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卿本佳人奈何为狼上一章:第 6 章
  • 卿本佳人奈何为狼下一章:第 8 章

林公子神色一黯,摇了摇头,亦是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即便是林某心有所思,也不敢到父亲那儿去说些什么的……”

那李天放动作一顿,半晌后长叹一声:“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那林公子这时忽然抬头,神色果决:“不知李兄是否听到消息,事关当今朝中大皇子与安乐公主皇位之争,我父亲已遣我大哥来李府一聚,说是有要事相商。”

“……我丝毫不曾听父亲谈起。”李天放咬牙道。

“看来李兄在家中待遇比起我也有所不及,”林瑾一叹,复又开口,“这次相商定是我大哥与李天笑出面,照这般发展下去,之后事成,他两人必然更得伯父与我父亲赏识,到了那时,我们就真的是再无出头之日了。”

李天放神色一僵,左右环视后低声道:“那不知林兄有何妙计?”

“说不上什么妙计,”林瑾摆了摆手,同样压低声音道,“近几日玉香大会接近,临岑城中各家客栈均已客满,我得到消息说我大哥已住到一座宅子里想来那座宅子就是之前我大哥与父亲来此时李天笑所赠,我的人汇报说,那宅子下面有间密室,藏着近些年来李天笑搜刮所得的财物,只是那密室钥匙需要两把,一把在我大哥那儿,一把在你李府。为今之计,就是你拿那把秘钥和你李府的通牌去找我大哥,以你李府二少爷的名义,就说那宅子已被人察觉,你父亲吩咐你将那些财物转移,届时我会帮你将财物送进李府。”

话音至此,林瑾停下来饮了一口酒,继续道:“事后我会让我大哥失踪一段时间,期间李伯父发现财物失盗,必然雷霆大怒,到那时候你再出面,假装将财物寻回,必然得你父亲重赏。”

那李天放听完,眼珠一转,顿时喜形于色,不过又立刻转忧:“可是那秘钥我并不知放在何处啊。”

“这不碍事,”林瑾微微一笑,“我已让人探明,那秘钥就藏在你父亲书房中那个玉盒里。”

“哦?怪不得我父亲不让我碰那个盒子!”李天放恍然,继而苦恼,“可那盒子也是上了锁的,我又不能整个拿出来,更不能直接撬开呀。”

“这你不必担心,”林瑾笑道,“稍后我会送一个女子给你,你只需说她是玉香楼之人,在你父亲在书房办公时带着她去书房,便说要纳她为妾。”

“啊?”李天放怔怔,“我父亲定然不会同意的。”

“我没说让他同意,”林瑾轻笑,暗自翻了个白眼,“那女子在绘画上天赋异禀,所见之物可以一点不差地画下来,我手下还有个擅长雕刻的能人,到时候只需那人照着那女子所画图案刻出一个相仿的挂锁玉盒,你带着那个玉盒,找时间将真的那个替换出来便是。”

李天放想了想,然后大笑:“妙计啊林兄,果真是妙计!”

“这里面还有两点你要注意,”林瑾压低声音道,“其一,那些财物我们转到你的寝房,定然不能让别人发现,你只需装作请了几个戏班女子去作乐便可;其二,那些财物你最好是留下两箱在我大哥那宅子里,届时可以说是李天笑贿赂我大哥,你偷偷进言,就说疑他二人有监守自盗之嫌。”

李天放一愣,而后犹豫道:“这样会不会太狠?”

林瑾抚掌一笑,眸光凌然:“如今他们尚未完全掌权,便已对你我严苛至此,若是日后大皇子在他二人帮助下登了正统,他二人还容得下你我么?”

李天放闻言,咬牙应道:“林兄所言即是,是我犯傻了!定不负林兄所托!”

“那这杯酒,就祝你我二人合作愉快了!”林瑾畅怀大笑。

“来,喝酒!”

作者有话要说:这位林公子的真正目的有没有人猜到呢?他藏着的那一串儿坏心眼有几个呢?【泥垢

咳咳,这篇文里神马不成熟的勾心斗角会不少,灰常欢迎哪位给提下意见~当然,哪位看官要是觉得太幼稚太低能不忍直视,还请一笑而过哈∩_∩

☆、兵符

月上中天,喧嚣的临岑城也进入了深眠,留下一片空旷的安静,而玉香楼顶层的厢房里,此时却传来了男子满是醉意的声音

“林兄你这酒量咯可不行,怎么这就咯醉倒了呢!起来,起来,再陪我…陪我……喝……喝两杯……”

边说着话,那男子推搡着伏在他面前桌上的公子,眼神迷蒙,不过很快也跟着倒了下去,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伏在桌子上的一个人动了动,抬起身来,正是那位林公子。

“就这半瓶倒的水平,还号称千杯不醉,小爷都没喝一半呢。”

若是这时的李天放是清醒状态,定要被眼前的人吓一跳分明是那林府的二公子,怎么这会儿成了女子的声音?

