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欢调整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立即向院子里张望过去,这房顶看似不高,可如今伏在上面俯视下去,还是让人忍不住心跳,还好她素来胆子大,很快就适应。
却在这时,宋成暄那抱着她的手臂似是松开了些,她整个人重心立即有些不稳,眼见就要向下滑去,她心头一慌,下意识地展开手臂环住了宋成暄的腰身。
这个动作显然有些太过亲昵,徐清欢抿了抿嘴唇,仰头去看宋成暄,宋大人好像一直注意着院子里的动静,对方才的事并没有察觉。
为何他方才突然松手?也许他高估了她,以为这样的情形下她能够自保?
显然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她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为了看崔颢,并非…与宋大人在房顶做这样的事。
徐清欢摒除杂念,定神去看院子里的崔颢。
崔颢站在院子里,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显得有些焦躁,慢慢地在院子里走动起来。
终于一阵脚步声传来,崔颢立即有了精神,迈开步子向前跑去,伸手打开了那扇木门。
最先走进院子的人是万盛,两人四目相对,万盛就忙着向崔颢点了点头:“都办妥当了,人也带来了,你放心,那边没有任何人察觉。”
崔颢顺着万盛的目光看过去,不多一会儿,果然有两个人影也走过来。
“快进来。”崔颢低声道,将三个人都让进了院子。
徐清欢仔细看过去,只见两个身形高大的男子带着个人走进来,那人看起来十分娇小而纤弱,明显是个女眷。
月光之下女子的肩头耸动,仿佛在微微发抖。
那两个人低声不知与崔颢说了些什么,就转身离开了院子。
小院里只剩下那女子和崔颢两个人。
那女子看着崔颢,颤声道:“你将我掳来这里,到底要做什么?”
崔颢一言不发地向前走去,那女子不停地后退:“你别过来,我告诉你…你别过来。”
徐清欢仔细思量,崔颢今夜的目的就是为了这女子?雷叔方才跟踪崔颢,发现崔颢命人潜入一所大宅之中,这女子八成就是那宅子里的女眷。
女眷方才没有询问崔颢是谁,显然两个人在此之前就已经相识。
院子里的女子已经转身向院子外逃去,那崔颢自然不肯罢休,几步上前就将那女子牢牢地抱住。
“放开我,你…”女子声音沙哑,口鼻仿佛被崔颢掩住。
崔颢早已经不是人前那种老实直爽的模样,整个人显得异常阴狠,无论那女子如何挣扎就被他牢牢地按住动弹不得。
女子身上的斗篷在挣扎中掉落,她用尽全力张口咬在了崔颢的手臂上,崔颢仿佛因此而被激怒,将那女子抱起扛上了肩头。
女子拼命地挣扎,双脚在崔颢身上踢来踢去,喉咙也发出哽咽的声音。
崔颢却置若罔闻,将门踹开,大步流星地走进屋子之中。
紧接着屋子里就传来女子更为激烈的叫喊:“松开我…你这个…下贱的家奴…等我家中人发现追过来,你就必死无疑。”
捶打之声愈发的清晰,徐清欢看向旁边的雷叔,雷叔早已经悄悄地走进了院子之中,蹲在窗口,拉起了袖子露出他的袖箭。
崔颢没有防备的情形下,雷叔一发必中,也就能够将女子救下。
强掳女眷被抓个正着,证据确凿,崔颢无法抵赖。
可是不知为何,雷叔却并没有立即动手。
徐清欢皱起眉头,再次看向雷叔,却发现雷叔此时正慢慢地向后退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虽然不知崔颢身手如何,但总不至于让雷叔这般忌惮。
如果不是因为没有把握拿下崔颢,那又是为什么?眼看着这样的女子受辱却不动手,这不是雷叔的性子。
徐清欢正想法子引起雷叔的注意,却感觉到宋成暄靠过来道:“别出声。”
此时,屋子里已经没有了女子喊叫声,只有一些的响动,隐约听到屋子里的人说了两句话,具体内容却听不清楚。
徐清欢顿时愣在那里,终于明白雷叔为何不动手,因为情况跟他们想的不一样,这女子认识崔颢,而且与他关系亲密,方才并非是强迫,而是半推半就。
想通了这一点,她愈发觉得尴尬,大晚上他们伏在房顶偷听…
“这就是你们要查的线索?”宋成暄颇有深意的声音传来。
徐清欢脸颊发烫,她当然不是为了偷看这些,可她现在的行径…着实说不清楚,而且她还与宋成暄离得这么近,早知道会这样,她说什么也不会上来。
“我们走吧!”
