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这种眼神用什么眼神?”陆战乐了,凑近她脸庞,勾唇坏笑:“楚瑜啊,你倒是说说看,我看你是什么眼神?”

楚瑜才不会上他的当,她似笑非笑:“你用什么眼神看我,你自己不应该比我清楚?”

这丫头还挺奸诈,陆战笑,露出一口白牙:“你是不是都懂……那啥,我那点小心思?”

楚瑜这次是真笑了,她皱眉看他,跟看个傻子一样。

“陆战你今天没发烧吧?怎么净说点让人听不懂的话?你有啥心思,你倒是说给我听听?”

说?陆战恶寒,跟电影里一样说什么你爱我我爱你,然后拥抱在一起?这也太俗了点!他陆战受不了这种恶俗的桥段!他陆战要是情到深时,直接就啃上去,抱回家结婚入洞房,哪还会说这种肉麻的文绉绉的话?

“我说楚瑜……”陆战坏笑:“哥哥这人可是稀缺货!”

陆战开始自我推销。

“哦?”楚瑜挑眉。

陆战竖起左臂,胳膊上的腱子肉立刻隆起,显示出蓄积的力量,这样健美的身材让林楚瑜看得一愣一愣的,陆战拍拍腱子肉道:

“看看哥哥这身材!浑身都是肌肉!放眼看去,全国没几人是我对手!别的做不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护你周全!你说,这不是比那些小白脸好多了?”

楚瑜翻了个白眼,对这只公孔雀的开屏行为表示漠视,她语气淡淡:

“陆战,我又不跟人打架,要一身肌肉的莽汉干什么?”

“莽汉?林楚瑜你说话可得负责任!我陆战军演,从没输过!论脑子,我还没怕过谁!”陆战不乐意地哼哼。

“你这些事跟我无关。”

“怎么无关?”陆战继续道:“林楚瑜,老子的意思很明白!你别装傻啊!”

这话几乎是吼出来的,楚瑜闻言,不由皱眉:“我说陆战,你在威胁我?”

陆战见她瞪眼,当下不敢再嘚瑟,便凑近她道:“楚瑜,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

林楚瑜叹了口气,这陆战今天怎么回事?一直要她给个回话。

“不是,陆战,我年龄还小,跟你不配!”

“怎么不配?”陆战皱眉:“要说咱们相配的地方,我能给你说出很多点来。”

“那你说说看!”楚瑜倒是来兴趣了,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陆战还真说了:“首先,我比你大,在部队混了这么多年,基础早就打好了,我也早就做好了成家的准备,现在就缺一老婆了,不,应该说现在就缺你了!咱们如果结婚,孩子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匙,林楚瑜,你敢说这样不好?你非得让将来孩子受苦日子才觉得踏实?”

楚瑜没想到陆战会直接把话挑明了说,还说的这么远,结婚生孩子?她不得不承认陆战说的没错,她重活一世,钱可以赚,但权,是她几辈子都得不到手的,偏偏陆战有,将来两人如果有孩子,条件不用担心了。

“其次,我这人个人条件就不用说!万中挑一绝无仅有!”

楚瑜失笑:“行了,少夸自己几句能死啊?”

陆战叼着根青草,笑:“并且至今没有女朋友,身心干净!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我会像忠于国家一样忠于你!保证一辈子绝不出轨!绝没有花花肠子!这世上除了你,以后我绝不看任何女人!”陆战霸气地说。

这话说得楚瑜差点心动了。

像忠于国家一样忠于她?这倒是个很别致的诺言。

陆战是个纯爷们,楚瑜毫不怀疑他会说到做到。

“对了,还有啊!”

“还有什么?”楚瑜皱眉。

“我保证尽一个丈夫的义务,一定让你各方面满意!”这话说得就别有深意了。

陆战说了一大堆,等说完才发觉楚瑜没有一点反应,他有些急,拉着楚瑜的胳膊,把楚瑜拉到自己怀里,手扳住楚瑜的胳膊道:

“快说,你到底怎么想的?”