“咳咳。”一位老者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房里,显然是已经待了多时,“小公子,这跟酒量没什么关系,您若是不给他下迷药,大概这人的酒量还是不错的。”

更何况您给下的药量,别说是个人,就算是头牛也得放倒了。

“嘿嘿,小爷阴人阴惯了,怕被人反过来坑一次,不下迷药不放心呀。”这位小公子丝毫不以为耻,乐呵呵地道。

“只是,小公子,这李天放可靠吗?若是他失了手,那如何是好?”那位老人皱眉,略有疑惑道。

“……”小公子勾起嘴角,眼神往门外略了略,率先起步走了出去,到了门外,对着候在一旁的洛水儿开口,“水儿姑娘,委屈你了,找几个婢女将他扶到床上去吧;这几日,你还是要寸步不离地‘护’着他才是。”

“能为公子做事,是属下的福分。”那洛水儿此时没有半分柔美,脸上曲意逢迎的笑容也不见分毫,只有一分凌厉与冷冽。

“好孩子。”嘴角笑意加深一分,小公子脚步不停,向外走去,老者紧跟其后。

出了玉香楼的主楼,小公子向着后院走去,边走边开口:“这几日那宅子里,林琼手下的人进出愈发频了,想来不用太长时间,李天笑和林琼就会见面了你觉得,李成宇真的会放任他大儿子揽权,而自己不参与分毫么?这可是个一不小心就掉全家脑袋的事儿,李成宇不会那么不小心的。”

“小公子的意思是,让李天放趁他们会面时偷取?”老者眼睛一亮,问道,“可若是他们在李宅会面,或是带了李天放一起怎么办?”

小公子步伐未停,嘴角笑容更加迷魅:“我先问你,如果你是李成宇的话,你是会冒险让林琼这见不得人的主儿在众目睽睽之下进了那明面上万人瞩目暗地里更不知道多少人盯着的州牧大人府邸呢,还是会私下里找个秘密的位置偷偷相见呢?”

间老者一脸恍然,小公子又一笑:“我再问你,如果你是那李成宇,在这般容不得半分马虎的事情上,除了带上你自己亲信且本性谨慎、全程参与这次密谋的大儿子,你还会带你那胸无城府的次子去么?”

老者这次连恍然的神情也省去了,只是摇头笑道:“小公子的心计,我等望尘莫及。”

要知道,这次的算计,可是他家小公子在见到那李天放之后临时起意,便付诸行动的;虽然他含奉承之意,但也绝不乏惊才之心。

小公子却只是摇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顺利与否还要看人品了只是这次借了林瑾的名,若是灭了林家,我还真是对他不起。”

在每一环都参与安排的紧密节奏下,五日时间匆匆而过,一切按着小公子的计划顺利进行,直到那玉盒被满脸欢喜的李天放亲自交到小公子的手上。

掩饰住眼底的疲态,小公子笑如春风,将手中玉盒递给一旁候着的下人,轻声吩咐道:“让他们将这玉盒的锁弄开,把秘钥”

语至此,林公子却忽然停了下来,引得李天放和那侍从都疑惑地望他。

小公子不动声色地向李天放歉意一笑:“我倒是忘了,我手下那位能人可是个怪脾气,我还是亲自送给他比较合适还望李兄莫要见怪,稍等片刻可好?”

李天放不疑有他,笑着应承。

小公子便拿着玉盒转身而去,脸上神色也在转身的瞬间沉了下来情报难道有误?这盒子中分明是两种铁石相撞的声音,除去她所猜的密信和秘钥,这盒子中还有他物不成?

思绪纷飞,步伐愈急,不消片刻他便到了后府,找来工具,敲开了那石锁。

看到盒子里除去秘钥之外的那样东西,小公子脸色一黑,咬牙切齿,一字一顿:“李成甫,你好大的狗胆!”

