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大惊失色,侧目拍了女儿的胳膊就道:“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连点矜持都没有!”

陈云婷不以为然,别嘴就道:“当初大嫂不也是先对大哥表明的心迹?”

陆氏伸出手指,戳了陈云婷的额头就道:“你简直是好的不学学坏的。她们薛家的姑娘不要面子,行为轻浮,这也是你能学的?女子开口,多么没有规矩。小云,不管怎么样,陈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陈云婷不依,继续道:“母亲您不是很喜欢大嫂吗?我没瞧你和大哥对她有多差,外人也没怎么轻视她呀。”

陆氏涨红了脸,忍着怒气道:“这不一样。”

陈云婷放开了陆氏的胳膊,不满地回道:“怎么就不一样了?大嫂那也是自己挣来的婚事,反正我瞧着她和大哥现在是过的挺好的。”

话音刚落,陆氏就忍不住反驳:“你懂什么?你大哥和你大嫂这其中可不是面上看得那么简单。小云,母亲告诉你,这薛家的闺女,你可真学不得!”

陈云婷想不通,嘴中倔强道:“怎么就不成了?我不管,母亲,现在连路珠儿这个障碍都没有了。他早晚也是要娶妻的,我想嫁给他!”

陆氏一个冷刀子就飞过去,怒不可遏道:“什么嫁不嫁,这种话也是有规矩的女孩能说出来的?你离你大嫂远点,可别尽沾了那些不好的风气。”

“母亲既然不满意大嫂,为何当初还要让大哥娶她?”

这是陈云婷心底一直以来的疑问。

“这…”陆氏顿了一下,才别扭地回道:“这其中,你不明白。小云,听母亲的话,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可、可我明年就要十六了,大哥十六的时候都成亲了!”

提及长子的亲事,陆氏心里闪过一丝愧疚,却很快就消逝,瞪着女儿道:“你的亲事,母亲自会张罗,委屈不了你。”

“不委屈女儿,就让我嫁给他!”

陆氏望着陈云婷许久,见着实同她说不通,也就泄了气,“你,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女儿。咱们陈家现在蒸蒸日上,你还怕寻不到好的夫家?!”

“女儿也知道,母亲当初让大哥娶大嫂,是因为薛家。”

陈云婷小声嘀咕着,抬眼小心地觑了眼陆氏。

后者心中别扭,没有谁家是愿意承认自家攀附权贵的。陆氏突地站起身,道:“不知情就不要胡说!明日去武国公府,你就寻常的装扮去就成了,可千万别做出什么糊涂的事来。你的性子啊,还真是让人放心不下。”

“母亲~”陈云婷的声音带了丝哀求。

陆氏瞧都不瞧她一眼,自顾自地道:“别那番折腾,薛府的二少爷要看上你早看上了。再说,咱们家也没有到那种地步,女儿家还眼巴巴地凑上去!”

虽然一开始是真的为了薛家的地位才让儿子去娶的薛弄芸,但陆氏可不想一辈子受制于人,让人私下里那般议论自家。

陆氏走了之后,陈云婷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趟,似是心有不甘,跟着还跺了跺脚。沉思了片刻,最后也拔脚走了出去。

第185章 行动吧

“最近为什么不见我?”

陈府花园的西面角落,陈浩安一把扯住了花落綝的胳膊,脸上带着一股稚嫩男孩的负气表情。

花落綝面色有些泛白,似是有些紧张,张罗着周围就漫不经心地回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近来身子不爽。”

陈浩安委屈地抿了抿嘴,“我知道,你小产了嘛。”话说得极为不在乎,隐隐地还透着一股得意。

花落綝自是听了出来,抬头望着他就怒道:“我身子不适,你就这般高兴?还怪起我的错,跟我发脾气?”

最近这段日子的相处,倒是让花落綝摸透了陈浩安的性子。表面上狐假虎威,其实不过是只纸老虎,尤其是在二人发生关系之后,他对自己其实还挺顾忌的。

有时候吃吃醋,发罚脾气,无外乎都是见着自己和陈浩宣亲密的时候。

陈浩安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似是也觉得自己内心的想法有些不该,但转而想起一个事,还是忍不住道:“谁叫二哥不知道怜惜你,肯定是他伤着了你。我就说了,你不要跟着他,他、他那么粗鲁。”说到最后,竟是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整个平易王府都知道花落綝的孩子是怎么没有的,对她更是前所未有的同情。即便是看她不满的陆氏,近来对她也是呵护倍加。外人眼里,就是因为陈浩宣的荒唐,强行与自己发生房事,所以才丢了孩子。

其实,这样也很好,至少还能换来几分陈浩宣的柔情和愧疚。

只是,眼前的浩安,他却是不知道自己的心思的。他即便是知道自己想对浩宣用药,但根本想不到那里去。她成功地丢了孩子,又换来众人的同情,还有浩宣的愧疚、浩安的心疼,近日受到的频频重视,让花落綝很是受用。

见花落綝没有说话,陈浩安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忙紧张地道:“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没了孩子,我知道你很伤心,都怪二哥啦。都是他不好,没关系,将来、将来我、我给你。”最后的话简直是声如蚊呐,陈浩安的耳朵也红了起来。

伤心吗?

