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綝一身鹅黄色的纱裙站在书房门外,对着旁边的婢子回道:“成与不成,就看这引情香了。”说着低头,望着手中纸包中的香料块,幽幽道:“好与不好,试过才能知道。”

婢子听后不禁紧张,纳闷道:“若是二爷知道了,怕是会不高兴。”

“不高兴?”

花落綝愁苦一笑,叹气道:“他一个高兴就宿在了花楼里,那我怎么办?等过不了多少日子,石府的姑娘就要进府。木蓝,我也没有其他的法子。想想上一回,咱们回柳州,二叔二婶是怎么说的话?”

木蓝面色一滞,忿忿地替主子不平道:“二夫人和二老爷也真是过分。若不是大老爷无子,那偌大的财产怎么轮得到他们?”

“可不是,若是大姐…”话说一半,花落綝又止了话,“现在我只能靠着这个男人了,不然离开燕京,柳州亦无咱们的栖身之所。木蓝,我的苦,你可明白?”

“姑娘,奴婢明白,明白。”

说着似是为了安慰主子,木蓝又道:“其实姑娘不必着急,二爷纵使在外怎么胡来,这屋子里也就只有你一人。另外的几个通房,怎么都是没名没分。”

说着看向花落綝手中的香料块,木蓝继续道:“姑娘,快换上吧。”眼神瞥向了远处。

花落綝点点头,往一旁的长台前走去。望着眼前的熏炉,花落綝轻轻揭了盖,将原本的香木取出,换上了自己带来的,转身又将东西递与婢子手中里。

“姑娘,可要点上?”

花落綝转头,犹豫沉吟道:“不到天黑,他是不会回来的。”

“可是、可是奴婢怕这香味同原来这屋里的味道不一样。如果被二爷发现了,那怎么办?”

木蓝坦然地说出自己心中所忧,花落綝听后也觉得有理,淡淡摆手道:“算了,你点吧,将这屋子原来的味去去也是好。”

“哎。”

木蓝取了火折子,低头吹了吹,就将炉中的香点了起来。事毕,侧身道:“姑娘,走吧。”

花落綝转身,看了眼空旷的书房,摆摆手,“你先走。”

“姑娘是准备在这儿侯着二爷?”

“自从三表姐进了宫之后,他就越发的呆不住府里了。外祖母近来身子不爽,而大舅母也不管他,他每次都是傍晚才回来,请了安后就又离去。我都有好几日没见着他了,今天就在这儿等着他。”

花落綝口气坚定,一副不等到陈浩宣就不休的模样。

木蓝识趣地望着花落綝,却又担忧地看了看那燃着的熏炉,迟疑道:“姑娘,那炉里的香…”

望着袅袅青烟,花落綝头也不回久道:“等会我就会灭掉,你先去吧。”

木蓝点头,还是忍不住提醒道:“姑娘,若有不适,便早些离了屋子。”

“我知道,你先去吧。”

花落綝没精打采地说完,转身就往书架那边去。木蓝见主子不理自己,颔首就退出了屋子。等跨出门槛的时候,却又听得花落綝道:“你附近关照着,可别让人进了屋。”

站在门外,木蓝只应道:“姑娘放心,二爷平日脾性大,不喜欢丫头们随便进来。”

“嗯。”

花落綝应声之际,就已经取了书架上的书拿在手上。

又是吱呀的一声,书房里恢复平静。

陈浩安钻在桌子下面,只觉得屋内香味清甜,很是好闻。方才花落綝同木蓝的那番话,他虽年幼,却也听出了几分意思。

引情香,怎么办、怎么办?

手心里都渗满了汗水,陈浩安心思紧张地躲在桌下。着女人怎么突然就会过来?听她和婢子的谈话,难不成是要一直守在这儿,等着二哥回来?

