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妃眸子深邃,缓缓叹息一声:“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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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根本就没有皇上,魏王在宫门口等候半晌,拿出所有底牌都没能叩开宫门,最后还是内廷太监悄悄说了一句,皇上昨夜歇息在别院,根本就没在宫中。

魏王策马赶去贡院,暗道皇兄真是聪明,直接歇在宫外,如此不用开宫门就能出宫,他应该第一时间去贡院截住皇上的,白白耽搁小半个时辰。

“开龙门喽。”

看守贡院门口的差役高喊,朱红的贡院大门缓缓打开,已经排好队伍的举人突然焦躁几分,热切望着贡院的大门,鱼跃龙门,便同过去不一样了。

赢澈在举人中并显眼,只是比身边的人英俊一点,衣衫普通,箱笼普通,一个人静静提着一个灯笼,不疾不徐随着人流向贡院门口移动脚步。

他不似陈四郎等人身边簇拥着不少的同窗,这段日子赢澈的心思都在别处,从不曾参加文会,又有种种不利于他的传闻,也没有举子敢邀请赢澈进而得罪考官等文臣。

陈四郎等俊杰的风头完全盖过赢澈!

把手贡院的差役多是五城兵马司的人,因皇上命令要严格搜身,他们对即将迈入贡院的举人毫不客气,查找出一个作弊的考生,他们都有额外的重赏,因为他们格外用心。

借着火把,差役看着递上来的凭证,赢澈,面若冠玉,风神俊秀,风姿优雅……一样样比对面前的少年,他不仅没有让赢澈脱衣,还殷勤备至扶了一把赢澈的箱笼,“小人领您进去。”

第五百九十章 慕婳搜身

差役殷勤的手腕被从旁冒出来的人握住,回头看去,一个眼角有疤的戎装少年说道:“你怎能不经检查就放他进去?莫非你见他长得好就肯定他不会作弊?还是你根本就没把皇上的命令当回事?”

“你是……”差役知道眼前的人不是他们搜身的任何一位,“这位小哥看起来不是五城兵马司的人,你从哪冒出来的?胡乱说了一通,你怎知我没有检查清楚?不要冤枉好人!”

赢澈慢悠悠说道:“换个人来,你的确没有检查我是否携带书卷。”

“……”

差役差一点被不知好歹的三公子憋屈死,就算不曾想过作弊的举人也会认为搜身检查是对他们的侮辱,巴不得不经过检查。

“三公子,小人是认识您,是魏王殿下安排小人的。”差役暗暗给了赢澈一个你该懂的眼神,转而怒视疤脸少年,“贡院门口不许闲杂人等闹事争吵,我看你是有意挑拨举人不满,做有辱斯文之事,若不想被枷锁夹住示众,就赶紧离开此地,看在你还年轻的份上,我不同你过多计较。”

随即差役指了指一旁的棍棒和沉重枷锁,示意少年再胡闹下去,没好果子吃。那枷锁有几十斤重,轻轻松松就能压垮身体略显单薄的少年。

“我虽然不是五城兵马司的差役,但是不能眼看着你徇私,就因为他是魏王的儿子就可以不经过搜身进入贡院?难道魏王的儿子就不会作弊么?”

少年的声音越来越高亢,“赢澈,赢三公子在贡院门口同举人不该区别对待!”

站在赢澈身前身后的举人听到少年的话,纷纷叫嚷起来,“不公平,不公平,只因他是魏王之子就不用搜身?”

“不公,不公,学生不服!”

正在差役暴力搜身的举人更显得激动,赢澈出身比他们好已经够让人羡慕了,来科举会试都能得到特殊的照顾,凭什么?

科举会试不是人人平等么。

魏王的儿子既然来抢他们高中的名额,也要被剥光衣服检查一番。

他们也想见见往日矜贵,万事随心所欲的魏王三郎被差役狠狠折辱一顿,“他既然来科举,就该同我们一样,否则我等宁愿放弃科举,静坐在贡院门口!”

