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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幼稚

沈令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她觉得程瓒根本就不再是他们两人之间的障碍。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那就有点不值得了。

夫妻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

她静静的说:“这种话我就再说一次,下回你若是再这样想,那我也没有办法了。”因为她犯过错,所以这个时候,她愿意先妥协。可是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不能总是在这个问题上绕来绕去。

感觉到男人的唇再次压了下来,沈令善下意识紧攥着他的衣襟,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很快整个人就沉浸在男人的柔情中。

这日江屿去御书房的时候,小皇帝赵衡正在认真的批阅奏折。十一岁的少年,穿着明黄色的龙袍,看上去还有模有样的。如往常般向江屿请教了几个问题,之后君臣两人就陷入了沉默。赵衡想起那天母后和他说得话,又这样态度决绝的不许他再接近皇叔公。他固然喜欢皇叔公,可若是母后让他选,他肯定会选择母后的。

可是这样还不够,他答应了和皇叔公少接触,母后还是不满意。

最后给皇叔公赐了封地,直接让他到雍州去了。已经离开快两个月了。

有时候他还挺想他的。

也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之前他那样帮自己,和自己玩儿,他却一声不吭的将他调去雍州,他肯定对他心存怨恨吧。可是那能怎么办?他不能让母后生气啊。

赵衡执着笔的手顿了顿,侧目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太傅大人。想了想,才说:“上回朕的话,还请太傅不要往心里去。”母后已经教训过他了,他再也不敢动这些歪心思了。只是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心罢了。毕竟除了太傅,哪里还有那么好的男人?

这件事情,两人皆未再提起过。

江屿恭敬的说:“皇上一时胡话罢了,臣自然没有多想。”

虽是如此,可赵衡还是觉得太傅待他和往昔生疏了很多。他望着他,随意的问:“太傅家的小公子多大了?可会开口叫父亲了?”

之前他还不是现在这个身份的时候,同太傅亲近许多,有时候还会去江家玩儿,那时候他就和江嵘玩儿的很好。不过他当了皇帝之后,和江嵘就很少见面了,这两年更是没有见面的机会。太傅待自己的亲弟弟都那么好,如今有了儿子,待这个男孩儿肯定会更加的好吧。

想起那个小东西,江屿便道:“稚子不过六个月大,尚未开口说话。”

才六个月啊,怎么他觉得好像很久了呢?

赵衡笑了笑,这个时候和他说着话,好像先前的不愉快都过去了。他孩子气的笑笑,问:“那日后太傅会亲自教他读书识字吧?太傅足智多谋,肯定是虎父无犬子,可要为朕培养一个栋梁之才。”

既然不是女孩儿,他不能把皇后的位置给她,那这个男孩儿,日后肯定和太傅一样有出息,他就好好待他好了。

赵衡忽然有些羡慕那个男孩儿。从小有这样好的父亲教导…若父皇还在世的话,母后和他也不会这么孤单了。

虞惜惜虽为江二爷生下一个儿子,可她终究是个姨娘,一个庶子,洗三礼也并没有怎么大办。

江二爷自觉对她亏欠,见她知书达理,温柔贤惠,私下待她自然是关心一些。至于郭氏,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性子变得沉稳了一些,可是看到虞惜惜母子的时候,有些情绪还是控制不住的。毕竟虞惜惜是她的亲外甥女,在她最落魄的时候,自己的丈夫和外甥女却勾搭上了,对她来说,怕是一辈子都忘不了。这会儿郭氏抱着怀里这个大胖小子,也是喜欢不起来的。而虞惜惜坐在榻上,目不转睛的看着郭氏,双手紧张的攥着身下的被褥,生怕郭氏会对孩子不利。

等孩子重新抱回来的时候,虞惜惜才失而复得般紧张的将其抱住。

郭氏看到虞惜惜这样的表情,心下不由得嗤笑一声。

日后这个孩子若是像他母亲那样不安分,她有得是法子教他规矩,可如今才刚出生,她就是再狠毒的心肠,也不会对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做什么。

昨日犬宝有些咳嗽,沈令善就让厨房煮了点梨糖水。这会儿小东西坐在罗汉床上,她就一勺一勺的喂给他喝。梨糖水甜甜的,小家伙特别喜欢喝,喝得时候咧着嘴小,晶莹的口水都流到了嘴边。沈令善用帕子替他擦了擦,他就仰起头开心的看着她。

她就又舀了一勺给他喝。

这时候丹枝进来了,轻轻唤了一声夫人,然后把她让她留心的事情和她说:“今日程大人由萧尚书举荐,担任了吏部侍郎。”

难怪那晚江屿会说那样的话?

