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是帮她挡住了没错,但问题是从视觉冲突到了触觉冲突,他的双手就这样毫无阻碍地与她的……与她的某个地方紧紧相贴。

“祁行!”她气得怒吼一声。

“不喜欢我帮你挡住?”他故作诧异地挑挑眉,然后妥协了,“那好,既然你喜欢露……”

他顺从地挪开了手,顺便好心地替这位想要露肉的小姐扒下了衬衣,将她脱-了个一干二净。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会更新2万字= =、 正在飞速码字中,这几天会完结掉,大家不用担心。

前几天没更新是因为我去担任一个翻译工作,微博有说到,断更好几天,很抱歉让大家久等:)。

下一章写完立马发。

第81章

第八十章

从客厅到卧室,从沙发到套房柔软宽敞的大床,一路都是凌乱的衣物。

祁行每逢陶诗欲挣扎说话的时候,就会温柔耐心地堵住她的嘴,转而用行动代替语言,带领她体验他们曾经共同领悟过的欢愉与悸动。

她的身躯陷入柔软的床垫之中,而他就这样与她紧密贴合,拨弄着她每一寸脆弱的防备,直至她气喘吁吁,情陷其中。

陶诗的心里每一分每一寸都是愧疚与不安,身体陷入了自然反应里难以抗拒,尤其面前的又是她心心念念多少年的男人。他了解她的每个细微的表情,熟知她的一切,而她就在情-欲与理智里苦苦煎熬。

动了情,想靠近,但是又明知靠近是种罪过,哪怕受到全世界最严厉的斥责也不为过。

她该庆幸她至少还在虚伪地反抗,可以欺骗自己这一切都是祁行一个人的罪孽,可是又有那么一点理智在告诉她,其实她也是渴望的。

她闭上眼睛,浑身都在他的拨弄下颤抖起来,紧闭的眼皮之下有滚烫的热泪淌了出来。而祁行就在这一刻冲撞进来,狠狠地禁锢住她的腰肢,惹来她不由自主的破碎声音。

她痛哭失声,在身体的极乐与心灵的极悲里对他吼道:“祁行,我恨你!”

而与她身躯交缠的人一言不发地埋头堵住她的唇,一边无情地索取着,一边深深地凝视着她的面容,眼神深刻到只要她一睁眼,就会溺死其中。

一次,两次……明明是白天,但套房里的窗帘厚重又遮阳,几乎把室内掩映成了黑夜。而这样的场景刺激了阔别多年的情人,他们一次又一次地放纵着,直到陶诗不断哭喊着不要了。

祁行抱住她光-裸的后背,并没有离开她的身体,只是没有再继续动。

他一字一句地说:“陶诗,我没有结婚。”

怀里的人霎时一僵。

“我没有结婚,没有和周素凌在一起,从头到尾都只有你。”

——我爱过的人,同床共枕的人,想要从今以后天荒地老的人,从头到尾都只有你。

陶诗震惊地问他:“那,祁遂年的公司……”

“我不要了。”

“你的事业——”

“不要了。”

“你的理想,你的抱负——”

“全都不要了。”

“……”

有滚烫的热泪流淌而出,一颗一颗沾湿枕头,她死死咬住嘴唇,庆幸自己背对他,所以没有发出声音,他就不会发现。

祁行紧紧地抱住她,一字一句地说:“你去过上海,去过深圳,去过成都,去过北京。你学了英语和法语,学过小提琴,当过培训机构的口语教师,同时在那里旁听GRE的课程。”

“……”

“你十七岁的生日是一个人在麦当劳过的,回家的时候路上有个流浪歌手在唱生日快乐,你把包里仅有的三百块钱全部给了他。”

“……”

“十八岁,十九岁,二十岁。你所有的生日都有这样的奇遇,要么是路过的商场里正在放生日歌,要么是有人送错鲜花,祝你生日快乐,要么是住的社区里有献爱心活动,小孩子们一拥而上,送了你很多玫瑰……”祁行停在这里,轻声问她,“我说的对不对?”

