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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晓暖擦了眼泪,默念出去,兄妹俩就出了空间。两人下山,在山脚下唐晓暖取出自行车,又从空间里拿了些她之前种进去的草药,要是碰到人就说哥哥陪她上山采草药了。

唐一峰骑自行车回梨树屯要将近十个小时,所以不能停留时间长,兄妹俩彼此嘱咐了对方一些话,他就骑车走了,回去他要好好思量接下来要怎么办,看来得去父亲那一趟了。

跟哥哥分开后唐晓暖就去了知青点,她之前跟师傅说过了中午不在家吃饭,知青点有人请客。

刚到知青点门口,碰到了董文慧和郑文起,没有看到何玉英,他们两个刚才不是去追何玉英了吗?

“何玉英呢?”唐晓暖问。

郑文起没有说话,阴着一张脸大步进了院子,董文慧走到唐晓暖身边小声说:“我们跟着她到了村口,看到她坐着田主任的自行车走了。”

第45章 接生

赵良才在严家湾又呆了两天就回家了,他走后,推荐名额的事情算是到一段落,围绕在知青们周围的紧张气愤也随之云消雾散,大家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唐晓暖收到了丁毅的回信,信写的很短,主要是一些嘱咐的话,另外信封里还夹了几张粮票和布票。

给丁毅回信的时候,她又把那几张票给寄了回去。一来,丁毅家现在并不宽裕,他的父母在劳改中更需要这些票。二来,他们又不是多么亲近的关系,类似钱的这种东西她肯定是不能收的。

唐晓暖给丁毅把信寄走回来,就见师傅跟着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急急毛毛的往外走。见到唐晓暖程大娘语速很快的说:“跟我走。”

唐晓暖知道师傅这是要出诊,看师傅和这大汉急切的样子,想来这次病人的情况很紧急,唐晓暖“哦”了一声小跑着跟在师傅身边。

路上,她大致了解了情况。这个大汉叫严栓柱,他家住在严家湾村西头,他妻子方香草快生了,这是让师傅去接生。

三人脚步飞快的走到严栓柱家,一进院子就见一个五六十岁、腰背弯曲、一脸不耐的女人声音尖利的说:“嚎什么嚎,不就是生个孩子,当谁没生过孩子?生了一堆丫头片子你还有脸嚎........”

屋里本来压抑的痛喊声在这老女人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就停住了。

程大娘往屋里走,路过老女人的时候顿了下步子说:“你自己是女人,你能不知道生孩子有多疼?”

程大娘说完就快步进了屋,老女人脸色不好的在外边站着,唐晓暖跟在程大娘后面也进了屋。

严栓柱也要进去,被老女人拉住了,“你进去干什么?女人生孩子不干净。”

唐晓暖听到老女人的话很想上前问她一句,你到底是不是女人?但现在不是质问她的时候,屋里躺着的女人不是很好。

“怎么现在才叫我?羊水都快流完了。”程大娘给孤零零躺在床上的女人检查完说。

女人压抑的痛喊了一声,“劈着柴羊水破了,拴住不在家。”

程大娘想说拴住不在家就不能让她婆婆喊她,但想到刚才老女人的那番嘴脸也就不说了。也不知道那老女人心怎么那么狠。

“让他们准备热水,”程大娘跟唐晓暖说。

唐晓暖听了连忙跑到门口大声说:“快去弄热水。”

老女人听了站在那儿没动,严栓柱见他娘不动转身去烧水。老女人见儿子去烧水了,沉着脸跟了过去,烧水这种活儿怎么能让儿子干?

屋里,程大娘见产妇精神不好,拿出针在她的手上扎了几针,“你别怕,只要是你挺住我就能保你们母子平安。”

女人虚弱的点头。

程大娘见产妇有了些精神,转身打开她的医药箱,拿出工具,快速的用酒精棉球擦拭双手,同时她跟唐晓暖说:“西医的一些东西还是可以学一学的,就像这用酒精消毒就很好。”

唐晓暖站在师傅身边看她的每一个步骤并记在心里。

程大娘手消完毒转身跟产妇说:“我让你用力的时候你用力,记着不要大喊,保持体力。”说完她又和唐晓暖说:“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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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日子还要过下去

女人生孩子到底有多疼?唐晓暖前世听人说过,假如疼痛分十二级的话,那生孩子的疼痛就是十三级或者更高。

女人有多坚强?有句话讲为母则刚,床上躺着的方香草身量矮小,骨瘦如柴,唐晓暖觉得要是风大的话,她肯定会被吹走。但是,她现在却扭曲着脸,忍受着疼痛用尽全身的力气,力求孩子能安全健康的出生。

“再端一盆水来。”

唐晓暖听了连忙跑到门口喊:“热水。”

严栓柱连忙飞跑着去端水,把水递给唐晓暖的时候,他紧张的问:“芳草怎么样?”