不行不行!陈浩安不安地摇摇头,自己偷偷跑过来,绝对不能让母亲知道。而且现在手里拿着这种书籍,要是让父亲晓得,非得扒了自己的皮不可。陈浩安心里是骂死了花落綝,但是耳边一直没有声音,他也不敢乱动。

花落綝站在书架前,如今无趣,也只好看看这些书打发时间。

希望他今日能早些回来…

时间一纷纷过去,花落綝依然不觉得怎么样,极有耐心地换了一书。可等过了一阵,觉得自己还是毫无异常,就将手里的书放回原位。花落綝好奇地转头望向那长台上的熏炉,喃喃道:“难道二婶给的香没用?”皱皱眉,正想提步,却听到书桌下传来一声重重的撞击声。

陈浩安惊地一跳,他是蹲麻了,想换个姿势,却没想到会撞到头。右手捧着头,咬牙噤声,真是够疼的!

他还在叫疼间,耳边却听得一问:“你怎么在这?”

陈浩安抬头,只见花落綝正弯腰望着自己,她脸色惊讶,一脸的慌张。陈浩安面色一囧,想要开口,却正见她弯着的身子衣领往下,薄透的纱衣下,一片春光若隐若现。

陈浩安不禁就想起手里书中的画面,顿觉羞愧,想将目光收回去却还忍不住多瞧几眼。这一刻突然觉得,平日里一向讨厌刺眼的表姐,今日看着有些不太一样,面色泛红,乌溜溜的眼珠子里似是只有一个自己。

陈浩安怔住,花落綝看着不解重复道:“五少爷怎么会在这儿?”

因他一直不喜欢唤自己表姐,更不喜欢自己叫他表弟,故而花落綝总只称陈浩安为五少爷。

陈浩安脚下发麻,正想开口,却见花落綝似是发觉了什么理了理自己的衣襟。他不禁心下懊恼,瞪着她就道:“没见我顿得脚麻,还不让拉我出去!”

恶狠的语气,花落綝微微一犹豫,就朝陈浩安伸出右手。

花落綝是想扶着陈浩安的胳膊将他拉出来,却不防陈浩安直接握上了自己的手。心下一慌乱,想要甩开却又怕恼了对方。陈浩安是平易王府的宠儿,平日里谁都宠着,自己如今不过只是陈浩宣的一房妾室,能怎么敢惹怒了他?

陈浩安出了桌子底,手中的书还没放下,但另一只手却被花落綝已经甩了开。手中一空,没由来的,陈浩安就很是烦躁,低头不看花落綝,脑海中却突然想到昨夜在靖安侯府的时候,秦林同自己说的话:

“你呀,也该开荤了。否则等你成亲,如果在新婚之夜出丑,可是丢人!”

“回去试试,你就知道感觉如何了。”

秦林和自己不过才一般大,就已经懂得男女之事了。而自己,还是众人眼中的小孩子,就是连秦林也鄙视自己。

“试试、试试,就知道感觉了…”

陈浩安脑中一直重复着这个声音,心中再也按耐不住,蓦地抬起头。此时再看花落綝,顿时觉得她柳眉细腰、唇红眼媚,是怎么瞧怎么觉得漂亮。

第160章 红杏出墙

方才手心里的温软似是还没有淡去,陈浩安站直了身子就正视着花落綝,目光有意无意地往对方的胸前看去。

花落綝一开始没有觉得怎么,但见着陈浩安手中拿着的书籍,惊愕地望着他张口还不待说话,便发现自己的手又被握紧。花落綝满心怔住,想晃开陈浩安的手,却发现他的另一只手顺势就搭在了自己的腰上。

花落綝脑中一片空白,推开陈浩安就往旁边站去,“五少爷,男女有别。”

陈浩安的后背撞到桌子,心头徒然窜起一团怒火。头一次起了这种心思却遭拒,对从小就要什么得什么的他来说无疑是不可原谅的。陈浩安绕开书桌,走到花落綝身前,不由分说一把搂过她就吻了上去。

花落綝瞠目结舌,但唇畔的湿润却由不得她多想,青涩的吻,带着一股怒意,毫无门道地舔着自己的双唇。腰间的手先是将自己的腰际扣得死死,等自己往后缩的身子停下了动作,这才缓了缓力道。

陈浩安是壮着胆子吻了上去,霸道地就不容对方挣扎,但却只是停留在表面,不敢亦不会深入。

接下来要怎么办?