“小公子?”刚刚赶到的葛老有幸见证他家主子发飙的一幕。

洛天沁也不理,咬牙忍气拆开了两样物什下的信封,拿出信纸读了起来,只是那脸色却愈发阴沉了下来。

“小公子息怒”眼见着小公子怒得要撕信的样子,葛老赶忙上前唤回他家主子的神智。

洛天沁咬牙望着信纸,眼底情绪百转千回,沉而复明明而复沉,半晌终于稳定下来。

“李成甫,李成宇,我还道这名字如此巧合是为哪般原来是洛天赐收了两条同胞走狗我风卓皇家的兵符,也是尔等畜生能碰的东西?”洛天沁甩袖转身,嘴角勾起来的弧度令人心栗,“我本想看在林瑾面子上,饶过林荣一条狗命,却没想到,这林荣敢让李成甫窃兵符借李成宇贩私盐真真是狗胆包天,饶他不得!”

葛老在一旁听得胆战心惊,目光慌忙扫过那被他家主子紧握手中的黑色兵符和信件,不由暗自咧嘴:这一次,林李两家可真是自寻死路了。

“葛老,将这秘钥交给李天放,但是让他在玉香大会之后再去寻那林琼;原来定下的计划往后推延,这次的玉香大会,有那么一件东西我势在必得。”

“公子何不让玉香楼的人直接扣下来?”葛老问道。

“那可不行,”洛天沁目光阴戾,“不能打草惊蛇,我更要把物证和这一串儿走狗全部拎出来!玉香大会上,还要有一出好戏等着我们去演……你下去吧。”

“是,小公子。”葛老转身欲离。

“等一下,”洛天沁忽然语气一转,连脸上的笑容也一扫阴霾,“看起来这次闽南之行是泡汤了,先去客栈把凤凤美人儿接来,我都好几天没看见他了。”

葛老无奈:“是,小公子。”

【无责任无三观小剧晨

某晚,女皇寝宫,一道人影破门而入。

林瑾:“沁儿,我就要离开了,有一句话我一定要告诉你,就算说了以后我们可能就做不成朋友了,我还是要让你知道,我喜欢”

凤封抬手,拍飞。

洛天沁目光迷离:“哎,他说什么做不成朋友了?”

凤封抬眸看了女子一眼,一双漆黑的眸子晕上水色:“没什么,他大概是要告诉你他喜欢上男人了。”

“啊……那你怎么给拍飞了?”

凤大夫俯身轻笑:“嗯,我怕他不好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表不好意思,给个收藏么么哒~\(≧▽≦)/~

☆、一定是我睁开眼的方式不对

跟着葛老进了陌生的府门,一路向深,层层绕绕,凤封的脸上始终没有什么情绪表露出来,让一直偷偷瞅他的葛老心里很是复杂他实在是想不通,依他家主子那般犀利的取向和异于寻常女子的“活泼”得过分的性子,如何会选这样一位性格淡极似仙的驸马?

一边腹诽着,葛老又瞅了凤封一眼,停下了步子:“公子,小公子他就住在这院子里,您进去直走便是。”

“多谢葛老了。”凤封垂眸,冲着老者浅勾嘴角,抬手作礼,笑容温凉。

“公子莫要折煞老夫”葛老赶忙退开,吓了一身冷汗受这位一礼,要是让他家主子看见了,那还得了?

凤封也未多言,依旧噙着那浅到了极致的弧度,倾身离开。

见那人走远,葛老这才长吁了一口气:“……这般疏离的性子,可真是少见,又遇上了这么个主儿,真不知道是祸是福。”

只是葛老没瞧见,那人浅淡神情一进了后院就再维持不住这刚迈进去三步,一道阴影便遮天蔽日地从上前方砸了下来,伴随着那熟悉的语调

“凤凤凤凤~~~~伦家好想你呀~\\\\(≧▽≦)/~!!!”

被紧紧扒住的凤封:“……”

“…………”

“……?”他安静,然后怀里惯于聒噪的声源却也是不同寻常的安寂。这种安静持续了足有一盏茶的时候,凤封微蹙了眉,垂了视线看向怀里小猫儿似的女子,“怎么了?”

