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爱西丝陛下,看在铁列平神的份上,你只要别再和罗布提起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爱西丝不为所动,“我们埃及人信奉的是俄赛里斯神。”

“好吧,那就看在俄赛里斯神的份上。”

“俄赛里斯神是冥界之神,不管这个。”

……

“伊兹密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跟随伊兹密王子一同来到亚述的乌姆哈亚将军看王子殿下竟然脸色抑郁,毛毛躁躁地走进帐篷来,不由十分惊讶,要知道伊兹密王子向来以冷静机智著称,从来没有急躁的时候。

“唉,”伊兹密王子揉额头,“被爱西丝陛下气着了。”

“她怎么气你了?”

“她伙同她那几个伶牙俐齿的侍女们一起说话揶揄我。”

乌姆哈亚将军哈哈笑出来,“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不就是被女人说两句嘛,王子殿下忍忍吧,您忘记陛下的密令了吗?”

伊兹密王子警醒,“哎呀,我还真是被她给气忘了。”

乌姆哈亚将军严正了神色,“您刚才不会已经一气之下得罪了爱西丝陛下吧。”

“那,应该没有吧,”伊兹密王子不太确定,有点心虚,“我就是出来时摔了爱西丝陛下帐篷的帷幕,这个算不算?她应该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就记恨我吧。”

乌姆哈亚将军也不能肯定,“王子殿下,女人的心思可说不准,我也搞不明白,保险起见,您还是回去看看,观察一下,要是爱西丝陛下对您刚才的做法不满,您就说些好话表示一下歉意。”

伊兹密王子有些为难,“我才刚从她那里出来,有什么借口立刻又去?表现得太刻意反而不好,爱西丝陛下是个聪明人,会警觉的。”

乌姆哈亚将军得意,“这个不怕,我正好有个借口给王子陛下用,刚才亚述王派使者来邀请您今晚进城去参加宴会,您可以去和爱西丝陛下商量商量,看她是否想顺便派两个埃及人和您一起进亚述城打探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忽然有点时间,就码了一章短的贴上来,大家表嫌弃

55、‘营救’凯罗尔(一)

爱西丝看着刚被她气走的伊兹密王子一脸心平气和模样的再次出现在她帐篷里不由十分诧异,“王子殿下,你怎么又回来了?”

伊兹密王子自从进入亚述后就换下繁琐的长袍,穿上了利落的短装,腰间挂着一把金鞘短剑,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郁闷,神采奕奕地走进来,温文尔雅地说道,“爱西丝陛下,我有事情和您商量。”

“什么事?潜入亚述王宫打探凯罗尔消息的探子回来了吗?”爱西丝有些惊喜,“这么快!”

“那倒不是,探子们还没有消息传回来,不过亚述王派人来邀请我晚上去参加酒宴,您要不要一起去?”

“我一起去?怎么去?”爱西丝蹙眉。

“我虽然是带着军队来亚述的,但是随身有两个侍女伺候也没人会怀疑。”伊兹密王子仿佛是没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理所当然地答道。

“你难道想让我假扮你的侍女?”爱西丝瞪他一眼,“伊兹密殿下,请收起你那些不切实际的奇思妙想!”

伊兹密王子被瞪了一眼也不生气,比起前些天那个总是对他客客气气的爱西丝,伊兹密王子反而觉得这样矜持中带着骄傲,言辞犀利,总和他针锋相对的爱西丝才是他认识的那个埃及女王。

爱西丝那双形状和颜色都堪称完美的黑眼睛在充满情绪的时候最有魅力,就好像是最闪亮纯净的宝石融化在她的眼中,璀璨生辉!

伊兹密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最近越来越喜欢和爱西丝唇枪舌战的原因就是因为总想看到这双眼睛的动人闪烁。

“不是不切实际的奇思妙想,鉴于凯罗尔现在肯定不会信任比泰多人,所以我需要带几个尼罗河女儿认识的人去亚述王宫说服她接受我们的帮助,逃出亚述王宫。爱西丝陛下,也许您的侍女合适?”