楚瑜忽然有种被土匪绑架的错觉,她实话实说:“说实在的,我觉得我们之间还差了点什么,我暂时不能接受你!”

她原以为陆战会难受,谁知人家却笑了,还露出一口白牙,陆战掐着腰眯着眼说:

“林楚瑜,你以为你还能跑得了?我告诉你,你这辈子注定要做我的女人!你说你没准备好,行!我等你!索性是早晚的事,我不介意再多等几天!”

说完,不等楚瑜反应,牵起楚瑜的小手道:

“来,楚瑜妹子,我牵着你,小心滑倒!”

“滚!”楚瑜直接给他一个白眼。

陆战笑了,看楚瑜这脸颊微红,眼睛闪闪的样子,加上粉嫩的小唇,别说,这未来媳妇就连骂人都别有风味!陆战的魂差点都被勾了去。

-

秦美丽和林保国听说陆战来了,都早早跑回家等着陆战,见他俩从田野里走过来,秦美丽迎上去:

“陆战,你怎么来了?你看家里乱的,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陆战对未来丈母娘很客气。“伯母,您不用客气,有需要我帮忙的只管吩咐!”

“别!哪能让你上手!”

陆战是真心要帮,这当下,林家吊房梁了,需要把这房梁吊上去安装好,这房梁很重,需要很多人来抬,当下陆战几步爬上屋顶,踩在墙上,拉着绳子把房梁吊了上去。

他这一露手都让其他人刮目相看,更别提陆战脱了商议后,身材还是他们中间最好的一个。

每个人都对他竖大拇指。

房梁忙了一阵子才弄好,之后工人们又继续做下面的琐碎事,下午,驴车还把瓦也给拉来了,陆战又帮忙把瓦一块块卸到地上摆放好,留上瓦用。

这当下,一辆警车停在林家门口,几个警察从车上下来,见了陆战很恭敬地说:

“陆首长!”

陆战淡淡点头,又说:“陈所,这是你辖区内的事。”

“是是!我们对所有报警都认真对待,只是这事我确实没收到报警!”陈所长又惶恐道:“林家的事我会亲自处理,您放心!”

陆战表情依旧淡淡,陈所长不敢耽误,很快让人去现场查看,又做了口供,因为旧房子没保存的关系,取证难了很多,但没关系,这年头的人心理素质都不大好,只要找准人询问,如果真是人为作案,应该不难找到真凶!陈所长当下和人认真调查起来。

周围的村民都惊呆了,陈所长都对陆战毕恭毕敬的?还亲自负责林家一个小小的纵火案,这林家真是发达了!有陆战这么硬的靠山?每个人都在心里揣测。

楚瑜也没想到陆战会这样做,被这事惊动,郑长卫很快也赶到了,配合警方一起调查。

-

当下,林木匠来了。

“楚瑜,你要的柜子做好了!”村里做柜子,现在被收归大队所有的林木匠喊道:“楚瑜!你设计的东西做出来实在很好看!”

林木匠说着,把楚瑜画的图纸拿了出来。

“你画的图纸我都好好存着呢,楚瑜,你是怎么想出来把书桌做成这样子?圆弧形状的,边上还连着几排书柜,我还按照你的要求,给你打的什么榻榻米的床,又在边上加了几排书柜上去,以后你就可以躺在床上看书了。”

林木匠笑眯眯地说。

楚瑜定制的家具多少借鉴了后世的设计,但她不敢弄得太大胆,只弄了一些不算特别出众的,这次设计家居主要以舒服为主,反正以后不打算常住。

“谢谢叔。”楚瑜笑着跟他一起去看了成品,别说,林木匠不愧是经验丰富,虽然她的草图画的很粗糙,但林木匠做出来的东西却一点不含糊,楚瑜看来看去都很满意。

楚瑜付了钱,高兴地往回走,快到家里,却听人说,放火案的事有了进展了。

☆、第43章 043 搬了

作者有话要说:修文,看到更新勿进!

