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请想,女子一般自缢会选择在什么时候?”

“夜深人静时分!”

“是呀,云姨娘为什么会选择在光天化日之下自杀,大白天的,府内人来人往的,怎么可以说自缢就自缢!大人何不先传唤以下府内的众人,看能不能从中找出线索来!”

“对,对,本县真是有些糊涂了,来人那,马上把发现云姨娘的一干下人众带到这里来!”

不一会,容华带着十多名下人走了进来!

“是谁最先发现云姨娘自缢身亡的?”张县令对站着的一干仆人问道。

“回大人的话,是奴婢月儿,奴婢是侍候姨夫人的!”一个十五六岁的丫鬟打扮的女子跪了下来。

“月儿,现在你告诉本县你既然是侍候姨夫人的,为何姨夫人发生事情的时候,你却不在她身边?”

“回大人的话,今日,大人传姨夫人问话后,姨夫人说身子不舒服,说要回房躺一会,奴婢亲自服侍夫人休息后,就去前庭找荷花姐姐了,因为荷花姐姐家和奴婢家是邻居,她今天要回家一趟,奴婢就让荷花姐姐为我娘带一点东西回去。等奴婢送走了荷花姐姐,回到姨夫人房中时,发现姨夫人还在睡,奴婢肚子也饿了,就到厨房去吃午饭了,奴婢吃完午饭,回到房中之后,一推门就发现姨夫人挂在绳子上,奴婢当时吓坏了,就大喊起来了!事情就是这样,奴婢实在不知道姨夫人好好睡觉的怎么就上吊了呢?”

这时,有人突然大喊道:“姨夫人才不会上吊呢,姨夫人怎么会上吊呢?”丁可人一瞧,发现是一个面貌丑陋矮小仆人打扮的男子。

“嗯?你是何人,为何如此说法?”张县令喝道。

“回禀青天大老爷,小人王二是花园的花匠!”那男子跪下回道,

“既是花园的花匠,你为何说姨夫人是不会上吊的?原因为何?”

那男子的目光却向容华望了一眼,正对上荣华的目光,不由地低下了头,眼中闪过一丝惧意。

然后回答道:“小人,小人只是觉得像姨夫人这样美丽的女人怎么会想着自杀呢,小人可是,什么都不知道,请青天大老爷饶命呀!”

“什么都不知道,你胡言乱语什么?”张县令呵斥道,沈逸书看到此情此景似若有所悟!

云府的下人都退下去了,偏厅里只剩下了他们三人,张县令开口道:“大人,卑职无能,大人可有什么发现?”

沈逸书却反问了张县令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张县令,今天的天气热不热?”

“当然热了,虽然已经到了九月,这天气还是这么热!“张县令虽然不知道钦差大人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但还是回答了。丁可人闻言,突然想到沈逸书手中的拿的那件白色狐裘,不由地脱口而出:“原来是这样!”

到底杀掉云姨娘的凶手是谁呢?他又是怎样被发现的,请亲们继续阅读《钦差相公仵作妻》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夜半去杀人

“丁仵作可是发现了什么?”张县令急不可待地问道。

“张大人请想,哪有人九月的天气,床上却放一件寒冬腊月才穿的白狐皮裘呢?”

“是呀,真是奇怪呀!可是丁仵作,下官还是不明白!”