伊兹密王子刚说完自己的提议,立刻收到两道很不友善的目光,分别来自爱西丝身后的亚莉和玛莎,两个人一致认为凯罗尔根本不值得她们去冒这个险。

爱西丝和亚莉和玛莎的想法差不多,直接拒绝了伊兹密王子的提议,“不行,我的这几个侍女可比凯罗尔重要得多,没道理让她们为了凯罗尔去冒险。这样吧,我让朱亚多队长另外挑选几个凯罗尔见过的埃及侍卫和你一起去。”

伊兹密王子轻轻‘哦’一声,“她们比尼罗河女儿重要得多?”心想凯罗尔可是神奇的尼罗河女儿,差一点就当上埃及王妃的女人,在爱西丝眼里竟然还不如她的几个侍女重要,难怪这几个侍女都对她忠心耿耿,爱西丝平常一定对她们非常好。

点头同意,“也可以,那就麻烦朱亚多队长挑几个机灵的埃及士兵和我一起去亚述王宫,如果有机会就把凯罗尔偷出来,要是实在看守得太严咱们再另想办法。”

伊兹密王子给爱西丝留下一只镂刻精美的锡酒壶,壶里盛着甜美的果酒。

玛莎很高兴,“晚上用这种果酒配麦饼和烤鱼正好。”

皎白如银的锡壶上镂刻着细腻的花鸟图案,即便是在盛产锡器的亚述也要算一件精美的工艺品,看来伊兹密王子挺有办法,才抵达亚述城外两天就弄到了城里的好东西。

爱西丝盯着锡酒壶仔细看了一会儿,有些疑惑地抬头问,“伊兹密王子这是在讨好我吗?”

亚莉断然点头,“这是明摆着的事儿了。”

“不应该啊,他为什么要讨好我?”爱西丝百思不得其解,“前些天和他谈埃及与比泰多两国联姻的事情时不是还拿腔作调地端着架子?况且我怎么看都觉得他只有在把我气得瞪眼睛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才最真诚,其它大多数时候都是假笑!是个满脑子算计的家伙。”

马洛普娜十分中肯地纠正,“伊兹密王子殿下是满脑子算计的精明人,不过这一路也确实是一直在讨好您。”

爱西丝挑起一根眉毛,“伊兹密殿下这一路都做这样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马洛普娜想一想,“嗯,大概是因为你们这一路互相说话时言语都太犀利了,好像吵架一样,还吵了整整一路,所以您就忽略了其它的事情。”

马洛普娜的形容让爱西丝很是无语了一会儿,“马洛普娜,如果伊兹密王子和我吵了一路,那他为什么还有心情来讨好我?”

马洛普娜有点苦恼,“这正是我思考了一路的问题,可惜到现在也还没想明白。”

傍晚,金色的夕阳映照着亚述城,和城外比泰多军队的驻地。

伊兹密王子又换上了他那身略显繁琐,但是十分华贵的比泰多长袍,带着朱亚多队长静心挑选出来的几个埃及兵士和他自己的一队侍卫出发去亚述王宫赴宴。

爱西丝则因为喝了后劲很大的果酒之后头晕发热,只好带着侍女出来散步,吹吹傍晚的凉风以期能给自己降降温。

“亚莉,下回你再看到我使劲喝酸酸甜甜的东西时一定要拦住我,唉,我再也不喝这种亚述出产的果酒了!”爱西丝揉着又晕又疼的头抱怨。

亚莉十分好笑,“果酒没问题,是您一次喝太多了。放心,下次您打算喝第二杯的时候我一定拦住您。”

爱西丝脸上发烧身上也发热,觉得自己周身都在蒸腾着酒气,以前每天都会少喝一点蜜酒或者椰枣酒,从来没有不舒服的时候,所以她没想到喝酒过量了会是这个反应。

觉得傍晚的凉风远远不够降温,直想跳进一池凉水里去泡一泡。

亚莉安慰她,“这里没条件沐浴,已经让玛莎和马洛普娜去多准备一些清水了,等会儿回去擦擦身就能舒服点。”

