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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声音,澹台凰顿时明白了!这是绮罗郡主的声音,看这样子是她被自己教训了,所以就来找自己的表姐帮着报仇了!

“一群废物,还不滚出去看看!竟敢在我皇甫灵萱的头顶上撒野,真是岂有此理!”一声骄横的声线传出,怒气蒸腾!

“是,公主!”

铜钱同学撒尿完毕,走到楚长歌的跟前,面带羞涩。

楚长歌偏头,看了他一眼,叹息道:“铜钱!”

“嗯?”是要奖赏他吗?是的,他为殿下牺牲付出了这么多,是应该给点奖赏的!

“太小了!”恨铁不成钢的评价!

铜钱悲愤转头,蹲在不远处画圈圈。他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秀鸟,他容易吗他?殿下还嫌弃他的鸟小,呜呜呜……

大殿之下,很快被无数火把照亮,御林军围着站了一整圈。寝宫的大门也开了,一个浅黄色宫装的女子,在众人的拥簇之下大步踏了出来!一身流云锦缎制成的华服,腰间玉带束出盈盈纤腰,艳丽的牡丹抹胸,同色系的挽带穿臂垂地,头上插着一根孔雀金簪,有流苏从孔雀口中吐出。

这一身穿着,很能体现出这位公主在东陵不凡的地位!走到屋檐之下,门口的侍卫们飞快行礼,随即将火把举得更高,照着屋顶上的“贼人”!

皇甫灵萱抬头,一双大眼瞪着屋顶,看着上头三个看不太清楚的人影,大声吼道:“都给本公主滚下来!”

她还是好的,就只被溅了几滴尿到衣摆上,但是她身后的绮罗被浇了一个透心凉!头顶上啪嗒啪嗒的都是尿水,怒得她想吐血,在皇甫灵萱面前又不好发泄!

澹台凰把楚长歌往前头一推,让他俊美的脸出现在大众面前,自己却飞快往后头退了好几步,隐入黑暗之中。楚长歌无奈叹气,罢了,自己是个男人,也是该冲锋陷阵。摇着扇子,对着下头高声道:“公主,本殿下下不去,还请你让手下弄个梯子来!”

说完回头,四下一看,只有蹲在一旁悲伤画圈圈的铜钱,屋顶之上一片空旷!澹台凰……人呢?

就在他寻找澹台凰的时候,身为这件事情的主谋加罪魁祸首的她,已经十分悠哉的晃到了离寝宫只剩下三百米的宫道上。踩着一地细碎的桃花瓣,哼着小曲儿乐颠颠在路上走。将楚长歌推到前面,她便飞快的借了屋檐旁边大树的力,将自己从屋顶上弹出了院子,撇清了自己和这件事情的关联。因为已经收了那么多国家使臣的关心礼物,让人知道她其实没病,多不好意思!

至于楚长歌……

这尿是他让自己的手下去撒的,所以明显的,他才是整件事情的指使者,而她顶多就算个目击证人而已!他能不能脱身,就看他的本事了。这件事情教育我们,没事一定不要去爬他人的墙,有时候代价会很巨大!

澹台凰一面想着这件很有教育意义的事情,一面往自己的寝宫走,远远的看着自己的寝宫前头灯火通明,成雅正焦急的站在门口。对方远远的一见她,就飞奔而来:“公主,您可算回来了!大皇子殿下正派人到处找您!”

“找我做什么?”这都快子时了,王兄还没睡?

这话一问出,成雅的表情顿时变得十分扭曲!黑着一张娇憨的脸,无语道:“是这样的,方才北冥太子带着自己的宠物要来见您,大皇子说天色已晚,让他先回去。他就说您一定是出去私会奸夫了,不见到您坚决不走,大皇子殿下很生气,就派人来找您过去……但是您竟然真的不在,公主,你不会是真的……”

私会奸夫去了吧?!

澹台凰越听脸色越黑!这个王八蛋,就特么不能消停一刻!私会奸夫?他也能想得出来!“那个王八蛋在哪里?”

“呃……王八蛋?您是说北冥太子吗?在大皇子的寝……”宫字没说完,澹台凰已经怒气冲冲的奔向澹台戟的寝宫了!

还没进门,就听见屋内小星星的“嗷呜”之声传来,显然哭得十分伤心。

随之,就是那妖孽委委屈屈,哀哀怨怨的声线传出:“她竟然为了那个丑男人,抛弃了风华绝代的本太子!王兄,这件事情,你一定要替本太子做主!”