不管举人们是否舍得放弃鱼跃龙门的机会,反正先把声势造出来,逼得官差不敢徇私。

越来越多的举人加入其中,人潮涌动,弄不好就有可能造成一个惊天的丑闻!

方才徇私的差役脸庞毫无血色,身体颤抖个不停,好似身处滚滚洪流之中,这已经不是他一个人能抗得起的变故了。

他寻找帮手,哪怕是同他往日交好的人也不敢此时上前帮忙,他的上官更是露出一抹凶恶之色,他知道自己搞不定的话,不仅会丢掉差事,怕是连命都保不住。

往年并非没有举人在搜身时表示不满不公的言论,更不是没有徇私不用搜身的事,只要差役们吓唬一二,统一口径,重重呵斥几句,拿着枷锁威胁一下领头的举人,他们便都老实下来。

今日他这是犯了众怒?

不仅找不到领头之人,还被一个疤脸少年挡住了,差役这才发觉少年脸上除了那道疤外,却是一个俊秀的,肤色比男子更白皙,嘴角微扬,端是潇洒。

这人……他应该打不过,骂不得。

差役佯装眼前一黑,一头栽倒,不省人事。

少年轻轻踢了倒在地上的差役,“真是没用!来个人把他抬走吧,不过他到是有点机智。”

此时怕是没有比装晕更好的方法了,就是不知他背后的主子是不是会看在他晕倒的份上饶他一命?!

怕是不成!

少年看着被抬走的差役,将落在脚边的书卷踢开,高声道:“所有举人都听好了!检查搜身之后,你们别着急走,再看一看自己的箱笼是不是多了什么物件!”

轰得一声,他这句话不亚于在贡院门口扔下一个炸雷,搜身后的举人纷纷查看箱子,而等待检查的举人看向差役们的目光极是不善。

这只是搜身第一关,进入贡院后还有一个文墨检查,一旦被差役动了手脚,不曾有作弊之心的举人岂不是冤枉?

“皇上……”木齐一脸为难,低声对身边的人道:“婳婳并非破坏科举会试,她是太在意三郎了。”

“她的性子,朕还不知道么?”

一身儒雅教书先生装扮的皇上晃动手中的折扇,意味深长说道:“朕猜赢澈未必会感激他,哈哈,朕都要笑死了,三郎怕是记得朕给他讲的故事,也许想着顺势而为,谁知最该动手的魏王妃没有动静,差役投书又被婳婳识破。朕现在也想不到他用什么办法一鸣惊人,才压当代俊杰,令主考官不得不把他的卷子拍在第一位,让朕不得不点他为状元!”

木齐一脑门雾水,懵懂的问道:“您的意思是婳婳耽搁了三郎?”

皇上用扇子抵着嘴唇,低沉笑了起来,“朕觉得三郎生气啦,若是朕或是谁出面,三郎不会让朕插手,但是婳婳是为他好啊,三郎也该知道不是所有人的反应他都能估算到……”

“该死,赢澈这是要做什么?!”木齐一改方才的担忧,眼睛似是要喷火一般,“我去把婳婳叫来。”

皇帝却揽住木齐的肩膀,笑呵呵道:“无妨,无妨,只是搜身罢了,听皇叔提过一句,婳婳还曾当着英国公他们的面亲了三郎。”

“您能不能别提这事?”

“不能!”

皇上笑着摇头,一脸欣慰之色,“三郎已经被婳婳吻过了,算是她的人了,木齐是不打算让婳婳负责?三郎可是朕的……朕养大的,总不能三郎被欺负了,朕不能为他讨回公道。”

赢澈把背在身后的箱笼放在地上,嘴角噙着一抹笑,“我是该搜身,还要仔细搜查才好,我见这位小将军是个不畏权贵,刚正不阿的人,不如请你来为我搜身如何?”

少年很想一拳砸碎赢澈面上的笑容,旁人搜身,她又的确信不过,冷声道:“脱衣服,双手高举,贴墙站着!”