先前那萧尚书帮助程瓒,她倒是能理解,毕竟萧尚书和冯詹有几十年的交情,可现在…冯詹出事,程瓒也已经不是冯家的女婿了,而且在冯詹出事的时候,他和冯明玉和离,按理说,但凡萧尚书向着冯家,这个时候也不该帮程瓒的。说来也有些奇怪,当初她那么喜欢程瓒,为了他背信弃义,什么都不管了,如今细想起来,却发现自己对他根本就不了解。

他那样一个人,不像是追名逐利之人。

只是想起那天程瓒在茶楼说得话,她觉得自己真的是一点都不了解程瓒。

小家伙轻轻的“啊”了一声,圆溜溜的眼睛望着她手中的勺子。

沈令善笑了笑,将最后一勺喂到他的嘴里,见他咂咂嘴巴还想吃,就对他说:“已经喝完了,没有了…”小东西好像是听懂了,眼睛亮亮的,然后凑过来看看,她把瓷碗递过去。

胖胖的脸往碗里边探去。

里面空荡荡的,的确没有剩余的了。小家伙才遗憾的蹙起小眉头,然后白嫩的手臂就缠了过来。

顺手将瓷碗递给丹枝,沈令善把小家伙抱到了怀里,看着他胖墩墩的模样,像个白白圆圆的元宵似的,越看越可爱。

沈令善过去的时候,江屿正在书房和几位大人谈事情。她坐在外面等,等他们出来的时候,才微微颔首。

她是内宅妇人,自然没什么接触过,不过先前犬宝满月宴的时候,大多数都有过一面之缘。比如神机营的那位陆大人,生性耿直,说话也很有趣。还有几位她只叫得出名字,并没有交谈过。

和江屿私下相处的时候,并不觉得什么。可是每回江屿在外人面前,她就会发现,那五年对江屿和她来说,都让他们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书房的窗扇开着,外面养了两缸睡莲,正值花期,屋内就有一股睡莲淡淡的馨香。陈设还是一如往常,只是书桌上和窗台边多了一些小孩子的玩意儿,还有她留下来的东西。靠东窗放了一个休息的美人榻,原先是放长几的,她经常来之后,就换成了美人榻,江屿做事的时候,她就可以坐在一旁休息,也能抱着犬宝玩儿…

齐国公府的下人们觉得江屿威严,也不太希望别人动他的东西,可是他对自己确实一味的包容,脾气非常的好。纵容她一点一滴的闯入他的生活,将他的东西霸占着,染上自己的气息,他从来都不会说什么的。

这样好的一个丈夫…

她看了他一会儿,江屿才朝着她伸出手:“过来。”

她走了过去,站在他的身边,他就拉着她坐到了他的腿上,执着她的手柔声的问:“好看吗?”

沈令善凝视着他俊朗的眉目,点点头说:“好看的。”怎么会不好看呢?她也抚着他的手,摊开他的手掌看,指腹有些许薄茧,虎口处也有…对了,先前江屿就带兵打仗过。她重新抬起眼看他,“之前我还一直以为,你就是个文弱书生,没想到还习武…怎么都不告诉你我呢?”

她和他认识这么久,居然都不知道。

江屿笑了笑,学武的初衷,他不太说得出口。她是将门世家出身的女孩儿,她的父亲选婿的要求自然也和普通人家不一样。若真的是文弱书生,她父亲怕是不放心把她交给自己。他还想着,等成亲前,她父亲考验他的时候,他还能表现一番…却没想到根本就没有这个机会。

至于不告诉你她…有什么好告诉她的?她和他的父亲不同,喜欢温文儒雅的男子,身边却大多都是习武之人。她大概会觉得粗俗吧。

小事罢了,沈令善也没有继续问,只是想到刚才丹枝和她说得事情,有些担心他,说:“程瓒他对你会不会有影响,你打算怎么做?”