“不好,”唐晓暖说完转身进屋。这个男人虽然现在看着关心方香草,但要是真的关心怎能让她临近生产的时候还劈柴?所以,她没有给他好脸色。

把水放在师傅身边,这时方香草已经几乎没有了力气,程大娘这时又说:“拴住家的,看到孩子的头了,再坚持一下,想想你的几个孩子,要是没了你,她们日子更难过。”

几近昏迷的方香草听到程大娘的话,身体里好似升起了一股力量,她用尽全身力气嘶吼了一声,孩子终于生出来了。

接下来剪脐带,给孩子和方香草清洗,唐晓暖因为是第一次,手脚有些笨拙,但是她尽量不给师傅添麻烦。

“男娃女娃?”方香草问。

程大娘叹口气,“女孩儿。”

这声“女孩儿”似乎抽走了方香草所有的精神和力气,她瘫软在床上,眼泪留了出来。

之前她已经生了三个女娃了,就因为这样,她的婆婆才天天看她不顺眼。这次怀孕,她婆婆说一看她的肚子就是女娃,所以就是怀着孕她不但没有被照顾,反而要干繁重的劳动。

这次她又生了一个女娃,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她害怕也无助。

“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熬一熬就过去了。”程大娘只能这样安慰方香草。

唐晓暖帮着师傅收拾好工具,师徒二人往外走,外边那母子俩在门口站着,见到她们老女人问:“男娃女娃?”

程大娘:“女娃。”

老女人一听是女娃突然打了鸡血一样的跳了起来,“我就知道是赔钱货,当初让打掉还不愿意,好了,多了一个吃白饭的......”

程大娘无视老女人掐着腰骂骂咧咧,她走到严栓柱身边说:“女人坐月子很重要,你想想没了香草你们一家怎么过。”

说完程大娘带着唐晓暖出了严栓柱家院子,唐晓暖心情有些低落,那个老女人自己是女人,为什么那么讨厌女孩儿?

程大娘看到了唐晓暖的心情不佳,说:“我们是大夫,能治病不能治心,也没有解万事的能力,这些事情你要适应。”

以后她还会遇到更多让人愤怒、无奈、伤心....的事情,要是每次都这么感性怎么能成。

“我知道了师傅,我就是为那个方香草难过,怎么嫁了这样一家人。”

程大娘看自家小徒弟鼓着小脸儿说着义愤填膺的话,拍拍她的头说:“她是换亲......世道就是这样,给女人套千条万条的枷锁。”说到最后,程大娘声音也有些落寞。

唐晓暖看到师傅情绪低落,以为是自己影响了她的心情,连忙笑嘻嘻的说:“师傅,给师兄写信都这么长时间了他也不回信,是不是该写信斥责他一顿。”

“嗯,回去你写。”

“我可不敢斥责师兄,要不您说我写?”

程大娘知道小徒弟是在转移话题让她开心,伸手拍拍她的小脑袋说:“走吧。”

唐晓暖点头,背着医药箱跟着师傅往家走。

天一天天的冷了,程大娘用之前唐一峰买的棉花和布给唐晓暖做了一个棉袄,唐晓暖穿上试了试,正好好。

“师傅,真好看!”唐晓暖咧嘴笑着说。

程大娘拿剪刀剪下几个线头儿,她的针线活儿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这丫头还说好看。

“脱下来我再给你把袖子改改。”

唐晓暖感受了下两个袖子,一个袖口宽一个袖口窄,“不用了师傅,这样很好。”

每个人都不是完美的,自家师傅医术好,做饭好吃,但是针线方面确实欠佳。

程大娘又看了看那一宽一窄的袖口,觉得凑合着也能穿,她对针线方面的自我要求一点也不高。

第47章 以为我老婆子好欺负?

