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算不为拉拢魏王,也不能眼看着赢澈坐上魏王世子的宝座!

皇上对亲生骨血的心思都没有对赢澈一半。

慕婳的目光从太子等人身上扫过,又是不满三郎的敌人,连三皇子赵王都是,以前赵王是皇子中拉拢三郎最诚心的一个。

趁此机会,慕婳想把所有人看清楚。

承平郡王的面色凝重,他好似心不在焉,又好似在心疼什么人。

他同皇上之间肯定有旁人不知的纠葛,慕婳对他格外上心,一直暗暗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许是目光太热切,承平郡王似有所感侧头看过来,向慕婳微微扯了一下嘴角,同皇上如出一辙的温柔笑容颇轻易能让人放松戒心,有着一双明亮清澈眼眸的少女不曾怯懦退缩,执着衡量他的立场,是友是敌?

承平郡王向少女又点点头,暗暗松开一直紧紧捏在手中的佛珠,转头专注看向已经走到族谱旁,手持御笔的帝王。

皇上握笔的手再族谱上停顿半晌,没有动笔的意图,魏王着急提醒,“皇兄若是不适,臣弟可以代劳。”

低沉的笑声从皇上口中溢出,“不必,朕早就盼着这一日。”

刷刷刷,笔尖落在魏王名下,填写上三个子嗣的名字,同魏王并立的人名之下亦有三个皇子的姓名,虽然他是皇帝,但在族谱上并无特殊之处。

皇上沉吟良久,好似在欣赏牢记族谱上的姓名,转身把族谱递给魏王,“你看看有无错露之处。”

魏王嘴上说着皇兄怎会写错,手上接过族谱,快速扫过,嘴角高高扬起,他的名下不再是一片空白,已有三个子嗣,还是亲生的,同皇叔名下过继子嗣不一样。

只是三郎赢澈的名字似有点不同,若让魏王说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出,只当他高兴过了头,“皇兄的字越来越好,臣弟没有任何异议。”

魏王恭敬奉上族谱,皇上把族谱重新供奉起来,对祖宗牌位叩首后,皇上站起身面向跪着的宗室:

“朕盼你们学好向上,无愧宗室子弟之名,朕会在你们当中择优提拔重用,毕竟你们才是朕的族亲,当然若你们鱼肉百姓,谋逆忤逆,不忠不孝,你们的名字会在族谱上抹去,族谱绝不会留下罪人的名讳!”

“你们牢记朕今日的话,一旦犯错,朕绝不宽容。”

“朕的皇子亦在此列,对你们,朕要比对其他人更严苛,你们可都听明白了?”

太子等人重重磕头,“儿臣谨记父皇教诲,时刻不忘。”

皇上走到齐王身前,低垂眸子,问道:“朕一直认为你在三子中最为能干,你不可辜负朕的期望,同你的幕僚远一点,安心辅佐太子。”

“儿臣出宫就遣散幕僚,父皇,儿臣对您,对太子殿下忠心耿耿,绝不会做让父皇伤心的事。”

皇上低笑道:“很好,你不愧是朕最聪明能干的儿子,朕给你向效忠的机会,三日后你以钦差身份去江南,代朕巡查江南盐政,朕许你先斩后奏之权。”

“儿臣遵旨。”

“好好办差,给朕揪出蛀虫,朕还会重重赏你。”

皇上摆手说道:“你们都起来吧,今日魏王亲子归宗,算得上皇族喜事,最近这段日子,沐少将军葬礼少了许多的酒宴乐事,今日朕设宫宴,同你们和朝臣勋贵痛饮一番,共庆魏王……终于有儿子了。”

说到最后,皇上隐隐带出调侃的笑意,“魏王,朕的好弟弟,咱们今日不分君臣,不醉不归,你有三个儿子,朕亦只有三子。”

主动拽起魏王,皇上挽住魏王手臂,如同以前年少读书时亲近,“比起其他人,咱们儿子不多,然个个是美玉,一个顶别人家好几个。”

“皇兄缪赞他们了,他们赶不上皇兄的皇子。”

“你不诚实。”

皇上笑道:“单一个三郎就不比朕的皇子差,他若是不够出类拔萃,岂不是说朕教出个庸才?”

