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只想着她被欺负了的着急模样有多可爱,一时竟忘了自己身下的,可是堂堂大夜国神武大将军兼白虎门令主哇!

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

端密太后宣召入宫时,纪南就觉得事有不妙,但那宣旨的太监在下朝的路上堵着了她,众目睽睽之下,她又怎好抗旨。

该死的某人,也不知去了哪里,都已经两天没有音讯了。

往千密殿去的路上,纪南在心里把他颠来倒去骂了个够。

谁知踏进千密殿,等着她的却不是太后娘娘。

纪南刚松了口气,忽然一旁偏殿里跑出来一个粉色长裙的漂亮少女,在她身前停下,笑吟吟的看着她。

“你是谁呀?怎么在这里?我们是不是见过?”漂亮少女歪着头,天真可爱的笑着问纪南。

领路的太监不知何时已不见了,周围值班的宫女们奉茶上点心一丝不乱,偏就是眼观鼻鼻观心,没有一人出声。纪南有些尴尬,弯腰对她行了一礼:“见过倾城公主,臣是大夜的神武将军,纪南。”

“啊……我知道!,就是你打败了我们西里的大军,还亲手杀了里耶将军!”倾城公主笑的甜丝丝的,一脸仰慕,可爱极了的神情,“纪将军,听说你是什么天上的星星,不伤不死?”

她说着,不着痕迹的更走近了一步,垂在袖中的手指不易察觉的一动。

见她亲热的伸手欲来拉自己,纪南下意识的袖手一避,温文有礼的伸手虚请她坐下。小公主脸色微变,却又立即恢复如常。

接着她再瞧向这传闻中的神武大将军时,眼神中已有了堤防之意,再不敢贸然动手。

两人坐下喝茶吃点心,不多时,端密太后携了今日特意亲自去请来的慈孝太后,双双而来。

先帝生前极爱端密,给了她天下人为之咂舌的权利,因此慈孝是在端密的阴影下生活了几十年的。后来她的儿子登上了皇位,她名义上与端密平起平坐,那份恐惧便被她用憎恶掩盖,如非必要,平日里她绝不与端密碰面。

今天端密亲自上门请,慈孝不敢不来,两宫在后花园坐了许久,谈了些无关要,端密越是无事淡淡,慈孝心里越是张。直到此时见到纪南与那西里公主,慈孝太后终于明白了端密这是在打的什么主意。

“小公主与咱们神武大将军,相谈甚欢?”慈孝太后在上首,笑的温和慈爱。

纪南心里一突,只听倾城小公主银铃一样的笑了起来:“太后娘娘,你们大夜的男儿真是好,一样的能征善战,身上却没有西里男孩子那股臭臭的味道!”

这话说得天真有趣,两宫太后一齐掩嘴笑了起来,侍候的太监宫女们也纷纷忍俊不禁。

端密太后笑着对倾城说道:“小公主这话,不尽然对——咱们大夜可也只有这么一位神武大将军,不过恰巧就叫小公主碰上了。”

那西里公主眼神含娇带俏的看过来,纪南心知再不出声就要糟糕了:“太后娘娘抬爱,臣惶恐惭愧。”

端密太后并没有让她说下去,截过她的话,问道:“神武大将军可还是在为了之前那门亲事懊恼?”

要说纪南打仗她也许无敌,可这后宫心计,不要说端密,连逊端密几筹的慈孝的小指头她都赶不上。

不知有诈,一心以为可以借此回绝,她点了点头。

她点头,端密太后便不动声色的端了茶盏,以那喝茶的动作掩了嘴角牵起的得逞笑意。

果然,慈孝太后叹了口气:“那国师大人这回也真是荒唐之极……不过,应当也是你家那养女与你命中无姻缘。纪南,大丈夫何患无妻,何况你才貌双全,年纪轻轻,战功赫赫,要多尊贵的女孩子都有的是!”

一旁倾城将时机拿捏的极为巧妙:“倾城敢问太后娘娘:那到底是要多尊贵呀?”

慈孝笑而不语,端密太后放下茶盏,看了脸色发白的纪南一眼,漫不经心的笑着:“小公主心急了。”

这话一出,赐婚的意思便已十分明了。

其实慈孝太后早就忌惮纪南与慕容岩关系密切,生怕两人会威胁到六皇子。二来,太后心疼骄阳公主与外孙河越,也将河越的死怪罪纪南头上。三来想送端密一个顺水人情,虽然不知道为何要将纪南与那小公主拢在一起,但端密与骄阳密谋已久,定是有她们的道理。

倾城被慈孝太后打趣,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看了纪南一眼,她匆忙告了退,娇羞的从殿里跑了出去。

众人皆笑,端密与慈孝不着痕迹的交换了一个眼神,心照不宣。殿下,一言不发的纪南安静的坐在那里,已是浑身冰凉。

不敢让母亲知道,纪南回去将今日的事细细告诉了父亲。

纪霆听了沉默许久,沉思过后说道:“她们是想借此试探你,大概是其中已有人知道了你的身份,但又未曾确定。”

纪南神情沉重;“父亲,这该如何是好?”

“怕什么?”纪霆依旧镇定如石,“即便真相大白天下,最多散了这几世的荣华富贵,你稀罕么?”

纪南摇头,“我不稀罕名利,但若果真如此,所牵连者远不止我们家这些人。纪家世代守护大夜,若因我从此没落,无法继续使命,父亲……”她说不下去了。

纪霆抬头看着她,目光渐渐复杂,半晌,他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夜深了,你去休息吧。小四,你莫要过于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

纪南“恩”了声,又问:“小离明日回门?”

纪霆顿时黑了脸,“我已命人把纪西纪北都叫了回来,明日你们三个随我一起,与那新姑爷好好讨教一番……当我纪家的女儿是什么,他竟敢明抢!”