澹台凰磨牙,四面一看,墙角正好有板砖一块!捡起,杀气腾腾的奔了进去……

☆、【033】爷说吃醋了,你信么?

还没进门,远远的就看见那妖孽绝美冷艳的面容上一片凄哀,而小星星童鞋在他怀中哭得如丧考妣,这一人一狼充分的展现出了君惊澜被人抛弃的怨夫形象,十分鲜活而形象生动的展现在大众面前。

澹台凰悄悄把板砖往袖子里头藏了藏,笑容满面的走了过去。“王兄,我回来了!”

这一叫,澹台戟不悦转过头,看向门口:“这大半夜的,又上哪里去了?”他倒没有多怕她惹事,就是怕她被那个楚长歌迷惑!

澹台凰笑眯眯的上前,眼角凌厉的余光从那妖孽身上扫过,甜笑道:“不过是去如厕了而已!”

话音一落,一道慵懒中带着怀疑,怀疑中带着不信任,不信任中带着阴郁,仿佛已经成功患上了疑妻综合症的声线凉凉传来:“如厕?哪个茅厕?为何下人们没有找到?怎么会去这么久?有没有人证物证?”

“嗷呜!嗷呜!”小星星飞快叫上两声,也帮着主人问话。仔细一听,还能听见它的磨牙之声,莹绿色的瞳孔满是杀意的看着澹台凰——这个欺骗了它,害得它被罚站最后还闪了腰的该死女人!

澹台凰被他问得额头青筋一蹙,转头挂着一脸凶狠的笑,磨牙道:“关你什么事!”这男人简直脑子有毛病!就那点脏了他洗澡水的破事儿,至于到今天还不依不饶?!她可不相信这货是真的脑子遭驴踢看上了她,要是真把她惹火了就给丫的一板砖,让他知道知道为何天上总有如此多的星星!想着,袖袍下的手动了动……

君惊澜见此,狭长魅眸状若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她宽大的袖摆,已然看见了她袖子下头藏着的不明物体,眼角闪现出一丝笑意。旋即,修长玉指摸了摸小星星银色的毛发,懒懒道:“本太子是替王兄问的!”

“王兄,你对他刚刚问的问题很好奇吗?”澹台凰黑着脸转头,看着澹台戟。

澹台戟抬手放于鼻翼,轻咳几声,无语道:“不好奇!”说着,却是在上上下下的打量君惊澜。说他是真心喜欢凰儿吧,完全找不到缘由;说是假的吧,这大半夜还跑来,难不成是午夜寂寞难眠?但是不论是哪一种,他现下是不是也管得太宽了,父王还没答应这门亲事呢!

想着,几个大步走到主位坐下,端起茶杯轻饮。暗示君惊澜可以回去了!

但君惊澜却好似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嫌弃了,抬首看了澹台凰一眼,闲闲道:“王兄不好奇,本太子好奇!公主今天若不给本太子一个交代,本太子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嗷呜!”小星星配合!不给交代,小爷也不走了!

“噗——”澹台戟的一口茶水喷了一地,喷完便开始剧烈咳嗽。

澹台凰磨了磨牙,原本还在考虑要不要一砖拍死他,现在不用考虑了!一步一步走到君惊澜的跟前,开口道:“太子是不是真的那么好奇!”

狭长魅眸又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她的袖摆,眼底笑意更浓。依旧点头:“对太子妃的动向,本太子自然十分好奇!”

“好,那本公主就告诉你!”一边说,一边往他跟前走,一边寻找着最有利的拍人时机!“本公主在寝宫之外往西侧绕道八百米处的茅厕如厕,人证物证没有,至于为何蹲了这么久,是因为本公主正好有一点——便!秘!”

话音刚落——“砰!”

一声巨响,仿若惊雷!

而君惊澜方才坐的椅子,已经四分五裂!可见拍砖之人下手之狠。

“公主,你这是想谋杀亲夫?”魅眸含笑,颀长人影已然抱着小星星立于一旁。这女人,还真是丝毫不含糊,他要是慢了一步,还真要被她拍到了!还……便秘?

澹台凰冷笑:“太子见多识广,难道没听过一个成语叫笑里藏砖?”

君惊澜挑眉,旋即缓缓勾唇。笑里藏砖?不是笑里藏刀么?