放火在各种案件中算是比较低难度的, 这个年代的总体上治安算是不错的, 除了过年前后, 平常村子里也很少会发生偷窃之类的事情,其他犯罪就更别说,否则, 少安也不敢铺着凉席在露天的院子里睡了整个夏天。

局长在陆战的施压下,很快找人问话,找到陈玉梅和林保卫时, 明显发现两人吞吞吐吐的, 他又继续追问, 最后, 锁定了这两人。

楚瑜到的时候,警察正在问话。

陈玉梅眼看都要哭出来了,她原本已经去娘家避难,生怕哪天会被楚瑜一把火烧死, 谁知刚才郑长卫派人去找她,把她叫了回来, 陈玉梅心知不妙,便带着大力回来了, 一路上,陈玉梅不停对林大力交代着,告诉他怎么回答。

王秀娥和林寿全都来了,老大那房所有人也回来了,在外面学手艺的招娣、盼娣、想娣姐妹三人, 听到消息也回来了,这三姐妹倒是个本分人,跟陈玉梅性子不大一样,因为陈玉梅偏心林大力,姐妹三在家没少受陈玉梅亏待,便干脆去跟人学手艺,谁知这次郑长卫派人找她们回来,说家里出了点事,让她们回来配合调查。

调查?调查什么?林招娣是大姐,她一下便想到林楚瑜家的事,心里总有些不好的预感,原本楚瑜家刚着火时,她就觉得事有蹊跷,心里总有些不好的预感,毕竟楚瑜家跟她家离得很近,若要真是无意中着火,也不至于烧得这么蹊跷,楚瑜家都被烧得差不多了,她家却一点事都没有,只墙头上被烟给熏黑了,这事就奇怪了,为什么着火时独独错开两家相连的部分?林招娣心里一直不踏实,又不敢问陈玉梅,就是问了,陈玉梅也不会对她说实话,眼下一见这情景,便知道事情被她猜对了。

“妈,到底怎么回事?”招娣问。

“我怎么知道?这事我根本就不知道啊!”陈玉梅说。

王秀娥和林寿全也满脸不自在,王秀娥指着林楚瑜家骂道:“我就说你们家都不是好东西!看不得保卫家好一天!这事跟保卫和玉梅没一点关系,我警告你们,赶紧给我放了他们!否则我跟你们家没玩!”

林保国也是个孝顺的,只是自从自己腿受伤和家里着火这两件事上,王秀娥的表现让他彻底心寒了,他粗声道:

“妈,警察调查着火的事,保卫家要是真的跟这件事没关系,警察肯定会放了他们的!”

“我不管!你赶紧跟警察说!让警察放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看不惯老三家,天天给老三家不痛快,你家这火就是老天放的,老天看不惯你们,要收拾你们!”老太太骂骂咧咧的,一脸气愤。

这话倒是让林楚瑜听笑了。

“奶,老天要是真开眼,怎么不把那些偏心眼没良心的人都劈死呢?这话怎么都说不过去!”

“你这个骚丫头!你给我等着……”王秀娥说着就拿起扫把,作势要打楚瑜。

她一个扫把打下来,却被一只男人的手紧紧抓住,那男人的手有些粗糙,手指关键处布满老茧,王秀娥晃动一下,却见扫把丝毫晃动不了,她急了,指着陆战说:

“你要干什么?”

陆战面无表情,声音低沉:

“妨碍执法是重罪!可以逮去坐牢的!我警告你放尊重点,否则……”

咔嚓一声!

他竟然生生把扫把上两指粗的木棍给掰断了,陆战一脸不耐,把断了的扫把往边上一扔,老太太见了,气得半死,却最终满脸通红,一句话不敢说。

警察问了几句,陈玉梅慌张地推了推大力,把林大力推出来,还哭着说:

“跟我没关系没关系!不要抓我去坐牢!这事不是我干的!是我家大力一不小心烧了房子,他还是个孩子是无辜的!你不能抓他!”