爱西丝想往远处走,“河边的风应该更凉爽。”

亚莉立刻回身派人去叫朱亚多队长,打算让朱亚多带一队人跟着爱西丝,保护她的安全。

朱亚多队长却带了几个做商旅打扮的人过来,当先一个有着英挺的身材,墨黑顺滑的发丝和黑到深邃的眼睛,浑身气度不凡,高大的朱亚多队长十分恭敬跟在他后面。

“曼菲士!你来得好快,我以为你过几天才能到。”爱西丝惊诧于弟弟的速度。

她从下埃及出发,曼菲士从底比斯出发,路途比她多了几乎半个埃及,到达亚述城的时间竟然只差两天。

曼菲士冷峻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不知道是赶路累得还是心情不佳,简洁回答,“军队从底比斯乘船到安纳托利亚,然后疾行过来。”顿了一顿又说道,“王姐,这里危险,你何必亲自来。还要和比泰多的伊兹密王子一起,就算他同意了和埃及贵族的联姻,也未必安着什么好心,毕竟他的妹妹米达文公主就死在埃及。”

爱西丝还在浑身燥热,几个大男人往跟前一站正好挡住了迎面吹来的傍晚凉风,她就更热了,抬手给自己扇一扇说道,“我也不想来,但是凯罗尔很重要,我怕伊兹密王子会趁火打劫,在你和亚尔安王开战无暇顾及他的时候,出手劫走凯罗尔。”

看向曼菲士身后,发现他带了西奴耶将军,乌纳斯将军,和一高一矮两个面生的男子,再后面远一些的地方还站着十几名精壮的护卫。

西奴耶将军和乌纳斯将军一起把右手合在胸前,躬身向爱西丝行礼,“爱西丝陛下。”

爱西丝点头,“你们辛苦了。”

西奴耶又指着身后那个身材瘦小的年轻人说道,“这是路卡,尼罗河女儿的贴身侍从和护卫,凯罗尔小姐很信任他,所以这次我们一起带他来救人。”

“嗯。”爱西丝揉揉酸胀的额头,对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尼罗河女儿的贴身护卫有些疑惑。

西奴耶又指指另外一个身材高一些的男子,“他叫哈山,是个商人,他是尼罗河女儿的朋友,知道凯罗尔小姐在亚述王宫里的一些情况,主动提出来要帮助我们营救凯罗尔小姐的。”

爱西丝仔细看看哈山,这是一个三十几岁的高个子男人,神色沉着,见爱西丝看过来,就学着刚才西奴耶将军他们的样子行礼,“见过爱西丝陛下。”

爱西丝发现他身上有一股和罗布很像的气质,应该是个商人没错,“哈山,你准备怎么帮我们救尼罗河女儿?”

“尊敬的女王陛下,我进亚述王宫送过货,知道里面的大概地形,也知道尼罗河女儿被关在哪里;我还能提供一种油膏,把它浸在火把上点燃能够迷晕周围的人,可惜我没有办法潜进亚述王宫,否则用它迷昏看管尼罗河女儿的人最合适。”哈山说话不紧不慢,很有条理。

“这倒是个好主意,你不能潜入亚述王宫没关系,伊兹密王子的人有办法进亚述的王宫,可以让他安排人去做这件事。”

爱西丝说着就觉得自己的头更加疼了,脑子里一突一突的在跳,出来站了一会儿非但没有减轻醉酒的症状,反而益发严重,身子晃一晃,感觉有些站不稳,连忙回手去抓住亚莉的胳膊。

曼菲士发觉了她的不对劲,上前问道,“王姐,你怎么了?”

