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可人这才发觉,原来这神花下面白茫茫的一片竟遍布了蝴蝶的尸体。刚才对她对花的惊艳马上被这些蝴蝶的死亡给震住了。

她深吸一口气,将目光投向远处。微风过处,花浪如波汹涌。然而这浓郁的香气之中,却有一股怪异的死亡气息。丁可人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做如此奇怪的联想。

按理说,这美丽的花朵应该是蝴蝶最好的栖息之地,为什么这花不栖蝶呢,真的十分古怪。

但是,没有多少时间让丁可人空想,因为她此时已经看到了站在大厅门前的殷姑娘。

第1卷 第65章 她的表哥

丁可人和沈逸书一同随殷姑娘和她的表哥入了坐。

她随意打量这大厅里的一切,看起来就是有钱人家的样子,不过,当丁可人把目光从所有的下人脸上掠过之后,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呢?她一时还没有想出来所以然,所以,她再次把目光投到了,殷姑娘的表哥身上,再次近距离观察殷姑娘的表哥,丁可人才发现自己的第一眼感觉并不正确,他虽然丰神俊美,手持折扇,一身不俗锦衣,身形颇似书生,但顾盼神飞间,仿佛带点不属正道的气质。

丁可人又把目光投到了沈逸书身上,两人都是美男子,同样的赏心悦目,可是沈逸书身上却有一种让人感觉到安定的气质,但殷姑娘的表哥秦坤,却有一种危险的气质。

丁可人心中失笑,自己为什么只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男子有如此多的联想,这不合常理呀!

“在下秦坤,还请问两位恩人尊姓大名?”,殷姑娘的表哥落席之后,彬彬有礼地说道。

“在下沈卧秋,这是在下的未婚妻!”沈逸书也自我介绍道,直到此时,丁可人才想起,他们几人好像未成对那位殷姑娘自我介绍过。难怪那张帖子上面只写着欢迎两位恩人到敝舍作客的字样。下面落款处书了秦坤两个字,至于,沈逸书为何自称沈卧秋,也不难理解,沈逸书的字本来就是卧秋。

“那日,秦某接到表妹的书信得知表妹来到了城里,却未见到两位恩人的面,还好,两位恩人肯给秦某一个薄面,秦某先敬沈兄一杯,以表谢意!”那秦坤边说边拿起了酒杯,向沈逸书敬酒。

丁可人对那两人之乎者也的客气话没什么耐心,她低下头来研究这饭桌上的饭菜,才还没有上齐,一盘盘地不停地向上端,香味十分诱人。而那位殷姑娘还是十分的安静,安静地让丁可人看不出她心中在想什么?她偶尔有一个淡淡的微笑,然后伴着两声轻咳!她蛾眉淡扫,不施脂粉,让人觉得美得不带丝毫烟火气。只不过眉宇间总像是带着几分忧郁,脸色也苍白得不太正常,竟像是在生病,而且病的不轻的样子,从丁可人这姑娘角度看起来,觉得这因姑娘和她的表哥倒像一对壁人。

此时,沈逸书又在想什么呢?沈逸书是习武之人,他一眼就看出来这位殷姑娘的表哥的眼神虽带点邪气,但是却如秋水,他知道只有内功极深的人,才会有这样的眼神,这夫妻两人无疑是武功极高明的人物。

但他们无论言谈和举动,却又偏偏不带半分江湖气,无论怎么看,也绝不像是武林中人。那么,他们的真正身份到底是什么呢?他们执意设宴招待自己的目的又是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报恩吗?或者报恩只是他们的一个借口而已。

沈逸书不禁越来越觉得这两人有趣了。说到这位殷姑娘,他是第二次见到这位姑娘,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位殷姑娘的这张脸并不是真的,好像后面总藏着一件什么东西似的,虽然,除了可人之外,世上的女子,没有什么人能让他放在心里的,对别的女子,他其实,并没有什么好恶标准。