“什么?”警察又问了几句,林大力低着头一直哭说话都说不清楚,没多久还尿裤子了。

局长扫了陆战一眼。

这事已经很明白了,不管是不是这小孩干的,如果陈玉梅一口咬定,这事只能不了了之,小孩别说是纵火了,就是杀人也不判刑,更别说咱国家这时还没有完善的法律了。

两人眼神交流,最终局长问不出来,又把他们带回去做了笔录,之后陈玉梅一直咬定是林大力放的火,说跟自己没关系,林大力又被吓得一句话说不出来,只一直尿裤子。

这事也就不了了之的。

过了几天,陈玉梅被放了出来,她三个女儿亲自去接的他们。

陈玉梅这一进去,整整瘦了一圈,林保卫的脸色也不好,不成人形,王秀娥见了,当下心疼地哭了出来。

“夭寿哦!我造了什么孽生了个孽子,竟然要把自己的弟弟送进去坐牢!”

-

楚瑜家的房子在众人的帮助下差不多盖好了,大家都知道林家没地方住,便想早点把房子盖楚来让他们搬进去,知道是林大力放火之后,村子里的人都唉声叹气,说这把火烧得冤枉!他们对林家都有同情,下工后便都来林家帮忙,有时候人多的时候,会有二十多个男人一起砌墙,就这样,房子的梁已经全部上好,屋顶也做好了,瓦片也在贴,再打扫一下就可以搬进去住了。

半个多月的时间盖好一座房子,这速度可不是一般的快。

见他们为在门口,王秀娥又开始撒泼了,她气道:

“林保国,你有没有良心!把自己的弟弟送去坐牢!”

林保国觉得丢脸,这么多村人在让他跟自己的老娘吵架,他臊得脸都埋进地里。

林楚瑜笑笑,走上前温声说:

“奶,我一向知道你偏心,但不知道你能偏心成这样,乡亲们都在,让大家评评理,林大力烧了我家房子,差点把我全家烧死,坐牢也是他盖得的!而且这才关了几天你就心疼了?”

“就烧了你家又怎样?反正你们都打算盖新房子了!要不是大力烧了你家的草坯房,你能盖的起红砖吗?再说了!”老太太很有底气地说:“当初这草坯房就是我给林保国结婚用的,是我的房子,大力烧了我的房子,我乐意!容不得你们来指指点点的,他一点错都没有!”

众人惊呆了。

边上的乡亲们也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以前大家只知道老太太偏心,却不知道竟然偏心到这个地步。

王秀娥越说越觉得这么回事,既然是她的房子,林大力烧了又如何?

楚瑜冷笑,这老太太还真以为自己是为孙子好?

“奶,你可要搞清楚,林大力烧得不仅是房子,这房子里还有人住着呢!我一家七口人住在里面,他差点把我们都烧死!你还敢说他无辜?”

“那是他不懂事!”老太太耸着肩膀:“他小,不懂事!做那事都是无心的,怎么?你们也小了?还跟他一个孩子计较!”

楚瑜笑了:“奶,既然小孩不懂事就可以随便烧人家房子,那我让比林大力还小的楚乐今晚就去烧了你和大伯家住的房子,你觉得成吗?”

王秀娥气炸了,骂道:“林楚瑜你真不是个东西!楚乐跟我金孙能比吗?你想烧我死我这老不死的?我倒要全村人都看看你是什么人!”

一听这话,所有旁观者的表情立即微妙起来,敢情林大力烧别人能烧,人家烧他就不行了?要知道楚乐可是比林大力小的,老太太未免太极品了!这叫什么人!

正说着,林大力忽然哭着拉了拉陈玉梅,道:

“妈,我又尿了……”

陈玉梅只闻到一股子臭味,自从前几天林大力被警察问话后,精神一直不大好,一紧张或者到人多的地方,就会大小便失禁。

陈玉梅急了:“大力,妈这就带你回去……”

林大力年龄也不小了,竟然大小便失禁,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陈玉梅不仅觉得失面子,还怕大家提前林大力放火的事,她一句话没说便把林大力带了回去。

林保卫进门后锁上大门,任老太太在外面喊:“保卫啊,开门啊!让我进去看看大力!”