一靠近爱西丝身边就闻到一股很好闻的味道,是甜甜的水果香夹杂着酒香还有爱西丝身上的香气,几种味道混合在一起,组合成一种醉人的芬芳,让靠近的人瞬间就有醺然的感觉。

皱起眉头一把把她从亚莉手里接过来,“王姐不舒服了吗,我送你回去休息。”对亚莉说道,“带路去女王陛下的帐篷。”又吩咐西奴耶将军和乌纳斯将军,“你们在这儿等我。”

亚莉连忙在前面领路,一边掩饰说道,“爱西丝陛下这几天赶路太辛苦,刚才就说有些头疼,看来是生病了。”

弟弟愿意她扶回去,爱西丝乐得轻松,晕晕乎乎地把全身的重量都靠在曼菲士身上,心想这个弟弟长大后虽然经常很烦人,但终究比外人强点,自己要是当着西奴耶他们几个人的面醉倒了肯定有损女王的颜面,他倒也知道帮着遮掩。

曼菲士大概觉得搀着她走太慢了,干脆一弯腰把爱西丝抱了起来,他比姐姐高壮了很多,抱爱西丝一点不费劲,大步流星地往帐篷的方向走去。

忽然听到靠在怀里那个柔软香甜的人懒洋洋地轻声问,“曼菲士,你是故意让亚述人把凯罗尔抓走的吧?”

56、‘营救’凯罗尔(二)

宿醉的后果就是难耐的头疼。

第二天一早,爱西丝捂着快要裂开来的头,“我再也不喝亚述的果酒了!”

亚莉看到爱西丝醒了,就轻手轻脚地来扶她,十分体贴的说,“陛下要是还难受就再躺会儿吧。”

爱西丝摇头,今天还有不少事情要安排,她不能由着性子躺下去。

亚莉见她执意要起床,就不再劝,招呼了玛莎和马洛普娜一起进来服侍爱西丝梳洗。

爱西丝闭着眼睛,全副精神都用来对抗身体上的不适,任由几个侍女给自己梳头擦脸穿衣服。

过了一会儿,觉得身周围的气氛不太对劲,只好不情不愿地努力睁开眼,“你们怎么了?”

三个侍女的脸色都十分怪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最勇于在爱西丝面前说话的玛莎开了口,小心翼翼地看着爱西丝,“爱西丝陛下,您还记得昨晚曼菲士陛下送您回来后您都对他说了些什么吗?”

“不记得。”

爱西丝茫然回答,昨晚回来后她还有和曼菲士说过话吗?一点印象都没有!

“怎么了?难道是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侍女们一起点头。

“那我都说了哪些不该说的话?”

“您笑话曼菲士陛下,说他真有眼光。”亚莉说道。

“说他有眼光是夸奖他。”爱西丝反驳。

“您说他能看上凯罗尔可真有眼光!”

爱西丝闭嘴,这的确是嘲笑人的话。

“您还说还是巴比伦的拉格修陛下成熟又有魅力,是个很有味道的男人,和他比起来,什么曼菲士啊,伊兹密啊,都像是没长熟的青椰枣。”

爱西丝嘴角抽搐,“我就没说点正事?”

亚莉点头,“您也说正事了,您对曼菲士陛下抱怨,说下埃及表面上看着平静其实政务混乱,光一个税收就乱得不像话,泰比亚大神官虽然很能干,但只有他一个人在孟菲斯主持,实在是人手不够,您看着曼菲士陛□边那个年轻的娃娃脸**官诺塔苏人不错,细心踏实,准备找个机会把他弄到孟菲斯去帮您做事。”

爱西丝呻/吟一声,“阿蒙神!我竟然连这个打算都对曼菲士说了?那他有了防备,这个诺塔苏我一定要不到了!真可惜!”

话都已经说出去了,无可挽回,爱西丝只能放弃了挖弟弟墙角的打算,同时郑重其事地吩咐几个侍女,以后一定要看着自己,任何酒都不能多喝,这个酒后吐真言不但让人尴尬,还会耽误重要事情!

亚莉几个不用她吩咐,早在昨晚就下定了决心,以后不管是蜜酒,果酒,椰枣酒还是甜味麦酒,每天最多只能端给女王陛下一杯,绝不再多给。

爱西丝打扮好后坐下来慢悠悠地喝了杯蜜水,再吃了两块新烤的麦饼,和几片本地产的甜瓜,等觉得情绪平复下来,头也没那么痛了,就让人去请了伊兹密王子过来,问他昨晚的情况。

伊兹密王子的消息十分灵通,见面就问道,“听说曼菲士陛下已经到了,队伍驻扎在亚述城西?他对营救尼罗河女儿有什么打算?”