“凰儿,不得无礼!”澹台戟开口呵斥!

澹台凰正要说话。君惊澜却忽然道:“王兄,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还是我们私下处理吧!”

此言一出,澹台凰额际青筋再次成功暴起,这不要脸的,夫妻?谁跟他是夫妻!怒火已经被激发到顶点,隐忍着对澹台戟柔声开口,“王兄,我们先去处理点私人的事情!”

随即,一声暴喝:“君惊澜,你给老娘滚出来!”

说完,转身就往外走,一阵大风在她身后肆意飞扬,霎时间天上的明月瞬间被乌云遮蔽!女子如火衣摆扬起,这姿态,若是手上再拿一把长剑,就好比那华山论剑了!看样子,这是要决斗了!

澹台戟皱眉看着她的背影,君惊澜缓声笑道:“王兄放心,凰儿不会有事!”

说罢,转身往门外而去。

没走几步,却忽然听见身后优雅华丽声线传来:“北冥太子,凰儿虽然胡闹,本性却不坏。若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本宫替她赔不是。太子若是为了与漠北联盟,并不需如此,本宫可以做主……”

“王兄怎知,本太子不是真心?”一道慵懒声线缓缓扬起,叫人辨不出他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话音一落,颀长的身影缓缓步出。

而澹台戟,看着他的背影,良久。

罢了,罢了。真心还是假意,还是让凰儿去处理吧,他也许真的年纪大了,最近被这丫头闹得确实头疼……

……

出了澹台戟的寝殿,君惊澜手中的小星星当即飞射而出,狼口大张,一个三百米冲刺,对着澹台凰飞奔而去!莹绿色瞳孔中满是即将要报仇成功的喜悦!

然而,在它距离澹台凰还有半米之遥的时候,前面的红衣女子猛然回头,眸中满是奸计得逞的笑意,就等这小家伙这一击!手臂抬起,扬手一挥……

一个不明物体对着小星星飞来!小星星心下不屑,有什么东西能拦住它星爷,一口叼住——“嗷呜!”

“嗷呜!”

“嗷呜呜呜——!”

“砰!”的一声,自半空悲催落地!狼嘴上面挂着一个老鼠夹,两只前爪在地上痛苦的扒,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逐渐走近的主人。心中大骂,这女人真是卑鄙!嗷呜,为什么还有血腥味,难道它高贵帅气优雅的嘴巴被夹出血了?呜呜,它晕血啊!

澹台凰双手环胸,唇角不屑勾起,迈着八字步看着小星星,眼底不自觉的现出得瑟。

君惊澜走到它跟前,慢慢蹲下身,伸手给它扒开老鼠夹,凉凉教训道:“说了多少次了,不要轻敌,嗯?”

“嗷~”

老鼠夹被取下。小星星艰难起身,两只后蹄站在地上,右前爪叉腰,左前爪扯着君惊澜的衣摆,凶神恶煞的看着澹台凰,九条狐狸尾巴竖起来飘荡,好不得意!明确的告诉对方,星爷是有帮手的,一副标准的狼仗人势的样子!

结果,根本没人搭理它!君惊澜无视了小星星,懒懒环胸,笑看着澹台凰:“去见楚长歌了?”

小星星一听,不敢置信的瞪大眼,仰头看了主人一眼!可对方眼中完全没有自己的影子,于是又用左前爪扯了扯对方的衣摆:“嗷呜!”主人,她欺负我!

澹台凰冷冷道:“见了又怎么样,跟你有关系?”

“自然有!”唇边笑意更浓,眸中却慢慢浮现出冷意,冬日冰雪一般的凉。

再次被无视的小星星,又用力的扯君惊澜的衣摆:“嗷呜!嗷呜!”主人,她欺负了我你没看见吗?

澹台凰皱眉,不明其意。

慵懒的声线再次响起,在夜风中格外清晰,也分外惑人:“女人,爷说吃醋了,你信么?”

 

☆、【034】悲愤上吊!

月色之中,他颀长身迎风而立。紫衣墨发于夜空轻扬,绝美容颜上绽出浅笑,极淡,极美。眉间朱砂一点,嫣红妖娆,冷艳不可方物。天上的明月,也在刹那间失了颜色,理所应当的成为他的陪衬。

一声宛若勾魂撒旦吐出的言语,在空中回荡,缠绵悱恻,荡气回肠。

“女人,爷说吃醋了,你信么?”

