住姜钰的世子身份,无论从哪方面考虑,都是好的。

只是姜钰不这么想,她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待她好的人,她掏心掏肺的还回去,待她不好的,她也会加倍奉还。

姜钰靠在徐砺胸膛:“我只想让我在乎的人都能无忧无虑的。”

徐砺抚摸着她的眼角:“你想护的人便是孤要护的人,孤想让你开心。”

姜钰仰头在他唇角亲了一下:“臣也想让殿下开心。”

徐砺心中一动,抱着她转了弯压在榻上。

姜钰脑袋有些懵,她明明前一刻还在为贵妃拖姜菱下水的事愤怒,这一刻就被徐砺压在这里,手腕被他握在手里,动都不能动。

徐砺俯身趴在她身上,顺着她的脖颈挑开她的衣领,那雪白的肌肤看迷了他的眼,低头在锁骨上啄下一个个红痕。

姜钰难耐的拱起身子,又被他搂了腰,她抿着唇,趁他不注意想伸手将自己的衣襟拉起来,被他眼疾手快的握住手腕,举过她的头顶,凑到她的耳边,一字一顿道:“这只手,想干什么?”

他哄着她:“不能动哦。”

姜钰舔舔唇:“渴了,想喝水。”

徐砺闷笑一声:“等会再喝好不好?”

姜钰撇着嘴:“不好,你太重了,压的我难受。”

“你刚刚不是说想要在乎的人都无忧无虑吗?孤是不是你在乎的人?”

姜钰茫然的点头。

徐砺咬着她的耳尖,拉起她的手腕,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向自己身下放去:“孤有一虑,想请世子排解。”

姜钰盯着他那鼓起的部分,脸色涨红,像充血一样。

颤抖着音道:“你这虑太......太过了,来日方长,可否待......待日后细细排解。”

她牙齿打颤,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尖。

“忧虑在心头,此时不解,涨的难受。”

他漆黑的眸子泛着光,直勾勾的盯着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好似在说,你看着办吧。

他的鼻尖有隐忍的汗水,恰好落在她的睫毛上,她眨了眨眼,伸手搂住他的后背:“我不想生娃娃。”

徐砺喉结滚动,大掌拖着她的腰身把她抱起来:“孤知道,孤有分寸,不让你生娃娃,好世子,你真会体贴人,咱们用手,就先用一段日子手,再用别的。”

姜钰:“......。”他还想用一段日子。

他的手指顺着她的腰身往上,抚摸她的肌肤,她不停的向上颤栗,嘴唇咬着,企图咬住脱口的呻.吟。

外面一层纱衣被他剥下围在腰间,里衣半褪,露出雪白香肩,她心下慌乱,扭了下腰:“不行了。”

“没事,孤在呢,不怕。”

就是他在,她才怕。

他手指滑到她的腋下,待准备向中间聚拢时,她按上他的手,警惕的看着他:“可以开始给你排忧了。”

她说完这句话就脸色羞红的趴在他的肩膀上,徐砺道:“我想让你也舒服。”

“还是你舒服吧,我还小,太早舒服,以后不好。”

他俩相互谦让,最后决定长者先行,让徐砺舒服。

他握着她的手,带着她解自己的衣裳,姜钰闭着眼不看,徐砺哄她:“你不想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