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涎不由控制地顺着两人的嘴角淌了下来,心底的火也彻底被点燃了,某个部位不由自主地硬了起来,朝对方身上指去。

莫尽言要喘不过气来了,他往后退去,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俞思冕一边喘息,一边舔了一口莫尽言嘴角的口水,不由得笑了起来,小莫第一次这么激烈地回应呢。

莫尽言额头上、脖子上都是汗,也许是被太阳晒的,也许是因为激情太过强烈。俞思冕看了一下四周,虽然无人,但是朗朗白日,青山绿水苍天都看着呢,念头一转,一把将莫尽言拉起来,钻进船舱。

将莫尽言推倒在舱中的床上,迅速将他身上的衣服剥除了下来,自己也脱得精光。光线从没有关闭的舱口透射进来,落在两具健美的身体上,两个人身上的枪都挺立着,直指着对方。

莫尽言害了羞,闭上眼不敢去看。俞思冕俯身压上去,两具赤裸汗湿的身体一接触,互相都禁不住颤抖了一下。

俞思冕吻上莫尽言的唇,大手在他的身上游走,下身互相贴着、蹭着。

莫尽言禁不住呻吟出声,这种感觉那么直接和强烈,舒服得人几乎要死去。他攀附住俞思冕,顺着身体的本能去蹭他,抚摸他,明天就要走了,今天就放纵一回吧。

俞思冕被莫尽言的主动鼓舞了,突然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要不今天就做到最后吧。他吻到莫尽言耳边,舔着他肉肉的耳垂:“小莫,小莫,我们今天就做吧?”

莫尽言睁开眼,不解地问:“做什么?”

俞思冕轻笑道:“做最后一步,以后你就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莫尽言心中狂跳,受了蛊惑似的不由自主答应下来:“好。”让双方属于彼此,这不是自己一直以来的夙愿吗?虽然他不知道具体怎么做,但是俞大哥一定是知道的。

俞思冕得到首肯,埋头卖力取悦起莫尽言来。莫尽言身上染上了一层粉红,薄汗渗出来,使得肌肤温润光滑,俞思冕爱不释手地在他身上流连忘返,点燃一个个火种。

双方早已肿胀得不像话,但是俞思冕却不去理会,莫尽言难耐地挺起下身,去蹭俞思冕的身体:“俞大哥,快点!”

俞思冕笑起来:“嗯,好。”

他伸出食指和中指,伸进莫尽言嘴里搅了几下,将手指濡湿,然后探往莫尽言身后,从两瓣小丘之间探了进去,用食指探了探穴口。莫尽言不由自主地一收缩。

俞思冕轻笑道:“小莫,别怕。”

莫尽言不解地睁开湿漉漉的眼看着他,这是要做什么?

俞思冕的食指已经试探着戳了进去,缓缓地旋转着开拓起来,那儿又紧又烫,还有些抗拒。“小莫,放松。”

莫尽言终于明白了,大概是要从这里进去?他深呼吸了一口气,使自己放松下来。

俞思冕的食指终于进去大半,那种滚烫感觉令人失神,他尽量旋转手指使那处松动开来,过了好一会儿,又将中指也加入进去。

莫尽言咬着牙,忍受着不适,额头上冒出了更多的汗珠,原来男人之间是这么做的,一会儿俞大哥的那个也要进来吗?这么想着,不由得有些畏惧了。

俞思冕安抚地亲吻着他:“别怕,第一次会有点痛。”

莫尽言深呼吸一口,点点头,他深信他不会伤害自己。

然而当俞思冕提枪进入的时候,莫尽言还是痛得大喊出了声,身体仿佛被撕裂一样,比受伤都不遑多让,眼泪不由自主地从眼角滚了下来。

俞思冕看着他一脸苍白,大汗淋漓,不由得心一软,将刚刚进入的那一小部分退了出来,满脸心疼地吻着他的眼泪:“小莫,别怕,好了,哥不做了。”

莫尽言睁开眼,有些慌张地看着俞思冕,略带哭腔地说:“俞大哥,我、我不疼的…”

俞思冕笑起来,将他抱起来,紧紧搂紧怀里,温柔地说:“没关系,哥这次的准备也不足,等下次吧。等你从东番回来,我们就举办仪式,到时候再洞房。”

“嗯。”莫尽言的眼泪继续淌着,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感动。莫尽言想起两人激情只到了一半就停歇了,便主动说:“俞大哥,我用手帮你好吗?”