此情、此景、此人。只看一眼,都足以让一般人高兴的神魂颠倒,心花怒放,更匡仑对方还说了这样一句引人遐想连篇,直至想入非非的话!

但,澹台凰显然不是会被美色迷惑的一般人!她娇俏的容颜上,也学着他勾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此笑艳若三月桃李,声线也忽然变得温柔起来:“男人,今日我说便秘了,你信么?”

君惊澜面色一僵,虽然早就知道这女人的回答会出乎他的意料,但这个答案,也着实让人无言。

听到这里的小星星,忍不住又扯了扯君惊澜的衣摆,眼泪汪汪的抬头,对方还是没看它一眼!于是,它心中的凄凉和悲伤终于爆发,抱着君惊澜的大腿,就开始哭了起来:“嗷呜呜呜呜……”主人,她欺负我!呜呜……

男子狭长魅眸一直放在澹台凰的身上,一眨不眨。却忽然道:“若是将眼泪抹到爷的衣摆上,你便三个月不必再吃零食!”

“呜呜呜……嗝!嗝……”虽然不哭了,但是看君惊澜的眼神更悲愤了!主人竟然不给它出头,还威胁它,不让狼活了!

“当真不信?”语气还是一贯慵懒,唇际泛出薄薄笑意,满是漫不经心。

澹台凰看着他那悠哉悠哉的装逼样,翻了个白眼,不耐道:“你若是相信我今晚便秘了,我就相信你说的话!”

也就是说,他为她吃醋,和她今日便秘一样不可信!

她这话音一落,便有一阵轻笑响起,原本该是动听如天上仙乐,却因为伴着小星星的低声啜泣,完全破坏了美感!男子终于不悦蹙眉,低头道:“自己无用,还有脸哭?”

小星星闻言,仿遭雷击,噙着眼泪不敢置信的倒退两步,伸出左前蹄捂着狼嘴,用剩下的三条蹄子艰难的转身跑了!

澹台凰无语的看着它那仿佛被心爱之人伤害的女子,转身奔走的标准姿势,抽搐着嘴角对君惊澜开口:“你不去追它?”

君惊澜头也不回,懒懒道:“无非是回去锁上门哭上几日!”

话音一落,跑到一半的小星星童鞋脚崴了一下!回过头,非常严肃的看了君惊澜一眼,难怪最近对它越来越不重视,原来是以前的方式太老套!你太小看星爷了……

等三只蹄子奔走的星爷,改成四只蹄子奔走之后,这空旷宫道之上,就剩下两个人了!

“叫爷出来做什么?”慵懒声线被夜风吹散之后,倒还有几分温柔的味道。

“是我该问你大半夜不睡觉,又来找我的麻烦做什么吧?”澹台凰的语中满是火药味!原本整了皇甫灵萱,还成功的把责任推给了楚长歌,是一件非常使人高兴且心情愉快的事儿,但是她所有的好心情,全被他的“私会奸夫”破坏了!

她这话音一落,远远的,就有巡逻的御林军走来。秀眉拧起,被一大群人看见她和君惊澜大半夜的在外头见面,八成就真的变成私会了!

正在苦恼之际,淡紫色的锦缎一闪,面前的人已经消失不见。而她的身体也被一阵罡风卷起,飞向屋顶……

落地。

君惊澜将肩上披风扯下,伸手一挥,银色的披风就平整的铺在了屋顶上。坐下,一条腿放直,一条腿屈起,肘部放在屈起的膝盖上,悠闲支起精美的下颌,神色暧昧,薄唇吐出一句贱话:“私会还是在大家都看不到的地方比较好!”

澹台凰咬牙,磨牙道:“我真后悔刚刚没有多藏几块板砖!”说罢,住屋顶上一坐,离那妖孽大概一米远的地方!

君惊澜闻言,倒也不生气。轻笑一声,狭长魅眸看向远方,正是皇甫灵萱寝宫的方向:“你与楚长歌,是什么关系?”

“朋友!”肯帮她,不论是因为什么,都算是朋友。

君惊澜会意点头:“朋友,朋友就是拖对方下水,在有难的时候自己一个人跑掉……”

澹台凰额角青筋暴起,已经懒得去问他怎么知道自己和楚长歌的动向,转头咬牙道:“那当然,因为朋友就是用来互找麻烦的!”

