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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神,堪堪对上沈老太太的眼睛,罗廷舟的眼神有一瞬间的不自在,而后很自然的说:“善表妹看着稳重了许多。”

沈老太太缓缓的笑了笑,和他说:“快要当母亲的人了,自然是要稳重一些的。”’

因身子不适的缘故,沈老太太就在花厅坐了一会儿就要回屋了。罗廷舟也很快就走了。沈老太太看了他渐渐远去的背影,想到了什么,语气有些疲惫,对身边的何妈妈说:“…回去吧。”

沈令善没有在沈家多待,离开的时候,就祖母说:“我下月再来看您。”然后叮嘱何妈妈,“要好好照顾祖母,若是有什么事儿,一定要告诉我。”

老太太拿她没办法,只好点头说:“好了,听你的还不成吗?”

沈令善觉得祖母说是这样说,肯定不会听她的。离开的时候,谢宜贞亲自送她上马车,沈令善才说道:“差点忘了…”然后就和她说了事情,“听说三嫂你一直有头痛的毛病,上回我让徐太医给了我一个方子,好像很管用。今儿来得匆忙没有带,明日我让人给你送来。”

谢宜贞有些惊讶,然后看着她含笑的脸,忽然有些眼眶泛红…她大概有些明白沈迳为什么对这个妹妹这样好了。她对家人是真的好。连沈迳都没有这样细心过。

就笑笑点头道:“…好。”

马车帘子放下。谢宜贞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

马车内,椹哥儿乖乖的坐在她的身边,大概是没有把他留在沈家,他看上去很高兴。刚才在沈家的时候,他一直都是小心翼翼,一副很紧张的样子,特别是她要走了的时候,寸步不离的跟在她的身边,生怕她嘴上说着会把他带走,却一声不吭的将他留下了…上了马车,他全身的防备才松懈了下来。

看到姑姑安静小憩的样子,也乖乖的,舍不得打扰她。只看了她几眼,然后庆幸的笑了笑。

沈令善大着肚子不方便,马车就一直进到琳琅院外面。

沈令善看到身边的椹哥儿睡着了,小小的身子靠着他,玉白的一张小脸,看上去十分乖巧。

好像越来越像她二哥了。

这段日子听说他的功课突飞猛进,如今和九岁的江嵘一起念书,半点都不吃力。她二哥的孩子,就应该如此聪慧。沈令善有些欣慰,看着他睡得香甜,也舍不得把他叫醒,自己下来之后,让护卫抱着他去荣竹轩。

刚下马车,就有丫鬟过来和她说:“夫人,国公爷回来了。”

江屿回来了?他不是还要再几日才能回来吗?沈令善有一瞬间的欣喜,之后却开始担忧。就立刻进了正房。

听他在净室换衣裳,便也没了顾虑,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就看到他刚换好衣裳出来,她走得快,差点就要撞到。他的手便轻轻扶住她。沈令善也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抬起头问他:“怎么忽然回来了?发生什么事了?你可有哪里受伤?”

江屿表情顿了顿,大概是再想先回答她的哪一个问题,而后才意识到她在担心自己,笑了笑,便牵着她的手出去。边走边说:“的确出了一点事情,不过受伤的不是我,是魏王。”

魏王?沈令善疑惑的看着他。

他拉着她坐下,伸手圈住她,身上是一股刚沐浴完的香胰子的味道,闻起来很舒服,让她觉得踏实。江屿就捏着她的手,轻轻的和她说:“狩猎途中遇到了一些状况,魏王为了保护皇上,自己受了伤。皇上倒是没事,不过还是早些回来了…”他看向她,问道,“你呢?听说祖母生病了?你去看过了,如何了?”

是这样啊…沈令善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说道:“是风寒,老人家的身子骨总是要弱一些,不过应该没什么大碍,休息一阵子就没事了。”

能下榻走动,总归比她预想的情况要好一些。

她说完,侧目看着他,安静的没有说话。

魏嬷嬷她们也都识相的没有进来,她就坐在他的怀里,两个人亲密的靠在一起。大概是待在一起的日子久了,就算不说话,两人之间也有一些默契,更何况她和江屿原本就是自幼相识的。她望着他,这个时候满眼都是他。

江屿是受不住她这样看着自己的,可想着她怀着身孕…

于是只能低下头,捧着她的脸浅浅的吻。

第68章 经验

沈令善能感觉到他的小心翼翼。他亲了一会儿,好像停了下来,呼吸也有些乱了。她没有犹豫,凑过去了一些。感受到他的顿了顿,然后低头继续吻她,双手的力道也重了一些。

之后他揽着她的肩头,低头吻着她的头发,说道:“还是让徐太医过去看看吧?”