黄翠英这些天如热锅上的蚂蚁,焦躁的坐卧不安。严福根让她把孩子打掉,她也想,但是,怎么打掉?

程大娘不给她开药,她也不敢让别的医生开。通奸,无论是按照村里的老风俗——沉塘,还是现在的批斗,她都是死路一条。她知道,一旦事情败露,严福根肯定会把她推出去的。

当然打掉孩子还有很多方法,不仅仅是喝堕胎药,但是她害怕那些方法会痛苦,甚至会要了她的命。她又去找了严福根,这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不能让她一个人承担。

两人又在村头的废弃房子里见了面,黄翠英哭哭啼啼的把她的忧虑跟严福根说了一遍,严福根瞪着他的小眼睛咬着牙说:“你害怕疼,害怕死?那要是被人知道的后果就不疼就不会死了?”

这个女人平时脑子挺灵光,现在怎么就转不开弯儿了呢?

“我不管,你给我弄副药,我不想弄坏了自己的身子。”黄翠英抹了眼泪掐着腰,摆出了她的泼辣架势。

严福根现在也恨自己怎么就一个没注意弄出了人命,不过女人还是要哄的,他放缓了声音,“翠英,我也心疼你啊,可就是喝药你也一样要受罪,女人流产的方法多的是,你要抓紧时间,等日子长了就瞒不住了。”

黄翠英怎能不知道严福根说的有道理,但是她就是害怕。再说,她流产还得偷偷摸摸,不能正大光明的养身子,要是有个万一确实会死人的。

严福根见黄翠英还是下不了决心,转了转眼珠子说:“程嫂子不给你开药,你再去找找她的小徒弟。”

“她小徒弟也不愿意,我问过了,她说不会。”

严福根觉得这个女人平时精明的脑子秀逗了,他解释,“堕胎的方子对于她们来说简单的很,就是不会看看书就会了。她当时说不会,那是不敢违背程嫂子,你背地里找她试试。就跟她说,马上就有一个工厂招工的名额,给你开了药,名额就是她的。”

黄翠英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没有知青不想回城的。跟严福根分开她就去盯着唐晓暖了,她得在唐晓暖落单的时候跟她说开堕胎药的事儿。

唐晓暖去挑水的路上碰到了黄翠英和她的丈夫严大贵,黄翠英一看见唐晓暖就跟严大贵说:“快去帮晓暖挑水去,这样的活儿就该男人来干,你看看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干这种糙活儿,可怜见的。你们这些知青啊,就该在学校上学,或者工厂上班。”

严大贵是个就知道死干活的老实头,黄翠英一说,他就木着脸一声不吭的走到唐晓暖身边拿她肩膀上的扁担。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唐晓暖连忙拒绝。黄翠英这突如其来的示好,一看就是有目的的。她的目的唐晓暖当然清楚,她不可能帮她,所以也不会让严大贵帮着挑水。

严大贵似乎很听黄翠英的话,就是唐晓暖拒绝,他还是木着脸夺唐晓暖的扁担。唐晓暖的力气敌不过严大贵,而且大庭广众的,争来抢去的不好,只能随了他。

严大贵拿着扁担大步往井边走,黄翠英凑到唐晓暖身边小声说:“丫头,帮婶子一个忙,给我开副药。”

果然是让她开药,唐晓暖把之前跟她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婶子,我刚跟我师傅学了没几天,不会开药方。”

黄翠英眼睛盯着唐晓暖不说话。唐晓暖说谎不擅长,一说谎就心慌,现在被黄翠英这样盯着看,她虽然尽量不让自己眼睛躲闪,但是耳朵却是红的要命。

黄翠英那么精明,怎么能看不出唐晓暖的心虚,她“和善”的笑,“丫头,你没学开方子,你师父的书上总有吧。”

说完她又朝四周看了看,见周围没什么人,声音压的更低的说:“丫头,我跟你说,马上就会有一个工厂招工的名额,你只要给我开了这服药,这个名额肯定就是你的。”

“婶子,我真的不会。”唐晓暖说着就往水井那边走,这个黄翠英怎么就黏上她了呢?