“在下原先检验云姨娘尸首的时候,发现她的身体还有温度,所以以为断气不久,因此就想看能否使用急救之法,使其起死回生,毕竟自缢之人,许多身体温度还温,说明还没有死僵,极有可能将其急救活转过来,可是急救之法对云姨娘却毫无用处,所以,在下猜测,云姨娘极有可能在丫鬟月儿第一次离开的时候就已经被人杀害了!凶手杀人之后,用白狐皮裘包住了尸首,可以让尸首的温度不散发,然后又在上面盖上了被子,当月儿回房的时候,以为云姨娘还在睡觉,自然不会上前仔细察看,更不可能随意揭开被子,而当丫鬟月儿第二次离开去吃饭的时候,凶手才将云姨娘的尸体吊起来,等月儿回来的时候发现!因为一直被包裹在皮裘里,尸体的温度就高一些!”张县令听完,先是不敢相信,然后回头望向沈逸书,看他正面带微笑,当下心知这位丁仵作的猜测可能就是钦差大人的看法。只是就算知道了云姨娘是被人杀害的,那到底凶手是谁呢?张县令仍然是毫无头绪!只盼钦差大人和这位丁仵作再指点一番,但此时,门外的衙役却进来禀报说,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容总管前来询问几位大人是不是继续在偏厅用膳?“

此时,丁可人也觉得肚子是真的饿了,但心中却还是对谁是杀人凶手没有一丝头绪!吃完了饭,天色已晚,张县令询问是否要回县衙,但沈逸书却说今晚还是在云府歇息吧,并吩咐,张县令和她先休息一会,在快到三更时分醒来。

丁可人不明白沈逸书的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但见他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想必还有其他的计较吧!

张县令听钦差大人如此说,虽然累得要死,但也不好久下去休息,更不知道为什么要在三更时分醒来!所以当下说道:“卑职不累,最近这云府的案子闹得也睡不住,还是等等好了!”

沈逸书却说道:“张县令本官命令你去休息,在三更时分之前必须让人知道你已经睡熟了,到时本官自然会吩咐别人前去唤醒你的!”

“这,下官遵命”就进了其中一间云府安排的客房!

丁可人见张县令休息去了,也要去找一个房间休息,却被沈逸书按住了肩膀。她回头,不解,他还有什么事?

沈逸书却说:“这云府此时是危机重重,你还是和我呆在一起,我才放心!”

丁可人皱眉道;:“你今天晚上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沈逸书听了哈哈大笑道:“怎么,还有我们聪明的丁仵作想不通的问题呀?”丁可人在心中翻了个白眼道:“废话,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什么事情都知道?”

“哈哈,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丁可人听到此言大皱其眉,为什么这个钦差大人在私下里总是这么不正经呢,和一个登徒子有的比,

“亲一下吗?可以呀,大人,那在下就用手亲一下你!”说完伸手使劲拧了一下沈逸书的胳膊。沈逸书却还是微笑着看着她却哼也没哼一声,丁可人心里嘀咕,这男人如果不是特别能忍,就是胳膊是木头做的。

“呵呵,可人,也只有你敢如此对待本官呀,不过你已经亲过了,以后可不能耍赖?”

“你——”真是个厚脸皮钦差。

这时有人敲门,沈逸书放开了她,正色道:“进来!”

原来是随行的两名护卫之一。

“启禀大人,一切都已布置好了!”

“那就好,记得千万不能打草惊蛇!”

“属下明白!”那护卫又退了出去!

丁可人虽然好奇的要死,但是并不想有求于沈逸书,所以转回身来,坐回椅子上,打算眯一会,到时候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看来沈逸书真是个表里不一的狐狸精,错,错,错,是个表里不一的老狐狸,自己还是有些小看他了,但愿今天晚上他能给自己一个惊喜!

这几天实在是太累了,丁可人不一会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在耳边说话,她睁开眼来,却发现沈逸书正站在床边唤她的名字,奇怪,自己什么时候来到床上的,她记得很清楚她是坐在椅子上的呀!

“可人,快醒醒!快到三更了?”沈逸书的声音很温柔,好似对亲爱的爱人在说话。

“快三更了…”丁可人重复了一下沈逸书的话,才想起先前说好三更起来的。当下瞌睡虫全没了,猛地一下坐起身来,额头正好和沈逸书底下的下巴相碰在一起。

疼的丁可人呻吟道:“疼死我了,谁让你站在床前的?”但沈逸书此刻却着迷于她此时的小迷糊,并没有出声反驳。

丁可人起身,很快地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没好气地说:“到底今晚有什么事,大人还是别吊人胃口了!”