婚礼那日,还未到吉时陈遇白就闯进了府中,抢了一身嫁衣的新娘就跑。那时纪南其实已经在慕容岩的竹楼中,但因国师这惊世骇俗的举动,大家都忘了去寻新郎官,而后大皇子封锁了街道,因此外人根本不知原来不见了的不止新娘一人。

纪霆为陈遇白抢亲一事震怒,却从未问起纪南那日去了何处。

纪南一路心里想着这些,回到房里,她倦倦的往床上一躺,立即差点叫了出来——

“嘘……”枕上那人支起身,及时的伸手捂住了她嘴。

“是我。”他靠过来,将下巴搁在她肩上,轻笑着说。

纪南惊吓过后心脏狂跳,怒的一掌向后挥去,他侧了侧脸躲开,立刻又贴上来,从她身后抱住她,左脸右脸各亲了一口。

“混蛋!”纪南咬牙,低声怒叱。

慕容岩手上一用力,带的她向后倒去,他翻身用一条腿压制住她,伸手掰过她脸,又仔仔细细的亲了个遍。

“想我了没有?”漂亮的桃花眼中熠熠的闪着光亮。

纪南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这样啊,”他语带遗憾,叹了口气,又不怀好意的笑起来:“那你想不想知道我有多想你?”

“不想。”纪南板着脸,不动也不笑。

他不多说,立刻整个身体压了下来,那想她想的发疼的某处,隔着衣衫都烫的纪南立刻红了整张脸。

感觉到她全身僵硬,他得意的往她耳朵里吹气,“想不想再深入的了解一下,我有多想你?”

一面调戏,他一面轻轻的蹭着,那越来越狰狞的一大根咯在纪南腿根处,让她不由得回想起那日竹楼里……她狠狠的打了个哆嗦。

纪南那一脸的后怕表情,着实取悦了慕容岩,他压在她身上闷笑起来。她挥拳在他背后猛敲,“咚咚咚”的响,他也不觉得疼,嘴里“哎哟哎哟”的应付,手指已灵巧的解了她前襟的扣,拉开一大片耀眼白雪,他饥渴的埋首下去……

这男女欢好一事,纪南仍是不适应。

她习惯了厮杀决断,像这样毫无抵抗的在一个人身下辗转承欢,为他每一个动作而不自主的低吟,实在让她太过无助,太不像平时的自己。

所以尽管他尽心尽力、手口并用,她也明明攀着他几次极乐,身体就仍旧未曾完全放开。

“放松些……”慕容岩忍的额头青筋直冒,浅浅的疼着她,生怕伤了她。

他声音里的压抑太过撩人,纪南忍不住使坏,双腿盘上他腰间,她缠住他,哼哼唧唧的在他耳边:“……就不!”

嘶……有人差一点失了控,整幅灵魂都被她那一下的缩给吮了出来。

“你去……哪里了……这两天?”话被他撞的断断续续的,也不听他回答,纪南伸手在他腰间掐了一把,“恩?”

慕容岩正专心致志,被她掐的麻了整个背部,微刺的极乐前兆感觉从尾椎处一路攀上来,耳边听到她在问什么,可那声音却是极远,他咬着牙撑起身,两只手按住她双肩,将她牢牢钉在自己身下,低首重重吻的她昏头转向,然后迫不及待的大动起来……

喘息方定,她软软的趴在他怀里,方才还一直软语求饶的小嘴里,正呜呜咽咽细细碎碎的骂他。慕容岩抵着她鼻尖低笑:“你方才问我什么来着?”

纪南有气无力的瞪了他一眼,小别重逢,云雨刚过,这一眼说不出的勾人心魄。他被迷的又热了起来,揉着她腰间的手重又往下探去。

纪南这时忽然冒出一句:“今天白天的时候,太后娘娘召我去了千密殿,我在那里遇上西里那位公主了。”

她话音刚落,慕容岩的手半途收回,忽然的捏了她手腕,细细搭起脉来。

“怎么了?”纪南狐疑的问他。

见她脉象如常,慕容岩高悬起的心才放下,将她往怀里了,他很是有些后怕的皱了眉。

纪南追问,他笑着糊弄:“瞧着像是喜脉,我给你的避子丸你忘了服了?”

纪南大窘,乒乒乓乓一阵肉贴肉的揍,那炸了毛的可爱模样让慕容岩心情大好,在满床呼呼的掌风里拼死将她揽了来,重又压在身下,他边吻边笑她:“看来太后有意为你指婚?来,小四,二哥这就亲身教你洞房之事,免得你届时怠慢了那西里公主……”

“……混蛋!”纪南被他打趣的脸都涨红,在他身下猛力挣扎,“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慕容岩轻松按着她,笑的别提有多么得意了。

他又亲又揉,不多时她就老实了,乖顺的迎着他,张了嘴任他亲,渐渐他松开钳制她的手,往那曼妙处移去……纪南细细吟着,手抚上他汗漉漉的身躯,温柔的按着。

慕容岩正享受,忽的腰间一麻!得知不好,他上身尚且能动,猛的抬起身,纪南却早就等着了,挥指如风,疾点他胸前几处大穴。

这下慕容岩动弹不得,心里直叫苦。

只想着她被欺负了的着急模样有多可爱,一时竟忘了自己身下的,可是堂堂大夜国神武大将军兼白虎门令主哇!

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

纪南伸手轻轻一推,一滚一起,两人便颠倒了上下。

她笑着俯身,伸手捏了捏那张英俊的脸,用力之大,让那双桃花眼都忍不住闭了闭。

“二哥,”她拍拍他脸,比方才的他更要神情得意几分,“你要教我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