俞思冕爱怜地吻他:“好。”

第64章 祝福

他们划着船回到县城码头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申时了。龙舟赛早已结束了,人群也都散了,河岸上余下了满地的瓜果皮和红色的鞭炮纸屑。

江边停着一辆马车,陈良坐在车辙上打盹,听见河面上的动静,赶紧抬起头来:“大人,莫公子,你们回来了。”说着便迎上来。

“嗯,回来了。”俞思冕正将缆绳系在岸边的木桩上。

莫尽言小声地问俞思冕:“俞大哥,你说陈大哥是不是也知道我们的事?”他一直都很好奇,陈良对自己的态度就好像对待主人一样恭敬。

俞思冕朝陈良的方向看了一眼,笑了起来:“我也没跟他说起过,可能是知道一二。没关系,反正大家迟早都是要知道的。”以陈良察言观色的本领,这点子事恐怕早就猜得一清二楚了,让俞思冕满意的是,陈良居然没有表现出半点不适,对莫尽言也非常有礼,似乎颇知分寸。

陈良已经走近了,从莫尽言手里接过他们今天捞到的鱼:“大人,公子,船就放这儿吧,我已经安排人照看了。走,上车。”

莫尽言的脸一直热热的,有点不好意思面对陈良。俞思冕在他耳边小声地说:“你就当不知道他已经知道好了,省得大家都尴尬。”

莫尽言想想,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俞思冕接着又说:“小莫,明天你出发去东番,我让陈良跟着你去。他在你身边我才放心。”

陈良回过头来说:“大人放心,我一定照顾好莫公子。”

莫尽言顿觉更加尴尬了,连忙说:“那就谢谢陈大哥了。”

陈良笑笑:“公子不必客气。”

回到家,聂芸正带着儿子在院子里玩,看见他们回来,抱着孩子过来:“鸿儿,叫舅舅,大舅和小舅。”

孩子还不会说太多话,看着俞思冕和莫尽言张了嘴呵呵笑,张开小手臂要莫尽言抱,这孩子很喜欢他。

莫尽言伸手接过来:“鸿儿真乖,小舅抱。”

俞思冕伸手捏了一把鸿儿的小脸蛋:“鸿儿真乖。”然后跟聂芸打了个招呼,进书房去了。

聂芸看着俞思冕的背影,问莫尽言:“小言,俞大哥还是没有成家吗?”

莫尽言滞了一下:“啊,没有。”

聂芸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下:“怎么还不成家呢,年纪不小了。还有你,也不小了,赶紧找个姑娘成家吧,一个人孤单单的,连个知冷暖的人都没有。”

莫尽言想说:“我有知冷暖的人了。”但还是呲牙自嘲道:“我这样的,什么都没有,哪个姑娘会愿意嫁我啊?”

聂芸拍了一下他的胳膊:“说什么胡话呢,小言长得一表人才,看不上那些姑娘才是真的。这样好了,等夫君的事解决了,姐姐帮你去找一个好姑娘去。”

莫尽言尴尬摆手道:“还是不用了,谢谢芸姐姐,我自己找吧。”说着将鸿儿放到聂芸怀里,“我去找俞大哥商量一下明天出发的事。”

聂芸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一个两个都不成亲,到底是为什么呢?”其实对于俞思冕不成亲,聂芸倒是不那么在意,毕竟这是她曾经心仪过的男子,不娶别的女人,她心里反而觉得有些庆幸,她只是个普通女人,还没那么宽的胸襟去祝福他和别的女人。只是莫尽言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兄弟,确实希望他能有个幸福的归宿。

莫尽言跑进书房,大吁了一口气,拍了拍胸。

坐在桌前的俞思冕侧头看他:“怎么了,小莫?”

莫尽言吐吐舌头,压低了声音说:“方才芸姐姐说,要给我物色姑娘呢。”

俞思冕脸瞬间变得严肃起来:“这样么,等明天你离开之后,我把我们结契兄弟的事同她说说好了。”

莫尽言挨到桌前,低着头说:“要是芸姐姐不同意怎么办?”