正起身的太子动作一顿,强行压下嫉妒之色,道:“三堂弟是难得人才,恳请父皇准许三郎辅佐儿臣。”

皇上淡淡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三郎不可辜负朕的期望,好好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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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五章 慈父

皇上拒绝太子的提议,明显不愿三郎卷进即将到来的齐王和太子之间风暴之中。

江南一带的盐政这些年一直是太后娘娘的人做主,皇上把齐王派去,又准许齐王有专断之权,以齐王的‘果决’‘杀性’绝不会轻易放过搬倒太子的机会。

而太子不可能坐以待毙,必然会反击。

若是能拉到被魏王和皇上都看重的赢澈,太子觉得自己胜算会大一点。

可是皇上不同意让赢澈辅佐太子!

明确表明赢澈眼下是要走科举之路,不同勋贵宗室子弟直接进入朝堂为官,所有人都明白皇上这么做不单单是磨砺赢澈,更重要是给他将来铺路,太子眼子闪烁,莫非父皇以后会把首辅之位给赢澈?

“皇兄,三郎一直很努力读书的,以三郎的才学足以考得状元。”魏王眼珠一转,在百官面前自豪的说道:“他写的文章若是不署名,外人都说有状元之才,程澄,你说是不是?”

直接被点名的程大学士能说不是么?

光看魏王那副爱子如命的劲头,程澄就不好落魏王的面子,他能否夺得首辅之位还需要魏王的支持和认同,何况赢澈的才学当得上出类拔萃,文章做得极好,程澈点头道:

“魏王说得很有道理,三公子所用辞藻称不上华丽,最为难得言之有物,三公子有一颗忧国忧民之心,亦有新颖独特的治国安民之法,每次臣读三公子策论,都有茅塞顿开之感,单这一点三公子远比其他举子立意高。”

皇上嘴角微微扬,欣慰的笑道:“朕这个老师做得不错,以后朕有空,可以去京城书院讲讲课,让学子明白朕最看重得是治国之策。”

朝臣顿感吃惊,皇上竟然要去做教书先生?

“教书育人,培养帝国精英一直是伯父的愿望,可惜他再回教书,帝王之尊也不能准许他乱来,所以他选择最有可能接受他主张的程大学士。”

赢澈站在慕婳身边,眸子隐含对皇上的敬佩,轻声道:“伯父曾说过人才才是帝国的未来,开始程大学士做得不错,培养出不少的人才,后来明显走偏了,他的观念已经同伯父不一样。”

“但是皇上还会用他,我估摸过几日,程大学士会入阁。”

慕婳同赢澈对视片刻,两人同时很有默契的笑了起来,“过几年再看,也不知程大人是赚了,还是赔了。”

赢澈点头道:“肯定是赔了,伯父布局看似被逼无奈,其实每一手都隐含特殊的意义,程大人即便猜到一些也无法拒绝入阁的好机会,再过两年,即便他门生遍布朝堂,他也没有办法做首辅。”

“此时做首辅的人……”慕婳低垂下眼睑,“是皇上要舍弃的人吧。”

魏王大嗓门压下所有人的声音,委屈的说道:“我认回儿子本是高兴的事,然而三郎改姓归宗对他没有任何好处,臣弟心里难过啊,他们都嫉妒我有一个才华出众的好儿子,嫉妒皇上教导出的三郎。”

“还不忘拉上皇上,你爹为你的科举拼尽全力,完全不要……脸面了。”

慕婳睨了沉稳的赢澈,调侃道:“以前魏王殿下可不是这样的,王爷架子端得很高,最是重视脸面体统。”

魏王抬高声音,让不曾散去的百官,尤其是文官听得清清楚楚,“一旦三郎署名的文章写得再好,他们总能鸡蛋里挑骨头,宁可抬举别人,也不愿认同三郎。”

“皇兄说科举公正,您所言的公正是对所有举子说的,总不能为所谓对寒门子弟的公正,就委屈臣弟的儿子,三郎若是因为臣弟退出状元争夺,臣弟以为科举是不公正的,完全偏向寒门学子,以后名门望族和重臣子弟岂不会得过且过,只求高中,不求名次?”