爱西丝不忙回答,先问他探听到的情况,“你昨晚去亚述王宫见到凯罗尔了吗?她怎么样?”

“见到了,亚尔安王为了向我炫耀,带着她到宴席上一起坐了一会儿,尼罗河女儿见到我还有我身后的埃及士兵很吃惊,不过她还算机灵,没有让亚尔安王看出来,我对她使眼色的时候她也点头了。只是尼罗河女儿的脸色很不好,不知道是不是在亚述王宫里吃了苦头,看着很可怜。”伊兹密王子回道,语气里带着些神往,可见凯罗尔对他还是蛮有吸引力。

“脸色很不好?”爱西丝沉吟,随即想起来,“据说因为不愿被亚尔安王强迫,凯罗尔吃下了毒花,虽然被救过来,但是病了很久,大概是身体还没有恢复。”

“爱西丝陛下,您怎么知道?”

“昨天曼菲士带来一个叫做哈山的商人,是他告诉我们。哈山自称是凯罗尔的朋友,凯罗尔中毒之后还是他进宫去治疗的,哈山愿意帮助我们救凯罗尔,他知道凯罗尔被关在哪里,能提供亚述王宫的大致地图,还能提供一种特制的油膏,把它浸在火把上点燃后,散发出的烟雾能够迅速迷晕周围的人,他的建议是我们派人混进亚述王宫,迷晕看守凯罗尔的人之后把她救出来。”

爱西丝凝目看着伊兹密王子,“王子殿下,我认为王宫的地图你的手下应该能提供更详细的,我们并不需要哈山的简略地图。”

伊兹密王子同意,“是的。”

“但是他能提供的特质油膏却是个好东西,只用来对付几个看守凯罗尔的守卫未免太可惜了。”

伊兹密王子双眼一亮,“爱西丝陛下,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们既然已经长途跋涉来到了亚述,那就不要浪费了这次机会。”

亚述的王宫宏伟壮丽,主要的建筑物上都装饰有大量精美的浮雕,神庙和宫殿的上部都砌有彩色砖墙,金碧辉煌是它们能得到的最恰当形容。

要是在从前,能够有机会置身于这样一座历史悠久的古城里,凯罗尔一定会乐疯的,会不顾一切的去探寻那些湮灭在历史长河中的古迹。

可惜现在她没有这个兴致了,待在牢笼一样华丽的宫殿里,凯罗尔只有满心的懊悔和焦虑。

她不后悔自己向曼菲士承认了曾经考古进入法老墓地的事情,那曾是她的学术研究,她问心无愧,曼菲士能接受当然是皆大欢喜,不能接受她也能够理解。爱情里本来就不应该掺杂欺骗和隐瞒,在结婚前说出来和平分手总比在婚后被发现的好。

可是她不应该因为和曼菲士分手就心情低落到丧失了警惕和判断力,去结交乔玛莉那种身份可疑的朋友,以至于让自己身陷险境。

留在埃及她起码是安全的,就算曼菲士不能再娶她,但也给予了她足够的生活保障和人身**,而现在…

想到亚尔安王那张霸道的脸孔和总是盯着她若有所思的炯炯目光,凯罗尔就不寒而栗,那是男人的占有欲和野心,想占有她同时还想从她身上得到神奇的力量!