俞思冕将他的手握在手心:“你别担心,她肯定会同意的。”她就算是不同意,自己也要说服她同意啊,怎么能够让小莫心里有疙瘩呢。

“真的吗?”莫尽言有些不敢确定,因为他知道聂芸是恋慕过俞思冕的,虽然如今她已经嫁人生子,自己跟俞思冕在一起,她心里也难免会有疙瘩的。

俞思冕拍拍他的手背,安慰他:“放心好了,我会说服她的。”

第二天,俞思冕亲自送莫尽言出城,扶他上了马。

“小莫,路上小心。不要着急赶路,如果遇上风雨天气,就多停留几天,一定要安全回来。我等你!”

莫尽言含着泪,依依不舍地回头看俞思冕:“俞大哥,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俞思冕又再三叮嘱陈良和陈平生:“陈良,平生兄弟,好好照顾小莫。一定要平安回来!”

陈良点头道:“大人,您放心,我一定会将公子毫发无损地带回来的。”

“好。那就拜托你了,陈良!”俞思冕点头,“小莫,一路顺风!”

莫尽言见实在无法再停留,便双腿一夹马肚子,驱马奔跑起来。他们的行程是一路往东,到长乐后下海,坐小船到达莫尽言大船停留的位置,这才出发去东番。

因为关龙飞之事的特殊性,俞思冕不能大张旗鼓地亲自去海上送莫尽言,只能秘密进行,为了确保他的安全,他派出了最亲信的精锐将士二十多人,由陈良带着,一路护送莫尽言出海。

俞思冕目送莫尽言的背影绝尘而去,心里的忧心渐渐蒸腾起来。这个季节是飓风渐起的季节,万一碰上飓风,无论你多大的船,都不一定能够全身而退的。

更何况这路上还有可能会遇上倭贼、海盗,甚至到了东番,也有可能被陆赛虎扣留,不愿意来救关龙飞。这种种变数,都是无可避免的隐患,他只能祈祷小莫一路顺利。

俞思冕回到府中,聂芸正在翘首期待,见他回来,连忙迎了上来:“俞大哥,小言走了吗?”

俞思冕点点头:“嗯。”

聂芸急切问道:“要多久才会回来?”

俞思冕道:“顺利的话,半月内便可返回。若是不顺,归期就无定了。”说到这里,他的神色越发黯然了。

聂芸将双手合十:“求佛祖保佑小言一切顺利。”

俞思冕看见聂芸这样,知道她也是关心小莫的,便趁机说道:“芸妹,有件事我想同你商量一下,咱们进屋谈。”

聂芸点点头,连忙跟了上去。

俞思冕道:“坐吧。”伸手给她和自己各自倒了杯茶。

聂芸有些紧张地看着他:“俞大哥,是不是我夫君的事有什么…”

俞思冕摆摆手:“不是你夫君的事。是我和小莫的事。”

“你和小言什么事?”聂芸愣了一下。

俞思冕笑了一下:“是这样的。等小莫从东番回来之后,关龙飞的事应当也能解决好了,到时候我想和小莫举办个仪式。”

聂芸还是没反应过来:“什么仪式?”

俞思冕笑道:“我和小莫情投意合,想结为契兄弟。你们闽地是有这个习俗的,所以想一切都照这边的规矩来办,给我们彼此一个名分。到时候还得请你这个娘家人做个见证,他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聂芸端着茶杯的手一僵,茶杯从她手中落到了地上,“啪”的一声,碎了。

俞思冕看着那茶杯落下去,也没有去理会,只是挑着眉看着失态的聂芸。

聂芸愣了好一会,终于反应过来,脸上僵笑了一下,连忙站起来去拾茶杯碎片。

俞思冕淡淡道:“芸妹,算了,随它吧,一会儿扫走就好了。”

聂芸只好坐回去,手脚都有些无措,过了好一会,才恢复了平静,扯了一张生硬的笑脸:“对不住俞大哥,有些失态了。”

俞思冕摇摇头,表示无所谓。

聂芸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才抬起头来道:“既然你和小言都你情我愿,我这个做妹妹的,自然会祝福你们的。”

俞思冕微笑起来:“那就谢谢芸妹了。”

聂芸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这事的确有些出乎我的意料。难怪昨日小言同我说,不想成亲。俞大哥,你是真的想和小言在一起吗?”

