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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被看的又不是你,爷根本不介意!”又是一语传出。

“嗷呜呜……”我恨透了爱情,恨透了你……

澹台凰越听嘴角越是抽搐,恨不能伸出两只手把耳朵堵住,真是听那妖孽说几句话,人都要短命几年!而被君惊澜伤透了心的小星星童鞋,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跑了出来!

寝宫门口,一阵微风拂过。

澹台凰被它那一搅合,现下也没了偷看的心思,往地上一坐,皱眉思索着中毒之事和皇太后,皇甫夜可能有的关联。小星星坐在她的旁边,九只尾巴垂着,两只前爪捂着胸口,张着狼嘴不断的哭:“嗷呜呜……”我的胸,我的胸……

哭声太过凄凉,澹台凰的思绪被打断,终于不耐烦的皱眉,低头看它:“你有胸吗?”

“嗝……”小星星打了一个嗝,狼头抬起看着她,呆了一会儿,一瘪狼嘴重新哭:“嗷呜嗷……”我的毛!我的毛!

“……”当她什么都没说!人和动物,根本无法沟通!

待到明月高悬,清冷的月辉,也洒落到他们身上,一人一狼孤寂的坐在门口,尤其那只狼还在抽抽嗒嗒的哭,这样的场景看起来当真好不凄凉!

当然,凄凉神马的都是表象,澹台凰此刻拿着手里的棍子,狠狠的往地上捅,算算时间,那家伙已经沐浴快一个时辰了,估计皮都刷掉一层了,还没洗完!她都快被吹得风中凌乱了!

终于,在她盼星星盼月亮的热切渴望之下,太子爷总算是沐浴完毕!

“吱呀!”一声,门开了。

澹台凰回过头一看,这一眼望去,顿时愣住了!

寝宫门口,他紫衣墨发,含笑而立。银冠玉带,衣摆被风吹的微微扬起。月光之泽散落在他身上,似是一弯明月自夜空倾落……

眉间朱砂一点,刹那风情,侵吞万里山河……

门口的春风,也像是一只撩拨人心的手,将他几缕将干未干的发吹起,拂过他绝美精致的脸颊,带出几丝魅惑之态。

此情,此景,此人。像是在一瞬,将天地之美合于一身,给人一种将要窒息的震撼!

澹台凰还在发愣,一秒,两秒,三秒。这男人,真美!已经见过他不少次,但每次见,都能给她不同的触动,今日最甚!

忽然,听得他带笑的声线响起,打断了她的冥思:“公主,看呆了?”

“没……”一股热流,从鼻翼涌出。她赶紧仰起头,看向天空,让鼻血逆流,并飞快挥手,“快滚!快滚!本公主要更衣了!”现下换衣服出去,运气好,说不准还能遇见皇甫夜!也许能问到点什么。

“更衣?可要本太子效劳?”又是一语不正经问出,魅眸中满是戏谑。

话音一落,澹台凰登时大怒,一团毛茸茸的东西自手中飞射而出,狠狠的对着他砸了过去:“速滚!”

“嗷呜!”你们两个说话就说话,扔星爷干什么!

抬手将小星星接住,却拿得离自己有一肘的距离,显然是嫌弃它脏!

旋即,微微仰头,月色之下,他精致的轮廓亦是美极,露出美玉般的颈,诱人透过衣里往内看。这模样,让澹台凰的鼻血又是一阵波涛汹涌!

而太子爷仰天看了看时辰,预计那些龙魂卫已经落网,该说的话也对她说了,便也不再多留。临走,欠扁的开口:“公主下次沐浴可要小心些,这世上,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和爷一样君子,见着美人出浴,也还坐怀不乱!”

说着,还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澹台凰的胸口。

澹台凰脸色一变,开口讽刺:“是坐怀不乱的君子,还是你根本不举?”

按照原则来说,一般的男人是一定会生气的。但太子爷显然不是一般人,他狭长魅眸微眯,又扫了一眼澹台凰的胸口,懒懒开口道:“公主,胸若大些,本太子定能策马奔腾,常盛不竭!”