刚走到水井边,严大贵已经把水打好,正弯着腰把水桶往扁担上挂。

“大叔,我来吧。”唐晓暖走过去说。

严大贵直起身子,木着脸看了唐晓暖一眼说:“不用,”说着他大步朝程大娘家走,他步子很快,唐晓暖在后边小跑着才能跟的上他。

黄翠英再次被唐晓暖拒绝有些气恼,觉得这丫头真是不知好歹。她瞪了唐晓暖一眼又去找严福根了。

唐晓暖紧跟着严大贵到了程大娘家,严大贵把两桶水倒在水缸里,见水缸还没满,扛着扁担又走了。

程大娘这时从屋里出来了,唐晓暖把黄翠英跟她说的话以及严大贵挑水的事情跟师傅说了一遍。

“没事儿,她不敢怎么样。”曾大娘听了后道。

听师傅这样一说,唐晓暖放心了,她害怕黄翠英和严福根报复她和师傅。

严大贵来来回回挑了三趟水,水缸满了才停下,完了他跟程大娘说了声“嫂子,我走了”就大步离开了。

唐晓暖想不通黄翠英为什么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跟严福根做那等龌龊的事情。这严大贵明显比严福根年轻,长的也端端正正的,又老实能干,在唐晓暖看来哪里都比严福根强。

过了几天,黄翠英没再来找过唐晓暖,她觉得黄翠英可能是歇了那个心思,这件事她也抛在了脑后。但是这件事并没有完。

这天晚上八九点钟,程大娘已经睡下了,唐晓暖正坐在被窝里看医书,门被人急促的大力敲响,听这声音就知道敲门的人有着怒气。

唐晓暖穿衣服下床端着煤油灯去开门,门方一打开,她还没看到来人是谁,脸啪的一声就被人甩了一耳光。

来人这一下是下了力气的,唐晓暖就觉得耳朵都是嗡嗡响的,脸颊也火辣辣的疼。

“你个丫头片子,你不帮忙也就算了,还敢到处说,我今天非打死你。”来人说着又要抬手打唐晓暖,唐晓暖怎能再次被打,她后退一步,那人打了个空。

“黄翠英你发什么疯,以为我老婆子好欺负?”

第48章 我的徒弟岂是你想打就能打的?

门被急促的敲响,本来已经熟睡的程大娘被惊醒,她穿衣服下床走到门口,就看见黄翠英抬手要打唐晓暖,她瞬间怒火上涌大喝道:“黄翠英你发什么疯,以为我老婆子好欺负?”

黄翠英本来就是气急冲动之下才过来找茬的,现在被程大娘呵斥,她脑子清醒了很多,垂下要打唐晓暖的手站在哪儿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程大娘走到唐晓暖面前,凑着灯光看到她脸上明显的巴掌印,心中更是恼怒非常。她扭脸狠厉的盯着黄翠英说:“黄翠英,我不跟你说,我去找严长河评理去。”

严长河是严大贵的父亲。

程大娘说着就拉上唐晓暖往外走,她一向做事干净利索,她知道黄翠英最怕的是谁,也知道她最怕的是什么,敢打她徒弟就得承受相应的后果。

黄翠英被程大娘狠厉的目光吓了一跳,程大娘一向清冷,平时看人也是淡漠的,像这样狠厉的眼神黄翠英第一次见到,现在她才想起来村里的老人说过,程大娘当初是上过战场的。

她缓过来神,看到程大娘和唐晓暖已经走到了院子门口,想到她刚才说要去找他公爹,浑身一哆嗦,连忙跑到程大娘面前恳切的说:“嫂子,嫂子,你听我说,我听说这丫头跟人说我怀孕了,一时生气才过来的,你别去找我公爹,我们有话好好说。”

程大娘停下脚步,眼神依然狠厉,“我的徒弟什么品格我还是清楚的,她说过不会告诉别人就不会告诉别人。听人撺掇两句就到我家里找事儿,黄翠英,我老婆子还没死呢。”

程大娘继续拉着唐晓暖往外走,黄翠英在后面跟着,路上他们碰到两个在外边闲逛的小青年,程大娘跟他们说:“军子、你们去支书家把严福根叫到严长河家,就说我让他去评理。涛子,你去找老太爷,就说我程茯苓被人打上门了,让他做主。”

两个小年轻看程大娘上战场一样的架势,也不闲逛了,麻溜的跑去请人。

黄翠英见程大娘让人去找严福根和老太爷,更加焦急,她拉住程大娘的胳膊哀求,“嫂子,我错了,我错了行不行,求你了,这事儿要是闹大我非死不可,您饶了我行不行。”

“你还知道闹大了你会死啊,那你刚才是在做什么?我家晓暖就是你的出气筒?”程大娘带着怒气说:“做错了就得承受做错的后果,我的徒弟岂是你想打就能打的?”