总觉得程瓒令她有些不安,况且他的身后还有一个萧尚书。

江屿握着她的手,和她说:“善善,你不必担心。”其实他倒是有些期待程瓒有一日真的能面对面和他站在。他现在的能力,他若是真的忌惮他,大可以在他根基不稳的情况下除掉他,只是男人大多都是要面子的,他这辈子输给过他一次,虽然想要的东西都拥有了,却还是希望能够势均力敌的再来一局。现在这样就赢了,就太没意思了。

他想看看,有了萧载的帮助,他能爬得多高…更准备的说,想要夺回她的决心,有多坚定。

这样幼稚的想法,她大概是想不到的。江屿见她低着头摸着自己的手,一副好奇的模样,凑过去,在她的鬓发上吻了吻。

第103章 龙眼

五月底的时候江峋凯旋。

赵衡封了他三品武官,又赏赐了金银布匹和一座宅子。

他这样的年纪,就有如此的作为,的确是英雄出少年。

回来的时候,江峋一身戎装,英姿飒爽,见过大哥大嫂后,就急着问小侄儿了。小家伙倒是不怕生,被江峋抱在怀里,咯咯直笑,好像很喜欢这个二叔似的。

沈令善站在边上也觉得奇怪。江峋和江屿的样貌有些相似,按理说小家伙这么不喜欢父亲,对着二叔怕是也有些抵触的…怎么就这么亲近呢?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不怕生。

今儿郑漪特意拾掇了一番,穿了件湖色宝瓶妆花褙子,鹅黄色的挑线裙子。她生得娇小美貌,眉宇间少了些许青涩,已经有内宅妇人的沉稳了。

看到江峋本是很激动的,可在人前要矜持一些的,她就站在边上没有说话。这会儿看着江峋抱着小侄儿,而小家伙穿着开裆裤,粉妆玉琢,又像极了他的父亲,两人看上去也跟父子似的…江峋二十二了,该当父亲了。

想到自己的肚子一直没动静,郑漪心里就有些难过了。

江峋抱了一会儿,就笑着跟沈令善说:“大嫂,我这还没洗澡呢,浑身上下臭烘烘的,可别把犬宝给熏着了。”

说着把小家伙递给了身旁的魏嬷嬷。

然后微笑着对沈令善说,“大嫂喜欢骑马吗?回来的时候得了一匹良驹,不过个子有些小,不太适合男子骑,我就想着送给大嫂玩儿。”

武人的性子粗一些,况且他们三兄弟一直住在一起,在有些方面,江峋就难免疏忽一些。他也是简单的心思,好的东西给家里的女眷,敬着她这位大嫂。

可边上的郑漪听了脸色变有些变化。

还下意识攥了攥衣袖,一双眼睛看向江峋。

就看到他笑着在看大嫂。

新婚不久便分离,一别便是三个月,郑漪一直盼着他,当一个人所有的精力都花在另一个人身上的时候,那个人的一举一动,一个细微的动作,就能读出很多的含义来。况且大嫂年轻,又如此的美貌,和江峋是同龄的,既然自小和江屿定亲,那和江峋说起来也应当是青梅竹马…又想到先前江老太太和她说得,江峋非常听大嫂的话。

好像的确是这样的。

得了一匹上好的马儿,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大嫂,而不是她这个新婚妻子。

换做谁都会有些不舒服吧。

郑漪安静的没有说话,眼神也暗淡了一些。

她也是大家闺秀,晓得人前肯定是要给丈夫面子的,这些不愉快的事情,在外面是不会和江峋说的。

江峋是糙汉子,可沈令善没迟钝到这种地步,女人素来是了解女人的,她早就能感觉到,郑漪对她不像刚开始那样亲近了,平日里的一些小事一点一滴的堆积在一起,不知不觉就生出了嫌隙。

沈令善想了想,这马她是不能收了的,不过她也不好说让江峋将马送给郑漪,万一人家不领情,她这话估计是火上浇油了…

还是算了。沈令善笑笑说:“不用了,我不太喜欢骑马。”

是吗?可是江峋知道她以前很喜欢骑马的。他没有再说,而是随郑漪一道回了知春园。

小别胜新婚,况且江峋又是那等洁身自好之人,终于见了妻子,晚上总是有些放纵了。

之后郑漪躺在丈夫的身边,看着他身上的新伤旧伤,就格外的心疼,便和他说:“夫君,你日后不要再去做那些危险的事情,让大哥给你安排一个安逸的差事,就好好的待在皇城好不好?”

