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声音阴冷,泛着的冷漠能把人冻住,丝毫没有给太后任何的面子,亦没有去看太后,说道:“把沐国公夫人,沐世子暂且关押起来,待朕彻查清楚后,再来处置他们。”

“慕云,你去西北时……记得把沐少将军……的坟墓找到。”

皇上哽咽,眼圈微红,“代朕祭拜他,好好祭拜他一番。”

“臣遵旨。”

慕云心头也很是不舒服,倘若猜测没错的话,婳婳太让人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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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 对天发誓

于公于私,慕云都会查明真相,哪怕只是给少将军一个死后尊荣呢。

她肯定不稀罕这些,否则就不会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

本以为他和慢慢已经够可怜了,战功卓著的少将军比他们更可怜。

从婳婳潇洒肆意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阴郁忧愁,不是真正豁达的人绝对做不到,不是沐世子他们几次三番挑衅,婳婳根本不会做那些别人想做却没有本事做成的事。

“去吧,尽快给朕详细的消息。”

“遵旨。”

慕云转身离开慈宁宫,决定去西北前先去看看婳婳的伤势,当然这个消息他也希望是自己当面亲口告诉她。

当听说有神医之后,慕云重新唤起活下去的信心,自然不会再像过去一样担心自己活不长,不该让婳婳对一个将死的人动心,怕他死去后婳婳伤心而了无生趣。

沐国公夫人被侍卫抓住胳膊,声嘶力竭的喊道:“皇上处置不公,臣妇不服,少将军的威名不是一个人闯下的,世子亦有谋划之功劳,少将军的战功,出谋者亦占了六分啊,何况世子成为少将军,是他的遗愿,我和国公爷不忍他走得不安心,苦求世子多日,世子才答应下来。”

“后来世子身体有所好转后,一直辛苦磨炼自己的骑射,世子已不比领兵出征的将领差了,他一直盼着为国效力,世子曾说他不是一个人,他肩膀上承担着两个人的职责和使命。”

“皇上不能仅凭着臆断就否认世子的努力,他只是输给了慕婳一人而已!”

沐国公夫人环顾武将功勋,眸子炯炯有神,“你们谁能赢下慕婳?!你们同慕婳交手,输得更惨,甚至你们连站在慕婳面前的勇气都没有,只要世子是健康的,你们又有谁在骑射上稳稳压世子一头?”

竟无一人敢同沐国公夫人对视。

毕竟慕婳的悍勇已是深深烙在他们心头,不可为敌,亦敌挡不过。

“求皇上看一看他的遗书,再做决定,皇上,他亦是我的骨血,我……是做娘的,纵是偏心长子,亦不会眼看着他战死而无动于衷。为帝国,我已经失去一个孩子了,他为陛下尽忠,死得其所,我不敢多说什么,可我还会心痛。若是世子被皇上误会,被奸人陷害,我……我也不活了。”

“一切都是我的错,当初我就不该生下双生子,更不该因一时一软,舍不得他们任何一个,把他们都留在身边。”

“太后娘娘,您也是母亲,应该知晓做母亲的人宁可自己受伤,也不愿意儿女有事。”

沐国公夫人突然把太后扯进来,朝臣暗道,沐国公夫人这份聪明也没谁了。

刚刚被母子反目弄得颜面扫地的太后娘娘定会同情沐国公夫人。

太后眉头皱了皱,轻声建议:“皇上不如看看书信再说,当时皇上册封沐卿为沐国公也是因为沐家几代镇守之功,当然少不了沐少将军领兵征战,但是您当日就说过沐国公是因为祖上和养出少将军封爵的。”

“哀家看沐家的战功是真实可信的,哀家相信帝国考核战功还是公正的,是沐世子立下的战功,还是战死的沐家子嗣,不都是沐家的功劳?”

太后轻声在皇上耳边低声耳语两句,“总不能因为沐世子只是出谋划策,就否定其功。”

皇上倦怠般抬起眼睑,定定的看着沐国公夫人,黝黑的瞳孔透着渗人的光芒,沐国公夫人手心全是冷汗,为了儿子,她只能硬着头皮任由皇上打量。

“朕再问你一遍,沐世子果真有谋划之功?”

