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对还深情拥抱的人,唐子默一瞬迷茫。

这其中,定然是还有些其他吧?

薛俊然与沈愉却浑然不知晓被人窥视着,松开怀抱,薛俊然一脸笑意地盯着眼前的人,柔声道:“怎么这样急,你让我出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沈愉别别嘴,却是一副小女人的娇态,拳头锤在他胸前,“没有要事,就不能找你出来嘛?”

见她如此娇嗔,薛俊然握住胸前的小手,点头哄道:“可以可以,夫人想见我,何时都可以。”

沈愉一听这话,却睁开了他的手,转身道:“谁是你夫人!”

薛俊然自身后拥住她,下巴枕在她肩上,呼气道:“怎么了,难道是我恼了你,居然还不承认?”说着环住她的力道紧了紧。

沈愉望了望周围,转身推开他道:“别这样,这儿人多。”

“谁让你不选在客栈,要到这儿?”薛俊然似有埋怨,却还是将手松了开,跟着见她一脸羞涩,笑了又道:“这儿的人不认识咱们,你急啥?”

沈愉抬起了盈盈水眸,一脸难过的问道:“你要娶妻了?”

躲在暗处的唐子默一听这话,才赫然惊觉。原道是跟自己想的并不一样,谁说沈愉没有对薛俊然没有感情,这都假死逃掉了却还关心着前夫续弦的事,意思还不明显?

薛俊然拉下脸,颔首后又抓上她的双手,“愉儿,你知晓的,母亲做主,我也没有法子。”

沈愉却是激动了,将薛俊然重重往后一推,歇斯竭力地就喊道:“你骗我,薛俊然,你让我演这场戏,根本就还是嫌弃我的过去。说什么爱我,说什么让我帮你,我看你就是恨不得我真的死了,好重新娶个美娇娘。”

沈愉一脸伤心地望着薛俊然。

这场景变化太快,以至于唐子默还真的有些傻眼。

薛俊然忙一口否认,跟着上前想抓她的胳膊,却被沈愉又是甩开,他只得慌张道:“我没骗你,我真的没骗你,我根本不爱她。”

“不爱她?”沈愉讥笑,跟着后退着又道:“你总说我心里有谁有谁,可是你自己呢?你又待我如何,从前的时候你经常出府见那个女人,你以为我不知道?”

“嘘,别在这儿嚷嚷。”薛俊然一脸焦色。

沈愉却不管不顾,根本不在乎那些行人的目光,“怎么,你也害怕?薛俊然,别说我对不起你,你和秦霞的那些好事,我从前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不代表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是有错在先,可是我都已经认罚了。为了你,我、我又回到他的身边,你却浑然不顾我的感受,要娶新妻?

薛俊然,你自己说说,你这样做,当真对得起我吗?!上回见面,你明明说了你不会娶她,可是现在呢,文国公府的喜宴都在筹备了,难道你想跟我说,说新婚当日你会不出席?”

薛俊然被说的哑口无言,沉默了半晌才轻叹道:“愉儿,我会接回你的。”

沈愉听到这话,却是连退数步,满眼泪水,模糊的视线中,良人虽旧,却不再属于她!

唐子默在树后听得大脑一片空白,秦霞和薛俊然…他们何时有过关系?

这个事,他却是还头一次听到。想起清晨秦霞脸上的绝望面色,那不止是对生命即将终止的无奈,似乎还复杂了很多。一向体贴她的大哥,这次一改常态,难道就是因为这个事?

霍然间,他脑中急乱,那旁的声音却还在继续,总是薛俊然一些安慰的话。

沈愉半晌没有发言,最后哽咽道:“薛俊然,你负了我,你负了我!你既然这般无情,我何必还顾着从前情分,今后你休想再让我传一点消息给你。我再也不会来见你,你我之间,就此了断,再无牵扯!”

沈愉话中的决绝,薛俊然听后心头一慌,上前拽了她就抱住,喊道:“不行,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不会放开你的!”

沈愉却仍旧挣扎,她的一颗心被揪的生疼,靠在他的怀抱里,让她感到的不是温暖,而是寒冷。他怎么可以这样,利用她的歉意,诱哄自己帮他。

最后,他自己却可以另娶美妻。

慢慢的,她放弃了挣扎,沙哑地问道:“俊然,你是不是从没有想过再让我回到你的身边?”

“没有,没有,我一定会接你回来的,真的!”薛俊然做着最后的承诺。

沈愉动也不动,低语轻道:“俊然,我不想回去了,好不好?”

薛俊然松开他,似是犹豫了许久,最后才点了点头。

沈愉喜笑颜开。

第346章 余莹之死

撞见薛俊然与沈愉的私会,唐子默心中诧然的同时,又很好奇她们之间对话的内容。薛俊然安排沈愉离开,回到朱燕青身边,这是想做什么?据他所知,薛俊然并未如何参与政事,那他所打听的消息,是为了谁?