别人家上赶着要巴结江屿,就是为了在皇城谋个一官半职,他这个亲弟弟,虽然不应事事都靠着大哥,可偶尔帮一把应该没什么的吧。兄弟之间就是应该互相扶持,何况他们又是早早没了父亲的,更加应该亲近一些的。

江峋对郑漪素来是满意的,觉得她温柔乖巧善解人意,和大嫂也相处的很好。不过终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得亲,先前没有任何的接触,一下子这么亲近,激情过后,再相处的时候,一些问题就会慢慢暴露出来。

当然,这些和感情倒是无关的。

有时候需要的就只是一个磨合的过程罢了。

他光着膀子起身,下榻去喝水。

郑漪坐了起来,看着男人精壮的上半身和滚动的喉头…这样孔武有力又长相俊朗的男子,应该是所有女孩儿心目中最心仪的夫君了。她也如此,是个俗人,就喜欢这样安稳幸福的过日子。

她跟着下榻,走过去和他说:“这三个月,我每一天都很担心你。”声音低了一些。

郑漪生得玉肤娇颜,江峋看着当然是怜爱的,认真的和她说:“你嫁给我之前,就该想到这些的…我一直不成亲,也是怕耽误人家姑娘。”他无奈的笑了笑,“我以为你明白我的。”

他和大哥不一样,他对断文识字并不感兴趣,而是喜欢战场上那样打打杀杀的快感。

见她不语,就继续说:“你放心,我答应你,每一回都会平平安安的回来的。”

郑漪也是个聪明的女孩儿,有些了解江峋的性子,不是那种会说花言巧语哄她开心的。但是他说出来的,肯定就会做到的。

他这样没有半点的退让,就说明了他的志向。

她垂了垂眼,抬手揩了揩眼泪。犹豫了一会儿,低低的说:“那你这会儿回来,就给大嫂带了礼吗?”

这三个月,她除了忙内宅之事,就是给他做衣裳做鞋子。一针一线,都是她的心意,可是他回来,好像一点表示都没有。

啊?江峋显然是个不会哄人的,他抬手挠了挠头,看着她低着的红红的脸,才恍然大悟,笑笑说:“我是去打仗的,又不是去玩儿的?哪有那么多时间…大嫂既然不爱骑马,那马儿就送给你吧,你喜欢骑吗?咱们下回一道出去骑马好不好?”

郑漪又好气又好笑,瞪他道:“人家不要的你就给我,我才不稀罕呢。”

江峋低下头和她平视:“真的不要一起去?难道不想我教你骑马吗?”

他骑马的样子…郑漪绞着双手,还真有点心动,只是一想到那马是大嫂不要才给她的,她心里就有些便扭。

听到江峋起身的声音。

又听他打了个哈欠说着“不要就算了,早点睡吧,你不喜欢骑马,那就在府上休息吧。”

作势就要上榻睡觉了。

哪有人这样的!郑漪气得一跺脚,忙过去抱住他的手臂。

江峋步子一顿,笑了笑,侧过头去看她:“所以要不要?”

便看到身旁的妻子勉勉强强的点了头。

江峋觉得她可爱,把她拦腰抱起压到了榻上,看着她害羞的样子,才说:“你和大嫂有什么好比较的?长嫂如母,倘若今儿我是孝敬我的母亲,难不成你也是这副样子?大嫂她很好相处的,平时不是对你也挺照顾的吗?总比难伺候的婆婆要强得多吧?”

话虽如此,可长嫂如母,又不是真的母亲。只是郑漪见眼下气氛正好,江峋又愿意这样哄着她,加之这么久没有见了,实在不想刚见面就为这种事情吵架,便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江峋不太懂女人,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小事也爱计较,可她嫁给自己的确是委屈了,刚成亲就分开,他对她总是要疼爱一些的,便多顺着她一点。

男人嘛,和自己的妻子有什么好计较的,吵赢了难道就很风光吗?不是把妻子哄开心的一家子才和和美美的吗?