他低头看着她,表情看上去有些愉悦。不过大抵是性子使然,就算再开心,他的情绪也不会太外露。

沈令善觉得有些麻烦,可知道这是他的一片心意,倒也没有阻止。就说:“也好…”祖母年纪大了,看看也挺好的。又想到他刚才说的事情,问道:“魏王伤得严重吗?”

“有太医在,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沈令善嗯了一声,觉得江屿没事就好。问他晚膳想吃什么,江屿却只是说:“你决定就好。”

他一贯如此,对吃得不太上心,给他吃什么就吃什么。起初沈令善觉得这样倒是有些为难了,后来渐渐的,觉得也不错。她吃什么他就跟着吃,若是觉得不喜欢也没有话可说。

沈令善要换衣裳,他便出去走了走。

高大的身影站在庑廊下,穿了一身圆领直缀的徐砚就走到他的身边,上前说道:“魏王已经平安回府了,此番魏王舍身救皇上,皇上怕是待他又要特殊一些了。”小皇帝再聪慧,到底是个孩子。他原本就很喜欢魏王这个皇叔公,这件事情之后,自然要待他更亲近一些了。

暮色渐浓,渲染了整个琳琅院。院中的桂花树簌簌作响,落下纷纷一地的丹桂。

江屿的侧脸看上去有些冷峻,说:“我知道了。你去查一查魏王和萧尚书私下可有来往。”说得是萧太后的父亲萧光辅。然后问,“今日夫人回沈家可有发生什么异常的事情?”

徐砚应下,想起了一件事情,就说:“别的倒是没有,不过——今日罗家的二公子去探望过沈老夫人。”

罗二公子,罗廷舟…倒是把他给忘了。江屿想了想,没有说什么。

听到屋子里有些动静,知道是她换好衣裳了,就让徐砚退下,自己走了进去。

好像除了刚怀孕那会儿,没有什么食欲,如今胎儿安稳,沈令善的胃口也大了一些。晚上多吃了一点。用了晚膳之后,江屿陪着她去院子里散步,然后就回房了。

她就好奇的问:“你今天不忙公事吗?”怎么一直陪着她?虽然她也挺想他陪着的。

江屿就说:“嗯,多陪你说会儿话吧。”

和她说话?可是每回他的话都很少,她都不知道要和他讲什么了。洗完上榻睡觉的时候,他就从后面搂着她,说道:“今日…可见到罗廷舟了?”

沈令善闻着他身上的味儿,原始觉得极舒心的,听到他的话,有些惊讶,转身看着他说:“你怎么知道?”

这种事情也没话说什么吧?

她就喃喃道:“的确见到了,不过二表哥一直在跟祖母说话,我也插不上什么话,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难道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罗廷舟来看望她祖母,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吧?小时候祖母就对罗廷舟挺照顾的。大概是因为身体不好的缘故,长辈们会格外照顾一些。

就听江屿说:“没什么。”

是吗?

沈令善抬起眼,看着他的眉眼,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就小声的问:“你一直都派人跟着我吗?”

…她做的所有的事情,见的所有的人,他都知道吗?沈令善有些不太理解他的做法,换做以前的性子,估计会生气。不过如今到底是年长了一些,考虑事情也稳重了一点。其实她也明白,两个人之间的信任,不可能一下子就完全就彼此相信的。连她自己都做不到。只是忽然感觉到他并没有想象的那样相信自己,就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

就说:“其实也没关系…”她垂了垂眼,声音轻了一些,“如果这样做会让你觉得踏实一些,我也不会说什么。”

他以为她会生气的…这个反应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江屿把她抱紧了一些,说道:“之前的确是如此,不过后来就不怎么过问了。没有特别的事情,我不会去查你的行踪。”

好像说得很有道理,不过沈令善还是有些哭笑不得,难道罗廷舟就是特别的事情吗?她根本连话都没和他说上几句。

她没有说话,他却忽然吻了上来,双唇登时被他堵住。大手揽着她的腰肢迫使她贴近他。沈令善睁开眼睛看了他一下,耳畔满是他急促的呼吸声。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了之前祖母和她说得那件事情。

她不知道,在她悔婚之后,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再去求祖母将她许给他的。在她因摆脱婚约而欢呼窃喜的时候,他却跪在了祖母的面前…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

沈令善闭了闭眼睛,双手攀附着他的肩膀。在两人真正亲密无间的时候,他才亲了亲她的脸,低声和她说道:“善善,睁开眼睛…”

沈令善气得重重拧了他一把。

这个时候她睁开眼睛看什么?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看的?

