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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肴屿刚刚有了点温度的脸色瞬间又降至冰点。

他强硬地反握住了韩辰绘的手,牵住她,转身之前,意味深长地看了郑宏义一眼。

那是一个充满了不悦、不屑、不爽的眼神——当然,所有的情绪都可以总结为两个词语:警告和威胁。

郑宏义淡淡一笑。

等到郑肴屿牵着韩辰绘离开,之前坐在副驾驶位的黑衣男走了上来,接过郑宏义的轮椅。

这位黑衣男叫付东升,是郑宏义的秘书兼保镖,跟了他十几年。

付东升推着郑宏义往前只走了两步,他便低声说:“三少爷,郑肴屿也太盛气凌人了吧……您才刚回国呢,他就开始下马威了,他是不是欺人太甚啊?”

郑宏义却笑了一声:“我们郑家这位‘太子爷’是什么脾气性格,你是第一天见识吗?”

付东升一脸纠结:“我就是觉得他这人太分裂,看起来那么清秀斯文,做事也太任性偏激了……”

“你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会评价我们家太子爷做事偏激的——”

付东升不以为然:“那是因为外面的人都被他的外表给骗了!”

郑宏义望着远方手牵手、肩并肩的郑肴屿和韩辰绘,他又笑了一下:“他在郑家,大权独揽,又有孙家的势力捧他,现在可能连父亲都搞不动他,可他又永远看起来礼节周全,让里里外外的人都挑不出毛病,这样的人内心不偏激是不可能的——”

“你是看着他长大的,你觉得他看得起谁?所以他对人的礼貌,一部分是因为他是真正的高材生,肚子里是有很多墨水的,另一部分就是他根本就看不起那些人——他对能让他产生情绪波动的人物,绝对展现的是另外的一面,甚至能让对方觉得是不同的人,因为他亮真面目了,就像他对他老婆、对我们……”

付东升推着郑宏义往花园聚餐的方向走去。

“我只是觉得,他不应该把所有的错误都推到您的身上……”

郑宏义笑了笑。

“他已经骑在您的头上为非作歹太久了……也够了吧……”付东升愤愤不平,“不说别的,就说他的老婆,那韩辰绘明明应该是——”

“你闭嘴,别说了,小心惹火烧身。”

郑宏义目视远方——郑肴屿和韩辰绘已经手牵手回到了宴席上,郑肴屿还体贴地为韩辰绘拉开椅子。

“木已成舟。”

韩辰绘和郑肴屿回到座位上,没一会儿,郑宏义便坐着轮椅过来了。

郑老爷子立刻站了起来,微微俯身和郑宏义握了下手。

“爷爷。”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

郑宏义和郑老爷子聊了几句,便被付东升推着,和在座的各位一一打招呼。

到孙蔓宁面前的时候,郑宏义恭敬地称呼:“太太。”

孙蔓宁用余光斜了斜他,慢慢地点了一下头,就算是回过礼了。

韩辰绘莫名其妙地看着对面的孙蔓宁和郑宏义——本来她就觉得郑家氛围怪里怪气的,现在只觉得更怪了……

唉……

做了郑家的媳妇儿,真是难为她了。

韩辰绘抽了抽鼻子,差点为自己的悲惨命运落泪。

毕竟她这种仙女,和郑家魔王窟画风严重不符呀!

付东升推着郑宏义来到了郑肴屿和韩辰绘的旁边。

“肴屿。”

“弟妹。”

两方、三人,好像都不记得之前那个小小的插曲了,韩辰绘和郑宏义仿佛是刚刚见面一样,她微笑着站起身,礼貌地招呼:“三哥。”

郑肴屿则饮了一杯酒,和他母亲孙蔓宁差不多,用余光斜了对方一眼,这已经是很给对方面子了。

郑宏义招呼完大家,便入席了,他坐在大哥郑致远的旁边,两个人客套了起来。

韩辰绘望向郑宏义的方向。

来了一个她之前没见过的郑家人,好奇心又开始杀死猫了。

郑肴屿放下酒杯,拿起刀叉,轻轻切了一块羊排,强硬喂给正看郑宏义的韩辰绘。

嘴里突然多了一块羊排,韩辰绘转过脸看郑肴屿——她立刻反应过来了,对啊,他们现在正在演一对感情爆好、腻腻歪歪的恩爱夫妻呢!还是郑肴屿专业!——她的嘴巴动了动,然后对郑肴屿甜甜一笑,眉眼弯弯的。

“好吃!”