即,就算他真的不举,也不会是他个人的问题,而是因为澹台凰胸太小,难以引起某些冲动。

这话一出,澹台凰的鼻血更加汹涌了,可惜这次是气得!但还没来得及发火,他便已经到了十米之外!闲庭阔步,大笑着缓步而去……

偌大院落,颀长人影踏月而行,紫衣墨发翻飞,风华无双的背影,像极了浩瀚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叫人只能远观,不敢亵渎。

可,澹台凰看着这样的背影,除了想弄死他还是想弄死他!压抑着怒气,捏着鼻子在他身后磨牙,老天爷对他真不错,可惜这样的风采,放在一个如此恶劣的人身上,纯属浪费!这王八蛋,要是哪天落到她手中,她一定撕了他的嘴!

起身,预备回屋去换衣服……

远远的,听见一只狼在哭:“嗷呜呜……”主人,你今天欺负我!

“爷是为了教育你,手上没有筹码,就不要轻易得罪敌人。后果你可能承担不起!”男子慵懒声线传来,颇为耐心的教导。

“嗷呜!”那女人抓不到我,是你把我交出去的!

太子爷又轻笑,悠然道:“还有一个道理,上级没吱声的时候,你永远不要抢先说话,否则下场会很惨!这便是你多嘴,曝光了爷的代价!”

语罢,好心情的笑了。线索他是已经告诉她了,至于这件事情该怎么查,那便看她的了。能不能查清楚这件事,也能证明给他看,她有几分实力……

星爷被教育了仍旧悲愤:“嗷呜呜……”我的毛,我的毛……

——我是不给月票就哭给你们看的星爷——

等那一人一狼走远,澹台凰便换了衣服潜伏出去。虽然不知道皇甫轩的手下是如何被君惊澜处理的,但预计那妖孽出手,不会给她留下什么后患,故而放心出门。

而今夜,除了她迈力探查之外,澹台戟也正在头疼的追查这桩大案!

夜,微凉。

宫道上时有桃花瓣飞过,层层叠叠的树丛茂密,还有阵阵花香扑鼻,可澹台凰今夜却没有赏美景的情绪。

宫内的灯大都燃着,皇太后中毒,不论是真心还是假意,这些人都要去表达一下关心,故而这样的情形并不奇怪。

她一路奔行,在路上躲过三波御林军,四波宫女太监,又不小心踩死了几只过路的蚂蚁之后,终于绕过了重重宫道,看见了离御书房很近的那棵树!

没让她失望,此刻树梢之上,有一名红衣男子靠在上头假寐,正是东陵夜王,皇甫夜无疑!

听着树下的脚步声,他眉梢微微一挑,却没睁眼……

澹台凰行至树下,先是耐心的开口叫了一声:“夜王殿下?”

皇甫夜没理会。

澹台凰额际青筋一跳:“皇甫夜?”就不信皇甫夜这样的高手,会察觉不到她来了,现下这不吭声,只有两个解释,要么是摆谱,要么是欠揍!

夜色之中,树梢之上,邪魅男子薄唇微勾,有了几分笑意!这小丫头,胆子还不小,竟敢直呼他的名讳!但。他仍旧没吱声,等着看她接下来的反应……

澹台凰也没让他失望!抬脚一踹……

“砰!”的一声,树梢一阵晃动!若非他武功高强、内力深厚,就这样被掀下去了!这下,是想装睡也不行了,淡紫色的眼眸睁开,一阵妖异之光闪过,他勾起薄唇,摇了摇手上的鎏金扇,似笑非笑道:“漠北公主的脾气,真不小!”