皇上笑道:“朕没想到魏王能说出这番话来,的确科举要对所有人公平,不可因出身而定名次,科举会使之论才学,论多年的苦读,也论立场发挥,还有一点点的运气。”

“皇兄明见。”

魏王邀功似得看向三儿子,然而赢澈根本就没有任何感动的迹象,宛若护卫一般站在安乐郡主身边,深情又无悔,全然不在意被旁人察觉他情之所钟的对象。

真是要命啊。

魏王喉咙苦涩,其实他已经任命赢澈娶慕婳了,但还是想给儿子争取一下,魏王亦想抗争,起码不能让儿子被慕婳‘欺压’得太惨。

不过他方才说那番话若是成全三郎做状元,岂不是他很快就能喝到慕婳以儿媳妇身份敬自己的茶水?

他好像亲手把儿子推进火坑?!

“朕和今科主考会仔细商量,不会因所谓士林的民意影响科举的公正,不偏颇宗室子弟重臣之后,亦不会对寒门子弟不公平。”

“不知皇兄点哪位为今科主考?”

程大学士等人有资格做主考的人注意力更为集中,几乎重要的臣子都知道今科人才济济,极有可能影响帝国未来十年二十年的朝局。

师生之情,同科之意是官场默认的关系,学不可背叛老师,同科高中的人也总能抱团互相提携帮助。

主考就是所有高中举子的老师!

皇上意味深长的说道:“朕还在衡量,等朕选定题目后再公布主考人选。不过在公布主考之前,朕先要把内阁大学士补齐,毕竟没有他们的辅佐,朕处理国政甚是麻烦。”

程澄挺起腰杆,虽然他也想做主考,但更愿沉底机会入阁!

魏王闪身到三儿子面前,邀功意图更浓,“三郎啊,为父已经尽了,看起来皇上应该不会畏惧寒门学子的公平而不好点你状元。”

“……”赢澈语塞片刻,好似在酝酿什么,魏王眼眸亮晶晶望着他,满满的期望看得慕婳都有点心酸。

魏王对自己的女人都不怎样,魏王妃和柳氏,他都辜负了,可他对三郎却是实打实的好,慈父之心不比木齐对她差一分。

“其实我不用您帮忙。”

赢澈淡淡的回道,颇有一点魏王多事的意思,魏王眸子暗淡下来,耳边却传来让他飞上天的声音:“不过还是要谢谢您,父亲。”

第四百七十六章 目的

一句父亲足矣!

魏王眼睛微酸,袖口擦拭眼角,端着王爷和父亲的架子,“好,这才是本王的好儿子!有志气,有志气啊。”

即便儿子嫌弃他所为多余,他还是要去做,毕竟他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孤家寡人,是有儿子的人了。

替儿子考虑不是父亲应该做的?

皇上侧头看过来,魏王正小心翼翼拍着三郎的肩膀,“朕没见过魏王笑得如此开怀过,他太过偏心,仔细大郎他们不高兴,皇叔,你说呢?”

承平郡王低声道:“臣会同魏王说一说,只是他已习惯偏向三郎,一时魏王很难改变。”

“皇叔该知道朕是为他好!”

皇上撂下这句话直接向摆设宫宴的地方走去,一众臣子勋贵簇拥皇上前行,没有乘坐御辇,皇上身边跟上不少人,一路上程大学士和太子等人逗得皇上几次大笑,自从少将军安葬后,皇上好似愉悦不少,对太子越发偏重,言谈间透露出给太子加担子的意图,太子疑虑父皇的用心,但依然表示出喜悦之情。

齐王还好,毕竟他已经要去江南做钦差,彻查太子的家底,只要他能抓住江南盐政的把柄,总能让太子不复今日风光。

赵王病弱的脸庞更多一分苍白,瘦削的身躯好似更显单薄,比起他两个兄长,他已落后太多。

皇上突然道:“最近太医向朕回禀,赵王的身体不大好,你这孩子思虑太重,朕同太后之间的事,不是你能插足其中的,她到底是朕的母后,朕只让她荣养,并不会做出格,让天下人骂朕不孝。”