可是他又说了一遍。

这个时候她的意志力好像格外的薄弱,他说什么,她都照做了。只是睁开眼睛,正真亲眼目睹的时候,脸就忍不住烫了起来。这好像是她第一次亲眼看到他进去。

等他出来的时候,她便将脸埋在柔软的枕头上,面色绯红。他倒是体谅她,没有再做什么,抱着她去净室沐浴了一番。之后上榻的时候,他理了理她的鬓发,将人抱在了怀里,和她商量的语气:“我不太喜欢罗廷舟…如果可以,你尽量少同他接触。”见她没有动静,他亲了她一下,脸贴着她的,“听到了吗?”

听到了。沈令善困得不行,有些小脾气了,就伸手去推他。好像她和罗廷舟很亲近似的,就算他不说,她心里也有数的。出嫁的妇人,自然要同外男少接触的。

把他推开了,沈令善睡得却有些不太舒服,想了想,就又抱住了他。

江屿就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紫宸宫内,小皇帝赵衡还是有些担心赵棣。虽说过去几天了,有消息传来,皇叔公并没有生命危险,可他总觉得自己该去看看他。

这两年好像除了母后和太傅大人,没有人对他那么好了。

起初他只是觉得皇叔公有趣,现在却是真的被他感动到了。皇帝这种身份,对一些名利财富自然不放在眼里,最觉得珍贵的,便是人与人之间的感情。

准备去魏王的时候,萧太后就进来了。赵衡想了想,便将要去探望皇叔公的事情和她说了。

却见面前的母后一听,略微蹙眉,和他说:“太医都去看过了,魏王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你是皇帝,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出宫?”

换做往常,赵衡肯定是听母后的,今日却抬头道:“母后先前不知一直告诫儿臣要知恩图报,先前要儿臣记着太傅大人的恩情,可是皇叔公待儿臣也十分好,这回若非皇叔公舍命相救,儿臣怕是性命不保了…有什么比救命之恩更重要,难道儿臣连去探望一下皇叔公都不成吗?”

想了想,就小声说:“难道真如皇叔公所言,母后对他的成见极深?儿臣觉得他挺好的,人也仗义,没有长辈的架子。”

萧太后闭了闭眼睛,袖中的手用力捏紧了一些。其实那日看到赵棣奋不顾身的去救他,又看到他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她也有一瞬间的震惊。她想过是苦肉计,可她听太医说,若非魏王的身子骨比常人更强健许多,怕是要当场丧命了。

一面是当初他令人憎恨的龌龊模样,一面是他极力护着她孩子的样子…萧太后有些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他。跟何况是一个心思单纯的十岁的孩子,自然会被他的外面所蒙蔽。

可即便他救了她的儿子,先前他对她的侮辱却是无法洗清的。萧太后看着赵衡干净的眼睛,想了想,就说:“母后陪你一起去吧。”

赵衡以为母后会反对,却没想到是这个结果,登时睁大了眼睛,在母后的面前,也没了人前的故作老成,抬手牵着母后的手,笑笑说:“太好了,衡儿就知道母后最大度。”

萧太后是女子,又是守寡的,按理说就同赵棣这样的男子划清界限。可这回魏王赵棣是救了皇上的性命的,萧太后陪皇上前去探望,如此的郑重,光明正大,反倒没有什么了。

只是魏王尚且卧榻,萧太后是不好进他的卧房去的。只有赵衡进去了,见魏王要行礼,赶紧扶住了他,小小年纪就语重心长的说道:“皇叔公好好养伤,不必多礼。”

赵棣身材魁梧,平日里都是中气十足的,今日难得见他面色苍白,看上去倒是多了几分平时不常有的文弱气息。

赵棣就说:“多谢皇上关心…”他看了看开着的门,秋日的阳光照了进来,外面的一些动静他也听到了。就随意道,“太后娘娘也来了?”