俞思冕认真地看着聂芸的眼,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点头:“是。我不想再一次失去他。”

聂芸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十分的肯定,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你们一直都在一起吗?”她想起自己当初被拒绝的经历来,难道那时候他们就在一起了,难怪要拒绝自己,不禁有些黯然。

俞思冕摇摇头,又点点头:“这话说起来就长了。当初小莫送我去古田的时候,他就想同我一起结契兄弟,我觉得此事事关重大,加之他年纪太小,心性未定,就没有答应。没想到他返回的时候,差点连命都搭上,我都以为他已经不在人世了,不知有多懊悔。后来再遇到他,发现我们彼此心意未变,这才重新在一起。”

聂芸长叹了一口气:“命运真是奇怪,发生了许多我们身不由己的事。既然你们都有情有心,那我还是衷心祝福你们吧。小言每次看见我都有些躲闪,莫非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俞思冕颔首:“他心思敏感。大约怕你会有疙瘩,所以都不敢亲口同你说。”

聂芸苦涩地笑了一下:“这个傻孩子,当年的事他还记着呢。我如今都嫁人生子了,还有什么好芥蒂的。”要说起来,自己才是那个不相干的人吧,他们两个情投意合,自己不过是一厢情愿而已。

俞思冕笑道:“芸妹能这么想就太好了,等小莫回来了,你能亲口同他说明白这话就最好了。”

聂芸点头道:“这个是自然。”又强笑道,“你们两个好事将近,我要备点礼物才行。”

俞思冕连忙摆手道:“这就不必了,你有这份心意就好了,不麻烦芸妹了。”

聂芸道:“也没有什么,就是给你们做两身吉服。”

这让俞思冕不好拒绝:“既这样,那就多谢芸妹了。”

第65章 飓风

俞思冕自从莫尽言离开之后,每天都骑马到海边去观测海上的风浪和云层。生怕海面上凭空出现长浪,俗语云“无风起长浪,不久狂风降”;也生怕天空中出现馒头状的云层,这种馒头云又叫跑马云,因为谚语说了,“跑马云,飓风临”。

这些徵状都是飓风的征兆,是所有沿海渔民都必须牢记的格言。如此风平浪静地过了八天,算一算,如果顺利的话,莫尽言一行人差不多该返航了。

第九天傍晚,天空出现了一团又一团的馒头云,很快便布满了天空。俞思冕心急如焚,祈祷这些云层立刻消散,然而直到天黑,快要看不清天色,都没有等到云层散去。

俞思冕双手合十,又把希望寄托在莫尽言身上,希望他此刻还没有出发。

这一夜依旧很平静,没有任何风雨,但是天气闷热得吓人,俞思冕坐在院子里,在心中不住地祈祷莫尽言此刻还未出发,想着可能出现的种种状况,彻夜未眠,熬得双眼通红。

仿佛是有心灵感应一般,莫尽言此时真的没有出发。此行他们只花了五天时间便到了东番。因为带着关龙飞的信物,陆赛虎有心要救关龙飞,非常爽快地答应了莫尽言的提议。为了赶时间,他们请了很多当地人,将余下的七艘大船都下了水。

临出发的时候,莫尽言才发现一个问题:人手不够。

他们来的时候,俞思冕给他派了二十几名水师将士,他又去罗川集齐了一些关家子弟,加上原本在船上守船的那些关家子弟,总共不到六十人。

陆赛虎当时带到东番去的水手共有二十多人,这总共加起来,人数不到一百人。这些人分开来,开动两艘船是没有问题的,借助风力的话,三艘船也是可以的,这也就是说,还有五艘船无人操控。

所以要想将这八艘船都带回去,起码需要来回倒腾四次。陆赛虎试过在本地征水手,但是收效甚微,几乎没有土人愿意离开故土,他们怕一走就回不去了。

因为这个事情一耽搁,本来该第八天一早就该返航的事,被迫往后拖延了两天。而耽搁的这两天,正好遇上风云色变,飓风来袭。

大家躲在屋子里,都纷纷感慨,幸亏没有赶路,否则这样的风雨,十有八九是躲不过的。

莫尽言看着屋外合抱粗的大树被大风压得弯下了腰,有些根基浅的大树被连根拔起,不由得担心那些刚刚入水的大船,不会被飓风刮得出什么问题吧。

许哥也老实地窝在莫尽言的肩膀上,也不敢出去找它的配偶。许哥今年春天结识了一只母雕,开始谈情说爱起来,甚至还在外头筑起了爱巢,有时候夜里都不回来。

刚开始莫尽言很着急,以为它被人猎了去,但它自己又回来了,不过依旧老往外跑。后来有一回看见它和另一只体型稍小的雕结伴双飞,这才明白它的去处。不过许哥一直都没有将它的配偶带回来给莫尽言看,大概是野生母雕不愿意接触人群。