韩辰绘也拿起刀叉,对准郑肴屿盘中的羊排,一边切着一边嘟囔:“礼尚往来,我也要给你切一块!”

说着,韩辰绘便叉着一块羊排,递给郑肴屿。

郑肴屿微笑了一下,张开嘴巴,吃掉了韩辰绘喂给他的羊排。

小两口视若无人的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他们两个人羊排还没吃饱,周围的人狗粮倒是吃饱了:)

晚上郑老爷子说什么都不让大家离开。

除了孙蔓宁先行告辞,回到她同在华清园的家,其他人都只能留宿在老宅。

郑肴屿在老宅有独属于他的房间。

韩辰绘在浴室里美滋滋地泡了个澡,郑肴屿被郑老爷子叫到书房去不知道做什么,她便自己出来透透气。

她来到三楼的露天阳台,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感受山间的夜。

几秒钟之后她便发现三楼的露天阳台竟然有另外一个人。

坐轮椅的,只有郑宏义。

韩辰绘尴尬地笑了一下,“三哥,好巧啊。”

郑宏义也笑:“我那个房间两三年没人住了,一股死气沉沉的味道,憋都能憋死人,我先出来透透气。”

“嗯。”

韩辰绘和郑宏义不熟,但她和他也没有故事,没必要避嫌,她就故意离他远一些,站在旁边吹风。

几分钟之后,郑宏义突然开口问:“你和郑肴屿结婚也快两年了吧?他对你好吗?”

韩辰绘:

她警惕地看了郑宏义一眼。

他为什么这么问?

难道……?

难道……他看出来他们两个人感情不好,在演戏了?她的演技很差她知道,但郑肴屿的演技可是一顶一的牛逼,是怎么被看出来的?

看到韩辰绘眼中的警惕,郑宏义解释道:“你不要误会,我没什么非分之想,就是单纯的聊聊天。”

哦,原来没看出来。

韩辰绘这才放心了,小手一挥,开始乱吹。

“好啊,他对我当然好,我们感情特别好,我离了他不能活,他离了我也不能活,我们是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只要他一句话,他让我往东我就往东、让我往西我就往西,让我坐火车就不开飞机,让我吃糟糠就不吃大米,让我去蹦极绝不去蹦迪,让我去撵狗我绝对不赶鸡——”

韩辰绘乱吹了五分钟,吹的自己都口渴了。

郑宏义轻轻笑了笑。

“三哥,我有点冷了,先回去了,晚安。”

韩辰绘赶忙回到卧室。

郑肴屿已经回来了,他没有换衣服,依然是白天的衬衫领带,正坐在床边随意地划动着平板电脑。

韩辰绘上床,躺进被窝里,推了推郑肴屿的背脊:“你要是不忙的话,就快去洗澡,完了我们赶快睡觉,演了一天,比拍戏时间都长,可累死我了。”

郑肴屿微微侧脸,瞟了韩辰绘一眼,没有说什么,起身去浴室。

韩辰绘刷了几分钟手机,再将手机往床头柜上一扔,蜷在被窝里,闭上眼睛。

她刚才没有胡说。

演了一天是真的累……

她很快就进入半睡半醒的状态。

她虽然睁不开眼睛,但能听到卧室里的声音。

——郑肴屿已经洗完澡,他先接个电话,简单说了几句挂断,关灯上床。

他一躺到她的身边,韩辰绘便感觉到自己落入了一个炙热的怀抱里。

他轻轻地拂开她颈后的发丝,充满了“欲丨望”的吻密密麻麻地印了上去。

“唔……”

当肩膀的吊带落了下来,身体也被翻过来的时候,韩辰绘终于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在爷爷家,隔壁都有人在,我今天不要和你——”

郑肴屿根本不管韩辰绘,深深地吻她的唇、脸、脖颈。

“这里隔音很好,他们都听不到。”

“那也……”韩辰绘软绵绵的抗议,“那也不要……”

郑肴屿突然停下动作,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凑到韩辰绘的面前,和她额头顶额头,鼻尖对鼻尖,似笑非笑的:“你不是,只要我一句话,让你往东就往东,让你往西就往西么?”

韩辰绘一脸懵逼。

“我让你坐火车就不开飞机?”

韩辰绘:

“我让你去蹦极绝不去蹦迪?”

“别说了!”