丁可人感觉自己的肚子实在饿了,这时,恰好殷姑娘在旁边说道:“恩人请先用餐!”几名丫鬟上前侍候丁可人用餐,丁可人刚拿起筷子,她马上知道自己为什么刚才有那种诡异的感觉了,试想一下,一个慕远城,由于那个地狱教献祭圣女的事情,城中的女子很难看到,就连知府的女儿都逃脱不了被地狱教控制的命运,但在这秦府里面,缺什么就是不缺女人,那来回的丫环可真的可以和红楼梦里的丫环相比了,这不是太奇怪了吗?难道,慕远城的人都把女儿送进秦府当丫环了不成,而地狱教找献祭圣女,为什么没有找到秦府头上,唯一的解释就是秦府和地狱教有某种特殊的关系,丁可人想到此处,筷子是怎么也夹不下去了,她腾的一下想起了昨天晚上,见到的那名地狱教的献祭圣女的恐怖的样子,这饭菜还没有吃,就觉得胃里有了一种想呕吐的感觉。

沈逸书虽然一直和秦坤说着一些漫不着边际的话,却一直不时地注意着丁可人的动静,这时,自然发现了丁可人的不适,忙转身关心地问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了?”

那殷姑娘的表哥也和殷姑娘对视了一眼,然后也关心地问道:“孟小姐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要不要现在请大夫过来!”

丁可人忙摇头,直觉地脱口而出:“是饭菜----”她马上觉得自己失口了,但又一时想不到回转的话语,就停在那里了。

沈逸书则关切地问道:“到底饭菜怎么了?”

“饭菜没什么?只是我感觉到身子有些不舒服,可能最近没休息好吧!”丁可人挤出一丝笑意说道。

但是就在这时,他们听见殷姑娘的表哥厉声说道:“今天是那几个厨子做的菜,黄总管你知道该怎么处理吧!”

“属下明白!”那黄总管领命而去,丁可人这时抬起头来,看见那殷姑娘的表哥脸色此时如寒冰,有一种不可一时的狂妄之气,接着,她回想起他刚才说过的话,心中马上明白,因为自己的无心之语,这秦府的厨子可就要遭殃了。现在希望补救还来得急,于是,丁可人马上出声道:“秦公子不要动怒,不时饭菜的问题,是可人前几天受了风寒,胃口不好的缘故,”丁可人边说边向沈逸书发了一个求救的信号。沈逸书会意马上道:“多谢秦兄的招待,路遇殷姑娘只是恰巧,救人也是应该之事,秦兄和殷姑娘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只是今日在下的未婚妻身子有些不适,就先行告退了。”

“既然孟小姐今日身子不适,秦某自然不能强留两位恩人,改日等孟小姐身体康复,我们再把酒言欢!”

秦坤和殷姑娘起身相送沈逸书和丁可人。几人刚走到大厅门外,只见黄总管身后跟了两个人,那两人手中托着一个托盘,盘中竟然放着血淋淋的几只手掌,不用猜,那一定是今天做菜的厨师的手掌了!

丁可人不由地满心懊恼,由于自己的无心之语,竟然害得那几位厨师失去了手掌,这实在是太残忍了!这位殷姑娘的表哥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秦府终于在他们的身后远去了,丁可人才觉得心里压得石头轻松了一点,肚子夜咕咚响了一声。

沈逸书关心地问道:“可人,你真的没事吧,还是刚才秦府的饭菜真的有问题?”

“不是秦府的饭菜有问题,而是秦府的人有问题?”

“哦,你看出什么了?”

“你不觉得秦府的女人太多了吗?在一个慕远城里都找不出几个女人来,但是秦府的女人却是成群结队的,这不是很奇怪吗?”

沈逸书闻言皱起了眉头说道:“你说的这点,我到没注意到,大概是我习惯了大户人家到处是丫环的状况吧,却一时没想到我们现在是在慕远城里,地狱教的势力之下。”

“那你有没有发现什么状况?”

“我发现的状况就是这位殷姑娘和她的表哥已经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了?”

“何以见得?”

“我记得至始至终,我从来都未曾向殷姑娘和她的表哥解释过你的真实姓名不是吗?”

“但刚才,那位秦公子是怎么称呼你的?”

