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意的心情,简直太解恨了!

她操起筷子大快朵颐,一面痛快地说好好吃太地道,一面特阴险地给他夹菜。她清楚他的习惯,无法容忍碗里剩着菜。

昂~不会浪费粮食的言医生,她最喜欢了。

而言格辣蒙了,面对甄意的疯狂夹菜,居然愣愣看了十几秒都没反应过来。等说“我不要了”把碗抱回来时,已经满满的了。

甄意吃得全身舒爽,言格却有如受刑,不一会儿,脸红到了耳朵根,每多吃一口,需要停下来默默深呼吸的次数就越多。

甄意眼见他辣到几乎不能说话,倒了两杯可乐混白酒,推一杯到他面前:“喏,喝这个,喝了就不辣了。”

他眼神都有些呆滞,摇摇头,想说什么,一张口,又辣得说不出来。

她明白他的意思,道:“这酒被可乐稀释了,跟水一样。你再不喝,想被辣死吗?”

她把玻璃杯塞进他手里。

言格没办法,拿起来喝一口,可乐冰凉,白酒火热,辣意真的瞬间削减。这下,每吃一口菜,他都得喝好几口可乐啤酒。

甄意笑得像狐狸,可一顿吃完,言格反而冷静下来,端端坐着,没事人一样。喝了酒,反而恢复了一贯的淡然。

甄意顿感沮丧,立在洗手台边吐漱口水,斜眼看他平静地洗手洗脸漱口。她暴躁得想踹他。

出餐厅时,他步伐也稳妥。

走到大堂,甄意还不死心,商量的语气:“喝酒了不能开车,晚上我们就在这儿住吧。”

言格点了一下头:“嗯,好。我想睡觉了。”语气出乎意料的温和有度。

但,一句话暴露了问题。

“……”甄意中彩票一样看着他。

他说完后,又点了一下头,想了几秒,还点了一下头。每一次都适度而绅士。

可那表情太纯真,她想立刻把他扑倒!

甄意喜滋滋拉他登记,前台小姐只怕是新来的,一时口误说了句“需要叫。床服务吗?”她自己还不觉得。

甄意笑笑:“不用叫早,叫。床服务我自己来就行。”

前台一下脸红成猪肝。

前几秒她还规规矩矩,进电梯就缠住了言格的手,出电梯时抱住了他的腰。言格虽然站得很直,可脑子里已经不清醒,一路任由她。

直到开房门前,他居然还能礼貌而矜贵地问:“你住隔壁吗?”

甄意跟着他进屋,撒谎:“嗯嗯,现在还早么,我进来坐坐。”话音未落,人就扑上去,双臂搂住他的脖子,脚一勾把门踢上,高跟鞋踢飞,拥着他往卧室里扑。

言格撑着自己都勉强,哪里架得住她?

连连后退,一下被她压倒在床上。

醉酒的人无论如何撑着自己,可只要一倒下,就醒不来了。

言格前一秒还试图把她从自己脖子上解下来,后一秒,便沉沉地阖上眼睛。

他这个人,连醉酒都是安安静静的。

“臭男人,说了会把你先奸后杀,你还不信!”她灯都不开,就着窗外的月光扑在他身上。

他闭着眼睛,很安静,呼吸也浅,手掌无力地挨在她腿边。

她伏在他身旁,瘪嘴:“我要把你脱光了和我摆姿势,拍照片威胁你!哼!”

说完,自己忍不住笑。

原本只想捉弄他解气,没想真把他弄醉了。

她趴在他胸膛,忍不住去抚摸他的脸,棱角分明却异常柔软,温暖的鼻息从她指缝中呼过,好痒……

唔,要不……

大学里偷偷看过好多日本教育片,可从没真正实践过。

做那种事,感觉真有那么好?

想起恋爱那会儿和他之间的亲密,太醉心,要是到了那一步,估计要飞天……嗷,好想要。

要不要现在试一试?

她凑上去,借着月光看他,半明半暗中,他眉目如画,俊逸的脸庞白皙如玉,沉然睡着,看上去竟有些柔弱。

“唉,”她瘪嘴,“怎么会那么喜欢你?”

话没说完,心就疼了。

她轻轻蹭他的鼻子,碰碰他的嘴唇,像小狗忐忑不安地嗅它的心爱。

或许因为醉酒,他的唇异常柔软熨烫,烫进她的心底,烫得她内心深处直发颤。她轻轻地一遍遍吻他,吻他的睫毛,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唇,虔诚如信徒。

她的舌头温柔地撬开他的唇。他嘴里还有淡淡的酒味,和记忆中他青涩纯净的味道不太一样。陌生又性感,很刺激。

她的身体渐渐升温,好似血液沸腾。只是一个吻,却叫她上瘾,她还想要更多啊!