宋成暄低头看去,她将头窝在他怀里,好像要借此等躲避尴尬,不却因此整个人变得更加柔软,让人觉得很好欺负,与她相识这么久第一次见到她露出这样的情态。
宋成暄声音比往常要低沉些:“不再听一会儿了?”
徐清欢没想到宋成暄会这样说,在她心里,他始终一丝不苟,神情冰冷…
她抬起头去看宋成暄,发现他正在看不远处,那里隐约有火光闪动,这样大张旗鼓地在夜里点燃火把走路,该不会是那户人家前来寻人了。
宋成暄道:“还走吗?”
“不走了,”徐清欢重新有了精神,“看完了再走。”
宋成暄微微眯起眼睛,她还真是胆大,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都不怕。
…………
这一章重新修改了,原因大家应该懂得,大家可以再看一遍。。。。
第三百一十九章 自戕
燃起的火把在黑暗中格外的显眼,火光由远至近径直向这边而来,到了胡同口分开两个方向包抄,显然是有人知晓明确的地点,在前面带路,照这样下去,整个院子都会被团团围住。
这处小院子外有崔颢带来的人把守,这些人如此大动干戈地找过来,外面那两个人应该已经有所察觉。
果然如徐清欢所想,“咚,咚,咚”门被敲响,屋子里立即安静下来,片刻功夫崔颢快步从里面走出。
“怎么了?”崔颢只穿了裤子,边走边穿上衫,盘扣还没来得及扣好。
万家兄弟进了大门,万盛急着道:“有人…”
话还没说完,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大喊:“就是他们,是他们带走了四小姐。”
万荣立即护在崔颢前面。
万盛见到这样的场面,凑在崔颢耳边低声道:“你带着人先走,这些人我们来应付。”
万荣也附和:“快点,别耽搁了,再晚…”
三个人说话间已经有人冲了进来。
“果然是你,”闫二老爷走在前面,目光立即落在崔颢脸上,“我早就说过,你这样的贱种绝对做不出什么好事,别看换了些军功,那也是朝廷为了让你们拼命才给的抚恤,说到底还是贱命一条,哪天就得被斩在马前,死后连自己的祖宗是谁都不知道,做个孤魂野鬼,就这样还肖想我们闫家的小姐。”
闫二老爷面露凶光,指着崔颢咒骂。
万盛和万荣面色难看,万盛忍不住争辩:“没有我们在前面拼命,哪里有你们这样富贵的生活,我们的命哪里就贱了,佥事大人说过,大周都要靠我们这些人…”
“呸”闫二老爷啐一口:“不这样说,你们岂能去舍命,你们这些人值多少我还不知晓,当年爷不过用一两银子就买了个下人回来,世风日下,你们这些人也敢这般与人说话。”
闫二老爷说完,才发现崔颢还没穿好衣袍,他的脸色阴沉的更加难看:“我们家四丫头呢?”