裸…

陈浩安脑中只有这一个字,男女之事,看那些画面,便不能有衣裳的束缚。如此想着,手就伸到了花落綝的衣带处,手颤着轻轻一勾,就将带子解下。陈浩安的手试探性地伸入,绕过里面的小衣触及到丝滑的肌肤,如一颗石子投入了一汪碧水,在陈浩安的心里激起千层浪花。

可就是因为这层触碰,让花落綝立即就缓了过来,撇头忙离了唇,将陈浩安重重一推,低头就将衣带重新系上。

陈浩安本乐此不彼地正在尝试探索,突然被打断,整个脸立即就黑了起来,冲着花落綝大吼道:“你干什么?!”

虽说陈浩安年纪比花落綝小,但是花落綝在他面前,无疑是自卑害怕的。对陈浩安的畏惧是从小就养成的,自小到大,她们姐妹不知被眼前的人取笑玩弄过多少次。且每一回,受责骂的都是自己。

而他,大舅母的幼子,何时受挫过?

可是、可是…这种事情,下来会发生什么,花落綝怎么会不明白?如果不遏制,后果就是万劫不复。

花落綝抬头,好奇地打量着陈浩安,他今日是怎么了?平日里见着自己连正眼都不愿意瞧上两眼,怎么现在会是这般举动?

明明自己是被调戏的一方,但花落綝被陈浩安这么一吼,心里的不满不敢表现一分。没了底气,花落綝低着头就轻声回道:“我是你二哥的女人。”

陈浩安满不在乎,重新走上前就道:“二哥的女人又怎么了?”

待话出口,自己却也是一虚。他在做什么?

回头让母亲和二哥知道了怎么办?

可也不知是为什么,陈浩安心底燥热,看着花落綝就觉得不该放弃。只要一步,自己就能成为男人。听秦林昨夜说的话,那种感觉应该是极为美妙的。

陈浩安心中无限向往,抬头见花落綝红唇欲滴,此时眉目带嗔,别有一方美色,故而连心底那唯一的顾忌也消了去。自己院子里的丫头都是母亲跟前的人,一有个什么动静就能传到母亲耳朵里去。

只有她,可以神不知鬼不觉。

陈浩安望着花落綝,脸红笑着道:“你当初不也陪二哥吗?这种事情,为什么能和他做却不能和我?”

许是陈浩安的语气轻了,花落綝的态度不复一开始的那般拘谨,抬头望着他道:“我、我现在是你二哥的姨娘。”纵使心底不愿接受这个事实,但是花落綝还是得这么说。

“我不管!”

陈浩安说着就又缠上去,直接就从前抱住花落綝。陈浩安尚在长个子,正好同花落綝差不多高,此时将怀中女子抱紧,二人紧紧贴着,顿时感觉到对方胸前的一片柔软,低头就将头埋上去。

花落綝挣扎,就使劲推着陈浩安,怕惊动外人,还不敢大声,慌乱道:“不、不可以!五少爷,你这样做,于礼不合。”

陈浩安恼怒,抬头望着她突然就想起方才的事情来,张口威胁道:“好,那我去告诉二哥,你给他下药!”

花落綝紧张,目光很自然地就望向长台上的香台。突然恍然大悟,解释道:“五少爷,是香的问题。你不该这样,快出去!”

“我不出去,我就是要!”

陈浩安说完,牵了花落綝的手就往书架后走。寻常的书房里都有一个小隔间,平日里供人看书累了小憩。陈浩宣的书房里只有一方长榻,陈浩安在前停住脚,望着面前的花落綝就道:“你脱衣服!”