到了屋里,陈玉梅把林大力洗干净,这才哭道:“大力这是怎么了?怎么一紧张就又拉又尿的?好好一个孩子,这不是毁了吗?”

她感到不对劲,以前林大力从来没有过这种事。

“还敢说!他妈的不都怪你!”林保卫差点一巴掌打下来。

“怪我?”陈玉梅哭着喊:“你不是也看到了吗?是你容着我这么做的!你凭什么把错全怪在我身上?”

林保卫闻言,气得抱着头,夫妻俩抱着林大力很不是滋味。

林大力看着他俩,忽然委屈地哭道:“爸,妈,火不是我的放的,不是我放的!”

说着说着,他又失禁了。

陈玉梅急哭了,她这次是真后悔了,当初她一时气愤才想到放火烧掉林家的房子,谁知道那火会真的烧起来,火烧着后,她也被吓到了,赶忙跑回家,谁知起来上厕所的林大力目睹了整个过程。陈玉梅这人虽然凶悍不讲理,有许多坏习惯,可杀人却是她万万不敢做的事!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一时冲动做了这事,后来她想喊人起来救火,却怕暴露了自己,最终领着林大力回去了。

林大力之后便开始小便失禁,发展到后来,睡觉时还会大便失禁,到了警察来时,陈玉梅实在没有勇气坦白,便告诉林大力不要乱说话,还说事情很快就会过去,她把一切说成林大力做的,林大力被吓到了连话都说不完整,让警察取证很困难,也就把他们放了出来。

可陈玉梅万万没想到,被这事一刺激,林大力失禁的毛病越来越严重,而且根本不好治。

“大力,你别急,妈改天就带你去医院看!”

陈玉梅抱着儿子,再无心提林楚瑜家的事,现在她只希望治好林大力这毛病。

-

之后,郑长卫来跟林保卫谈赔偿的事,他的意思,林家受损这么严重,好歹林保卫也要赔偿200块钱给林家,可因为上次林保卫贪污公款的事情暴露,已经被罚了不少钱,林保卫确实没钱。

住在林保中家的老太太听到话,赶过来说:

“长卫,我跟你讲,林保国这房子是我的!大力烧了我的房子我不要他赔,他就一分钱也不需要赔!”

郑长卫直叹气,无奈地说:

“秀娥婶子,你这话就不对了,这事人家保国家损失很大,不仅是房子还有家具。”

“他家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老太太气不过:“什么东西能值200块?总之!保卫没钱给!你告诉他林保国,要是敢要钱,我就把这宅基收回来!到时候,他连宅基带房子都是我的!”

郑长卫被她说得头都疼,他心烦道:

“秀娥婶子,你这话就不对了,真要论起来这房子哪是你的?这是老李头的房子,当初他被批判,夫妻俩人自杀,=这房子变成了无名户没人要,村子里也没打算把这草房收回来,这不,在你教唆下你林家跟人打了一架,打赢了就把这房子要回来占为己有了!”

“那又怎样?”王秀娥哼了声:“反正我们没钱给你!”

他们不给钱,完全在楚瑜意料之中,她倒没说什么,这事全交给父母来处理,她一个晚辈要是管太多长辈的事,难免会被人戳脊梁骨,林保国腿不方便,脑子还是有的,要钱这事交给他办最合适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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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鞭炮声之后,林家的房子竣工了,这天,楚瑜按照林家庄的风俗,准备了几斗的零食,有染了色的花生、寿包、糖果……当天放鞭的时候,楚瑜姐弟几人爬到屋顶上,往下撒零食,村子里的人都来了,连隔壁村的人都跑来看热闹,尤其是孩子们,简直要沸腾,站在地上又跳又闹,他们每撒一下,底下的孩子们就抢那里。

没多久,所有的孩子都抢了一口袋的零嘴。

乡下孩子一年不吃一块糖,见了这零食都馋坏了,各个把糖放进嘴里舍不得吃。

林楚瑜家出手这么壕气倒是让人意外,因为家里穷,村子几个盖了瓦房的人家,竣工时都是做做样子,大部分人家连花生都舍不得扔,更别说糖和用粗粮做的寿包了,这寿包虽说是粗粮做的,但也难得啊,林家这是哪来的钱这样挥霍?

