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煜话说出去了，接着低头吃饭，“我决定了。”
田凤英在一旁幸灾乐祸，“哟，老五你这还没结婚呢就先弄个闺女，今后哪个姑娘敢嫁给你啊。”
周煜理都不理她，田凤英吃了闭门羹有些生气，看向周老太，“妈，这事啊，我觉得倒是行，老五不是在学校起誓国家不进入社会主义就不结婚吗，正好过继晓朵，哎呦，看我，晓朵是女娃子，要不把晓星一块过继了，今后就给老五继承香火，省得以后断子绝孙。”
“田凤英，放你娘的臭屁。”周老太被她这话气的发疯，抄起手里的碗就朝田凤英扔了过去。
刚出锅的白米汤带着余温哗啦扣在田凤英的脸上然后掉在地上。
田凤英啊的一声就蹦起来了。
周老太怒气冲天，指着周卫东说，“把她给我送回老田家去，我们老周家没有这样的媳妇。”
对于田凤英的作死，周家人早就见怪不怪了，周卫东也不敢在他妈气头上说反驳的话赶紧拉着田凤英就出去了。
早饭也没法吃了，周煜给周晓华使个眼色，周晓华麻利的去给周老太又盛了一碗。
周晓华坐下的时候不时去看周煜，心里也纳闷周煜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不过他倒是同意大伯娘说的一句话，他小叔若是过继了晓朵今后可怎么娶媳妇啊。
不过震惊之余细细一想又盼着这事儿真能成，因为以前他就和周晓云说起过，晓朵自幼没有爹妈，虽然有哥哥姐姐，却也代替不了长辈。若是晓朵真的被他们小叔收养，那就是小叔名正言顺的闺女，就小叔那脾气肯定不会让晓朵受委屈，而他奶最疼小叔，到时候爱屋及乌肯定对晓朵更好。
可虽然是这样，周晓华也没敢发表意见，老老实实的喝着粥。
半晌，周老太叹了口气对周煜说，“老五啊，你也甭觉晓朵没有爸妈就受欺负，咱们一大家子还能让她被人欺负了？过继的事万万不要再提了，不然以后咋给你娶媳妇，哪个姑娘愿意嫁过来就当妈啊。”
周煜低着头翻了翻白眼，反正他又不娶媳妇，就算娶也是娶的不会生孩子的男媳妇。
就在周老太以为周煜认同了她的话的时候，周煜旁边的周晓朵突然眨着眼问，“过继就是给小叔当闺女吗？那晓朵愿意啊。”
周家众人一片呆滞。
然后，
周晓朵仰着头看着周煜甜甜道，“爸爸。”
周家人：“......”
第五十七章
周煜想过继周晓朵其实就是一个念头的事， 周老太开口拒绝他也明白， 况且他也没有打算一下就能成， 总归以后找个合理的理由，只是没想到小不点周晓朵却听着上了心。
而对于周晓朵来说每个人都有爸爸妈妈，就她和哥哥姐姐没有， 可平日里哥哥姐姐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 就她一个人只能跟着她奶。
她奶说了要好好跟着她，出去玩会容易被人欺负，开始的时候她也不想在家呆着就出去玩，然后就被欺负了， 其他小孩说她是没爸妈的孩子， 活该受欺负，所以她后来就不出去了，每天和她奶走这走那。
可刚刚她突然听见她小叔说要过继她了，这个词她懂， 在那个家的时候他们院子里的小东就是被他现在的爸妈过继来的，听说以前他是叫现在的爸妈婶子叔的。
所以当她听见她叔说要过继她的时候她就知道是这样的，有爸爸多好呀， 虽然没有妈， 可也比都没有的强啊。
周晓朵不能理解大人们的震惊， 只仰着头看着周煜，见周煜也看她了， 眯着眼睛笑了笑， 甜甜的又叫了声， “爸爸。”
周老太如遭雷劈，这才反应过来，虎着脸呵斥，“晓朵，别乱叫。”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哟，大的小的不听话，老五这才多大，才十七，十七过继啥孩子哟，只有那生不出孩子的才过继呢。
呸呸，她家老五本钱大，今后一定能生一窝的崽子。