不、那根本就只是一个工具,没有存在的价值。想到回了柳州的日子,她所受的委屈和耻辱,那个孩子,花落綝一点都不觉得心疼。花落綝满意地望着现在情绪都随着自己变化而变化的陈浩安,掩嘴笑出了声。

清脆的笑声在耳边响起,陈浩安抬头,正见本苍白无血色的女子面露一抹娇羞,手忍不住放开她的胳膊,就朝她的脸伸了过去。

“五弟?”正要碰到时,却传来了陈云婷惊愕的声音。

二人均是紧张,纷纷转过脑袋,正瞧见陈云婷脸色不善的站在那里。

陈浩安举在空中的手顿时止住,慌乱、焦躁、不安一股脑地涌上心头。脑中一片空白,被二姐姐发现了吗?

花落綝心里也好不到哪里去,且对方一脸怒色,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同浩安的事情被发觉了。手足无措的她知道靠不住别人,只能自救,怎么办,赌一把?

花落綝突然就哇了一声哭了出来,胆怯地望着陈浩安道:“表弟,你平日看我不满也就算了,怎好说出那种难听的话?我虽只是你二哥的一个妾室,但流掉的毕竟是陈家的骨肉。如果真的生了下来,还得唤你一声叔叔,你怎么能怪我是自作孽,还、还想打我?”

花落綝突然梨花带雨,让陈浩安满心困惑。

陈云婷其实也不过是刚过来,对之前的对话一点都没有听着。此时听了花落綝的话,走上前就没好气地道:“哭什么哭?孩子掉了也就掉了,不是身子还没好吗?出来晃个什么劲,还不回去歇着?!”

陈云婷是不喜欢花落綝的,自小也是看不起她,对于一个寄住在自己家里吃闲饭的人,是能欺负便欺负。因而纵然她方才口口声声说的都是浩安的错,但陈云婷还是选择庇护亲弟。但也因为花落綝才方失了孩子,口气比往常好了些。

花落綝心下一喜,抬头却噙泪吱唔着:“我、我…”

“你什么你,如果还想要你那副身子,就赶快回去!”

陈云婷白了一眼花落綝就不再理她,转望着陈浩安道:“五弟,你怎么在这里?”

自己的弟弟也是从小喜欢取笑花落綝,陈云婷一点都没有怀疑二人会怎么样。她是听了母亲的话满心不甘,就想去找大嫂,跟她商量商量。带着一心的郁闷过来,就撞上了弟弟要“欺负”花落綝的场面。

陈浩安有些木讷,结巴道:“我、我是想去找二哥。”

陈云婷皱眉,望着已经背身离去的花落綝背影道:“别去二哥那屋子了。那女人刚掉了孩子,屋子不吉利,少沾惹为好。”口气却没有故意放轻。

还没有走远的花落綝听了这话,步子没有停下,嘴角却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

“嗯,是的,二姐。”

陈云婷望了眼浩安,继续道:“没事也别总同二哥一块儿,尽学些不好的。”颇有些方才陆氏教训自己的模样。

“是、是。”

少了往日的精神劲,陈浩安心不在此,对亲姐只是抱着敷衍的态度。

陈府东府,书房。

陈浩宇坐在书桌前,望着面前的那张少女画像,依旧没有补上容颜,显得很是怪异,但还是瞧着发起了呆。

总是匆匆而过,未曾有多言的机会,唉…

“吱呀”一声,自外射进的光芒太强,让陈浩宇眼前一白,手下却忙是卷起了那画轴。

陈雨婷走进来,没几步就冲到了书桌前,别有意味道:“哦,哥哥,你又在赏画?”一脸取笑。

陈浩宇将画卷好,抬头不满地望着妹子道:“说了多少次,进屋要先敲门,还那么莽莽撞撞的。”

“你以前从来不和我计较这个,还不是怕我撞见你在发呆。唉,锦姐姐的画像,总是少了容颜,干吗不补上去?”

陈雨婷一个闪身走至陈浩宇身旁,盯着那微微有些褶皱的画卷笑着。

心思被人道破,陈浩宇别过头,“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些什么?”