楚瑜倒也不是故意“露富”,只是这眼看就九月了,很快,伟大领袖要去世,10月,那四人被抓,到时候整个国家的气氛会好很多,就没有之前那么严了,小小地撒点花生什么的,倒不会让人抓住大把柄。

林家人高兴坏了,住上全村最气派的瓦房,这可是他们做梦都没想到的事。

更别提林木匠还把家里打的新家具都送来了。

“哎呦,楚瑜!这是你家打的家具?”赵银凤眼睛都直了。

“是啊婶子。”

“这样式好别致,咱农村可没见到这样的!”农村就是结婚时打的家具,都是普通的八斗厨,四方桌,没啥创新,可楚瑜做的这些家具不同,书桌做成圆弧形,边上连着暑假,衣柜里面一层一层的,还有抽屉、挂衣服的地方,还做了鞋柜啥的,林木匠还给抬了一些木板进去,说是要搭成床,大家进去看了,原来就是木板搭着离地三十厘米高这样,床尾是个连起来的桌子,床头是个大书架。

“嗨,婶子,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楚瑜笑了笑:“我打这些家具都简单,不就是为了省钱吗?这些样式是陆战画给我的,他说北京那边都是这样打的,我瞧着这些样式还省钱呢,就给做出来了。”

“原来是这样,楚瑜啊,你现在可是全国都出名的红人啊!主席都说你是无产阶级,谁敢说你不好?”赵银凤说。

楚瑜琢磨着这话,虽然有些酸,但应该没大恶意,也就没去追究。

当天,林家又请所有帮忙的人吃了一顿,大家乐呵呵的,当晚,林家便都睡在了新房里。

新房干燥、空旷、干净……有许多优点,最重要的是,有干净的洗浴间,以后楚瑜就可以在里面洗澡了。

“姐,我要睡你的床上!”楚乐拿着枕头进来。

楚瑜失笑:“你不是有自己的床吗?”

“可是我更喜欢你的床!姐,这个榻榻米真的好特别哦!床跟桌子连在一起,我第一次看见呢!”楚乐一脸天真。

“没啥特别的,你以后会习惯的。”楚瑜说完,关灯睡了觉。

穿越来4个多月了,她一直为生计奋斗,现下,总算为家里盖了新房子,也算是了了一件心事。

这段时间,楚瑜顾不上接服装订单,便没有新的钱入账了,现下楚青只想把之前没做完的订单做完,楚青顾着要跟王西平见面,在临淮也不安生,有意要回林家庄,楚瑜眼看就要开学了,也没法待在那边,俩人一商量,等手头这批风衣做完后,没问题了就把东西搬回来。

后天就要开学了,楚瑜心知,真正的奋斗在后面——考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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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8月,林家庄很多人陆续从广播报纸里得知唐山大地震的事情,只是一开始的报道里并没有说得详细,没有提到这次地震的伤亡情况,大家都以为这是个小地震,谁知到了8月底,很多数字被报了出来,从广播里听到越来越多的伤亡人数时,林家庄许多村民当场就哭了出来。

此时,伤亡数字的统计还没有完全结束,数字也没有后世所说的24万,这个数字要到11月才能完全统计结束,整个8月,全国都笼罩在一种沉重的气氛中,陆战也因此接到了援助计划,被部队调去支援唐山,他没来得及告别,但听陈列说,原本这事是轮不到他的,是他自愿去的。

楚瑜因为这事心里很不是滋味,只有身在这个时代下,才真正恨透了某些人,听闻这次地震已经提前被预测出来,只是有人不作为才使得这个城市这么多人在睡梦中死于废墟之下,可距离唐山仅100多青龙县却因为撤退及时,无一伤亡。