陶诗只能哭,哭得浑身颤抖。

“那些都是我能给你唯一的礼物。我知道你想逃避我,你怕自己成为我的负担,想要成全我和周素凌,成全我曾经的野心和抱负,得到祁遂年的一切。所以我没有出现,但那并不代表我不在你身边。”

那么多个白天黑夜,那么多的转角街道,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一直都在默默地看着她。

“那一刻,我痛恨我曾经所做的全部努力就是做祁遂年身边的寄生虫,没有自主权,只能依附于他。所以我一边默不作声地继续留在他身边,一边利用他的人脉与资金去发展自己的事业。要让你完完全全放心地留在我身边,我只能独立起来,不依附任何人,仅仅靠自己。”

所以他投入较之从前更为可怕的精力与野心到事业当中,无所不为。

六年,他花费六年时间才走到了今天,才走到了他的小姑娘面前。

有那么一刻,陶诗觉得整颗心都在融化,像是骤然间爆发的火山,熔岩蔓延到了四肢百骸,烫得她几近窒息。

她不过一介孤女,何德何能得到一个祁行,又有什么本事让他倾家荡产、抛弃一切去争取一个希望渺茫的未来?

她哭得不能自已,整个人缩成一团,却又被祁行紧紧地抱进怀里。

“傻子,傻,傻子……”她哭着这样说他。

“谁说不是呢?”他低声笑起来,“可是陶诗,我曾经对你说过,我是个亡命赌徒,要么失去一切,一身轻松;要么做个大赢家,得到所有。可是六年前你把我抛弃了,我已经一无所有,我曾经最怕的事情就是当我失去在祁家的身份地位之后,你也要跟着我过那种苦日子。但你走了,我已经失去一切了,还怕什么呢?”

他抱紧她,喃喃地说:“所以现在,你还愿意回来吗?”

她哭成泪人了,转过身来紧紧抱住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拼命点头。

三岁那年的生日时,她对着生日蛋糕许下一个愿望:“我希望自己变成一个小公主。”

七岁那年,天灾**夺走她的家庭,把她变成一个收人同情的孤儿。她不仅没有变成小公主,反而失去了从前的完整家庭与幸福生活,痛失一切。

然而祁行的出现为她的人生带来天大的转机,她得到了梦寐以求的一切,哪怕没有父母,也终于变成了他捧在手心的小公主。她敏感多疑,自卑怯懦,却被他宠着爱着,获得了所有人欣羡的一切。

命运总是如此跌宕起伏,如果没有经历过磨难,那么喜悦的一刻也就不足以变得浓墨重彩起来。

于是陶诗也终于明白,所谓的公主并非生活多么富裕,物质多么满足,而是在你爱的人眼中,你比世上最珍贵的一切更珍贵。

她于祁行而言,从来都是公主。

***

结婚那天,婚礼现场来的人并不多。陶诗没有亲人,祁行也没有邀请社会人士参加,尤其婚礼又是在法国教堂举行的。

然而远远的,她看见祁遂年坐在椅子的最后一排望着他们,白发苍苍的老人再也没有了商场上的雷厉风行,也没有了昔日的意气风发,仅仅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罢了。他望着自己的儿子与心爱的小姑娘站在一起,慢慢地展露笑颜。

昔日的他为了事业牺牲了爱情,害得爱人远走他乡,害得儿子成长在陌生的国度,受尽磨难。而今,他的儿子却完成了他遗憾一辈子的心愿,他也该满足了。

我,祁行,请你陶诗,做我的妻子,我生命中的伴侣和我唯一的爱人。

我将珍惜我们的友谊,爱你如一,不论是现在,将来,还是永远。

我会信任你,尊敬你,

我将和你一起欢笑,一起哭泣。

我会忠诚的爱着你,

无论未来是好的还是坏的,是艰难的还是安乐的,我都会陪你一起度过。

无论准备迎接什么样的生活,我都会一直守护在这里。

就像我伸出手让你紧握住一样,

我会将我的生命交付于你。

从七岁到二十二岁,十五年的时光见证了他们的爱情。

陶诗紧紧地抱住面前的男人,一如七岁那年将手放进他的手心。

那一年,尚且年幼到无法理解失去双亲的真正意义的她睁大了眼睛望着这个牵着自己的年轻男人,后者在掌声和聚光灯里弯下腰来,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她怯生生地回答说:“陶诗。”

那个男人笑起来,薄唇弯弯,像是天边弯弯的月亮,眼神里也仿佛盛满月光。他问陶诗:“你愿意跟着我吗?”

陶诗不解地问:“那我爸爸妈妈呢?”

“他们去世了。”

她已经明白去世的含义了,却不能体会到父母从今以后都无法像以前一样陪伴她的悲痛,所以只是天真地问他:“那你会像爸爸妈妈一样给我买新衣服吗?”

“会。”

“那,会给我做好吃的吗?比如糖醋排骨,比如可乐鸡翅?”

“会。”

陶诗想了想,又不放心地问他:“那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很怕黑,你会陪我睡觉并且给我讲三只小猪的故事吗?”

