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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凰赏了他一个大白眼:“我选他做什么?我脑子又没病!”楚长歌是一个没有心的人,对所有的人都能说喜欢,但是绝对没有爱。而他的真心,能有几分是真,怕是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最重要的是,她根本对他没那方面的想法,怎么可能选他!

他闻言,微微勾唇,心情已然好了不少。端起饭,喂给她,闲闲开口:“选爷就成了,之前的事儿,爷就当做没有发生过!”

“你心里就一点都不膈应?”澹台凰皱眉看他,这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度了?

还是,他是装的?

果然,她这话一问出来,他表情又冷凝了一瞬。稍纵即逝,也顿了片刻没说话……

澹台凰终于看出了点什么,开口调笑:“爷,装什么大度啊!”

这话一出,等于点燃了炸弹的引线……

“砰!”的一声,他手上的碗摔落在地!如同他克制了半天的情绪,终于彻底崩塌!

伸手一把将她从抓起来,就像是抓小鸡一般,狠狠的压到墙上,充满怒气的一吻就袭了上去,长腿顶开她的腿,将作为男人的怒火和意图很直观的转达给她!

澹台凰吓得脸都白了一下,原本是想捉弄他一下,为毛会有一种不小心捅了马蜂窝的赶脚!不会真的把他气疯吧?

也就在这会儿,他一吻作罢,呼吸灼热,而她气喘吁吁,几近窒息。

两人对视,他狭长魅眸冷冷凝注着她,语气森冷厚重如同冰刃:“爷告诉你,从听说你给楚长歌挡箭起,爷就想把你按在墙上狠狠的做,让你清清楚楚的知道你是谁的女人!装什么大度,是啊,我他妈的装什么大度!”

“……”都爆粗口了!看样子是气疯了的节奏。澹台凰终于开始为自己的不理智后悔,以后果断不能随便激怒他!

咳嗽了一声,开口劝解道:“那个啥,你好歹是个男人不是,你淡定一点,做男人不能太小气……”

“砰!”话没说完,他扬手一挥!

梳妆台上的东西,全部被这一挥扫落在地,金钗,玉簪,珍珠,胭脂,梳子,玛瑙,血珊瑚,种种珠宝散落了一地。

她被他带到镜子跟前,双手被他从身后重重的压在梳妆台上,整个人直面着镜子,根本动弹不得。

镜子里面,是她,和他。

而只透过镜子,她便能看见他眸中冲天的烈焰,和难以形容的怒意与醋意……

终而,他魅眸挑起,表情倨傲邪肆如同地狱花,看着镜中的她,一字一顿的开口:“你记住了!爷就是小气,爷不知道什么叫风度!爷只知道,如果下次你又为谁挡箭,爷就在这里,让你透过这面镜子清清楚楚的看着,爷是如何占有你的!让你搞清楚,谁才是你的男人!你记好了吗?”

澹台凰感觉小心肝很有点发颤,一直就知道这妖孽不好惹,却不知道真的惹怒了之后,能有这么吓人!这不是恐吓吗?“呃,那个啥,你稍微淡定一点,我……”

“不是你让爷别装大度么?”低下头,狠狠的一口咬上她的耳垂,火气十足。

而门口,原是南宫锦听说自己的儿媳妇儿貌似中箭了,要来看望,一路上被百里惊鸿百般阻挠,让她烦不胜烦,真想一脚将他给飞走!

好不容易过五关斩六将,历尽千辛万苦到了门口,忽然听见自家宝贝干儿子的一顿咆哮!而且……恐吓?咽了一下口水,登时站着就不敢动了!

偏头看了百里惊鸿一眼,艰难问:“你说这小子这是跟谁学的?他真的是君临渊的儿子吗?君临渊当年虽然狠辣,但也没这么疯狂霸道过啊!”

南宫锦说着,十分认真的端起了下巴,开始认真的回忆当初君临渊的种种,寻找相似之处。但是很快的,她知道了君惊澜的疯狂霸道,是从小到大耳濡目染的受了谁的影响!

耳畔,忽然传来百里惊鸿清冷孤傲的声线:“在想君临渊?”