崔颢没有说话。
闫二老爷心中已经猜出大半,立即冷冷地吩咐家人:“去屋子里看看,四小姐有没有在里面。”
闫家下人应了一声,就要上前,却被崔颢伸出手拦住:“等等,我有话要跟伯父说,伯父仔细听听再做处置不迟。”
闫二老爷冷笑一声:“一个贱奴,被男人豢养长大,与那些勾栏院里的小倌没什么不同,被人玩腻了才送去军营,现在还想与我谈条件…你也配。”
万家兄弟听到这话,都攥住了拳头,恨不得立即就要冲上去与闫家人搏命,还是被崔颢阻拦。
崔颢走到闫二老爷面前躬身行礼。
闫二老爷扬起手中的马鞭,狠狠地抽在崔颢的胸膛上:“滚开,等我看到四丫头会跟你说话,不过那时候你就会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这一鞭子抽得又准又狠,鞭稍撕裂了崔颢身上的衣服,在崔颢身上留下一道血痕。
万盛怒极上前抓住了闫二老爷握着马鞭的手,闫家下人也围上前,双方剑拔弩张眼见就要动手。
崔颢开口阻止万氏兄弟:“这件事与你们无关,让我自己解决。”
万氏兄弟哪里肯离开,只得先住手站在一旁。
崔颢再次向闫二老爷躬身:“二老爷,有件事我始终不明白,闫家有位小姐也嫁给了卫所的武将,如今也是个百户,为何闫家能够接受他这样的女婿,我就不行?我在燕山卫的职司也是靠自己用军功换来的,与旁人无关,日后我定会好好待四小姐,尽可能赚更多功名,不会让她跟着我吃苦。”
“你岂能与他相比,”闫二老爷冷冷地道,“你是什么东西?只不过有几分力气,结亲是两姓联姻,看的不止是女婿,还有家世,你的家世是什么?**还是下人?我们闫家岂能将女眷嫁给你这种贱人。”
崔颢微微垂下头,不过很快就道:“我知道如今的身份配不上四小姐,可我…已经找到了亲生父母,若是能够认祖归宗…”
“认祖归宗?”闫二老爷嗤笑道,“别做这个梦了,我早就知道你去郑家认亲,可惜郑家那走失的庶子早就死了。”
说到“死了”,两个字,闫二老爷特意加重了口气。
崔颢摇头:“这次不同,我去求见了安义侯,侯爷答应会帮我向郑家询问,我想这件事会有转机。”
这话让闫二老爷略微有些迟疑,不过很快他又道:“别以为用一个小小的安义侯就能将我镇住,就算安义侯亲自上闫家来给你提亲,我也照样不会答应。
想必郑家也不会卖安义侯这个脸面,郑家和徐家虽是姻亲,如今可不比从前…”
说到这里,闫二老爷似是有所避讳,立即停了下来,他扬了扬头,闫家护院会意向屋子靠去。
崔颢揉身上前,整个人护在屋门口:“闫二老爷,我并非不让你进去,只是现在闹到这个地步,让你们将人带走,我委实放心不下。”
说完这话崔颢转头向屋子里看了看。
“四丫头是我闫家人,这里还没有你说话的份儿,”闫二老爷道,“别给脸不要脸…”
说到这里,闫二老爷声音更加凶狠:“你一定要如此,我就先处置了你。”
闫二老爷话音刚落,闫家所有人上前围住了崔颢和万家兄弟。
所有人扬起了手中的棍子。
“大哥,动手吧,看样子闫家人不会放过你们,”万盛道,“与其任他们处置,倒不如自己拼出一条血路来,我们兄弟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怕他些什么?”