“他称呼我为孟小姐,对了,我明白了,你当初只是向他们介绍过我是你的未婚妻,至于姓名则只字未提,既然这样,这位秦公子是从何得知我是姓孟的呢?既然他知道了我是孟雨涵,又怎么可能不清楚你是当今的钦差大臣沈逸书呢?这么说来,他们早就知道了我们的真实身份,只是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呢?那位殷姑娘是不是刻意来接近我们的,就算她刻意来接近我们又有什么目的,按常理来说,她应该一直留在我们身边才对,又为什么要离开?还有这位秦公子到底是不是殷姑娘真正的表哥呢?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丁可人一下就拉出了一大串的问题。

沈逸书却笑着说:“许多问题我现在也不知道答案,不过我知道的是,这位秦公子一定和朝廷的一些大臣关系极其亲密,要不然,他在神通广大,也不能料到我是因为圣旨的缘故才来到这个慕远城的。本来,我今天想借机会单刀直入询问那位秦公子对地狱教的看法,看来只能等到下次了!”

“本来我想好好吃一顿的,可是拿起筷子之后,我突然想到了,昨天晚上我们见到的那女子死去的恐怖样子,让我什么胃口都没有了,说也奇怪,以前我验尸的时候,再怎么恶心的尸首都见识过,早就习惯了,不知道今天在秦府里是怎么了,可能前几天淋过雨受了凉的缘故吧!”

“既然现在秦坤都可以知道我们的身份,我们暂时看来是轻举妄动了,现在先去吃饭。”

“吃饭?”

“吃饭,前面那家酒楼看起来不错,我们先去吃饭!”丁可人抬眼望去,前方果然有一家酒楼的旗帜在迎风招展,随时好像都在招呼客人光临似的。

只是当沈逸书和丁可人上了酒楼之后,他们就看见了一个他们没有想到的人也正在此家酒楼吃饭,到底这个人是谁呢?请亲们继续阅读《钦差相公仵作妻》下一章。由于前面柳絮把这个案子写的太复杂化了,柳絮从这一章开始,尽量写的不要太悬了,还有前面一些情节,比如白清萧,山上的女人,相思的情人等等有的在后面还会出现,亲们看完全文就知道了!还希望亲们继续支持柳絮!另外亲们有时间也看一下柳絮的完结文《绝色仙妻》吧,这是柳絮的第一本长篇,虽然不是很完美,但是希望亲们觉得喜欢的话也支持一下

第1卷 第66章 沈逸书的矛盾

上一章我们说道,丁可人和沈逸书从秦府出来,要到酒楼去吃饭,上了酒楼呢,就见到了一个不可能在此出现的人,谁呀,无梦绣花女,大家一定好记得这个案子本身就是从这个女子的出现开始的,那么,当她再次出现的时候,是否意味着这个案子就快结束了呢?

沈逸书看到了无梦绣花女,自然就想起了她本来就是来要自己命的,无论是有意遇之还是无意遇之,今天已经是他们第二次见面了,他没有忘记,无梦绣花女见到目标的第三次就是她出手的日子。而到现在,他还不清楚到底谁请了无梦绣花女想要自己的命?

“你在想什么?”沈逸书抬头看到丁可人关切的眼光。他突然心中无来由地觉得自己很自私,如果,无梦绣花女非杀自己不可,那么,他现在一味地追讨可人的情意是不是是个错误,如果他真的被刺杀了,可人一定会伤痛的,那么,现在要不要保持两个人的距离呢?

丁可人见沈逸书不知在想什么,眉头皱了起来,人家伙计都来了,也不点菜,只是发呆,难道是,沈逸书出门的时候没有带银子,没钱付账不成,想想也有这种可能,毕竟一路上,他们的衣食住行都是由几位护卫打理的。想到这里,丁可人不仅侧身凑到沈逸书耳边说道:“喂,你是不是没带银子?没带的话,我们就回客栈在吃吧!”

“什么?”沈逸书终于回过神来,看到伙计还站在他们桌旁等着呢,就随口说道:“把你们店里的招牌菜上几样吧!”当他的目光和心爱的女子的目光四目相对时,他不知为什么,突然心乱如麻。慕远城的这一行充满了凶险,且不说无梦绣花女这个想要自己命的杀手,还有这个神秘的地狱教组织。这个组织一天不能破获,他就一天不能离开这个地方。他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地狱教不知道他已经来到了此处,要不然不会在他们刚来慕远城的当天晚上就接到地狱使者的信笺。可能现在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在他们的控制下,甚至,连他们现在吃饭吃了几盘菜,喝了几杯茶对方都清清楚楚。那么,是不是也意味着可人的处境也是极其危险的呢?