“再好脾气的人,也不会喜欢有人在自己面前装睡!”澹台凰黑着脸开口。

这话一出,皇甫夜倒是笑了,很是赞赏的看着她:“那不知公主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今日之事,夜王殿下应该知道,本公主希望……”

她话未说完,皇甫夜便先将话接了过去:“一个侍婢罢了,公主冰雪聪明,难道想不到应对之策?何须如此大费周章?而且,若是查不出来,公主的性命恐怕都保不住!”说完,他自己也是愣了一下,管闲事,可不是他的风格。

“侍婢的命也是命,如果夜王殿下知道什么,还望不吝告知!”澹台凰知道,跟这些王公贵族讨论一个侍婢的重要性,他们不可能理解,故而跳过论述,直接开口。

凉风之中,她站得笔直,面上透着刚毅,像是一棵不折的松。

这样的姿态,让皇甫夜的神情一阵恍惚,好似曾经也有过谁,不过为了一个区区侍婢,也将自己的性命弃之不顾。他沉默了片刻,邪魅的声线缓缓响起:“公主问错人了,本王一无所知!”

这件事,他早已猜到,但不能说。

“王爷!”澹台凰皱眉抬头,不愿放弃。

可皇甫夜已经闭上眼,靠回树上,不再开口。

看这样子,是问不出来了。澹台凰颓然转身,作出一副准备回寝宫的状态,走了快十米远,瞅见一个转角处,飞快侧身,往树后一藏!

躲了一会儿,终于听见树上的皇甫夜自言自语般的开口低喃:“皇兄,何苦为难这些年轻人呢……”

澹台凰闻言,呼吸一窒,心跳都凝了一瞬!皇兄?东陵夜王的皇兄,那是……太上皇?太上皇毒害自己的妻子,嫁祸给素未谋面的她,这……这会不会太离谱了一点?人家说男人们在升官发财之后才会希望老婆死,难道在这古代,从皇帝变成太上皇,也会有这样的想望?

而且,就算是这样,为啥谁都不嫁祸,偏偏嫁祸给她?还是其中,有什么隐情?轻咬薄唇,悄悄的后退了几步,隐入夜色之中……

她走后,无边空虚,凡眼看不到的所在,有人开口:“王爷,您明知道她在那里……”

“是啊,明知她在!”明知她在,才刻意低喃,不知为什么,就是想帮她,或者他想帮的其实不是她,而是一个和她很相似的人。可到底……是谁呢?

……

澹台凰揣着满腹的疑惑往回走,想着是自己理解错了,是皇甫夜表达错了,还是东陵的这位太上皇当真脑部结构复杂,才做出如此这般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走了好半晌之后,听到一断对话,从西侧传来,是熟悉的声音……

“殿下,皇上已经下了第三道密旨来催了,让您赶紧对东陵递国书求亲,您倒是给个反应啊……哎!殿下!”铜钱郁闷开口。

接着,便听得楚长歌风流纨绔的声线传来:“联姻么,为何一定要本殿下娶?七妹妹的婚事不是还没定下来吗,就把七妹妹嫁给皇甫轩做皇后,不是一样?”

“殿下,七公主那么纯洁善良,您忍心把她送来联姻吗?”铜钱无语开口!七公主从小流落在外,在山中长大,故而比其他的公主们都单纯善良。可大皇子竟然要送她联姻,亏得七公主还与他最亲近,公主有这样的皇兄,真是人生大悲!

楚长歌闻言,当即就拉下脸来,面露不豫,冷然道:“那让本殿下这样纯洁善良的人联姻,你就忍心吗?”

铜钱默。殿下,你确定纯洁善良可以用来形容你?

澹台凰嘴角一抽,这楚长歌自我感觉还真是良好啊!纯洁善良……望天!

铜钱放弃劝解,认命闭嘴,楚长歌的耳根也终于清静,摇着折扇抬头,正巧看见了不远处的澹台凰!心下大悦,“啪!”的一声,收了玉骨扇,几个大步上前:“倾凰公主,好巧!”

澹台凰现下确实在没有心情与这位风流纨绔、纯洁善良的楚皇子扯犊子,于是,华丽丽的无视了他,埋头往前走,走了几步忽然抬头,眼角的余光扫过不远处,一座宫门匾上的字迹,脑中电光一闪!字!对了,那张纸条,那张纸条上可能有线索!

可,成雅现下被关着,她怎么去问?