“嗯!是啊,啊,不是……”很快的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飞快摆手。

然后,南宫锦童鞋被人扛走,空中是百里惊鸿清冷的声线:“看来我也很需要让你知道一下,谁才是你的男人。”

“喂,不要这个样子啊!我知道了,都是你没事儿这样,还带坏了小孩子,对了,为什么我觉着惊澜媳妇儿的声音有点耳熟?”南宫锦纳闷,总觉得这声音似乎是哪里听过。

百里惊鸿没理会她,淡淡道:“我们回去练习点耳熟的声音。”

“哎呀,放开,我还有正事儿,我……”

澹台凰听着门口的吵闹之声,偏头看了君惊澜一眼,奇怪道:“为什么我觉得刚刚那个人的声音有点耳熟?”

太子爷一顿,一把揽起她的腰,往床上一坐,将她放到自己腿上,端起碗示意她吃饭。状若无事的开口:“你听错了!”

澹台凰很听话的吃了一口饭,但是依旧狐疑:“没有听错吧,刚才那声音好像就是上次在街上坑我钱的那个人的声音!唔,你一次塞那么多饭干啥?”

“不是,爷府中不会有那个人!”太子爷的语气十分肯定。

澹台凰冷哼一声:“最好是这样子,不然您老人家的太子府,我还真的不敢再来了!”

“……放心,不会!”太子爷很郁闷,见她表情不对,好像还要说什么,他当即开口转移话题,“你是不是好好的给爷解释一下,你和楚长歌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很大度不介意吗?”澹台凰转过头吐舌头,似乎很得意。

他懒洋洋的笑,十分温和道:“你可以选择老实交代,或者继续挑战爷的耐心,然后我们现在就在镜子前头做!”

澹台凰面色一僵,开始老实交代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将事情的经过说清楚了之后。太子爷的心情才好了一些,澹台凰也把刚才那熟悉声音的事儿忘到了九霄云外。

而太子爷却想起来一个事儿,不豫道:“楚长歌问你痛不痛,你说不痛。爷没问,你就说痛。你这是怕他担心?”

嘴角一抽,无语道:“我让你别装大度,也没让你小肚鸡肠啊!你也太能想了吧?我跟楚长歌又不太熟,对着他哼唧我很痛,我脑残吧我?”

这样一说,太子爷终于心情大好。这话,不就是亲疏有别,所以不与楚长歌说实话的意思么?想着,愉悦的在她的脖子上啃了一口,又接着喂饭……

澹台凰嫌弃挥爪:“别瞎啃!男女授受不亲!”

“呵……”他笑,不以为意,忽然闲闲道,“忘了告诉你,娜琪雅和你二王兄已经成婚了。因为不太光彩,所以漠北皇没有大办,也没有发请柬到各国!”

“我二王兄就没反对?”情绪上是应该反对的,但是……理智上却应该不会反对。

果然。他勾唇,嘲讽一笑:“你二王兄,并不蠢!不会反对……”

……

是夜,南宫锦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那会儿的声音和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

翻滚了很多下之后,脑中电光一闪,忽然想起来了!对了,是那个臭丫头!

难道惊澜这小子看上的是跟她在街上对峙的那个臭丫头?!

这样一想,她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而此刻,百里惊鸿正好被百里瑾宸叫出去了,没人干涉她的行动。

起身,穿好了衣服,蹑手蹑脚的翻窗户出门,去看看到底是不是那个臭丫头,要真是,哼哼,她的这杯婆婆茶,可以免了。她南宫锦消受不起……

☆、【034】我们不是婆媳,是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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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惊鸿回了院子,一看床上没了人,屏风上的衣物也没了。

登时心中一慌,很快的猜测到南宫锦去了何处。几个大步出了寝宫,并急匆匆的开口吩咐:“让你们太子速来澹台凰的寝宫。”

说着,愣是头都没回的大步而去,也没时间等下人回话。

下人们这还是第一次见着他如此急躁,应了一声:“是!”就拔腿去找君惊澜。

与南宫锦一样的,澹台凰也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却并不是因为街上矛盾这种为微末小事,她还没那么小气,被这么一点小破事儿弄的夜不能寐。而是在忧心漠北草原的局势,和大皇兄现下的处境。