目露笑意,陈雨婷点头道:“好好好,我不懂,哥哥你大,你懂。”见兄长突然转过头,笑望着自己,陈雨婷丝毫不收敛,反继续道:“那哥哥,你为什么迟迟没有行动啊?”

“什、什么行动?”

“就是、就是追求锦姐姐啊?”

陈浩宇没由来的心跳加快,“追求?怎么追求?”

陈雨婷摇了摇头,轻蔑地望着兄长道:“哥哥,你念了那么多书,可真是把你的榆木脑子念得更呆了。你不将心意告诉锦姐姐,她怎么可能会知道你的心思?”

似是这么一回事,但怎么透露心意?

陈浩宇心下否定,不、这太鲁莽了。如果她压根都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就那样直接告诉她,不是会吓坏了她?

不、有失妥当,失妥当!

陈雨婷望着陈浩宇的脸色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白了他一眼就道:“唉,哥哥,你可真是没救了。”

陈浩宇一脸单纯地抬头,不解道:“此话怎解?”

“怎解,怎解?你自己解去。”

陈雨婷一脸无奈地抄手拿起旁边的书籍,玩笑似地就敲了敲兄长的头。

后者一摸头顶,望着妹子叹气道:“长幼有别,别总这么没规没距的。”

陈雨婷转身离了书桌,至左边的椅子上坐下,没好气地回道:“别和我说那些大道理。哥哥,你不告诉锦姐姐,便是天天瞧着那副画,把画都望穿了,她也不知道你的心意的。”

“我说,我的好哥哥,你就不能有点出息吗?”

被自己的妹妹教训,陈浩宇也觉得自己面子有些挂不住,张口就道:“你这样的急性子,我若是真如你所说,指不定把人就吓跑了。”

陈雨婷似是觉得不可思议,连连激动道:“怎么会、怎么会?”

“怎么不会?”

这可不是件小事,“薛姑娘、薛姑娘,她许是都不记得我是谁。”

“不、她一定记得你。”陈雨婷自信满满。

陈浩宇眸中闪过一丝晶亮,望着亲妹就道:“你怎么知道?”

后者却是故意卖关子,将头别向门外,悠哉道:“我就是知道。”

陈浩宇忍不住,离了椅子走到陈雨婷身旁,好言道:“同哥哥说说,你是怎么知道,她记得我的。她是不是和你说过?对了,你和她的关系好似还不错,不是说要上门去见她的吗,怎的不去?”

陈浩宇接二连三的发问,倒是让陈雨婷有些不好意思不答,转头苦恼道:“上回我同母亲说了,但母亲说大伯母不允许,所以我就没去。”

“怎么会不允许?”

陈雨婷也是不满,努努嘴道:“我怎么知道。”接着针对兄长之前的问题,解释道:“你是我的哥哥,她自然记得你。”

“你、这简直是句废话!”

陈浩宇心生挫败,原地来回走了几次,最后又坐回了原位。

“对了,听说,唐二少爷会写桃花篆。哥哥,你有没有瞧过,写的好看吗?”陈雨婷一脸好奇。

这事,也是陈浩宇心中的一根刺。唐子默自创桃花篆,只是因为单纯得看不上梅花篆?

或许是想要比过自己,那往深处想,又是为了什么呢?

陈浩宇不敢再多想,只淡淡道:“不过是同出一理,新鲜是新鲜,却也没多大的稀奇。”

第186章 信的交代

次日,武国公府庆乔迁之喜,邀请了燕京众多名门贵府前去赴宴。

利吉大道的东尾处,朱红大门敞开,小厮们早早在两旁挂上了喜红鞭炮。方开始待客,便有华丽的马车停在了武国公府大门口。马车外的仆妇放了踩凳,这才伸手掀了帘子恭敬地禀道:“夫人,到了。”

里面传来一声淡淡的应声,紧接着便是一打扮得珠光富态的贵妇下了马车,后又跟了两名妙龄少女。

门口的新晋管家一见,虽不认识来人,但看对方的排场也猜到了几分,来人定然非富即贵。心下有些迟疑,是哪家的夫人,怎会来的那么早?一边却机灵地招过旁边小厮,让其进去禀报夫人,自己笑吟吟地迎上去,“奴才见过夫人,不知夫人您是哪个府上的?”