正在抑郁间,耳边又传来楚长歌聒噪的声音:“公主,这大晚上的,你我都能宫中相遇,实在是有缘!”

澹台凰终于不耐烦的扭头:“楚皇子,难道你不知道我现在是杀人嫌疑犯吗?你也不知道避避嫌,离我远一点!”

楚长歌一听,扬唇一笑,眉眼弯弯:“那有什么?在我楚国皇城,但凡出了点事,父皇第一个就想到本殿下,本殿下可常年都是嫌疑犯!这不,前天晋国公的世子骑马,摔了一个半身不遂,父皇马上就修书问是不是本殿下做的。原因么,就是他先前跟本殿下打了一架!”

澹台凰尽管很不想理他,但是听着这话,还是颇为同情的转过头:“你在东陵,离楚国远的很,这件事情怎么会跟你扯上关系?你父皇真是……”

“是啊!我父皇真是圣明,本殿下出发来东陵之前,早就让人在晋国公世子的马上动了点手脚!”楚长歌挑眉而笑,颇为得意。

“……”当她什么都没说。

白眼一翻,甩下他,大步向前……

楚长歌却是橡皮糖一样,不屈不挠的跟在她身后:“公主这是想去哪儿?可要本殿下帮忙?不论想去哪里,本殿下可都能带你去哦……”

澹台凰脚步一顿,回头看向他:“哪里都行?”天牢也可以?

“哪里都行!”楚长歌志得满怀!

——我是求月票的分割线——

皇宫天牢,重重御林军包围,满是肃杀冰寒之气。

天牢附近的一棵参天大树上,茂密树枝中,有几个猥琐的身影,正是澹台凰、楚长歌和铜钱三人……

而此刻,楚皇子殿下正嫌恶的挥着折扇:“铜钱,慢点洒,呛死本殿下了……”

铜钱冒着被自己迷晕的危险,卖力的挥洒着迷药,还要惨遭嫌弃,心中的痛苦、悲愤、不满,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殿下,为什么每次您讨好美人,倒霉的都是我?

澹台凰无语的看着他,这就是他的主意?这么多御林军,这么点迷药,能迷晕几个?

但,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一阵风扬起,将药粉吹散,而这不过一瓶迷药,竟然将下头的两百多名御林军尽数迷晕!澹台凰咽了一下口水,飞快转过头,不顾男女大防,伸手就在楚长歌的身上一阵乱摸……

“公主,你这是……”看着在自己胸口作乱的手,楚长歌懵了一下,虽说他想求得佳人没错,但她这是不是进展的太快了!

呃,澹台凰终于意识到对方是个男的,赶紧收回自己手,尴尬询问:“还没有这样的迷药,也送我几瓶……”

原来是要迷药!

楚长歌自作多情之后颇感遗憾,开口叹息:“回去之后,本殿下让人送几瓶过去!还是先下去吧,再过一会儿,就有巡逻的御林军经过了!”话落一落,率先落地,脚一崴,还险些没摔了。

铜钱默默扶额,有这样的主子真丢脸!扶额之后,跟着跳了下去。而澹台凰也跟了下去……

落地。

天牢的阴森的大门上,横着一把大锁,澹台凰扫了一眼满地的御林军,按照电视剧里面的情节来看,钥匙应该是在守门的御林军身上的!

想着蹲下身子,在门口的晕倒的御林军身上摸了摸,没找到钥匙,又往这么多御林军的身上一扫,一个一个搜八成得累死!抬头看向楚长歌:“你猜,钥匙在他们谁的身上?”

楚长歌将玉骨扇一收,伸手在自己宽大的袖袍中掏了掏,掏出一把精美的钥匙,那钥匙看起来十分精巧,有双面和无数的齿,看起来蕴藏着无数玄机。扬手一把见它扔给澹台凰,一副踌躇满志的模样:“这是本殿下在父皇的藏宝阁偷来的钥匙,这天下还没有它打不开的锁,你先试试!”

万能钥匙?澹台戟将信将疑的拿着,开锁……

“铛!”的一声,竟然真的开了!