“还能用来互相坑害!”闲闲接话,唇际笑意更浓,说罢。又非常讨人嫌的加上一句,“谁若能成为公主的朋友,那可真是倒霉!”

某女深呼吸一口气,皮笑肉不笑的回击:“谁遇见太子,也是倒了十八辈子的霉,说不准一个不小心还短阳寿了!”

这话一出,他唇边的笑意忽然敛下,狭长魅眸看向无边虚空。容色淡淡,神色孤冷。叫人很难说清那是什么样的表情,却一下就戳入了人的心底,隐隐觉得刺心,发疼。

半晌,他笑了笑。淡淡道:“你说的对!”

澹台凰终于占了上风,但看着他的样子,却笑不出来!她觉得自己好像是无意中戳到了别人的痛处,眼神四处一瞟,厚着脸皮转移话题道:“我觉得,你对我好像有点不一样!”她发誓,这绝对不是她的自作多情,而是她多日观察综合所得!

他转过头,表情忽然变得戏谑起来:“是的,很不一样!可以说,爷从来就没有对谁这么……特别过!”说好,似乎也不算是好。那就用“特别”吧!

澹台凰嘴角一抽,木然问:“原因?”千万别说喜欢上她了,打死她都是不会相信的!但是被这样一个美男子喜欢上,确实很值得人得意洋洋,心花怒放,自信骄傲……矮油,她到底应该如何措词拒绝呢?如果拒绝,这妖孽会不会恼羞成怒,想砍死她?

正在她心中天人交战之际,却半晌没听到他的回答。转头一看,却见他狭长魅眸含着笑意,看着屋檐下的某棵树,显然没太在意她刚刚的问话。澹台凰脸一黑,眼神也沿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随即,嘴角开始抽搐了起来……

那棵树下放着一块石头,石头上面站着一个不知道是狼还是狐狸的动物,此刻正用力的往枝桠上头甩绳子,看那样子是想上吊来着!一边用两只前爪迈力的甩,一边偷偷的看着屋顶上君惊澜的脸色,狼脸十分严肃!

不给星爷出头,我就死给你看!

 

☆、【035】想吃烤狼还是烧狐狸?

澹台凰的嘴角又抽搐了好半天,实在不知道该说句什么!

而小星星童鞋今日的自杀之心非常坚决,绳子甩了老半天没甩上去,它苦恼的抓了几下狼头之后,飞快从旁边的树上往上一窜!然后坐在枝桠之上,抓着绳子的两端,用两只前爪费力的打结!一边打结一边看君惊澜,要表达的意思非常明确!

——星爷告诉你,我今天不活了!

澹台凰咽了一下口水,听说有些种类的狼是不能爬树的,显然小星星是属于能爬树的那一类!看了一会儿,转头看了君惊澜一眼:“你确定你就任由它……自杀?”是自杀没错吧?虽然前世今生从来还没听说过有动物想不开的!

君惊澜却只是笑,好整以暇的双手环胸,一双狭长魅眸不含任何感情的看着它动作。但仔细一看,他眼中好似有火焰跳动,显然心情不太好!

小星星终于系好了绳子,又虎着狼脸瞅了一眼自己的主人,看他眼中好似有点不高兴的成分,心里有点发沭。但绳在树上,不得不吊,磨磨蹭蹭的从树上下去之后,后蹄蹬在石头上,身体与地面呈九十度垂直,两只前爪搭在绳子系成的圈内,转过狼头看着君惊澜,表情严肃——你还不拉我,我真的去死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小星星那寻死觅活的样子,素来不喜欢管闲事的澹台凰此刻竟相当有种自己即将害了人命,不……狼命的感觉。咳嗽一声,对君惊澜道:“你要不要,咳……去救它?”

她这话一出,并未得到君惊澜的任何响应。他不仅没出言拦着小星星,反而缓缓闭上魅眸,作闭目养神状,看样子是要彻底无视那只想不开的动物了!

小星星见此,不敢置信的“嗷呜”一声,又将绳子往自己的跟前拉近了几许,套在脖子上,就差蹬一下脚下的石头,就能上吊成功了!——我告诉你,我真的去死了,你以后再也看不见我了!

澹台凰正想着自己是不是再劝一下,拯救一下这只逗比的动物之时,君惊澜慵懒的声线已经缓缓响起:“女人,想吃烤狼还是烧狐狸?等它上吊完了,我们今夜可以吃个浪漫夜宵。本太子的厨子,烧肉的手艺,很不错!”