而这一切只有到了四日后的圣女献祭仪式才知道。而这个圣女献祭仪式可能是极其危险的,但是,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了退路,更何况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你吃饭呀,想什么呢?”丁可人发现沈逸书自从上了这个酒楼之后就变得有些神思恍惚,难道,他在想秦府做客的事情?但就是要想,也得先填饱肚子再说。

既然沈逸书在神游,丁可人实在饿得受不了了,她就先动筷子了,边吃边四目游走,最后,停留在了无梦绣花女的身上,当然也看到了一个铁塔似的男子,从这男子的神情来看,显然是十分喜欢无梦刺绣女的。但是,从丁可人这个角度看过去,每当无梦绣花女低下头吃饭的时候,那铁塔似的男子,神色就会变得有些复杂。这是为何呢?直到此时,丁可人才想起,这个无梦绣花女到底是个什么人,她那天为什么要在他们经过的路中间绣花,而沈逸书事后并没有向她解释,难道他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不成,仔细一想,沈逸书没有上酒楼前还好好的,但是自从上了酒楼之后就开始心不在焉了,不知在想些什么?他不说,一定有他的理由,她总不能Bi着他说吧!

这时候,无梦绣花女和那铁塔似的男子已经用完了饭,两人起身下楼,与丁可人沈逸书打了一个照面。

丁可人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想从这无梦绣花女的神色中看出一些端倪来,可是令她失望的是,无梦绣花女面对他们好像没有丝毫印象似的,脸上既无风雨又无晴。让丁可人有些泄气。

事实证明,沈逸书的不正常持续的时间不短,给丁可人一种他一直在梦游的感觉,但是,她还是感觉到,在更多的时候,他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的比较多一些,难道他的心事与自己有关?

回到客栈之后,沈逸书仍然有些心不在焉,他让她先回房间休息,毕竟昨天晚上折腾了半天,他们都没怎么睡,而沈逸书则和林护卫他们在另一个房间商量事情。

沈逸书回到房间的时候才发现丁可人竟然爬在桌子上睡着了,

午后的秋阳透过窗棂,斜斜地投映在她的身上,那影子划过她的容颜,阳光好透明,静静洒满她静谧似水的小脸,好像有声声迟来的回声,清脆地在他的心版上回响着。

丁可人的气息悠悠而浅缓,所呼出来的淡薄白雾,徘徊在他黑黝的眼眸前,回荡在空气里的,除了外头菊花的味道,还有她身上淡雅的香气,阳光将她的小脸衬托得柔和似水,他不禁伸出指,轻抚她烟黛的眉,不愿睁开的眼睫,温暖的体温,直抵他的指尖,迅速窜爬至他的心房,令他飞快地收回指尖。

想起在无头女尸案中他们初次相见,那时他只记得她有一张白净似雪的小脸,看似红艳又质地温润宛如果实的红唇,如今在这么近的距离下,他终于看清了他当日没注意到的部分,例如她这双隐隐带着笑意的水漾眼波,那双眸子灵动得像会说话似的,让她看来温婉俏丽,却又带着闪烁的风情与慧黠。特别是她不同于平常女子的举止和思想,让他不能不心折。

沈逸书干脆把丁可人从她的椅子上拉抱过来他的身上,让她贴靠在他的胸前,并将她的头放妥在他最能尽情观赏的好角度,好整以暇地细细欣赏她美丽的睡颜。

望着她那双如细白温玉雕成的小手,他那已被烘暖的身心,忍不住泛过一阵酥软,直想着将那双小手握在掌心里,可是生性十分理智的沈逸书,允许自己短暂地纵容分心后,在自己快被这种温暖怡人的情氛催眠之前,恢复他脑袋里所需要的理性。

不知从何时起,他就连作梦,梦里,都有着她的痕迹,她的倩影,她是他从来没想过的一切,而他,没有预料,也没有经过他自己的同意,就将她收容至他的怀里来,没来由的在将她拥紧之后,就忘了该怎么放手,反而还想将她紧握。

放手,真的能放开吗,他明白,自己已经放不开手了,他也不怎么想放开。自从被繁重的公事绑死的那一日起,他就已有数年没有想过关于女人的问题了,在朝堂上与人唇枪舌剑、比手段、耍心机之外,他对女人一向不放什么心思。但那颗一直被他遗弃在胸膛里的心,忽地急跳了起来,令他找不到出路,需要一个寄托的地方。

谁说做人是需要理智的?就是因为他太过在意,所以他才会总是克制着自己,但他,却也绑住了自己,忘了给他的心一次机会,这次,他不能再请求理智,但是他真的能抛弃理智吗?