唐夫人旁边的辛妈妈将烫金描纹的请柬递过去,开口就道:“我家夫人是定国公府上的。”

管家忙心中一顿,接着立即赔罪道:“小人眼拙,唐夫人安好。”

唐夫人笑了笑,跟着管家缓缓上了台阶。

廖氏早早就坐在了堂前,今日是第一回在燕京自立门户,什么都是亲力亲为。没有钱氏处处指使的感觉很好,但也微微有些紧张,毕竟头一回全部张罗这些事。虽紧张,激动也是不少,听到下人报外面已有客来访,廖氏亲自迎了出去,等至门口,才见着了是唐夫人。

没想到,第一个上门的,竟然会是唐家。

自己的大嫂可还都没来呢~

收了惊讶,就走了上去,廖氏开口道:“唐夫人,您能来,可真是蓬荜生辉。”

后者从容一笑,“薛二夫人摆宴,我怎敢姗姗来迟?”说着转身就对后道:“雪儿,悦儿,还不来见过武国公夫人?”

“见过夫人。”

二位少女甜甜一笑,声音又柔又恭敬。

廖氏也是怜惜地一看,转而道:“来、快请进。”

几人进了大堂,廖氏又吩咐人上了好茶。唐夫人来的及早,以至于让廖氏是有些措手不及的。但想起之前的事情,心里还是禁不住藏了个疙瘩,抬头望着对方就试探性地道:“好一阵子没见着唐夫人了,近来可好?”

“一切都好。倒是薛夫人您,近日操劳,想是累着了。”

唐夫人今日的口气虽同前几次一样的热情,但似是真了几分,隐约还带了几分深意。

廖氏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唐夫人,二人又说了一会话,唐夫人即左右张望道:“咦,怎么不见五姑娘?”

廖氏面露不好意思,一个恍惚地道:“倒是我给疏忽了。”说着望向旁边的董妈妈,开口即吩咐道:“还不去请姑娘出来。”

“是,夫人。”

董妈妈站出来,哈着腰应下就准备离开厅堂。

然此时,唐夫人却是开口发话了,对着廖氏道:“你们家闺女,我见着就是欢喜。不过姑娘家怕羞,想是不好意思这么早出来。其实我也没什么,只是念着我两个女儿闲得无聊,不如直接让她们去见见五姑娘,可好?”

唐夫人说得一脸诚恳,廖氏焉有不同意的道理?

唐夫人对着唐雪点了点头,后者乖巧地就同唐悦上前对廖氏告了辞,跟着董妈妈往内府去。

等晚辈们离开了屋子,唐夫人才望着廖氏道:“其实,这次我来这么早,确是有个事想同薛夫人说说。”

这也正常,廖氏面上却一脸好奇,伸头就道:“是什么要紧事?”

唐夫人看了看屋内的其余人。

廖氏挥手遣下,唐夫人这才道:“是上一回,给五姑娘的那封信。”

廖氏神色一敛,望着对方不说话。

唐夫人干笑两声,低头自语道:“这事也是我们唐家的不是,给夫人和五姑娘造成了困扰,实在是抱歉。那封信,确实是出自我唐府,只是却非我儿所写。”

廖氏不冷不热道:“哦?”

唐夫人见状,看不清对方喜怒,就继续道:“原是我那不懂事的小女儿所写。”望着廖氏面上更加愁云,唐夫人开始道明原委。

“薛夫人,我也不瞒您,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早前见过贵府姑娘,也上了心。”

不防对方会如此直接,廖氏心下大骇。

“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早前见过贵府姑娘,也上了心。”这话是一个长辈能直接明了地开口说得的?

她这形势下去,该不是准备提亲吧?

唐府,是已经主动了吗?

捉摸不透她的意思,廖氏只好拿了茶盏放在唇边,尴尬道:“这个事,我倒是没听锦儿提过。”

廖氏确实是不知二人如何就相识了,竟然还让唐家少爷生出那种意思。

唐夫人忙讪讪道:“不是令爱的错,倒是我那儿子一厢情愿。”

“咳咳~”

唐夫人这话,说得越发的无厘头了。

一下子,廖氏瞠目结舌的同时,却也无言以对。耳旁只听得对方继续道:“我那闺女,心疼她哥哥,便自作主张写了那样一封信,差人送去。本是想掩人耳目,却不想还是被人发现了。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这事,想上门道歉,却也知道薛夫人您近来事忙,便没有机会。”

“趁着今日,我在次给姐姐赔个不是了。”唐夫人说着,站起身竟是对着廖氏半弓了身子。

这,廖氏怎么受得住?

她心中虽是怪罪这事,觉得唐府有错,却也不好受对方这种礼。再且,自大嫂钱氏嘴中得知,余氏是个了不得的女人。这样的女人,能够对自己低头,廖氏早就心下乱了。

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便真只是为了赔罪吗?

跟着站了身子,走到唐夫人身前,廖氏忙热情道:“唐夫人怪别这样,都是孩子们玩笑,不得当真。”

这一话,极为巧妙地将唐子默对自己女儿的那份意思也概括了进去。

唐夫人抬了头,心知廖氏比不得钱氏,顺了她的意坐下后却道:“也不尽是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