沈逸书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说道:“今天晚上,可真是是夜黑风高,最适合干什么?”

“夜黑风高,当然适合盗贼出入了,那还用问?”丁可人说完,才醒觉道:“你的意思是,今天晚上就可以抓到杀人凶手!”

“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可以真相大白吧!”沈逸书边说,手中还边摇着一把折扇,虽然在烛光下,还是显得风度翩翩,停,停,停,丁可人你可不能被男人的美色所惑。

“钦差大人呀,在下愚钝,还请你指教呢?”张县令此时也走了进来接口道:“是呀,大人,下官还是不明白?”

“别急,别急,你们马上就会明白了!现在我们走吧!”

沈逸书带头走出门去,门外立刻有人带路,穿过一片回廊,穿过假山,这时,另外有一人从假山后闪了出来,轻声说道:“大人,人已经进去了!”原来面前时一排下人房。这时,房间内,突然想起一阵打斗声,假山周围也火把通明。

沈逸书带头向下人房走去,亲自打开了那扇门,门内有一蒙面黑衣人和一名护卫正在打斗!

要想知道这蒙面黑衣人是谁,他为何又会出现在这下人房中,这一切又和本案是什么关系,请亲们继续阅读《钦差相公仵作妻》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凶手为什么是他

房间里还在激烈的打斗,正在丁可人猜测此人是谁时,沈逸书突然开口道:“容总管,我知道是你!”此言一出,众人皆惊,那蒙面之人身子也晃了晃,却突然停住了手。叹息道:“既然大人已经猜出容某,那容某认罪就是!”

两名护卫制住了容华的穴道,沈逸书下令暂时严加看管,明日再押回县城受审!然后吩咐云府众人前去休息,云氏也在众人之中,不知是因为晚上光线暗淡的缘故,还是其它的原因,丁可人注意到云氏脸上一片苍白,容色暗淡,目光却盯着被衙役押下去的容华不放。

沈逸书,张县令,丁可人再次回到房中之后,那张县令显然还是满腹疑惑,不由地问道:“大人士如何知道那容华今天晚上一定会去杀人,又为什么要杀一个无足轻重的花匠呢?”

“张县令可还记得,今日那花匠说的话,他说云姨娘不会自杀的?他为什么会如此说呢?这花匠又不是仵作,更不是神仙,他为何如此说法?难道仅仅是个口误吗?如果这是他潜意识中脱口而出的真相呢?他是不是在云姨娘死前看到了什么?带着这个疑问,本官特意当手下的护卫前去察问事发当日花匠都在干什么,给全府的人造成一种花匠可能看到了什么的感觉!这时候真正的凶手想必也知道本官怀疑那花匠看到了什么,最好的办法当然是神不知鬼不觉地灭口,就有了今晚的一切!”

“那么,大人,那花匠真的看到容华杀人了不成?为何先前大人查问的时候,不直接审问那花匠呢?”丁可人听到此处,不知道这张县令是真笨还是假笨,如果当时就审问花匠,就算花匠真的看到了容华杀人,但又有谁能证明花匠的话就是真的,如果容华反咬一口说是花匠诬告呢?那还不如现在引君入瓮来的方便!

“也许吧,难道你没注意到那云姨娘的厢房对面就是花园吗,那么花匠即使没有看到容华杀人,必是看到了容华出入云姨娘的厢房的情景!可是谁能证明花匠看到的就是真的呢?”

“对,对,下官愚钝,可是大人,下官还是不明白,那云姨娘不是容华的姐姐吗?他为何耀杀死自己的姐姐,这怎么都讲不通呀!”丁可人听到这时,再想起容华看到玉佩面色大变的样子,现在才明白容华为什么当时那么失常,与其说,他不能接受刚相认的姐姐死亡,还不如说,他接受不了自己的姐姐竟然是自己亲手所杀的,所以才那么震惊,才那么惊慌失措!