她意乱情迷,胡乱解开他的衬衫,手臂钻进去抱住他的身体,贪婪地抚摸。

他的身体如此滚烫,她那样迷恋,心跳全然紊乱,她听见自己的呼吸渐渐急促。

或许她也醉了,热得喘不过气来,嗓子里烟熏火燎,只有他才能解渴。

她脱了衣服,拿他的手搂在自己光露的腰上,又去解他的裤子。

刚拉开,言格皱了眉,翻了个身,一下子把她掀下来,侧身拢在怀里。甄意莫名一吓,缩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他仍皱着眉,睡眠不稳又难受的样子,隔了几秒,睫毛动了动,忽然睁开了。

甄意高度紧张,他醒了?

他眼睛微红,目光却清澈,非常的纯净,一瞬不眨地看了她几秒,又缓缓阖上。

甄意躺在他怀里,温暖得嗓子泛酸。因为,半刻前,他轻轻往她身边靠了靠,歪头抵住了她的头,这才安然睡去。

她靠近他,环住他的腰身,贴着他的胸膛听他的心跳声,那样蓬勃有力。

她轻轻开口,微笑着,眼睛里闪过微微的水光:“言格,你不喜欢我,但也不讨厌我吧?”

“言格,我们在一起吧?”

“你不挂心,那就我来主动,好不好?”她的手缓缓往他腰际滑下去,抚摸着他滚烫而紧实的肌肤,慢慢向那里靠近。

当年,他们其实睡在一起过,仅此而已;什么都做了,就差最后一步。

她的心剧烈地搏动着,头脑都不清醒,忽然疯狂地只想和他……

“言格,你不要一个人,好不好?那样多孤单啊。要不,我们在一起吧!有人说,恋爱要双方共同付出才会幸福。言格,没关系,你没那么喜欢我,我就双倍地爱你好了;你的喜欢那么少,我就多爱一些,多付出一些好了。我不介意。你谁都不喜欢,谁都不感兴趣,就和我在一起吧。因为不会有人像我这样爱你。”

她轻轻蹙眉,觉得有些醉了,

“以前,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会生气;这次,你也不要生气。”

她的手,往下,往下,伸了进去,

“我就是喜欢你,就是想和你在一起,言格,你不要怪我。”

怪,又能怎样呢?

她瘪瘪嘴:

哼,就算把他强上了,他能怎样?

杀了她?

切,她又不是不负责任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脚趾头都碰到小丁丁了,居然没几个人发表感慨。

所以今天……

这是你们逼我的(╯-_-)╯╧╧

然后和大家解释一下安瑶的心理路程

顺序线是这样的,安瑶有点儿喜欢言格——有点儿嫉妒甄意——KTV冒出一点坏心思——后悔——找甄意的路上出事了——出国——忘记言格了——继续在国外——喜欢上一个没见过相貌的男人——发现竟然和言格长得一样——但她很清楚喜欢的就是这个,不是替代——很爱这个男人——希望这个男人开心——把他的家人当亲人——把言格当亲人——知道了言格受的伤——再次不解甄意——遇到甄意——旧事重提,有些排斥——听言栩说言格开心——释怀。

但我前面一直只强调了她“排斥”甄意的部分。

听从一些读者妹纸的建议,我把前面和安瑶有关的部分,她的心理都重新修一下。

至于她和言栩的感情部分,我考虑了很久,决定还是不修了。

因为每次他们两个出现的时候,都是有旁人在的时候,(因为不是主角,写不到他们私下)且言栩有心理障碍,让言栩目光温柔看着她,牵她的手,关心几句,这都不是他能做的事情。

他听见别人说话都难,别人直接叫他的名字他都没知觉,他也更不可能主动和谁说话。

其实他站在安瑶身边,主动和她说一两句话,对他来说,这已经就是亲密了。他恋爱的方式和我们想的不一样。而且到后面,大家也会发现,他不会用名字称呼别人,都是用身份代词。甄意一开始对他来说也只是一个“哥哥喜欢的人”的标签。但安瑶就是“安瑶”,就是“如笙”。

第55章 chapter55

甄意的手伸进言格的内裤,那里热得像火炉,她轻轻握了握,它软呼呼的,却竟似乎动了一下。

她收回手,轻推言格,让他重新平躺回去。

她翻身趴在他身上,轻轻吻他:

“言格?”

她抚摸他的脸,一次又一次唤他,“言格?”