只是这年头娶媳妇不容易，虽然他们老周家富裕，可带着个孩子怎么说媳妇。周老太起来要去拉周晓朵，一边哄着道，“别乱叫啊，晓朵乖，奶疼你。”对这个小孙女周老太也是心疼的，毕竟孙子多她也不怎么稀罕，这小孙女打小又听话让人忍不住心疼，再可心疼也不能越过她家老五去，这孩子要是给老五做闺女那是给老五添麻烦啊，她宁愿自己带着这个麻烦。
周晓朵见她奶不同意，立马不干，蹭的站起来就往周煜怀里钻，“爸爸。”说着还拿小胳膊搂住周煜的脖子不松手了。
软软的小身子扑进来周煜的心一下子就软了，接住小娃娃，然后笑着应了声，“嗳。”
周晓朵立马高兴了，抱着周煜的脖子就不撒手，还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周老太的脸黑成锅底，不满的看着周煜，“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带着个拖油瓶今后怎么娶媳妇。”
对此周煜毫不在意，晓朵这么可爱，陆云洲肯定也会喜欢的。
见他不说话，周老太急了，“老五听妈的话，过继哪有这么容易的，又是个女娃子。”
“女娃没事，长大了不就嫁出去了吗。”周煜挺乐呵，白捡一个大闺女。
其他人慢慢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向周煜的眼神一言难尽。
不过周晓华心底是赞同的，所以他没站起来阻拦，倒是周晓星有些不高兴，总觉得自己妹妹被抢了。
而三房两口子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老五一向任性惯了，只没想到如今闹这么一出。
只是他们也不好多劝，毕竟让晓朵有个爸疼对她好，可对周煜今后娶媳妇就不好了。
除非娶媳妇的时候说明白，不然还真不容易娶进门来，毕竟哪个女人都不愿意做现成的妈啊。
周老太态度强烈，“妈说不行就不行。”
周煜见她铁了心也不多说，反正爸也叫了，他也应了，同意不同意的就这样呗，反正都在一个家里住着。
不过想想以后买花裙子打扮晓朵，似乎也不错。
这一天老周家人心思复杂，难得的安静。
但外面却闹翻了天。老李家一窝怂包难得没怂去把章国强打了一顿要个说法，而整个第三生产队也都知道了跟李璐璐搞破鞋的章国强昨晚上跟个女知青睡了。
关上门来是自家事，可一旦脑开了就成了村里的事。
章国强如今万念俱灰，只等着蹲牢狱了。哪知老李家求到李先进家了，怎么说都不能让人真的把章国强给告了。不然他们家还得白养一个小的呢。
李先进为这事儿急白了头，老李家不肯罢休，那边秀芳也哭哭啼啼要去告章国强，还好李先进利用他的威望暂时将秀芳给拦下来了，不然这会儿章国强早就进去吃国家饭了。
“要不你去找那村霸问问咋办？”李先进的媳妇问道。
李先进恼的挠头，“找他干啥。”
他媳妇昨晚被耽误好事心里记上了陆云洲，“是他来找你的，你就找他问问呗。人家是城里人明白城里的人想法，问问咋的了。”
“这....唉，也对。”李先进拔腿就走，直接去了知青点。
陆云洲正在洗裤衩，见李先进来了就把裤衩晾上。
李先进瞅了一眼，笑道，“你这裤衩挺别致的。”
陆云洲挑了挑眉，“给你弄条？”
李先进笑了笑，“行啊。”
“行，等啥时候去省城给你带条，舒服着呢，你懂得。”说着还给了李先进一个你懂的眼神。
李先进一噎，顿时想起昨晚来了，好不容易夏天闲着，大半夜醒了睡不着造小人，结果大半夜也能让人搅和了，这样下去啥时候生个娃奥。
两人进了屋，陆云洲拿陶瓷缸子给他倒了杯水，问道，“大队长来不是看上我的裤衩了吧。”
“唉，这不是找你讨主意来了。”李先进也没喝水，开口道，“昨晚的事你说咋整。”
陆云洲：“大队长想化小还是想闹大。”
李先进道，“自然化小。”
“那好办。”陆云洲道，“你知道我们知青最想的是什么吗？”
李先进疑惑，“啥？”刚问完笑了，“唉，对啊，你们知青不就盼着能回城吗，得了，我知道咋办了，谢了。”