肩头还有些痛,她起身,站在窗口,看着草原的方向,十分忧愁。矫暨部落毕竟是草原上最大的部落,而与之旗鼓相当的赟隐部落,却一直都是中立的状态。王兄身边能用的,还能有哪些人呢?也许,她不该急着弄残娜琪雅的,情况就不会恶化成这样。

她越是想,越是不放心,甚至都有些想回去看看了。

这件事情已经够她烦了,再有,便是她的凤舞九天,已经很长的时间没有任何突破,不论怎样引导,都是入道无门。这也是烦躁!

而就在这会儿,她耳尖听到一阵异动,在自己寝宫的门口。眉梢微挑,君惊澜被她赶出去了,还有谁半夜能来?而且是这种鬼祟状态。

她倒也没冲到门口去把对方揪出来,眼神四下一扫,很快的扫到了厕筹之上。冷冷笑了声,捏着鼻子,忍着恶心感,端着厕筹轻手轻脚的往门口走。并颇具耐心的透过了门缝往外看……

南宫锦正往前移动,对着澹台凰寝宫门的方向,忽然,后面有一只手对着她的背部拍来!她眼中冷光一闪,飞快转过身,扣住那只手!

而与之同时,澹台凰忽然打开了门,一厕筹的尿水就对着南宫锦泼了过去……

“娘亲,你大半夜的鬼鬼祟祟的做什么?”百里如烟纳闷询问。

这一问,看着南宫锦的身后,刹时瞪大了双眼,扯着南宫锦的手,往旁边一避。那尿水一泼,这才没有泼到南宫锦的身上!

但是南宫锦险些被人浇了尿水,那脸色依旧是黑透了,转过头,冷冷的看着澹台凰。

澹台凰一听见百里如烟的那声“娘亲”,就知道事情不妙,但是水都已经泼出去了,根本收不回来。而很快的,在看清了南宫锦长相的那一瞬,她不敢置信的瞪大眸!

“是你!”

“是你?!”

两人同样震惊,而震惊之后,同样生气!

百里如烟两边看了看,忽然想起先前澹台凰对自己说的话,说可能认识自己的娘亲,在看她们二人现下的反应,仿佛是真的认识。但是,这个认识好像不是朋友之间的认识啊,更像是仇人见面!?

她迟疑了一会儿,开口问:“你们两个认识?”

“变成鬼都认识!”澹台凰冷嗤,她人生第一次被人坑了两锭金子,能不认识么。

南宫锦冷笑,回了百里如烟的话:“你娘还没有老年痴呆,记性好得很!”

“呃……”百里如烟登时明白了情况不妙,这两人之间气氛不对,于是有点想走人,赶紧溜之大吉!

她原本是听说嫂嫂受伤了,寻得了机会才来的,哪里知道会遇见自家娘亲鬼祟偷看,而且这两人情况还明显不对劲!

“你是君惊澜的干娘?”若真是这样,自己今日听到的那熟悉的声音,就说得过去了。再回忆一下君惊澜在看见那块玉佩时的诡异表情,还有今日无缘无故的往她口中塞了那么大一坨饭……

甚至包括那天她在床边坐得好好的,却忽然被他一把扯到了床上。然后就是有人进来,又蹑手蹑脚出去的声音。

这一切都慢慢想通了,而想通了之后,她又很快的意识到了君惊澜对这件事情是知情的!所以刻意不让他们见面,这人贱人……

南宫锦冷笑着点头:“老娘正是!”

跟澹台凰一般无二的,南宫锦也想起自己当日进了君惊澜的寝宫,被骗了出去。还有百里惊鸿那个王八蛋屡次拦自己路的情景。看来这两个男人都是知道的啊,也就独独瞒着她,将她当成蠢货在处理!