赵衡点头:“是啊…”他的样子看上去很高兴,“母后一听朕要前来探望皇叔公,就说要一块儿来了。还让人给皇叔公带了一些补身子的人参鹿茸。皇叔公,你可要好好吃药,快些好起来,朕还等着你教朕箭术呢。”

就见皇叔公笑了笑,看上去气色也好了不少,好像他过来看他,他的伤就立马好了不少似的。赵衡便说:“朕改日会再来看皇叔公的。”

萧太后站在院子里,一身宫装,姿态妍然,看上去雍容华贵。这样气度的女子,让人不太会注意她的容貌,光是这这一身的皇家风范,就足以令人敬畏三分了。

看到赵衡终于出来了,萧太后才随他一起出去。他嘴里喃喃念着皇叔公,萧太后虽然不喜欢,却也没有阻止,任由他说了。她没有听关于赵棣的话,今日前来探望也不是真心,她只是不想给自己的儿子留下一个忘恩负义的印象。

好像已经离开了…赵棣靠在床头,看了一眼静静绽放在窗前的那一盆茶花。

纯白无暇,干净得想让人狠狠的玷污。赵棣闭上了眼睛,满脑子都是当日她那副惊慌失措无助的模样。

沈令善的日子过得很平静,直到这一日,有人给江屿送了两名歌姬。沈令善顿了顿,问了情况,一听是魏王送的,才蹙起了眉:“魏王不是受了重伤在府上休息吗?伤好的很快吗?”

就算伤好了,一好就给江屿送歌姬,他们的关系很好嘛?

回话的丫鬟就说:“奴婢也不知道,只知道魏王受伤那日,国公爷好像也帮了一些忙,魏王大概是感激国公爷吧…”

感谢便送歌姬?男人之间的感谢都这样吗?

不过这个魏王出身市井,这些举止也就见怪不怪了。沈令善想了想,魏王送来了歌姬,她是齐国公府的主母,的确是该交由她处置的。换做是其他人,当妻子的怕是就这么给丈夫安排了,可是江屿…

沈令善就直接去了书房找他。

到书房的时候,沈令善就开门见山的和他说:“魏王送了两名歌姬给国公爷,据说都是清白的姑娘,一个十五,一个十六,都是美人儿,国公爷打算如何打算?”

江屿执着的笔就停了停,抬起头看她。见她挺着个大肚子,黛眉丰唇,容貌娇美。

他没说话,她忽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于是走到他的身边,说道:“若是国公爷喜欢的话…”话说了一半,就看到江屿的眼神有些不对了。沈令善也就不开玩笑了,站得有些累了,在他身旁找个了太师椅坐了下来,语气慵懒的说道,“…我没有经验,还是国公爷来安排吧。”

江屿也拿她没办法…和一个孕妇有什么好计较的。

就不疾不徐的说:“既是魏王所赠,没有退还的道理。留下来当个粗使丫鬟,平日去外院打扫吧。若是活儿干的不好,日后再赶出去也不迟…”

“…哦。”沈令善应了一声。他眉目清朗,侧面看着眼睫浓密纤长,穿了一件家常直缀,看上起斯斯文文的。的确很好看。

江屿就去看她,见她一直看着自己,才问:“怎么了?”

沈令善就说:“没什么…就是觉得国公爷经验挺丰富的。”

第69章 放心

江屿也不是头一回见识她倒打一耙的功夫,这会儿也不和她计较。

沈令善就说:“那我先回去了。”

既然他不想碰,那就按照他的意思去办吧。倒是挺可惜的,那两个歌姬看上去弱质纤纤,哪里干得动粗活儿?怕是要被管事的嬷嬷训斥了。

只是沈令善也没有什么好同情的,若是江屿真看上了那两个歌姬,到时候被同情的该是她了。

她虽然怀着六个月肚子,可因生得纤细的缘故,衬得那肚皮格外的大,偏生她是头一胎,魏嬷嬷细心的照顾她,平日也没有一直在正房休息,时不时出去走走,气色看起来很好,也非常的有活力。

就是因为这样,看着太活泼,江屿才有些担心。

这会儿见她走来走去也不显累得慌,于是就干脆起身:“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吧?沈令善睁大眼睛看他:“没关系的,你忙你的,魏嬷嬷她们就在外面。”

而且四同斋离琳琅院又不远,走几步就到了。江屿却好像没有听见,牵着她的手领着她出去。

沈令善也就没有再继续说话。

然后就看到有个人急匆匆的从长廊这边过来,差点就撞上了沈令善。江屿当即便捏着她的手,将她护到了一旁。沈令善尚且有些恍惚,被江屿稳稳的扶住,转过身,便看到面前的人。

是二夫人郭氏。

她怎么来了?