“儿臣咳咳”

赵王脸庞泛起病态的红晕,皇上示意身边的太子等人散开一些,让赵王近前:“你不用急,慢慢说,若说三个儿子中,你最像朕,朕也最担心你的身子,大半生朕只有你们三个皇子,你们每一个对朕都无比宝贵。”

“你仔细调养身体,朕知你才学极好。”

皇上挽住赵王的手臂,轻轻拍打两下,慈爱般说道:“过两日,朕再让太医给你诊脉,若是身体好转,朕对你一样委以重任,你比你两个兄长心细,朕对你期望甚深,程师弟,看到赵王,朕就想到朕年轻的时候,身体孱弱一样可以问鼎江山”

“皇上说得是,赵王酷似您当年。”

程澄目光在赵王容光焕发的脸上转了一圈,点头道:“不过有太子殿下在,赵王可为辅佐太子的贤王。”

“是朕失言了。”

皇上顿时略有窘迫,一手拽着赵王,一手拉着太子,“朕说话不妥当,怪只怪赵王同朕当年太像,太子是朕所立,为朕最为器重之人,赵王亦为朕所喜,你们两个万不可因为朕一句错话生了猜忌,让朕伤心啊。”

把两个儿子的手叠放在一起,皇上轻声道:“须知你们是亲兄弟,若是你们闹出祸起萧墙的闹剧,让天下人议论最是无情帝王家,让朕伤心绝望,朕不会放过你们任何一个。”

冰冷的语气一转,皇上继续道:“和和睦睦的,才是朕的好儿子!”

“儿臣谨记父皇教训。”

太子和赵王都是做戏高手,表现出兄友弟恭之态,两人一起表态兄弟齐心,皇上脸上重现笑容,便一直让他们陪伴在身侧,时不时同太子说两句,同赵王谈笑,他们父子很亲昵。

“你失宠了!”

慕婳调侃道:“看看,到底是亲生的儿子,皇上对他们的心思啊。”

“有话就说,咱们彼此熟悉信任,说一半留一半怪没意思的。”

赢澈看了一眼皇上父子,同慕婳不紧不慢跟在朝臣后面,魏王被承平郡王拽去,两位兄长少不了同宗室子弟和勋贵朝臣亲近,他们走在赢澈前面,离皇上更进。

虽然身边没有外人,慕婳依然放轻声,“令人惊悚,若是皇上的儿子,怕是整夜整夜都睡不安稳了。”

皇上哪是在关心儿子?哪是盼着儿子们和睦?

他根本就是怕儿子们斗不起来!

皇子之间的争斗越血腥,越是残忍,越是你死我活越好。

为此皇上不惜放出诸多皇子们无法拒绝的诱饵。

慕婳弄不明白皇上这么做的意图,“磨砺太子的话,会不会太狠了点?陛下就不怕朝政被皇子们弄得一团乱?”

“不是还有我嘛。”

赢澈压低声音道:“伯父一直掌握着朝政,皇子争斗向他显示才敢能耐未必都是坏处,起码齐王一趟江南盐政之行,未来五年内盐政不会再出大问题,盐税收入增加不少。”

“你的意思是皇上始终把持方向?也是,皇子为了表现,可以揪出不少的蛀虫。不过你说有你?”

慕婳侧头打量他,“你的厚脸皮是随了你父亲吧,只是个白身就大言不惭,你比魏王殿下更狂妄”

“你做什么?放开!”

慕婳的鼻子被赢澈捏住,他纵容宠溺的笑声让慕婳不敢挣扎太厉害,怕走在前面的朝臣看到,“你不要名声了?”

“你都说我脸皮厚了,名声是什么?能吃吗?”