“……是。”

沐国公夫人一脸刚正真诚,举起左手对天发誓,“倘若我有半句虚言,让我死无葬身之地,挫骨扬灰。”

皇上嘲讽般勾起嘴角,“朕记住了。”

沐国公夫人心头一颤,背后阴风阵阵,强打起精神说道:“世子的事……”

“朕不能听你一面之词,还要听一听沐国公清醒后怎么说,另外还要等慕云的回报,慕云办事一向稳妥,想来这次出差不会让朕失望。”

“……不是我怀疑慕大人,只是世子和嘉敏县主同慕婳,慕云的妹子有些罅隙,我恳请陛下再派一人……”

“他们比试都是光明正大,输就输,赢就是赢,朕保证慕婳绝不会对你儿子生出报复的心思,毕竟一直赢得人是慕婳,而非令郎。”

朝臣们露出会意的笑容,皇上是宽和,若不给臣子面子,皇上言辞也很给力狠毒的。

“慕云虽是疼爱他这个妹子,但也不会辜负朕,沐国公夫人能做到无愧于心向天发誓,朕相信慕云能秉公办事,真相不会因为多派一个人就有所改变。”

沐国公夫人咬着唇瓣,悄悄看了一眼太后娘娘,心不甘情不愿的低头道:“那封遗书……倘若皇上不愿看,不如还给我,遗书是他留给我唯一的念想了,不是她苦苦哀求……”

“够了,朕不想再听你继续说下去。”

皇帝猛然起身,“你女儿已经不是嘉敏县主了,她是太子妃,无论沐家兴衰都不会连累太子妃,太后看重得不是太子妃的娘家,而是太子妃本身,论尊贵,谁能有皇室贵重?”

“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太后只能微微颔首。

皇上紧紧的握住书信,“朕会看的,不过不是现在,朕认为你不配再有她的任何东西!朕不怕别的,怕你和沐世子做噩梦!”

一甩龙袍,皇上大步走出慈宁宫,“把他们关押到沐国公府,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得探视他们,太子妃沐氏交给太后抚育。”

皇上没有回自己的寝宫,而是去了凤鸣轩,赶走身边侍奉的人,皇上独自一人站在凤鸣轩中,手中攥着那封书信。

无庸公公担心的看着黑漆漆的凤鸣轩,皇上已经在里面小半个时辰了,太医那边传来消息,慕小姐病情无碍,只许静养,他不知该不该此时把这个消息告诉皇上,让皇上安心……

隐隐绰绰,他好似听到了一些声音,再仔细去听,他又觉得是自己听差了,皇上纵然难过也不会为素未平生的少将军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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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 初露峥嵘

月夜清冷,夜风徐徐。

无庸公公默默估算时辰,一晃都有大半个时辰了,凤鸣轩中静悄悄的,他担心皇上的龙体,犹豫着是不是去看看状况。

突然凤鸣轩中烛火明亮,皇上的身影倒影在窗上。

无庸公公精神一震,听到皇上的声音,“慕婳可有消息?”

“回皇上慕小姐伤势无碍,只需静养就好,还有天山雪莲灵芝等奇珍药材,太医保证过慕小姐一定能恢复到未受伤之时。”

“身体纵是恢复了,她不会忘记曾经受过的伤,忘记受伤时的痛。”

皇上的声音低沉沙哑,“到底……到底是又让她受伤了,这些年朕都做了什么……无庸,你去把三郎叫来。”

“遵旨。”

有三公子陪伴,皇上也能开怀一些。

无庸公公本想让小太监去请三公子,后想着三公子肯定在慕小姐跟前,不如他亲自去看一眼,也能把慕小姐的状况仔细说给皇上听一听。

不过他也暗暗疑惑皇上对慕小姐的疼爱和维护,以前觉得是看在三公子面上,如今看来这两位在皇上心头怕是不相伯仲,谁地位更高还真不好说。

宫外宫内都说皇上不疼皇子公主。

无庸公公暗暗摇头否定传言,皇上曾经主动亲近过皇子,可惜三位皇子都看不起被太后死死压着的父皇,把他当做软弱无能之辈,连他都看出皇子对皇上偶尔露出的轻蔑之色,敏感温柔的帝王如何看不出?