这样一想,一股冲天的火焰拔地而起!两个混账……

而就在同时,君惊澜和百里惊鸿,几乎是同时出现在此地。自古以来,婆媳之间的矛盾,都是丈夫和公公在费力的调停,他们这边的情况,大抵也是如此。而且不仅仅要调停,还要防止她们过于亲密!尺度把控起来很难,这真是劳心伤神。

“我以为澹台明月那样的人,生出来的女儿,定然无比聪慧,或是像澹台明月一样的英姿飒爽,或是像是赫连亭雨一样的单纯可爱的性子,却没想到……”南宫锦越说越是后悔,早知道这样,她先前就不该用派人去漠北帮惊澜这臭小子提亲!

他们年轻的时候,澹台明月曾经欠了她一个条件。她以此为讨,澹台明月纵然舍不得女儿远嫁几千里,也没有说出二话,一口就应下了!

然后,此时此刻,她悲伤的发现,这门婚事没有她南宫锦,根本成不了。而她这也是属于撮合了一桩婚事,最终达到了费尽心机的给自己找堵的目的!

她这样一说,便等于是在讽刺澹台凰。

澹台凰自然也不甘示弱,冷笑了声,反讽回去:“我以为君惊澜的干娘,那个传闻中的奇女子,当是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却没想到,不过是个在大街上当街招摇撞骗的骗子!”

这下,君惊澜和百里惊鸿都深深的觉得自己有点迈不动脚了,吵成这样,这两人还能有回旋的余地吗?他们两个在上去,是真的能劝解下来,还是激化矛盾?!

百里如烟却是在旁边听的一愣一愣,娘亲虽然爱钱,但是也从来没有骗过钱啊。而且,嫂嫂也确实是个很单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这两人彼此之间这样诽谤,言语攻击,这应该是有点什么误会吧!

但是,爹爹不敢说话,惊澜哥哥不敢说话,她自然也不敢说话。只能傻愣着看着这两人大眼瞪大眼,谁也不敢示弱……

就在这万籁俱静的当口。

气温下降到冰点,所有人都开始心底发凉,觉得这两人也许会打起来。而瞪大了双眼的南宫锦,脸色却忽然变了一下……

然后,一个闪身上前,快若闪电!

太子爷心中顿生不妙之感,知道澹台凰不是干娘的对手,正准备带她先撤。谁知,谁知……

谁知南宫锦过去之后,一把抓住了澹台凰的手!

她扣得很紧,澹台凰是使劲了力气,也没能将自己的手抽出来。然后,南宫锦的左手抓着她的,右手十分猥亵又故作亲热的在她的手上摸了摸,和蔼而又笑眯眯的道:“这个小凰凰啊,你刚才说,外头有传闻在说我是奇女子,这个传闻是怎么说的呀?也说给我听听!”

她这忽然九百八十度的态度大转弯,让澹台凰的嘴角狠狠的抽出了几下,好半天没说出一句话!什么节奏,这是?!

太子爷和百里惊鸿,还有百里如烟亦是唇角微抽,他们怎么忘了,南宫锦这个人,不仅仅十分贪财,还非常自恋,相当喜欢听表扬。这不,又来了……

南宫锦这是一边问,一边摸着澹台凰的手,每摸一下,面上的笑意就猥琐一分。而相对的,澹台凰背后的寒毛也就竖起来一根,那个啥,君惊澜的这个干娘,不是脑子有毛病吧?

见澹台凰半天不说话,南宫锦又催促道,状若羞涩:“矮油,虽然听人家表扬我,我也很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我这个人啊,也没别的,就是很谦虚。担心外头有些误导外人的不实言论,要是这样,我会良心不安的!所以你一定要把外面夸奖我,不,议论我的那些话,都如实相告!如果有不实的,我也要出言纠正一下大众!”

澹台凰越听越是无言,很想把自己的手从她手里抽出来,但是忽然又想……看这情况,面前这个人是现代人的几率估计是没有了,但是是神经病的几率却很大。她一个正常人,为了大街上的那点小事儿,跟个神经病计较什么!

于是,心中去了不少厌恶,很实诚的将自己听到的、百里如烟说的,还有成雅告知的,都如数的告诉南宫锦:“外面有人说,你曾经是东陵的一名小小宫女,却傲骨不容折,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欺,甚至敢与东陵皇在大殿上叫板!”