“凯罗尔小姐,王派人来问您今天身体好些了没有?”一个恭敬的女声在门口响起,这是亚尔安王每天例行要问的话。

凯罗尔紧紧闭着嘴不回答。

她每次都是这个倔强的反应,来人并不意外,继续说道,“王让您准备一下,今晚王宫里有宴会。”

“又是招待比泰多来的伊兹密王子吗?”凯罗尔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要表露出太关注的情绪。

“是的。”宫女回答。

想到上次晚宴上伊兹密王子身后那几个熟面孔,还有伊兹密王子对她使的那个寓意深长的眼色,凯罗尔的心怦怦跳起来,“好,我知道了。”

57、‘营救’凯罗尔(三)

凯罗尔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相信伊兹密王子。

她认出伊兹密王子上一次来亚述王宫赴宴时,身后带的几人是埃及侍卫,那几个侍卫她都在底比斯的王宫里见过,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几个都是朱亚多队长的手下,也就是说他们爱西丝的侍卫。

伊兹密王子怎么会带着爱西丝的侍卫呢?看他的意思是要搭救自己,可不可以相信他成了凯罗尔面临的最大一个难题。

万一信错了,她就会从亚述的阶下囚变成比泰多的阶下囚,不但依然得不到**,还会使想要营救她的埃及人失去方向。

“凯罗尔小姐,请换衣服,马上就要到晚宴的时间了。”宫女不含感情的平板声音打断了凯罗尔的思路。

“啊?好,你们来帮我换吧。”凯罗尔知道自己不换衣服也只是为难了这些侍女,亚述和埃及不同,女人的地位非常低,王宫里的侍女往往犯一点小错就会受到严厉的惩罚,所以凯罗尔尽量顺着她们。

侍女们给凯罗尔穿上一件深色的亚麻长裙,长裙的领口和裙摆上都用金银线绣了丰富的图案,一条色彩艳丽的薄羊毛大围腰被拦腰围在长裙的外面,各种颜色的小宝石也被巧手匠人当作装饰绣在羊毛围腰上。

金发的凯罗尔裸/露出两条雪白的胳膊,再穿上这一身色彩斑斓的衣服,身上五颜六色,几乎要成了能移动的调色板。

凯罗尔暗自发愁,穿得这样醒目,万一伊兹密王子已经和埃及暗地里达成盟约真心想要救自己,她都没办法跟着一起逃走。

“尼罗河女儿,你真是美极了!”亚尔安王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高声称赞道,“你这样的美人,任谁看到了都要动心,我已经被你迷住了!”

“请别这样说,亚尔安陛下!”凯罗尔每次被这样对待都会觉得很难堪。

亚尔安王有着强健到惊人的身材,健壮的四肢,粗犷豪迈的相貌和一脸又黑又浓的胡须,和所有的亚述男子一样,胡须沿着优美的弧度卷曲着,末端被修剪得十分整齐。

凯罗尔欣赏不了他这中类型的男子美,认为自己用一辈子时间也不可能爱上亚尔安王,因此对他那些轻佻的调情说辞都十分抵触。

“我们走吧。”亚尔安王大手一伸,握住凯罗尔白皙的胳膊,以不容抗拒的姿势拉起凯罗尔离开房间。

“请您放开我,我自己走!”凯罗尔使劲挣扎,可惜没有任何效果,亚尔安就像大树一样屹然不动,对她那点小力气毫不放在心上。

“尼罗河女儿,你还是这么倔强不听话,这可不好!在亚述,不尊敬丈夫的女人,将要受很严重的处罚!”亚尔安王边走边说。

凯罗尔有气又怕,“亚尔安陛下,我再说一次,请不要和我说这样的话,我不会答应嫁给你的!你要是再逼我,我就…”

“再吃毒花自尽!”亚尔王脸上闪过一丝阴霾,“死心吧,你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今晚我就会让你真正成为我的人,我美丽的尼罗河女儿,相信等到你为我生下后代后,你就会甘心情愿留在亚述,并且学会像一个真正的亚述女人那样尊敬和服从自己的丈夫!”

“不!你休想!”凯罗尔加大挣扎的力度,亚尔安王的话让她心惊胆战,几乎要崩溃了。

“不要乱闹!现在乖乖和我去参加晚宴,接待比泰多的伊兹密王子。”亚尔安王的手上使劲,凯罗尔的胳膊一阵剧痛,为了不拉断自己的胳膊,她只能停止了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