皇上便绝了抚养教导皇子的心思。

今日三位皇子的表现连他都看不过眼去,不是皇子们完全站在太后那边,皇上未必就肯同太后和解,给太后留了最后的体面。

“无庸公公。”

“啊。”

无庸公公刚从凤鸣轩出来,穿过静悄悄的甬道,猛然见到前面站着一人,他吓了个激灵,那人身上披着锦缎披风,带着帽兜,手中提着一盏宫灯,“是我。”

帽兜滑下,露出一张俊秀孱弱的脸庞,他拿着宫灯的手白皙如玉,手指骨节分明,唇边挂着如同皇上神似的儒雅的笑容。

“奴才见过三殿下。”

无庸公公连忙毕恭毕敬的行礼,略带几许担忧,“夜风还是比较凉的,三殿下怎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宫中都知道三殿下因不足月降生,身体一直不大好,又因请高人推算过,三皇子养在至尊至贵的人身边,才有可能平安长大,于是从生下后,三皇子就被太后娘娘抱去了,同他的母妃淑妃不亲近。

也只有三皇子才算真正在太后娘娘跟前长大,皇长子,如今的太子和二皇子都是懂事后才去太后跟前,太子的生母被封为德妃,二皇子的生母封为贵妃,只要为皇上诞下子嗣的女子,皇上都没有在位分上亏待她们。

只是皇上不大亲近后宫的妃嫔,在女色上一向寡淡,无论是先前承宠的妃嫔,还是采选入宫的貌美女孩,皇上对她们都是淡淡的,便是宠过夏妃一段日子,无庸公公是知道的,不是每次翻牌子,皇上都会同夏妃欢好。

一如皇上对皇后和皇子的生母,多是睡在一张床上罢了。

三皇子笑容腼腆又温柔,“我身子无碍,最近用了父皇赏赐的汤药,我感觉自己好了不少,本想当面向父皇拜谢的,却一直没得到机会。”

“皇上知晓三皇子身体好转,定会开心的,不过汤药虽还管用,三殿下也当仔细将养。”

无庸公公对三皇子说话时都放缓和放低了声音,不管心里如何想,三皇子总有让人怜惜的冲动。

在三位皇子中,无庸公公其实最看好同皇上神似的三殿下,他从相貌上看,亦同皇上更像一些。

三皇子温润的眸子闪过一抹懊悔,坦言道:“我等在此处并非为旁的事,而是想向公公询问,父皇的龙体可好?今日……我不得不随着两位兄长为皇祖母求情,她毕竟是养大我的皇祖母,而且我始终相信父皇对皇祖母亦是孝顺的,只是执政的理念不同罢了。”

“等回去凤鸣轩,奴才看准时机会为三殿下解释一二。”

“我不是怕父皇误会了我。”

三皇子腼腆般低垂俊脸,“不用公公同父皇说这些,知道父皇一切安好,我便放心了。”

又随意般询问,“无庸公公不在父皇身边侍奉,这么晚还在宫中……哎,看我,不该打听父皇的行踪,是我簪越放肆了,无庸公公千万憋多心啊。”

皇上待在凤鸣轩整个宫里的人怕是都知道了。

无庸公公笑容谦卑,好似很是亲近三皇子一般,“皇上让奴才去宣召三公子,许是要同三公子下棋,皇上最喜欢下棋了。”

三皇子笑容越盛,放心舒了一口气,“有三郎陪着父皇,开解父皇,我也能放心一些,不耽搁无庸公公去传父皇口谕,改日等无庸公公不在父皇身边当差,我请你去宫外一叙。”

“有劳三殿下惦记奴才,奴才先谢过殿下。”

无庸公公拱手行礼,带人快速穿过三殿下,直奔太医院而去。

两人错开之后,方才还堆着笑容的脸庞迅速冷却下来,无庸公公眸子闪了闪,脚步加快,太子忙着高兴,二皇子忙着反击,也只有三皇子还惦记着皇上!