不防陈浩安这般直接,自己也算是有夫之妇,怎么可以当着别的男子宽衣?当初跟陈浩宣虽是无可奈何,但是怎么着,一女不侍二夫。花落綝的脸上出现少有的坚定,愣着就是不动手。

“快点!”

陈浩安心情雀跃,快速地催促着花落綝。

“五少爷,你理智一些,你…”

花落綝还在说话,却被陈浩安一把就推倒在榻,紧接着还不待起身就被他牢牢压住。陈浩宣虽然年纪不大,力气却也不小。且花落綝早前就觉得浑身有些无力,她知道是因为外面的燃香,闻得多了,总是起效果。

可是,现在这一幕,不在她的预计之内呀。

花落綝是真的急了,她一直知道陈浩宣对自己并无真心。如果这个事情出了,今后自己怕是也别活了。继续推着陈浩安,央求道:“陈浩安,你放开我…”眼泪却扑簌扑簌地划过眼角。

陈浩安此时只觉得身下女子的娇躯正是柔软,忍不住在上面又蹭了蹭。隔着衣裳摩擦,两人的身子都发热了起来。陈浩安正觉得舒畅,心情也跟着愉悦,怎可能下去?

“不、不放!你若是敢喊,我就和祖母母亲说是你勾引的我,反正那熏炉里的香料也是证据。等到那个时候,我看你怎么办!”

陈浩安放着狠话,花落綝心里无由也是害怕的。自己能到今天这一步也不容易,但…“这是你二哥的书房,等会他就回来了。”

听花落綝语气松动,陈浩安满意地在她脸上就“啵”了一声,笑笑道:“二哥没那么早回来的,他前几天迷上了飞仙馆的一个伶人,才不会回来呢。”

听到这话,花落綝心里还是忍不住沮丧。他又换人了?

陈浩安见花落綝不再推拒挣扎,胡乱地就在她脸上乱亲一通,边吻边对她道:“我会对你好的,真的。”

花落綝将头撇开,这种话当初陈浩宣也说过。可是,现在呢?

她忍受陈浩安在自己脸上脖颈上似舔丝吻的动作,只能将头往旁边别去,眼泪慢慢渗出。确实,她不能躲,也不能求救。如果惊动了别人,就真的是自己被捉奸在床。

外祖母对自己和陈浩宣的事情早就心有不满,至于大舅母同大嫂也等着将自己扫出陈家大门。深深地一闭眼,她能怎么样?

花落綝虽然成了陈浩宣的妾室,但称呼就仍然维持着之前的唤声。这一点,无疑就是陆氏不想真正认了自己。花落綝内心明白,但是一个寄人篱下的自己,除了容忍,打破唇齿将血往肚子里咽,并没有其他的出路。

饶是现在,随意一个男人,就可以肆无忌惮地趴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自己还不好反抗!

花落綝心里难受,本不想去顾陈浩安。可是身体却自有主张,慢慢变得滚烫,一双手在自己身上轻轻碰着,似是还不敢用力。

花落綝被撩拨的难受,身子忍不住就扭了扭。正在这时,耳边却传来陈浩安粗重的喘气声,“怎么、怎么办?”

花落綝抬头,难以置信地望着满头大汗的陈浩安,启唇诧异道:“你、不会?”

陈浩安白褶通红的脸上似是都能滴出血来,微微撑起自己的身子,不想承认这一点,张口就道:“不就是和书上那些画上的一样嘛?”目光盯住花落綝因自己磨蹭而露出来的白色胸脯。

想着不等花落綝说话,伸手就使劲地去扒她的衣裳,嘴中道:“我知道了,先把衣服给脱了,脱了~~”

陈浩安留着指甲,虽不是很长,但这样盲目的撕拉却把花落綝抓的生疼。心底又怕在自己身上留下伤口,忙开口道:“我、我自己来。”