陆云洲也笑了，这大队长脑子转的还挺快，就是不知道他明年能不能把回城的指标弄到他们生产队来了，毕竟每年回城的名额，整个公社都没几个，而且今年的因为他也到了他们生产队，即便他没回去那也是给了齐大力。
而已经有了法子的李先进却不管这些，反正指标也是明年，到时候想办法就是了。如今最主要的就是先稳住秀芳，不能让他告到公社去。
李先进出了陆云洲的屋子直接去找来村里的妇女主任蓝志华就去找秀芳谈了，。老李家那边他一点都不担心，大不了让章国强再给点钱呗，而秀芳这边他有了筹码也好说了，叫了秀芳过来直接就问，“你真的要去告章国强？”
秀芳这一上午眼睛都哭红了，她还以为章国强是值得托付的人，即便章国强和李璐璐有了事儿，她也认为章国强是喜欢她的，当初能和李璐璐成事儿只是李璐璐勾引的他，谁知道上一刻还钻她衣服里，下一刻被抓就全部推到她身上来了。
从被抓住到现在，她在屋里已经被同屋的女知青们骂了一顿，每个人对她都指指点点，她可真受不了了，不给章国强一个教训她真的咽不下这口气。
如今大队长来问了，秀芳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对，我要告他耍流氓。”
李先进冷笑一声，“到底是他耍流氓还是你俩一起搞破鞋不用我提醒你也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秀芳的脸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
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妇女主任蓝志华也拉长脸道，“就是，咱们女同志更应该自尊自爱，到底咋回事你知我也知，这也就是章国强同志还没和李璐璐同志结婚，一旦结了婚你这属于破坏人家家庭，就算你告了章国强你也得不了好，说不定人家李璐璐没了丈夫还会告你破坏人家家庭。到时候说不定你俩都得进去。”
秀芳一听急的眼泪都掉出来了，“那就这么算了？大队长，你也听到了他昨晚说的是人话吗，我只勾引他，他就钻我衣服了，这事就都是我的错了？”
李先进和蓝志华来之前就已经商量好了，先施压，再给甜枣，秀芳没理由不同意，毕竟能回城是每个知青的梦想。
“唉，我们也知道你委屈，可毕竟你也犯了错。”李先进看着她说，“我们商量了一下，你呢就别去告了，毕竟人家李璐璐怀了章国强的孩子，章国强真进去了这辈子就出不来了，那孩子就没爸了。咱不能这样做，但是你呢，等今后咱生产队有了回城的名额，我就把你报上去，让你回城，你看咋样？”
“回城？”秀芳一愣之后接着狂喜，“真的？那行，我同意了。”
打算再恩威并施的李先进和蓝志华：“.......”似乎之前那些铺垫都没什么用了。
秀芳狂喜之后又皱眉道，“那太便宜他了，他得再给我一百块钱作为精神赔偿。”
精神赔偿？李先进还是头一次听说，冷笑一声道，“行啊，不过你破坏了李璐璐的婚姻，这钱你得赔她一半。”
秀芳想了想也行，怎么也能得个五十块钱，总比手里一分钱没有的强，便咬牙道，“成。”
李先进和秀芳说定，又去找章国强，对章国强那就没有好脸色了，而且章国强如今陷入恐惧当中一听不用去蹲牢狱了，自然李先进说什么就是什么。
李先进也不傻，为了防止章国强日后再回城，当即让章国强写保证书再也不回城，并且拿一百块钱赔偿秀芳同志。
一听日后没了回城的机会章国强犹豫了，可一想到自己办的两件蠢事便想到即便有机会大队长也不能让他走，便咬牙答应了。
只是他身上没钱了，就上次赔给李家的钱还是写信找家里要的，如今再要不知道他爸妈愿不愿意给，还有家里的弟弟妹妹哪那么容易让他爸妈给他钱呐。
虽然如此，但章国强还是写了保证书，也和李先进一起去了县城，拍电报给他妈要钱。