他被她吵醒,缓缓睁开眼睛,黑色的眼瞳像水洗过的黑玉,纯粹澄净,看着她,那里面只有她小小的影子,很唯一,很干净。

一瞬间,甄意的心都软成了一滩水,莫名的又伤感又欣喜:她贴过去,轻轻吻他的唇,柔软温热的他的唇。他还是懵懵的,没有抗拒,眼神仍是明净。

“言格?”

“嗯?”

“你知道我是谁吗?”

“……”

他静静看着她,没说话,

她的心开始疼痛,可是……

“甄意。”

他声线温柔低沉得不像话,缓缓阖上眼眸,“你是甄意……”

他喃喃像述说一个梦境,安宁地睡过去了。

甄意心里温暖得一塌糊涂。

借着酒劲,她坐起身,把他的裤子扒了下来。月光清亮,她看见那里也在熟睡着,非常安静。

先要给它改变一下状态吧。

她稍稍心慌手抖,生涩又笨拙地抚摸,按摩,还不免分心,唔,肉肉的,手感真好。渐渐还有了硬硬的质感。

不过……她握了握,貌似还不够。

她重新睡倒,光露着身体和他抱在一起,亲吻,抚摸,磨蹭……

没开空调,她的双腿和他的缠在一起,腿根持之以恒地包裹磨蹭,热度在紧贴的肌肤间传染,她血液沸腾。

或许因为酒精,她身体格外敏感,只是和他翻滚一圈,便觉身体空虚。

渐渐,她腿部感受到一股硬热的力量。

低头一看,刚才沉寂的家伙已经苏醒,昂然伫立着,像一座塔。

甄意胆战心惊,却更渴望。

她跪起来,分开双腿跨在他腰间,双手握住,降低重心,缓缓靠近。

手心突突的,她试探着找入口,它忽地一动,从柔软地带一溜儿地滑过直抵,把她刺激得一个激灵。

她觉得自己快要和他连在一起。

低头去看,这样的视觉太刺激,她心在发抖。双手稍稍用力握紧,闭了闭眼,下定决心坐下去。

身体才下沉,便被剧痛阻碍,她疼得冷汗直冒,却有种诡异的舒服。

她扬起头,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咬咬唇,又往下坐了一点点……嗷?!……

她差点儿眼泪汪汪,好痛!!疼得她想踹死他。

而且……进不去……

早知道不要磨磨又蹭蹭把他弄得这么硬邦邦的,可,好像如果是软的,更进不去了。

挤进去……也不行吧。

正当甄意撅着屁股一脸愁苦地比较着各种可行方法的时候,言格的手动了一下,抓住她的脚踝。她一惊,差点儿一屁股坐下去。抬头看他,他侧着头,浓浓的眉,长长的睫毛,高高的鼻梁,睡颜依然安详。

她愣愣的,想起他片刻前梦呓般的唤她“甄意”。

思绪忽然回到多少年前的那个夏天,工厂住宿楼顶层闷热的衣柜里,少年时代的她和他,同样的懵懂青涩,同样对禁忌有着致命的好奇和探索。

她渴望而煎熬,他痛苦而焦灼,只有一样东西能让他们解脱,让彼此快乐。

可在她即将坐上去时,他忽然托住了她。他忍耐得全身都是汗水,水滴汇集成河,从他黑黑的湿发上淌下。

他嗓音干涩而嘶哑:

“甄意,不能这样。”

“为什么?”

“如果,我只是说如果,因为各种原因,我们以后没在一起。当然,我不会介意这种事情,可如果你以后的那位他介意,你该怎么办?”

“可我不介意。”甄意鼓着嘴,隔了半晌,扑上去搂住他的脖子,两人汗哒哒地抱在一起,她欢欢喜喜的,“言格,你是要和我结婚吗?你要和我结婚吗?我答应啦,那我们结婚吧。”

所以,尽管后来越来越亲密,做了很多事,却从没到那一步。

。……

一时间,忽然酒醒了。

甄意跪在他身上,脸发烫,有些羞愧。

她赶紧挪下来,跑去洗手间拿冷水洗脸,一会儿骂自己酒醉乱性,一会儿骂自己鬼迷心窍,觉得自己简直又好哭又好笑。

一如往常,她选择了笑。

她把自己清理好了,给总台打电话:“要两杯蜂蜜柠檬水,谢谢。”

言格胃里难受得厉害,燃烧般火辣辣的煎熬,头脑也昏昏沉沉仿佛灌了铅,难受的感觉像抽丝般漫长。浑浑噩噩中,他听见有个声音在叫他:“言格!”

“言格!”

他认得她的声音。

她说话一直都是这样,总是喜欢言格言格地叫,那时候,和他说每一句话,开头都要搭上他的名字:“哇,言格,这个巧克力好好吃哇!都给我吃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