“好累……”她难得正常的语气,不卖萌不撒娇,眸底也是倦意难掩,抬头瞅了他一眼之后,她的嘴角翘着,把脸埋进了那人怀里,“我家凤凤还是那么漂亮……可是我都快变成黄脸婆了……真不公平……”

语气到了句尾已经算的上哀怨,逗得他有些哭笑不得。

“凤凤我好累……”她埋着头一句一句地呢喃,意识显然已经迷离。

“……”凤封的眼眸里晕着复杂的情绪,若是熟悉的人或许会在里面发现一种挣扎,他的手抬起来又落下去,再抬起来,再落下去,最后终于是伴随着一声轻叹,那只白得有些过分的手拂过女子的睡穴,他的怀里,那小人儿的气息终于平稳下去。

“……这点警惕心,你真是……”

空气里弥散了不知谁低语过的好听的声音。

连凤封也未料及,某人被搬上榻后,平稳地睡过了一个完整的下午加晚上。

翌日清晨,晨光熹微,洛天沁的房门被人小心翼翼地叩响,忠【ku】心【bi】的葛老在门外弱弱地开口:“公子,该起了。”

显然,他认为,既然驸马大人在他家主子的闺房待了一个晚上,那么依据安乐公主奉行的开放民风,这个时候决定能否起床的就该是他家驸马大人了。

“…进。”

这是被压了一下午加一晚上的好脾气的驸马大人。

“这……不好吧?”

这是“聪明本分知进退”的葛老。

“……”凤封将空闲的一只手抬起来,捏了捏眉心。

似乎是感觉到准主子的气场有些濒危,葛老慌慌忙忙地开口:“公子,有什么吩咐吗?”

比如……鸳鸯浴啥的?

屋子里传出的声音终于彻底沉了下来:“我吩咐你进来。”

葛老觉得这几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急忙抬手擦了擦虚汗,推门便进了内间。

……内间的情况实在有些诡异。

概括一下大概就是,他家主子以天为衾、以地为榻、以…驸马大人为铺榻褥子……

传说皇室九大秘闻之一,就是安乐公主睡相极差……看来是传闻夸她了。

面对这两口子的缠绵睡相,葛老实在是不知道从哪儿下手,啊不,从哪儿搭把手;只得小心翼翼地问那个被压在下面的驸马大人:“公子,这该如何?”

“半边身子被她压麻了,你唤她起来。”

见那人依旧是无喜无怒的神色,葛老顿感钦佩,忙不迭地过去:“小公子,您该起了小公子”

某人翻了身子,脸糊在男子肩窝,继续睡。

“小公子小公子”葛老加大分贝,继续道。

“……”凤封淡淡睨了他一眼,“若是这样叫得醒,她早便起了拎她起来。”

葛老听了那个动词顿时一个哆嗦,开玩笑金枝玉叶之体也是他一个下人敢碰的么?

“公子这可使不得”葛老直摆手。

凤封再次睨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不过葛老觉得那个眼神的大概意思是“要么拎她起来,要么跪这儿等她起来”。

葛老咬咬牙,这要是别的日子也就算了,可今天就是那玉香大会了,若是耽误了这事儿,一百次都不够他死的老人家壮了壮胆,对着那熟睡的女子扬声

“小公子,有位女子进了凤大夫的寝”

凤封觉得那一刻某人的视线带着火焰的温度划过他的肩,然后……面面相觑。

洛天沁有些阴戾狰狞的神色瞬间僵滞,本就不甚清醒的大脑更加紊乱@#¥%&……一定是我睁开眼的方式不对!!!

感受着身周的温度,葛老顶着额头一滴汗,迅疾地溜出了屋子。

【无责任无三观小剧晨

作者:那只白得有些过分的手拂过女子的……

女主:啊呜。

男主:别咬-_-#

女主:泡椒凤爪(ˉ﹃ˉ)口水

作者有话要说:收藏求戳~\(≧▽≦)/~

☆、噬魂蛊

一直到进了玉香大会的拍卖场,洛天沁整个人的气场都是非常阴沉的,葛老更是小心的不能再小心地跟在一旁天可怜见,他家主子这次连妆都没化,顶着那张娇俏的女娃脸,扎了头发束上玉带就拎着他出了门,他在路上都想好遗嘱了,所幸到现在都没用上。

玉香楼门口这会儿算的上是熙熙攘攘,门外疏通了三条走道,分别便是贵宾上座与中座下座的入口。洛天沁下了马车,阴着脸便走向了贵宾座入口的位置。

还没等她说什么,一旁的葛老已经是忙不迭地上前,把座金缴给了一旁候着的玉香楼侍从;侍从接了银票,便要拉起细链,准备在两人过去后拦住入口,细链上的牌子上悬着“座满”二字。

洛天沁刚要进去,而这时,一位富家公子打扮的男子带着一列随从急匆匆地从后面追了上来。

一个小仆在那男子身后道:“少爷怎么办,没座位了?”