南宫锦害羞挥手:“矮油,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还提它做什么!还有吗?”

澹台凰看着她这样子,脑后不可抑制的滑下一根黑线,看着她满怀期待的眼神,接着道:“还有传闻,说你貌美倾城,在诗会之上艳压群芳,歌声更是天下间独一无二,故而二十年前有天下第一奇女子之称!”

这样一说,南宫锦面色熏红,似乎极为不好意思,羞涩跺脚,整个人扭得像一个麻花:“这些人真是讨厌,过了这么多年了,还如此有眼光,让人家多不好意思!啊,还有吗?”

她这样羞涩一说,澹台凰脑后的黑线,顿时转化为冷汗一滴,久久不能言语。她开始非常佩服君惊澜,有这样一个干娘,他居然没被影响成一个精神病!这得要多强大的意志啊!还有,君惊澜的干爹看起来也很正常……都是牛人啊!

在她抑郁之间,南宫锦又将自己期待的眼扫向她,这让澹台凰的嘴角又狠抽了几下,接着道:“更有传闻,说你上战场杀敌,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引得几国君王尽折腰,巾帼不让须眉,可堪青史留名!”

“没想到我当年的英姿勃发的雄姿,和数之不尽的丰功伟绩,他们都记得这么清楚!唉,我其实真的有点不好意思了!”南宫锦一边说着,一边抬头望天,十分感叹的模样。

澹台凰看了半天,也没在她脸上看出半点所谓“不好意思”的迹象来。

百里如烟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这些传言娘亲都听了千百遍了,还乐此不彼,真叫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但是南宫锦犹未尽兴,拉着澹台凰的手,十分亲切的道:“小凰凰啊,我与你真是一见如故,来来来,我们今夜彻夜长谈,你把你听到的那些个话全部都告诉我……”

“娘,哪有你这样给你当婆婆的,不说些体己的话,说这些有的没的!”百里如烟无力吐槽!之前还一副很气恨的样子,现下就一见如故了。这是不是只要有个人往死里夸奖娘亲,她都一定会跟人家一见如故啊?!

“胡说!”南宫锦转头斥责,“我们不是婆媳,我们是好姐妹!你们以后要叫她阿姨!听见了吗?”

“……”太子爷无语。

狭长魅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忽然比自己高了一辈的澹台凰,这……这也行?但是看这样子,干娘显然已经不讨厌她了。这是好事!

好姐妹?!澹台凰嘴角开始微抽,看着君惊澜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乎无语,似乎哀叹,她忽然有点想笑。竟然没有反驳南宫锦的话,阿姨也不错啊貌似……占了这妖孽便宜!

百里如烟黑着一张脸,顿了一下,忽然开口道:“对了,娘亲,上次您不是为那句诗吗,她……”

“烟儿!”百里惊鸿冷斥,硬生生的把百里如烟剩下的话全部哽在了喉间!

她瞪大眼,害怕的看向百里惊鸿,这是怎么了,爹爹这么激动做什么?她们都这么好的关系了,那个事儿还不能说啊?但是,眼瞅着百里惊鸿的脸色不对,惊澜哥哥的眼神也有点恐怖,她登时啥都不敢说了。

南宫锦却狐疑的看了百里如烟一眼:“诗什么?”

“呃,没,没什么!”那两个男人那么恐怖的看着她,她还敢说吗?“娘亲你们聊,我先回去了!”

说完,驾驭起内力,飞身而逃。

澹台凰微微皱眉,还没反应过来,南宫锦又接着开口:“好了,不要管她了,我们还说我们的事情!来,我们进屋,话说我当年啊……”

而她这样描述的同时,太子爷和百里惊鸿都深深的认为,不能让她们两个真的彻夜长谈,这谈着谈着,就容易把彼此的身份给抖搂出来。是以,百里惊鸿上前,抓着南宫锦就走:“好了,已经到了晚上了,不要打扰他们小夫妻休息……”

“喂,我话都没听完呢!百里惊鸿,你老实说,你到底是不是嫉妒我了,嫉妒我在外头名声比你好……”

“……”百里惊鸿无语。

“你一个大男人,居然无法忍受自己的娘子比你优秀,比你有名,你算什么男人……”

“……”澹台凰站在原地木然听南宫锦咆哮了很一会儿,直到看着那两人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内,才开口问君惊澜:“你干娘,病了很久了吧?怎么不好好治治?”