小星星闻言,白眼一翻,往后一倒!肚子朝天,四只蹄子摊开,呈瘫尸状……看样子是给气晕了!

某女无言。心中第一想法,这动物真逗比!第二想法,这妖孽真无情!

然而,小星星就这么晕了,君惊澜的气却没有消。冷睇了一眼瘫尸的某星爷,凉凉道:“看来不必上吊就已经死了,东篱,直接拎去烤了!”

话音一落,一黑衣人落在屋顶,一个“是”字还卡在喉间没有说出,瘫在地上的小星星就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飞快窜到自家主人的面前,将和澹台凰的仇怨暂且放到一边,在君惊澜跟前跑了一圈夹带蹦来跳去,伸了伸前爪又伸了伸后蹄——星爷很强壮,星爷身体很好,星爷还没有死,不用烤!

东篱唇角微抽,面纱下的脸将笑不笑。

澹台凰无语望天!

君惊澜淡淡扫着它:“今日知道什么道理了?”

星爷一脸严肃,想了一会儿,伸出前爪飞快指了指绳子,又飞快摆头。——我再也不上吊了!

“错!爷是要告诉你,永远别太把自己当回事。这世上,没了谁,都一样是运转。你想死,从来没有人拦着你!明白了么?”君惊澜冷声教训,容色冰冷。长长的墨发铺散到他淡紫色衣摆上,墨发之侧,是他绝美优雅的轮廓。线条冰冷,容色淡薄。

澹台凰听得心口一窒,这道理,她也是懂的。永远都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你自认为自己重要,但在旁人心中,你未必就真是那么重要。但这话,却由他这样掌握着天下生杀大权的人,以这样冷然的表情讲了出来。是看得太开,还是……经历过什么?

以小星星的智商,自然是听不懂君惊澜的这句高深哲理的!但是最后一句想死,没有人会拦着它,它是听懂了!抽搭了一下鼻子,到一边哭去了……主人居然这样说,太叫狼伤心了……

“嗷呜呜呜……”

东篱自觉的向后退几步,消失在夜幕之中。

而君惊澜沉默了一会儿,又恢复了那副懒散而漫不经心的样子。偏头看了神色复杂瞅着他的澹台凰一眼,不怀好意的笑道:“公主这样看着本太子,是爱上本太子了么?”

“你想的太多了!”这个男人,根本不能给好脸色,一给他就蹬鼻子上脸!

似是早就料到了她不会有什么好话,君惊澜倒也不以为意,无趣的拨了拨指甲,问:“你方才问爷什么?”

“啊?”澹台凰愣了一下。

难得见她有迷糊的样子,他好心情的笑笑,又气死人不偿命的道:“方才小星星上吊之前,你原是想问什么?你这智商,也不知道楚长歌那蠢货是如何上了你的当!”

澹台凰闻言,白了他一眼,恶狠狠的磨牙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老娘是问你,为何对我如此另!眼!相!待!”

“唔!爷想想……”男子说着,缓缓望天,魅眸凝视星空,看样子好像是在思考。

半个时辰后……仍然在想。

一个时辰后……

两个时辰后……

黎明将近,月落树梢。三月春风拂面,澹台凰都险些被这风吹的睡着了,他还没想到原因!咬牙不耐开口:“你到底是得有多居心叵测,自己的心思都能想这么半天?”

“爷想到了!”他忽然开口,像是真的得了什么天机。然后转过头看向澹台凰,恶劣笑道,“但是爷不想告诉你,怎么办?”

擦!

枯坐了两个时辰,四个小时,又被这王八蛋耍了!

澹台凰当机立断,飞快起身,两只绣花鞋同时射出!杀气冲破九霄,使人寒毛倒立……

而,当她的鞋落到他坐的位置之时。他已经到了百米之外了,愉悦笑声自远方传来,那在一旁哭了半天的小星星,狠狠的瞪了一眼澹台凰之后,也跟着他走了……

澹台凰看着他颀长的背影,深呼吸一口气,再深呼吸一口气。慢慢的平静了,眉头缓缓皱起。她总觉得,这妖孽的身上,有什么故事,或是……痛楚?

但,眉头很快皱得更紧了!有什么故事和痛楚,也当无法构成他戏耍自己的理由吧?这王八蛋,给老娘等着!