不难看出,沈愉对薛俊然是极有情分的,能为了一个男子做到这种地步,又岂是一般的感情?

不过,薛俊然和秦霞?

这个事大哥知道吗?若是他不知情,自己又该告诉他吗?

摇了摇头,终是觉得不可思议,大嫂竟是能做出这种事。

跟着他二人到了一间客栈,见薛俊然为沈愉打点好一切,安排她在此入住。在门外听了半晌,皆是薛俊然安抚她的话,沈愉貌似还深信不疑。唐子默想到府里的那张婚帖,无声叹息后才离开。

既知晓了沈愉的落脚地,难道还怕将朱燕青引不过来?

不能说自私不择手段,只是要救出锦儿,利用下他们也是无妨。反正,这些本就不是光明之人,这时候如何还能仁慈?

在外面耽误了半天,等回到唐府才知晓发生了大事。

余莹与小厮在院中苟合,被人当场抓住。

唐子默听到后诧异万分,到曲意苑寻唐夫人,才知她却是被气病了。坐在床前,接过自牡丹手中递过的药,忍不住多瞧了她几眼。

牡丹察觉目光,含羞似的低下了头。

唐夫人靠在床上,嘴中嘀咕埋怨,还自责着。唐子默便说上些安慰的话,问现在如何处置了。

“出了这种事,真是有辱家门啊!她怎么能这样糊涂,一而再再而三的闯祸,这种事我可没脸去过问。你二婶和三弟也都气着了,那小厮当场就给打死了,真是丢人,唉!”唐夫人说着还捶打了床板。

唐子默按住了她的手,“母亲,您别气坏了身子。”

“我才从靖安侯府回来就听到这种事,若不是你二婶和三弟都说见着了,我如何能信?”

“那表妹她,有没有说什么?”

唐子默神色有些紧张,她不会慌乱之下胡言乱语吧?

“我瞧着她人就糊涂着呢,还能说什么?自个做出了这种事,撞见的人可是亲眼目睹,还能怎样解释?这个侄女,我可再出不了面。早前你大嫂的事都还没解决,现在这种事,若是换做一般的人,可早就要给…”

说着依旧十分懊恼,“你二婶问我如何处置,这种事我哪还有脸说?好似是已经让人去请你舅母了,反正呀,休想再搅得我出面。”

唐子默给唐夫人喂药,才喝了两勺就听外面辛妈妈道:“夫人,舅太太说要见您。”

这边还没出言拒绝,那旁余太太就哭着喊着跑了进来,“妹子啊,你可不能不帮忙啊,这给了休书,莹莹往后怎么活啊?”

唐子默被一把推开,她就扑到床边,揪着被子望着唐夫人道:“你不能不救啊,这不是要逼死我们母女吗?”

“舅母~”唐子默见唐夫人面色不好,伸手就要拽她。那边人却是激动了,指着唐子默也骂了起来,“你别喊我,你们娘俩都不帮是不是?也不想想,我一好好的闺女,原先是要当娘娘的,现在入了你们唐府做妾,这已经是天大的委屈了。现在却是还要赶出去,让她下半辈子怎么过?”

“大嫂,你别喊了!”

唐夫人心燥,吼了一声,“二弟妹现在这般处置,已经是给足了你们娘俩面子。若是一般的人,现在哪还会将你请来,早就打死了说暴病,你就是连女儿的尸首都见不着。

你再喊再哭,是嫌这事光彩,非得闹得人尽皆知吗?”

余太太听后立起了身,指着床上躺着的人便骂道:“好啊你,现在嚣张,也不瞧瞧当年是谁好说歹说给你寻了这样的亲事。你现在过河拆桥,反为难起娘家人来了,可真是有本事!”

“舅母,我母亲病了,您轻声些。既然三弟给了休书,那便带着表妹离开吧,大家脸面上都好看些。”唐子默将她挤开,倒了水给唐夫人。

余太太见她们不管事,只好念叨了几句就离去。

唐夫人便拉了儿子的手说道:“唉,现在出了这种事,回头你外祖母得寻我了。”

唐子默便安慰她几声,后才说道:“母亲您病着,舅家还是先别去了。这事既然已经这样,也是表妹的命。不过,您不出面,是不是也派人个过去瞅瞅,别让人挑了您的不是。”

后者欣慰一笑,拍着他的手道:“我早让牡丹过去了,也让她安抚你表妹几句,唉~那孩子,也确实糊涂。”

唐子默心中就一直担心着余莹将这个事泄露出去,此时一听是牡丹过去的,心中就更是焦急,起身就要离开。却不想,唐夫人拉着他还有话说,“子默,关于秦家的事,我有个事得交代你。”

唐子默便只好又坐下,见着她那憔悴的面容,耐心点头。接过她递来的水杯才问道:“母亲,你今日见到李老夫人了?”