不过三位皇子中,三皇子实力看似最弱,自然更在意陛下的动向。

二皇子的幕僚也会劝自己的主子亲近陛下,毕竟皇上今日展现出的实力,完全可以弹压住太后娘娘,只是因为太后娘娘手中的底牌,皇上才没有彻底把太后送出宫去。

以后太后娘娘纵然在前朝还有几分势力,但很难再同皇上抗衡。

“皇祖母的人多会为太子哥哥所用,她是不会留给我什么的。”三皇子捏着宫灯的手指泛白,面色阴郁:“反倒是父皇……连皇祖母最信任的公公都笼络过去,父皇瞒得儿子好苦啊。”

“皇上再宠柳三郎,他也是魏王之子,您是他亲生的皇子,此时亲近陛下也不会迟。”

跟在三皇子身边的太监轻声道:“奴才极是佩服殿下,论同陛下的亲近,您已领先太子和二皇子许多。”

第三百二十八章 慕婳被同情了?!

“到底还是让人钻了空子,我不如柳三郎。”

时暗时明的灯笼让三皇子面色晦暗难明,他在太后娘娘跟前得宠,又学足了皇上的行事,本以为能捞足好处。

对没有被册为太子,三皇子是有遗憾的,然他并不沮丧,毕竟皇长子站着一个长字,二哥再不服气只能怪他娘晚生了三天。

三皇子知道自己还有机会,如今首要是在皇上面前尽孝,拿出对皇祖母的孝心,不信皇上还会继续宠爱柳三郎。

“一会儿你去给慕小姐送一些药材,你亲自去!”

一旁侍奉的刘公公一直跟着三皇子,他面容俊朗,浓眉挺鼻,不似公公太监猥琐,自有气派。

他跟了三皇子后便一心一意侍奉主子,为人机敏干练,三皇子不愿让旁人察觉出自己的野心,身边连个幕僚也没有,有事多是同刘公公商量。

无根之人,荣辱都系在三皇子身上,又对三皇子尽心尽力,三皇子反倒认为刘公公这样的太监比幕僚朝臣可信,不过太后身边的公公没有出现,让三皇子对刘公公多了一份戒心。

做主子的奴才不能表现得比主子聪明,时不时需要主子点拨几句,更能显示主子对奴才的掌控。

遂刘公公露出疑惑来,“殿下是不是太抬举她了?您的药材可是极好的,很难寻到的好东西。”

“我还嫌弃亲近慕小姐迟了,在父皇面前,我已经差柳三郎一步,再不能让柳三郎顺利同慕小姐定亲。”

“奴才看皇上对慕小姐……怕是也有点意思,未必就是把慕小姐当做晚辈。”

三皇子连连摇头,“这不可能,有个强势的皇祖母压了父皇十几年,父皇又岂会在自己身边再放一个更加悍勇莫测的女人?皇上只是借着她推行新政罢了,她其实处境比柳三郎更加凶险,等到父皇达到目的,谁会在意她的死活?木齐就算再疼爱她,木齐始终是父皇的臣子,还能因为女儿而同皇上反目不成?”

“柳三郎好歹有魏王儿子宗室血脉这点护身,慕婳……”三皇子闪过一抹不屑,并非所有少年都相中慕婳。

羸弱的三皇子并不喜欢健康悍勇的慕婳,亦不喜欢慕婳的强势,女子当以夫为天,温柔柔顺才好,“她眼下正得意着,我……咳咳。”

拳头抵着嘴唇,三皇子轻咳一阵,刘公公忙为他紧了紧披风,宫灯映衬着他俊美病弱的脸庞,“慕婳那样的性情,我比二哥更占优势。”