黄翠英见程大娘决绝,噗通一声跪倒在程大娘面前,“嫂子,您就行行好,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就是一尸两命啊,嫂子您就可怜可怜我吧。”

黄翠英抱着程大娘的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她是真的怕了。她怎么也没想到程大娘会因为唐晓暖发这么大的脾气,要是知道她怎么也不敢动手打她。程大娘在严家湾的地位比严福根都要高。

唐晓暖也没想到师傅会因为黄翠英打她一巴掌发这么大的脾气,连老太爷都要请出来了。她可是知道的,老太爷是严家湾辈分最高的长辈,他说一句话,严家湾几乎所有人都得听。

心好似被温水包裹着,暖烘烘热乎乎的,在这个他乡异地,师傅给了她父母般的温暖。

程大娘看着哭的毫无形象的黄翠英,心还是软了,她叹口气,“黄翠英,现在能救你的只有严大贵了。”

程大娘的话让黄翠英一愣,她在脑子里转了一圈程大娘的话,抬胳膊擦了眼泪和鼻涕站起身快步往家走,现在确实只有那个木头男人能救她。

黄翠英走后,程大娘拉着唐晓暖继续往严长河家走。唐晓暖疑惑,既然要帮黄翠英,为什么还要去严长河家评理。

“师傅,为什么?”唐晓暖问。

程大娘脚步没停,“自己好好想,想不明白了再问。”

这个徒弟在医学方面有天赋,学习还刻苦,但是在心计方面从不肯多用脑子。可人心复杂,最起码得有看透别人诡计的能力吧。

唐晓暖边走边想师傅为什么做事情前后矛盾。想了一会儿她跟自家师傅说:“师傅,您坚持要去严长河家评理,还请了严福根和老太爷,是要立威,也是要给我出气。帮黄翠英,是因为您本来就没打算要她的命,今天就是给她个惩罚,或者说您甚至帮了她。要是严大贵帮了她,那她就不用堕胎,但是严大贵会同意吗?”

“不知道......还有呢?”程大娘问。

唐晓暖又想了想说:“为什么黄翠英说我跟人说她怀孕了?应该是有人也知道了她的事情,故意引导她的...这个人是谁?”

程大娘满意,她这个徒弟,不是看不透那些个阴谋诡计,而是不想在这方面动脑子。

“我的目的就是要揪出来是谁在撺掇黄翠英,让严家湾的人都知道你不能被欺负。”

唐晓暖听到师傅的话眼眶微热,她抱着自家师傅的胳膊娇娇的喊:“师傅~~”

程大娘听她又撒娇,脸上带了些笑意,“走吧。”

师徒两个到了严长河家,程大娘站在他家院门外喊:“严长河,开门,我是程茯苓。”

程大娘的声音落下没一会儿,里面的灯亮了起来,不一会儿,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弯着腰走了过来。

他开了门,见到程大娘脸笑成菊花,“他嫂子,你怎么过来了?”

程大娘拉着唐晓暖往里面走,“一会老太爷和严福根也会过来,我徒弟被你的儿媳妇黄翠英打了,我来讨个公道。”

严长河听了程大娘的话心里骂黄翠英败家娘们,天天就知道惹事儿。

把程大娘和唐晓暖让到屋里请两人坐下,唐晓暖没座,恭敬的站在自家师傅身后。严长河扫到唐晓暖白皙的脸上那明显的巴掌印子,心里再次骂黄翠英惹祸精。

“他嫂子,是咋个回事啊?”严长河小心的问。

程大娘瞥了他一眼,“我还想知道呢,你儿媳妇敲开我家的门抬手就打,等她来了让她说吧。”