韩辰绘的四肢蹭动了起来,疯狂撒娇耍赖:“你不许再说了!不许!”

要不是已经关了灯,她现在的脸怕是已经红成了一个猴屁股。

郑肴屿轻轻笑了一声。

“我让你去撵狗你绝对不——”

韩辰绘立刻捧住郑肴屿的脸,用一个吻堵住了对方的嘴巴。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如果“查岗门”和“耳机门”是韩辰绘人生中的尴尬高峰之二, 那么“主动献吻郑肴屿”就是她人生中的后悔最高峰,没有之一!

她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手呢?怎么也管不住自己的嘴呢?

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如果他们不在郑家扮演恩爱夫妻,全程戏精,她就不会被迫在郑宏义面前,闭着眼睛吹郑肴屿的彩虹屁,也不会被正主给尽收耳中,更不会被对方拿来揶揄她。

害得她尴尬害羞,只能……只能用一个吻让对方闭嘴。

过去的郑肴屿在这种事上掌控欲十足, 又疯狂又变态, 每次都要搞得韩辰绘眼泪汪汪、哭哭啼啼。

偶尔,非常屈指可数的“偶尔”,郑肴屿会变得非常温柔, 给韩辰绘的感觉就只有“温柔似水”这个词语。

两种不同的床丨风, 带来的体验也是迥然不同的。

韩辰绘当然更喜欢他温柔的对待她, 会给她一种“她是他捧在掌心的小公主”的感觉——虽然平时她根本不在乎郑肴屿是怎么看她、待她,更不想当他的小公主,可女人在那个时候,大概是不能用平常的脑子去思考问题的。

郑肴屿显然更喜欢“掌控”的床丨风——他喜欢把她翻来覆去、覆去翻来……

而今天晚上呢?

韩辰绘的一个吻, 好像开启了郑肴屿身上奇怪的开关——

他又换了另一种画风……

不疯狂、不变态、也不温柔、更不似水了……

他全程抱着她,从开始到结束,一直亲吻她——

韩辰绘只觉得自己上下两瓣嘴唇全部肿掉, 脖颈、肩膀、胸口、背脊……所有地方都被他盖满了粉红色的“草莓印”……

这个时候, 她不是“他捧在掌心的小公主”, 而是“他放在掌心的小宝贝”……

不止是脸颊, 韩辰绘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像被火烧似的。

通红、火辣——

更可气的是,她却偏偏喜欢他这样的画风——

她是不是被他玩坏掉了?

她怎么会喜欢“小宝贝”这种羞耻度爆表的感觉???

这也太不符合她大口喝酒,江湖儿女的气概了吧!

不过,至少在这个夜晚,韩辰绘是没有那个脑细胞去想“江湖之事”,她已经溺死在郑肴屿的“蜜糖乡”了……

次日正午。

韩辰绘是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醒过来的。

她懒洋洋的哼唧了一声,身体无比乏累、大脑一片空白,只想继续睡觉。

她往那个熟悉的怀抱中拱了拱,找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又睡了过去。

这一次她没有睡太久,一阵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惊醒了她——

“肴屿、辰绘,老爷子在等你们吃午饭……”

两秒钟之后,韩辰绘猛地睁开眼——

她正枕着郑肴屿的胸膛,她稍微了一下,慢慢抬起眼,视线恰好和郑肴屿的撞到了一起。

韩辰绘愣愣地眨了眨眼。

郑肴屿也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敲门声继续:

“肴屿、辰绘,起来了没?回一声。”

韩辰绘:

她吓得顿时花容失色。

卧槽!

卧槽卧槽!

从阳光她就可以知道现在时间绝对不早了,再看看卧室的摆设——这不是在他们的红叶名邸,而是在郑老爷子的华清园老宅!

看到韩辰绘的脸色一下子白、一下子青、一下子黑,郑肴屿微微笑了一下,对门外的人说:“起来了,马上下去,让爷爷别等我们。”

“好。”

门外的人离开了。

“这……这……”

韩辰绘气得冒烟,翻身骑到郑肴屿的身上,使劲摇晃对方的肩膀,嗓音微哑。

“在爷爷家一起睡到太阳晒屁股,我们两个还要脸吗?一会儿出去我们怎么见人!都怪你,都怪你——”

郑肴屿伸手按住身上的韩辰绘,顺势亲了下她的脸蛋:“之前也就算了,昨天晚上,到底应该怪谁?”

韩辰绘:

她被问傻了。

昨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