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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承认了你确实和郑肴屿不愉快!”

“贺开晨!你不要再在我的面前装白莲花了!我不是傻子!我不是过去那个被你忽悠糊弄的傻子!”

“今时不同往日……你不再是过去的那个学生,你现在是人人都要尊称一句‘贺总’的男人,你敢说,这条消息被爆出来之前,你没有听到风声吗?”

“好,就算你没有听到风声,爆出来之后你总听到了吧?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只是你一句话的事情,网上就不会发酵成这样,哪怕你撤几个热搜呢?如果你是无辜的,那么你会容忍吗?你能容忍,你的宋曼曼会容忍吗?”

“你还敢告诉我不是你爆的?你还敢告诉我,这件事和你无关?!”

贺开晨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不管用了。”

“你知不知道我现在不止是韩辰绘,我还是郑肴屿的老婆、郑家的儿媳妇……你让我怎么办……”

韩辰绘终于忍不住了,她撕心裂肺地哭喊:“你让我以后怎么办!!!”

说完,她便将手机摔了出去——

同一时间,玄关处传来“咔哒”一声。

别墅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第五十九章

韩辰绘抱着靠枕, 缩在沙发的角落里。

她像一个被抢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忘我地大哭。

真·委屈成一个球。

对于韩辰绘来说,没有什么比现在的状况更令她绝望的了,世界末日也不过如此——

如果, 这件事情发生在过去,发生在一年前、两年前,她不会如此的感到绝望。

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郑家嫌弃她、无法再接受她,然后郑肴屿和她离婚,两个人各奔东西——

她可能也会伤心,甚至会大哭一场为她逝去的第一段婚姻, 最多半个月,她又会变得生龙活虎, 和时珊珊她们,左手夜店右手小哥哥, 继续享受快乐的人生。

毕竟,她和郑肴屿是“真·没有爱情的婚姻”,如果说还有惋惜和不舍,那大概就是郑肴屿在那个害羞的方面确实非常厉害。

有很大的可能性,她再也遇不到像他那样极品的床丨伴了——帅气多金、器丨大丨活丨好、花样繁多,绝对是极品中的极品。

可现在不是一年前、不是两年前!

现在和过去是不同的!

她和他之间,不再只是七丨情丨六丨欲。

和身体无关, 她的心中,已经不知不觉的被郑肴屿给填满了。

她喜欢他。

她喜欢郑肴屿!

韩辰绘哭得心肝脾肺全都疼。

那个最坏的结果, 她接受不了!她永远都接受不了!

她不怕郑家嫌弃她,本来郑家那些人,以孙曼宁为首的,就从来没看得起过她,处处怠慢她,更恨她拐走了郑家的太子爷,他们家的人巴不得他们明天就离婚才好呢……

她不在乎郑家,她从来就没在乎过!

可是……

她在乎郑肴屿……

人总是这样矛盾的。

她因为在乎郑肴屿,就不能不在乎郑家……

她最怕的是,郑肴屿会和她离婚——

她并不是一个没有原则的女生。

要是触碰到了底线,她会同意和他离婚的,她绝对不会因为“喜欢”,就无脑跪舔对方——就像是过去她和贺开晨,他那么绝情地抛弃她,她会当场对他说出“她不是挥之即来呼之及去的女人,你现在放弃了我,以后就不会再有机会!”

她不会再喜欢贺开晨一秒钟,也绝对不会再回头!

但现在明显不是!

如果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让她失去了她的丈夫,失去了郑肴屿,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

脚步声越来越近,韩辰绘根本没有心情去管是谁来了,她只顾着沉浸在自己那已经到了末日的小世界里——

直到那个人站到了沙发的旁边,一只手轻轻地搭在韩辰绘的肩膀,小心翼翼地晃了晃她:“辰绘太太……”

韩辰绘听出来是他们家的家政人员张姨。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根本没有去管张姨的一口气。

“太太……你还好吗?怎么哭成这样?谁欺负你了吗?谁招惹你了吗?我去告诉郑先生——”

张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当韩辰绘是受了别人的欺负,便转过身往外走。

“郑先生”三个字刺激到韩辰绘的神经,她微微地回过脸,弱弱地叫张姨:“等等……”