而老周家，周老太见太阳没那么毒了便打算去洗衣服，进了周煜的屋见他靠在炕上看书，笑着夸道，“老五真努力，多歇歇，别累着。”说着看到炕上团着一条裤衩就要去拿。
周煜刚想回话看见他妈的动作，连忙阻拦，“妈，妈。我自己洗，不用你洗。”
周老太笑道，“老五心疼妈啊。”
“那是，妈，我自己洗，我一会儿就去洗，把您的衣服也放着，我给妈洗。”周煜非常孝顺道。
周老太摆手，“那行，你的你自己洗，妈的让田凤英洗，省的天天闲着没事找事。”
周煜一听也大为赞同，“妈说的对。”
站在门口打算进来的周晓华一个哆嗦，觉得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他小叔，忒记仇还小气。
第五十八章
周老太出了屋子， 周晓华这才进来， 见周煜正靠在炕上看书， 就问，“叔，咱们啥时候回县城？”
周煜放下书抬头看他一眼， “那就明天吧。”其实离开学还有五六日， 但他打算趁着这几天去黑市逛逛再弄点钱，手里还有一千多块钱，但他得多弄点本钱，好等明年去趟南方弄点东西回来卖卖。
一听他这么回答周晓华也并不惊讶， 转身就走了。
因为明天要走了， 往后就得一个月回来一次，周煜趁着晚上的时候又跑去了知青点，陆云洲早就料到他会来，所以穿的板板正正的， 倒好了茶水等着他了。
周煜照例进屋就关灯搂着陆云洲就亲，陆云洲被他大力一搂差点趴在地上。
“操，轻点。”陆云洲刚表达了不满就觉得嘴上一疼， 嗤了一声道， “属狗的啊。”
周煜才不管继续啃咬， 啃的两人口舌生津难解难分。
“哥......”周煜哑着嗓子满是情。欲，迫切的需要找到突破口， 然而陆云洲显然不同意， 一手抱着周煜亲一手拉紧了裤子， “不行。”
周煜委屈的想起两人的毕业之约，顿时有些气恼，遂放开了他，转而躺在炕上，“我明天要去学校了。”
“这么早？”陆云洲惊讶。
周煜总算理解了古代帝王不喜欢早朝的心理，他如今就一点都不想去学校，恨不得天天时时刻刻与陆云洲腻在一起。
只可惜环境不允许条件也不允许，如今他还得去上学为后年高考做准备，而陆云洲还得老老实实出工上工挣工分另外还得复习那些高考资料。
周煜松开他，“我想趁着这几天再弄点钱。”
陆云洲没说话，只嗯了一声，又想起白日里收到的林娟的信。
以前的时候他可怜林娟可怜那个孩子，又因为对方是自己小舅妈这几年独自一人带着孩子也不容易，他这才多加照顾，时不时的弄点精细粮给寄回去。
可在这个大多数人都吃不饱的年代他花费的就更多了，但他依然没能阻挡住林娟态度的变化。
偏激、易怒，恨不得他时时刻刻守在他们娘俩身边，他有些烦躁，可想放开不管又耐不住人心。他与林娟还有小舅舅可以说是一起长大，那两人如何结的婚他到现在都不明白，只知道后来小舅舅领着另一个男人出现，然后跟他说他们是一对。
当时他歇斯底里的质问小舅舅林娟怎么办，那时候小舅舅就痛苦，他说他不知道。
紧接着外祖家被调查，小舅舅被下放，林娟家里怕被连累逼着林娟与小舅舅离了婚，可那时所有人都不知道林娟已经怀了孩子。而小舅舅被带走后那个男人也不见了踪影，到底去了哪里下放这些年他也不清楚。
他想过去找小舅舅，可又觉得恶心，正好家里有下乡的名额，所以他就代替了他大哥跑来下乡了。
到了乡下，林娟辗转联系上他，告诉他自己怀孕了。周煜想说跟他没关系，可又想到这可能是小舅舅这辈子唯一的孩子了，所以就接下这烂摊子，用大哥给他的钱帮衬着林娟。
上次在省城的时候林娟态度就不正常，他以前不明白，可如今有了周煜后他突然就明白了林娟眼睛里隐藏的什么。
他有些怕了，不想管了，林娟的态度让他倍感压力，让他忍不住逃离。
他是喜欢周煜的，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和小舅舅一样恶心，或许是血缘上的相连，让他们有了一样的本质吧。他知道周煜的在乎，可那孩子是舅舅唯一的孩子，他不忍心。