第五百九十一章 调戏啊调情

木齐直接被笑容灿烂的皇上拽着,在皇上的暗示之下,簇拥在一旁保护圣上的侍卫们似有若无挡住木指挥使的去路。

近身拱卫皇上的近卫不仅忠诚上信得过,同样都是很有眼色的,明白皇上不愿意木指挥使靠近三公子,他们一边挡住人,还不能挡住皇上好热闹的视线。

其实很多还没有进贡院的考生都跳脚看过来,毕竟魏王三子宽衣解带不是经常见到的,听说赢澈是一位俊美的人,给赢三公子搜身的差役有福了。

“冷静,冷静,木齐啊,孩子们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咱们做长辈的在旁看着就好。”

“……皇上,臣……臣着实服了赢澈见缝插针和厚脸皮,他脑子到底怎么长的?着怎就明目张胆非要婳婳为他检查?换个人就不成么?”

“显然不能啊,朕不能看旁人的手摸向三郎。”

皇上慢吞吞的说道,笑容越发灿烂,“朕今日高兴,赏,你们统统都有赏,本想着看赢澈如何折腾,没想到正戏还没开始,先上了一道味道极好的开胃菜,不枉朕起得早,来得也早。”

“皇上别忘了,您此时应该是不喜是他的,见不得他好才对!”

木齐声音阴冷,早知道皇上依然还喜欢赢澈,当日他跪地求情又算什么?来拉着皇上一顿表白,把自己折腾病了虽然享受到慕婳的孝顺,然他在皇上和女儿中间一顿挣扎,才下决心帮着婳婳和三郎。

他在对皇上的愧疚中挣扎许久,结果……结果皇上依然是喜欢信任赢澈的,早就对赢澈另有安排了。

皇上干笑了连声,“这不是没有外人么?木齐啊,朕可一直把你当做兄弟的,朕也是为你着想,婳婳对你可比以前亲近孝顺多了。其实朕一直很想见澈儿失控,看他挣扎倒霉,省得明明是个十五六的少年天天装作老成持重,云淡风轻的,少年就要有少年的意气,也要给年老时增加点回忆。”

“你也不愿意三郎十几岁似四十岁,四十岁还是四十岁吧,他太过稳重无趣,婳婳也会嫌弃他的。”

“……总是您有道理!”

木齐暗暗腹诽,三郎果真是皇上养大的,同皇上越来越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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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澈手指好似不听使唤一般,解外袍的扣子极是费劲,俊美脸庞因为旁人的注视侧目染上小小的羞涩腼腆,越发衬得他芝兰玉树,俊美无匹。

然后后面还有许多举人等着搜身检查,方才一番争执已经多消耗一段时间,此时赢澈解不开一扣,等同于又在白白耗时,慕婳上前道:“我帮你!”

她总不能眼看着赢澈再次成为众矢之的,引得举人考生的恶感,毕竟以后这群考生的大部分人都是赢澈的同科,他们中肯定会有不少赢澈的追随者。

在官场上,同科,同窗,同年是天然的政治联盟,任何人都轻视不得。

赢澈低头看着慕婳,身体很诚实凑上去,嘴上却道:“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行,不必劳烦少将军了。”

一句少将军,让慕婳解开衣扣的手指微顿,咬牙道:“你又是故意的?”

对他,她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粗鲁撕破他的衣服,她还要另外给他去找衣服穿,不管他,她又怕旁人接着搜身在他身上来一下子,或是用意外让他写字的手受伤。

“你算准我舍不得你,是不是?”