万荣不等崔颢回答,先上前劈手去夺闫家护院手中的长棍,闫家护院只觉得虎口上一痛,长棍立即脱手。
“让你们瞧瞧我们这些贱奴的本事。”
万家兄弟已经与闫家护院打作一团,崔颢也将身上的长衫穿好,也准备要动手。
“都停下。”一个女声传来,闫四小姐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她端着一盏灯站在众人面前,面色说不出的平静,只是手中握着一把剪刀,抵在自己的喉咙处。
“四丫头,你这是做什么。”闫二老爷皱起眉头。
崔颢也停下手转头去看闫四小姐:“温茹,你别乱来,这里有我,你先去屋子里等着,一会儿我带你一起走。”
闫四小姐看向崔颢,摇了摇头:“二伯说的对,我终究还是闫家人,不能这样一走了之,”说到这里,她仿佛下定了决心,“不过,二伯你也不能将我与崔颢拆散,我无论生死都是他的人,我知道这样丢了闫家的脸面,希望二伯能给崔颢一个机会,若是郑家真的肯认他,以郑家的身份地位也不会辱没了闫家,到时候就皆大欢喜。”
听到闫四小姐的话,闫二老爷面色铁青:“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竟然敢说出这样的话。”
“有什么不敢,”闫四小姐抬起脸来,露出一抹笑容,“二伯不是早就教我,敢做就要敢当。”
“如果二伯觉得我该死,我现在也可以去死。”闫四小姐说完话,像是要表明心迹,手中的剪刀向前送了送,鲜血立即顺着她的脖颈淌下来,浸透了她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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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四小姐的称呼弄错了,改了两次没改干净,现在改好了。
第三百二十章 麻烦精上线
闫四小姐如此决绝,让所有人都愣在那里。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崔颢,他快步上前握住了闫四小姐的手:“别…你别…都怪我,你这是要做什么…”
闫四小姐摇摇头,笑容决绝:“不怪你,是我让你去闫家提亲,闫家长辈不同意,又是我让你坚持,可你退缩了,回到了燕山卫,要不是我性命相逼,你不会再来常州,方才我故意骂你,是心中恨你这样容易就放弃,其实我明白,你已经做的很好,如果不是为了我,岂会这样被人奚落…”
“别说了,”崔颢低声道,“都是我不对,而且…那也没什么,二老爷说的都是实话,我是被人拐走当做**养起来,也确然做过下人,但那并非我所愿,不经闫家长辈应允我就将你带走才是我的过错,闫家长辈怎么说我都是应该,我只是怕你…你回去之后会受苦,现在只求闫家长辈能给我们一条活路。”
崔颢说完将闫四小姐扶着坐下,然后试探着要拿走她手中的剪子。
闫四小姐说什么也不肯放松,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闫二老爷:“二伯,你给一句话,若是你答应,我就随你回去,你不肯答应我今日就死在这里。”
闫二老爷紧绷着脸,眼睛中仿佛要冒出火来。
崔颢忽然双膝触地向闫二老爷跪下。
万家兄弟纷纷喊叫:“大哥…”
“是我的错,”崔颢道,“我跟着二老爷一起回去,任凭闫家长辈发落。”
“好,”闫二老爷咬牙,“这件事在闫家已经遮掩不住,你们就随我一起回去,看看长辈要如何处置你们。”
崔颢低头向闫二老爷道谢:“多谢二老爷,”他转头去看闫四小姐,“要回去就一起。”
闫四小姐眼睛中满是泪水:“你这是何必,也许他们会让你死。”
崔颢起身去搀扶闫四小姐:“那就死,你都不怕我一个男子怕些什么。”
“都怪我,”闫四小姐凄然道,“要不是我算计你回来,也不会有今日,你还好端端的在燕山,是我对不住你。”
崔颢摇摇头:“我辗转奔波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被人算计,好像我是什么重要的人,值得你花这样的心思,你说得对,我太容易就放弃,这次绝不会…”
闫四小姐低下头,眼泪落在衣裙上,半晌才道:“好,那我们就闯一闯,如果能活下来,我就…照顾你一辈子,就算死…下辈子我也做牛做马报答你。”