“哥，你想什么呢？”周煜见他愣神，侧过身子看他。
陆云洲在黑暗中看着周煜有些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周煜，能卖给我些细粮吗？”
周煜愣了愣，蹭的坐起来，“给谁？”
陆云洲有些说不出口，他是知道周煜的在意的。
“给城里那个女人？”周煜呵了一声，烦躁的抹了把脸，“哥，那个女人名已经与你舅舅离婚了，不再是你的舅妈了。”
林娟在信上说如果他不管他们了，她就把小宝扔掉，陆云洲信林娟能干的出来，这个女人如今跟疯了是的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
周煜抹黑坐在炕沿上穿鞋，然后往外走，“陆云洲，别告诉我你看不见那个女人看你是什么眼神，虽然我是男人可对女人的心理还是了解一些的。”他顿了顿，眼前想起那个女人的模样，“她想必也在上班吧，她也有家人吧，为什么偏偏找上了你，而你又为什么觉得这是你的责任。”
陆云洲有些疲惫，也坐了起来，“别说了。”
周煜有些失望，走到门口停住，“咱俩在处对象，我也会妒忌会吃醋的。我希望下次回来的时候能有个确切的答复。我不希望我的对象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还因为别的女人苦恼，即便知道你不喜欢对方也不行。我。周煜，就是这么自私自利。”说完拉开门就出去了。
外面天很黑，一个人也没有其他知青的房间里已经关了灯，隐隐传出轻鼾声，周煜等了有一分钟也没见陆云洲出来，拔腿就往外走去。
门开了又关上，陆云洲突然觉得心里空了一块。
喜欢吗，喜欢的。
他比他想象的还要喜欢周煜。
他喜欢那个不要脸的周煜，喜欢抱着他亲的周煜，喜欢摸他的嚷嚷着要干他的周煜。
可是，林娟呢，一起长大的朋友，后来的小舅妈，再到后来的没关系。
既然没关系，为什么要帮着他呢。
小舅舅，你真是给我弄了个难题啊。
天亮了，鸡叫了两声，陆云洲起来洗了把脸去了老周家，正赶上周煜带着周晓华周晓星出门。
周晓朵正拉着周煜的裤腿，委屈哒哒的，“爸爸，你啥时候回来。”
自打那日之后周晓朵就叫周煜爸爸了，周老太纠正了几回周晓朵这边答应转头看见周煜就喊爸爸，闹的周老太也不愿意管了。
而周煜呢，则白捡个大闺女乐呵呵的就应了，昨晚的时候还偷偷给了她一袋大白兔奶糖嘱咐她一天吃一颗。
周老太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管不了，等以后娶媳妇的时候再说吧。
周煜三人从大门出来就看见了站在胡同口的陆云洲，周晓华有些惊讶，却意外的没有问。
周煜迈向胡同口，可走过陆云洲的时候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周煜。”陆云洲拉住他的胳膊，嗓子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你听我说。”
周煜冷着脸，嘴角勾了勾，“没什么好说的。”说着拂开他的手就走。
远远的看着周煜几个走远，陆云洲觉得心里抽抽的疼。
——
周煜回了县城继续他的黑市大业，周末的时候去运输公司跟着徐国成练练车，偶尔还能跟着出去跑一趟。只是说好的一个月之期也没有回去。
倒是周晓华回去了，带着周煜的信。周老太得知周煜跟着学车的师傅出去跑车了既心疼又自豪。
陆云洲没等来周煜便去老周家找，自然没有找到，问了周晓华才知周煜的去向。
然而又过去一个月，周煜依然没回来，周老太想儿子，扔下一大家子带着周晓朵跑县城去住了一星期，回来还絮絮叨叨说城里一点都不好。
在失望中陆云洲等了一个月又一个月，眼看着天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