这搁在现代,绝对是高级别的精神病啊!国际级的医师都不知道能不能治好。

太子爷嘴角微抽,干娘喜欢听表扬是真,但现下行为,预计她也是收了子风的礼,想找自己讨个人情,便先卖个人情,不再跟这小笨蛋计较,故而才会如此。但是这样的话,他会说么?

顿了片刻,幽幽感叹道:“干娘的状态你也看见了,你还跟她计较什么呢!”

这话一出,小苗子的嘴角就抽了一下!爷,不待您这样的吧,为了化解婆媳矛盾,默认您自个儿的干娘是神经病?虽然没很直白的说,但是误导太子妃的意味已经很足了啊!

澹台凰闻言,认真点头:“你说的很是!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放弃治疗!”

他干娘脑子有病,她脑子可没病。跟一个神经病计较,不是自损风度吗?

太子爷咳嗽了一声,道:“干娘自己是上一代神医!”

“果然医者难自医啊!”澹台凰同情的摇头喟叹,旋即转身便往屋内走,并预备关门,“好了,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太子爷跟着她到了门口,狭长丹凤眼看向她,暧昧道:“太子妃,爷愿意侍寝!”

“砰!”的一声,门重重的关上!

险些没夹到太子爷英挺的琼鼻……

……俺是求月票,太子爷献身失败很桑心的分割线……

澹台凰在太子府养伤,修养了好几日。过程中听说楚长歌来看了她几次,但是每次都被太子爷挡回去了,而南宫锦从那天晚上之后,就跟百里惊鸿回深山老林去了,临走还给澹台凰留下几句话,说有机会两人再探讨一下她的那些传闻。

这其中,示好的意味十分明显。

而君惊澜也没再跟上官子风计较那件事,算是还了南宫锦这个人情。于是南宫锦快乐的带着从上官子风那里搜刮的银子,回家去了,澹台凰自然也没忘记吩咐下人将澹台明月让她转交的玉佩,和独孤渺帮她顺手牵羊弄来的玉佩,让君惊澜一起转交给她。

这段婆媳矛盾,在上官子风的大出血之后,成功的告下一个段落!

其中得益最大的是成功的解决了家庭问题的太子爷,最倒霉的是自找麻烦掉下水的风世子……

而今日,整个北冥都很忙,因为到了一年一度的玫瑰盛宴。寻常百姓之家,也都会采摘了玫瑰,放到家中,待到晚上,女子轻纱蒙面,男子径自出门。将玫瑰送给自己喜欢的女子,对方要是收下,便是答应求亲。

若是不收,便是拒绝。

当然,也还有很特别的一点。若是有女子对男子表白,男子不愿答应,便当采摘一朵月季,送给女子,表示拒绝之意。月季和玫瑰长得很像,大庭广众之下,也不会拂了姑娘家的面子。

澹台凰听说这个节日的时候,倒很是新奇了一把,真正是比现代的情人节还要先进。

但,作为皇族贵胄,便要于今日在皇宫相聚,同样是男子持玫瑰,倒是女子便不必蒙面。名门望族讲究门当户对,女方也必须德容工整,故而不必蒙面。

澹台凰肩膀上的伤,也好了一个七七八八,只要不去扯它,也就不会裂开。

于是,便跟着君惊澜一起去皇宫凑热闹。他作为太子,是一定要出席的,而楚玉璃、楚长歌,笑无语等人,也纷纷受邀而至。

澹台凰一袭盛装,是君惊澜亲自为她挑选的服装,与她平日穿的华服不同,轻纱之上,是二十八种当代最为精湛的绣艺横布,花纹精致华美。百朵玫瑰交错而成的抹胸,紫银色外衣,还有一条同色系的玉带,从臂弯穿过,直直垂地。