……

远处。桃花林中,绝美男子抱着一团银色物体,踏碎了一地的花瓣,缓步前行。

姿态悠然,似闲庭阔步。

小苗子等在那里,一见他,无奈叹气:“爷,您若是想报仇,给个教训或让人杀了她便罢了,何必这样戏耍人家!”显然也是看到了刚刚的情景。

君惊澜一愣,旋即,笑了。戏耍么?不过是想让她陪着他看一会儿星星罢了。伸手逗弄了一下哭得还很伤心的小星星,闲闲开口:“小苗子,她不相信爷吃醋了。其实……爷也不信!”

小苗子理所当然的点头,那是正常的,您怎么可能为女人吃醋呢!

但,很快又有声音传来:“可是……爷好像是真的吃醋了!”

啥?!

 

☆、【036】偷了他的草纸,她还居功至伟?!

小苗子的嘴巴张得能够塞下一个鸡蛋,小星星那张狼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十分难看,主人的品味,很有问题!作为一只忠心耿耿的狼,它一定要帮忙纠正!而且它很相信,这一伟大任务,这世上除了它星爷,再也不可能有人完成!所以它就当仁不让了!

应该先这么干……再这么干……嗯!

……

澹台凰从屋檐上滑下来,原是想进屋洗洗睡的,但是天已经亮了!在心中又咒骂了那个王八蛋半天之后,在成雅的伺候下换衣洗漱。将要参加东陵举办的诗会。

诗会么,随便抄袭两首前人诗句问题就解决了,说不准还像小说里头说的,人们对她充满了崇拜与惊艳!所以澹台凰对这个诗会是一点都不担心,任由成雅伺候她盘发。

对着镜子看了半晌,忽然想起昨天被她抛弃在屋顶的楚长歌,抓起一块糕点,一边吃一边问:“昨夜宫中有没有什么消息?”例如楚长歌被皇甫灵萱拿刀砍杀……

“消息?啊,有!昨夜楚国大皇子误坐了东陵公主的屋顶,好像还闹出了不大不小的事儿。还听说东陵公主对楚皇子一见钟情……”

“噗——!”澹台凰再次没控制住自己的糕点屑!

一见钟情?一见钟情?!楚长歌让自己的手下往皇甫灵萱的屋子里撒尿,皇甫灵萱还能对他一见钟情?是她听错了,还是皇甫灵萱脑子——坏了?

“公主,你怎么了!”成雅看着那一镜子的糕点屑,深深皱眉!

“你确定皇甫灵萱是一见钟情了?”澹台凰抽搐着嘴角确认。

成雅瘪嘴:“是否真的一见钟情,您要去问东陵公主啊!她的心思,我怎么可能知道!只是听说楚皇子回去之后没多久,萱公主就遣人送了丝帕过去。在东陵,女子送男子丝帕,等于是赠定情之物,应当是没有错!”

澹台凰一边叹气,一边摇头。看来这皇甫灵萱是被美色迷惑了,果然男人长得帅还是有优势啊!不过,说不定自己今日这么一干,还真能整出一对鸳鸯!“那楚长歌什么反应?”

“楚皇子?说来也奇怪,楚皇子若是不回礼,便表示无意。若是回块玉佩,就表示愿意结亲。但是他竟然遣人找了一块一模一样的丝帕送了回去,说礼尚往来……”成雅说着嘴角不断抽搐,对楚长歌的行为十分无言,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脑子有病!

澹台凰却笑了笑,明白了。楚长歌这么做,表示他没想答应。但东陵那位公主昨夜自己虽没看清,可有皇甫轩那样的双胞胎哥哥,定然也是个绝色美人。美人投怀,这位风流皇子也没打算拒绝,所以最后就给还了一方丝帕。模棱两可,不拒绝亦不接受,进退有度。果真不愧为古代第一泡妞高手!

成雅说完,澹台凰的繁杂头发已经梳好。给她插上一根九尾凤钗,絮叨道:“公主,您昨夜和北冥太子在屋顶上坐了一夜,想来大皇子殿下是知道了。您以后还是注意些分寸,奴婢看大皇子昨夜,好似心情不太好!”

任谁云英未嫁的妹妹,和一个男人在外头私会一夜,做哥哥的心情都不会好!就算人就在自己的脸皮子底下,但还是不爽的!澹台凰很理解的点头:“王兄也是关心我,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