第49章肯定会为你做主

严长河坐在自家厅堂的椅子上却如坐针毡,程大娘这些年来从没搞过这么大的阵仗,他在心里思量要怎么过去今天这一关。

他扫了一眼唐晓暖,看来她是真的在意这个小徒弟啊。

不一会儿,院子外边有了响动,想来是严福根或者老太爷,严长河连忙往外边走去迎接。

严福根他倒是不怕的,他有六个年轻力壮的儿子,在村里横着走都是可以的,但是他怕老太爷。那老爷子,别看年龄大了,脾气也大。

严长河到了门口,看到老太爷和严福根在那站着,老太爷还一脸的怒气。

“太爷,您快进来,”严长河开门把老太爷和严福根请进院里。

老太爷哼了一声拄着拐杖步履蹒跚的往里走,严福根在后面跟着,走到严长河身边时他说:“长河叔,怎么回事儿?”

严福根不知道黄翠英闹出来的事儿,但是他有预感今天的事情不简单,一不注意他和黄翠英的事情就会败露,他现在心急如焚。

“一会就知道了。”严长河没有心情应付严福根。

三人进了屋,程大娘见到老太爷站了起来,“太爷,您来了。”

老太爷本来怒气的脸换成了和蔼的样子,“程大夫,什么事儿你说,老头子肯定会为你做主。”

对着老太爷程大娘态度很恭敬,她说:“这事儿我也蹊跷,严长河的儿媳妇黄翠英敲开我家门,见了我徒弟二话不说抬手就打,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

老太爷听了程大娘的话目光看向唐晓暖,见那丫头站在自家师傅后面,乖乖巧巧的,一看就是个老实的孩子,不过,他年龄大了眼神不好,看不清唐晓暖脸上的伤。

这时程大娘说:“晓暖,让太爷看看你脸上的伤。”

唐晓暖依言走到老太爷身边,老太爷看到唐晓暖脸上的巴掌印子又沉了脸,他尽量缓和了声音说:“好孩子,太爷给你做主。”

唐晓暖朝老太爷甜甜的笑笑又走到师傅身后站着。

“你家那个六儿媳妇呢?”老太爷问严长河。

严长河如小孩子见到家长一样的恭敬回答,“应该是在她家里,我这就去把她带过来。”

严长河说着话走了,十来分钟后他带着黄翠英和严大贵过来了。黄翠英看到严福根瞳孔一缩,但面色极力保持正常。

严福根垂眼没有给她一个眼神。

黄翠英进了屋就走到程大娘面前,眼泪稀里哗啦的往外流,“嫂子,今天是我猪油蒙了心到您家找事儿,你就原谅我这一回,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程大娘面对她的求饶无动于衷,她说:“黄翠英,你总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吧,你为什么要打我家晓暖,是谁在你面前说了什么?”

黄翠英见程大娘问到了关键点,她扭脸看了一眼严大贵,严大贵还是木着脸,看不出他的情绪。

“我......”

黄翠英一脸纠结,张开口也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说,或者说她不想说。并不是她想维护那个人,而是事情说出来她不确定严大贵会不会护着他。

“快说!”严长河见到了现在黄翠英还吞吞吐吐就厉声喝道。

黄翠英一向怕她这个公爹,严长河一吼她吓的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我说...我说,今天晚上知青点的那个知青何玉英找到我,说程嫂子的徒弟在外面说我偷汉子还怀孕了,我...一时生气就去打了她。”

黄翠英这句话不长,但是信息量很大,唐晓暖和程大娘听了心里都在想,又是何玉英,她真是阴魂不散啊。

严福根听了一颗心吊着,七上八下的,事情还是被人知道了。

他不知道接下来火会不会烧到他的身上。不过,他想好了,要是黄翠英敢说孩子是他的,他死都不会承认。

严长河听了倒是有些惊喜,“老六家的,你怀上了?”

黄翠英看了看严大贵那木着的脸,见他还是那副死样子,硬着头皮说:“是,程嫂子的徒弟诊出来的,程嫂子还确认了。”

黄翠英说完又看了一眼严大贵,他还是木头一样站在哪儿一动不动,没有要开口的意思。黄翠英稍稍放了心,严大贵看来没打算说孩子不是他的。她下决心,要是今天的事情安然的过了,她就跟严大贵好好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