“那还用说,容华不是说从小和他姐姐是散了吗?又怎知云姨娘就是他的姐姐?”丁可人开口解释道。这张县令可真让人崩溃呀!

沈逸书不再说话,沉思了一会,突然说道:“也许本案还有其它的可能,凶手不仅仅是一人,虽然容华要杀花匠灭口,但不等于就是他也杀了云姨娘,毕竟谁也没有亲眼看到他杀死云姨娘,除非花匠亲眼看到他杀死了云姨娘,否则这一切都是我们的假设!还有另一个凶手存在!”

“不管本案是不是还有另一个凶手,但是容华杀掉自己姐姐扽可能性极大!即使不是杀人者,也一定式知情者!”

“哦,丁仵作的看法是?”张县令马上接口。

“两位大人可还记得,容华知道云姨娘是自己的亲生姐姐时,震惊远远大于伤痛,按常理来说,一般人知道自己的姐姐死了,应该是悲痛大于震惊才对,而且极想弄清楚死亡的原因,捉拿凶手,以告死者在天之灵,但是从云姨娘死亡到现在,容华竟然没有问过一句关于云姨娘死因的问题,更没有强烈要求大人追拿凶手,这就奇怪了,自己的姐姐死了,他为何对死因如此不关心,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知道云姨娘是怎么死的,当然像容华这么聪明能干的人,在正常状况下即使人是他杀的,也不会忘了这一点,可是如果是自己的亲姐姐,那么云姨娘的死因就成了他心中最大的禁忌,他从心态上来说士逃避接受这个现实的,他也许还希望这一切并没有发生过,那就自然不会对云姨娘的死因关心了!”

“丁仵作的看法极有道理,可是容华有什么理由要杀云姨娘呢?”张县令又问。

“这就要从云老帮主的死因说起了,云老帮主死亡那天其实房中还有另外一个人,那就是容华,现在我们先不说容华为什么会出现在云老帮主的房中,先来说,云老帮主的死亡原因,云府众人一直认为云帮主是被云少帮主从腹部刺的那一剑致死的,其实那一剑刺的并不深,并不能完全致命,云老帮主的致命伤其实是在背上,当时有人用掌力击伤了云老帮主的筋骨和肝脏,才导致其死亡。那云姨娘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绝对没有强劲的掌力,那现在就涉及到一个问题:‘到底是谁从后面给了云老帮主致命的一击呢?为什么云姨娘在事后的证词中只字未提,那只能说明云姨娘和这个人有非同寻常的关系,她愿意维护这个人,或者是这人威胁她不可以说出去,毕竟云老帮主和云少帮主都死了,已经死无对证了!那么到底是为了维护此人呢,还是被威胁呢,这点明天我们见了容华才会明白!”

这时,沈逸书突然加了一句:“也许那天我们应该听容华说完那句话再去查看云姨娘的尸首才对!”

“是呀,那日容华到底要说云姨娘什么呢?”丁可人心中也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但是,大人,如果事情真如我们推测的那样,容华杀云老帮主的动机又是什么呢?云老帮主好歹是对他有恩之人呀!”

“这个嘛,就要你明天去问容华了,他制造云府这一系列血案到底是为了什么?”

到底容华为什么要杀人,原因为何,请亲们继续阅读《钦差相公仵作妻?第十八章

第十九章,二十年前的故事

“大人在问在下的罪行之前是否可以先来听一个故事!”张县令闻言偏过头去,看见沈逸书点了点头,心神领会,当下说道:“你说吧,本县和钦差大人听着!”