也不知道赢澈是不是早有预谋,他今日穿得外袍款式简单,然而扣子却是异常难以解开,换个知书达理贤惠的女子一下子就解开了,然慕婳不是……她对男子的外袍是有了解,但以前做少将军时也是有人侍奉她。

若是她连小五都不让近身脱衣,她也做不了那么多年的少将军。

赢澈低笑不语,嘴角噙着一抹得意,慕婳没有耐心般拽了拽,赢澈‘听话’般向她身边靠去,“慢点,慢点。”

一下子两人的距离很近,赢澈甚至能数清楚慕婳的眼睫,他轻轻吹了一口气,长翘的眼睫扇了一下,慕婳心跳加快,纽扣越发解不开了。

赢澈低笑一声,握住慕婳在自己脖颈处的手,“我帮你,你看解扣子不能着急。”

慕婳只是愣愣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在赢澈的帮助下,扣子很快解开了,赢澈在后退之前道:“下一次,你就有经验了,不过我更希望下一次解开你的嫁衣,打散你的发髻。”

赢澈握着慕婳的手腕向自己头上移动,“发髻也是要拆开检查。”

好似被他蛊惑一般,慕婳抽掉插在发髻上的玉簪,黑亮直顺的头发一下子散开,赢澈显得比方才更加飘逸。

他真是好看啊。

赢澈拢了一下披在后背的长直乌发,脱掉外袍,乖乖举起手,站到一旁,“你来搜身吧。”

慕婳吞咽了一下口水,不对,声音有点大,慕婳环视一圈,发现被赢澈撩到的人绝不仅是自己,不少差役以及正在接受检查的举人都向这边看过来。

她怎么有种自己的东西被人窥视的感觉?

赢澈是她的,旁人不许看,慕婳冷着脸,把望过来的目光一个个怨怼回去,不再掩饰身上的肃杀气息,倒是有不少人被她吓出寒颤,不敢再多看赢澈一眼。

尤其是慕婳脸上的疤痕好似活过来一般,红艳艳的甚是恐怖。

眼见周围人目光少了,慕婳走到赢澈身边,抬起的胳膊稍稍顿了顿,该从哪里开始呢?

“头发。”赢澈笑呵呵提醒,慕婳果然摸向他披散在身后的黑发,发丝不软不硬,还很顺滑浓密,如丝绸一般的触感原来是存在的。

“前胸!”

“……”

慕婳丢开让自己留恋不已的黑发,伸向赢澈的胸膛,刚刚挨到肌理分明的胸口,从指间传来炙热的温度:“你发热了?”

赢澈眸子深谙,轻声道:“没有。”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慕婳碰触他的身体,他又如何不‘发热’,连下面都隐约有胀痛的感觉,强行摒弃一切的冲动,不能在慕婳面前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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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三章 得寸进尺

彼此离着近,然慕婳的手只是略略沾了沾赢澈而已。

在不知内情的人看来并无出格之处,举人考生都要经过头发,胸口,腰间,以及双双腿鞋袜的检查,这几处都是隐藏作弊小抄的主要地方。

面对赢澈矜贵的俊美少年,即便没有断袖龙阳之好的人也难免趁机卡油,单看赢三公子肤若凝脂,晶莹宛若涂抹一层上好的白柚,不胖不瘦,身躯有力且修长,单薄的外袍穿在他身上格外精神。

有不少差役都对瘦身的慕婳投去羡慕之色。

以后似他们鄙俗的差役哪有机会再靠近魏王府三公子的身?

只有今日三公子才会随差役摆布,没见三公子气得脸都红了?

相比搜身的少年没少卡油,倒也是个胆子大的,不懂得适可而止,这般认真搜身,就不怕以后三公子报复么?

即便三公子羞于提起此事,一直疼三公子如珠入如宝的魏王知道了……啧啧,还不得打断少年的双手?挖去少年的眼睛?

可惜了,少年除了脸上有疤外,容貌十分清俊,那双眸子黑白分明,犹如一对黑曜石。

而知道少年身份的人此时恨不得冲过去撕碎赢澈!

“您别拦着我,义兄,您再挡着我,我的婳婳就被兔崽子给骗跑了!”

木齐已经口不择言,直接管皇上喊出义兄的称呼,死命甩开皇上的胳膊,“兔崽子,他明知道婳婳什么都不懂,还故意,没错他绝对是故意的,他也不怕控制不住影响考试时需要的冷静。”

很明显赢澈脸红绝不是因为受辱!