张姨一听到韩辰绘出了声,立刻停下脚步,又飞快地折了回来,扶住韩辰绘:“太太……”

韩辰绘抬起双眼。

那一瞬间,张姨的心头都“咯噔”一下。

她活了四十多年,形形色色的人见过无数,真没见过几个比辰绘太太更漂亮的。

而现在,这张美丽的脸上流满了泪水,委屈屈巴巴、我见犹怜的小模样,就是她见了,心都跟着疼,更不要说让郑先生见到……

“没事……”韩辰绘冷静了一些,她刚才哭的太狠太猛,现在身体稍微有些虚脱,她指了指不远处地毯上的手机,小声说:“张姨,你帮我把手机捡过来,看看还能不能用了……”

“好!”

张姨跑过去捡手机,按了两下,点了点头:“好像还能用的。”

韩辰绘接过手机,犹豫了几秒钟,轻轻地戳开了郑肴屿的聊天对话框。

一片空白。

最后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一天前。

她的微信已经被乱七八糟的微信给炸掉了,可最应该炸的那个人,却没有给她任何消息。

郑肴屿现在在美国。

难道是因为时差?他在开会?还不知道这个事情吗?

韩辰绘颤抖的指尖,轻轻地戳了个语音通话过去。

“叮咚、叮咚——”

等待对方接听的时间,也就十几秒钟。

可这十几秒钟,却像十几个世纪那么长——

最后,她的语音通话被挂断了。

刚刚停止的眼泪,顷刻间又全部涌出——

郑肴屿挂断了她的通话。

是不是意味着……

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并且要奔最坏的结果而去了?

美国。

旧金山。

泛美大厦,36层。

办公室的门从内打开。

郑肴屿和一个西装革履的美国人站在门口,走廊左右两侧分别站着几个中国人和美国人。

他们握了下手,郑肴屿微笑着:

“let's makeour minds and havood cooperation.(我们这样决定吧,合作愉快。)”

对面那个美国人也笑了起来,稍微有些夸张地摊了下手:“of course!”

“——we will havleasant cooperation.(当然,我们会有一个愉快的合作)”

郑肴屿又和对方握了握手,在一群中国人、美国人拥簇下走进电梯区,两方人聊了几句,那个美国人便带着几个下属离开了。

对方一走,旁边的下属开始吹彩虹屁:“郑总果然厉害!这个项目,赵经理谈了半年,也没搞定,郑总一出马,两天就解决掉那个史密斯。”

郑肴屿没什么情绪地冷笑了一声,头也不回地回到他的办公室。

他刚在办公桌后面坐下,“咚咚咚——”便有人敲响办公室的门。

in.(进来)”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年轻帅气的男人,那正是郑肴屿的大学好友段恪。

见来人是段恪,郑肴屿也没有和他见外,就随便指了指办公室内的沙发,又低头开始翻看文件,投入工作中。

段恪坐进沙发,一脸意味深长地盯着郑肴屿。

段恪砸了咂嘴,“那个……肴屿,我刚才在楼下谈生意,就想看看你在不在这里,没想到,你确实在这……”

郑肴屿冷冷淡淡地“嗯”了一声。

他工作时候就是这样的状态,关系再好,他也没心情多说话。

“我跟你说句实话,我确实不知道亚姆和嫂子之间的关系,如果我要是知道,真是把我按在那里打死,都不会带朱莉和亚姆去你的生日宴会的——”

郑肴屿眉心紧皱,翻文件的手一顿。

他当然知道朱莉是宋曼曼,亚姆是贺开晨。

而对方口中的嫂子……肯定是韩辰绘。

他撩起眼皮,低声问:“你又知道什么了?”

“什么叫我又知道什么了?我的小郑太子爷,我的肴屿大哥哥——”段恪双手举过头顶,做了一个“投降”的手势,“是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什么了才对!”

郑肴屿“啪——”的一声将文件夹给合上了。

从段恪的那么两句话里,他已经可以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郑肴屿立刻翻开办公桌上的笔记本电脑,一只手点击鼠标,一只手敲击键盘。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电脑的屏幕。

两分钟之后,他猛地合上了笔记本电脑。

他拿起座机电话,按了一个数字下去,几秒钟之后,他冷声说:“把那件事给我处理干净!”