“这个故事发生在二十年前,有一个年轻的寡妇和两个儿女,她的夫君是一位秀才,却因病去世,族中的的其他亲族容不下她们母子三人,所以,那寡妇决定带儿子和女儿去投奔其他的亲戚家,那寡妇是一个特别美丽柔弱的女子,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她还是带着儿女们上路了,在去投奔亲友的路上,她们遇到了一群强盗,正在危急的时刻,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那男人看起来年纪还不到三十岁,样貌很是英姿飒爽,武功也很高强,结果自然是他打败了那些强盗,救出了那母子三人。,并且因为在这一场恶战中,这个男人还被强盗砍去了两根手指!”丁可人听到此处,就明白容华口中的这个男人是谁了,因为在她检验云老帮主的尸体时,恰好发现云老帮主的一只手掌上只有三根手指!而且她还猜想故事中的母子三人中的儿子极有可能就是容华,但是她现在更想知道的是,二十年前到底最后发生了什么事,要让容华对云老帮主下毒手,按理说,云老帮主还是他们母子三人的救命恩人呢!

几人都不作声,听着容华继续讲下去:“这个男人,因为救了那母子三人后,开始名声大噪,不管是江湖上还是他的家族里的人都把他看作是新一辈里最侠义的后起之秀,一时之间各种赞誉都接踵而来。当然,他的确对这母子三人非常好,让这母子三人都以为他是世上最好心的人,然而,事情过了一年之后——”容华说到这里突然停止了,丁可人想到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或者有了什么变故,果然,容华又接着讲了下去。

“事情过了一年之后,人们已经不去注意这母子三人了,那男人宣布帮这母子三人找到了远方亲戚,并宣布要亲自将这母子三人安全地护送到亲戚家中,但是所有的人,包括他的家族和江湖上的人并不知道就在他护送这母子三人去投奔亲戚的途中,他在无人之处当着两个孩子的面奸污了那美丽而薄命而又不防范他的寡妇,任凭那寡妇怎样哀求,反抗他都不放手,就在那冰冷的郊外,他发泄拉一遍又一遍的兽欲,那儿子当时只有五岁,早已吓得说不出话来,那女儿虽然只有六岁,上前哭叫,要那人放开那寡妇,但那男人那会把两人孩子放在眼里,一掌将那女儿击的掉入了几丈外的草丛中去了,而那男人发泄完毕之后,任凭那寡妇如何哀求那人放过才五岁的儿子,那男人也没有丝毫的手软,竟然将那寡妇和她的儿子一起推下山崖去了,当时他还说了一句话,为了他的好名声,斩草当然要除根,不是吗?”

容华说到这里,又停住了,丁可人被所听到的故事所震撼,她实在难以想象这位云老帮主竟然是这样一个伪善恶毒的人,这太不可思议了,这时,沈逸书的表情也很复杂,因为他知道容华口中的这段故事是真的,因为父亲在给他讲述云老帮主的救命之恩时,曾简略地提过云老帮主救人的这段故事,但最后那母子三人最终怎样了,却不得而知,大家都以为云老帮主一定是将其送去了投奔的亲戚家,然后说完后,总不免感叹道:“这云老帮主虽然是个江湖中人,却为人极其侠义,救死扶伤,除暴安良!你也要向他多多学习才对,”所以当他心中听到那母子三人竟然是如此结局时,心中的震惊并不比别人少。甚至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

如果不是听过相同的故事,他实在不能把故事中的这个云老帮主形象跟父亲口中和自己心中的那个云老帮主联系起来!