这次地震不仅是天灾,也是**。

下面的几天,楚瑜吃饭都没什么滋味,不仅是她,所有人都是这样。

楚瑜心情不好便把英文字典拿出来背诵,此时她已经能认出英文字典里所有单词的意思了,即给她一个单词她能条件反射说出意思,当然,她的记忆带有一定的顺序性,一旦单词顺序被打乱,她未必能全部认出,楚瑜知道,这情况说到底是因为对单词不够熟悉,她便开始打乱记忆背诵,随便翻开一页字典便背一页,在她的不断巩固下,她的英文词汇量比前世高了不少。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楚瑜高中开学了。

☆、第44章 044 搬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修文,大家看到没有最新章节可以不点进来哦!

本镇的中学分为初中部和高中部, 都在一个校区, 很好找, 楚瑜进了学校,听到广播播报,说是分班情况贴在了公告栏, 她走过去,公告栏上贴着一张红纸,上面用毛笔写着每班的学生姓名, 如果有重名的就写清是哪个村的以便区分, 她在高一(10)班的分栏里找到自己的姓名, 楚瑜进了教室, 新学期的课表已经贴了出来,很多同学趴在那里抄课表,楚瑜拿出本子,正要抄, 却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了起来:“林楚瑜!”

楚瑜回头一看,周素芳扎着个麻花辫子, 高高兴兴走了过来。

她这一喊,使得全班学生都安静下来, 大家都惊奇地看向林楚瑜,说起来楚瑜可是本校的风云人物,她初中时所做的英语学习演讲让大家受益匪浅,也让同学们对英语重视起来,只是大部分虽然知道林楚瑜这个人, 却不知道她到底长什么样,此时见了才对上号。

“她跟我们一班啊!”

“这下好了,咱班英语不用愁了,也能经常向她请教英语问题了。”同学们似乎很高兴。

楚瑜笑笑:“素芳,你也在这班?”

“是啊!我找人调的,我就想跟你同班!”周素芳笑着说,她拉着楚瑜的胳膊看向课表:“嗯,跟初中差不多嘛,不过这学期的政治课有四节呢,我听人说,主要学习各种思想理论,还得每周交两篇学习心得,批判前苏联的赫鲁晓夫,以及刘邓!”

楚瑜闻言没做声,思想政治教育依旧占主导地位,不过没关系,很快就不是了,这种与学习毫不相关的莫名其妙的事情,很快将退出中国的各大学校。

楚瑜发现高中课程有些不同,比较强调实践,听周素芳说,学校有时候会把学生带去农村劳动,或者进行军事训练,扫墓种树之类的更是必做的事情!”

班主任是个中年人,人看起来还和善,他似乎有过很多年的班主任经验,很能镇得住场,班上的调皮学生没敢多说话,便被他压制住,乖乖地坐在教室里等班主任讲话。

朱冯东说了一些新学期注意事项之后,便让学生去领书,发到书后,楚瑜翻了翻课本,除去语数外,还有一本《工业基础知识》,一本《农业基础知识》,教大家拖拉机的构造原理之类的实用性内容,以及化肥的分子式和方式式之类的,书本上的实验也都跟实践有关系,楚瑜深深觉得,学完这两本书,她就可以开拖拉机制造化肥了。

这也就是后世学生所学的物理和化学两科,楚瑜翻了翻课本,实在没有多少实际知识,难怪文-革后第一次高考招生,大学很难招到达线学生,从书本上就能发现点问题。

楚瑜在班上算个名人,连老师都知道她,这不,没等上英语课,英语老师张清泉便过来了,她笑着把楚瑜找出去。

“林楚瑜,我听很多老师说过你。”张清泉长得很文静,她笑说:“你初中的滕老师跟我说起过你,说你英语很好,你愿意担任这学期的英语课代表,带大家一起学英语吗?”

楚瑜微愣:“老师,我相信班上有很多学习好的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