两个人拿定主意与闫家人一起离开,崔颢看向万家兄弟:“说到底这都是我的私事,你们已经为我做了许多,不要再卷进来。”
万盛一边戒备地看着闫家人,一边走到崔颢身边低声道:“大哥,你是不是太莽撞了,这样去闫家,就等于将性命交与了闫家人,闫家如何能放过你。”
“没事,”崔颢道,“本就是我错在先,早些时候我都想过了,出了事我会承担,你们不要因此焦心,回燕山卫去吧。”
崔颢说到这里拍了拍万盛的肩膀:“也不要太悲观,说不得将来还会有喜事。”
万盛嘴唇蠕动不知该说些什么。
“就这样吧,”崔颢道,“我已经决定了,你们回去与佥事大人说,若是办的妥当我会按时回去。”
崔颢说完看向闫二老爷:“二老爷,让他们走可以吗?他们没有错,都是来帮我的,不要为难他们。”
闫二老爷没有说话。
崔颢道:“那我就当二老爷同意了。”
说完这些,万荣将自己的衣衫脱下来递给崔颢,崔颢接过来仔细地穿好。
闫二老爷咬咬牙,盯着崔颢:“这一路上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
“放心吧,”崔颢看向闫四小姐,“她在这里,我是不会走的。”
说完话,一行人就要离开院子。
闫二老爷又看了看那间屋子,沉声吩咐:“将里面的床盖都拿回闫家,免得到时候有人抵赖。”
“何必这样呢,”崔颢看着闫二老爷,“我已经认了,任由闫家长辈发落,您就给我们留些颜面。”
万家兄弟堵在门口不肯让闫家下人进门。
闫家人强取免不了又要费一番功夫。
“让他们拿着吧,”闫四小姐道,“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怕的。”
崔颢点了点头不再说话,闫家下人进门取了东西。
闫二老爷走过去展开那床单一看,恨恨地道:“带上他们回闫家去。”
闫家人带着人离开,万家兄弟究竟不放心,也紧随其后跟过去。
闫家人渐渐走远,宋成暄将徐清欢从屋顶上抱下来。
脚落在地上,徐清欢立即松开了手臂,稍稍站离了宋成暄一些,这动作做的行云流水。
“谢谢宋大人。”徐清欢微微墩身行礼,如果她现在抬起头,应该会看到宋成暄低沉的目光。
不过转眼只要遇见案子,徐清欢的注意力就被分去不少,她脑海中一遍遍重复着方才发生的事:“崔颢今日去探望我父亲,与我父亲说他是郑家被拐走的庶长子,请我父亲帮忙与郑家人说说,再仔细查查当年的事,他想要认祖归宗,我总觉得这件事不简单,才会跟来这里查看,没想到看到这一幕。”
今晚所见若是真的,倒正好解开了她的疑问,崔颢向郑家旧事重提是为了迎娶闫四小姐。
不过就像闫家不愿意接受崔颢的理由一样,郑家也绝对接受不了一个被当做**豢养的庶长子。
这样郑家从此之后在人前也没有了颜面。
崔颢从小备受折磨,如今又被亲人抛弃,心中难免生出愤恨,王允那些人惯会利用这样的人为他们做事。
这么看,今晚还算有些收获,不过前世为何崔颢没有提及这位闫四小姐呢?
顺阳郡王是宗亲,他又是怎么掺和进这桩事中的。
每次只要想到案情,她的眼睛就会变得更加通亮,方才目光下意识地向他撇了过来,显然是有事想要问他,但不知为何没有开口。
她是有什么忧虑?
宋成暄想到两个人刚遇见时,他对她心生疑惑,总觉得她藏着一个不能让人知晓的秘密。
“想问我些什么?”宋成暄道。
虽说宋成暄也是宗亲,可她现在突兀地问起顺阳郡王显然不太合适。
她面露犹疑,略微有些为难,显然是因为这桩事多多少少与那秘密有关。
徐清欢道:“线索还不明晰,不过至少我觉得崔颢的品行值得怀疑。”说到这里,她脸上不禁一热。
宋成暄道:“你是说,还没成亲就将闫四小姐带出来…”
徐清欢点点头:“闫家本就不同意两人的婚事,如今却被闫家长辈捉了个正着,闫家长辈若是不同意将闫四小姐嫁给崔颢,闫四小姐八成也就没了活路,除非…”
除非闫家很疼爱这个闫四小姐,不过看闫二老爷的模样却不像,这样大张旗鼓地前来,还不忘记拿上证据,是想要给二人定罪。
想到这里,徐清欢嘴角上扬浮起一丝笑容。
笑容明朗的让人也跟着愉悦起来。
“宋大人,我想到一件事,”徐清欢看向宋成暄,“从来都是我们追着他,这次就让那人追着我们走,这次我要让他输的心服口服,宋大人你说好不好?”
或许是因为想通了一些事心中很高兴,她整个人都变得异常雀跃,说话的声音也是那么悦耳。
宋成暄半晌才开口道:“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