他将唇凑到妻子的耳畔低声说了几句话,看到她的脸颊发烫,身子直往他的怀里钻,才重新把人抱进了被窝里。

沈令善还有点担心郑漪会多想,次日看到她面色红润的欢喜模样,才松了一口气。

又和她说江峋要带他出去骑马,不知道好不好。

总是外出自然是不好的,可江峋刚回来,而郑漪从进门起便是恪守妇道贤良淑德,偶尔出去玩一回,自然是在情理之中的。

于是和她说:“二弟难得在家,是该多陪陪你。你想去就去吧,晚一些回来也没关系的,注意安全就好。”

郑漪就笑了笑,看沈令善的时候,觉得之前的那些不舒服也都不重要的。

其实人有时候并不是爱计较,只是没有别的事情做,就容易钻牛角尖,一旦有新的事情,忙碌的生活,谁还会在意这些捕风捉影的小事情?

又让丫鬟将东西递过来。

是一篮新鲜的龙眼。

郑漪说道:“不知道大嫂喜不喜欢吃,就带了一些过来。”

看到郑漪忽然对她这么亲切,沈令善就知道那些事情应该都过去了。她看着篮子里的龙眼,剥了一个…坐在她怀里的小家伙,看到之后也伸长了脖子要吃,一副嗷嗷待哺的样子。

小孩子不能吃太多龙眼,不过稍微吃一个还是可以的。去核之后,剥了一点龙眼肉给他吃。

郑漪看着这个活泼的小侄儿,也非常的羡慕。她若是也能早些怀上一个孩子就好了。

沈令善吃了一点龙眼,晚上的时候,便和江屿说二弟和郑漪的事情。

江屿只穿了一件雪色的中衣,眉眼间尽是岁月沉淀后积累的风华。

他搁下手中的书卷,抬眼看她:“你也想出去玩儿吗?”

她以前特别喜欢玩儿,所以和她三哥的关系最好,嫁给他之后,就很少出去玩儿了。他也是太忙,就偶尔上元端午的时候陪她出去走走。

说得好像随时都要带她出去玩儿似的?郑漪才多大,而她身为大嫂,哪里好和一个小女孩儿比较?又不是孩子,看见别人家有,她也想要。

羊角宫灯的照耀下,沈令善拿着手里缝着的袍子,示意他起身,在他身上比了比…他低头望着她,眼底含着笑意,轻轻的和她说:“我是说真的,想不想出去骑马?”语气有点像哄小孩子,要偷偷带她出去玩。

男人挺拔硬朗,天生的衣裳架子,这袍子刚刚好。沈令善便收了回来,看了他一眼。

他的心意她是感受到了,不过她知道他这段日子有多忙,况且她也不是很想出去玩儿…她出去,孩子肯定又要哭闹了。生了孩子什么都变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总是有牵绊在家里。

自然是不要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这晚犬宝没有一起睡,被乳母带了出去,沈令善躺在丈夫的身边,原本是睡得很好的,半夜的时候,肚子忽然就疼了起来。

算算时间也不是小日子。

沈令善不是小孩子,知道分寸,这种时候没什么忍耐的,打算叫江屿的时候,他却好像立刻就察觉到了,摸了摸她的脸问:“善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之后忙叫了丫鬟进来点灯。

又派人叫了大夫。

等请了徐太医过来,给沈令善把脉的时候,才眉宇舒展恭喜道:“国公夫人已经怀孕一月有余。”

沈令善一怔,完全没有想到已经怀孕了。

她心中一阵惊喜,下意识的摸了摸小腹,可想到之前给江屿换药的事情…这下他肯定是知道了。

一时就不敢去看江屿的眼睛。

听徐太医继续说着,这会儿语气有些严肃:“只是夫人隐隐有小产的迹象,今日可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第104章 再孕

沈令善还未说话,身边的丫鬟丹枝便说了:“先前夫人吃了一些龙眼…”

沈令善怀孕的时候,像丹枝这样的贴身丫鬟,对孕妇的一些禁忌自然是熟记在心的。只是这回不知夫人怀孕,在饮食上自然也没有那样的小心翼翼。吃些龙眼压根儿就没什么。可若是怀孕初期,吃龙眼那便有问题了,极容易造成小产。

徐太医听了点点头:“那就是因为食用了龙眼…”这样金贵的国公夫人,如今又怀上了孩子,更是半点马虎不得的。就吩咐了几句。

总归说是没事。沈令善暗下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