见花落綝肯配合,陈浩安无疑是最兴奋的,笑着点了点头,自己就先半退着离开了榻。动手将自己早就汗湿得帖身的袍子除去,等到里衣的时候微微一迟疑,转而不管不顾一股脑地就都脱了,只下身留了条半短里裤。

抬起头,只见罗衫旁,花落綝此时正半坐在榻上,媚眼如丝,弯着头双手正在解身后红色肚兜的带子。她纤细白嫩如玉的腿就搭在眼前,陈浩安倒抽一口气,顿觉这是他从未见过的美景。

口中不可抑制地咽了咽,陈浩安再也忍不住心底的冲动,往前就扑了过去。

第161章 转变

事毕,陈浩安一脸餍足地坐在榻尾,认真地望着正慢慢系好肚兜的花落綝。她的身子透着一股粉嫩,胸前高耸,想起方才,陈浩安忍不住就伸手隔着肚兜去摸她的双乳。

低着头就见到一只不安分的手,花落綝抬头,面上看不出喜怒,声音却无比轻柔,嘤嘤道:“好了,快走吧,等会让二爷见到了就不好了。”

陈浩安初涉情事,有些舍不开,身子往前挪了挪就凑到花落綝细白的脖颈里,嘴中咕哝道:“我舍不得你。”

花落綝一拍他手,似嗔还喜道:“你何时对我说过这种话,哪回见了我不是欺负?”

嘴上这么说,但心中却抱了份其他的期待。难道陈浩安喜欢自己?他早前欺负自己都是故意为之?

花落綝忍不住想入非非,为什么现在他会这么腻着自己?

可陈浩安的下一句话,便硬生生地让花落綝从心头凉到了脚底。

陈浩安离了花落綝,看着她道:“等过两年,我成年了,就向母亲和祖母讨了你。”

花落綝搭在陈浩安双肩的两只手将他往前一推,脸色哀戚道:“原道我在你们眼里同那些个花银子买来的婢子丫头都是一个模样,今日谁想要就得了我,等到明日有了别人就丢置一旁。”

“怎么会?”

陈浩安见花落綝满脸伤心,凑过去又抱着她道:“我没这么轻看你。”

花落綝冷笑一声,“罢了罢了,你们本就是爷,我又有什么资格说这说那?只道是我命苦,回了柳州族人不待见,此时回来还得受你们兄弟两欺负。等到这事被发现了,我也就解脱了,索性跟了我那苦命的姐姐一起走了算了…”眸中含泪,整个眼眶就一直是红的。

陈浩安抬眸,见花落綝一边伸手取旁边的衣裳一边抱怨,梨花带雨,想起方才她给自己带来的愉悦,浑身就又是一股燥热。对花落綝心里产生怜惜,陈浩安难以自已地又吻上了对方,似是为了安抚她的不安,一点一点地轻轻拍着花落綝的后背。

花落綝只是身子微僵,不过一瞬就势软进了陈浩安的怀里,伴着她慢慢抽泣的动作,整个人身子就在对方怀里不停地扭动。花落綝张开牙齿首先将香舌溜进对方口中,舌尖的跳动,带给陈浩安的又是别样的感觉。

陈浩安本在花落綝后背的手改拍为抚,而搭在她腰际的手又直接寻了那肚兜边缘伸了进去。

等到二人呼气又转为粗重,花落綝就将双臂勾上陈浩安的脖子。见他上下其手就将自己往后压去,忙离了他的唇,双手也推着他瘦平的胸膛道:“时辰不早了,你走吧。”说话间却又舔了舔嘴唇,陈浩安看得意乱情迷,复又贴上红唇,含糊道:“不走。”

陈浩安想要继续,伸手就将那系好的带子又解了开,花落綝却突然激动了起来,完全不配合地拒绝着道:“走吧,再不走等到二爷回来,咱们的事就被发现了。”

身上的人还是没有动作,花落綝继续推着他,口中声音就轻柔了起来,半带委屈道:“如果东窗事发,不提外祖母和大舅母,便是你二哥,必定就会活活打死我。你只顾你自己快乐,却不管我死活,当真无情~”

语调细长缠绵,直让陈浩安听得心神荡漾,当真不想就此放过她。但饶是这样,话中后果却是不能忽视,抬起身望着下面的人,伸手又摸了摸花落綝光洁细滑的脸蛋,陈浩安才道:“我才没那么无情呢,说得跟我欺负你似的。好啦好啦,我走还不成吗?”