说完,他便毫不客气地摔掉了电话。

生气了?

段恪和郑肴屿认识多年,他们读大学的时候,每天几乎形影不离地在一起,他太了解郑肴屿了——

一个明明脾气非常不好的男人,却很难见到他生气的样子。

而这次,是真生气,绝不是玩假的。

段恪见到郑肴屿的反应,放下举起来的双手,笑了一下:“肴屿,我对你真心佩服,我都不知道该说你演技太好了,还是怎么样……你在我面前还用演?”

郑肴屿的眼神阴冷,他却挑起眉梢,同时也挑起一侧唇角,“怎么?听你的意思是,我太太和那个亚姆·贺的绯闻,是我传的?是我爆的?”

“肴屿,说实话,当我接到助手传过来的一堆截图,我的第一秒反应,是吃惊。第二秒,是震惊。第三秒……”段恪似笑非笑地眨了下眼,“我就笑了出来……”

段恪站起身,走到郑肴屿的办公桌前,。

“我对你实在是太了解,你就是天使和撒旦的结合体,又良善又残忍——”

“我真的、真的、真的——”段恪每说一个“真的”,就用指尖敲一下桌面,他一共敲了三下,“觉得这些是你的手笔!”

郑肴屿冷冷地推了下金丝边眼镜,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我也实话告诉你,这个手笔确实像我,我也曾认真的想过这个方案,最终,我选择了放弃。”

这个答案显然是段恪没想到的,他愣了一愣:“你不是在抢亚姆的生意吗?我之前以为他是怎么得罪你了,原来是因为你老婆那些事?所以,你为什么要放弃?”

郑肴屿从办公桌上拿起烟盒,轻轻敲出一支香烟,咬在唇间:“很简单,因为我没办法杀敌一千、杀妻八百!”

段恪立刻暧丨昧地笑了起来:“哎呀~说实话,我有点欣慰,没想到,你郑肴屿也有怜香惜玉的一天嘛!”

郑肴屿甩响打火机,刚刚点燃唇间的香烟,“咚咚咚——”办公室的门又响了起来。

段恪替郑肴屿喊了一声:“e in~”

进来的人正是郑肴屿的大秘书,他手中捧着郑肴屿的私人手机。

大秘书先是探了探郑肴屿的脸色,没什么底气地说:“老板……您和史密斯先生谈合同,把私人手机交给我了,我……我刚才去财务部取了个文件回来,才发现我没有随身携带您的手机……”

郑肴屿面无表情。

他的大秘书可是跟着他见过无数大场面的人物,如今能这般手足无措,绝对是做了什么大错特错、无法原谅的事情。

“太太给您打语音,没人接……”

郑肴屿冷冷地瞪着他的大秘书。

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的指尖由于过于用力,直接把香烟的滤嘴给捏了出来,烟丝顺着滤嘴掉到了桌面上。

段恪也皱眉,严厉道:“你一天天的,能不能仔细着点啊!找被fire呢?还不把手机拿过来?”

大秘书一秒钟都不敢耽搁,赶忙将手机呈上。

郑肴屿脸色发青,将被他捏烂的香烟丢进烟灰缸里,拿起手机。

果然,韩辰绘在十分钟之前,给他打过一个通话

红叶名邸。

客厅里的哭声已经消失殆尽。

韩辰绘浑身乏力、生无可恋地窝在沙发里。

她现在的感觉就是有气无力,好像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

郑肴屿……

郑肴屿……

韩辰绘委屈巴巴地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默念他的名字。

就在她绝望之际,濒临崩溃之时。

“叮咚叮咚——”

微信响了起来。

韩辰绘仿佛没有听到。

她根本没有心情去看手机。

要么是anemone、要么是君视传媒的其他工作人员、要么是她的朋友们……

“叮咚叮咚——”

微信的铃声孜孜不倦。

韩辰绘目光呆滞,像个机械人似的拿起手机,看都没看,就戳着手机屏幕划动了一下,接起了通话——

对面静悄悄的。

两秒钟之后,一个让她魂牵梦萦的声音,轻轻响起。

“是我。”

短短一句话。

只有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