莫尽言这次来东番的时候,消失好几天的许哥居然跟了上来,它的身后还远远跟着那只母雕,不过看见许哥落到莫尽言身上之后,便没有再跟上来。

莫尽言摸摸许哥,轻声地说:“许哥,想你媳妇了吧?”这个时节正是鹰雕的繁殖季节,许哥出来好几天了,这刮着飓风,下着暴雨,它又不能飞回去,肯定很担心母雕。

许哥咕咕叫了两声,脑袋在莫尽言脸颊上蹭了蹭。

莫尽言贴着许哥的羽毛:“我也想俞大哥了。这起了飓风,俞大哥肯定担心死了,我要尽快早点回去才成。”

这时陈良过来了:“莫公子,现在怎么办?”

莫尽言抬起头来看他:“陈大哥,坐。我说了不用叫我公子,叫我名字或者小莫都行。”

陈良摇摇头:“这样不好,太失礼了。”

莫尽言笑道:“没什么失礼的。”

陈良看了他一眼,垂下眼帘说:“俞大人是我家大人,你是他的——夫人,以后也就是我的主人,不能失礼。”陈良想了半天,想出夫人这个称呼。

莫尽言一下子被惊得呛住了,咳了老半天,才满脸通红地抬起头来看着陈良:“陈大哥,你别说笑了,哪来什么夫、夫人啊?”

陈良坚持道:“你与我家大人是契兄弟关系,我叫你一声夫人也是应当的。当然,如果你不喜欢这个称呼,我还是叫你莫公子吧。”

莫尽言瞬间尴尬了,红着脸不自在地说:“原来陈大哥你一直都知道我和俞大哥的关系?”

陈良摇摇头,又点点头:“猜到的。”

莫尽言看着他,有些郁闷,难道自己表现得那么明显,外人都看出来了?

陈良了然地笑道:“也不全都因为你的关系,是我家大人反应有些强烈了。那年我奉命去长乐找你们,得到你已经不在人世的消息,大人整个人都跟丢了魂似的,变得寡言少语,三年间,我见他笑过的次数用手指头都可以掐得过来。”

莫尽言的心揪了起来,原来俞大哥一直是在自责和悔恨中煎熬着。

陈良继续道:“你恐怕不知道,没有你消息的那几年,大人为你立了牌位,每天都要去祠堂静坐片刻,与你的牌位说上几句话。你知道那牌位上写的是什么吗?”

莫尽言心揪得疼痛难当,他咬着下唇,竭力控制着情绪,缓缓摇了摇头。

陈良缓缓道:“牌位上写着‘妻莫氏尽言’。”

莫尽言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唰唰滚落下来,原来就算是自己死了,也都是值得的,他一直都在缅怀自己,难怪当初在南騀岛遇见自己时,他会激动成那样。

陈良见他落泪,有些手足无措,但又不能做什么,只是郑重道:“莫公子,大人待你,情深意重。所以千万别辜负他,也不要辜负了自己。”

莫尽言不住点头,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竭力控制情绪道:“多谢陈大哥告知,尽言铭记在心,此生我定不负他。”

莫尽言的心此刻仿佛在糖水中和盐水中浸泡,一会儿甜蜜,一会儿酸涩,笑一时又哭一时。突然觉得自己这一辈子真是太值了,被他深爱如斯,还有什么好遗憾的。

顷刻便想见到他的心情变得急切无比,真想如神仙一般,一个晃身,便到了他面前。

回去的心情变得格外迫切,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屋里来回走动,企盼飓风赶紧过去,不能再让他等待了,他要马上见到他,告诉他自己的心意。

好在飓风来得快,去得也快,两天后,风收雨歇,乌云完全散去,碧空万里如洗,那飓风仿佛就如梦境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