很明显慕婳是怜惜弱者的,善良而纯粹。

三皇子唇边挂着无害温柔的笑容,好似能溺死人的温柔:“你去多打听打听她的喜好。”

“是,殿下。”

刘公公躬身遵命,陪着三皇子向慈宁宫走去,如今太子正在听太后的教训,没人会留意三皇子是否在慈宁宫。

“父皇设立女学是一桩好事,总能教出一些温婉贤惠的女子。”

三皇子漫步在月夜之下,同刘公公分析厉害:“反对的臣子也没想明白,女学设立后教导什么,还不是他们来定,非要当面反对父皇,父皇性情绵柔,但也有固执的一面。”

“奴才明日就去同朝臣透透风?”

“二哥和太子哥哥身边多得是能人,他们自会为主子谋划,女学的事会让太子哥哥收拢朝臣的心。天下还是男子为尊,男人说得算,让个慕小姐强压一头,已经足够了。”

“任何朝廷上的官宦勋贵都不想再多培养出几个慕小姐,哪怕他们的女儿都是要入女学学习的。”

三皇子眸子笑意点点,“慕婳只有一股蛮力,骑射功夫卓绝,琴棋书画上到是造诣不深,她又是在关外长大的,永安侯府上下只把她当做伺候主子的丫鬟使唤,肯定没人教导女子的三从四德,若是她没能考上女学……许多人怕是会面上遗憾,背地里高兴。”

“殿下到时候帮她一把,还怕她不倾心殿下?”

“算计一个女孩子非君子所为。”

三皇子腼腆羞愧般叹息,以后多补偿她一些也就是了,“她除了性子太要强,不够柔软柔媚外,更多是被木齐牵连了,朝臣对新进宠臣木指挥使没有办法,还不能算计他女儿?皇上纵然再疼爱于她,总不能为她一个人同朝臣为敌。何况七公主和太子妃她们未必就肯让慕婳独领风骚……太子妃若是不能帮太子的忙,熬不到她嫁给太子哥哥的一日。”

“主子说是沐国公府的变故?奴才看皇上怕是不喜欢沐世子。”

“父皇也是骑虎难下,当日册沐国公就是为少将军的战功,沐国公夫人抓住父皇的痛脚,只要少将军的战功无法否定,证明少将军就是沐家的双生子,皇上就不能撤了沐国公的爵位,沐世子虽然名声扫地,但他是嫡子,只要不再被皇上挑出毛病,他这个世子……不过父皇若是挑毛病的话,怎么都能找出来。”

三皇子声音很轻,“只是父皇好似对战死的少将军有很深的情分,父皇见过那人也说不定,父皇此时否认沐家,撤了沐家爵位,又该怎么为战死的少将军筹功?让天下都知道少将军的战功!”

“还是主子看得透彻,奴才方才见太子殿下都没拿正眼看过太子妃沐氏。”

“太子哥哥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妹,本对沐氏就寡淡,皇祖母会点醒太子哥哥的,沐家纵有祸事,也牵连不到太子妃身上,没见父皇有意割裂她和沐家吗?”

眼见着即将到慈宁宫,三皇子深深吸了一口气,恢复往日的腼腆儒雅的风姿,让刘公公搀扶着,轻声道:“一会等太子哥哥离开慈宁宫,你记得知会我一声,我得亲自送一送太子哥哥。”

“您这是……”

“总不能同二哥学,他毕竟是太子。”

若是他不敬重太子哥哥,又如何让太子安心?太子又岂会全力同二哥开战?太子的位置,不过是父皇的诱饵罢了。

只是能做诱饵也是一种福气,焉知诱饵不会修成正果?彻底成为帝国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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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 三皇子的不甘

太子摆脱诱饵靶子的地位是三皇子不愿意见到的。

而且太子身边的猪队友越多,三皇子越是容易把长兄从太子位置上拽下去,不怕太子和太子身边的人不犯错,就怕太子身边的人不做事。

慕婳刺伤沐世子,纵是沐国公夫人底牌尽出也奈何不得慕婳,反而铸就慕婳的威名,被慕婳狠狠踩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