连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撒娇,陈浩安说完直接从花落綝身上爬起来,然后又牵着她的手起身,眼神却透过紧闭的窗望向外面。

花落綝将他的衣袍取给他,没有再开口,屋子里就只有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二人着装完毕,花落綝似是想起了什么,越过那几个书架忙往中间走去,等到了长台边,就将这熏炉里的燃香给灭了。

陈浩安跟着走出来,走到她伸手便道:“紧张什么,等会你还是得陪二哥?”

话中透着一股酸意,好似刚到手的东西就被别人夺了一般。花落綝听在耳中,却没有回头,只淡淡道:“我本就是他的人。”

陈浩安倔强地拉过她的左臂,对上她的眸子郑重道:“你现在是我的!”

花落綝凄美一笑,“你和他又有什么不同,都是为了得到我的这副身子。我这辈子,注定就这样了,本就活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好惹着了谁,等到今后,怕也只有担惊受怕了。”

这番话说得极有哀怨,让陈浩安心中听了动容,脱口就道:“要不你别做我二哥的姨娘,做我的姨娘好不好?”

眼前的人不过是贪恋男女之乐的美好,对自己根本就不是那样的感情。花落綝顿觉失望,转言道:“你想让府里的人怎么看我?难不成你就这般讨厌我,非将我往死里逼?”

“没、我没有。”

陈浩安结结巴巴,禁不住手就松了对方的胳膊。似是做错了事一般,只认错道:“我没想逼死你,刚刚是我说错话,我给你赔罪。”说着拉了拉花落綝的衣襟,晃着道:“我错了,你不要生气。”

这若是在从前,那可是花落綝从来就不敢想象的场面,一下子就看呆了眼。

见花落綝不说话,陈浩安更是无措。心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自己要怎么做才是对的?

“那你想要什么才不生气,我给你好不好?”

花落綝脸色突然一白,摇摇头:“你以为我和那些花楼里的姑娘一样,竟是想拿银子羞辱我?”

陈浩安心知又说错了话,急得额头上汗水直流,拿袖子擦了擦,忍不住就嘀咕道:“平日我院里的人被我惹怒了,都不会跟我发脾气。偏是你,火气还这么大。”

花落綝被激的心头大怒,捂着自己的胸膛道:“好好好,是我脾气大,不过就是说了几句,你就受不住。五爷,你这便是你方才对我说那番话的意思?”

“我、我,不是的。”

陈浩安羞讷到了极致,人也跟着慌张了起来,讨好地道:“我只是见你不高兴,想将你喜欢的给你,我想看你笑。”话越说越轻。

花落綝已经有些摸清了陈浩安的脾性,明看着是一副恶狠模样,但事实上不过也只是个孩子心性的人。从前自己惧他,可现在他好像很怕自己生气不理他。花落綝抿抿嘴,尤其是这一刻,他对自己反倒是有股占有欲。

这种感觉,让长期被陈浩宣冷淡了的花落綝蓦然有些迷恋。很久很久,她都没有收到过重视了…

见花落綝没有出声,陈浩安以为自己又说错了话,轻轻碰了碰她就道:“表姐,你不要怪我了。”

头一回听到陈浩安唤自己表姐,花落綝侧首,见他正一脸晶亮的看着自己,眸中既有期待又含着小心。心情在这一刻蓦然很好,自己与他既然都已经,自己怕被人发现,他更怕,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