沈逸书的心中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当他正要去握丁可人的小手的时候,她温暖的小手却离开了他的胸膛,沈逸书的心头不禁悠悠地浮过一阵失落。

这时因为他的一只手离开了她的腰,丁可人的身子斜了一斜,沈逸书赶快两手及时揽住她的腰将她的身子扶正,虽然刚才她差点掉到桌子下边,但是一双明眸还是没睁开来。

“可人?”沈逸书拉来另一张椅子,坐在她身旁轻轻摇醒她。

“嗯。”打盹打得有些迷糊的丁可人,顺着他摇晃她的大掌一路倾斜偎靠至他的胸前。

措手不及的,沈逸书的气息紧缩在胸口,几乎就快要窒息。

丁可人半睡半醒,甜腻腻又酥软至骨子里的娇嗓,令他全身泛过一阵甜美的颤抖,而她星眸微闭,微微翘着红唇的模样,更像是种萦绕不去、令人加速沉迷的致命蛊惑。他沈逸书为什么见了这个女人就变成一个好色之徒了呢?

也许是对明天事情的不确定,他在今天变的分外脆弱起来了,沈逸书抚着丁可人柔美的脸蛋说道,“可人,对我笑一个。”

还没睡醒,所以一切都好商量的丁可人,照他的话,大方地对他绽出他所想看的甜美笑颜。

沈逸书的心中顿时涌上了陶然欲醉的感觉,他望着丁可人那看似鲜艳欲滴,宛如上品草莓的小嘴,他有种想轻咬一口的渴望,想知道那看来诱人垂涎的芳唇尝起来是多么甜美。

“可人,再笑一个。”她的笑容真的不只是会令人着迷还会让人上瘾,这种笑容,相信他看一辈子也看不厌。所以,他孩子气地希望她再笑一个给自己。

丁可人意识不清地眨了眨眼,还是照着沈逸书的话再做了一遍。

“再笑一个”看不够的沈逸书,还想再叫丁可人让他多多贪看几眼时,丁可人却挑高了柳眉不再合作,“我为什么要像个傻子不停的对你笑,”这男人有毛病啊?

沈逸书这种矛盾的心情怎么解脱呢?他到底是要顺着感情的发展吃掉丁可人呢?还是为了丁可人的安全将她从现在起暂时排除在自己的生命之外呢?毕竟,连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将如何!请亲们继续阅读《钦差相公仵作妻》下一章。亲呀,记得给柳絮投票,留言呀,这几天留言好少呀!

第1卷 第67章 地狱教教主

沈逸书没有回答丁可人的问题,眼睛还是很专注地凝视着她那半睡半醒的样子,丁可人星眸微闭,微微翘着红唇的模样,怎么看都像是种萦绕不去、令人加速沉迷的致命蛊惑。

沈逸书轻轻地抚摸着丁可人的发丝,许久许久,他都没有回应,脑子里不断上演着他们相识以来的一切一切,而且,几乎全都是甜蜜的回忆,他竟然这么快就爱上了这样一个女人。还在不择手段地让她适应他的存在,他这么做,到底对不对呢?