倒是张县令听得不禁大骂起来:“没想到世上还有这种伪善恶毒之人,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那对母子摔下了山崖,母亲用身体护住了儿子,自己则摔成了一团血肉,所幸那儿子并没有死,被一路过的道士所救,但是却不知自己的姐姐生死如何,那道士并非一般道士,倒是个极侠义之人,但那道士并不知道,那儿子的心中所有的仇恨的种子已经开始发芽!等那儿子长到十五岁的时候,他对那道士说道,要下山见识见识山下的人情世故,那道士也没有狠加阻拦,只是叹息道:“徒儿,你记住,得饶人处且饶人,不可赶尽杀绝!”,那儿子下山之后,经过一番寻访终于找到了那男人,此时,那个男人已经是江湖上最有势力的一帮之主了,以这个儿子一人之力,根本无法报仇雪恨,所以,这个儿子决定先要取得那男人的信任,才好下手,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之间,五年就过去了,这个儿子此时已经取得了那个男人的信任,并且被收为义子,还和这个男人唯一的儿子结成了结拜兄弟,在这个帮派中,已经是极其重要的人才了!但是这儿子还是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曾经见识过那男人的伪善和精明,不到有十分把握的时候,他决不会轻易出手,每次他对那男人说完阿谀奉承的话之后,他就回到房中,用针扎自己的胳膊,让他永远也不要那刻骨铭心的仇恨,另一方面,这个儿子也开始在这个帮派中暗暗培植自己的势力,并私下里派人寻找自己的姐姐!以求有一天大仇得报,能够姐弟团圆!机会终于来到了,男男人的儿子,这个江湖帮派的少帮主竟然来找自己一起杀死他的父亲,那儿子认为这是个绝佳的报仇机会,于是,一切便开始了!“

到底云鹏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父亲,又和容华是怎样计划执行的呢?请亲们继续阅读〈钦差相公仵作妻〉的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为了一个女人

丁可人和沈逸书对望了一眼,他们都心里清楚,容华讲道此处,才是本案的关键,但是这个故事仍然让听得人心头分外沉重。

容华接着讲了下去:“那男人的儿子虽然是他唯一的儿子,他死后的一切自然都是属于这个儿子的,即使那男人的这个儿子也想很快当家作主,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那男人纳的最后一个小妾实际上是他儿子最心爱的女人,那男人也许知道儿子喜欢这个小妾,也许不知道儿子喜欢这个小妾,总之,他并没有成全这两人。而是私下作主为儿子娶了另一个江湖帮派的帮主的女儿做妻子,即使他儿子一点都不喜欢他这个妻子!为这件事,那男人的儿子表面上不敢说什么,暗地里却把老头子恨之入骨。能给我口水喝吗?”丁可人听到此处,才恍然大悟,原来那天容华可能最后要讲的就是云鹏与云姨娘的关系,而云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云老帮主的就一定是云鹏的,而后者的可能性最大。

容华喝完了水又接着讲了下去:“虽然那男人儿子的心上人成了父亲的小妾,但显然那男人的儿子并不把纲常放在心上,仍然私底下与那小妾来往甚密,也常常行云雨之事,讲到这里,想必众位大人也猜出故事里的那位寡妇就是家母了,而那寡妇的儿子自然是我,寡妇的女儿就是家姐云姨娘,而那个男人就是云帮主了,那男人的儿子就是云鹏了,而两位大人此时想知道的还是最终是什么促使了云鹏必须杀父的原因,对吗?”

沈逸书点头,张县令看着沈逸书点头也跟着点头。丁可人则在深思云姨娘是否知道容华就是自己那失散的亲弟弟?

容华的讲述又开始了,“那时候,我并不知道家姐就是云姨娘,但却十分清楚云鹏跟家姐的关系,而且,就在这个时候,家姐怀孕了,是云鹏的孩子,云帮主实际上早在十年前一场江湖拼斗中失去了生育能力,一旦时间长了,纸终究包不住火的,家姐只好私下里找云鹏商量,云鹏当然舍不得自己心爱的女人,还有自己的孩子,于是,他就决定提前登上帮主的位置,怎么才能登上帮主的位置呢,思来想去,他最后只能决定杀父,因为作为亲生儿子的云鹏很清楚父亲绝对不是外人眼中那个侠肝义胆的英雄,而是一只伪善恶毒的老狐狸。

既然要杀死自己的父亲,他必然先要制定计划。

既然要制定计划,必须得找人共同来完成,他找的人就是他最信任的人,而他最信任的人就是我,毫无疑问,云鹏的杀父计划对我来说更是千载难逢的报仇机会,我自然要好好把握!?也许别人会疑惑,如果云鹏一旦杀了父亲,他又怎么能在江湖上立足呢?万一,他的杀父计划还没有开始执行,已经被云老帮主发现了呢?云鹏自然考虑过这个问题。