自从郭氏从清心庵回来之后,就没有再踏进过齐国公府半步了。平日在老太太那边遇着沈令善,也是客客气气的,和昔日判若两人。这会儿看她穿了件官绿色潞绸褙子,梳着挑心髻,打扮贵气,可脸色却有些不太好。好像是在清心庵生了一场病,病好之后身子就虚弱了许多。

沈令善叫了一声二婶婶。郭氏却好像是有事情,着急的对江屿说:“屿哥儿,你可要救救巍哥儿,怎么说他也是你的堂弟…”

江巍出什么事了?沈令善还不知道,就见江屿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捏着她的手也没有松开,语气冷淡的对郭氏说:“二婶不必来找我,此事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郭氏还想说说什么,可江屿却半点面子都不给:“二婶请回吧。”

没想到他会这样狠心。郭氏站在原地,咬了咬唇,一张脸气得发白,眼泪也止不住流了下来。

回去的时候,沈令善才好奇的问了江屿。江屿原本不想让她知道这些事情的,听她问了也就说了。

江巍是郭氏的次子,本就是游手好闲的,好不容易谋了个好差事,没几天,便屡次三番的仗势欺人。前些日子竟干出了强占民女的勾当,谁知那姑娘是个性子刚烈的,被江巍欺负之后就投湖自尽了…江巍虽然想尽办法隐瞒,可最终还是纸包不住火的,如今将被告发,江巍才告诉了父母。这官位肯定是保不住了的。

竟闹出人命了?沈令善惊讶。就听到身边江屿的声音:“刚才有没有撞到?肚子疼不疼?”

刚才…是说郭氏吗?差点就要撞到了,不过他很快就把她拉过去了,没有什么事。于是便和他说:“没有撞到,你放心。”

江屿说道:“日后还是少来四同斋为好。”

她跑得也并不勤快啊。若非今日魏王送了那两名歌姬过来,她不知道如何安置,想听听他的意思。也不会特意跑来问他。

不过她记得琳琅院原先的丫鬟说过,江屿不太喜欢有人进他书房的。不过她第一次去的时候,他并没有表现出不喜欢,所以才没有放在心上…原来他是真的不喜欢吗?沈令善也能理解,大概男人都不太喜欢女人在他处理公事的时候来烦他。

就点头说:“好。”

他好像还不满意,蹙眉想了想。沈令善静静等着他接下来的话,就见他轻轻搂着她的肩膀,说:“我就暂时在西次间处理事情…”

沈令善愣了愣,他也要过来吗?可是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就说:“会吵到你的。”

江屿就浅浅的笑了,抬手摸着她莹白的小脸,缓缓开口:“那就安静一点,不要乱跑。”想来想去,还是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最放心。

郭氏回去便气得不行。丈夫没用,儿子纨绔,江屿又不肯帮忙…经历过清心庵的事情,郭氏就觉得自己倒是没什么,几个孩子才是最重要的。可是现在只能看着自己的儿子出事,自己却什么忙都帮不上。

虞惜惜就在一旁安慰:“大表哥不肯帮忙,或许姨父有法子…”

不提江二爷还好,一提江二爷,郭氏便又怨上了:“你姨夫就是个窝囊废,他有什么用?连自己的侄儿都不如。”

虞惜惜觉得姨母这样说江二爷有些不应该,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江屿那样有出息。她倒是觉得,江屿身处高位太过凶险,不如江二爷稳重踏实。虞惜惜想说些什么,忽然感觉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捂着心口干呕了起来。

登时将一旁的郭氏给惊住了。

郭氏想问什么,见虞惜惜的脸色有些不好看,看着她的眼神也有些闪躲,忙睁大了眼睛。她也是过来人,如何不往其他地方想,就紧张的捏住她的手,问:“你可是…”

还没问完,就看到虞惜惜的眼泪已经落了下来。

第70章 珠胎

立刻就想到了江屿。

郭氏是知晓外甥女爱慕江屿的,而且江家也没有其他人敢欺负她,她又足不出户的,去的最多的便是齐国公府了吧。

她待在清心庵,外甥女应当是最着急的,毕竟她年纪不小了,亲事全得靠她,肯定会想尽法子去沈令善那边替她求情…

这么一想,郭氏的语气便温和了一些,看着她问道:“这孩子…”就看到虞惜惜泪眼婆娑的说道:“姨母,是我心甘情愿的,求求你,让我留下这个孩子吧。”

郭氏原本就往江屿的方向想的,这会儿听着她说心甘情愿,就愈发笃定这孩子是江屿的。

她心里除了震惊之外,还有了一丝希望。

一旦人将事情朝着自己希望的方向想的时候,就会把一些细节都一一的对应,吻合之后,就心下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