头上仅仅插着一个九尾凤凰钗,华光美溢,十足张扬。

妆容是成雅和韫慧帮忙张罗的,而她们这几个姑娘,也一并被澹台凰带进宫去,说是一个说不准,还能给她们说一门亲事。逗得几人面色熏红。

待到她收拾好了,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狠狠的惊艳了一把,原来女汉子打扮起来,也可以变成女神!昂首挺胸,让自己的表情神态姿势变得高端大气上档次之后,踏步而去。

而门口,太子爷已经等着她了。

他穿的,和她一样。是紫银色,倒颇有点穿情侣装的味道。

她远远一眼看去,便见他站在门口,十分扎眼,竟连天光都被他夺了去。

而他,一见澹台凰出来,见着她这一身妆容,也有些讶异,这女人,打扮起来,倒也还能看。

澹台凰自然是不知道他心中这些欠扁想法的,几个大步上前,跟着他一起上了轿辇。

仍旧是那个堪比一张大床的轿子,薄纱垂下,宫人们在地上铺着艳红的地毯。太子爷上轿之后,单手支颊,十分悠哉的慵懒侧卧,澹台凰看着他这勾人的妖孽样儿,翻了几个白眼,不欲再看。

倒是这会儿,久违了很久的小星星童鞋,飞奔而来,往轿子一窜。拓跋旭也和小星星一起跟了上来,在轿子后头走。星爷进了轿子之后,一张狼嘴开口喋喋不休的骂人:“嗷呜!”你们这两个坏淫,出风头也不带上星爷!吃零食也不分给星爷!进宫去玩还不带上星爷!

星爷诅咒你们出恭忘记带草纸!

它这样唧唧歪歪的骂着,闭目养神的太子爷,狭长魅眸徒然睁开,冷冷扫向它。

星爷当即羞涩挥爪:“嗷呜!”矮油,主人,你忘记了带草纸人家是会给你送去的……

澹台凰嘴角抽了抽,不欲理会这只抽风的狐狸狼。却忽然想起一件很奇怪的事儿:“君惊澜,为什么我来北冥这么久,也没看见姑娘们疯狂的追求你?”

君惊澜闻言,薄唇微勾,好整以暇的看向她:“太子妃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导致你在北冥完全没有行情!”澹台凰是一个很诚实的人,心里根本憋不住话。

小星星童鞋当即鄙视的对着澹台凰竖起中爪!愚蠢的女人,主人可是天下第一美男子,怎么会没有行情?!

她这样一说,太子爷当即挑眉,懒洋洋的笑道:“太子妃想知道爷的行情?”

“呃……你有?”看着这几天的状况,不像有的啊。

她这话音一落,太子爷当即捂唇,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声音不大不小,却能叫街道上最近的几个人听见。

接着,一道尖锐的女声响起:“天哪,我刚刚听见太子殿下咳嗽了一声!”

“什么?殿下不会是生病了吧?”又是一人惊呼。

“怎么会!御医院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居然让殿下病了!真是岂有此理!”这个女人是连命都不要了,公然辱骂朝廷命官!

然后,便听见一阵又一阵女人呼天抢地的声音传来:“不会吧,殿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怎么活呀!”

“呜呜呜……殿下要是病危,我也活不下去了……”

澹台凰的嘴角一抽,两抽,听着外头一阵一阵的哭声,敢情这些女人一路上都在假装淡定呢?默默的仰望着男神,听到一点儿不对,就成了这样……

就在她的嘴角疯狂抽搐之间,太子爷懒洋洋的看向她:“太子妃,见着爷的行情了么?”

“得意什么!”澹台凰吐槽!

她这一吐槽,他当即起身,凑到她耳边笑道:“爷这不是得意,爷是告诉太子妃,爷的行情很好,太子妃可要好好把握,不要让旁人抢了男人!”

“谁敢!”澹台凰皱眉冷喝!“谁敢跟老娘抢男人,老娘跟她玩命!”

她这话一出,太子爷当即好心情的笑了。