楚长歌挥着扇子浅笑:“怎么样,本殿下没骗你吧?”

澹台凰赶紧把钥匙往自己手里一攥,如此好东西,到手了肯定不能再还了!反正她和楚长歌已经是好哥们,她相信他是一定不会介意的!

大步进了监狱。一阵阴风铺面,天牢里面都是血腥味,墙壁上挂着各种刑具,锅中还有炭火在灼烧……

这样的场景,让澹台凰微微皱眉,一步一步监狱深处走,落脚极轻。因着是皇宫的天牢,关押的都是些秘密的犯人,所以人不多,而且基本上都睡着了,故而也听不见她踩出的响动。

楚长歌跟在她身后,有一下没一下的挥着扇子,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今日的事情,他自然也知道,其实他现下也奇怪,一个侍婢罢了,值得她冒这么大的险?

澹台凰一路走,一路看,终于在最后一间囚室,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赶紧冲上去将门打开……

而成雅此刻正抱着膝盖缩在角落里,第一次进监狱,太过害怕,根本睡不着!此刻,洁白的囚衣上满是污血。听见脚步声,微微抬起头,面上更是一片青紫,看见了门口的澹台凰,瞪大双眸,一惊,飞快起身对着她奔去,却不敢大声嚷嚷,小声道:“公主!你怎么来了?”

澹台凰见她一身是伤,皱眉开口:“你这是怎么了?他们对你动刑了?”

“嗯!”成雅点头,这一点,眼中的泪水就流了出来,“他们偏要奴婢承认是您有意指使奴婢毒害皇太后,奴婢不认,他们就动刑了!但是奴婢……奴婢什么胡话都没有说,公主您放心,他们就是打死奴婢,奴婢也是不会诬陷您的!”

澹台凰看着她决然的脸,心底一酸,眼眶也红了。伸出手,一把抱住她,咬唇开口:“我没来错!”

她没来错,也没救错!

成雅陷于牢房,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会救她,却顶住了重刑,也不肯诬她!这样一份情谊,如何不值得她救?

这天下间,若是有一份情感,无关利益,无关算计,甚至不求回报,便愿意舍身以付,如何不值得她珍重?

她这一抱,成雅心中的委屈就被激发了出来。伏在澹台凰肩头嗷嚎大哭:“公主,成雅没有毒害东陵太后,成雅真的没有,公主你要相信我!”

“我信你!我若是不信你,就不会来了!”澹台凰拍了拍她的背,安抚她的情绪。眸中却浮现出杀意,这群人,竟敢对成雅动刑,该死!

成雅一听她这话,抹了一把泪眼,反而开心的笑了,握着她的手:“公主,公主!你相信成雅没做就够了!只要你相信成雅是清白的,成雅即便是死了也无憾!”

这话,叫门口的楚长歌心中都是一阵震动,这样的忠诚,这样的情谊,难怪澹台凰要来救了!

“别说傻话!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你死!我来是想问你,今日屋内的那张纸条,你可还留着?”澹台凰给她理了理凌乱的发,开口询问。

成雅赶紧从袖口掏了掏:“在这里!奴婢随身收着,那些狱卒也不曾搜身,所以还在奴婢身上!”

澹台凰一把接过,淡淡扫了一眼,放入袖中……

而就在这会儿,听见天牢之外一阵响动!

“遭了!本殿下忘了,子时是负责看守天牢的御林军换班的时候!”楚长歌一扇子敲上自己的头,一阵抑郁!

澹台凰也是一阵头痛,看来是逃跑不及了……

……

☆、050澹台凰,你敢出一一轨!

澹台凰往门口一看,心知情况不妙!飞快转回头,深情款款的看着楚长歌,悲伤道:“楚皇子,这可如何是好。要是让人知道我这大半夜来私会成雅,他们一定会说本公主是来串口供的!到时候,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楚长歌迟疑半晌,看着澹台凰仓皇失措的脸,开口提议:“就说是本皇子想查案,强拉了你来的!”