男人的唇角越发上扬,捏捏她软乎乎的小脸,用一种温柔到宛如母亲唱摇篮曲时的语调对她说:“不止,我还会给你讲白雪公主的故事,灰姑娘的故事,还有好多好多你没有听过的童话故事。”

陶诗慎重地点点头,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再次把手放进了男人的手心。

所有的相遇都不会是毫无意义的,从那一天起,生命里的一切都被赋予了新的意义。

陶诗笑起来,眼眶湿润地在祁行耳边轻声说:“你知道吗,其实从我见你的第一眼起,就注定要缠着你一辈子了。”

他低声笑起来,“陶诗,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未完待续,疯狂码字中的作者伤不起T-T、

第82章

第八十二章

在和妈妈闹崩以后,我的人生以如下步骤稳步前行着:

一、顺利进入母校任教,成为了一名法语老师。台下的年轻人带着与曾经的我一模一样的稚气面孔,笑着叫我一声祝老师。

二、和陆瑾言俨然过起了同居生活,说好了等我实习期一过,就开始筹备婚事——别问我正经君子如陆叔叔怎么会同意这种婚前同居的事情,我会告诉你他不过就是只批着羊皮的狼,并且还是狼中之王吗?

三、我盘算着做大学老师还是挺闲的,就打算存点钱,将来开一家甜品店,有事儿没事儿去坐着看看书。店名都想好了,就叫“陆叔叔的草莓大福”——别问我陆叔叔知不知道,反正等到招牌做出来,我还不信他会给我砸了。

一切都萌萌哒,没有了妈妈的反对,我也就告别了那些悲欢离合的大起大落,只除了偶尔会想起她,心里某个地方依旧堵得慌。

而就在我以为我的人生就会这样细水长流地过下去时,命运的戏剧性再一次卷土重来。

那个下午,当我站在讲台上为学生总结直陈式愈过去时的动词变位规律时,搁在手边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看着上面的“陈叔叔”三个字,我微微一顿,若无其事地按下了静音键。

“下面请一位同学来黑板上写出以下动词的变位。”我随机抽了一名正在开小差的男生,故作严肃地目送他站上讲台。

他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拿起粉笔开始动手。

半分钟后,手机再一次震动起来,我犹豫片刻,跟台下的学生不好意思地道了个歉,走到走廊上去接电话。

陈叔叔不会无缘无故急着找我,我只怕是妈妈出了什么事。

谁知道我才刚接起电话,就听见他有些急促的声音:“祝嘉,你现在方便来医院一趟吗?”

我心下一紧,脚都有些发软,“怎么了,我妈她出什么事了?”

那边忽然一下没了声音,在我的连声追问下,陈叔叔叹了口气,低声说:“不是你妈,是你爸……”

轰的一声,我的眼前一片漆黑,就好像天都塌了下来,顿时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我都不知道我是如何把剩下的半节课上完的,拔下U盘之后,连身后追来道歉的那个上课玩手机的男生都没来得及搭理,拎着手提包匆匆跑出了教学楼。

陆瑾言的车停在楼下,我几乎是哆哆嗦嗦地坐了上去,又哆哆嗦嗦地系好安全带,然后才木木地说:“走吧。”

他望着我,想说些什么,可最终也只是低声叫了一句“祝嘉”,然后握了握我的手,发动了汽车。

你相信命运只说吗?也许是报应,也许是惩罚,我那抛弃妻子与初恋情人私奔的父亲竟然在四十五岁这年被诊断出了肠癌晚期,之前他一直以为那是胃病,都只吃些治标不治本的胃药,谁知道这次在家便血便到虚脱,终于被送进医院,一经检查,竟然已经是癌症晚期。

坐在车上赶往医院的途中,我的眼前浮现出无数场景,无一不是童年时期和爸爸妈妈一起度过的画面。

幼儿园的时候,他们陪我一起参加六一儿童节活动,还曾在三人两足里拿过冠军。

小学入学的时候,妈妈作为家长代表在开学典礼上发言,爸爸牵着我的手在台下望着她,对她微笑,为她鼓掌。

我曾经也有过一个幸福的家庭,只是那种幸福过于短暂,却又因为短暂而变得弥足可贵。

如果非要我谈谈对于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有着什么样的感情,我一定不会否认我对他的恨,可同样不能否认的,还有我对他的爱。

眨眼间车就停在了市立医院门口,我之前那么急着赶过来,却又在大门外迟疑了。

陆瑾言走到我身旁,慢慢地牵起了我的手,“走吧,祝嘉。”

我侧过头去,只看见他眼里星星点点的微光,像是无数勇气的碎片漂浮其中,源源不断地给予我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