“是啊,见着了。她们根本不知晓我今日会上门,见到我的时候还挺意外的,我也是好久没去走动了。虽说当初在东宫是她们秦家的姑娘害了你二姐,但秦夫人也未必乐见我。

宫里的两个都是她的嫡女,一个被赐死,一个进了冷宫没多久也去了。不说咱们家对她们有成见,秦家亦不待见我们。”

“那结果如何?”

唐夫人摇了摇头,“当我面没说什么,就只道了李将军快回京了。秦李两家不知晓你父亲的计划,还以为我是为了你大嫂的事才去登门的呢。我便顺带着提了霞儿几句,秦夫人也没如何过问。”

唐子默想起,清晨时秦霞对靖安侯府的在意。

唐夫人紧了紧儿子的手,徐徐道:“我说这个,便是让你去和你大哥说说,寻个理由,将你大嫂给休了吧。这亲家,算是做到了尽头。”

唐子默腾地站了起来,惊讶道:“休了她?”

唐夫人毫不犹豫地点头,“不能再留她在府里了,否则过几日那事一出,便是想分都分不开了。”

“可、可大嫂才小产没多久啊。”

床上的人合了合眼,“之前她害你媳妇的事,我一直没处置。若是你大哥舍不得或者没有理由,你就跟他说明真相。便是他恨我,这事也由不得他。秦霞,是必须得休。”

“母亲,大嫂许是都没多少时日了,不如便让她在府里过完最后一段日子吧?”

唐夫人态度坚决,重复了几句就挥了手。

唐子默无奈,只好转身离开。

等他想赶去流风轩时,却被告知余太太已经将余莹带了回去。唐子贤关在屋子里,便是连他都不见。

打听了几句,知晓余莹没有多话,他的心才暂时放下。

可是,余莹回了余府,便真的就能没事了吗?

等到傍晚,他才知晓他的过虑是多余的。因为余府的人来报,她们回去的马车路经河边的时候,坏了轮子就翻了下去,余太太病危,余莹却是当场就溺水而亡。

唐子默听到的时候,不禁感叹了几声,心中却是真的松了。

不过,这也太巧了吧?再且今日也没落雨。

唐夫人得了消息,不顾天黑,拖着虚弱的身子就回了娘家。

唐子贤想去见余莹最后一面,却被张氏阻止。

日落,唐子谦回府,唐子默去流云轩寻到了他,将唐夫人的话慢慢告诉了他。

唐子谦听后愣了半晌,抬眸反问道:“当真就一定要将霞儿给休了?”

“家族间的事,大哥,我也没法子。”

唐子谦没有摇头,也不激动,只嘀咕道:“我知道、我知道,当初也是因为家族间的利益才让我娶的她。现在为了这个,便让我休她。”低着头,一脸难受,却没有说不。

唐子默见着如此,想起沈愉和薛俊然的对话。

这个事,要不要告诉他呢?

犹豫了好半晌,他在心中否定了这个念头。

大哥的模样,应该是不会违抗家中的命令。既然是这样,那又何必还非得去毁了他们夫妻间美好的过去与点滴?

“其实,我一直都感受到霞儿对弟妹的敌意。原来中间还有这一遭,她太糊涂,居然能做出这种事来。她到底瞒了我多少的事,她怎么可以?”唐子谦语无伦次地呢喃着,最后也不顾唐子默在场,就旁若无人地自言自语起来。

唐子默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才离开了他的书房。

人生总是有太多的无奈。被妻子如此隐瞒,大哥心里一定是不好受。

余莹、秦霞…他突然好想锦儿。

方跨出屋子,唐子默就见着了迎面而来的春宜。见她似是想要进去,唐子默挥了挥手,“下去吧,别去打扰大哥。”

春宜转身望了眼主卧,“二爷,是大奶奶让奴婢来寻大爷,称是有事要商量。”

唐子默想到,秦霞之前好似提到过要坦白。

既然这样,还是再多留些时间吧~

“春宜,你回去告诉大嫂,大哥很快就会过去的。”唐子默说完,又添了句:“别再进去催了。”

“是。”

府里好不容易平静了,唐子默靠在书房的靠椅上,回想着今日的一切,竟觉得无法平心静气。案桌上的茶盏还摆着,春桃下午也不知去了哪里,竟然还没有收走?