丁可人实在太累了,也不知道沈逸书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她早知道这个男人面对自己时骨子里并不是一个正常的正人君子,但是,今天,他的行为总让她感觉到有一种伤感的温柔在里面。

丁可人感觉到沈逸书的指尖沿着她脸部柔美的线条游走,滑下她尖尖的下额,来到她的颈间,再滑至她溜溜的发上,继续向下…

沈逸书觉得怀里的佳人,她芳香纯净的气息,丝丝闯进他的鼻尖,勾撩着他失序的神智,像是一条条无形的细绳缠绕着他,将他拉近、将他绑紧,将他缓缓拉凑向她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那YouHuo他已久的红唇。他缓缓挨近她,双唇悬在她的唇间,缥缈四散的魂儿,在轻触到她柔嫩的唇瓣时瞬间回到他的身上,只是她那被他揭开衣领一隅而露出的丝般肌肤,就近在他的眼前,呈现出晶莹剔透的柔美光泽,彷佛在对他招着手,催眠着他继续一亲芳泽。

而且他的脑子这时竟然浮现出几个字:“累积已久的渴望”,他得脑海中不断浮现着这几个字。

放纵自己一下吧?何需这般苦苦压抑,而放过这个偷香的大好良机?她是你喜欢的女人呀,别管什么理性了,就照着最基本的渴望去行动吧。

而下一刻,他的理智又这么问着自己。他真的能这样做吗?

这个男人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睡在沈逸书怀中的丁可人,闭着眼又再度地怀疑起这个搁在她心中已久的问题。

她可以感觉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已经好久了,按他平常的本性,这会绝对不会像个君子一样地看着自己,总会有些不寻常的举动吧?可是为什么这个从来就不是什么君子,天生就是狐狸般的男人,今天却这么安静,没有出现不轨的举动?

是今天的她看起来没有魅力了吗?还是他心中有什么疑难问题没有解决,那他为什么不说出来让两个人一起想办法呢?

甜美得惑人的睡意,再次催化了丁可人的知觉,令她不再去深思沈逸书究竟今天是怎么了,只想就这么在他的掌心下舒适地睡去。原来不知不觉中她竟然适应了在他的怀中休息。

忍耐到额上渗出汗珠的沈逸书,在发现丁可人的头重新埋到自己怀中时,就知道知道这个折磨他的女人,又一如往常的想扔下他一人独自去梦周公。

他想将她放到床上去休息,但是但又忍不下她的软玉温香,和那股想将她紧搂住的冲动。

房里很静,只听得见丁可人那悠悠的气息,和他极力稳住的心跳,他不经意的一瞥,觉得投映在她发丝上的阳光那么灿烂,像是要将他看不清的一切照得更加明亮,更加无所遁形。

就暂时放纵一下吧,沈逸书对自己说。

他的掌心再次贴上她的面颊,将她的脸蛋转回他的面前时,这么动作惊醒了丁可人,她一时反应不过来地看着这个今天不太对劲地的男人,看着他拉近彼此愈来愈近的距离,急切地掩上她的唇,吞没她所有的错愕和讶异。

沈逸书放纵地品尝起质地宛如蜜桃的唇瓣,吸纳她唇间所有的甜美气息,

丁可人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睫,感觉他厚实的掌心贴在她的颈后,缓缓地朝她施压,Bi她倾向他,为他开放芳唇。血液像是烧开了的水,在她的体内四窜着,轰隆隆的心跳声,宛若在她的耳畔击鼓,一下,又一下,一次,又一次地将她推入那藏筑在她心头已久的深渊。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情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丁可人等自己的嘴唇终于解放了之后,问了这个一直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沈逸书听到这个问题,抬起头来,凝视着她的眼睛,最后终于说道:“你觉得,喜欢一个人,就是希望她以后能过得幸福对吗?”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了?你到底想说什么,别绕圈子?”

“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沈逸书没有回答丁可人的问题,却反而冒出来了这么一句。

丁可人闻言,看着他认真地样子,再想起他异常的行为,让她不得不联想到,他的烦恼至少有一部分和自己有关系。

“我不知道在这个慕远城中我能不能全身而退,所以我打算----”丁可人马上就明白沈逸书要说的是什么了。她接口道:“你不会打算先让我离开这个地方吧?”

唉!男人总是这么自以为是,总认为他们应该保护女人不受到伤害,可是,她是那么没用的女人吗?

“我是有这个打算,我想让林护卫送你先回京城,我处理完慕远城的事情后就会和你会合。”

“你觉得你这样的安排是最好的安排吗?”,这世界上的男人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自以为是的毛病呢?