“不!这可不行,这样我们两人都会被抓,拉你下水,本公主怎么好意思!而且,我们要是都被抓了,这案子就没人查了!”澹台凰一副很是纠结沮丧又郁闷的样子,不断凄然摇头,状似

无限煽情的模样。

铜钱童鞋也是急得不行,扯了扯楚长歌的袖子:“殿下,您快想个主意啊!”

楚长歌看了澹台凰一会儿,长长一叹,终于开口:“要不本殿下和铜钱出去引开他们,公主趁乱逃了吧!”待他这话一出,美人一定十分感动,欲与他同生共死!楚皇子殿下是这样想象的!

“什么?!”铜钱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殿下不是从来死道友不死贫道吗?今儿个怎么如此舍身取义?但,看倾凰公主方才那重情重义的样子,她是一定不会答应的吧?

谁知,这主仆二人都想多了!

只见楚长歌话音一落,澹台凰仿佛深受震动,眸中燃起盈盈水光!激动上前,深情款款的握着他的手,抹了一把眼角并不存在的泪花:“楚皇子,你实在是太伟大了!此等大恩,本公主没齿不忘!快点,快点……你们赶紧出去引开他们吧!”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于是,风流纨绔的楚皇子,就这么被人摆了一道!无语的看着握住自己手的柔夷,心下微动,终于认命点头,叹:“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铜钱,走吧!”

话音一落,潇洒肆意转身,悠闲的挥着玉骨扇,带着铜钱出门。

澹台凰赶紧回头对着成雅点了点头,飞快跟了上去!以楚长歌的身份和个性,就是被那群御林军抓了,皇甫轩也应该不会太为难他……

而成雅半张着嘴,挂着一脸未干的泪水,顶着满头的黑线站在原地看着自家公主的背影,这也太能坑了吧!这楚皇子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

一行人飞快的往监狱外头奔逃,澹台凰小心的藏在他俩的身后。刚到门口,便见着几波御林军举着火把,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奔去:“来人!抓刺客!快,抓刺客,有人劫狱……”

他们跑得太急太远,竟然没有注意到澹台凰这三人。

澹台凰和楚长歌对视一眼,心下微诧,难道还有刺客?不过不管是啥样,他们三个能跑还是先跑再说!

趁着下一波御林军还没到,他们飞快冲入树后,又在树林中几个飞奔,终于成功的从危险地段逃脱了出来!

澹台凰跑得上去不接下气,落脚之后,扶着一棵树,拍了拍胸口,开口感叹:“本公主的人品真是太好了,进牢房也有刺客同时潜入皇宫,为我提供逃命机会!”

“本殿下认为,是自己重情重义,感动了上苍!”一旁的楚长歌无语的开口打断!

澹台凰干笑两声,其实她对自己方才的行为,还是有一咪咪不好意思的,偏头看了看楚长歌俊美无俦的脸,笑道:“楚皇子大仁大义,此番恩情,本公主定然不会忘记!本公主还有要事,就先回去了!”

说罢,转身就走。那过河拆桥的架势是十成十!

楚长歌在她身后发愣,也不知道是习惯了她的行径还是如何,半晌没说话,随后笑了,有点无奈的笑意……

“殿下,你说谁这么巧,正好也挑了这时候来闹皇宫?”铜钱抓了抓脑袋,很不明白。

楚长歌勾唇一笑,眉眼弯弯,又悠哉悠哉的挥了几下扇子,风流纨绔的声线缓缓响起:“是啊,谁这么巧,正好也来闹皇宫,并且还从东南西北,分向而逃,引开天牢附近所有的御林军……”

“呃……您是说,有人刻意帮我们?”铜钱终于反应过来。

楚长歌悠然浅笑,评价:“你虽笨,但也不是完全没救!”