皇上再次拦着木齐,“你跑步过去太惹人注意,万一婳婳被看出身份来,你想一想后果啊。澈儿是个不要脸的,婳婳不能给他毁了,是不是?朕保证,保证等科举后,澈儿随你处置,你是打他,还是骂他,或是你对他又打又骂,朕绝不会心疼!”

“澈儿的脸皮太厚了,这句不是朕教的。”

“真是过分,竟然背过身让婳婳搜他胯部,虽然他的手高高举着做不了什么,可是朕……朕看不下了。”

无庸公公嘴角抽搐着,一边嚷着看不下去的皇上,可是没有漏掉任何细节,怕是连郡主碰了三公子哪里,皇上都看得一清二楚。

再经过皇上这么详尽的转诉,本是很正常的搜身检查怎么听着有种香艳的感觉?连无庸公公无根的太监都不由得有些脸庞发烫,也难怪木大人气得哇哇大叫,火冒三丈,可惜皇上生生压住木大人。

无庸公公转念一想,是不是皇上不舍得处置三公子,才想借木大人的手揍三公子一顿?

慕婳从上到下搜了一遍,其实她本不用如此慎重,赢澈不可能带小抄进考场,但她认真搜身只为证明赢澈的清白,身边的人都看着呢,他们都是赢澈的证人。

因此慕婳即便知道赢澈的小心思,还是一本正经完成搜身。

“可以了,三公子!”

“嗯。”

赢澈腰间被狠狠拧了一把,忍住呻吟,鼻音很重道:“多谢少将军!”

慕婳咬着牙又在他皮肉最厚的地方拧了一把,小声威胁道:“你给我等着!等你考完会试,我会让你好好知道少将军的本事!让你知道该如何谢我。”

“固所愿不敢请耳。”赢澈放下手臂,回头严肃好似不认识慕婳一般点头,“我等着。”

慕婳后悔方才打轻了,手好痒,好想挠赢澈一脸五道血痕。

“是不是该搜我了?”

排在赢澈身后的举人主动走到慕婳面前,声音颇为愉悦,毕竟慕婳脸上有疤,但双手很干净,方才对赢澈时颇为温柔,比一般的差役更懂得尊重举人。

所以赢澈身后拍了不少的人!

皇上哈哈大笑,“活该,活该,朕倒要看看澈儿怎么做,笑死朕了,澈儿的脸比锅底强不了多少,带着一肚子醋意去考试,啧啧,朕不信他还能保持冷静和往日的风光霁月。”

木齐冷冷说道:“我去把婳婳叫来,她吃亏一次,臣已经很难受了,再让她继续搜身,臣要……要杀了所有被婳婳碰过的人。”

皇上默然,是不是自己太开明和太相信赢澈?

慕婳点头道:“你先把衣服脱了。”

“我的发簪还在你手上。”赢澈突然开口,坐在木箱上,“发髻是你打散的,你来给本公子束发。”

身旁的举人并不意外,“真是一个任性的大少爷啊。”

魏王府的公子不会梳头也正常,毕竟三公子身边少不了人侍奉,他们自动忽略赢澈是在宛城长大的。

慕婳看了眼放在一旁的簪子,又见孤傲的赢澈露出一抹受气的神色,便不由得想着哄一哄他,还没正式进入考场,赢澈前前后后被多少人算计?

他宁可陷入重围,还不是为了那句状元为聘?

慕婳本就是对自己人极好,又是护短的,尤其是对赢澈,从初见到现在就没狠心过,总会顺着他,宠着文雅温柔却是孤傲的少年。

“你们来继续给举人考生检查,我去侍奉咱们的三公子。”

“是。”

慕婳身后窜出几个同差役继续为举人搜身,走到赢澈身边,慕婳再次抚上乌黑的发丝,“你到是会指使人,不过我会的发髻不多。”

“哎。”慕婳揉了揉自己的头皮,赢澈手中有几根被她生生拽下来的头发,恼怒道:“你做什么?”

赢澈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根红绳,把折好的头发用红绳捆好,好似一把小扫帚,最后把红绳记在自己脖子上,扬起笑脸:“辟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