随即他又放了心…

——老头子至多是有些个放心他,总不会怀疑他有二心的。

一一一虎毒不伤儿。

他正是老头子的亲子。

一一一老头子只有他一个儿子…

想到这一点,他的心立即大定,而且,尽管老头子是老狐狸,也万未料到,对他最虎视眈眈的正是他的亲儿,就算万一…

万一,老头子发现他的密谋一一一

那也不怕。他想,他现在已是“漕帮”里掌握最大实权的人。而他这几年苦心密谋,影响力早已逾越老头子,大部份帮里的兄弟,都以他马首是瞻。

就算老头子知道了又怎样?他可不怕。他只不想予人垢病。也不欲激怒帮里的那几个老不死的,而且,任何想继续在江湖上混的人,都不敢沾上这拭父的恶名。

因而他要沉得住气。

一一一小不忍则乱大谋。

他所谋者大。

所以他更要能隐忍。

隐忍的结果:帮里帮外。江湖道上的人,在提到他的时候都会竖起拇指叫一声:孝子!

云鹏的表面功夫做得实在好。

有外人在的时候,他对老头子必恭必敬,唯命是从,斟茶倒酒,磨墨备砚,总之老头子不坐他只敢站着,老头子坐下了没吩咐他坐他也只有站着。

所以,江湖上人人都羡慕云老头子。

——云帮主庞大的势力和事业固然可羡,但更难能可贵的是他有这样得力而又孝顺的好儿子。

当然云老头子也是个老狐狸,他一向精明强干,虽然老了,倒是心里有数。云鹏毕竟是他儿子,知子莫若父,他一手把他栽植起来,儿子有几分做作几分伪饰几分真心,老头子看不出来也猜得出五六分!更何况还有我这个内心满怀仇恨的人互相在这都信任我的父子之间相互挑拨,他们就是没有什么事,也能弄出什么事来!

不过心里有数归心里有数是一回事。云鹏毕竟是他唯一的儿子,况且,他在人前待自己至孝,也总比连场面都不充上一充的好。

云老头子心里总在想:急什么?反正,我的事业将来是你的,你要我交给你总得要我放心才行。

但云鹏可不是那么想。

他可不能等。

他也不想再等下去。

一一一谁知道老头子什么时候才死!

尤其当云姨娘怀上自己的孩子时,

他更不会这么想,

他再也不愿意等待下去了!

因为他猜想如果老头子知道了这件事,即使不会对他怎么样,甚至会选择留下自己的孩子,但是云姨娘小婉呢,十有八九会被老头子以残酷的手法折磨死,自己那时却无能为力,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小婉死,小婉那么美丽,那么温柔,那么善良,在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个女人能比的上她呢?更重要的是他也只喜欢这一个女人,其他女人他懒得看,也懒得碰!

到底云鹏是怎样进行整个杀父计划的,容华又在中间扮演了什么角色,请亲们继续阅读《钦差相公仵作妻》的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结束还是开始

容华继续他的讲述。

“那天,云鹏终于决定执行他的计划了,毕竟,在权位上,老头子若不早些撒手,日后,就算他死了,大权仍牢牢的握在长老们的手上,他总不能逐一的等待这些老人家们死光了才掌权吧?

在私情上,便更感觉得到他的一切,都掌握在老头子手里,如果老头子有一天发现了儿子和小妾有染,忽然六亲不认,要把自己毁掉,那只是易如反掌的事。

不行。

所以云鹏不想这样“全面挨打”。

要“先下手为强”。

杀了老头子。

可是,该怎么下手呢?

——在江湖上的尔虞我诈。你死我活的斗争里,要杀死一个人,似乎是轻而易举而且理所当然的事。

不过,这回要杀的,是“漕帮”的老当家!

——何况,这人还是他的父亲…

他一个人时成不了事的,只能找一个帮手,而我自然是那个帮手的最好人选

云鹏一向都很器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