铜钱捂着被伤透的小心肝,画圈圈……

……

“爷,您吩咐的事情办好了,倾凰公主也逃出来了,现下已经回宫!”小苗子站在君惊澜跟前,尖着嗓子开口。

方才,是他们的暗卫获悉了那几人去天牢,前来禀报。而爷一抬头看向窗外,发现正好将近子时,乃是各个皇宫天牢侍卫换班的时间,便派人去引开那些个御林军了。

太子爷听着小苗子的话,如玉长指支起精致下颌,懒懒点头,表示知道了。旋即,又摸了摸小星星身上的毛发,凉凉开口,似感叹:“这女人,一刻都不让爷省心!”

他才回来了一会儿,她便跟楚长歌混到一起了!

被迫听他抱怨的星爷,飞快的跳起来,一只爪叉腰,一只爪子狠狠指着他!“嗷呜!”是你喜欢多管闲事!那个女人欺负星爷,你还帮她!

君惊澜见状,魅眸微眯,看着它站起来之后,露出的两片光洁无毛胸口,戏谑道:“小星星,你的胸露了……”

小星星两只前爪收回,飞快捂着胸口,转过身狼嚎:“嗷呜呜,嗷呜嗷……”我的胸,我的毛……

……俺是跪求月票的小星星……

澹台凰揣着从成雅那里拿来的那张纸,一路上左顾右盼,鬼鬼祟祟的回了自己的寝宫,刚入院子,就发现自己宫内的灯亮着。面部表情一僵,完蛋,八成被王兄发现了!那会儿她才答应了不管这件事的,马上就被抓包,惨!

耷拉着脑袋往屋内走,推开门,一阵冷风灌入。

而此刻,一袭湛蓝色锦袍的澹台戟,正立于屋内的窗口等着她,待她进来之后,回过头,桃花眼眯起,优雅华丽的声线中满含怒气:“你知错了吗?”

“知错了!”澹台凰面色一肃,赶紧立正站好!

“错在哪里了?”优雅华丽的声线又是一问。

澹台凰飞快答话:“错在没有十里锦铺,站在门口迎接王兄!啊,不是,错在一激动,又出去上厕所了……啊,还不是,错在……”

“还敢胡言乱语!”澹台戟简直是要被她气笑了,皱眉开口训斥,“胆大包天,竟敢去闯天牢!要是被御林军发现了,你这条命还要不要?”

澹台凰抬起头,愣愣的看着他:“王兄,你怎么知道我去闯天牢了?难道那时候引开御林军的刺客,是你派去的?”她就说这么会这么巧!

“我的人刚到,便已经被别人引开了!现下好了,又欠了北冥一个人情!”澹台戟叹气,颇为恨铁不成钢!越是想和君惊澜撇清关系,就越是撇不清。

呃,那妖孽出手帮忙了?“矮油,既然这样,那不就是没事了吗,反正他的人情我们已经欠了很多了,再多一个也无妨!”澹台凰大刺刺的挥手,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反正他偷看了她洗澡,扯平了!

“你!”澹台戟伸出一只手指着她,愣是训斥都不知道该如何训斥了,终而叹气甩袖,已经放弃了教育并拯救她!

澹台凰抓了抓脑袋,看他生气了,一时间也有点发沭。赶紧将那张纸条从袖口拿出来,转移话题:“王兄你看看,这张纸条上会不会有什么线索!”

按照侦探小说和电视剧的剧情发展来看,那张纸条一定至关重要,说不定就是贯穿着整件事情的纽带!

可,澹台戟淡淡的扫了一眼,又接过来一看,怒气消了一半。旋即,优雅华丽的声线缓缓响起:“一张很普通的纸,没什么特别!上面的字迹是模仿了你的,看不出旁的端倪!”

“……”那她不是白忙活了,算了,坑了楚长歌一把万能钥匙,也不算是完全白忙活!忽的想起一个要点,“哦,对了,按照东陵夜王的意思,这件事情可能与东太上皇有关!”

“东陵太上皇?”澹台戟挑眉,有点惊诧。

澹台凰点头,又将那会儿出去和皇甫夜对话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当然,省略了自己直呼其名,还踹人家树的过程。人类的进化和发展史告诉我们,偶尔报喜不报忧,对自己的人身安全什么的,都是很有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