那男子蹙眉看了看那个牌子,便转向一旁刚准备进去的洛天沁,看清她的面容后眼睛一亮,上前拦住。

“……”洛天沁很是不爽地望过去。

那富家公子一副温文尔雅的儒生模样,向着洛天沁做了一礼:“这位姑娘”

“长眼了么?小爷是男人!”洛天沁狠狠地剜了那人一眼。

那富家公子擦汗:“这位公子”

“小爷随父姓苏,不姓这位。”

那人咬牙忍了:“苏公子”

“你算哪块地里冒出来的葱,苏公子也是你能叫的?”骂了人解了气尽了兴,洛天沁甩手就走,丝毫没给男子说下一句的机会。

“少爷,这女人太不识抬举了!”那小仆怒道。

那位公子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一个女人骂得彻底,恼火地瞪着洛天沁的背影,随后只得转身走向中座入口:“不必跟她一般见识,等会儿进去有她好看的!”

随着人流将座位填满,大堂里的喧闹声逐渐停止,众人的目光都锁在了即将摆放拍卖物的高台之上。

最后一个客人进入大堂后,两列武者鱼贯而入,并肩立在一旁,目光冷肃地扫视着场中众人。

几乎同时,一个身姿窈窕的女子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步上了高台,面带得体的微笑,向着众人福了一礼:“奴家青雪,今日得幸主持玉香大会,激动难抑,若是有什么不周之处,还望诸位大人见谅。”

说完抬头时,众人已经是满脸的急不可耐,眼巴巴地望着她。

青雪笑着将手一拍,第一件拍卖品已经被侍女端了上来。

“这第一件,是今早刚有人送到玉香楼的东西,我玉香楼能够代为拍卖,也是与有荣焉。”青雪眸光扫过全场,见众人已是被吊足了胃口,便抬手揭去了蒙上的红锦,一只乳白色的植物赫然在目。

场中识货的人已是惊呼一声。

青雪笑了笑:“果然有大人慧眼识珠这株名为白玉参,乃疗伤滋补之圣物,尤其可祛除内在旧疾暗伤,年份上百年即是世间至宝,更可延年益寿而送到我玉香楼的这一株,便已有了一百年之久。”

白玉参对于江湖上刀口舔血的人来说,连一片都不常见,更何况是如此一根,一时场中的江湖中人都红了眼。

见到气氛已经被挑起来,青雪也不再多言,莞尔一笑:“起拍价五千两,哪位有意可要抓紧时间哦!”

五千两也许不少,但对于一株百年白玉参来却着实不算什么,因此青雪的话音刚落,场中便是迫不及待地响起一片叫价声。

“六千两!”

“方老鬼你也就太小气了,这白玉参你才加一千两?我喊一万两!”

“一万一千!”

“一万四千!”

“我万家需要此物,还望诸位给个面子两万两!”

“万家主这话就过分了点,在场哪位不需要这种能保命的东西我出两万两千。”

“两万三千!”

最终,一株白玉参在众人的哄抬价格下,被人以四万七千三百两的高价拿下。

随着第一件卖品就带来的小高潮,热场的效果业已达到,青雪更是不遗余力地开始推销起来。

同一时刻,上层贵宾区的一间内,葛老向着端坐在一旁的女子询问:“小公子,除了那一件之外,我们便不拍下些什么了么?”

“本就是玉香楼哄抬价格的地方,若是有什么东西冷了场,假拍也无所谓;除去那一件外,哪一个不能直接通过玉香楼买到,何必到了这里才喊价?”洛天沁像是有些奇怪葛老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转了视线去看他。

葛老轻声咳了咳:“小公子有所不知,就送来刚才那支白玉参的人,一并带了些灵药毒丹来……或许公子他会对这些东西有什么兴趣?”

洛天沁听了这话眼前一亮,一副不胜欢喜的模样:“哈哈,真是幸运我还想着怎么赔罪,这赔罪礼就送到门前来了!快把那些东西都拍下来,带回去给我家凤凤研究!”

“是,小公子。”葛老暗自擦了擦汗……这也算是将功补过了吧?

于是,接下来的物品中,无论是什么有关医术的东西,皆是被洛天沁收罗名下。

洛天沁却是不知,她的这一举动,已经让自己被某个记仇的小人盯上了

“少爷,我确定了,一直喊价的老头就是刚才跟在那女人身后的那个!”小仆趴在他家少爷耳朵边,低声道。

那男子极为愉悦:“这真是好极了,他们不是一直在拍买药物么,我们就给他加价哼,得罪了本少爷,最起码让她心疼好几天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