“嗯。”沈逸书两眼目不斜视地盯着她的眼睛,丁可人自然发现这双眼睛中有一丝轻微的痛苦在里面。

“我还在犹豫中。”丁可人煞有其事地巧托着香腮,一副审慎考虑又犹疑不定的模样。真是的,既然不希望她离开他身边,还非的做出自以为是的决定。

“犹豫?”

“是,犹豫,犹豫要不要好好地教训你一顿,难道你要把我送走,然后让我不知道你的情况整天胡思乱想是吗?或者你还是认为我丁可人是那种天生只躲在男人后面没用的女人?”

“当然不是,只是------”沈逸书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不仅此次地狱教的事情随时都有性命之忧,最重要的是,无梦绣花杀人好像从来没有失手过,不是他不自信,而是,他知道杀人杀人通常是防不胜防的,他最怕的是由此连累到自己心爱的女人。

“只是什么?”

“只是我无法忍受你再次面临危险,上次白清箫的事情差点把握急疯了!”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只是竟然让那白清箫给跑掉了,真是,对了,那个‘秋月小记’最后到底写了什么?咱们没看完,我就让白清箫给捉走了!”

“‘秋月小记’的后面写到,秋月和她的二妹相思,用她们灵敏的鼻子找出了伤害她们三姐妹的凶手,但是她们又实在难以相信白清箫就是那个凶手,因为,白清箫在临江城的名声实在太好了,实在很难把他跟一个可恶的淫贼联系起来,最后,两姐妹经过商量之后,觉得应该进行一次确认才行,万一是认错了人怎么办?”

“而且,最先进行这确认工作的是秋月姑娘的二妹,也就是美Ren楼的那位相思姑娘。”

“为什么不是秋月先去确认的呢?毕竟,秋月和白府只隔了一堵墙?”

“你呀,难道忘了相思姑娘是先秋月姑娘而死的吗?”

“不错,秋月小记中的确记载了是相思姑娘先去确认的,而且是在白清箫面前上演了一部几个小流氓调Xi美Ren,需要英雄救美的戏码!”

“我猜白清箫当时一定救了,但是也看破了相思姑娘的计谋!”

“不错,以白清箫的聪明与伪善,岂能看不出这是一场刻意演出来的戏,那么他的心中自然就有了警惕。”

“所以,我们现在虽然无法得知白清箫救了相思姑娘后发什么了什么事,又是怎样让白清箫动了杀机,但是,秋月姑娘知道妹妹遇害的消息后,在冷静的人都不免冲动起来,这下,等于又是自投罗网!只是白清箫杀人的手法实在是太残酷了!”

“我已经写信督促刑部一定要把他捉拿归案!”

“其实。天下像白清箫这样的男人还不知道有多少呢!也许那位殷姑娘的表哥说不定就是其中之一。”

“是呀,那个男人的邪气我总感觉到很重,他邀我们赴宴的目的难道真的只是为了答谢我们对殷姑娘的救命之恩吗?他会不会和地狱教有关系呢?”

“我有一种预感,我们很快就还会合这个男人见面的!”

“还见面呀,今天他砍了厨师的手掌,不知道改天又砍什么?人头吗?对了,我们刚说什么来着,你要林护卫送我走,怎么话题越扯越远了?”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即使送走你,你未必就能安全,甚至更危险!”沈逸书还是没将自己是无梦绣花女的事情告诉丁可人,他不想让她担心。

时间过得真快,在这几天之内,沈逸书兄弟俩只碰过一次头,就是为了商量去参加圣女献祭仪式的事情,还给他们几人准备了几张面孔,因为那天,所有的人都是带着面具参加的。

今晚就是圣女献祭的日子,让丁可人十分诧异的是,慕远城的人仿佛都像过节一样,人潮涌动,等他们到了举行仪式的高台的地方,只觉得非常地怪诞,这里,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面具,形形色色,或娇、或柔,或嗔、或喜、或怒目、或狰狞、或含笑、或木讷,千奇百怪,应有尽有。

但是,人群却很肃穆,没有人高声喧哗,也许是他们不敢高声喧哗的缘故吧,丁可人觉得世上的人大多将面具放在心里,这里的人却将它们戴在脸上遮盖他们真正的面目。她紧紧地跟在沈逸书兄弟俩的身后,而她的身后则跟着几名护卫。

天色早已黑了,高台下这么多的人等待着仪式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