赢澈的手顺势向下,划过殷红柔软的唇瓣,眸子越发深邃,他渴望能再次品尝她的味道,然而却不是在此时,紧紧握了一把她的手腕,快步向前走去。

慕婳的手心多了一个硬物,摊开一看,是方才归宗时,皇上赐给他的玉牌,正面为赢,背面为澈,正面龙纹,背面祥云。

玉牌是最最顶级的贡品美玉,玉质细腻华润,暖玉生香。

连玉牌薄薄的侧面都刻画盘龙,慕婳手指划过盘龙刻痕,柔和的眸子突然亮了一下,抬眼看向皇上的背影,也许三郎才是皇上这么做的原因?!

“皇叔没有儿子,自然不懂当父亲的心思,一碗水端平说得轻松,十根指头还有长短,手心手背厚度不一样,我就是偏爱三郎,招谁惹谁了?”

魏王一脸不耐烦,“当年父皇还偏向我呢,父皇最喜欢红莲皇妹,皇兄也没说什么,我对大郎他们也是疼爱的,但王府的将来我是要交给三郎!”

承平郡王闭了一下眼睛,对拂袖而去的魏王轻声说道:“三郎不会继承魏王府”

第四百七十七章 偏心

魏王已走远,听不到承平郡王的话,即便听到此话,魏王也会当真,请封谁为世子全由魏王做主。

承平郡王望向被太子和赵王簇拥的皇上,有几分苦涩,亦有几许无奈。

“王爷……”

英国公身材高大健硕,眉目硬郎,气质彪悍,同文弱的英国公世子不似父子,早些年他征战时双腿受过伤,如今走路不快,隐约显得有点坡脚。

“您同魏王谈得不愉快?”

面对承平郡王,英国公很忠心,“魏王正得意,他说错什么,您别往心里去。”

承平郡王好似没见到面前的人,若有所思喃咛:“偏心是赢氏的传统,我有何资格劝魏王?都是皇兄的骨血,我不是一样只看重心疼他么?”

“王爷?”

“你听过就算了,以后离着魏王远一点。”

承平郡王对英国公低声交代,“把持好我们的势力,记得皇上才是你的主子,本王不是,魏王同样不是!”

英国公嘴唇动了动,有几分丧气道:“您就甘愿为皇上献上一切?当年皇上是怎么对您的?您都忘了?把一切都交给皇上,您还有命在吗?”

“你再说这等诛心之言,本王亲手结果了你!”

承平郡王一改方才的和柔,严厉斥责:“本王再说一遍,江山帝国是皇上的,他选谁为继承人,本王都支持。只有皇上能确定太子,为臣子只需遵命。”

“我……明白了。”

英国公尚有几分不甘心,“我不是为荣华富贵,王爷,以皇上现在的作风行事,哪怕他龙体孱弱,我亦是支持他。单看他对沐少将军的厚葬和荣宠,所有在疆场上的人哪会不感激?”

“最近几年将门武人被文臣压得喘不过气,不是太后娘娘还抬举几个,武将凋零更为厉害。文臣治国,戍边的人却是我们。王爷,我们不比文臣差什么。”

承平郡王微微颔首,赞同英国公所言,说道:“太后娘娘摄政时,皇上没少为你们暗自运作,否则你们的日子过得更为艰难,单杨耀和沐少将军,他们两人的军饷大多是皇上自掏腰包。”

“皇上是信任山海关总兵杨耀的,所以他粮饷醒来不缺,武器装备都是最好的,至于西北沐家,沐少将军未必就有杨耀的待遇。”

英国公陪着承平郡王向酒宴处缓缓前行,他们已经落后很多,身边几乎没人,“沐少将军没少同朝廷上的文臣扯皮,给文臣送礼,连我都接到过她送来的厚礼,以前我一直觉得年少成名的将军性情不稳,取得的战功多是依靠年轻气盛和蛮族因对少将军不了解而轻敌,见了沐少将军,我才明白他是天生的将才!只可惜……死得壮烈,却让人扼腕痛惜。”

“皇上那么伤心难过,也有内疚的原因吧,他若是给予沐少将军和杨耀同等的待遇,沐少将军不会死战到底,兵力和炮火再多一点,以沐少将军领兵本事,绝对能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