打开一开,他丝毫未动的茶,此时却是茶叶见底…

第347章

唐子默察觉端倪,当下便请人去将春桃唤来。可是郑妈妈带人寻遍了整个府邸,都未曾找到春桃。

唐夫人回来的时候已经夜深,唐子默虽过去见了她,可并未说上几句话。一是因为他父亲在那,二则是唐夫人身心皆不适,无心谈话。

次日,便有人在院西处的天井里寻到了春桃的尸体,据说是婆子打水洗衣裳的时候发现的。

这是长房里的事,唐夫人心情甚是不好,大奶奶在养病,二奶奶不在府里,春桃又是流雨轩中的人,只好由郑妈妈处理。但又毕竟是书房里当差的婢子,她便去问了唐子默。

唐子默显然没有心思在乎那一个婢子,本想着茶的事要审问一番。现在人也死了,他挥了挥手,说给些银两埋了吧。

派出去打听的人还是没有带回消息,唐子默便唤来随从甘明,让他去昨日沈霞落脚的那个客栈打探消息,自己则去了流云轩。

秦霞闭门不见人,只有春宜招待他。

交谈了两句,才知晓昨夜里春宜便跟了唐子谦。秦霞没有反对,还说通房有些委屈,不如抬做姨娘。

外人看着,许是以为大奶奶失了宠便为防丈夫寻思其他女子,故而才将贴身侍婢给了唐子谦。可他是知情的人呀,如何能做这番想法?想着昨日他夫妻肯定是交谈过的,对秦霞虽谈不上有多好感,却也有些关心他们。

唐子谦的休书还没有给,秦霞却将侍婢提成了通房。到底是个什么情形?一般女子被休弃回娘家都会被看不起,何况秦霞本就不受靖安侯府待见?

还真有些担心她会想不开。只是,秦霞不肯见人。

唐子默无奈离开。

甘明回来的很快,却是带回来一个让他极其郁闷的消息。

沈愉死了…

原先早就入殓的薛家大少奶奶,莫名其妙死在了隐蔽小客栈之中。

消息不胫而走,众人猜测纷纭,有人说是薛大少爷不满妻子堕胎,便将她囚禁了杀害;有人说薛大奶奶与人私奔,薛家为保颜面,只好公开她去世,可不想最后又遭情郎毒手;更离谱的是,还有人说薛大奶奶是被文国公夫人逼疯了杀害,婆媳之间早就闹得不可分交。

一时之间,此事成为众人间茶余饭后的话题。

如锦被囚在那所莫名的宅子里,虽出不去但这些消息却都传入了耳。四皇子并未阻止她打听,甚至每晚过来与她对话的时候,还会将这些事透露给她听。

当四皇子说及薛俊然急于娶续弦的事时,如锦终于忍不住问道:“暗中两次毒打我二哥的那些人,是不是你的手下?”

四皇子顿了顿,极其自然地伸手将她的一缕青丝别在耳后,吐气道:“落槿,你便是这般想我的?我何至于要花那些心思,对付他一来历不明的人?”

他的动作,她没有反抗。因为如锦知晓,自己那般的举动,反会更刺激他。

只是,听到这个回话的时候,她平静不了,起身质问道:“你便是早就知晓了这个事,对吗?”

四皇子好脾气地拉她坐下,温和道:“何必激动,他是谁与你何干?薛家如何,你自也不必关心。”

“我是薛家的女儿。”

她心中,是认定了廖氏那个母亲。

他轻笑一声,动作轻柔地摸着她的发,“真是傻,不过才一年多,你便真将自己当成了薛家的姑娘?你与她们家,没关系,薛家如何都不关你的事。”

如锦咬了咬唇,没有回话。

他便继续言道:“不说薛亦然不是武国公的儿子,便就是了,薛家又有谁真正将你放在心上?”

如锦颇不认同,脑海中浮现出廖氏对自己的好。

“你知晓唐子默为何一直寻不着你吗?”

四皇子突然反问,跟着似也不指望她回答,又笑道:“不是因为他所谓的线索关键人没了,而是他调查的时间便是个错。我们未时相见,他却只知道你那时才离开武国公府。那样的时段中,如何会有人知晓你的点滴?”

他扇开手中折扇,眉宇间是胜者的自信与骄傲。

“怎么可能?”如锦低呐出声,表情又立即僵住。

对面人见着,丝毫不留情面地就点破,“就是你心心念念的武国公府,她们说你何时离开,那便是何时离开。”扇柄挑起她的下巴,凝望着道:“落槿,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相信薛家的人吗?”

她连忙别头躲开,激动地摇头道:“不、不会的、不会是这样的!”

“不会?”

他跟着她进屋,不容她闪躲地在她身前说道:“如何不会?对,在她眼中,你是她的女儿。可要知道,她更宝贝她的儿子!”

“真正的二哥在你手里?”

如锦问着,突然就伸出手指着他说道:“对了对了,这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操纵,对不对?薛四姑太太那边的事,也是你派的人,是吗?你要与太子争夺皇位,所以要整垮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